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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春梦(四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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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人由外撞开,一阵冷风灌入,正立在门口伺候的小顺子打了个激灵,一看进来的是花舞,忙瞧了贝勒爷一眼。眼见贝勒爷匆忙站起,便悄然退到了一旁。
蓝枫扶住一路跑得太快有些气喘的花舞,低声斥道:“怎么穿成这样就跑来了?”
“我,我……我有话要问你。”
蓝枫抬眸看了眼小顺子,小顺子会意,悄然退到了屋外。
“什么事,你说。”蓝枫扶着她走到屋中的火炉旁,并取来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
她紧紧抓着披风一角,将自己整个缩在了里面,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可当真面对他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又变成了吞吞吐吐。
发上的钗已卸下,此刻她披散着发,越发较平日里柔顺乖巧了几分,一双大眼,小鹿一样躲躲闪闪,仿佛藏不住心事的孩子,他心软了几分,温和问道:“怎么了?”
她死死盯住面前火炭,几番咬了咬下唇,终于说道:“表哥,你对我真好,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他目光柔和了几分。
“表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见他久久不答,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幽幽看向了他,她的目光似受惊的小鹿,若发现一丁点的危险也会惊慌逃窜。
这样的目光,不由得令他心生怜惜。他点下了头。
就在他点下头时,他看到她露出大大笑容,有些傻傻地孩子气,更有些喜不自胜地不知所措起来,只见她在屋中来回走了数圈,还将他桌上放着的梅子酒一连喝了四小杯。
这酒本没什么度数,还可起到暖身的作用,原以为她喝些无妨,怎料,她喝了第四杯后,突然捂住额头,道:“遭了……”不一会儿便晃晃悠悠地扑到他的面前,若非他手疾眼快将她懒腰抱住,她此刻已经扑倒在了火炉上,没料到她酒量竟如此差,寻常人都不会喝醉的酒,她却喝醉了。
无奈只好将她暂抱到软榻上歇息,可没想到她竟抱住自己的脖子不放,还口口声声喊着:“你说会一直对我好,口说无凭!我们签字画押立字为据,今后你便不能反悔了!”
他一怔,不敢相信她会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一方面因为她的不信任而不悦,可一方面又因她隐藏得不太好的小心翼翼而心生怜惜。
他没有立刻回应,她便开始挣扎耍赖,不管不顾地拖着他到了书案前,抱着他,醉眼迷蒙地说:“从现在开始,蓝枫立誓只疼花舞一人,宠她爱她,不会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许欺负她骂她,要相信她,有人欺负她,会第一时间出来帮她,花舞开心的时候蓝枫陪着她开心,花舞不开心蓝枫哄她开心,永远觉得花舞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她,在蓝枫的心里只有她。以此为据,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他幽幽听得入了神,望着她的目光,带着自己亦不熟悉的微光。
“写啊,写啊……”她耍赖逼着他写。
他终于提起笔,沾了墨汁,一字一字地下了下来。
吹干了墨汁,她抓起他的手掌,印上红色的朱砂,而后按在了纸面上,随即傻笑一声,趴在桌案上便昏睡过去,临睡前嘴中仍念念有词:“这样子你就不能耍赖了……”
她已熟睡,他却思绪起伏,烛光下,她的面颊绯红,他抬指轻轻触摸了上去。她知不知道她让自己写了什么?酒醒后她还会不会记得?是她说让他爱她,是她说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心中溢满柔情,他俯下身去,唇角贴在了她的额角。
看着那份按了手印的契约,他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提笔写了一份,然后抓住她的手,向纸面按去,烛光下,铺叠着两张纸,一张上有他的手印,另一张是她的手印。上面清楚写道:从现在开始,花舞立誓只喜欢蓝枫一人,爱他,欣赏他,不会骗他,答应他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要相信他,仰慕他,有人喜欢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抢回他,蓝枫开心的时候花舞陪着他开心,蓝枫不开心花舞哄他开心,永远觉得蓝枫最好,做梦都会梦见他,在花舞的心里只有他。以此为据,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她的大红掌印红彤彤十分醒目地印在上面。还是五指分开极为挣扎的样子……
他笑了。
第十三章
第二日,醒来时头还有些晕胀,待看到放在枕边的那段文字和手印,再问清楚自己昨夜如何回房的,花舞顿时怔住。
几番回忆才断断续续想起昨夜的事,除了想起昨夜误喝了四杯酒,其余的一概不记得了。
看着那张纸,直觉上便知道这段话绝对出自自己之口,因为这段话是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河东狮吼》女主角对男主角说过的一段话,因为经典,所以自己把它全背了下来。这段话出于现代,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蓝枫所说。但一来她写不出那么好看的字,二来这时代的繁体字她很多都不会写,整段文字无疑出自蓝枫之手,再看那大大的手印,摆明了是他的,是他的啊!
