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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宠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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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芬儿提着裙子才站起来,后面便有人喊了声“二爷”,是沈浥来了。
    “出了什么事?”沈浥一身玄色锦袍,此刻正坐在高头大马上,英俊的脸上那双似豹子般犀利的眼睛正透着寒光,冷冽的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绿萝身上,厉声问,“小姐呢?”
    绿萝也哭着说:“二爷责罚。”她跪了下来,“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沈浥声音犹如雨后惊雷般,震耳欲聋,他一个纵身跃起,便从马背上翻身跳下来,“说清楚。”
    绿萝便将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都与沈浥详细说了,沈浥闻声后,不由得朝门口已经倒下去的齐母看了眼。之后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翻身跳上马背来,手上鞭子扬起,就要朝城外去。
    徐迦喊住了说:“二王子可是知道什么?”
    说来也是巧了,方才沈浥一路往青桐县过来,半道上遇到一个车队。他当时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便多看了几眼,但是却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再加上又着急赶来青桐,便没有过多注意。
    现在再回过头去想想就觉得,当时是嗅到了一股子香味儿,若有似无的。不知道是什么香,很淡,但是他却觉得熟悉。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甜珠身上的香味,那几日他抱着她的时候,闻到的那种淡淡的香味,就是这种香。
    沈浥控马在原地转了两圈,只冷眼盯着徐迦看了几眼,没搭理,继而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千里马甩开蹄子就跑了。
    徐迦见状,忙也让早已跟过来的小厮去牵他的马儿来。许致因为书院有骑射课,所以早前家里也买了匹马。见状,许致忙也回去马厩,牵着自己马儿出来。
    但是别说许致了,就是勋贵子弟出身的徐迦,这骑术跟沈浥也是不能比的。
    才出城门没有多久,不但追不上沈浥,而且连人的影子都看不见。徐迦稍稍控马,许致也跟着停了下来,望着跟前的两条路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往哪里走得好。
    “这里你熟悉,你认为该往哪边走?”徐迦身子在马上晃荡,手却紧紧攥住马缰。
    许致指了一边道:“二王子胯下的坐骑是烈焰马,烈焰蹄子重,应该往这边。”许致指着其中一条道,上面马蹄印子很深,他眼睛一亮,继而已经甩了鞭子追过去。
    “驾!”徐迦也甩了鞭子,疾驰而去。
    ……
    甜珠这一觉睡得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子,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屋里。屋里点着蜡烛,而她手脚被捆着,嘴里还被塞了东西,费了老大劲才挣扎着坐起来。
    外面吹吹打打吵吵闹闹的,屋里相对就安静很多。屋里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张木头桌子,桌上有个茶壶。
    甜珠跳着脚到窗户边,见屋外面没人,她则又跳着脚折回桌子边,反手将拿茶壶使劲摔在地上。茶壶碎了几片,甜珠费劲够了一片来,背着手搁捆在手上的绳子。
    这种时候她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她就是棒槌了。
    甜珠虽然心里很是恐惧害怕,但是也知道这种时候越怕越不行。稳着心神割了绳子后,她则打算去找徐嫣。
    甜珠才准备去开门,门忽然就开了。山一样的一个身影立在门前,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喝得醉醺醺的,看到甜珠愣住了。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瞪大眼睛看,然后就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娘们比那个可好看多了,大哥将人藏着指定想自己独吞,妈的……”他嘴里爆粗口,然后背手关门,一脸猥琐地朝甜珠走来,甜珠拎起一条长凳子就朝他砸过去。
    这家伙身上有功夫,反手轻轻一挡,就将凳子挡住。
    甜珠暗叫糟糕,心里想着,沈浥教她的那几招,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场。沈浥说是那几招是防身的,让她遇到坏人的时候使的。
    “小娘子还挺辣的。”那人笑起来,贼眉鼠眼的,“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甜珠却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实话跟你说了,老子一不怕死二不怕事,反正现在世道不好,还不如劈山做个土皇帝。今天要是能够风流快活了,也不枉在这世上白走一遭。”
    “我妹妹呢。”甜珠问他。
    “她是你妹妹?”那土匪愣住,这才上下打量甜珠,他还以为甜珠是那位小姐的丫鬟。
    甜珠想着他刚刚说的话,便灵机一动,想尝试着招安。她想得有些远了,觉得现在是非常时刻,如果能够帮着沈浥招降一些人,先不论品德,只要有身手就行,便道:“你刚刚说这世道不好,想必流落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吧?其实我看你身材魁梧,刚刚挡我那一条凳子的时候,身手也十分敏捷,身上武功应该很不错。”
    这样说着,甜珠故作轻松在一旁木桌子边坐下来。
    “今天几号?”
