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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要逆天:将军请上榻-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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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先生果然在莫良缘出声喊他之后,眼中就看不见周净了,老先生抬头往前看。走廊里没挂多少照亮的灯笼,十分的昏暗,雾气弥漫之下,孟老先生只能看见几个人由长廊那头往他这里走出,为首的那个人人影绰绰,一看便是一个女子。
“先生!”琴姨小声喊了自家先生一声。
孟老先生站着没动。
周净往前跑,迎到了莫良缘的面前,小声道:“小姐,老爷子盯着问大将军的事呢。”
莫良缘轻点一下头。
周净站在了莫良缘的身旁。
莫良缘让跟着自己过来的侍卫们等在原地,自己带着周净往前走,一走到了孟老先生的面前才停了下来,冲老先生躬身行了一礼,又喊了老先生一声:“孟老。”
孟老先生没说话。
莫良缘也没等孟老先生说话,行了一礼后,就直起了腰身,看着孟老先生身后的琴姨道:“琴姨,我们好久未见了。”
琴姨忙就要给莫良缘行礼。
莫良缘笑着一摆手,道:“琴姨啊,你就不要多礼了,我大哥都不受你的礼,我哪里受你的礼呢?”
琴姨只得不行礼,看着莫良缘笑了笑,喊了莫良缘一声:“大小姐。”
“周净,”莫良缘周净:“你给琴姨行过礼了吗?”
“行了,”周净忙就道:“小的哪能不给琴姨行礼呢?”
“是吗?”莫良缘又问琴姨。
琴姨看被冷落在一旁的自家先生一眼,冲莫良缘笑道:“行了的,周侍卫长看着还是没怎么变。”
“大将军呢?”孟老先生开口道。
莫良缘说:“我父亲病了,孟老是知道的。”
孟老先生说:“老夫知道,他这一病,就病到不能……”
“请吧,”莫良缘打断了孟老先生的问话,道:“我们去客厅坐下来说。”
孟老先生说:“你要与老夫说什么?”
莫良缘笑了笑,道:“孟老过来,是为探病,还是为了如今我辽东的战事,又或者是为了我大哥?如今是我在掌管辽东大将军府,不是我与孟老说话,难不成要将我大哥从关外叫回来吗?”
莫良缘这话说得太强硬,还不那种胡搅蛮缠,毫无道理的强硬,这让孟老先生一时间没能接上话来。
“国事应放家事之前,”莫良缘说:“请孟老体谅我大哥一回。”
“大小姐,”琴姨这时不得不说话了:“我家先生就是为了复生的事来的。”
“你们是去了北雁关,还是浮图关?”莫良缘马上就问道。
琴姨道:“浮图关,我与我家先生去了浮图关。”
“原来如此,”莫良缘抬手冲自己来时的方向,跟孟老先生道:“请吧,我们坐下说话。”
莫良缘是转身就走,周净忙就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走啊,先生,”琴姨小声催老先生道:“您要不愿意,那我们现在就走。”
孟老先生迈步往前走了。
“小姐?”周净这时也在小声喊莫良缘。
“没事的,”莫良缘说了一句。
周净扭头看一眼,孟大儒那脸色如黑如锅底,这还叫没事吗?以前他也没见,自家小姐在这位老先生面前这么硬气过。
客厅已经事先点上了灯,下人也备好了茶点,待孟老先生落坐后,就奉了上来。
琴姨没坐,站在了自家先生的身后。
莫良缘看了周净一眼。
周净会意,走出厅堂,将候在外面的下人都怕遣走,他自己守在了厅堂外面。
“我父亲病重,“莫良缘开口道:“如今昏迷不醒,所以不是他想怠慢孟老,实是他无法见您。”
“这么严重?”孟老先生一惊。
“不说这个,”莫良缘道:“孟老,我大哥出了何事?”
孟老先生下意识地道:“你怎知你大哥出事了?”
