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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要逆天:将军请上榻-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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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诏见护国公这么痛快地答应,心里反而起了疑,但这会儿护国公没有异动,他也不好对护国公做什么。
“离了杏花镇,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宁州?”护国公坐在椅上问刘诏道。
刘侍卫长说:“还需四天。”
“四天,”护国公将头点点,跟刘诏道:“你下去吧,老夫命人打点行囊,你最好去镇上寻个大夫,让他随我们去宁州,圣上的身体是真的不好。”
“好,”刘诏答应护国公道:“小的这就命人去镇上寻大夫。”
刘诏走出屋后,护国公抬手按一下发涨的太阳穴,命进屋来的亲信侍卫道:“你带几个人去圣上那里守着。”
这侍卫忙应一声是,快步出了屋子。
李祉这些天赶路的时候就坐在马车里,落脚休息的时候,就待在屋里并不外出,所以刘诏只是偶尔能见到李祉一面,他拿不准李祉这会儿是真病了还是在装病。请个大夫并不费事,只要给钱就行,想必这杏花小镇上的大夫也不敢不接他的生意,所以刘诏倒不觉得护国公让他请个大夫随行,是在给他添乱。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李祉被护国公身边的侍卫抱出宅子,抱进了马车里。
刘诏亲眼看着李祉被送上马车,这才放了心,跟出了宅门的护国公道:“国公爷,小的请了一个大夫过来,”说着话,刘诏就指一指新被他花钱雇来的大夫。
大夫四十多岁的模样,江南战火纷飞,所幸杏花镇还没被战火波及,所以这大夫看起来人的精神气还不错。
护国公看一眼大夫,只点一下头,自己便上马去了。
“走吧,”刘诏指一下给大夫准备的马。
大夫连声应是,往那毛色深褐的马跟前走去。
护国公坐在马上抬头观天,天空乌云密布,他预料得没错,一场大雨很快就要下下来。
傅美景这时也被人抬入了一辆马车,没上这马车之前,傅太妃先对着前边的马车小声喊了一句:“圣上?”
“母妃,”李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只一声喊,傅美景并分辨不出儿子现在的心情来,但确信李祉就在马车里,傅美景就放心了,这个时候只要她与李祉母子俩能在一起,那她好像就还能有活下去的力气。
“出发!”刘诏大声下令。
李祉坐在马车里,他所在的马车车厢布置还算不错,坐垫厚且软,还有放着一个小桌,点心茶水就放在小桌上,九连环这些让他打发时间之用的玩具也在小桌上放着。另外车窗虽然紧闭,但车厢壁两侧都开有透气孔,这让李祉坐在里面不会觉得闷气。
将金质的九连环拿在了手里,李祉的身体随着前行中的马车晃动两下,左手扶着小桌坐稳了,李祉把右手拿着的九连环扔在了车窗下。傅美景与护国公并没有与他说多少事,但要去秦王那里这件事,李祉是知道的。
睿王不是个忠心的臣子,可秦王就是了吗?比起睿王,秦王怕是更想杀了自己的人。李祉阴沉着小脸坐在车中,没人看着他,小皇帝也是坐得端正,他不想去秦王那里,可他在傅美景和护国公面前,他都说不上话。
这个皇帝,李祉端坐在车中想,他还不如不当,这个想法他不是第一次有,而是有过很多次了,一个什么事都不能作主的皇帝,他为什么要当?
江南小镇,道路都修得狭窄,李祉一行人在路上一走,就将小镇道路占得满满当当。镇上百姓见刘诏一行人都是身带兵器的武人,不得不避让到一旁,但就是这样,因为道路狭窄,彼此之间的距离还是离得极近。
看看路两边离自己不到半臂距离的百姓,刘诏慢慢警觉起来,这么近的距离,真要有人冲出来作乱,他还真防不住。
第992章 在地上爬行的太妃娘娘
眼见着要走出小镇了,刘诏的神经却越发地紧绷,刘侍卫长就是感觉不好,总觉得要出事。
傅美景坐在车中揪着手中的绣帕,道路不平,车厢这时晃动得厉害,车外越是风平浪静,傅美景这心就跳得越厉害。
护国公骑在马上,在京师城时,他出则必乘轿,如今他倒是习惯骑马了。目光扫过道路两旁的人群,护国公抬手捻一下刚修剪过不久的胡须。
前方是一座可供车马行走的石桥,过了这座桥,一行人也就离开杏花镇了。
看见此时桥上无人,桥下的小河上也无行船,刘诏的心头一宽,开始觉得这之前应是他太过紧张,以致于多疑了。
等刘诏骑马过了石桥,李祉坐着的马车也走到了石桥的中间,刘诏骑马立于桥下,催赶马的车夫道:“快点!”
