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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你的糖醋排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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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九九心中淤塞,垂头丧气回到九歌馆。
    土豆手撑着下巴在柜台上打算盘算账,糯米拿着鸡毛掸子在桌椅上扫灰尘。柳九九垂头丧气拉了根条凳坐下,打量了一眼九歌馆发愣,以前生意多好啊?自打那老道妖言惑众之后,她这九歌馆几乎没了生意。
    柳九九无泪哽咽,垂头丧气回到厨房开始捣腾晚饭。
    她心塞的无以复加,只要进厨房做排骨安慰自己。厨房有糯米买的新鲜排骨,她挑了一块肥瘦适宜的,夹带着一腔愤怒将排骨抛向空中,空中顿时折射出几道刺眼白光,少顷,一段段均匀的排骨齐刷刷落在了青瓷餐盘中。
    柳九九调好酱汁开始下锅做糖醋排骨,恰巧这时候千里之外的周凌恒也在吃排骨。
    一个在做排骨,一个在吃排骨。两人再一次可以听见对方说话。
    柳九九听见周凌恒很嫌弃说道:“这排骨不好吃,给朕换掉。”
    本来柳九九心情还很低落,听见姓郑的声音,登时两眼放光,她一边煸炒排骨一边对着大铁锅脆生生大喊:“大哥!”
    周凌恒正要跟御厨和小安子发火,就听见柳九九脆嫩的声音。这声大哥叫得周凌恒心坎一软,他放下筷子,望着御厨的方向笑着回应:“呦,铲铲姑娘啊。”
    小安子看着陛下对着御厨笑得那个荡漾,一张脸变得青黑,就跟吃了几斤狗屎一般。
    御厨脸上更加不好看,他长得如此彪悍,胡子拉碴,皇帝陛下咋叫他“铲铲姑娘”呢?而且陛下的表情还那么的荡漾,声音还那么的……
    柔情似水?

第4章 忧伤皇帝

御厨眼中饱含泪水,他跪在琉璃地上眼巴巴望着周凌恒,忙道:“陛下,小人不是姑娘,小人的小名儿也不是‘铲铲’,是‘锅锅’。”
    小安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意识到自己事态,他忙用下巴抵着锁骨中间位置,攥紧拳头让自己给憋着。
    周凌恒瞪了眼御厨,一脸不快地看着他:“朕,跟你说话了吗?”还“锅锅”,锅他个大黑狗啊!
    御厨怔住,有片刻的茫然:“陛下您不是在跟我说话?”
    周凌恒抬腿一脚将这新来的御厨给踹开。这厨子,排骨做的难吃也就罢了,还这么厚脸皮跟他搭话?
    再一次跟铲铲姑娘对话,他心情不错,便没有为难御厨。他为了不让人觉得他是疯子,屏退左右开始跟柳九九对话。
    周凌恒问她:“铲铲姑娘,近来可好啊?”
    柳九九对着一锅排骨表示满腹委屈,她带着哭腔道:“回排骨大哥,我最近一点都不好!”于是柳九九将妖道如何污蔑她名声的事儿一一告诉了周凌恒。
    大抵是因为对方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故此她跟周凌恒吐起苦水来无所顾忌。周凌恒觉得铲铲姑娘是真性情,什么都讲给他听。
    包括她是如何将老道踹下楼梯,又是如何将老道吓唬走,又是如何扮成老太婆上街探听消息,最后又是如何将围在一起八卦的众街坊给……吓走。
    周凌恒觉得这姑娘不仅直性子真性情,还特别与众不同。柳九九年纪不大,却做得一手好菜,刀法如神,最爱做的菜是糖醋排骨,最拿手的菜也是糖醋排骨。
    柳九九一边涮锅一边跟他说:“排骨大哥,我跟你讲。这糖醋排骨是很讲究的,出锅时撒一把芝麻那才叫一个香。”
    周凌恒一拍大腿:“你做糖醋排骨也喜欢放芝麻?巧了,我最讨厌谁做糖醋排骨不放芝麻。”
    柳九九发现自己跟周凌恒聊起话来特别投机。从排骨选料谈到排骨的做法,以及怎么调酱汁儿。周凌恒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不会做,但他会吃,他忙拿了纸笔将柳九九说的方法给记录下来,欲交给御膳房那群饭桶研究。