    “二十八。”那土匪情不自禁回了一句,而后连连甩头,“我跟你说这些作甚。”
    甜珠反应也很快,道:“想必这里离燕州不远,你们蜗居在这里,难道没有听过燕王府二王子的名号吗?像大哥你这样的身手,去投奔燕王府,谋个不错的职位应该是不在话下,何必做起这些令人不齿的勾当来。”
    那土匪却哈哈笑:“燕王府是何等门第?那燕王二王子又是什么人?别说如今我已经是入了歧途,就是还如以前一样是镖师,也不一定入得了二王子的眼。”
    “那可不一定。”甜珠目光坚定,此刻学着沈浥的样子,腰杆挺得笔直,故意在眼里透露出一股子凶光来,见那土匪似是被自己吓着了,她自觉成功了一半,目光扫了眼地上的麻绳,这才又说,“你又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你,你是……”
    “我是燕王府的人,是二王子身边的幕僚。”甜珠淡淡说,“只要你愿意,我今天就跟你保证,等出了这山头,我必然引荐你给二王子认识。”
    “此话当真。”他不由自主问了一句,随即又“呸”了声,瞪圆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甜珠搁在桌上的手渐渐攥紧了些,她也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得那土匪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后,这才又说:“你可听说过二王子身边一个叫魏延的?”
    “魏先生我自是知道,但你不可能是魏先生。”
    甜珠说:“我自然不可能是魏先生,不过……有关魏先生的一些事迹,我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就又要感谢沈浥了,如果不是他平时在自己跟前说了不少关于魏延的事情,她也不能知道得那么多。
    比如说跟突厥对峙十多年,因为魏延魏先生出了什么良策而大败敌军等等……甜珠随口就说了好几件,偏偏有些事迹,这土匪大哥知道,一时间对甜珠就有些敬畏起来。
    他原就是镖局里的镖师,后来是因为被当地曹国舅的亲戚仗势欺人抢了镖局,他打官司打不赢,这才一怒之下上山做了土匪。
    原只想着醉生梦死糊涂过完一辈子算了,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燕王府的人……
    “若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为我引荐二王子吗?”那土匪说起沈浥来,倒是态度恭谨了许多,“你若是愿意,我日后定拿你做恩人般对待。只是你一个女娃子,我怎么都不相信你是二王子身边的人。”
    “她的确是小王身边的人。”门忽然打开,一把闲适的嗓音传来。
    甜珠闻声看去,就见一身玄色蟒袍加身的沈浥。从没有哪一刻她有这样期待他的出现,他的突然到来,让她浑身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刚刚还强撑着的身子,瞬间就软了下去。
    沈浥笑着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扶起来。
    “刚刚不是说的很好,怎么现在腿软了?”沈浥倒是不避嫌,只揽着人在怀里,“魏先生现在,估计打了不止一个喷嚏。”
    甜珠说:“你可别告诉他,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沈浥只是笑着,看甜珠的目光里,又多了点东西。
    那土匪听他们这样提起魏延,又见沈浥步伐稳健,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又听他刚刚自称小王,颤颤巍巍问:“您是……”
    沈浥道:“你刚刚若是碰了她一根手指头,别说是跟着我了,我就是不杀你,也得卸掉你一条胳膊。”
    “您真是二王子?”那土匪欣喜若狂,立即弯膝跪了下来,“二王子,小的叫秦栓,之前乃是肃州洪门镖局里的镖师。只因为出了些事情,这才落草为寇。但是若是二王子能够收我到麾下,我秦栓定当效犬马之劳。”
    “起来。”沈浥求贤若渴,此刻自当礼贤下士,亲自扶起秦栓来说,“带我去见你们大当家。”
    秦栓便大大咧咧说起来:“我大哥之前是总镖头,山寨里的弟兄们,大多数都是之前洪门镖局的。大家之所以落草为寇,干起打家劫舍的行当来,也是没办法。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们抢的都是富人,偶尔也救济一下穷苦百姓。”
    正说着,外面突然打杀起来。
    有人跑来喊:“二当家的,有人杀进山里来,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大哥呢?”秦栓问。
    那个人说:“大哥没有插手这件事情,因为……因为今天被掳来的那个姑娘叫寨里兄弟给玷污了,大哥为此也感到非常气愤。毕竟……那位姑娘,说好了是要给大哥做压寨夫人的。”
    “该死!”秦栓气得不轻,跺脚吼道,“你们知道这两位姑娘是什么身份吗?谁玷污的人,实在该杀!”嘴里又嘟囔起来,句句都是骂骂咧咧的。
    ……
    沈浥找到徐迦跟许致的时候,徐迦手正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个人看起来镇定自若,并没有很怕的样子。
    “徐三。”沈浥负手走了过去,看了眼许致身边一脸生无可恋的徐嫣,没说话,只说,“犯事的人呢?”
