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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宠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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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进步。”沈浥几张比对一遍,“虽然不聪明,但是够勤奋。这样下去,轻轻松松学完那两本医书上的内容,不难。”
  “我还差一遍就写完了。”见他夸自己,甜珠心中到底欣慰的,莫名欢喜起来。
  “你也没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每天带着学点,也就差不多了。”见她脸颊上有黑色墨点,沈浥伸手过去,擦了擦,又说,“我接你来府上,不是让你做学生识文断字的。甜珠,你可别本末倒置了。”


第二十三章
    甜珠知道; 他接她来府上; 是给他暖床的。只是; 甜珠并不喜欢那样的活; 一来是因为她一直自诩是好人家的孩子; 清清白白的身子; 不愿做那种见不得光的暗人; 二来,也是晓得他的厉害。
    前世甜珠是吃过他的苦的,只要造起来; 就是昏天暗地,几乎可以说是没日没夜了。现在想起来,甜珠两只腿都在打颤。
    但是甜珠没办法; 没人护得了她; 也没人会为了护她名声和清白,而替她出头。与其最后闹得谁都不愉快; 不如就依着顺着; 讨个喜卖个乖; 嘴巴甜一些; 性子软一些; 左右是没有错的。
    甜珠虽不多聪明,但是也活了二十多年; 那短短二十几年,算是饱受沧桑。那些人情世故; 她都懂。
    “我知道的。”甜珠声音低低的; 她没敢抬头看人,只依旧伏在案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案几,“王子您待我好,我都晓得。”
    沈浥也不知道为何,总见不得她这般。仿若她只要稍稍示弱一些,他便舍不得再做什么。
    这个小女人,又娇又嫩,让他心狠强来,他也做不到。拉了她手攥在掌心,沈浥倒是笑了说:“别左一个王子右一个王子的叫,生分。既然跟了我来,就是一家人,只是伴侣,不是主仆。”
    只是伴侣不是主仆这句话,前世的时候,沈浥也说过。甜珠知道他尊重自己,不过也不敢当真,该有的规矩还是有。
    “那我往后该叫您什么?”甜珠纳闷,抬头看着男人。
    直呼其名吗?她可不敢。试问整个王府,又有几个人敢的?
    “我在王府行二,你便唤我二郎吧。”沈浥说了一句,便冲侍候在一旁的黄杉摆了摆手,“去跟大厨房说,今天晚饭,都端到这边来,我留在这里跟夫人一起吃。”
    “是。”黄杉脆脆应了一声,招手带着两个小丫头,就出去了。
    “二郎。”甜珠心有讨好之意,身子便轻轻蹭了过去,却也不敢靠得太近,像是一只想卖乖却又怕主人动怒的小野猫。
    沈浥心中到底是暖的,喉间溢出一丝轻笑来,伸手去将她揽到怀里来抱着,在她粉白的脸颊上亲了亲,则问:“今天下午,有人来找麻烦了?”
    甜珠心思转了一下,便晓得了,他指的肯定是方姨娘。
    “方姐姐来找过我,不过没有找麻烦。她呆的时间也不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甜珠不想惹麻烦,只希望大家都能够和平共处,再加上她还记得黄杉说的话,知道静和郡主就要回来了,阖府上下都很高兴,她不想破坏这种喜庆的气氛。
    沈浥道:“这才多久的功夫,都姐姐妹妹的唤上了,够亲热的。”
    甜珠声音依旧低低的:“她大,又是先进府的,合该喊一声姐姐。”
    外面忽然有一阵躁动,似乎有丫鬟在喊方姨娘和小公子的声音。没一会儿功夫,绿萝匆匆跑了进来。
    “公子,方姨娘带着小公子来了。”绿萝半低着脑袋,在请沈浥的命令。
    “让他们进来。”沈浥声音淡淡的,言语间似未有波动,只是挪过身子,坐在了甜珠对面去。
    进了屋子后,平安便挣脱掉方姨娘的手,小跑到沈浥跟前来。
    “父亲!”平安稚嫩的声音响起,他到底有些畏惧自己的父亲,跑得近点后,不敢再靠前,小小年纪的孩子,只是站在榻前,恭敬地说,“平安好久没见到父亲了。”
    沈浥招招手,示意他靠前来。平安走近了,他手稍稍提力,便将小人儿抱至炕上坐下。
    却是没有如往常一样将人抱在他腿上,而是让他一个人坐在旁边,又问:“这么晚了,不好好在自己屋里呆着,跑前头来做什么?”