难道昨日一时酒醉,自己,自己与他……
她闷头倒在床上,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犯错误了!……
她竟然勾引了一个古代人!……
不可以,不可以!
她迟早是要走的!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一日忐忑不安,幸好蓝枫没有出现,否则,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搞不好会当着他的面逃跑。
第二日,花舞刚起身洗漱完毕,便被姨娘遣人来叫了去。
姨娘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阿玛,她爹,她爸爸,那个素未谋面,据说已经将近六年都在戍边的总兵大人被当今皇上一道圣旨调回了京城,一夜之间官升两级,成为兵部尚书,官居从一品。
一整天,花舞都觉得自己走路虎虎生风,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高干子弟了!
那晚赫月的事,除蓝枫、小红、绿儿及小顺子外,再没人知道。
这天闲着无聊,花舞将那四个动作作给小红、绿儿看,当花舞用手象征性地抓了抓小红胸部时,小红、绿儿同时羞得脸红。
花舞想起当晚情景,忽想到赫月将此解释为骑马。
骑马……花舞不小心想歪了些……
靠!……太邪恶了!
近几日,贝勒表哥的贝勒府已全部弄好,姨娘已帮他选了好日子搬进去。
花舞经过这几日的自我安慰和心理建设,将那晚醉酒的事连同那张纸一同压在了箱子底。一连数日未见蓝枫,越发认定,当晚或许并非她想得那种,自此心中挣扎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
待小顺子来请她一起去贝勒府,她闲极无聊便答应去了。
贝勒府没有花舞现在住的郑王府大也没有郑王府那么讲究,府中一应摆设简单利落,一如蓝枫的性子。
花舞进去逛了一圈,蓝枫什么也没问,小顺子却来问她:“表小姐觉得府里如何?要不要再置办些什么?”
花舞以为小顺子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便道:“要是有个花园就好了,闲来无事可以种种花养养小动物。”
蓝枫却说:“花园的地方留了出来,只是不知道种什么花好。”
花舞说:“种海棠吧,海棠无香但很美,也好养活。”
蓝枫道:“好。”
花舞一笑,原以为他这句好再正常不过,可待他问道:“你还喜欢什么?”她忽然意识到了更深的一层,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再过几日她便要搬出郑王府了,她阿玛已派了人来接她。
这个阿玛还是好的,至少一辈子只娶了她娘一个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一家人聚少离多但在这个年代也实属不易。
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阿玛是何样人,会不会待她好,自己刚熟悉这里,明日却要到另外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离开的前一晚,她特意去向郑王爷和姨娘辞别,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姨娘一直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反复交代,让她今后多来王府走动走动,她心有所感,出来后便有些心情低落。
蓝枫就跟在她身后。
分花拂柳,月下一路淡香,青石小路偶尔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他早应转向离开,却一直跟在她身后。心中一动,竟起了一丝涟漪,她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就停在她身侧。
她没有看他,只看着地上青石小路,淡淡道:“今后再见便有些难了。”
他低低应了声。
而后再无下文。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向他望去,却未能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任何值得期待的蛛丝马迹。
有些失落,有些自以为是的解脱,还有些自嘲,一切的一切或许都是自己多心了。
她的阿玛尚要数日后方能入京,阿玛先派了管家入京打点府中一切。花舞这几日早已打算好了,如果这个阿玛不合心意,她就穿回去。
尚书府虽然没有郑王府大,却也不小。虽然花舞的阿玛准尚书尚未到达京城,但尚书府确已在管家的打理下方方面面井井有条。
搬来此处的第二天,赫月贝勒便来访。
花舞将赫月礼让至前厅,管家早已命人上了热茶。
花舞坐在赫月下首,看着厅中一应礼物,笑道:“贝勒爷真是客气。”
赫月笑道:“尚书大人是我的老师,你就是我的小师妹,这些都是女儿家的一些小玩意,算不得如何贵重。”
“老师?”