“他若平安无事,”莫良缘低声道:“孟老又怎会由浮图关赶到鸣啸关来?您要见我父亲,看来是我大哥执意要做什么事,不听您的劝告,您这是找我父亲出面来了。”
“你,”孟老先生真不习惯了,这真是莫望北的那个蠢女儿?
“我大哥出了何事?”莫良缘神情很平静地看着孟老先生问道。
第781章 扶手,血,手心
孟老先生将弟子要做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了,老先生看着莫良缘道:“这束你能作主吗?”
琴姨揪着心,不忍心去看莫良缘此时的表情。
莫良缘没有坐在主位的那张坐榻上,而是坐在孟老先生的对面,一句不落地将老先生的话听完,莫良缘浑浑噩噩地,也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她就知道,她大哥给她的信不祥,她早就知道的。
“莫大小姐,”孟老先生喊。
莫良缘挑一下眉,看向了兄长的恩师。
“老夫在问你,你能作主吗?”孟老先生道。
抬右手,在发涨的太阳穴上按了几下,莫良缘神情很平静地跟孟老先生道:“我大哥已经决定,已经去做的事,孟老这句作主是何意呢?我大哥是三军主帅,将在外,君令都可不受,谁能作他的主?”
孟老先生被莫良缘问住了。
“孟老想我父亲做什么呢?”莫良缘又说:“下令让我大哥回来?不说我大哥人已在关外,就算父亲下令,他也回不来,我父亲也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孟老先生还是说不出话来。
“又或者您是希望我父亲派援兵?”莫良缘说:“孟老,我可以告诉你,我辽东军,除了必须留下守城的兵,能战之兵如今都在关外了。”
“此,此等军中之事,你怎会知道?”孟老先生问。
“因为如今是我在掌管辽东大将军府,”莫良缘冷声道。
“你不过是一介……”
“我不过是一介女子这样的话,孟老还是不要说了,”莫良缘打断老先生的话道:“这不是什么能好事,我也不想担着。孟老觉得,可以将我辽东大将军府托付于何人之手?”
这不是孟老先生能插手的事,要老先生怎么说?
“女子,”莫良缘在这时笑了笑,道:“真到了城破之日,男儿也好,女子也罢,还不都一样,会丧于蛮夷之手?要女子活在深宅,这深宅到时候能挡住蛮夷的战马,还是他们手里的刀枪?”
孟老先生沉默了半晌,突然起身道:“老夫是与你说这个?”
“孟老在浮图关为何没有拦下我大哥?”莫良缘问。
孟老先生又一次哑然。
“多谢您为他跑这一趟,”莫良缘低声道:“这事我知道了。”
孟老先突然就怒发冲冠了,说了半天,这位就给他这么一句?
“先生,”琴姨见自家先生要发怒,忙喊了一声。
莫良缘坐着没动,看着怒发冲冠的孟老先生道:“从军之人就是这样的,问心无愧,生死由命。”
“你说什么?”孟老先生要往莫良缘的跟前来,被琴姨拉住了。
莫良缘站起了身,道:“我已经命人为孟老和琴姨收拾了客房,时间很晚了,你们先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
孟老先生说:“你就不敢你兄长了?”
“周净,”莫良缘冲门外喊了一声。
周净跑进了厅堂。
莫良缘说:“带孟老和琴姨去休息。”
“是!”周净用很大的声音领命。
莫良缘冲琴姨笑了一下,平平淡淡的,不见有什么情绪的一个笑容。
琴姨却是笑不出来的,她这会儿拽着孟老先生不敢放手。
莫良缘迈步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厅堂。
“莫良缘!”孟老先生怒喊。
脚步声很快就远去,莫良缘走远了。
孟老先生要追,被周净拦住了,老先生转而向周净怒道:“你敢拦老夫?”