    平安年纪小,闻声便朝方姨娘那边看去。方姨娘说:“小公子说他想……”
    “我在问平安,没问你。”沈浥没让方氏将话说完,直接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又冷漠,似是比这冬日的冰锥还冷般,方姨娘吓得赶紧闭嘴,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手却攥得紧紧的,总觉得受了莫大冤屈。
    平安也骇了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平安想爹爹了,就央姨娘带我过来。父亲,您千万别责罚姨娘,是平安求她来的。”
    沈浥到底没再说什么,只留了平安下来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吃点。”
    他让平安坐到他里面去,对方姨娘,却是没有一句话。没有让她坐下来一起吃,也没有发个话,让她先回去。差不多,就是故意晒在那边。
    方姨娘尴尬,甜珠也挺尴尬的。她几次暗中悄悄给沈浥使眼色,明明瞧见他看到自己的暗示了,可这个人,偏当做没瞧见。
    最后,还是平安问:“父亲,怎么不让姨娘坐下来一起吃?姨娘也没吃晚饭呢。”
    “平时她也是与你同桌而食的?”沈浥状似语气轻松地问,不似方才那般严厉了,不待平安回答,沈浥又说,“她以前是你母亲的丫鬟,就算现在给个名分,也是看在你跟你母亲的面子上。你是王府的小公子,该自持身份才是。”
    平安似有犹豫,他觉得爹爹说得对,好像杏芝姑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可是他又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行,姨娘却不行。
    “那为什么她可以坐下来吃饭?”平安手指着甜珠,语气挺强硬的,似乎恨极了甜珠般。
    甜珠也不敢等沈浥发话,赶忙动身要穿鞋下来,沈浥却对甜珠道:“坐着。”他面色已经变了不少,冷厉的一双眸子,转而朝方姨娘看过去。
    方姨娘脑袋压得很低,她不敢再偷看一眼。
    沈浥心中已然起了某个念头,却按住暂且没提,恰巧外面黄杉带着丫鬟们端了饭菜来。沈浥冲绿萝摆摆手,示意让人进来,这边才严肃着脸对平安道:“这是父亲喜欢的女人,以后瞧见了,得喊一声姨。都是跟谁学的,一点礼数和规矩都没有。”
    方姨娘再不敢站着,忙跪了下来。
    平安也吓着了,低着脑袋老老实实说:“我知道了。”
    一顿饭吃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期间没人敢说一句话。而方姨娘那,沈浥没发话,她就一直跪着。
    直到吃完饭,丫鬟们撤走碗筷,又端了水来,沈浥漱了口后,这才瞄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方氏说:“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公子。”方姨娘一双腿麻了,站都站不稳,好在旁边黄杉扶住了她。
    有人端水过来,沈浥素白修长的一双手在热水里洗了洗后,才说:“天色不早了,带平安回去吧。”
    平安却不肯:“我不回去,后面太冷清了,一点不好玩。爹爹,前面多热闹,我想和姨娘还有杏芝姑姑,一起搬到前面来跟父亲一起住。”


第二十四章
    经历过刚刚那一连串事情后; 再听平安说这话; 沈浥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平安小脑袋; 语气温和地道:“父亲忙; 怕是没那个功夫照顾你。你祖母也是深居简出; 不喜热闹; 一个阿富果; 已经闹得她头疼了,自然也不能送你去她那里。不过,我看你外祖母倒是很喜欢你。若是你不想在这个院子里呆着; 明天便差人将你,你姨娘,还有你杏芝姑姑她们; 一道送去徐家; 平安觉得如何?”