    徐迦见站在沈浥身边的甜珠一点事情都没有,又想着沈浥比自己先到这里,却竟然也没有护得了妹妹,不由气得将刀立马举到沈浥脖子上去。沈浥原是避得开的,不过他没有避。
    “沈浥。”徐迦字字咬牙切齿,“你纵然再瞧不上我妹妹,也不能这样!你明明救得了她,为什么不救!”


第五十章
    沈浥镇定自若; 根本没怕徐迦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 只是严肃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打算救她?”
    徐迦怒不可遏; 目光像是刀子一样; 飞快朝甜珠扫射过去。如果不是齐家人; 妹妹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她现在名声毁了; 这一辈子就都毁了; 跟忠毅伯府的那门亲事,多半也是得黄。若不是自己方才赶过来得及时,妹妹早就抹脖子自杀了。
    “如果不是她; 我跟嫣姐儿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如果不来这里,嫣姐儿又怎么会被这群王八蛋给玷污。”徐迦额迹青筋暴露,他真的是怒不可遏; 他杀人杀红了眼; “你们这些劫匪,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说罢; 徐迦手上弯刀再次朝刚刚那个大当家砍去; 却被沈浥掐住了手腕。
    “冤有头债有主; 你既杀了玷污徐四小姐的人; 这事情便到此为止。”沈浥态度谦和; 转身看了眼那个大当家的,“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声张出去。另外,你们犯了错; 的确应该得到报应。”
    秦栓悄悄凑到侯勇耳边去; 低声说了几句,那所谓的大当家即刻站起身子来。
    “是我御下不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但是请二王子放心,这件事情我们这些兄弟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他眼中既有欣喜又有恭敬,另外也还是有些畏惧忐忑的意思,“出了这种事,别说这些人已经被杀了,就算是没有,我也会亲手砍了其脑袋。这些不是之前洪门镖局的兄弟,我不过可怜他们,就收留了下来,却没想到……”
    侯勇捂脸,悲痛万分。
    沈浥道:“在整个燕北之地,侯镖头的大名小王是听说过的。当年洪门一门为地头蛇欺辱,也实在叫人气愤不已。侯镖头为人仗义不说,还有一身的好本事,若是能够效命于大周,随我父子兄弟共同抵御外敌,也好过后半生一直呆在这山头继续做草寇。”
    侯勇立即单膝跪了下来:“草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侯镖头请起。”沈浥微弯腰,亲自将人扶起来,又道,“侯镖头的品性我是相信的,不过这山寨里耳目众多,小王不希望以后身边会出现卖主求荣的人,所以……”
    “请王子放心,草民定会处理好家事。”侯勇再三保证,又解释说,“今天的事情也的确是误会,我买了两位小姐来,原是想娶为夫人的。为了庆贺,还摆了筵席,谁知道,竟然出了家贼。”他痛苦不堪,“像这样的人,草民定然不会将其带到王府去,草民会好好筛选一番。”
    “那就有劳了。”沈浥笑着点头,“今天天色已晚,家里又出了这些事,只能先行离开。另外,侯镖头事情办妥当了,直接去遥城找魏延魏先生,我会给魏先生亲笔一封书信,他知道怎么安排。”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又看向徐迦,但见他似是看仇人似的看自己,沈浥说,“你就是杀了这里所有人,徐四小姐也不可能再清白回来。”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徐迦怒吼,暴跳如雷,“沈浥,今天如果是她被玷污,你会怎么做?”
    沈浥又严肃几分:“甜珠机灵,就算我迟了一步,她也会想办法自救。”
    徐迦却是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继续指责沈浥:“既然你知道她能自救,你为什么不先救嫣姐儿?嫣姐儿深闺弱质,她怎么受得了这些!沈浥,你可是她姐夫!”
    沈浥被徐迦这样一顿不顾身份的指责,顿时也有些恼火起来。
    是什么让他产生的自信?他跟徐四小姐,又有什么姐夫和小姨子的情分在?