    两人从排骨聊到京城繁华,周凌恒提议:“铲铲姑娘,你在柳州城坏了名声,不如来我们京城?京城人杰地灵,你的厨艺若是真好,定能赚得金银满钵。”
    柳九九捏着下巴思量,觉得周凌恒这个提议可行。京城虽然有狗皇帝,但好歹人杰地灵,遍地富豪;然而她现在在柳州城没什么生意,长期以往她带着土豆糯米……可能会被饿死。
    柳九九将排骨端起来,她跟周凌恒说话说得太过投入,糖醋排骨……又凉了。
    她“呀”了一声:“排骨又凉了……”排骨要趁热吃,一旦凉了便那没那么酥脆。
    “排骨又凉了”这句话刚落,周凌恒还来不及问他什么时候来京城,两人之间便断了联系。周凌恒发现,上一次也是因为柳九九说了句“排骨凉了”两人之间才断了联系。他琢磨起上次两人千里传音的情景,似乎……也同这次一样,一个在吃排骨,一个在做排骨。
    周凌恒将这前后因果理了一番,断定只有在吃排骨的时候才能跟柳九九隔着千里“对话”,且有时间限制。一旦柳九九那边排骨凉透,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系便会断掉。
    如此,周凌恒再也不管皇宫御厨手艺如何,糖醋排骨做的好不好吃,每一顿必少不了糖醋排骨这道菜。
    但之后几日,他都没能再听见柳九九的声音。周凌恒每日被国事天下事扰得头疼,食之无味,寝之无眠。
    等到第七日。小安子正替他往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他耳中便传来柳九九慵懒的哈欠声“排骨排骨,糖醋排骨……”
    柳九九今个儿心情好,九歌馆总算有客人上门光顾。而且那位客人不看菜单不问价钱,握着一把剑飘进九歌馆,在最里处的桌子坐下;继而将手上的剑往桌上一拍,冷酷吩咐柳九九:“老板娘,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来!”末了,掏出一锭金子搁置在桌上。
    糯米拿过金子咬了一口,扭过头低声告诉柳九九:“小姐,金子是真的。”
    柳九九二话不说跑回厨房,开始做九歌馆的招牌菜——糖醋排骨。
    周凌恒再一次听见柳九九的声音,欣喜万分:“铲铲姑娘!”
    “排骨大哥?”柳九九好奇,“怎么我每次做糖醋排骨,都能听见你说话?其它时候就不成?”
    周凌恒将自己理出来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柳九九细细一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排骨大哥,我今天心情好!你给我唱个曲儿?”
    柳九九好久没这般高兴过,她听说京城的曲儿特别好听,“咿咿呀呀”很有韵味。她一直想听,但一直没有机会。
    “……”周凌恒满额黑线,“唱曲儿?”
    他堂堂九五之尊,这丫头竟吩咐她唱曲儿?!这姑娘胆子挺肥实啊。
    柳九九抓了一把盐洒进锅里:“你不会唱就算了,看来你们京城也有不会唱曲儿的无能之辈嘛。”她暗自“哼哼”一声,以为周凌恒不会听见。殊不知周凌恒不仅听得清楚,还能感受到她的小情绪。
    更奇怪的是,柳九九被锅里溅起来的热油烫了手背,疼得“嘶”一声;周凌恒的手背也跟着一阵*辣地疼。
    柳九九觉得奇了:“我被热油烫了手,你能感觉到?”
    周凌恒也觉得纳闷:“好像能?我拧一下自己大腿,你感觉一下——”语罢,周凌恒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问她:“你疼不疼?”
    柳九九回答:“不疼,一点都不疼。”她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还没来得及问周凌恒疼不疼,耳中便传来周凌恒的惨叫声。“死女人你对自己下手轻点儿!”
    柳九九的语气很无辜:“我……很轻啊。”
    周凌恒大腿那一片火辣辣得疼,他有点小崩溃,忽地感受到了老天对他的不公平。他跟这女人心灵相通时,这女人受的皮肉苦痛他能感觉到,似乎……他所受的痛苦,比这女人所受的痛苦还有多几分?
