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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为君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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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堂会这样的表现,薛宸自然是能够想到的,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自私自利,奢侈成性,又不思进取,总想不劳而获,倚靠他人过活,薛宸都不用听后面,就知道他会怎么做,在他尝试过短暂的努力之后,必定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接下来,他肯定会不断回忆上一世有过出息的人,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去和他们交往,而严洛东调查出来的事情,也差不多就是薛宸想到的那样,直到严洛东说道:
“上个月他曾经资助了一个书生,名叫何洲,是扬州人,家道中落之后,进京赶考,却名落孙山,这位长宁候去年一年里倒是交了不少这样的书生朋友,可都是颇有文才,最少也是秀才出身的,像这位何书生这般白丁的还是第一个。”
薛宸打断了严洛东的话,蹙眉问道:“叫什么?何洲?”薛宸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少印象,但以宋安堂的性格,他不会和一个没有前途的人交往,所以,这一点引起了薛宸的注意。
严洛东点头,回道:“是,何洲!我也派人去打听了他的情况,发现此子油嘴滑舌,喜好钻营,身为书生却不好好读书,成天在外游荡,还时常出入烟花柳巷,与一些妓子为伍,为人很不正派。”
“……”
这一点可就真奇怪了,薛宸沉吟片刻后,然后才对严洛东吩咐道:“派人盯着这个何洲,看他平日里还与什么人接触。”
严洛东点头称是:“是,我会盯着他的,那长宁候府那边还需要盯着吗?”
“当然。盯着长宁候的每日行踪,有特殊情况就来告诉我。”
严洛东下去之后,薛宸又在西窗前看了一会儿花,然后才端着一盘子的玫瑰花糕去了擎苍院,前几日,荀哥儿说要吃来着。
去到擎苍院之后才知道,荀哥儿被老太君接到松鹤院去了,薛宸不想再去奔走,免得她到了松鹤院再告诉她,荀哥儿又去了别的地方,干脆在擎苍院等着了。
长公主正在抄佛经,薛宸便也坐到她的对面去,在蝉莹捧来的净手盆中洗了手,擦干净后,才接过了长公主手里的笔,自然而然的替她抄写起来,长公主有了帮手,也就歇着了,歪到一边喝茶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唉,三婶娘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啊。”长公主如是说道。
薛宸抬眼看了看她,装傻道:“三婶娘怎么了?我昨儿还见她出去呢,看着没什么事儿啊。”
长公主又叹了口气,说道:“啧,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尽跟我装傻。”
薛宸写了两个工整的字以后,才回头说道:“我可不是装傻,咱们府里不就一个三婶娘吗?外人都出去了,我怎么好再腆着脸喊她婶娘啊?”
“你呀,还说不是装傻。”
长公主看着这个比儿子还精怪的儿媳,心中有些无奈,其实她也不想管那些外头的事情,可是,她总是心软,见不得别人哭诉,这个毛病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改掉。
薛宸不置可否的扬扬眉,问道:“她来找您了?没听门房说起过呀,还是在外头见您了?”
长公主见儿媳还愿意和她说这事儿,想想还是和她说了吧,就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在外头,咱们府上有你守着,她哪儿进的来呀。我上回去和定远候夫人路过你那海市街,就想进去瞧瞧布料,谁知道却遇见了她,唉,她可比从前瘦多了,脸色蜡黄蜡黄的,眼角的皱纹都多了,这一笑起来,跟哭似的……额,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见了我就给我跪下了,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弄得我都有些下不来台,直跟我认错,唉,你说她跟我认错有什么用啊,也不是我让她们分家的。”
薛宸一边写字一边回她:“嗯,然后呢?她过的怎么苦了?”