周净这会儿没有先前的那份客气了,沉着脸道:“孟老,我们大将军府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孟老先生气了一个倒仰。
周净半侧了身,抬手冲大开着的门道:“孟老,请。”
琴姨这时目光定定地看着莫良缘方才坐过的木椅,椅子右边的扶手上有血迹。
“阿琴,”孟老先生没办法从周净的跟前绕过去,只得喊自己的侍女。
琴姨平生第一次无视了自家先生,往厅堂外跑去。
周净没拦琴姨,这位别看是个女子,却是个剑术大家,他就是拦也未必拦得住,再来他也没打算拦,比起孟大儒,周侍卫长对琴姨的印象要好上很多。
琴姨追出院子,一路追莫良缘追到一处他们一行人方才走过的回廊里,就见莫良缘跟人站在回廊的一盏气死风灯下说话,再定睛一看,琴姨认出跟莫良缘站一起说话的人是陆兰亭。
琴姨往廊柱后面一站,没冒然上前去。
莫良缘伸左手从陆大老爷的手里接过帐册,小声道:“劳烦您了。”
陆大老爷摇头道:“往中原去买粮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只是我想,他们能买到的粮食有限,中原如今也是战火纷飞,粮草可是紧俏货了。”
“总要试一试的,”莫良缘道:“能买到多少算多少吧。”
“这仗要尽快结束,”陆大老爷眉心隆起高高的一个疙瘩,低声道:“我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鸣啸关的几个粮仓已经搬空了,管事的与我说,粮仓里的耗子都搬家了。我们这里是这样,其他的关城情况想必也都差不多。”
莫良缘听陆大老爷说完了话,手捏着帐册,莫大小姐心里明白,这上面写着的粮草数目一定无法让她满意。
“唉!”陆大老爷重重地叹一口气,小声问莫良缘道:“朝廷那里就一点粮食也没有吗?”
“没有,”莫良缘说:“我们就不要想着朝廷了。”
陆大老爷愁容满面。
“我大哥还有了复生,他们都带兵出关了,”莫良缘说:“这场仗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莫良缘神情平静,让陆大老爷没去疑心,莫良缘口中的结果会是一个坏结果。念一句这就好,陆大老爷话题一转,问莫良缘道:“听说孟老来了?”
“是啊,刚到,”莫良缘笑了起来。
“他来是?”
“他就是来看看,”莫良缘显得有些委屈,说:“顺便再训我两句,您也知道的,孟老从来都是不满意我的。”
陆大老爷笑了起来,道:“这世上能让我们孟老满意的人,我估计就没几个,大小姐不必介怀。”
琴姨一直在廊柱后面等着,所幸陆大老爷与莫良缘又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辞而去了,有鸣啸关的一个粮商,外出多日,今晚会回城,陆兰亭想连夜去见见这粮商。
看着陆大老爷走了,琴姨走到了莫良缘的身旁。
莫良缘的脸上这会儿还是有笑容,还有心情看着琴姨玩笑一句道:“您不管孟老了?”
琴姨没说话,伸手将莫良缘的右手拉起,用了些力气掰开握在一起的手指,琴姨看见一个被指甲抠得皮开肉绽,几乎要烂的手心。
第782章 孟老先生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将手从琴姨的手里抽出来,莫良缘显得很不以意,说了句:“小伤,我的指甲该剪了。”
“大小姐,”琴姨有些词穷,莫良缘这会儿要是哭,没了方寸,哪怕这位已经焦急到歇斯底里的地步,琴姨想自己都还能劝一劝,可莫良缘这会儿太平静,让她看见这位大小姐鲜血淋漓了,她也找不着合适的话来劝慰。
莫良缘很随意地将受了伤的手甩了一下,已凝结的血结成了血痂,新流出的血被莫良缘甩出一条线着,落到了回廊外面的鹅卵石上。
琴姨说:“找大夫看一下这伤口吧,疼了吧?”
