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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要逆天:将军请上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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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要亮了,”莫良缘拍一下严冬尽的后背。

    窗外已经晨光乍现,这一夜就要过去了。

    “我知道,”严冬尽嘟哝了一声。

    严小将军本想抱着莫良缘躺一下,他没想干别的事,可当佳人在怀了,严小将军又把持不住自己了。

    “我想你了,”严冬尽要莫良缘的耳边低语。

    莫良缘张了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她也想他,“我给你打了络子,”莫良缘低声道。

    严冬尽“嗯”了一声,带兵打仗的人,顶盔掼甲是要的,佩饰什么的,严冬尽就没戴过。

    “一会儿我拿给你看,”莫良缘说:“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严冬尽抬头看莫良缘了,虽然对佩饰什么没什么追求,但严冬尽还是跟莫良缘说:“你做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

    “我,”莫良缘低声道:“我不会女红。”

    辽东大将军府的小姐,会骑马舞剑,却不会刺绣缝衣。

    “咱家用不上,”严冬尽不在意道:“府里那么多的丫鬟婆子,你要学什么针线?大街上还有那么多的成衣铺子,想要什么去买就是,我们又不缺买几件衣服的钱。”

    “不一样,”莫良缘摇头,她能为严冬尽做的事实在是,莫良缘都想不出来,她能为严冬尽做点什么。

    “你这是,”严冬尽摸一下莫良缘的眼睛,没摸到眼泪,可严小将军就是觉得他家小姐在哭,“你哭了?”严小将军简直是匪夷所思道:“就为了不会针线活?”

    情绪突然之间就低落了,莫良缘跟严冬尽说:“我什么都不会。”

    “你又不靠做针线活吃饭,你要会那玩意儿做什么?”严冬尽说:“为我做衣衫啊?我不用,我衣服多着呢。”

    “我以后会学的,”莫良缘在这时下了一个决定,跟严冬尽认真道。

    “学针线活,然后给我做衣服?”严冬尽的神情纠结了,说:“大哥会打死我的。”

    让莫桑青知道莫良缘为了自己学做针线活?严冬尽不想用,都知道自己在他莫大哥那里要好不了了。

    “这关我哥什么事?”莫良缘说:“我也为他做。”

    为大哥也做?严冬尽突然间就从自己会被莫桑青打死的担心,变成凭什么他的媳妇要为莫桑青做衣服的不开心了,“他有人伺候,以后他也会有媳妇,”严冬尽跟莫良缘说:“你还怕大哥没衣服穿?”

    大哥的媳妇?

    莫良缘心揪了起来,她大哥前世里在她的事出了后,匆匆娶了辽东世族陆家的女儿,可她大嫂难产身亡,之后她大哥就一直孤身一人。

    “真哭了啊?”严冬尽这一回被莫良缘的眼泪打湿了手心。

    “没,”莫良缘鼻音很重地说了一个没字。

    “那就学,”严冬尽只能哄莫良缘了,“不过为我做就好,再给大哥做,我怕你累着。”

    “你这人,”莫良缘哭着哭着又笑了,说:“你这事还要跟我哥争?”

    “我哪争得过他?”严冬尽没好气道,那是莫桑青啊,从小到大,甭管为着什么事,自己从来就没赢过一次的莫桑青啊,严小将军觉得搞不好,他媳妇做的衣服他都穿不上一件,全都到莫桑青身上去了!

    “我哥什么时候跟你争过?”莫良缘不明白道:“你们争过什么东西?”