赫月点头,道:“尚书大人曾经教过我三年武艺与兵法。自然是我的恩师。”
花舞忽然咧嘴笑道:“不知道阿玛教了多少弟子,贝勒爷是我的大师兄还是二师兄。”大师兄就是孙悟空,二师兄自然就是猪八戒了。
赫月笑道:“据我所知,老师只有我一个弟子。”
靠,原来他是大师兄孙悟空,那论资排辈她岂不就是猪八戒了……呸呸。
赫月望着她古怪的神情,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却仍觉得这样子的她很有趣,便道:“我约了几个朋友明日去京郊狩猎,早上去,晚上回。后天老师才能回来,明日你与我同去如何?”
花舞这几日早已闷得发慌,有心答应可一想到赫月居心叵测又有些犹豫。
见她犹豫,赫月也不逼她,只等她回答。
好半天,听她道:“我不擅骑射。”
赫月笑了,仿佛这不是什么难题。
赫月笑道:“那里风景很好,我可以陪你游玩,不狩猎。”
花舞正要再说一个理由,便听他道:“明早我来接你。”竟是不容她拒绝了。
赫月走了,花舞一下子又闲了下来,东西原也不用她收拾,自有手脚麻利的丫鬟栾丫在收拾。
原本服侍她的小红和绿儿都是郑王府的人,她离开郑王府时,姨娘原也想让她将二人一同带走,却被表哥一句:“郑王府送尚书大人小姐两个贴身丫鬟不合情理。”而不了了之了。
她本没有多问蓝枫为何有意拒绝她带着小红和绿儿,表哥却莫名其妙地对她说了一句古怪的话:“我只是不想让元宵夜那晚的事再发生。”
当时她没能想明白蓝枫这句话的意思,还多心地以为他是不是在吃醋?后来又觉得自己想法太天真,可当她回房收拾自己东西时,看到了那套赫月所送的衣服,忽然想到,是啊,这套衣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寝房?
所以,如今回到尚书府,贴身服侍她的丫鬟自然换了,是伍总管亲自为她挑选的栾丫。
栾丫不似小红、绿儿,年龄虽与二人相仿,却是个只做事不多话的女孩儿。
栾丫长相清秀,第一眼见到她时举止得体目光沉稳,一看便知是有些心思的人。
栾丫心思灵活,花舞虽然没和她相处多久,却觉得栾丫一人比小红、绿儿两个都要得心。
伍总管帮她找的丫鬟的确不错。她听表哥说过,伍总管已跟在阿玛身边十余年了,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年轻时也曾伴着阿玛出生入死,后来受了伤便成了阿玛身边的管家,所以她自来到尚书府,伍总管虽然一见她便对她如仆待主般恭敬,她却因表哥早先的一番话对他存了几分长辈的敬意。
现下闲着无聊,她便将赫月抬来的几箱子礼物一件件打开,第一箱是些绸缎,她不太感兴趣,第二箱是首饰,她摆弄了一会儿便丢在一边,第三箱,竟然是一套衣服。她自箱内取出,抖开来一看,竟然是一套骑射装。原来赫月对明日之事早有准备,看来什么借口原本也是没用的。
忽然想起赫月临走前,那句:“我会常来的。”不禁疑惑,他究竟对自己是什么心思?喜欢?不,虽然他对她处处细心照顾,但她一点也没感觉到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如果说被她吸引,那倒是……花舞对着铜镜搔首弄姿了一番,而后对着镜子飞吻了一下,穿越女注定吸引帅哥的目光,这点无可厚非……贝勒爷会被她吸引,有理有理。想到此处,自己也忍不住喷笑出声,觉得自己这幅样子真是自恋到了极点。
第十四章
不知是不是以前总能见到蓝枫的缘故,而今看到花瓶上的梅花图案竟也能想到他。
夜色寂静,烛光成了她此刻眼下唯一的风景,忽明忽灭中似诉说着她的空闺寂寞和不想承认却仍萦绕不断的想念。
正出着神,便听门外栾丫轻唤:“小姐?”