莫良缘将手一握,说:“不疼,琴姨你不用担心我。”
“这怎么能不疼呢?”琴姨身上就带着伤药,见莫良缘这样,琴姨摸自己的衣兜,要拿伤药出来。
“我不敢保证鸣啸关能太平无事,”莫良缘却在这时,突然道:“琴姨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劝孟老离开这里,你们最好避开打仗的地方。”
琴姨摸兜拿伤药的手一顿,说:“你让我们离开辽东?”
“中原也在打仗,”莫良缘说:“不过总有战火波及不到的地方,琴姨你陪孟老去隐居山林也好,泛舟江上也好,总之你们先暂时避世好了。”
琴姨将伤药拿在了手里,看一眼莫良缘紧握着的手,小声道:“我可以带我家先生走,那你们呢?”
莫良缘说:“我们这一家人是走不了的。”
琴姨心头一震,抬头看莫良缘。
莫良缘的神情不喜不悲,“我伤心无用,我能做的,只是替我大哥守在这里,我不乱,辽东不乱,我大哥那里也许就能多一分生机。这场仗,我们也好,蛮夷也好,都是在赌命罢了。”
琴姨听着莫良缘说话,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接这话,这些事她不是懂的。
“我不指望上天垂怜,”莫良缘抬头看一眼夜空,今晚鸣啸关的夜空星光暗淡,弯月如勾,“天下间有太多可怜人,上天能垂怜多少人?还是靠自己吧。”
“这仗?”琴姨想问一个结果。
莫良缘嘴角勾起,露了一个笑容出来,说:“我不知道胜负,琴姨,就劳烦你替我大哥照顾好孟老,我大哥是想替孟老养老送终的,只是忠孝自古不能两全。”
“啊?好,我当然会照顾好我家先生,”琴姨见莫良缘转身要走,忙伸手拉住了莫良缘,手这么一握,手下抓着一把骨头,琴姨这才惊觉,莫良缘竟是消瘦的这么厉害了。
“琴姨还有事?”莫良缘问,
“你,我说是大将军,你,还有未沈,你们要怎么办呢?”琴姨急声问道。
“我父亲向来是要与辽东共存亡的,”莫良缘说:“我与我大哥自然也要与辽东共存亡。”
莫良缘拍手轻拍一下琴姨抓着自己的手,琴姨这才松开了手。
“做好自己的事就好,”莫良缘看着琴姨笑了笑,说:“孟老能为了我大哥,离开他的书舍,在路上奔波,我很感激他。”
“我家先生脾气不好,”琴姨突然就觉得自己无颜面对莫良缘了,方才她家先生那样咄咄逼人,想着就让她脸红啊。
“他有脾气不好的底气,”莫良缘说了一句,她就没有这样的底气,不但这个底气她没有,她如今连哭一下的底气都没有了。
辽东大儒,被天下的读书人奉为文胆,偏偏这位无心仕途,不理会家族,不问俗事,每日就是著书立学,画画谱曲,一间书舍就整个天下,孟老先生的这一辈子,寻常人是学不来的。
“只要蛮夷上当,分兵追着我大哥走,”莫良缘小声跟琴姨又说了一句:“那只要不再出意外,我辽东军围剿铁木塔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能不能将铁木塔就此杀死,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琴姨双手揪在一起,跟莫良缘说:“这个我不懂。”这话出口,琴姨就有些沮丧,她是曾经仗剑行走江湖的女子,肆意潇洒,快意恩仇过,自认为与这世上的寻常女子不同,可这会儿她听不懂莫良缘的话。
“不懂最好,”莫良缘很是平静地道:“不懂是福气。”
琴姨愣在当场。
往回廊的西头看上一眼,抬手在琴姨的手上轻拍一下,莫良缘转身走了,左手捏着帐册,右手紧紧地握成拳,不见有血再滴落了。
“现在,孟老您能跟小的走了吗?”回廊的西头,周净阴沉着脸问孟老先生道。
孟老先生的脸也阴沉着,站在拐角处一言不发。
周净抹一把脸,突然就很是生气地道:“您就行行好吧,我家小姐现在哪有工夫跟您这会儿扯皮?”