    严冬尽没吱声,在辽东大将军府,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这事,没发生在莫望北身上,发生在莫桑青那儿,严小将军宁愿是大将军看他不顺眼,毕竟大将军是个正派人,至于莫桑青,那就真的是一言难尽了。

    “冬尽?”莫良缘问。

    严冬尽将头低下了,他不是一个会跟媳妇告大舅子状的人。

    “你……”感觉到了严冬尽身体的变化,莫良缘红了脸。

    “我想要你,”严冬尽小声低喃道,他不明白他媳妇为个针线活伤什么心,不过他知道,他这会儿想干什么,媳妇,嘴里念着这个词,严小将军脑中有烟花炸开,他提枪上阵了。

第157章 睿王说,太后娘娘是会杀人的

    良宵都是苦短的,严冬尽觉得自己还没尽兴,窗纱就已经泛了白,庭院里也有了宫人太监走到的脚步声,虽然声音轻微,但凭严冬尽的耳力,完全能听得一清二楚。

    喟叹一声,严冬尽坐起了身。

    严冬尽这里觉得未尽兴,很满足的时候,莫良缘却是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疼?”见莫良缘脸色不好,正在心里抱怨时间过得太快的严小将军紧张了起来,忙就小声问莫良缘道。

    莫良缘摇头。

    “你这是,这是没力气了?”严冬尽问。

    莫良缘没吱声,头发被汗水沾湿黏在了脸上,太后娘娘这会儿显得有些狼狈。

    严冬尽不知怎地,心里突然又满足了起来,伸手摸一下莫良缘的肚子,不知道这一次这里面会不会装上他的孩子,儿子女儿都行,他都喜欢。

    严冬尽笑得太傻气,本不想说话的莫良缘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孩子的事,”严冬尽道。

    莫良缘虽然疲惫,但潮红带着春色的脸突然就苍白了起来。

    严冬尽见莫良缘变了脸色,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时候怀孩子?这不是催着莫良缘去死吗?

    “将窗户打开散一散味道吧,”莫良缘轻轻推了推严冬尽。

    宫室足够大,所以就算半开着宫室门,宫室里的气味也没有飘散到室外去。严冬尽下了坐榻,推开了一扇窗,又在香炉里洒了一把香料。

    莫良缘慢慢地坐起身来,肩头有一道被严冬尽吻出来的红印。

    严冬尽方才有多期待,这会儿就有多忧心,“会怀上吗?”匆匆穿了衣,严冬尽坐下问莫良缘道。

    “哪有这么容易,别担心这事儿,不会的,”莫良缘冲严冬尽笑了笑,宫里有的是让女人怀不上孩子药,只是这话莫良缘不想跟严冬尽说。

    不担心?想着自己现在没本事带莫良缘离开,严冬尽就焦躁不安。

    “我今日去见见傅美景,”莫良缘将话题岔开了,将手轻轻放到了严冬尽的手背上,莫良缘说:“你晚上带年欢喜进宫来。”

    “那小子不一定能听话,”严冬尽摇头道。

    莫良缘说:“我先见见他。”

    “他若是还不听话呢?”严冬尽问。

    莫良缘沉默了一下,随后道:“那这个人就不用留了。”

    “想让傅美景信你,你就得给她好处,”严冬尽锁了眉头,小声道:“良缘,你要给她什么好处?”

    莫良缘笑了一笑,说:“我能让她活命,一会儿我还圣上去见她。”

    带李祉去见傅美景?严冬尽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抬手将严冬尽的眉间抚平了,莫良缘才道:“我不想当这个太后,那圣上跟谁亲近与我何干呢?傅家倒了,母族不显,等成大懂事了,圣上未必就愿与傅美景亲近了。”

    “那他要亲近谁?”严冬尽随口问了一句。

    想想前世里李祉亲政之后,娶得的那位皇后,莫良缘抿嘴一笑,说了句:“也许娶一位母族强盛的皇后。”

    折氏,河西一带的将门豪族,前世里李祉选了这家的小姐为皇后,折家军也就成了李祉手里的一支利剑,严冬尽兵败,折家是出了大力气的。

    “怎么了?”严冬尽拍一下莫良缘褪尽血色的脸,“还是疼?”