    可怕,这太可怕。
    若这女人在跟他心灵相同时抹脖子切腹,他岂不是要疼死?
    周凌恒脑中有片刻空白,他神色一沉,双眸变得阴鸷冷厉;他忽然觉得这女人和他之间没了乐趣可言,似乎柳九九的存在成了他的威胁。
    柳九九隔空感受到了周凌恒的压力,她道:“排骨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
    他的语气明显沉了几分,让柳九九好不习惯。
    土豆糯米见小姐在厨房半晌不出来,便去厨房催她。两人在窗户外偷窥厨房内的柳九九,发现柳九九又在对着一锅排骨自言自语……
    柳九九感觉到周凌恒心情不佳,她暗自思量,好歹两人缘分一场,她总得安慰他一下吧?她本着义气二字,开始安慰周凌恒,“排骨大哥,您别觉得压抑,我做排骨的时候是不会掐自己大腿,平时也极少会让热油伤到自己。排骨大哥,您要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我会很过意不去。”
    周凌恒有点不想理这个女人。
    凭什么心灵相通时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痛苦,而这个女人却感觉不到他的痛苦?这也忒不公平了!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两人的耳中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柳九九觉得气氛尴尬,她说:“不然……我给你唱曲儿吧?我唱曲儿也不错的……”她话音刚落,便举着锅铲在灶台前扭起腰肢儿,开口唱戏曲《拜月亭》。
    柳九九五音不全,唱出来的曲儿就跟念经似得。
    压抑的周凌恒抬手扶额,“得,你别唱了,让我静静。”
    柳九九“欸”了一声,旋即停下,抓了一把芝麻洒进锅里。
    厨房外的糯米土豆瞧见柳九九对着一锅排骨自言自语,还叫什么“排骨大哥”,当场石化。
    糯米:“土豆,小姐身上的妖孽越来越厉害了啊?”
    土豆摸着下巴替柳九九辩解:“什么妖孽,我看是那老道胡说八道。”
    糯米:“那你怎么解释小姐对着一锅排骨说话?
    土豆:“大概是为了跟排骨培养感情,这样做出来的糖醋排骨更好吃吧?”
    糯米:“那你怎么解释小姐对着一锅排骨跳舞唱曲儿?”
    土豆:“……大概是为了满足排骨的需求?”
    糯米再无言跟土豆对答,土豆现在是越来越会强词夺理。排骨……需要什么需求?

第5章 卧虎藏龙

九歌馆炊烟渺渺,厨房内的柳九九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翻炒着锅中翠绿的青菜。糖醋香和煸炒素菜的清香从窗户缝隙里飘出去,馋得土豆糯米垂涎三尺。
    乾极殿内的周凌恒坐在楠木雕花椅上,手撑着额头,心情低落。作为九五之尊,感知竟被一个女人给牵制?当真让他郁闷不已。
    周凌恒说想要静一静,柳九九当真闭了嘴不再说话。她哼小曲儿的声音很小,但在周凌恒耳中她的声音非但不小,还十分刺耳。
    他有点抑郁,揉了揉太阳穴想张口叫柳九九闭嘴,可他这会儿郁闷地连话都说不出了。排骨不凉,两人联系不断,周凌恒这会巴不得他跟柳九九的联系赶紧断,巴不得柳九九以后都别再做排骨……万一下次心灵相通时,柳九九拿刀抹了自己脖颈,那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她一起疼?
    柳九九听着周凌恒唉声叹气,努嘴表示好无奈。这个男人真是矫情,这么担心做什么?不就是能在心里想通时感觉到她的疼痛吗?这有什么?
