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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春梦(四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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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追问她一个人在大街上瞎逛还四处打听赌坊和妓院的事,只在饭后送她回了尚书府,府门临别前,他对她道:“我听说,付雅明日就会到尚书府提亲。”
她一怔,有那么一霎那想告诉他,她会拒绝,她不会嫁给付雅,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停住。告诉他又能怎样?给了希望又让希望破灭,还不如不给,便又听他道:“明日,我也会到府上提亲。”
啊?花舞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蓝枫已然走远。
花舞回屋后心绪难宁,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最后唯有吩咐栾丫去膳房偷偷准备一小锅浓度较高的巴豆汤。
栾丫有些疑惑,却没多问,还是去准备了。
第二日上午,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阿玛一大早去上朝,还没回来。
花舞原以为既然阿玛不在,付雅和蓝枫应该不会来,可才刚用过早膳,便听外面一阵闹哄哄,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冲出去看,刚跑到门口,便看到尚书府正门外,一群人堵在门口。
伍总管已在门口,花舞远远看到,伍总管面前一人是付雅,而另一人……花舞当下一惊,舒什兰?!他来干吗?
正疑惑着,便见舒什兰对付雅说了什么,因场面混乱,又相隔尚远,她自没听到舒什兰说了什么。但见舒什兰望着付雅的目光满含挑衅,付雅闻言,神情讥诮,目光却说不出的凌厉,竟似分毫不让,开口说了什么,不知他说了什么,明显成了舒什兰怒火中烧的添加剂。而后只见舒什兰目露怒意,朝身后一挥手,一群蓝衣男子便呼啦啦冲了上来将付雅等人团团围住,看这架势,像是早就准备好打架了,帮手都带了一群来。
眼见形势不妙,这时,一个下人满头大汗地跑到花舞面前,喘着气道:“小姐,伍总管请您赶紧到门口看看。”
花舞原本不想出去,但心知伍总管此刻肯定十分为难,这两尊瘟神哪个都不好应付,便点了点头。
她抬头再次看向门口,只见舒什兰和付雅剑拔弩张地立在门口互不相让。
第二十一章
花舞低声吩咐了栾丫几句,栾丫起先惊讶了一下,而后恢复了正常,悄悄地退了下去。
花舞随后与一旁候着的下人走向门口。
她到了门口,方才看到了门外堆放着的各种礼箱,不仅如此,舒什兰与付雅身后还各站着一个艳衣婆子,花舞当即明白这是怎样一番情景,便沉了脸色,一福身,大声道:“花舞见过舒什兰贝勒、付雅大人。”闻声,所有人的目光一瞬全都齐聚在了她的身上。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两位大人在门外站了这么久,想必也都口渴脚麻了,既然同来到尚书府门口,不如一起进屋喝杯茶吧。”
言罢,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时,伍总管也一个劲地向内礼让二人。
舒什兰哼了一声,先大步进了门,付雅随后也走了进来,他们身后的家仆和婆子也要跟进来,却被花舞拦在门外,她挥了下衣袖,对门口几个护院道:“关门!阿玛没回来之前,不许放任何闲杂人等进来。”
舒什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付雅,忽然笑了,未置可否,付雅眼中透着一抹玩味,护院见是小姐吩咐,便将婆子等人推出门去,关了大门。
到了前厅,各人依次坐下,伍总管立在当下,招呼着下人上茶。这时栾丫悄然出现在花舞身后,花舞看了她一眼,栾丫微微点了下头,花舞当即明了地一笑。