    “没事,”莫良缘回过神来,说:“不让要睿王找到年欢喜。”

    “知道了,”严冬尽答应了莫良缘,将额头贴在了莫良缘的额头上,严小将军轻声道:“你在宫里等我。”

    “好,”莫良缘说。

    “严冬尽在宫室里留了一夜?”寿皇殿外的一个角落里,睿王看着桂嬷嬷,道:“他这会儿还在太后娘娘那里?”

    “应,应该是,”桂嬷嬷小声道。

    “昨天是谁值夜?”睿王问。

    “是奴婢,”桂嬷嬷忙道:“只有奴婢一人守在门外。”

    睿王背着手站着,寿皇殿那里又响了哭丧声,听着这其实没有多少真心的哭声,睿王笑着摇了摇头,跟桂嬷嬷道:“以后严将军再来,就由你一人守在门外好了。”

    桂嬷嬷吃了一惊,不顾守礼地抬头看向了睿王。

    “严将军是由莫大将军抚养长大的孤儿,”睿王低声道:“在辽东,人人都知道,严冬尽是辽东大将军里的二少爷,莫桑青是太后娘娘的兄长,他也是。”

    就算是嫡亲的兄长,也不能在太后寝室里一待一整晚啊!

    桂嬷嬷看着睿王张嘴想说话,却最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去吧,”睿王道:“好生伺候太后娘娘,本王一会儿会去长乐宫。”

    “是,奴婢知道了,”桂嬷嬷给睿王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还有,”睿王在桂嬷嬷的身后道:“太后娘娘是会杀人的,你伺候她要用心才是。”

    桂嬷嬷的脚步一顿。

    “去吧,”睿王道。

    桂嬷嬷快步往前走了。

    看着桂嬷嬷走远,睿王才从角落里走出,没走多远就看见在路旁等他的康王。

    “三哥,”康王迎到了睿王的面前,喊了一声。

    “脸色这么差,昨天一夜未眠?”睿王打量了康王一眼,问道。

    “出了这样的事,我如何闭眼?”康王苦笑道:“三哥,在大理寺行凶的人是谁?”

    “大理寺正在查,”睿王带着康王往寿皇殿的正殿走,一边道:“你无需多虚,万幸的是你无事。”

    “昨夜……”

    “是你让吴家去郑谦和府上闹事的?”睿王不等康王说完话就问道。

    “是,”康王痛快地承认了。

    “觉得杀傅家父子和年欢喜他们的是郑谦和?”睿王问。

    “他去了大理寺,之后人犯就死了,”康王低声道:“我就是疑他。”

    “结果你给了莫潇拉拢他的机会,”睿王抬手,拿手指点了点康王,“做这事之前,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的。”

    康王低下了头,如同低头认错一般。

    “你是怎么说通吴定山的?”睿王又问。

    “我就跟他说,他女儿是那个蒋氏害死的,”康王直接道:“这事儿,大哥与我说过。”

    “大哥?”

    “是,不过大哥不能为着女人的事,折了一个他用着称手的人,所以郑谦和的事大哥就压下了。”

    睿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笑了笑,扭头看着康王道:“大哥倒是什么事都跟你说。”

    康王神情哀伤,小声道:“是,可大哥现在不在了。”

第158章 老太君喊,阑珊!

    “去给父皇守灵吧,”睿王轻拍一下康王的肩膀,神情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不同,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脸上的神情一般都是淡然,要么就是冷漠的。

    “那郑谦和?”康王问。

    “等大理寺的消息吧,”睿王道:“无凭无据的,就给一个大理少卿定罪,我们这样做了,不是送给旁人戳脊梁骨骂我们的机会?”

    康王点了点头,再说下去,他三哥就要生疑。

    睿王跟康王一前一后走进寿皇殿的正殿,上了香,磕了头后,睿王就走。

    齐王在正殿里守了一夜,神情倒还好,只是黑眼圈看着吓人,见睿王来了还没站上一会儿就要走,齐王问睿王道:“你又要去哪里?”