    她又不会在做排骨的时候拿菜刀抹自己脖子……
    柳九九这边青菜刚装盘,那边蒸笼里的粉蒸五花肉便好了。柳九九打开竹蒸笼,一股热气氤氲而开,粉蒸肉的香味儿斥进她的鼻腔,这种菜香让作为厨子的她相当满足。
    蒸笼最下一层,是一只紫砂炖盅,里边是野菌肘子;野菌肘子经过几个时辰炖煮,皮肉已经软烂,浓郁的鲜汤香味四溢,鲜美的。
    她将三菜一汤放入托盘,撩起袖子蹲下身将灶内没有烧完的柴火取出来,戳进灶灰里将火头熄灭,起身端起托盘,眼睛直勾勾看着门对周凌恒说:“排骨大哥你先静一静,我去给客人送菜。”
    周凌恒没有应答,他只想静静。
    柳九九打开厨房门一出来,便看见糯米土豆在院子里打太极。她覷了一眼古怪的二人,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糯米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土豆的腰,土豆忙支支吾吾道:“那个……我们就是来看看您菜做好了没。”
    柳九九将将手中的菜小心翼翼举了举,“喏,这里。”她端着菜出去时,黑衣客人等得显然有些不耐烦。
    黑衣人望着柳九九浓眉一蹙,上下打量她;柳九九被他看得脸红发烫,她将菜放在桌上,一一报了菜名儿。
    黑衣人抬头问她:“你便是九歌馆老板娘——柳九九?”
    柳九九抱着托盘望着客人,抿着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她若说是,会不会把这客人吓走?毕竟那老道说她是一口气能将人吹走的妖孽……
    “那个客官,咱们九歌馆的菜绝对是柳州城最好吃的菜。我也不是什么妖怪,一口气也吹不走人,不信我吹给你看。”说着柳九九鼓了鼓腮帮子,靠近黑衣人,俯下身对着黑衣人吹了口气。
    “……”黑衣人用凌厉的目光刮了一眼柳九九,柳九九朝着他靠近,这让一向谨慎的他有些恼火,他下意识将桌上长剑抽出。
    但见白光一闪,一片锋利白刃架在了柳九九白嫩的脖子上。
    土豆正杵在柜台前算账,糯米正用抹布擦青瓷花瓶上面的灰尘。两人见自家小姐被人拿剑架住脖子,惊愕之余面面相觑。两人相互使了个一个眼色,随后糯米用兰花指捏着抹布跪下,瘪瘪嘴扯着嗓门嚎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家小姐要钱没钱,要色没色,还是个有羊癫疯妖孽上身的主儿,大爷您犯不着劫她呀?大爷,您有事冲我来!”
    “……”黑衣人尖峰一偏,目光阴鸷冷厉,语气更如寒冰三叠,“柳州城,柳九九?你可认识京城的人?”
    京城的人?
    糯米虎躯一震,听起来这人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那是……京城的仇人喽?
    土豆生怕黑衣人伤了柳九九,情急之下戳戳自己胸口,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糯米:“大爷,您要钱找我,要色找她!有话好好说,放过我家小姐!”
    剑刃寒气逼人,柳九九歪着脖子,生怕锋利的尖峰割了她的白皙的皮肉。她望了一眼桌上的糖醋排骨,估摸着这会排骨没凉,她嘀嘀咕咕:“排……排骨大哥……”
    黑衣人眉头一蹙,剑刃紧紧贴近柳九九皮肤,问她:“说,你到底是何人,何时去过京城?又是何时认识陛——”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周凌恒感受到柳九九脖颈上的剑锋寒气,他当真以为是柳九九心血来潮拿刀架上了自己脖子玩儿。周凌恒觉着这女人无理取闹,要玩刀架脖子的游戏等断了心灵相通之后再玩啊!
    周凌恒气得一掌拍碎雕花实木书案,暴喝一声:“你敢让朕受疼,朕便将你扒皮抽骨!”
    这声音震耳欲聋,吓得柳九九捂着双耳“啊”了一声。
    黑衣人被她一声尖叫吓得手一抖,锋利的剑刃割破了她的皮肉。也就在这时,另有一白衣人破窗而入,一脚将黑衣人踹开,柳九九下意识摸了一下脖子,满手猩红吓得柳九九一屁股坐在地上。
    糯米不敢耽搁,忙用手帕摁住柳九九的伤口。糯米被柳九九一手的血吓得脸色惨白,糯米接过土豆递来的金疮药,帮柳九九包扎时手止不住发抖。柳九九的伤口很快止住血,她回过神望着那白、黑二人扭打成一团,一时竟摸不清状况。
    白黑二人飞身上桌,持剑对立。
    糯米望着目光呆滞的小姐,舌头已然吓得发麻:“小……小姐,你怎么样?”