抬眸见二人均喝了口茶,便向伍总管使了个眼色,伍总管会意,便带着屋里伺候的丫鬟仆人退了下去,花舞见屋内再无外人,便开口道:“你俩来干嘛我十分清楚,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对你俩都没兴趣,你们今日抬了多少东西来就抬多少东西走,以后也不要再来。”
舒什兰闻言一挑眉,不慌不忙地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一人之言做不得数。”
付雅却没吭声,笑而不语。
花舞道:“你要敢娶我也可以,我会在结婚当日,带着刀和针与你洞房花烛,刀和针呢,你可以尽情发挥一下想象它们会用在何处?”花舞言罢,目光放肆地看着舒什兰的全身上下。
付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舒什兰的脸色变了又变,道:“你难道会在新婚当日谋杀亲夫不成?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花舞道:“你知道的,我是不怕死的,再说,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与其嫁个不喜欢的,还不如死了痛快。死前还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互相掐着就过去了,也算痛快!”花舞一哼,又道,“不信你们就试试,有可能你们还没挨到洞房花烛夜,就都被我弄得半死不活了。”
付雅正笑着喝茶,闻言似察觉了什么微感疑惑,心中莫名起了不好的预感,抬眼望去便见花舞瞥了一眼他手中茶杯,眨了眨眼道:“不好意思啊,忘了告诉你们茶里加了些清热去火还具有减肥功效的良药,我们家的茅厕出门右拐走到头就是。”
付雅和舒什兰自然听出她言外之意,顿时面色一变,便见花舞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不一会儿茅厕果然成了他们下一个目的地。
当尚书大人闻讯急忙赶回府时,一进前厅便看到面有菜色,慌慌张张向他告辞的舒什兰贝勒和付雅二人。尚书大人还来不及问清发生了什么事,他二人便已消失得无影无终了。
尚书大人回头只看到前厅自己的女儿和其丫鬟笑得那叫一个痛快。
说来也巧,舒什兰与付雅争先恐后夺门而出时,恰碰到蓝枫站在门外,蓝枫与尚书大人脚前脚后进来,舒什兰认识蓝枫,见他突然出现,身后亦跟着一群人,心下了然,不禁微微一怔,而后想到自己的下场也不提醒蓝枫,便草草回了一礼,自行走了。
而付雅见蓝枫出现,颇有些意外,想到自己的下场,有心示意提醒一二可肚子里面却等不及似的一阵翻江倒海,来不及多说,也匆匆上马而去。
尚书大人见蓝枫贝勒来了,便不好当面问花舞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宾主落座,问过来意,方知蓝枫此来,也是提亲。
花舞因为已经知道自然没有任何惊讶,而尚书大人闻言,似也并不惊讶,只目光扫向花舞,见花舞原本还活蹦乱跳,这会儿倒像是霜打的茄子,目光幽幽地望着蓝枫,笑意全无,似在挣扎按捺着什么。
尚书大人见状突然明白过来,想到这孩子当初就一心喜欢蓝枫,而今见蓝枫来提亲心中定然起伏不定,可随后想到付雅,尚书大人一时也摸不清花舞的心思,似乎她对蓝枫仍是旧情难忘,可前些日子又为何公然想要嫁给付雅?
尚书大人对蓝枫道:“你前来提亲之事,你阿玛昨天也曾与我提及,可是纳兰大人之子付雅与舒贵妃之弟舒什兰也同时向小舞提亲,可叹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此番三家同时求娶,老夫也甚是为难。依老夫之见,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蓝枫却道:“大人,蓝枫是真心喜欢令爱,望大人成全。”
尚书大人沉吟片刻,方道:“蓝枫贝勒,老夫有个无理的要求,不知蓝枫贝勒能否应允。”
蓝枫说:“大人请说。”
“如果我要你只娶我女儿一人,终身不能再纳其他妾氏,你能做到吗?”尚书大人道。
“能。”蓝枫回答得郑重且干脆。
尚书大人目光一沉,微微颔首。
蓝枫走后,尚书大人对花舞说:“阿玛看,蓝枫似对你有真情意,只是这事到今天已没那么简单……”尚书大人正待继续说,却听花舞忽掷地有声道,“我一个也不嫁!”