    “长乐宫,”睿王说:“圣上登基的事,我有事要与太后娘娘商量。”

    齐王冲睿王挥了一下手,神情不耐地让睿王走。

    “二哥就不问问大理寺的事?”睿王走了后,康王问齐王道。

    齐王自嘲地一笑,“作不了主的事,我问了何用”齐王爷问自己的皇弟道。

    “二哥怎么这么说?”康王忙道。

    “你操心做什么?”齐王问:“以前老四你都不管事的,这一次是怎么了?”

    “我,”康王磕巴了一下,才道:“我只是想做些事情。”

    “那是老三手里的权,”齐王看着康王小声道:“你指望你三哥会放权给你?”

    康王愣怔了神情。

    “别傻了弟弟,”齐王手握成拳,在康王的肩头上轻轻捶了一下,道:“你三哥那人不爱钱,不爱女人,他这辈子看得重的也就一个权字了,你去触你三哥的逆逆鳞。”

    已经触了怎么办?

    这句问到了嘴边,没被康王问出口。

    睿王走进长乐宫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天边,天边早霞如火,映红了睿王的瞳孔。

    与此同时,护国公府的大管家匆匆跑出大门,看一眼站在门外的人,慌忙就跟堵在门前的门人道:“都退下!”

    门人们一句未敢问,全都退到了一旁站下。

    莫福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台阶,直接在来人的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小声喊了一句:“三少爷。”

    “起来吧,”莫桑青说话的声音听着低沉温和。

    莫福没敢起来,看着莫桑青从自己身边走过后,莫大管家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跟在莫桑青的身后走,却在被莫少将军的一个侍卫瞪了一眼后,莫大管家愣是没敢再往前凑,眼巴巴看着莫桑青和侍卫们走进府门了,莫福才一路小跑进了府。

    门人们站在门廊里面面相觑,能让大管家跪地上磕头的,只有府里的主子们,这个带着一队年轻壮汉,兜帽低垂,让他们看不清脸的人是谁?

    “我祖父在府里?”莫桑青进了府,走过了前门庭院,走进了护国公府的九曲回廊里后,才停下脚步问莫福道。

    莫桑青发问了,莫福才敢凑到了莫桑青的身旁,小声道:“国公爷在老太君那里,让三少爷也先去老太君那里。”

    “老太君怎么了?”莫桑青问。

    “老太君病了,情况,情况不太好,”莫福只敢说这句话,别的他一句也不敢多说。

    “带路,”莫桑青说。

    莫福抬头看莫桑青,听说自己的曾祖母不好了,这位少将军竟是无动于衷,连装一下孝子贤孙都是不愿的。

    莫桑青在明面上,还是一个遇刺重伤要死的人,所以这次莫少将军进府,护国人只命人去后宅通知了刘氏夫人。

    刘氏夫人站在老太君的卧房门外,看着莫桑青一步步走到自己的跟前,刘氏夫人是想冲这个孙儿笑一下,只是扯动嘴角了,刘氏夫人就是没能将嘴角弯起,冲莫桑青露出一个笑容来。

    “夫人,”怕没回过几次家的莫桑青不认识刘氏夫人,莫福很是机灵地先行给刘氏夫人行了礼。

    “祖母,”莫桑青没跪下,只冲刘氏夫人躬了一下身。

    孙儿归家见到祖母,竟然只是躬一下身?刘氏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外传我伤重,生死一线,”莫桑青冲刘氏笑了笑,不是真心的笑容,笑意却愣是能达眼底,莫少将军跟刘氏夫人道:“为了掩人耳目,孙儿就不行大礼了。”

    比起莫桑青恰到好处,让人看着心情愉悦的笑容,刘氏夫人脸上硬是扯出的笑容就不能看了,假不说,还比难看,“快进去吧,老太君和你祖父在里面等你,”刘氏夫人给莫桑青让开了路。