    “好了。”还是许致见情况不对劲,悄悄拉了徐迦一把,这才打圆场说,“天色晚了,不如先回青桐再说。”
    沈浥冷哼道:“为什么两位小姐会被劫持,这恐怕其中另有蹊跷。而这其中的蹊跷,徐四小姐未必不清楚。”
    徐嫣已经麻木掉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比死也差不得多少。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她觉得自己魂儿已经没有了,再不会开心不会笑,她完了,一切都完了。
    但是听到沈浥这句话后,就像是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般。那种寒意瞬间浸透到骨子里去,原来,还有比刚刚发生的一切更可怕的东西。
    徐嫣两腿一软,晕了过去。
    “徐四小姐。”许致喊了声,忙伸手将人扶住。
    ……
    齐家门前热闹已经褪尽,夜也深了,整个青桐县都安静下来。
    齐大娘人已经醒了,却是呆呆坐在堂屋里,一句话也不说。旁边齐大嫂跟穿着大红喜服的齐海侍候着,齐大嫂冲小叔使眼色,齐海说:“娘,已经很晚了,您还是早点去歇着吧。妹妹不会有事的,二王子还有徐三爷,已经出城去找人了,您放心吧。”
    “我怎么能放心。”齐母揪着胸口,现在是进退艰难。
    人要是找到了,当年的事情被揭露,她吃不了兜着走。人如果没有找得到,那徐四小姐一样享不了那个福,到头来她做的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三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别陪在娘身边了,回去洞房吧。”齐母素来疼爱幺儿,所以即便心里再多不顺,也不会对这个儿子发一点脾气。
    齐海说:“您不歇着,儿子便一直陪您等着。”
    齐母叹了口气,而此刻外面,却有了动静。偌大的宅子除了母子婆媳几个,竟然一个小丫鬟都没有,显得有些阴森森的恐怖。
    外面突然燃起火把来,火光照得整个院子突然也亮堂很多。听到有动静,齐母立刻站起身子来。
    齐大嫂喜出望外:“娘,他们该是回来了。”说罢,已经搀扶着老人家往外面去。那边,齐海也忙跟上。
    沈浥扶着甜珠下马来,那边徐迦却没在齐宅门口停下,而是径直往许家那边去。沈浥望了眼,没说话。
    齐大娘开门走了出来问:“人呢?可找回来了?”
    黄杉绿萝并芬儿此刻也都匆匆跑了出来,看到各自小姐,直接都扑过去哭起来。黄杉倒是还好,稳得住性子,绿萝已经哭了好几回了,再说又是她把人弄丢的,一时就吓得险些没撞墙自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齐母脸上笑容有些僵硬,越过甜珠,去问徐嫣情况,“徐四小姐可还好?”
    徐迦没有理睬她,直接甩了鞭子去了隔壁许家。
    齐母张张嘴,心下瞬间就翻江倒海起来。那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齐大嫂见婆母怠慢了沈浥,忙热络地说:“小妹,你没事就好。还有咱们姑爷……”齐大嫂笑得特别热情,邀请沈浥进家里去做客去,“我知道现在喊您姑爷早了些,不过您跟我们小妹也是迟早的事情,今天这么晚了,也留下歇着吧。”
    沈浥可睡不着,他既然发现了不对劲,自然是要安排人去查清楚的。
    也没理齐大嫂,只吩咐黄杉绿萝道:“好好照顾小姐,若是再犯错,你们就别来见我了。”
    “是,奴婢们知道了。”
    甜珠问他:“你去哪里?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能去哪里住?不如留下住一晚上吧,反正明天就回省城去了。”
    沈浥负着手,人多的时候,他倒是懂得保持距离。
    “我有点公务缠身,不便住在这里。”沈浥态度很好,“回去让黄杉绿萝好好侍奉着,安安稳稳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亲自过来接你。”
    “那好吧。”甜珠晓得他忙,现在深更半夜还这么忙,估计是跟刚刚那个山头的一群草寇有关吧,毕竟是大事,甜珠索性也不勉强了,只乖乖点头说,“我知道了。”
    ……
    隔壁许家,许太太也是等儿子等得还没有入睡。直到等人回来了,这才喊丫鬟春花去将人叫来。
    许致一进门,即刻吩咐春花道:“你去厨房烧一大锅热水,一会儿徐四小姐要用。”
    春花忙应着出去了,许太太好奇地问:“怎么徐四小姐来了我们家?她不是齐家的贵客吗?”