孟老先生瞪周净。
“话不好听小的也说了,”周净不管不顾地道:“您还是走吧,就算小的求您了。那蛮夷军,那蛮夷军是您写几本书,画几幅画就能滚回去的?您现在您就照顾好您自己吧,我家少将军和严少爷不在,大将军病着,您又向来看不上我家小姐的,您说您在我们这大将军府做什么呢?您能给我家小姐出出主意?”
兵法不是孟老先生所长,他若精通兵法,也不会在大弟子出关赴死之后,他跑到鸣啸关来,指望莫望北派援兵了。孟老先生盯着周净,周净也不知道是哪能来的勇气,也瞪着眼跟孟老先生对视,反正这个老爷子打不过他!
琴姨走了过来,看着自家先生叹一口气,说:“先生,我们先去休息,明日就走吧。”
周净忙就点头。
孟老先生狠狠地一甩袍袖,转身就走。
周净看着琴姨。
“有我就行了,你去大小姐那里吧,”看一眼周净发红的眼底,琴姨小声道。
周净转身就跑了。
琴姨追到自家先生的身后。
“那个小子就这么走了?”孟老先生说:“你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在哪里?”
“一会儿随便找个下人问问就是了,”琴姨说:“周净那孩子心里也不好受,您没看他像是哭过了吗?”
孟老先生不说话了。
“明白我们就走吧,”琴姨说:“大小姐的日子过得也艰难,未沈在关外,那小复生也在关外啊。”
孟老先生没作声。
琴姨说:“我以前真没想到,大小姐能撑起大将军府。”
直到走出回廊了,孟老先生才低语了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他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第783章 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木术呢?
周净跟着莫良缘,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地回到正院,莫大将军寝室旁的厢房里。
“这要怎么办呢?”进了房门,忍了一路的周净就忍不住说话了,“就不管少将军了?”
莫良缘走到坐榻前,腿一软,人便跌坐了下去。
周净这时突然就惊了一下,反身就将厢房的门给关上了。
莫良缘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周净神情无措。
“若是有办法,我哥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啊,”莫良缘说。
周净开始在厢房里无意识地转圈,自家的小姐没错啊,有的选,他们少将军怎么可能做这种舍命的事来?
“这事不可以外传,”莫良缘叮嘱了周净一句。
周净点头,现在大将军病了的消息,在辽东不是什么秘密了,再要传出少将军领兵出关,可能一去无回的消息,那辽东不等蛮夷打进来,就已经要生乱了。
“等消息吧,”莫良缘说:“我们现在除了等,什么事都做不了。”
“小姐!”周净喊。
莫良缘低声道:“我哥不会有事的。”
周净也不想自家少将军有事啊,可这是他们想就能成的事吗?!
“就看冬尽那边的战况了,”莫良缘说:“他越早杀掉铁木塔,我哥能平安的机会就越大。”
“严少爷那儿,”周净说:“他哪里还没有与蛮夷开战啊。”
“我说了,要等,”莫良缘跟周净强调道。
周净往莫良缘的跟前走近了几步,一副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难以启齿的模样。
莫良缘说:“你要说什么?”
“严少爷能行吗?”周净小声道。
莫良缘愣住了。
“这,这可是严少爷第一次,第一次挑这么重的担子啊,”周净说。
严冬尽能行吗?莫良缘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周净一提,她倒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了,严冬尽行吗?百万大军对垒,要一决生死,身为主帅,严冬尽能行吗?