    平安到底年纪小,所以沈浥敲打方姨娘的话; 他没听懂。听说要送他去外祖母家; 自然是高兴的; 因为外祖母对他很好。
    平安刚准备拍手称好; 那边; 方氏再次跪了下来。方氏是不蠢的,沈浥这么明显的暗示; 她听得懂。若是她再不老实的话,爷怕是要撵她回徐家去了。
    若是回了徐家; 她便再也没有希望了。而且; 夫人老爷若是知道她存心想争宠的事情,指定得骂她,到时候日子肯定不好过。只要还留在王府,一切就都好办。
    方姨娘这回不但跪了下来,还一个劲给沈浥磕头。她倒是也真不怕疼,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很快额头便沁出血珠来。
    她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磕头。而沈浥,则是垂眸睥睨,面色清冷得吓人。
    甜珠有些吓着了,她觉得,若是这位方姨娘再这么磕下去,指定能磕死。偏沈浥不喊停,她又停不得。甜珠其实挺怕这种场合的,也很怕这样的沈浥,觉得此刻的他肃着一张脸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可怕。总之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见过他这样。他在她面前,纵然也有严肃的时候,但绝对不会是这种几近不近人情的。
    “二郎,算了吧。”甜珠伸手悄悄去扯沈浥袖子,她底气也不足,胆子又小,她也自知自己地位很低,能得院子里丫鬟婆子尊重,安全是因为得宠,所以,她说什么都不敢理直气壮,只能拐弯抹角替方姨娘求个情,“不是郡主要回家了吗?而且又要过年了,见了血,总归不吉利的。”
    沈浥看了眼甜珠,似是看在她面子上,又似是觉得她说得对,便眼神示意跟着方姨娘来的两个丫鬟将人扶起来。
    方姨娘挽好的发都散了,额头一大块血斑,血珠汩汩往外冒,瞧着阴森可怖。似是头都撞晕了,身子站不住,左摇右晃的,偏还得给沈浥福身子请安。
    “多谢爷的饶恕。”
    “回吧。”沈浥只冷冷丢下两个字,森冷,生硬,不含一丝温度。
    平安也吓得不轻,一声不吭的,只跟着方姨娘离开了。满屋的丫鬟,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沐浴汤的准备沐浴汤,就好像,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甜珠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其实虽然外人瞧着或许她得宠,但是她也真的受不起这份宠。
    她总觉得,以美貌得来的宠爱,就像流水一样,流来得快,流走得也快。对你好的时候自当掏心掏肺,可一旦腻了乏了,也是不会顾及昔日情意的。
    打从决定妥协跟着来燕王府邸那刻起,甜珠就时时刻刻警告自己,万要走好每一步,万不能得意忘形。
    “怎么一声不吭?”见甜珠不说话,沈浥抬眸睇着她,倒是先开了口,“刚刚那阵势,吓着了?”