    许致并没有隐瞒母亲,撩袍子在一旁坐了下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许太太听后惊恐得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她舌头似是打结了一般,磨了半饷才说:“你是说,你是说徐四小姐她……这可有齐家受的了,徐家老爷可不是一般的四品知府,徐家可是勋贵之家。人是在齐家出事的,徐家能放过?”
    “所以徐三爷不肯再去齐家,只带着徐四小姐来了咱们家。”许致目光流转,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却觉得太过痴心妄想,所以没有说。
    哪里想到,许太太却说了出来:“致儿,这徐四小姐如今毁了清白,那么她身份就没有那么高了。这两天你好好去看看她,也在徐公子跟前殷勤一点。以你的才学跟容貌,就算是续弦,也是配得上徐四小姐的。”
    许致却笑起来:“娘,这不是乘人之危吗?”心里却觉得,他的确要这番试一试。
    刚才在山上,徐三爷跟二王子明显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已然站在了对立面。徐迦本来就与自己关系要好,如果自己此刻殷勤一些,或许是有希望的。
    只是……这位四小姐好像已经定亲了,之前甜珠之所以进徐家去,就是为了这四小姐绣嫁衣的。


第五十一章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后; 许致便请母亲休息; 他则起身离开上房。路过徐嫣房间的时候; 许致驻足看了会儿。刚刚娘对他说的话; 他一直记在心里; 他不可能不动心。
    因为之前甜珠的事情; 他算是得罪了沈浥。若是再不积极找个靠山的话; 往后仕途很难走下去。
    他知道这镇国公府徐家的情况,徐家那是百年名门,是京都城一等勋贵之家。打从前朝开始; 这徐家就已经是名门望族了。大周朝太。祖皇帝马背上打江山,徐家祖爷爷则是开国元勋,沈家的江山传承下来也有百余年了; 很多当年追随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勋贵都日渐式微; 唯有这镇国公府,圣宠不衰。
    而镇国公府虽然是勋贵之家; 但是徐家老太爷跟徐家大老爷二老爷; 都是走的科举。徐老太爷如今在朝廷举足轻重; 徐大老爷也是朝中要害部门的二品大员; 这徐二老爷; 也就是徐四小姐的父亲,如今则是四品省官。徐家的官途; 往长远了说,至少还得有几十年的辉煌。
    若是他能够做徐家的女婿; 有徐家人做靠山; 那么将来考科举走仕途,会轻松很多。
    许致越想越觉得激动,恨不得立即就将这件事情办妥了才好。
    但是他也不是性情浮躁的人,做事万不会冲动。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此事得从长计议,毕竟,这徐四小姐身上还有一桩姻缘在。
    许致想,他如今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这段日子对徐四小姐给与无微不至的关怀。若是徐四小姐看上了他,非要嫁给他的话,那么依着徐家人对她的偏爱,应该会想办法推掉那门亲事。
    正想着心思,徐嫣的房门开了,徐迦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状,许致忙过去问:“怎么样?四小姐可还好。”
    徐迦一脸愁容,闻声轻轻摇头:“怎么会好?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心灵上受到的伤害远比身体上的更多。”说到这个,徐迦一颗心真是揪着疼,脸上表情也是更加痛苦,“都怪我不好,我怎么就没有好好看着她。娘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我竟然都给忘了。现在害得妹妹成这样,我真是怕,真是怕她会想不开闹自杀。”
    许致认真地说:“事已至此,你也别想太多。其实不管怎么样,人都得往前看。四小姐生性纯良,又聪慧敏锐,她定能够熬过这一关去。”顿了顿,又说,“家里只春花一个丫鬟,虽然手脚笨一些,但是好在听话。我看四小姐身边这回只带了一个丫鬟,就想让春花暂时去照顾四小姐。也是像三爷说的,这种时候,得看着她点。”
    “这件事情,真是亏了你。”徐迦对许致感激不尽,不免又想起沈浥的无情来,“你一个外人,都能够这样照拂嫣姐儿,沈浥还是她姐夫呢,却不顾她死活。”
    话说出口,也知道自己戾气重了些。
    那沈浥是什么人?哪里是他敢自责诟病的。只是心中这口气,他难以咽下去。
    “罢了,不说这个。”徐迦说,“那这两天就麻烦你派了春花帮忙照顾下,我已经派人回省城给父亲母亲递了信。嫣姐儿暂时不方便离开,可能需要在你家多住几日。还有……”徐迦肃容叮嘱说,“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多一个人知道。”
    许致说:“你放心吧,这种事情,我也不会让人胡乱说出去。”
    这里是后院,多呆不便,所以徐迦与许致说了几句,便一道往前院去。第二天一早,许致过来给母亲请了安后,就去看徐嫣。
    春花果然听话得很,守在徐嫣身边,寸步不离。
    看到自家爷来了,春花忙请安说:“奴婢一直谨遵爷的吩咐,一直盯着徐小姐,徐小姐夜里喝了两次水,又……”被许致瞪了眼,春花不再说话。
    徐迦已经在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
    “这个叫春花的丫头不错,将嫣姐儿照顾得很好。”徐迦夸赞,又看向许致道,“今年秋天你就要下场乡试了吧?嫣姐儿有我陪着就好,你忙你的去吧。”
    许致却没有走,只说:“再大的事情,在这种时候,又怎么能比得上四小姐的事情大。四小姐可想吃什么?弊舍虽寒酸,但是只要是四小姐想吃的想要的,我一定满足。”
    徐嫣目光朝许致那边溜了眼,眼珠子又滚了回去,木呆呆地说:“我想吃龙肉,你有吗?”