“你听我说呀!”长公主干脆坐直了身子,蝉莹和两个小丫鬟就赶忙上前来替她穿鞋整理裙摆,长公主继续说道:“你三叔……呃,不对,就是娄海威,他不是分家出去了吗?住的也是余氏她娘家的宅子,可是,却依旧偏心的厉害,余氏想要让盛姨娘出去,娄海威非但不肯,还为了盛姨娘打了她,从此再不理会她,她跟娄海威闹也闹过,哭也哭过,可也没什么用,玉哥儿不是娶了三公主吗?哎哟,那也是个不省心的,我从前就和她说过,三公主的脾性我总是了解的嘛,可她偏不信,如今好了,不仅惹火了娄海威,还和三公主这个儿媳处不下来,人家都是儿媳每天去给婆母请安,可她倒好,每天得去给三公主请安,玉哥儿也不敢为了她得罪三公主,就一味的让她忍让,也是可怜啊。”
薛宸听了个大概,拣出了些重要的话听了,说道:“再怎么可怜,这条路也是她自己选的。当初娄海威要分家,她可是极力赞成的,更何况,娘也不用太担心她,她就算过的可怜,那也是咎由自取,您想啊,她爹如今正炙手可热,娄海威总不会不顾及这些和她瞎闹,既然对她动了手,那就肯定说明,余氏做的是太过分了,让寄人篱下的娄海威都忍不住要出手了,再说三公主吧,她是公主,玉哥儿也不是娶得她,她有自己的公主府,自然是能够当家做主的,若是余氏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还期望三公主和您似的好说话,每天去给婆母请安,那就是她异想天开了,您说是不是?”
长公主想了想,也跟着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这个理儿,我是国公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妻,自然是要孝敬公婆的,而三公主是招的驸马,余氏的确不该用媳妇的标准去要求她,这么一想的话,好像她也不是那么可怜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她就是咎由自取来着?”
见她想通了,薛宸也笑了:“可不就是嘛。您可千万要分清楚好坏,别随意插手人家的家事,今后她要再堵着您哭诉,您就让她直接来找我,若她真有困难,我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薛宸的这句话,让长公主都不禁笑了起来:“找你?她敢?也就是欺负欺负我罢了。”
见长公主还真有自知之明,薛宸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就抄好了一页纸,交给了蝉莹收起来,正要开始第二张的时候,又突然不动声色的对长公主说了一句:
“对了,娘你今后若是可以的话,尽量和定远候夫人远着些。”
长公主喝了口茶,抬头问道:“嗯?怎么了?”
薛宸落笔写下一子,云淡风轻的说道:“您的行踪,咱们府里人是绝对不会泄露的,余氏怎么会知道您在海市街上?还那么凑巧的撞到您的面前?”
“……”长公主愣了愣,然后才放下杯子,震惊的看着薛宸,问道:“你是说,是定远侯夫人……”
“也不确定,只不过是觉得这世上没那么巧的事情罢了,若是她泄露的,您和她远些正好,若不是泄露的,您和她远些也没什么,听说定远候府的二小姐,最近被二皇子纳了做侧妃,您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像这样的人家,能远着些还是远着比较好。”
薛宸倒不是担心长公主和二皇子党的人交往会给娄家惹来麻烦,皇上和太子都知道这位长公主的脾性,哪里会在意这些,薛宸只是担心长公主被人利用罢了,所以才将事情的厉害一针见血的对她说了出来,没有任何遮掩,因为,如果遮掩了,她就不敢保证长公主能不能真的听懂了,对于老实人就要用最老实的方法——直接说。
长公主果真是没想到这一层,只觉得定远侯夫人相邀,不好驳人家的面子,想着不过是一同出去一趟,有娄家的护卫跟着,想来也没什么,可如今薛宸给她讲解了一番后,她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些个原因,立刻受教,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远着些比较好。最近太子和二皇子又闹了不少不愉快,咱们还是少和那头的人搀和才是正理儿。”
薛宸见她通透了,也就笑了起来,埋头写字,随意问道:“最近闹什么不愉快了?二皇子已经敢和太子当面闹不愉快了吗?”
长公主想了想后,说道:“唉,他们俩的不愉快那是常年都有的,只不过最近激烈了些,你知道忠义公家的嫡长子李达吗?他最近回了京城,他和二皇子是表兄弟,这回和太子的矛盾,就是他惹起来的。”
薛宸写字的手顿了顿,然后才回头重复了这个名字:“李达?”