尚书大人一怔,见她一副欲杀身成仁的决绝模样,将要出口的话再难说出。
付雅回到府中,终于等到不拉肚子不跑茅厕那已经是黄昏后的事了,任凭他身体好又有些功夫傍身此刻也已虚脱。这时下人来报说是荀宇与惟礼二人来访,付雅原本想不见,可知道他二人不是那么轻易能打发的,便强撑着见了。
荀宇与惟礼一进屋,看到他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都以为他被舒什兰打残了。问过之后方才明白,原来他与舒什兰根本就没动手,这副惨样竟是被尚书大人小姐整的。
荀宇得知事情前因后果,也有了笑意。惟礼早已拍着大腿笑得不成模样,惟礼一边笑一边赞:“妙人,那个花舞实乃妙人!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觉得她很不一样,特别有种吸引人的气质,一说话,那双眼睛似会放光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付雅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起先还有些尴尬,见惟礼竟似有些神往,荀宇亦面带笑容,尴尬便去,心中竟也有了几分戚戚焉,坦言道:“说实话,我原本不想这么早结婚,可她……的确特别。”见荀宇、惟礼神色暧昧,付雅忙道,“我承认,我被她吸引了,我甚至还在考虑明天要不要再去提亲。”
惟礼闻言揶揄道:“因为她给你下了巴豆,你就改变心意愿意娶她了?”
荀宇道:“付雅,你要想好。这世间,有些人,有些事,若然错过了,便再难找到。”
付雅叹道:“可事情有些不妙,今日,我看到蓝枫贝勒也去提亲了。”
荀宇闻言眉头一皱,惟礼惊道:“上次荀宇不是说过,这个花舞曾经有个心上人,难道就是这个蓝枫?他可是郑王爷的长子,未来的郑亲王。如果是他!事情就难办了。”
付雅幽幽道:“正是此人。”
惟礼大叹:“劲敌啊,付雅,你故意激得舒什兰去提亲,便是想搞砸这门婚事,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却没想到你如今又要回心转意,可偏偏好巧不巧地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劲敌,恐怕这次你要使些真本事了。”
付雅道:“如果说情场如战场,那我倒不怕,可感情一事……我只怕,她心里若然先有了他,那我便是未战已败。”
荀宇忽道:“付雅,你真的喜欢她?”
付雅一笑,淡淡道:“我也分不清,只是……很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惟礼一怔,没有听懂,茫然问道:“看什么?”怎么会喜欢看她生气?这算喜欢吗?惟礼觉得很莫名其妙。
荀宇却说:“付雅,如果她嫁给了蓝枫,你心里会怎么想?”
付雅一怔,半响方道:“我可能会怅然若失。”声音微顿,继而道,“不,我不会就这么不战而降,即便她最后选择的不是我,我也不会让自己抱憾一生。”
舒什兰回到府中,也是一直折腾到黄昏时分才消停下来,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想睡一会儿,可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她的笑脸,原本有些烦怒,可想着想着又莫名地低笑出声。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她挡在那个偷猎女子身前,胆大妄为地代替对方生生受了他三箭,却耻笑他箭法不准。
又想起那日她当众狠狠咬住自己的脸不松口,他紧紧抱着她,她的气息如此接近。
他恍惚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地又痒又热,好似围猎场那一幕重现,自己刚被她咬过一般,心中酸甜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却折磨着他不停地想。
直到睡着……
月牙高挂半空,蓝枫办完差事刚回到府中,便看到熟悉的信鸽飞了进来。
自信鸽腿上拆下纸条,只见上写:我心中没有你。
信鸽飞回了尚书府,栾丫解下信鸽腿上的纸条递与花舞,花舞握在掌心,几乎揉烂了,方才鼓足勇气打开,只见上写:“我心中只有你。”
望着纸上那龙飞凤舞的墨迹,心莫名地飞扬起来,她微微颤抖着将纸条按在胸口,胸口似也被捂热了。
一口气跑回屋去,提笔就要写下一句承诺,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承诺根本无法兑现,忽觉黯然。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既然决定要走,为何又要招惹他?思及此,她颓然放下了笔。
转身走进内室,胡乱脱了衣服,倒在床上蒙头便睡,忘了吧,睡一觉就都忘了。
第二天,舒什兰贝勒不顾阻拦,大拽拽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原本伍总管将舒什兰礼让至前厅等候,可舒什兰左等花舞不出现,右等也不出现,丫鬟上的茶,他小心地让随身仆人先喝了一点,见没事方才敢喝,他等了半天见花舞都不出现,一怒之下,便不顾阻拦冲到了花舞所住的绯香阁。刚冲进去,便险些与花舞撞了个满怀。
花舞一见是他便没好气地恶意道:“你来干吗?清凉去火减肥茶没喝够吗?”