车夫挥鞭催马,鞭子还没落到马身上,变故就在此时发生,几个身着布衣的男子从桥洞窜出,手里拉弓,对着桥中央的马车手松弓弦,箭射在车厢上,旁人也没见这些飞箭箭头带火,但车厢就是瞬间燃起了大火。
事情发生得的很快,刘诏还不来及反应,几只飞爪从桥下的河中被人抛出,勾抓住马车,将这马车往河里拖去。
“护驾,”刘诏反应过来,催马往石桥上赶,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什么,往桥上赶时,将好几个步行的侍卫撞下了水。
李祉在车厢里惊叫起来,但这会儿除了离他最近的车夫,也没人能听到皇帝的惊叫声,因为现在似乎到处都有人在大喊大叫。
马车车厢往河里掉去,马车跳下车架,也跟着往河里跳去。
傅美景将整个上半身都探出了车窗,正好看见李祉坐的车被数个飞爪拖着往河里掉去。傅太妃张嘴就惊声大喊了起来,可几声圣上喊过之后,太妃娘娘突然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去找护国公,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护国公了。
“娘娘!”跟在车旁的一个宫人这时惊叫一声,往车窗前一扑,也不管尊卑了,伸手就把傅美景往车里推。
傅美景被宫人大力推跌回车厢,一只箭插着她的脸飞了过去,射穿了傅美景身后的车窗,也不知道射中了车外的何人,傅美景只听见一声惨叫声。
有人重重地撞在了车厢壁上,发出“呯”的一声响。
傅美景受惊一般地又回头,就见刚才救了她一命的宫人,这时双手扒着车窗,圆睁着的双眼,嘴角溢血,没容傅太妃再看上这宫人一眼,就见刀光闪过,宫人的头颅便飞走,血飞溅出来,溅了傅美景一脸。
“啊——”
傅美景惊声尖叫,一个没了脑袋,双手扒着车窗的尸体就与她相隔一块蒙了牛皮的木板站着,生于富贵,长于富贵的傅太妃何曾见过如此情景?
刘诏这时双眼露着凶光,几个布衣男子将他围在当中,其中一人手执弯刀,跪地一滚,将他跨下战马的两只前腿砍断,战马长嘶哀鸣一声,就倒地不起。刘诏要不是本身武艺不凡,只这一下,他的命就能没了。
火这时在桥上烧起,火势起得很快,只眨眼的工夫,整座石桥就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了。
“有人泼油!”有秦王府的侍卫这时大喊。
混乱之中,本就没有上桥的护国公,被自己的侍卫护卫着,往捕杏花镇里退去。
无人管傅美景,傅美景在车中大喊来人,也无人理她,直到被浓烟呛得要无法呼吸了,傅美景才不得不从车中爬出。她坐的马车刚刚上轿,傅美景从车中跌到石桥上,发现自己的身旁就是上下轿的斜坡之后,傅美景翻滚身体,硬是从斜坡滚下了石桥。
“救驾!”刘诏这会儿看不见傅美景的情况,他也不在乎傅美景的生死,一边与围着自己的几个布衣男子搏斗,刘侍卫长一边高声下令道:“下河,到水里去,找到圣上!”
只要李祉不出事,那他就还能跟自家王爷交待,可若是他让李祉死在面前,那他就真的只能提头去见他家王爷了!刘诏这会儿心里一边担心自己的生死,一边在疯狂咒骂护国公,若不是这老儿搞鬼,那他的刘字就倒过来写!
有秦王府的侍卫跳下河寻人,可刚落水,他们就被潜在水中的人击杀,双方在河中又厮杀起来,不算太清澈的河水里,很快就混入了大片的人血。
傅美景在地上爬行,被莫良缘压过一头,被睿王敲断腿,幽禁长秀宫时,她也狼狈,从香州城逃出,一路上受刘诏管制时,她也屈辱,可傅美景万万没想到,自己此生还有更狼狈,更屈辱的时候。她如今身着锦衣,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在地上爬行!
有脚步声在傅美景的跟前停下,傅美景猛地抬头看去,就见护国公身边的一个侍卫,手里提刀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傅美景满面的惊惶之色,尖声问道。
这侍卫也答话,只冷眼看着傅美景,举起了手中刀。
莫萧要杀我!