“小的就是担心,”这话说出口了,周净又忙为自己辩解一句:“我这不是在说严少爷没本事啊。”
“他会尽全力的,”莫良缘抬头看着周净,小声说:“为了我大哥,他会拼命的。”
周净嘴唇哆嗦一下,还是又道:“那万一,少将军他……”
周净话说了一半,莫良缘摇头,让周净不要再说了。
周净闭了嘴。
自家大哥若是出事,要严冬尽偿命吗?莫良缘摇头,要偿命也是她偿命,重活一世,她什么事也没办成,也没让谁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重活这一世?怎么偏偏就是她这个没一点本事的人,重生一世呢?
“不要胡思乱想,”强自收拾了心情,莫良缘复又抬头看着周净道:“我们等消息就是了。”
周净只能接受莫良缘这话,鸣啸关的兵马只够守关用的,不可能再派出援兵了。“我知道了,”周净跟莫良缘说:“小姐也,也不要胡,小的是说太心急了。”
“好,”莫良缘应声道。
“那小的去看看孟老那里是不是安排妥当了,”周净逃也似的走了。
周净跑走之后,莫良缘抬手摸一下自己的眼睛,干干的,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跑出去的周净,却又在这时一阵风似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团子,跟莫良缘道:“小姐,马婆送消息过来了!”
莫良缘从周净手里接过纸团,打开一看,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字。
周净说:“她说了什么?”
“阿哲死了,云墨哥得手了,”莫良缘将纸条子又递了给周净。
周净拿过纸条,看一眼后,就骂道:“该!”
“消息传到莫良玉那里,”莫良缘说:“算着时间,云墨哥应该带人去伽蓝寺了。”
周净将纸条送到灯烛的烛火上烧掉,嘴里问:“云将军是不是已经到伽蓝寺了?”
“再等等吧,”莫良缘低声道。
又是等?周净咬牙,他现在恨透了这个字!
“你明日替我去办一件事,”莫良缘想了想,跟周净道:“叫几个蛮夷,给莫良玉送些礼去,就说是铁木塔送的。”
“还要给那女人送礼?”周净不乐意道。
“选贵重些的礼,”莫良缘道:“哲布泰很快就会知道这事儿的。”
“小姐,”周净站在坐榻前,神情纠结地道:“其实就算莫良玉生个儿子,她的儿子也不可能继承铁木塔的汗位啊,哲布泰要在乎她吗?”
莫良缘说:“自己的儿子死了,丈夫去给另一个怀孕的女人送礼物,这个女人还有可能就是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哲布泰怎么可能不在乎莫良玉呢?她与铁木塔之间的那点情份,会毁在莫良玉的身上。”
周净说:“那她就会弄死铁木塔了?我看她会先想办法弄死莫良玉吧?这个女人,其实我们自己就能下手弄死啊。”
莫良缘说:“你等等看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周净面色发苦,他就是不想等了。
“礼物要选好的,还有那几个蛮夷你要确保他们听话,不要坏事,”莫良缘叮嘱了周净,话题突然一转,问周净道:“对了,你见过木术吗?”
“见过啊。”周净说。
“不不,”莫良缘摆一下手,道:“木术身边有什么亲信,是相貌特殊一些,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周净被莫良缘问住了。
“没有吗?”没等到周净回话,莫良缘有些失望地道:“那就……”
“他有个侍卫长是个大高个,”周净打断了莫良缘的话,边想边道:“我在沙场上跟那个王八蛋打过,他脸上有胎记,看着跟鬼似的,要多丑就有多丑。”
“他还活着吗?”莫良缘问。
“活着,”周净恨恨地道:“那家伙命大,我没能杀了他。”
“传话给马婆,让她跟莫良玉说,在街上看见你跟这么一个人走在一起,”莫良缘压低了声音道:“说她看见了那人身上带着黄金,你对那人很客气。”
周净人不傻,一听莫良缘这么说,马上就道:“这样行吗?这样莫良玉就能想到,那个人是木术的侍卫长了?”