李达这个名字她太知道了,忠义公家的嫡长子,母亲是右相的嫡次女,和宫中瑾妃娘娘的亲妹妹,而让薛宸记得李达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后来做的事情。
二皇子之所以后来会起兵造反,完全就是因为这个李达在后头煽风点火造成的,而除了李达之外,二皇子身边似乎还有一个谋士——何元渠,这个何元渠比之李达可是要狠毒变态多了,听说他从前就是个混子,扬州人,家道中落后,就来了京城考功名,可是最后功名没有考到,却让他遇上了李达这个贵人,两人估摸着就是在那些风月场所认识的,最后替二皇子肃清了不少太子这边的人,娄庆云死了之后,李达就做了大理寺卿,然后何元渠在背后诬陷良臣,手段已经可以用残忍来形容了,曾经利用冤案将滁州刺史孙铭一家三十六口皆送上了断头台,至此何元渠酷吏之名响彻京城,有他在二皇子身边助纣为虐,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而如今长公主提起了李达,才让薛宸想起了何元渠此人。家道中落,扬州人……身世居然和宋安堂最近交往上的那个何洲十分相似,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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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见薛宸表情不对,长公主看着她问道:“是李达,怎么了?”
薛宸回了个扬眉,问道:“我记得他的妻子是文华阁大学士的嫡长女吧?”薛宸只好从这个方面说了,好在长公主并不是个敏感的人,并没有看出薛宸先前的失神,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她。”
“哦,我就说有点耳熟,我记得她那时候不是跟着李达去了关外吗?怎么突然李达就回来了?”
忠义公嫡子被送去关外的事情当年也是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大概就是娄庆云去涿州的那两年里发生的事,薛宸一心想着娄庆云,对这些事只是听说过,并没有探听过内情。现在被长公主一提醒才想起来问一问。
长公主回道:“哦,他原本是在关外驻守的,但近来忠义公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年初的时候曾缠绵病榻多时,李达到底是长子嫡孙,总要在身边侍疾,忠义公就替他请了皇命,叫他回来了。”
“原来如此。”薛宸表示了解,长公主又继续说道:“从前李达那孩子成天在京里捣乱,如今在关外待了几年后,倒是稳重不少,听说在关外还有过功勋呢,右相对他也是看重,回来之后,就给他在刑部安了一职。”
薛宸对李达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对他的为人还是颇有印象的,因为娄庆云死了之后,他就做了大理寺卿,那一阵子京城中人心惶惶,就因为他和何元渠一手炮制的各种昭狱,叫朝臣们吓破了胆,不过,薛宸对他的印象,也就仅此而已了。
而李达身边的人是何元渠,如果何元渠就是何洲的话,那就说明他现在还没有能够到二皇子身边去为虎作伥,而宋安堂最近和他接触,为的只怕也是想借何洲的东风吧。若是被他和何洲牵上了线,若是宋安堂再对何洲说出一些发生过的事情来,说不定还真的能颠覆什么,造成不可估量的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荀哥儿被金嬷嬷送了回来,骑在金嬷嬷背上,得意洋洋的吃着香糕,看见薛宸,就对她张开了手,金嬷嬷可不敢将荀哥儿送到薛宸手上,就赶忙蹲下来把荀哥儿给放在了地上,荀哥儿冲到薛宸的怀里,薛宸坐着将他抱在腿上,抽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边的糕点,问道:
“有没有淘气?有没有惹老太君生气呀?”
荀哥儿看了一眼金嬷嬷,人小鬼大的摇头,说道:“没有!老太君喜欢荀哥儿。”
奶声奶气的声音,逗得在场众人一径笑了出来,荀哥儿从薛宸的腿上滑下去,瞪着眼睛在薛宸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打转,良久后才问道:“娘亲,你的肚子里,还有小弟弟吗?”
薛宸失笑,抚着他肉嘟嘟的面颊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弟弟,说不定是小妹妹呢。”
荀哥儿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果断摇头:“不要小妹妹,要小弟弟,要好多小弟弟。”
长公主把荀哥儿召唤过去,搂着他问道:“荀哥儿要几个小弟弟呀?”
荀哥儿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嗯,反正要好多好多。”
这句话可把长公主给逗笑的前仰后翻的,连连点头,说道:“哎哟,好好好,就听荀哥儿的,让你爹娘啊,给你生好多好多小弟弟出来,好不好?”
“好。”
荀哥儿认真的点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神采奕奕,薛宸哭笑不得,对长公主说道:“娘,您也跟着打趣我。”
长公主笑着对她问道:“对了,上回太医来诊脉的时候怎么说来着?是不是说半个月之后再来诊断?算算时候,这两天就该来了吧?”