    “有一点。”甜珠点点头,乖巧得很,“不过,二郎既然罚了,肯定有道理。”
    “后院中争风吃醋,你若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他语气稍稍缓了些,仿若消了点气,只揽着甜珠到他跟前去,“我的后院算是好的,大多数人都算是识趣,没有眼力劲的,也就那么几个。看在徐家的面子上,我给方氏一次机会。她要是真聪明,便就老老实实呆着,若再不老实,只能把人给徐家送回去。”
    甜珠知道这国公府,乃是兴旺了数百年的名门望族。如今的老国公,不但是开国功臣,还是帝师,是三朝元老。
    别说是沈浥得敬让三分,估计就是天子跟太后,也得给几分颜面。方姨娘虽然不得沈浥的心,可毕竟是从徐家出来的,若是随便打发了,徐家也无甚颜面。
    甜珠其实对朝廷上的这些事情都不太懂,只不过前世的时候,许致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偶尔在她跟前说过几嘴。她知道国公府在京城的地位,但是她却不知道,原来,徐家跟沈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
    这两日整个王府都挺热闹的,到处张灯结彩,屋檐下,大门口,都挂着大红的灯笼。当然,沈浥的清晖院,也不例外。
    甜珠陇着袖子站在东厢房房门口,外头,来喜公公正带着绿萝他们几个站在梯子上挂红色的绸布。来喜不到二十的样子,面嫩得很,性子也活络,常惹得后面的人捂嘴大笑。
    甜珠望着他们的身影,再想想身边的热闹,心情自然也好起来。
    黄杉从外面回来,见甜珠站在廊檐下,忙将一个汤婆子递过去说:“夫人,外面冷,还是回屋去吧。”
    “好。”甜珠点点头,也就转身进屋去了。
    心里算了下时间,想着沈浥亲自去城门口迎接郡主仪仗,怕是也有两个时辰了吧?晌午吃过午饭走的,这眼下太阳落了西,天都要黑了,人还没有回来。
    “外面有消息了吗?”甜珠心中还是挺担心的,她心里,到底还是挂念着那个男人的,虽然一再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再动了心,但是她的心由不得自己,她本能希望他好好的。
    他在身边的时候,她虽然有些拘谨害怕,但是总归心里有归属感,觉得有人撑腰了什么都不怕。这才半天功夫没见面,就有些想了。但甜珠问出口后就后悔了,因为她瞧见绿萝捂着嘴巴在笑。
    “夫人是不是想公子了?”绿萝嘴快,性格也有些跳脱,不如黄杉稳重。
    甜珠有些不太好意思,脸顿时就红透了。
    黄杉瞪了绿萝一眼,这才说:“奴婢刚刚一路回来,没听外面人在说公子的事情。其实公子虽然是中午走的,但是郡主那边可能耽误了些时辰,应该没有这么快。”
    “你说得对,没那么快的。”甜珠索性不再问,她闲着无聊,便爬到炕上去,继续写大字。
    这几日沈浥有些空闲,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带着甜珠呆在书房里。两日下来,甜珠跟着也认识了一二十个大字了。她闲不住,也不是那种会享清福的人,从早上睁眼到晚上闭眼,大多数时候都在忙着。
    她绣活好,所以便央请黄杉帮忙找些布来,打算绣几块帕子。到时候,若是上面的长辈召唤她了,她也好弄点心意表示一番。
    虽然她晓得,人家可能根本不在意这些。
    埋头写了会儿字,把今天沈浥给她布置的任务完成后,甜珠便开始绣手帕。直到外面天渐渐暗了下来,来喜公公才匆匆撩门帘子走进来,朝着甜珠请了安说:“夫人,方才爷着人传了话回来,说是侧妃娘娘让您去蘅芳院一趟。郡主已经回府了,此番在侧妃娘娘的蘅芳院,别的主子们,也都去了。”
    甜珠忽然就紧张起来,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黄杉说:“夫人不必担心,其实这是好事。今儿郡主回府,是大喜的日子,阖府都很高兴。其他主子都过去了,侧妃娘娘又唤了您去,想必是对您身份的认可。再说,不是还有二爷在。”
    “我……就这样去吗?”甜珠低头看看自己,是她平常的穿戴,她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衣着得体,就可以了。”黄杉上下打量甜珠,“夫人本就生得貌美,不必再打扮。再说,那边唤得急,怕去得迟了,也不好。”
    甜珠点点头,瞥见刚刚绣好的一方帕子,犹豫着要不要带。