“莫良玉不知道,铁木塔会知道的,”莫良缘眉眼低垂地道:“我大哥是希望木术带兵追着他走的,我想铁木塔不会愿意木术带着所有的兵马走的,他会要求木术分兵,因为木术一走,邱岳那里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
“木术若是不听令,铁木塔恼怒之下,再有莫良主的信,难免他不生疑啊,他能跟秦王勾结,木术为什么就不能与我们勾结呢?只要木术迟迟拿不下我大哥,周净你说铁木塔会怎么想?”莫良缘又抠一下已经有伤的手心,这手疼得一抖,莫大小姐声音漠然地道:“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木术呢?”
第784章 莫三小姐的小得意
周净动作很快,到了第二日的下午,莫良缘的话已经经由马婆的嘴,传到了莫良玉的耳中。
“那胎记,”马婆用手比划着胎记的模样,道:“大倒是不大,就是长的地方不好,就在左边眼睛的下面,那颜色跟一般人的胎记还不一样,一般人的发青,他那胎记跟墨水染过似的,黑色儿的,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莫良玉随口道:“他就不知道遮一遮吗?”
马婆一拍大腿,说:“夫人就是英明,那人遮了,左眼上戴着一个眼罩呢,就为了遮这块胎记,生生地将一只好眼睛给遮起来了。哎哟,事情怎么就这么巧,他那眼罩带子就在奴婢的眼前断了,让奴婢看得真真的。”
莫良玉精神不佳,一声不响地听着马婆说话。
马婆说唱俱佳地把戏演完了,见莫良玉不说话,便说话声音变小地喊了莫良玉一声:“夫人?”
莫良玉这才道:“周净陪着那人?”
马婆忙就点头,说:“那短命货对那人客气着呢。”
莫良玉没将这事往深了想,这事与她无事啊。
“夫人,”马婆说:“如今阿诺王子这一死,大妃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大汗闹呢。”
“她敢,”莫良玉说。
“是,夫人说的对,”马婆马上就改口道:“再说了,这阿诺王子是生是死,与夫人有什么关系?不过啊,大妃以前那么威风,如今阿诺王子一死,她就得收点威风了。”
莫良玉正要说话,奉大汗之命,来送东西的人到了。
“快出去看看,”莫良玉皱了眉头,铁木塔这样,就不怕她被莫良缘发现了?
马婆出去没一会儿就兴高采烈地回来了,站在莫良玉的跟前说:“夫人,真是大汗派来的人,送了不少东西来,说是大汗在浮图关得的宝贝。”
莫良玉很是勉强地笑了笑。
“夫人,来的是大汗身边的人,”马婆压低了声音说:“您要不要见他?”
铁木塔身边的人,莫三小姐就是不想见也得见的。
见莫良玉点了头,马婆又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几口大箱子,从门外抬到了正院,这动静不小,很快整个宅院的人就都知道了。
莫良玉见了来使,来人一看就是个混血,莫三小姐这下明白这人是怎么能进入鸣啸关的了,“起来吧,”抬手让跪地给自己行礼的汉子起来,莫良玉心里又有了些得意,以前铁木塔身边的人哪里会给她下跪行礼?她今天受的这个礼,无非是出于铁木塔对她的看重罢了,所以自己怀着身孕,豁出性命为铁木塔冒这一次的险也还算是值得的。
“小的带来的是大汗给您的奖赏,”来人说中原话还算流利,但语速偏慢地道:“大汗说您辛苦了。”
莫良玉脸上是一向温婉的笑容,道:“多谢大汗关心,我不辛苦。”
来人明显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莫良玉的话说完了,这位站那里没接话。
“大汗还有什么吩咐吗?”莫良玉只得问。
“没了,”来人很是干脆地道。
莫良玉看着来人,跟这样的人好像多话没有意义。
“您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小的就告退了,”来人说:“小的要尽快离开,小的要是让大将军府的人发现了,那您就会有危险了。”
这话让莫良玉没办法反驳。
“小的告退,”来人又跪下给莫良缘磕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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