    柳九九捂着自己伤口,“咦”了一声:“糯米,真奇怪,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疼。”
    她话音刚落,耳朵里就传来周凌恒阴森森的声音:“你当然不疼,朕都替你疼了!”
    柳九九捂着伤口表示抱歉,低声道:“哎呀排骨大哥对不起。”
    “死女人,你没事儿拿刀割自己脖子做什么?是喝多了药不成?”周凌恒疼得额头青筋暴起,一拳头将木扶手砸得粉碎。
    柳九九忙解释:“排骨大哥你听我解释。”她话音刚落,恰好排骨凉透了,两人之间再一次断了联系。
    周凌恒倒是想听她解释,他倒想听听这位锅铲姑娘能解释出个什么花儿来。然而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然中断。
    柳九九撇过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土豆和糯米,神色尴尬,“那个……我刚才自言自语,宽慰自己呢,这样可以排解……疼痛!”
    土豆:“……”小姐果真是病得不轻。
    柳九九望着持剑立在桌上,白衣翩翩的俊朗男子,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男子长身玉立,黑眸剑眉,鼻梁挺拔,嘴唇微薄,柳九九许久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男人了。
    她仰望着他,眼中满满都是对白衣男子的崇拜。
    白衣男子望着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刘昭,你好大的胆子。”
    黑衣男子阴笑一声:“邓护卫来得可真是及时。”
    白衣男子指着柳九九道:“我不过是奉命来打探这位姑娘,并没有接她入京的意思,你如此大费周章岂不‘草木皆兵’?”
    柳九九、土豆糯米三人根本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什么“护卫”什么“打探”,让三人云里雾里。
    土豆糯米见白衣少侠根本没有替他们家小姐出恶气的意思,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土豆愤然将手中算盘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黑衣人脑门上。
    糯米也不甘其后,一脚踢起一只条凳,那张木凳腾入空中,在空中漂亮地翻了个跟头,不偏不倚砸在黑衣人腰部。黑衣人先是被算盘砸得头晕眼花,再是腰部受到重创,撕心裂骨的疼痛让黑衣人彻底晕厥,躺在地上如条死鱼般不再动弹。
    邓琰看得目瞪口呆。
    方才他在外面将里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管账的伙计白净文弱,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打扫卫生的丫鬟体态娇小,看起来柔弱胆小;然老板娘柳九九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从打扮到长相半点没有老板娘的样子。因为柳九九冲着刘昭的侧脸吹气,其举动将谨慎的刘昭惹怒。
    让邓琰没想到的是,这看似文弱的管账伙计手劲儿有力,手中算盘不偏不倚掷中刘昭头部,让禁卫军副统领刘昭连避都来不及;然而看似胆小柔弱的丫鬟腿部有力,一条沉重的长木凳她竟能踢在空中打几个翻,重创刘昭腰部。
    这下……完全不用他出手了呀?
    邓琰握着手中的剑,蹲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开始打量柳九九,这姑娘也有些不同寻常,被利刃割了脖子不哭不闹,唇角还带着春风笑意。
    邓琰摇头感叹,陛下让他打探的这位柳州城柳九九,当真是与众不同。
    这九歌馆……也是卧虎藏龙!
    柳九九望着蹲在桌子上的邓琰,也是愣住。
    这白衣少侠蹲着的姿势都这么帅啊……

第6章 搬迁打算

邓琰从桌上跳下来,蹲在柳九九跟前打量她。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颈,疑惑问道:“老板娘,你脖子不疼啊?”
    柳九九呆呆望着邓琰,抿嘴点头,又摇头:“少侠我不疼。”
    邓琰“哦”了一声,跟只青蛙似得跳到晕厥的刘昭跟前,伸手探了探刘昭的鼻息,摇头感叹:“你们下手可真够狠。”好歹是堂堂禁卫军副统领,被区区一个伙计和丫鬟打成这副摸样,这要是传回京城,岂不笑掉人大牙?