自从搬回尚书府,她便免了通房丫头住在外室伺候的习惯,让栾丫住到了西侧偏方。此刻听栾丫如此轻地唤她,想是以为她已睡下,不敢打扰,便扬声问:“我没睡,进来吧。”
栾丫推门入内,快步上前,小施一礼后方将一个小竹管和一个白色鸟笼子放到她面前的桌案上,道:“蓝枫贝勒方才差人送来给小姐的。”
笼子中装着一只白鸽,花舞见竹管中藏有纸条便抽出来对着烛光细看,只见上写一列小字:将字条放入竹管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便能传与我。
是表哥的字迹,烛光下,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可爱。忽然想到一句成语:鸿雁传书。
鸿雁传书?此时此刻,他是否正在远处盼着白鸽飞回?不知道这鸽子放出去后,是否还能飞回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上一试,便迅速叫栾丫备好了笔墨。
幸好她曾学过写毛笔字,虽然写得不太好,却也知道些基本功。来到这里后,也曾看过些书,只是写起来还是很艰难,其中有几个字写法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迅速写完将纸条卷了起来塞进竹管,而后绑在鸽子腿上,提着鸽笼子兴冲冲地跑到外面,手忙脚乱地放飞了鸽子。
看着白鸽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的心也跟着飞得很远很远。
栾丫这时道:“小姐,方才来者交代,小姐只需将笼子放在院中再放些粟米,鸽子自然会飞回来。”
“真的吗?”见栾丫点头,她更加开心起来,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和蓝枫说话了。
收到他传回来的字条时,夜已深了。从鸽子腿上解下竹管时,手微微在颤抖。
虽只传递了一个简单的问候之语,却忽然觉得蓝枫与她之间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明知道天色已晚,可还是忍不住又写了一个字条传了出去,上写:黑夜好长,我睡不着。
白鸽飞回时,带来他的一句:我也没睡。
她又将鸽子飞出,告诉她明日受邀去狩猎,问他去不去。
不一会儿鸽子飞了回来,上附一句:明日我有公务在身。注:狩猎二字应如此写,非骑鸟狩鼠。
看着字条,再看自己写得分了家的“狩猎”繁体二字,顿时喷笑出声,留下一句:有空教我习字。
鸽子带回他的回答:好。
次日晨,天方亮,赫月便等在前厅。一身骑射装越发衬得他十分精神,顾盼间的神色,便是端茶递水的婢女看了也要脸红。但花舞一看到他便想到了昨晚的“骑鸟狩鼠”,想到他骑在鸟上射老鼠,实在没忍住,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赫月笑问:“在笑什么?”
花舞刚要向他施礼便被他扶起,道:“没什么,让贝勒爷久候了。”
二人说了会儿话,赫月眼见她没穿自己送的那套骑射装,却也不提,只领着她出门上了马车。
与他同坐在一辆马车中,抬头不见低头见,赫月看起来十分释然,而她却顺着车窗望向窗外怔怔发呆。
赫月剥了个橘子放在她手中,她笑着接过,道:“谢谢。”
赫月道:“你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花舞道:“没有,只是还有些恋床,这天气太适合睡觉了。”
赫月笑道:“倒是我考虑得不周了,这么大早将你叫起。”
花舞笑道:“贝勒爷叫得好,省得我继续睡下去,万一不小心成了周公,阿玛回来不认得我就不好了。”
赫月笑了笑,不再做声,却细细地打量起了她。她似对此番狩猎真的没什么兴致,不知发现了什么,唇边笑意浅浅,他看得真切,微微掀开车窗帘,亦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恰看见一个男子买了三个刚出笼的热包子,一个递给了骑在他肩头上的儿子,另一个递给了身旁的妻子,还有一个留给了自己。一家三口笑着说着什么,相携离去。他看向花舞,发觉她仍在看着他们。
他轻声问:“在想什么?”
花舞闻言笑道:“没想什么。”
他道:“那为什么笑?”
花舞一怔,忽然想到他一直在看她,目光移开,道:“只是在想,幸福其实很简单,或许只是一个包子。”
赫月扑哧笑出声来,连坐在一旁的栾丫也笑了起来。
花舞不以为意地一笑,无所谓地道:“包子热乎乎的,吃下去不仅不饿了,还可以让身体暖了,或许连心……也暖了。”
栾丫一怔,赫月忽道:“停车!”
车夫忙停了车,坐在车头的小路子向内问道:“爷,什么事?”