金嬷嬷也帮着薛宸算日子呢,凑上来说道:“该是明日来的,老太君都算着日子呢。说最近她总是做梦梦见石榴,这可是个好兆头,命我记着日子呢。”
“……”
几个人围绕着这些女人家的话题,又说了好一会儿,薛宸又跟荀哥儿在院子里荡了一会儿秋千才回到了沧澜苑中。
在书房想了一会儿后,才派人去把严洛东给喊了回来,对他吩咐道:“加派些人手,盯着长宁候跟那个叫何洲的,尤其是何洲,我要知道他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严洛东奇怪的看了一眼薛宸,然后才尽职回道:“夫人,这个何洲我之前就已经让顾超去查过了,只是您没有多问,我便没有多说。”
薛宸一听果真问道:“查出什么了?你现在跟我说,务必事无巨细。”
严洛东不知道薛宸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个人感兴趣,只是凭着他做事认真,才会连这种小地方都没有放过,当即说道:
“此人字元渠,之前说过,是扬州人,他是半年前来的京城,挂在东陵书院夫子的名下,但却未交过学费,也没有去书院上过课,成日混迹香粉楼中,大概是一个月前,结交了些纨绔子弟,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长宁候,长宁候在得知他的姓名后,对他很是恭敬,两人很快就凑到了一起,而那些纨绔之中,还有一个名叫杜锋的,他将何洲引荐给了其他人。”
听到这里,薛宸不禁打断严洛东,说道:“引荐给了李达,是不是?”
讶然的看了看薛宸,严洛东点点头,说道:“是。杜锋将他引荐给了忠义公世子李达,李达对何洲的见识颇为赏识,这些天何洲都以门客的身份,住在忠义公府之中,与李达同进同出,不过却也只是做一些跑腿的事情,与小厮无异。”
薛宸敛目想了想,看来这个何洲虽然混到了李达身边,但是却还没有展露过头角,所以,暂时还没有让李达重用他,对严洛东说道:
“还有其他的吗?李达最近去了哪些地方?”
“属下这就去调查,很快就能有结果。”
严洛东帮薛宸做了这么多年事情,手里早就建成了自己的情报网,他的人分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而薛宸也每个月都会拨一笔不小的金额去他的保卫处,专供他拓展人脉,所用的方法,其实和锦衣卫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有锦衣卫那样绝密,那样危险,他们所打探的,更多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却也足够专业就是了,因此,只要是薛宸想知道的事情,严洛东都能很快的给出她答案来,倒也不是说的空话。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太阳还没落山之前,他就再次回来复命。
“李达近来偏好去一处私宅,那处私宅就像是之前一回,少夫人叫我去调查的那个女子一般,私宅周围皆有暗卫看守,住在私宅中之人,必为高官,也可能比高官还要高一些。”
薛宸不禁问道:“比高官还要高一些,那是什么?”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薛宸还是希望从严洛东的嘴里听得清楚一些。
“皇家子弟。因为,我在暗中瞧见过一个暗卫腰间系的明黄牌穗,那种穗子只有宫里的侍卫才会使用,而既然能出宫来,那就说明了宅中之人,必定大有来头。但我们的人毕竟只是我后来训练出来的,若是正面对上他们,必然要吃大亏,因此我便没有贸然下令去刺探。”
“既然猜到里面之人的身份,那就不可轻举妄动。”
严洛东的这个推断很在理,薛宸没有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凭着这些情况,薛宸几乎可以断定,宅中之人就是二皇子,而李达如今已经和二皇子搭上,并且在宫外有了接头的据点,他们在这个据点之中谈论了些什么,薛宸不得而知,并且也不想让严洛东他们继续涉险,上回刺探柳烟,差点让严洛东等暴光之后,薛宸就对他们下了命令,下回再遇见这种,能不深入就别深入,一切以能全身而退的大局为重。
严洛东下去之后,薛宸继续在书房中思量,二皇子、李达、何元渠这三个人就是后来挑动内乱的主要祸首,而如今李达刚刚回京,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二皇子对他也还没有那样信任,而何元渠就更加别提了,连李达的信任都还没有达到,遑论是二皇子身边了,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可也是让薛宸担心的地方。
因为李达和何元渠如果要取得二皇子的信任的话,那么他们就势必要在短时间之内做出点什么成绩来才行,到底他们会做什么,才能让二皇子对他二人深信不疑,并且崇信有嘉呢?