    这刘昭向来帮太后做事,刘昭此番被遣来九歌馆,必是太后得知他受命来调查柳九九一事。
    当今太后对陛下溺爱之极,后宫妃子无一不是她亲自替陛下挑选的。陛下登基之时年纪尚轻,东宫并无太子妃;陛下登基之后,心系国家大事,皇后之位一直空悬。最让太后头疼的,莫过于周凌恒登基后从未临幸过后妃,后宫四妃年轻貌美,个个绝色,周凌恒愣是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太后为了让周凌恒临幸后妃是费劲了心思。此番太后从小安子那里得知,陛下要遣人去柳州城寻一位叫柳九九的姑娘。太后一听是是个姑娘,忙也遣了刘昭前来打探柳九九;若这姑娘身家清白,便接来宫里。
    糯米扶着柳九九起身,柳九九捂着自己脖子吩咐土豆:“土豆,快,把这人送去官府。”
    邓琰摸着下巴望着刘昭,此人向来高傲狂妄,在京城时便仗着太后老欺负他属下,有报仇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他将手伸进刘昭衣服内,将刘昭令牌扯下,不动声色塞进自己袖中,继而招呼土豆:“以防他半路醒来,找根绳子将他给绑起来。”
    土豆早准备好了绳子,他白了眼邓琰,嘀咕道:“你又是谁?”
    邓琰抓了抓后脑勺,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排小白牙:“我……我是从京城来的,帮我家主人来办事,路过九歌馆正好瞧见这人在此作祟。我素来侠义心肠,见不得这些人打家劫舍,因此从窗户冲了进来。”
    土豆狐疑的觑了一眼邓琰,哪儿有人自己夸自己的?脸皮也忒厚了呗。
    邓琰掠过土豆,目光落在柳九九身上。这姑娘摸样生得讨喜,是个福气像,不过这容貌比起后宫四妃……似乎也没什么可比性,全然不是一种类型。
    柳九九招呼邓琰住下,让糯米将桌上一筷未动的饭菜拿去热了一道,重新端上桌招待邓琰。
    邓琰连日赶路皆以干粮充饥,这会吃了柳九九做的菜,味蕾犹如从地狱跨至天端。用野菌炖出的肘子上口甘鲜,肉菌入口俱化。肘肉放进嘴里一抿,便轻轻化开,半点没有猪肘子的肥腻感。
    柳九九双手交叠,下巴搁在手背上,仔细打量面前的俊朗少侠:“好吃吗?”
    “好吃!”邓琰又挑了一块排骨放嘴里,这一口咬下去同方才的软化糯口不同,而是不一样的酥脆感。甜脆轻薄的红糖裹着排骨,白齿一咬,爽脆多汁,不柴不腻,酸甜味适中开口,加上芝麻提香,口感细腻丰富,没有半分调料混合的突兀。糖醋排骨的汤汁儿呈糖稀色,邓琰吃完排骨还不过瘾,端起盘子将汁水扒进米饭里拌匀。
    由竹蒸笼蒸煮出来的米饭粒粒饱满,嚼之柔韧喷香,裹了糖醋排骨汤汁儿的米饭,相当开口,邓琰连吃十碗,唇齿间被甜醋酱汁溢满,末了,他端着空碗回味无穷,望着柳九九问道:“九九姑娘,这排骨是谁的手艺?”
    “我的。这糖醋排骨是我们九歌馆的招牌菜。”柳九九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邓琰,“怎么样?好吃吗?”
    邓琰看着柳九九那双漆黑清湛的双眸,这般近距离一瞧,这姑娘眼睛就跟水葡萄似得,白嫩一张脸犹如刚出蒸笼的水晶包一般,看得他食欲大开。他将空碗递给一旁的糯米,“麻烦再来一碗!”