惊惶之中,傅美景突然脸上又现了厉色,她明白了,护国公要救李祉走,但这人了想她死。也对啊,只要她傅美景死了,那护国公岂不是李祉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这个老儿,傅美景张嘴就叫喊,却因为太过紧张,喉咙抽搐,一时间傅太妃竟然暂时的失了声。
侍卫挥刀就要砍下傅美景的头颅,可侍卫手中刀正要往下落时,急促且一听数目就众多的马蹄声从石桥那头传来,待侍卫抬头去看,一声雕翎箭由百米之处飞射而来,侍卫只觉胸口一疼,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被方才那支雕翎箭穿胸而过。
侍卫的尸体倒在傅美景的眼前,几乎就砸在傅美景的身上。傅美景闭紧了嘴,往自己的左手边连滚带趴地逃去,她不想死。
“本将邹荣宗!”带队前来的将军这时已经立在石桥头,冲着面前燃着大火的石桥暴喝一声:“尔等贼子受死!”
一听来将自报姓名后,石桥这头的护国公就沉了面色,秦王竟然派了一支兵马过来!
第993章 想念欢喜的傅太妃
兵卒跳入水中,因为人数上的优劣瞬间反转,这场水中的厮杀很快就结束,李祉被邹荣宗麾下的兵卒从水中带出,小皇帝呛了水,但被随军而来的大夫将水拍出后,李祉也就无甚大事了。
刘诏一身血和着烟灰地退到邹荣宗的马前,刚要说话,就听邹将军跟他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有话你回去与王爷说,不要与本将说。”
邹荣宗是秦王身边很被重用的将军,刘诏不敢得罪,只得恨恨地闭了嘴。
石桥这时在大火中坍塌了一段,大石掉入河中,将好几具泡在河水里的尸体砸成了尸块。
桥上的火油在半刻钟后燃尽,大火自己熄灭了。这场大火之后,不但是石桥被烧塌了一段,两边桥头的花草树木也都被火焚于一旦。
“架桥,”邹荣宗下令。
一道由竹篱铺成的浮桥,很快出现在桥下的小河上。
邹荣宗下了马,由浮桥走到杏花镇的地界上,也不看脚下的尸体,邹将军是径直走到了护国公的跟前。
护国公这时也下了马,还命人将傅美景抬到了自己的身后。方才火还没灭之前,有侍卫问他是否要走,护国公摇头拒绝了。杏花镇前的这条河,河面还算宽,但水流并不湍急,邹荣宗完全可以带人骑马冲过河。护国公知道,自己跑是跑不了的。
“见过国公爷,”邹荣宗到了护国公的跟前,抱拳冲护国公行了一礼,道:“末将来迟,让国公爷被刺客惊扰,末将有罪,请国公爷治罪。”
护国公叹一口气,虚扶了邹荣宗一把,道:“将军何罪之有?老夫要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将军此次救驾有功,老夫将奏请圣上,重赏将军。”
“这是末将份内之事,何来有功之说?”邹荣宗忙就谦道。
傅美景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虚情假意,这一幕让傅太妃看得恶心,若真是忠臣良将,你们为何不关心一下圣上是否安好?不关心一下她这个圣上生母是否安好?这戏演得太假,真的让人恶心。
“此地不宜久留,”邹荣宗这时跟护国公道:“还请国公爷上马,末将这就护送圣上与国公爷离开此地。”
护国公这个时候能说不吗?
李祉被人重又送上了一辆马车,这马车是邹荣宗带来的,远没有他之前的那辆“圣上”舒适,车厢里除了一个坐垫,空空如也。
随军的大夫跟着上车,坐在了李祉的对面。邹荣宗不让宫里的人和护国公人靠近李祉,所以李祉的衣服都由这大夫换上的。大夫坐进车里也不与李祉说话,只手抄在袖中的坐着。
李祉低头,靠着车厢后壁坐着,也是一声不吭。
大夫见小皇帝小小年纪,神情就阴沉,全然不见孩童之色,大夫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皇家啊。
“主子?”走浮桥过了河,亲信侍卫在身后小声喊了护国公一声。
护国公面色不见有异,跟侍卫道:“什么都不要说了,圣上遇刺得救,这是圣上鸿福齐天啊。”
侍卫闭了嘴,看一眼水中的尸体,心中忐忑不安,他们这次走不了,到了秦王那里会遇上什么?