    许致一愣,继而说:“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去寻。”
    徐嫣却嘴巴一撇,竟是哭了起来。
    芬儿忙过去安抚道:“小姐,您快别哭了,您一哭,奴婢也想哭。您放心,夫人很快就要来了,等老爷夫人过来了,肯定会替你报仇的。”
    芬儿也是未出阁的姑娘,不懂男女之事。她只以为是有人掳走了小姐想卖掉,结果被爷追了回来,而小姐身上的那些伤,也是被人打出来的。
    徐嫣越想越绝望,可她真的就要这样去死吗?死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哥哥,我该怎么办?”徐嫣满脸都是泪珠,可怜兮兮拉着徐迦衣角说,“我不想离开家里,我也不想再嫁给陈六郎了。三哥,我害怕,我再也不想嫁人了。”
    许致眉梢一跳,心想,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简单些。
    其实发生这种事情后,徐迦就知道,妹妹跟陈六郎的亲事,多半是要不告而终了。这件事情他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而如果妹妹嫁给陈六郎,一来是对陈家不仁,二来,到时候事情肯定也会被闹得人尽皆知。再说,忠毅伯府如今早已落魄得不似当年了,家里人多复杂,却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而那个陈六郎,性子软得很,没什么主见,虽然算是陈家同辈一众子弟中好的了,但是徐迦仍旧觉得他配不上妹妹。
    “既然你不想嫁陈六郎,放心吧,这事情三哥给你做主了。娘那边,我来说。”徐迦皱着眉,不由得抬眸朝许致看了眼。
    许致余光瞥到了,却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徐迦想的是,若是妹妹跟许致都愿意的话,倒是可以结为夫妻。毕竟这样的话,能保住这个秘密。而且许家人口简单,许致上头只有一个老母在,又有徐家作为强大的后盾,许致不敢不对妹妹好。
    只是……
    只是这种时候这种话,徐迦实在说不出口来。
    徐夫人来得很快,得到儿子带回去的消息后,立马就赶了过来。徐仲山因为公务的原因,暂时走不开,所以只徐夫人一个人赶了来。徐嫣看到母亲,哭着扑进了她怀里。
    徐夫人也是气得浑身发抖,甚至几度都昏厥过去,此番见女儿这般可怜,只紧紧抱着说:“嫣姐儿,我的好好。”说着就流了泪来,徐迦将徐夫人身边的人都支开,徐夫人哭得嗓子都哑了。
    徐迦立在一旁,低着脑袋:“您责罚孩儿吧,是孩儿的错。儿子没有照顾好妹妹,这才……”
    徐迦话才说了一半,徐夫人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徐夫人虽然性情端柔,但是绝对不是软糯好欺的性子,不然她跟徐仲山成亲二十年来,怎么徐仲山身边竟是一个姨娘通房都没有。
    徐夫人鲜少会对儿子动手,徐迦长到十七八岁,可以说徐夫人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但是今天,她却打了儿子。
    徐迦说:“娘,您多打我几巴掌,儿子实在是该死。”
    徐夫人红着眼睛问:“你让小厮带话,说是出了事情,我当时就想揭了你的皮。你看看你妹妹现在,都成了什么样了。她本来就身子不好,你是怎么做哥哥的?”
    徐迦派的是心腹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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