舒什兰一笑道:“我来是想问你,想不想出去玩?”不待花舞拒绝,舒什兰便诱惑般又说,“你知道城南最高的山吗?那上面有个佛寺,今儿有个庙会,听说有很多有趣地玩意,我带你去瞧瞧?”
花舞忽然想到,她来到清朝时最先出现的地点就是在城南山下。据说是因为原本的花舞鼓起勇气向蓝枫表白被拒后有了轻生的念头,借着祈福为由到了城南佛寺跳了那座山,而她正是因花舞跳崖而穿越附体的,如此巧合,说不定那里就是自己回家的路!
如此忙问道:“城南佛寺?”
舒什兰道:“是啊,那座佛寺建在山顶,听说很灵验,我们……”
“走吧,我和你去。”花舞果断道。她身后的栾丫闻言,微微露出惊讶之色,越发觉得小姐的心思不是像她这样的正常人能揣度的。
安宁佛寺坐落在山顶,因今冬多雪,远望一片白雪皑皑,间或可见几间红砖琉璃瓦便是安宁佛寺所在。
花舞坐着软轿,舒什兰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一群蓝衣奴才,那模样说有多招摇就有多招摇,花舞发现,他无论到哪,身边都跟着一群人。
轿夫一直将软轿抬到佛寺门口方才停下,花舞下了轿子,轿夫等人候在了山下。
安宁佛寺香火鼎盛,今日更逢庙会,庙宇门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舒什兰本欲带着花舞逛庙会,可花舞根本无心什么庙会,直奔佛寺及佛寺最高点。
舒什兰一路跟着她进了寺庙,一路打赏过去,每个和尚见了他都口诵佛经一番恭维。他越发高兴,花舞却不理他,他给他的钱,她走她的路。
途中遇到一位老和尚,舒什兰先塞了人家一把钱,老和尚不要,舒什兰硬说是香油钱非要给,老和尚只得收了,然后舒什兰便问老和尚:“大师一看就是得道高僧,可否帮我算算,我的姻缘如何?”
老和尚双手合什颂了声“阿弥陀佛”,方道:“施主,缘分天注定,一切还请随缘。”
然后他一指花舞,道:“你看,我和她有缘分吗?”