“走,”护国公说:“有老夫在,你们不用怕。”
“是,”侍卫轻轻应了一声,心里能自家主子的话却是不大信的,他家国公爷将夫人,三老爷,府里的少爷小姐们都丢在了香州城,这些大小主子,他这主子都能抛下,真到了生死关头,他这主子能管他们这些侍卫奴才的死活?
傅美景也被人送进了一辆马车里,给太妃娘娘准备的马车车厢里,连个坐垫都没有,完全就是空的。不光这样,也无人来张罗着给傅美景换一身干净的衣物,太妃娘娘就只得穿着沾着血,烟灰,泥土的脏衣,蜷缩在车厢里。
“走!”车外响起号令声。
车厢猛地一晃,将傅美景从车厢左边晃到车厢的右边,不能行走的伤腿又一次开始作疼。傅美景按着自己的伤腿,她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了,护国公想要她的命,秦王也不可能善待她,在这个时候,傅太妃突然想念,被她丢在香州城的年欢喜了。
有年欢喜在,刚才至少还会有人会拼了命的救她,有年欢喜在,至少她身边这会儿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有年欢喜在,至少她还有机会,被年欢喜带着逃离。
可年欢喜被她舍弃了,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傅美景突然开始怨恨起李祉来,若不是为了这个儿子,她又怎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到起来,她真的是为了李祉这个儿子,将一切都舍弃了,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邹将军,”刘诏这时跟在邹荣宗的身边,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话,方才那明明是护国公想带着小皇帝逃走,他们为什么还要饶过护国公这老东西?
邹荣宗扭头看刘诏一眼,这是秦王身边的侍卫长,亲信之一,所以邹荣宗对刘诏还是有耐心的,“王爷说了,不管发生了何事,不管护国公爷做了什么,我等都要将他好好的带去宁州城。”
自家王爷这命令就得很清楚了,刘诏只得再次闭了嘴,心里憋闷得难受,他方才死了的那些弟兄,可能要白死了。
“走吧,”邹荣宗跟刘诏道:“听末将一句劝,如今你不该想护国公爷,你该想想见到王爷后,你要怎么请罪吧。”
刘诏心头一凛。
“你要事先有防备,今天这事未必会发生,”邹荣宗道。
刘诏将头一低,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来。
“你们几个,”邹荣宗点了身旁的几个亲兵,跟一个亲兵校尉道:“你带他们去护国公爷那里,好生护卫他,若是国公爷再遇惊险,老子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亲兵校尉大声领命,带着九个亲兵往护国公那里去了。
邹荣宗催一下马,坐正身体之后,看着刘诏摇一下头,对付护国公莫萧那样的人,这位竟然不派人紧盯,这不是找死吗?读书人玩起心眼子来,可比他们这些武夫厉害多了。
第994章 侍卫说,王爷有令
护国公看着奉命前来“护卫”他的兵卒,脸上的神情倒还是如常,应了一声好后,便不再说话,只手往自己的身后指一指,让领头的校尉带着兵卒到自己的身后去。
校尉虽然只是军中的寻常武夫,但也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位极人臣的人物,对着这样的人物,他家将军尚且没明着给这位脸色看,他自然就更不敢了。校尉按着军中的礼节冲护国公行了一礼,招手让手下的兄弟跟着自己,一起骑马跟在了护国公的身后。
“驾,”护国公催一下马,这会儿国公爷的心里可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杏花镇这一次的机会丢掉之后,他还怎么逃离?秦王派邹荣宗带了一支兵马来押他与李祉一行人去宁州,他再有钱,还有哪个江湖人敢接他的生意?江湖中的武人,都是与武犯禁之辈,有哪个是敢与军队比拼一回的?
要怎么办?
护国公骑在马上苦思冥想,国公爷没心存侥幸,他在莫良缘的手里吃过亏,知道比起睿王李祯来,他的这个孙女儿要心狠手辣的多,活生生将李祉说成是死人的事,莫良缘是干的出来的。
若是圣上死了,护国公的目光停留在前方,李祉坐着的马车上,这马车的车顶只用一块灰蒙蒙的油布蒙了,车架也没有上过漆油,木头上几多污迹,这哪是一国之君应该乘坐的车?若是李祉死了,护国公想,我与秦王还有何用?
就在护国公飞快动着脑筋的时候,一骑快马由队伍前方跑来,来人跑近,便高喊:“小的有要事禀告邹将军!”
“过来,”邹荣宗高声应了一嗓子。
来人寻声看见邹荣宗,忙飞马赶到邹将军面前,坐在马上一抱拳道:“小的王五见过将军。”
邹荣宗在秦王身边看过这个侍卫,只是听这侍卫自报姓名,他才知道这侍卫原来叫王五,冲王五点一下头,邹荣宗道:“什么事?”