    黄杉已经帮她做了决定,拿了起来说:“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既然做了,便就送出去。”
    外面很冷,绿萝拿了件白色的狐皮裘衣披在甜珠身上,然后撑着灯笼走在前面引路。黄杉跟在甜珠旁边,有意落后了甜珠两步,但也离得近。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是外头做粗活的,黄杉也一并叫着了。
    这王府的确是很大,从清晖院往蘅芳院去,路上花了有一刻钟还不止的时间。她到了蘅芳院门口后,便有候着的婆子领她进去。
    甜珠略低着头,乖乖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无。
    今儿的衡芳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怕是这十年来,就今天晚上最是热闹了。
    此刻冯侧妃一众人,都呆在前院上房旁边的暖阁。甜珠进去的时候,一眼望去,花花绿绿的,一屋子全是人。除了女人外,她还瞧见了几个年轻的男子在。
    众人本来闲聊家常挺热闹的,见甜珠来了,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下子全都沉默。
    沈浥本来是坐在冯侧妃旁边的,见人来了,他起身,亲自牵着甜珠手走到离冯侧妃更近的地方。甜珠跟在沈浥身边,心里这才稍稍安了些,总觉得,有他在,一切都不怕了。
    “这便是那位你带回来的女子?”冯侧妃望着甜珠,脸上也瞧不出喜怒哀乐来,“看着挺小的,模样倒是不错。”
    “齐氏岁数不大,今年不过才十六岁。”沈浥也丝毫不避讳,他心里清楚,打从他带甜珠回来的那刻起,怕是整个王府里的人,都打探清楚了,他左右是不在乎甜珠已为少妇的身份的,索性直接说了道,“甜珠命苦,之前识人不清,吃了不少苦。不过,好在儿子遇上了这事情,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沈浥大大方方将这话说出来了,反倒是原本想多嘴看戏的人,不敢再说什么。
    燕王沈禄此番进京朝贺,只带了王妃曹氏及世子沈泊、玉郡主沈玉。别的姬妾跟子女,都留在了燕州。
    姬妾中除了冯氏是侧妃外,别的都是侍妾,位份很低。冯侧妃坐在正位,旁边是沈浥跟静和郡主沈馥香,接下来,都是依次按着位份和身份坐的。
    在这里,甜珠的位份是最低的,她什么名分也没有,按着规矩,她应该坐在最末端。但沈浥显然没打算那么安排,他既然将人带了回来,便就是打算宠着护着的,若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护着,岂不是不负责任?又算什么男人?
    所以,沈浥也没等冯侧妃发话,便牵着甜珠手直接往他原本的座位去。
    伺候在冯侧妃身边的嬷嬷下意识望了眼冯侧妃,见侧妃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后,她才让下面丫鬟又搬了张椅子来,就搁在沈浥旁边。
    冯侧妃索性也不管了,目光朝孙儿平安望去,却瞧见抱着平安的方氏脑袋上青紫一大块。并且瞧着精神,似也不太好。冯侧妃转身看了眼自己儿子,心中估摸着猜到了怎么回事。
    “方姨娘,你脑袋怎么了?”没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看在徐家面子上,也不好一句不问。
    方姨娘听后,忙起身跪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回侧妃娘娘的话; 是妾身自己不小心碰着了; 不要紧的。”方姨娘还算聪明; 这种时候; 没有将事情真相全部都说出来。因为她心里明白; 爷心里只有那个贱妇; 自己说得越多; 惹的麻烦也就越多,她心里有个自己的主意,只是……
    方姨娘才说完话; 那边冯侧妃便没有再多问什么,只说:“这么不小心,以后怎么照顾小公子?”她目光定定在方姨娘额头上落了几瞬; 而后下意识悄悄侧头去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儿子; 心中清楚明白,却到底没说什么; 只软了些语气对方姨娘说; “女孩子家; 最是爱惜自己容貌。便是额头; 落了伤疤也不好看。这不小心撞到了; 请了大夫来府上看了吗?”