花舞一听说到自己,立刻对大师道:“我和她是亲兄妹。”言罢,再不理会老和尚和舒什兰,抬脚便走。
舒什兰刚道:“你我哪里是……”话还没说完,见她大步走远,来不及与一脸愕然的老和尚解释,赶忙追上她的步伐。
老和尚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闭上了半张的嘴,双手合十连连口诵佛号,叹息道:“孽缘,孽缘。”
花舞虽不懂什么佛法也不信什么菩萨,但既然进了寺庙还是将路上遇到的各种神佛一一拜过,心中默想所求不过是回家。
后山人迹罕至,再往上走便即到达山顶,舒什兰见她来此便问她要去哪,她起初懒得回,被问烦了就谎称想去登高望远,舒什兰不疑有他,沿路还动起了小心思,先把自己的奴才都留在了后山,又寻了借口不让栾丫跟上来,栾丫意外地见花舞点头同意,满心疑惑地留在了后山。
花舞与舒什兰沿着蜿蜒的小路行至顶端,便见一个四角小亭,花舞站在其上,向下凝望,只见一片苍茫白色。年前,她还曾与蓝枫来过这里,只是当时……
风猎猎吹过,刮过耳畔生疼。
据说,跳崖是穿越频率最高的方法,经常可以在过程中就穿了,这种方式比匕首插入身体要痛快得多,花舞站在山顶,不停给自己做心里课,可还是犹豫不决。
她听到舒什兰说:“这里风景真好。”
花舞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一旁,如果她想跳崖,他势必会出手阻止,便想寻个理由将他支开,便道:“就是风太大,有点冷,我的披风在栾丫手里拿着,你能不能下去帮我拿上来。”
这还是花舞第一次与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只说这么多话还明显是有求于他,舒什兰心里十分高兴,不疑有他,忙道:“好,你等我,我很快就上来了。”见花舞点头,便转身快步下山。
花舞见舒什兰走远,便翻过了亭子的栏杆,一步步走到山边,先向下望了一眼,心道:跳!可脚丫子才伸出去半寸便又挪了回去,只觉腿肚子在不停打颤,还有点头晕,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咬了咬牙,又向前磨蹭了一点,可马上又退后了一大步,再睁开眼,不禁气得直跺脚,靠!自杀这事真不是人干的。
她几番深呼吸,而后,一咬牙,再次闭上眼睛,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步,而后,一只脚抬起半天就是不敢放下去。先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向下一看,就在这时,忽听后面舒什兰大喊:“当心!”她没想到舒什兰会这么快回来,本就心情紧张又因为舒什兰的一声大喊心头一惊,脚下一滑,便一头栽了下去。
眼看便要跌个粉身碎骨,花舞心中又惊又喜,岂料,这时却被人自后拽住,止住了下跌之势。
舒什兰反应极快,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扑过来抓住了她一只胳膊,可惜却没抓稳,连带被她拖下了山去。
第二十二章
山上积雪皑皑,二人滑滚下山时,出于人的本能,舒什兰拽住了山壁上长着的枯枝,顿时止住了二人去势。
这一路滑下来,二人均受了伤,可这一路,舒什兰都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未曾放开。
头顶一阵雪花簌簌落在头顶,还来不及看,便见舒什兰突然又向下滑了一段,一手攀住岩体,一手不顾她的挣扎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
花舞正要推开他便听舒什兰道:“你别怕,我会带你上去。”
花舞向上望了望,见距离上面有十来米远,而他不只脸上有刮伤,手心更在滴血,这一路滑下来,身体被硬物撞击早已是全身疼痛,而他依旧对自己不离不弃,他……花舞呐呐不成言。
他以为她吓坏了,越发温柔地劝慰道:“不要怕,相信我,来,攀住我的胳膊,一点点挪到我后背上,我带你爬上去。”
花舞咬着下唇,摇了摇头,道:“舒什兰,你不惧危险跳下来救我,我很感动,可是,你不懂,你自己上去吧,你不要再管我,我不想拖累你。”
舒什兰一撇嘴,道:“你若觉得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不如就以身相许,我很乐意。”
花舞顿时哭笑不得。
舒什兰不待她同意,紧紧搂住她的腰,暧昧道:“你若不愿趴在我背上,那我是想让我搂着你上去了。”
花舞本想反抗,可当目光触及他脖颈上的鲜血时,顿时所有反抗都变成了僵硬。他受伤了,而且很重。她恍惚轻声说:“你背着我吧。”
到了山顶,二人已然狼狈不堪,花舞自他背上下来,清楚地看见自他受伤处流下了几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雪地上,刺目,鲜明。而他只看了看,用衣袖随意擦了擦血迹,似混然不觉得痛。还抓起了方才丢在地上的披风,为她披上,系紧了颈间带子。
花舞想要躲,却被他按住,花舞本想问他伤口疼不疼,却又问不出。便见他一转身,忽又将她背了起来,花舞大声喊:“你快放我下来!”