王五又往邹荣宗的马前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跟邹荣宗道:“王爷得到消息,河西折烽带兵南下,其前锋营已入江南,将军若沿原路返回宁州,可能会与折家军遇上,王爷命将军另择道路返回。”
河西折家?邹荣宗的眉头顿时就皱得死紧了,折家军凶名不如辽东铁骑,可邹荣宗这样戎马多年的将军心里是有数的,折家军可不好对付。
“将军?”见邹荣宗皱眉不语,王五小声喊了邹荣宗一声。
“知道了,”邹荣宗跟王五道:“你回去禀告王爷,就说末将会改道返回。”
“还有,”王五说话的声音更小了,身体还往邹荣宗身前探着,道:“王爷令将军,若是路上出了意外,或将军一行还是与折家军遇上,将军务必保圣上不落乱臣贼子之手。将军,这是我家王爷的原话,”说到最后,王五又跟邹荣宗强调了一句。
务必保证圣上不落乱臣贼子之手?
这也就是说,到了必要的时候,他是要杀了身后马车的那位小圣上的了?邹荣宗还是皱眉,弑君之事,能不沾就不要沾,可如今他不想沾也得沾了。
“是,”邹荣宗跟王五道,随手将自己的块令牌扔给了王五,当是自己见过王五,也领了秦王命令的凭证。
王五接了令牌,又冲邹荣宗抱拳一礼,拨转马头就走了。邹荣宗要绕道避开折家军,王五却没想过自己也要这么做,邹将军一行人目标太明显,而他只一个人,如何会被折家军盯上了?他一个秦王身边的小侍卫,折家大公子知道他是谁?
有脑子里盘算一下要走的路,邹荣宗心里有一阵烦闷,若是走原路返回,日夜兼程,他只需四日就可到宁州城,可现在要绕道,他路上能想到的路线,都得让他走上七日以上。
马车停下来后,傅美景大声冲车外问道:“发生了何事?”
车外无人答话。
傅美景不得已,抬手推开了车厢的门。等推开了车门,傅美景这才看见,她这马车旁站得尽是兵卒,她带在身边的太监宫人竟是一个也不见了。
负责傅美景这里的也是一个校尉,比起盯着护国公的校尉,这校尉年纪还要更轻一些。见太妃娘娘将车厢门推开了,这校尉二话不说,直接拿手里的刀将车门一打,硬是将车门当着傅美景的面给撞关回来了。
傅美景一口气噎住,抬手又去推车厢门,可手碰到车厢的木门了,傅美景又失去将这门推开的勇气了。车外站着的都是莽夫,秦王才是他们的主子,如今自己无依无靠,要拿什么跟这些个莽夫拼这口气?她要挣,不也是如方才一样,自取其辱?
傅太妃一下子瘫倒在车中,怨恨之情溢于言表,她是圣上的生母啊!世人却是如何待她的?
“去洪桥镇,”邹荣宗这时也想好了自己要走的路线,跟左右下令道:“走。”
队伍这才继续前行。
走了约小半时辰之后,护国公发现邹荣宗在绕路了。好端端的,邹荣宗不可能绕路,那是什么迫使邹荣宗绕路的?是秦王离开了宁州,还是说他们前去宁州的路上有了变故?
蓦地,护国公心里又生起了希望,他倒希望这是前路上发生了变故,他盼着这变故来。不管这变故于他而言是好是坏,这总是他的一个机会。
圣驾离开近半日之后,杏花镇的人才开始战战兢兢地,替镇前石桥处死人收尸。
“要快,”几个镇子的族老站在水边,不住催促在河里打捞尸体的年轻人们。
“这等横死之人不能让他见日,否则这些亡人必克我杏花镇!”还有镇上的老学究在河边跟年轻人们晓以厉害。
一路南下来寻折大公子的古尉,这时带着几个侍卫站在河边的人群里,不能让横死之人见日,这是什么道理古将军不清楚,一地一风俗,他也不感兴趣,让古尉感兴趣的是,他听身边有议论,说是这些是刺王杀驾的贼人。
小皇帝半日之前还在这杏花镇?妈的,古尉在心里骂了一声,他怎么偏偏就迟了这半日?
第995章 将军要怎么做?