    “多谢祖母,”莫桑青迈步往前走。

    目光在莫桑青腰间的佩刀上看了一眼,刘氏夫人就将目光挪开了,见到莫良缘的时候,刘氏夫人还能像个慈祥长辈那样笑上一笑,可面对莫桑青,刘氏笑不出来。莫良缘是女儿家,总归是要嫁去别人家,冠上夫君的,而莫桑青却是要跟她的儿子们争的,辽东大将军府,莫望北,莫桑青,这已经成了刘氏夫人的心魔。

    处处考究的卧房里,光线不甚明亮,但也没有什么药味,莫桑青走到了老太君的床榻附近站下。

    “你来了,”护国公站在床榻前,看着莫桑青道。

    孝大于天,所以莫桑青跪下给护国公行了礼,喊了护国公一声:“祖父。”

    “快起来,”护国公抬了抬手。

    莫桑青起身,听见床榻上有嗬嗬的,类似于痰堵了的声音,莫桑青开口问道:“老太君醒了?”

    “过来看看老太君吧,”护国公又冲莫桑青招了招手。

    莫桑青走到了床榻前,探头往床上看了看,看到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莫少将军记得,护国公府的老太君是个体胖,很是富态的老太太,现在他看见的这个,竟是形容枯槁了,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老太君得了什么病?”虽然不关心,但莫桑青还是问了一句。

    护国公没瞒莫桑青,将发生的事跟自己的这个孙儿说了一遍。

    认认真真听完了护国公的话后,莫桑青小声念叨了一声:“原来是傅妃。”

    老太君瞪大了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这张脸她很熟悉,这眉眼,很多年前,她好像见过。

    “老太君似乎不认识我了,”莫桑青跟护国公说。

    护国公还没及说话,老太君却在这时惊叫了起来,“阑珊!”行将就木的老太君惊慌失措地喊。


第159章 莫少将军说,请祖父成全

    老太君喊得太惊慌失措,以至于莫桑青都愣住了,下意识地莫少将军就看向了自己的祖父,问道:“阑珊是谁?”

    阑珊是谁?

    护国公有那么瞬间的失神,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阑珊就是护国公的曾经有过的轻狂,他宠着这个女人,在刘氏生下他们的嫡长子后,他甚至让这个身份为罪奴的女子生下了莫望北。

    “走开!”老太君躲进了被窝里。

    “祖父?”不明所以,莫桑青就只能喊了护国公一声。

    “她,”护国公回神,看着莫桑青,太过久远,被护国公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的记忆突然间就又鲜活了起来,“她是你父亲的生母,”护国公跟莫桑青道。

    莫桑青挑了一下眉。

    “你父亲不怎么像她,倒是你和良缘与她长得相似,”护国公看着面前与阑珊相似的眉眼,低声说了一句。

    “是吗?”听护国公说到莫良缘,莫桑青面色就是一冷,笑了一笑后,莫少将军说:“我我父亲未与我说过他庶母的事。”

    “她的出身不差,”护国公道:“只是父兄获罪,所以她才沦为……”罪奴这两个字,护国公没能说得出口。

    莫望北从没有跟一双儿女说过生母的事,护国公府的事,莫大将军很少提及,莫桑青也没有听说过,护国公府里有生子的姨娘,所以莫桑青扭头又看躲进了被窝里的老太君,所以他的祖母直到死都是一个奴了?

    “她没有吃过什么苦,”护国公似是为自己辩白一般,说了这样一句话。

    莫桑青仍只是笑了笑,道:“已经不辨男女了,看来老太君是不太好了。”

    莫少将军没兴趣陪着自己的祖父,去回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子,其实回神之后,护国公爷也看得清楚,眉眼虽相似,但阑珊温柔娴静,莫桑青就不提了,就是莫良缘,这孙女儿的身上何来温柔娴静?