他却偏不放手,还背着她跑了起来,兴高采烈地一路跑下了山。
山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们看,花舞揪着他的耳朵,揪得他呲牙咧嘴,吼道:“你快放下我,你放不放!放不放!”
他一路哈哈大笑,大声道:“我不放,我偏不放!”
花舞怒道:“你也好意思,这么多人看着!不嫌丢脸啊!”
舒什兰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他们爱看就看,我背我喜欢的女人,爷我乐意!”
花舞顿时噎住。过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气,恨恨道:“我看你放不放!”
此时已跑到了山下,栾丫等人正候在哪里,见此情形纷纷目瞪口呆。
舒什兰最终不抵花舞,败下阵来还是不情不愿地放手了。
花舞自他背上跳下来时,点太背,一脚踩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崴了脚,再加上滑下山时受的伤,这下子,舒什兰理所当然地背着她从后山到了庙门,到了庙门花舞发现轿子竟然没了。一问方知,入寺前轿子就已被舒什兰支下山了。
舒什兰又笑呵呵地将她一直背下了山。
当下山见到轿子,他推开欲上前服侍的栾丫将花舞扶进轿子时,花舞方才发现他的衣袖已被血染红。
心中一紧,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问道:“你没事吧。”
他一挑眉,笑道:“小伤而已。”便为她放下了轿帘。
他坚持送她回了尚书府,原本看着还好好的,可正待花舞与他告辞转身入府时,他竟然突然昏倒在了尚书府门前!
而后便是一阵手忙脚乱,舒什兰被抬进府里,伍总管急忙叫人招来大夫为他换衣清理包扎伤口,等这一系列工作做完,花舞坐在他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起大夫说他身上轻重不一的伤共有十二处之多……不由得咬了咬下唇,轻轻对他说了两个字:“笨蛋。”
舒什兰贝勒受伤昏倒在尚书大人府门前的事很快传到了上面人的耳朵里,尚书大人赶回家时,已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刚自宫里来此的赫月贝勒。
赫月跟着尚书大人进屋时,便看到花舞趴在舒什兰床边睡着了,而舒什兰却睁着眼睛,一脸幸福满足的笑意,一会儿摆弄下她的头发一会握握她的小手。
尚书大人进门看到这种情形,眉头蹙得更紧了。
花舞被唤醒后方才想起来自己的脚崴了,一走路就疼。
原本舒什兰昏倒在门口,她一心急便忘了脚伤,此刻方觉疼痛不已。
尚书大人忙又唤了丫鬟来将她搀扶回自己屋中,幸好给舒什兰看伤的大夫还在府中,忙又唤了来给她看伤,大夫看后说并无大碍,敷点药修养几日就好,这才作罢。
此时醒过来的舒什兰与赫月坐在客房,舒什兰几次想冲到后院绯香阁去看花舞的伤情,都被赫月挡了下来。直到尚书大人出现,亲口对他说:“小舞无碍。”舒什兰这才消停下来。
赫月眼见舒什兰十分紧张花舞,却无任何嫉妒敌意。那日舒什兰、付雅、蓝枫三人来尚书府提亲之事满朝皆知,他虽然觉得花舞确有几分情趣,但心中始终对她留有几分轻浮的坏印象,原本想要讨好她,也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身份,而今这么多人争抢,尚书大人也摆明了对他的态度,他反而只乐意作壁上观了。
舒什兰在赫月的看顾下不太情愿地离开了尚书府。
尚书大人送走客人,随后去找花舞,仔细将今日发生的事问了个明白,花舞自然不能说自己想要自杀,只说自己贪恋山顶风景,不小心滑下了山,尚书大人听后没再追问此事,只蹙眉道:“小舞,告诉阿玛,你究竟喜欢谁?”