严冬尽将寻折大公子的差事派过古尉,是图古尉的娘子是江南人士,古将军是会说江南口单的话的,再有,古夫人虽出身不显,一家五代以走镖为生,可这镖局历经一代男丁经营,局中上百的镖师,弟子,随从,因为走镖结下的人脉,这些身居庙堂之高的人看不上,可对远道而来的辽东军而言,这就大有用处了。
“这死了好些人呢,”当古尉操着一口江南吴地的口音跟身边的中年男子搭话时,杏花镇上的这位布庄老伙计并没有对古尉这个外乡人心生警惕。
“六七十个,”布庄老伙计应古尉的话道:“河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怕是也少不了,白天时,这河里的水都是红的。”
“真是圣驾遇袭?”古尉压低了声音问。
布庄老伙计这一次扭头看古尉了。
古尉长相也不差,在辽东军里,这位是辽东军年青将领的人样子之一,抛开两军阵前,挥刀搏命时的凶神恶煞,古尉是个长相很讨人,特别是长辈们喜欢的那一种人,五官俊朗,还透着憨厚。
“走镖的,”古尉挠头冲布庄老伙计笑了笑,小声道:“没想到走到这里遇上这种事,小子想跟阿伯打听打听,这前边的路小子还能走吗?”
布庄老伙计打量古尉。
古尉说:“自打这仗一打,我们镖局的生意就大涨了。”
布庄老伙计问:“你是哪家镖局的?”他的东家生意做得挺大,他们布庄跟江南这一带的大小镖局都打过交道,老伙计一直跟随东家左右,所以江南这一带的镖局,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童家镖局,”古尉说:“我师父大老徐来过杏花镇好几回。”
童家镖局的大老徐,布庄老伙计还真认识,这事对上之后,布庄老伙计方才生起的那股戒心马上就又没了,冲古尉摇一下头,这位小声跟古尉道:“真是圣驾,我劝你就此回头,前头不要去了。”
古尉一脸的老实相,说:“这,这前头还有刺客?”
“来救驾的将军,自己说他叫邹荣宗,”布庄老伙计道:“那邹将军带了足有五六百人的兵马,护卫着圣驾往东去了。”
古尉说:“有邹将军在,前头的路上应该太平了啊。”
布庄老伙计叹口气。
古尉扭头看自己身后的一位,像是不知道该怎么了?
这位是古尉的侍卫长,见自家将军望向自己,嘴角微抽了一下,这位从兜里摸了两块碎银出来,交到古尉的手里,装模装样看一眼自家将军,又冲布庄老伙计呶一下嘴。
古尉看看自己的侍卫长,又看看布庄老伙计,还是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模样。
布庄老伙计就在心里叹,看来童家的镖局生意是大涨了,要不然怎么连这种一看就没跑过几回镖,连人情世故都不怎么通的小子,怎么也能出来带队跑镖了?
侍卫长这时又装模作样地,跟自家将军耳语了几句。
古尉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将手里的碎银直接往布庄老伙计的手里的一塞,憨憨地一笑,古尉说:“您收下。”
收了钱,布庄老伙计还在心里跟自己说了一句,我这是看在大老徐的面上,帮他这傻徒弟一回。示意古尉几个人跟自己走,布庄老伙计带着古尉几个到了一处无人的僻静处。
四下里看上一眼,布庄老伙计跟古尉小声道:“有消息说折家军到江南了。”
从辽东赶命似的赶到江南,古尉觉得自己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了。心头欢喜,可古将军脸上还是一副不明白的神情,说:“折家军?我听我师父说过,这是河西的兵马呢,他们,他们也反了?”
“这话可不敢乱讲,”布庄老伙计忙就冲古尉摇摇头,说:“折家军反不反,这也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管的事,是不是?”
“这倒是,”古尉点头。
“那邹将军护卫着圣驾原先往东走,”布庄老伙计说:“秦王爷人就在宁州城,离了我们杏花镇一直往东行,就到宁州城了。”
古尉又挠头,这会儿的古将军是一副晕头转身的模样了,说:“圣上是要去宁州城?这不对啊,秦王爷不是,他不是反圣上的吗?圣上还说,还说什么来着的?”古尉扭头问自己的侍卫长。
侍卫长说:“说他是弑父杀母,抛妻弃子之人。”
“呃,对啊,”古尉说:“圣上把秦王爷都骂成这个狗样子了,他这会儿去宁州城秦王爷那里了?”
布庄老伙计摇头,道:“皇家的事不好说。”
布庄老伙计也觉得这事说不通,可他不敢往深了想,这是朝廷诸公要操心的事,他一个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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