    下意识朝沈浥那边瞟了眼,方姨娘咬咬唇; 声音低低的:“没有。”
    冯侧妃又望了眼儿子,自己做了主道:“明天一早; 便让人出门去请个大夫来府上吧。这要过年了; 总不能见血。”
    “多谢侧妃娘娘。”方姨娘立即高兴起来,好似得了什么莫大的恩典似的,俯身给冯侧妃磕了个头,但是人却没有立即站起来,只又说,“妾身明儿请大夫过府来,不如给主子们都请个平安脉吧?今儿郡主回府来,是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妾身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相赠,便只能做这些小事了。”
    冯侧妃闻声倒是点了点头,觉得她提的这个主意挺好。便也不询问别人的意见,直接同意了。
    方姨娘坐了回去后,甜珠攥着几方丝帕的手,又往袖子里缩了缩。这么轻薄的礼物,她倒是有些拿不出手来了。
    沈浥目光掠见了,英俊的脸上浮现点笑意来,直接说:“既然也给大家准备了礼物,便拿出来吧。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一份心意,是熬了夜赶出来的。”
    见沈浥提了,甜珠倒是大大方方拿出来,不再藏着掖着。
    起身走到冯侧妃前,拿了一方绣有兰花的帕子说:“民妇手笨,也绣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这样简单的礼物,希望您不要嫌弃。”
    冯侧妃接过去,拿手里看了看,倒是给甜珠几分面子说:“瞧起来,还是不错的。”
    既然冯侧妃都开了口,旁人便越发热闹活络起来,连声夸赞甜珠绣技好。甜珠挺规矩的,没有表现得太过小家子气,只是挨着一一俯了身子,算是答谢他们的夸赞了。
    “相公,你觉不觉得,这齐氏面相与弟妹有些像?”说话的,是大公子沈淮的夫人甄氏,她声音小,但是甜珠就站在她跟前,自然是听到了。
    那边,沈浥从小练功,耳力好,虽隔着有些远,但是也听到了。
    他搁下茶盏,目光朝这边望来,黑眸深邃漆黑。甜珠只稍微愣了下,便走了回去,在沈浥身边坐下来。
    因为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所以大家都坐了没一会儿功夫,冯侧妃便就叫散了。沈浥坐着没动,继续喝茶,甜珠见状,自然也不敢乱动。直到等人都告退散了出去,沈浥这才起身走到沈馥香身边说:“阿姐,知道你心中还是恨我,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将来如果有一天,突厥能对大周俯首称臣,我一定亲自接你回家。”
    沈馥香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话,此番沈浥对她说了这些,她才幽幽开口说:“家?对我来说,那里已经是我的家了。我的丈夫在那儿,我的儿子也在,我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她语气很淡,好似早已看透了一切。人生在世,一活数十年,好像也不过如此。
    “阿姐早点歇着,我们先回去。”沈浥知道,她心中的那个结,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得开的,所以,便不再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此事。
    他心中也相信,等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他会尽一切可能,偿还过去欠下的债。
    为着此事,他心中一直是自责的,怪自己没本事,当初,没有护得住阿姐。而如今,虽然燕州兵马日益壮大,但是人去了,却是再难求回来。
    回了清晖院,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自怀着心思。沈浥想的是长姐沈馥香的事情,而甜珠,则是还记着甄氏说的话。
    甜珠其实悄悄偷看了沈浥好几眼,偏沈浥心思在别的上面,一时间没有发现。等他反应过来要找甜珠的时候,甜珠已经不理他了,而是自己捧着书坐到了窗户下面的桌子前去。
    沈浥皱着眉心目光四下一寻,在窗下寻到了人后,他则眉心瞬间舒展开来。负着手,举步朝甜珠走过去。
    甜珠正在翻看师父洪成送她的那本医书,照着书上的字,在练大字。余光瞥见了那方袍角,甜珠没有站起来,权当是自己没看到的。沈浥瞥了眼她写的字,随即夸赞道:“倒是越发长进了。”