    如滴水入池塘,激起涟漪之后水面又归于平静,护国公抬手捻一下胡须,刚刚鲜活起来的美人又褪尽颜色,变成了一个死物。

    “老太君这样,不用叫大夫吗?”莫桑青问。

    “走吧,”护国公摇一下头,视意莫桑青跟他走。

    莫桑青转身的时候,听见老太君又在被窝里说话,仔细听了听,莫少将军听见老太君在嘟囔,你该死这样的话。不知道详情,但只听老太君嘟囔的这几句,莫桑青心里就有数了,他亲生祖母怕就是死在老太君的手里的。

    眼见着老太君在被窝里抖得厉害,护国公不能再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了,“来人,”护国公冲门外喊了一声。

    刘氏夫人应声进屋,看见床上的情形后,刘氏夫人吓了一跳,忙就喊了老太君一声:“母亲?”

    听见了刘氏夫人的声音,老太君将头从被窝里探了出来,一脸惊惶地跟刘氏夫人道:“阑珊,我看见阑珊了!”

    “走吧,”护国公冲莫桑青招一下手。

    “老,老爷?”刘氏夫人喊。

    “叫大夫过来,”护国公道:“老太君被魇着了。”

    好好的,人怎么会被魇着?刘氏夫人满心狐疑地扭头再看老太君,就见老太君这会儿盯着莫桑青看,待刘氏夫人再要顺着老太君的目光看莫桑青的时候,护国公又喊了莫桑青一声,国公爷带着自己的孙儿走了。

    “阑珊,”老太君想伸手拉刘氏夫人手的,只可惜她这会儿没力气抬起自己的手来。

    阑珊是老太君的心结,又何尝不是刘氏夫人的心病?她一个世族小姐竟然败在一个罪奴的手下,再贤良淑德,刘氏夫人也忍受不了这件事。

    “我看见那女人了,”老太君很是神秘地跟刘氏夫人道。

    刘氏夫人替老太君拉好了被子,小声道:“老太君,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老太君摇头,她方才明明看见那个罪奴了。

    “来人,叫大夫过来,”刘氏夫人冲屋外下令道。

    “阑珊,”老太君还是喊这个名字。

    “您方才看见的是那女人的孙儿,”刘氏夫人在床榻边缘坐下了,盯着老太君的眼睛小声道:“那个是莫桑青,莫良缘成了太后,莫望北占了辽东,现在莫桑青又回来了,老太君,您说我的儿子们该怎么办?”

    老太君在这时却似是力气用尽了,整个人都萎缩了,两眼无神地看着长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毒药伤脑子吗?”跟着护国公走进了书房,莫桑青开口问道。

    护国公摆了摆手,道:“老太君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未沈啊,你这一路行来,可曾暴露了行踪?”

    “什么?”莫桑青问。

    “复生为了对付傅妃和傅家,谎称你遇刺重伤,”护国公道:“他做这事儿之前并未与老夫说此事,所以老夫就是想拦他,也没有机会了。”

    莫桑青说:“祖父,我不怕被咒的。”

    “咒不咒的,回头请高僧给你颂经去晦就是,”护国公又是摆手,道:“要命的不是这个,我且问你,无旨上京是什么罪?”

    莫桑青挑眉,“有祖父在,还有人能拿这个治我的罪?”

    “老夫难不成在京师城里支手遮天吗?”护国公皱眉道:“你父亲糊涂,怎可让你无旨进京?”