娄庆云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薛宸眉头紧锁在书房里书写着什么,走过去一看,就见她伏趴在桌面上画着山水画,自背后圈住薛宸,说道:“在画山水啊?你不是喜好画花鸟虫鱼吗?今儿倒是有兴致。”
薛宸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对娄庆云正色问道:
“你再过几天,是不是要随太子和皇上去西山行宫?”
西山上驻扎着军营,直属皇权,足有三万人之多,因此皇上对这块兵力很是看中,每隔两个月就会亲自去西山检验一番,一般来说,都是要娄庆云陪同的,这就是薛宸想了一个下午的结果,看见娄庆云,便迫不及待的想和他求证。
只见娄庆云瞪着眼睛看着薛宸,纳闷道:“你怎么知道?”
薛宸心中一冷,暗道:果然。
拉着娄庆云走到桌前,指了指桌面上摊开的那张纸,娄庆云不解:“画的什么呀?不是山水?”
薛宸摇头说道:“不是山水,是地形,我照着西山县志上的画的,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山吗?”
娄庆云看了半天,然后才恍然说道:“看得出来。象鼻山,西山别院的必经之路,怎么突然画这个?”
薛宸深吸一口气后,探头看了看外面头没有人在,确定无人后,才凑到娄庆云耳朵旁说了一句:
“如果我告诉你,这座山几天之后会滑坡崩塌,你信不信?”
“……”
☆、236|190|185|182|168|166|162
第236章
娄庆云转头看着薛宸,对她刚才那一句‘下个月象鼻山会滑坡坍塌’表示……
“呃,这个……”他一向很健谈的人,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宸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不信的,敛目想了想后,才让娄庆云在书案后的交椅上坐下,然后对娄庆云正色说道:“我很认真,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很长的梦吗?在梦里,象鼻山就是差不的在这个时候崩塌,而……”薛宸稍微犹豫一下后,才继续说道:“而太子也会在这一场灾难中受重伤。”
就因为太子受了重伤,所以才会使得朝纲不稳,二皇子就是利用这段时间增强了声势,所以才有了后来和太子分庭抗礼的实力,从前薛宸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其实和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上一世她只是一个一心操心全府生计的冢妇商妇,朝堂之事瞬息万变,根本轮不到她去管,而这一世所有朝堂上的事情,全都是娄庆云经历着,而娄庆云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带回家里来,所以她就一直没有细想,可是如今因为重生后的宋安堂牵扯到了二皇子身边的这些人,所以,她才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才想通了症结所在。
也许是因为这一世她比较接近朝堂,所以,她可以切身的明白,如今的二皇子想和太子争的话,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因为朝中保太子的人,应该还是多数,二皇子那边最大的靠山,就是右相和瑾妃,但是右相虽然门生众多,但也未必所有人都愿意跟着他身后去帮二皇子,大多数还是处于观望,中立的态度,以求保身,那么二皇子如果想与太子并驾齐驱的话,要么就是做出高于太子的功绩,要么就是趁虚而入,太子是出名的贤王,各方面都堪当大人,二皇子要想在功德上面超过太子的话,很明显有点困难,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走‘趁虚而入’的路子,所以,想到这里,薛宸就回忆起了当年太子身上确实发生过一件大事,而这个大事,便是象鼻山坍塌,薛宸上一世因为要走商,所以会经过象鼻山,她记得很清楚,那阵子她有一批干莲子要调往西北,就因为象鼻山坍塌了,所以让她不得已走了水路,而因为朝局不稳,水路严查,使得她那批干莲子迟了好几个月,可因为已经上了船,来不得去不得,只能干等,以至于那批货叫她赔了近千两银子呢,所以,她印象很深刻,只是一直没往太子受伤那方面去想过。
如今回忆起来,只要她想想那批莲子要的时间,就能大概推断出来象鼻山坍塌的日子,所以,这件事,并不是她胡诌出来的,而是经过一个下午的反复回忆与思考得出来的大胆结论。
“你相信我,如果这件事不安排好的话,那么让太子在这个时候受伤,那就等于是给了二皇子养精蓄锐的机会啊,这件事牵扯很大,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提前布防一下,总没有大碍吧。”
薛宸竭力说服娄庆云相信自己,她也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理解,难相信,但是她现在只能和娄庆云说,若是和其他人说,别人肯定会把她当做疯子来看的。
娄庆云沉吟片刻,然后将薛宸画的那张地形图拿起来上下看了看,然后才蹙眉对薛宸问道:
“你是说,你这回的预感,就好像你上回预感我会在涿州出事时那样吗?”