    “那也是师父教得好。”甜珠随口应了一句,夸了他一句,而后摆下笔来,要站起来,沈浥手按在她肩膀上。
    “大晚上的,别熬着油灯练字,对眼睛不好。”说罢,沈浥撩袍子,在甜珠旁边坐下来,近距离抬眸瞧着她,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他略一蹙眉,开了口说:“今天这是怎么了?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待见我。”
    甜珠今天其实很想问,今天大夫人那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几番已经要问出口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我怎么敢。”甜珠语气很好,态度却稍稍有些硬的意思。
    沈浥只晓得她心里肯定是藏着什么事情了,但却一时半会猜不着,只能作罢道:“你搬来这里住,也有几天了,可还住得习惯?要是有什么缺的,直接跟下头丫鬟们说。”
    “黄杉跟绿萝都很好,一个稳重,一个俏皮灵活。基本上我不说什么,她们就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甜珠索性也不再练大字,搁下毛笔来,身子朝沈浥转正了些,“今天,郡主是不是不太高兴?好像,也没听到郡主说过几句话。”
    “她不高兴,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得了的,慢慢来。”没说起这件事情来,沈浥眼底总有化不开的愁绪。
    甜珠看出来了,从没见他这样子过,不知怎的,一时间,倒是有些心疼起来。
    悄悄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他手说:“总会好起来的,就在不久将来,郡主肯定会回大周来。到时候,一家人住在一起,和和睦睦的,会很幸福。”
    其实哪里会和和睦睦,等燕王父子坐稳江山后,曾经的父子同心,兄弟同足,早都没了。
    甜珠也理解,人只有一致对外的时候,才会齐心协力。而当共同的利益达到了,接下来,便是父子兄弟间的各种明争暗斗。
    但是这些,甜珠不能说。
    沈浥凤眼微眯,睇了眼身边这个小女人,到底没再说别的,只是搂着人一道往床榻边去。
    “还要再等几天?”沈浥一边牵着她手往床榻边去,一边意有所指地问。语气倒是还好,没什么急躁的,不过就是寻常语气问一问,就像是闲聊家常一样。
    甜珠知道,伸头一刀,缩头也还是一刀。那么一天,总归是要来的,索性不如保着一个平常心去面对。
    “你要是愿意的话,再过三天如何?”走到床边,沈浥身子笔挺立在床沿边,双臂展开,下巴微微抬起。甜珠见状,忙过去,帮着褪了外袍中衣。
    “小王有什么等不及的,三天就三天。”沈浥长臂一伸,便将人揽进了怀里去抱着,特地故意用了几分力气,“只是到时候,你说话算话,别后悔才是。”
    第二天上午,甜珠还是跟着最近赋闲在家的沈浥一起念书识字,等到吃完午饭,正准备回屋去睡晌午觉,外面,来喜踏着厚厚一层积雪,哈着热气跑来了。
    照例冲着沈浥并甜珠一起弯腰施了一礼,而后笑着说:“侧妃娘娘叫的大夫,这会儿,往这边来了。人正候在外面,是不是请进来,给两位主子号个平安脉。”
    昨儿这事情,倒是给忘了。不过,人已经来了,号个平安脉,没什么不可。
    “请去偏厅吧。”沈浥随口吩咐了句,先是回屋喝了盅热茶,而后才带着甜珠一道往那偏厅去。
    老大夫穿着棕褐色的麻布衣裳,头上裹着块方巾,本就背着药箱候在一旁,见人过来了,忙将腰弯得更厉害。
    “起来吧,不必多礼。”沈浥大跨步走到上位坐下,而后指着甜珠说,“先帮夫人号脉。”
    甜珠虽然也懂些医理,但也只局限在敷药辨认草药上,偶尔帮忙敷个药处理下外伤,还是在行的。这种切脉,她自是不懂。
    老大夫得令后,便伸出手来,扣在甜珠腕上,略微顿了几秒,而后忙喜笑颜开,连声道贺说:“恭喜爷,贺喜夫人。夫人这脉象,实是喜脉,算着时间,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厅内忽然就安静得再没一点声响,就连甜珠,也是屏住了呼吸。
    喜脉?这怎么可能,许致不是亲口与她说过,尚未圆房吗?可甜珠又一细想,觉得许致那个人心思叵测,有时候就算一本正经说的话,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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