花舞说:“阿玛,我一个都不喜欢。”尚书大人见花舞目光闪烁便知她没说实话,有心再问,却又舍不得强逼她说,只得暂且作罢。
当晚,各种各样的上等伤药源源不断地送入了尚书府。
尚书大人看着厅里放着的各种药材,听伍总管小声嘀咕:“大人,这么多药,开药房都绰绰有余了。”
尚书大人突然笑了起来,道:“小荷才露尖尖角,吾家有女初长成,能吸引这么多年轻才俊的爱慕,也并非都是坏事。”
伍总管说:“可是……大人,小姐的婚事,如今看来的确难办。”
尚书大人道:“那便顺其自然,这几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我们静观其变。”
伍总管道:“大人说得是,这几位爷无论哪个都是人中龙凤,自会理出个头绪来。”
尚书大人道:“我倒不担心他们,只担心小舞,她行事透着几分古怪,这丫头心里必定有事瞒着我们。”
伍总管闻言沉默不语,他也看不透小姐的想法。似与蓝枫贝勒有情,却又与付雅纠缠不清,而今舒什兰贝勒似也与小姐有些什么,幸好赫月最近出现的次数少了,否则怎一个乱字了得。
在家养伤这几日,总有人来打扰她的清净,来得最多的便是舒什兰。
舒什兰是个蒙古王子,其姐是当朝的舒贵妃,舒什兰此番来京本就是为结交当朝权归。
自佛寺一行之后,舒什兰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思,才养了半天伤便急忙进宫与其姐舒贵妃言明,这个女人他要定了!舒贵妃听后忙劝他莫要做出什么混事来,他却半威胁半开玩笑地对舒贵妃说:“如果不能明媒正娶,就来暗的,这个女人我非要不可。”
舒贵妃听后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舒什兰是家中幺子,原就最得阿玛、额娘宠爱,而今长兄病故,二哥又在阵前战亡,家中只剩他这么一个男丁,万不能出什么事。
又想舒什兰如今也快十七了却还未曾婚配,阿玛、额娘早先催促他都不理不睬,如今还是头一次说要女人,舒贵妃便下了决心要帮弟弟把花舞弄到手。
花舞的阿玛,尚书大人卓有功勋,甚得皇上倚重。舒贵妃知道弟弟的心意后便极力促成此事,几次有意地向皇帝吹枕边风。
没过几日,皇帝便在书房召见了尚书大人,探了探尚书大人的口风。
后来太后得知此事,便与皇帝说:“小儿女的婚事咱们也不能武断做主,万一配成一对怨偶,还被他们埋怨,还是任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当时郑亲王的福晋也在场。这事便这么搁置了。
第二十三章
这些事情,花舞都不知情,她还一心动着心思,想要回家。
一次午夜梦回,她爬下了床,摸到了膳房,偷偷拿出一把刀来,做了几次切腹、割腕、划脖子的动作,也没敢真划下去,又在月下将刀光晃到自己脸上,做了个极为邪恶的表情,阴森恐怖,而后便听巡夜的护院大喊:“何人在那?!”花舞闻声忙将菜刀扔到了一旁柱子后面,待护院跑过来看清是她,说了几句话便走远了。
见护院走远,她方才拾起菜刀偷偷放回了膳房,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屋里。
倒在床上还在骂自己窝囊:死,死,死个屁!他妈的,万一死了也回不去反而真死了岂不亏大了!她还没活够呢!不死了,就在这呆着,顺其自然!
可她一闭眼,一会儿想到蓝枫,一会儿又想到付雅,等想到舒什兰时,心口越发堵得慌,折腾来折腾去,直至天方见白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她起得迟了,还没起床,舒什兰便来了,听下人说她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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