娄庆云的沉默让薛宸都快要绝望了,却突然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薛宸抬起头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眸中满是认真,薛宸回以同样认真的目光,点头说道:
“是。”
得到了薛宸的回答,娄庆云又低下头去,瞧着地形图发呆。
其实一直到今天,娄庆云都对薛宸为什么在那段时间会出现在涿州感到疑惑,他曾经也派人去打探过那段时间薛宸的动向,可是打探出来的结果却叫他瞠目结舌,探子告诉他,薛家大姑娘早在他去涿州之前就已经未雨绸缪,从薛家调了几十个护卫前去驻扎涿州的酒庄,还派了个护卫首领去涿州当地招募侍卫,整整一两年的时间,她每个月都会给涿州送一大笔经费,为的就是让那些护卫好生训练,若是她涿州有很大的生意,或者真如她所说的那般要在那边做大生意也就算了,偏偏她并不让那些人出去做什么,只是每天在酒庄中训练,就和军营似的,不打仗的时候,就在营里训练……就因为她的未雨绸缪,所以,在他身受重伤,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她出现了,随他一同跳下山崖,那一次,他以为两人依旧是活不了的,可是,因为她在涿州养了那么多人,他们才能在第二天就造好了工具,集结起来,到崖下寻人,若不是有她的那些人,他掉下悬崖,等京城里来人寻他的话,他早就尸身腐烂,化作白骨了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又必须承认,薛宸似乎真的有点预知的功夫,她上回成功救了自己,而这回,能不能成功的救下太子呢?可如果要救的话,又该用什么方法救呢?毕竟她虽然知道大概的时间,可是却不能说出完全正确的日子,他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拦着太子和皇上回京的路吧。
薛宸见他看的入神,眉头紧锁,知道他在苦恼着,不禁又对他提出了一些建议,说道:
“其实,我觉得很奇怪,象鼻山有矗立百年,似乎并没有发生过山体滑坡之事,而那一带也不属于容易崩塌的地段,如果真的发生崩塌的话,会不会是人为的?”
娄庆云果然眼前一亮,抬头看着薛宸,问道:“你是说,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薛宸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只是觉得若是天意的话,事情就不会有这么多巧合,而你想想,如果太子真的受伤的话,那得益最多的又会是谁呢?”
娄庆云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来了,将薛宸画的地形图卷起来收好,然后便要出门,对她说了一句:
“今晚我不回来了,有事要做。”
薛宸哪里会在这个时候和他纠缠,自然是希望他去勘察,越早防范越好。
尽管她不是很确定,象鼻山的崩塌是不是二皇子和李达他们所为,但是,直觉告诉她,并不会是天灾,只要不是天灾,那么理论上是可以防止的,既然能够防止这场灾难,那就不能在家里坐以待毙。
而她知道,这件事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一个转折点,李达要在二皇子面前立功,以求今后大用,而若她是何洲的话,必定也会在一件大事上做文章,然后取得李达的信任,最终攀附上二皇子这颗大树,成为今后令人闻风丧胆的酷吏,但如果没有这件大事的撮合,二皇子就没法趁机做大,李达不能成为二皇子的心腹,李达发迹不了的话,何洲何元渠就没有了今后作为酷吏的机会。
严洛东从外头回来求见薛宸,薛宸让他去了小书房,严洛东直接对薛宸禀报道:
“夫人让我盯着何洲,今晚他有异动,在城内荀芳阁里,您知道她见了什么人吗?”
薛宸脱口而出:“二殿下?”
严洛东点头,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忠义公嫡长子李达就是二皇子身边的人,既然何洲和李达走的近,那么就不难想到李达会推荐何洲给二皇子,于是接着说道:
“是,正是二殿下,而我也确定了,之前李达出入的那所宅邸,便是二殿下的宅邸,我认识他身边的暗卫,今晚他们将荀芳阁全都包了下来,暗卫布满周围,看着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不过,因为没法靠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商量什么。”
薛宸点头,理解严洛东,因为他的对手毕竟是二殿下,周围高手如云,只要稍微靠近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引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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