    “祖父送良缘入宫,在我看来更糊涂,”莫桑青如同在陈述一件平常事一般,语调平缓地跟护国公道:“祖父,我与我父亲是不可能让良缘就这么做了寡妇的。”

    莫桑青上来表现正常,下跪问安,关心老太君什么的,所做所为都让人挑不出错来,可在护国公以为孝字将这个孙儿压住的时候,莫桑青突然之间就又翻脸了,直接到让护国公有些猝不及防。

    “垂帘听政什么的,是祖父哄良缘听话的手段吧?”莫桑青说:“良缘能懂什么叫国事?什么叫江山社稷?手中无权无兵,她就是坐上金銮大殿了,也不过金銮大殿里多了一件摆件。”

    这还真是莫良缘自己做下的事,护国公感觉到一阵气闷。

    “我这次来,回去的时候是一定要将良缘带回辽东的,”莫少将军看着自己的祖父道:“还望祖父成全。”

    “成全?”护国公怒极反笑了,拍一下桌案道:“老夫现在担心你的性命,他严冬尽说你手里有圣旨,你手里就有圣旨了?老夫问你,若是被睿王那些人问起,你拿什么出来给睿王爷那些人看?!”

第160章 国公爷,少将军

    面对护国公几乎是咄咄逼人的质问,莫桑青只是一笑,毫不在乎地说了一句:“真等睿王爷问上门来了,我再想办法也不迟。”

    “什么?”护国公道:“未沈,你以为祖父是在与你玩笑?”

    “祖父是辅政大臣,睿王也是,”莫桑青站在护国公的面前道:“睿王有兵权在手,尚且夺嫡败北,那他这个辅政之位又是怎么得来的?拿皇位跟祖父换的?显然不可能。祖父都将六皇子扶上金銮殿中的那把龙椅了,为何还要将权分给睿王?总不能是祖父好心吧?”

    莫少将军的这个问,护国公没有回答,国公爷只是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儿,道:“你想说什么?”

    “这里面怕是有良缘的事,”莫桑青道:“不跟良缘联手,睿王应该坐不到辅政大臣的位置上。所以祖父,睿王不会来找我的麻烦,想找我麻烦的人是祖父你。”

    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为了云墨,莫桑青可以等上七年的时候,可当对手是护国公的时候,这个霏霏细雨,钝刀割肉的办法显然不行的。护国公是长辈,就冲一个孝字,什么都还没做,莫桑青知道他就输了一局,更何况,这还是在京师城,是在护国公呼风唤雨的地界里,要怎么应付这样的局面?那就只能用雷霆手段,直截了当,不给护国公拖、压事的余地。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所以你不必跟我演什么祖父慈爱的戏码。

    我知道我的对手是谁,所以你不必平空造一个对手出来,扰我的心神。

    我要带良缘走,这是我的要求,你要什么,你说出来,不必藏着掖着。

    护国公的手指在被书童擦拭得光可鉴人书桌案上轻点了一下,目光从自己的手上,移到莫桑青放在膝上的双手上,这双手可不是舞文弄墨的手,手型很漂亮,皮肤却很粗糙,正好是冬日时节,这双手还生着冻疮,裂着口子,饱尽了风霜的一双手。

    莫桑青扭头看一眼放在身旁茶几上的茶杯,茶水淡绿色还冒着热气,莫桑青只是看,却没连碰都没有碰这茶水一下。

    “良缘已经是当朝太后了,”沉默半晌之后,护国公说道。

    “那又如何?”莫桑青问。

    “除非死,否则良缘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离开帝宫了,”护国公看着莫桑青道:“这一点,老夫不说,未沈你也应该明白。”

    莫桑青说:“如果我说我一定要这么做呢?”

    护国公问:“你要造反吗?”

    莫少将军很有讽刺意味地笑了一声,“我说我要造反,祖父你要现在就大义灭亲吗?”莫桑青反问护国公道。

    “放肆!”护国公沉了脸。

    “祖父能欺君,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肆?”莫桑青道:“先帝爷真的要将皇位传给六皇子?主少国疑的道理,先帝爷会不知道?祖父你别跟我说,那遗诏是良缘拿出来的,她知道先帝爷长什么样吗?她哪来的先皇遗诏?”

    护国公也笑了起来,道:“你在质疑圣上的帝位?”

    “是,”莫少将军直截了当地道。

    “你知道假传遗诏是什么罪?”护国公问。

    “无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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