    糯米接过邓琰的空碗,转身时默默念了句“十一碗,嘿,赚了”。
    就这般,邓琰对着柳九九干吃了一碗白米饭。
    邓琰第一次瞧见柳九九这种姑娘,这姑娘第一眼看着一般,第二眼看着挺讨喜,吃饱饭再看,奇了,怪有食欲的一张脸。
    柳九九越瞧邓琰越喜欢,她就喜欢能吃的汉子。
    邓琰完全符合她对未来夫婿的要求,英俊不凡并且能吃。近些年柳九九见过不少英俊汉子,一个个吃得比麻雀少,嘴比金丝雀挑。譬如街口那个秀才,吃两口包子便擦嘴说饱了,难怪生了一副弱不禁风得摸样。再譬如王员外家的王公子,堪称柳州城第一俊男,可那位王公子吃饭斯文的就跟他长相似得。
    这些男人个个条件都好,也有不少媒婆上门来替秀才、王公子等人提过亲,全被柳九九给拒了;这要是日后成了亲,她做一桌子菜没人吃咋办?
    她爹从小教育她,养男人就得养他的胃,至于为什么养男人的胃……柳九九的理解大概就是,不能浪费了自己的好手艺。
    柳九九觉得邓琰挺好。
    长得俊,能吃,能干吃一碗白米饭,大概也挺好养活。
    邓琰放下手中空碗,擦了一把嘴,掏出一锭银子搁置在桌上,冲着柳九九竖了一个大拇指,“柳姑娘,你做饭可比我媳妇做的好吃多了!”
    “媳妇儿?”柳九九以为自己听错了。
    邓琰揉着肚子坐姿潇洒,长舒一口气,“我那媳妇儿整个一爷们性格,除了打……打架,啥也不会。”
    柳九九瘪嘴:“你有媳妇儿啦?”
    邓琰点头,嘿嘿一笑:“儿子都有了。”
    “……”柳九九的心嘎嘣一声碎掉了=,俊俏能吃的好男人飞了。她低叹一声,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吃了十一碗饭,这点银子不够。”
    邓琰“啊”了一声:“你们这里的饭菜怎么比京城还贵?”说着又掏了两锭搁在桌上。“多的不用找了,今儿晚我在这里住下。”
    柳九九顿时有一种“好男人都有主”了的失落感。糯米带着邓琰上客房,柳九九便捧着脸发了会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会……嫁不出去了。
    嘤……好忧伤。
    土豆从衙门回来,让柳九九和糯米端着板凳进厨房。
    这些年土豆处事谨慎,这一次柳九九差点被割断脖子,他和糯米一颗心现在都还未沉下去。土豆说:“小姐,反正咱们在柳州城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咱们换个地儿重开九歌馆,你觉得如何?”
    柳九九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撑着下巴想了想,说:“不然……我们去京城吧?”柳九九很小的时候生活在京城,过去了那么多年,她对京城的印象已经淡了。如果不是因为周凌恒的提议,她或许也不会想去京城重开九歌馆。
    糯米和土豆面面相觑。
    糯米道:“小姐,你忘记老爷临终前的嘱咐了么?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唯独京城去不得。”
    柳九九叉腰站起来,望着糯米:“我爹那不是担心遇上仇人么?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我杵在仇人跟前他也未必认得。再者,兵不厌诈,仇人又怎会想到我们会回京城?他怕是早以为我在河里淹死了吧?”那年柳家遭难,柳九九被仇人扔进湍急的河内差点淹死。
    土豆望着柳九九沉吟片刻,说道:“去京城重开九歌馆,也未必不可。”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明个儿去收账。”柳九九拍拍手,“我现在便去收拾东西,土豆你去雇一辆牛车一辆马车,你跟大黑坐牛车,我跟糯米坐马车。”
    “……”土豆望着柳九九,一脸的委屈。
    感情他的地位就跟大黑一样么?
    柳九九走后,糯米抬腿踢了土豆一脚;“你忘记老爷临终前灯额话了么?你怎么可以同意小姐去京城!”
    土豆“哎呦”一声,揉着大腿解释说:“小姐说的是,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她站在仇人面前,对方也未必认得出她。再者,京城人杰地灵,指不定能找到好大夫治好小姐的病。刚才小姐被割了脖子还自言自语念叨‘排骨大哥’,你难道就不觉得小姐这病愈来愈严重了么?小姐的病耽搁不得,得赶紧找个大夫来治。”
    这么一说,糯米也觉得在理,忙点头说:“是,治小姐的病要紧。”

第7章 后宫五花肉

京城气候干燥,比起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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