赫月掀帘跳下了车,向回走去,小路子马上跟了上去,不一会儿,花舞便见赫月拿了两个包子回来,坐在车上与她一人一个。
花舞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只觉得握在手里热乎乎的,微微怔了怔,抬眸看向赫月,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她垂眸将包子放在嘴里一咬,包子的菜汁便喷了出来,眨眼间便喷到对面他的脸上。
车内三人顿时一阵愕然。
一路颠簸出了城门,城门外早有几辆车马等着,花舞下车由赫月带着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这些人上次游香山时她便见过,上次花舞不怕死的那一幕令几人印象深刻,此刻见她被赫月亲扶下车,目光都若有似无地打量起了她。
一群人中,让花舞意外的是,她竟然又看到了徐娟。那个她用假老鼠吓晕在地的徐美女,那个极有可能将她推出桌下被刺客挟持的徐大美人。
徐娟对她亲热地笑了笑,花舞回了状似抽搐地一笑。
一群人在城外集结完毕,不再多话,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同向郊外林区赶去。
赫月未再与她同车,而是骑马与其他人同行,这让花舞自在了很多,刚才的菜包子事件着实令她尴尬,虽然他温文尔雅地说没关系,但见他一脸菜汁还能笑得出来,花舞嘴里那口包子便哽在了喉咙里。
他为什么要笑呢?她想不明白,如果他不笑,或许她还会觉得他这人没想象中那么虚伪。
曾经的自己,虽然不是个通透的人,却也知晓人情冷暖,也会在现实中,在某些人面前刻意伪装自己。如今穿越了,一时兴奋蒙蔽了自己原本的性情,探索未知世界和对未来的向往似乎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回想这些日子自己干了许多愚不可及幼稚好笑的事,可昨晚在与蓝枫鸿雁传书之后她久久难以入睡,她忽然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的是现实?……
为什么她会突然有种彷徨的感觉?是察觉到幸福太真实而难以抗拒,还是明知道给不起一个人一生一世?
如果上天只是让她来玩一次爱情游戏,而不是让她来与相爱的人厮守一生的,那么……她该怎么办?
她对情之一事并非丝毫不懂,亦知道,若然付出真心,却不能长相厮守会有多痛苦。
从昨夜与蓝枫鸿雁传书开始,她便有些心绪不宁,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去想一个人,这让她彷徨,让她害怕,直至此刻,她方才狠下心决定:穿回去!
爱情游戏玩起来太累,并不适合她,虽然她很渴望一份真感情,但若然不能长相厮守,还是趁早脱身不要的好。
想到就做,她狠劲地对天暗暗祈祷:老天爷,让我穿回去吧,我穿!我穿!我穿穿穿!
睁开眼,看到栾丫正奇怪地看着她,顿时泄气……
真是来时容易,去时难啊……
怎么办?死回去?
好主意。
可怎么死回去?上吊?花舞自己比了个上吊的样子,吐出舌头瞪起眼睛,摇了摇头。
撞车?被车轮子从身上压过去?花舞瞬间捂住自己凸起的胸部!
跳崖?死前摔得面目全非,或插在树枝上?一想到自己死前那副模样便浑身发抖。
剖腹自杀?自己动手?她下不去手,内心和身体都是一阵痛苦地纠结。
与她同车的栾丫见她双手成拳插在自己肚子上,那表情……栾丫小心地劝道:“小姐,马上到了,你稍微忍一忍。”
花舞闻言,疑惑地看向栾丫,便在栾丫异样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此刻便秘的表情……
第十五章
她马上恢复常态,轻声咳了咳,抚了抚袖子,端正坐好,方才一时想得太过入神,竟忘了车里不只她一个人。
或许心里有事,时间便过得很快,想了无数种死法,都没有胆量尝试,这才发觉,自杀也是需要胆量和勇气的,对她来说这两样都不太容易。要是像上次一样再来个刺客就好了。既能赚得身前身后名,又能不用自己动手,潇洒离去。
终于到了目的地,虽然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多亏胡思乱想,花舞竟未觉辛苦。
原本一路行来,共有六辆马车,加上随行侍卫、伺候的奴才左右也不过五、六十人,可到了狩猎的地方,一下车,花舞却看到四下搭起的帐篷,估摸一下此地侍卫少说也有个一、二百人,想必与上次被刺客行刺有关。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正前方在和徐娟说话的赫月。
这要是在前几日看到这一幕,她铁定会觉帅哥靓女赏心悦目,而今却对徐娟心生不喜,连带着赫月也没了好感。
赫月与徐娟说了几句便走到了花舞身旁,笑问:“累吗?”
花舞摇摇头。
赫月道:“你等我一会儿,等他们进了林子去狩猎,我再来寻你,驾车带你在附近游玩一番。”
花舞笑道:“贝勒爷不必特意为我费心,贝勒爷自去狩猎,我自会去寻玩处。”
赫月摇头道:“外面冷,你先进帐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见他坚持,花舞不再推拒,目光流转,继而一笑,一本正经对赫月抱拳施礼,粗声粗气道:“在下愿听贝勒爷摆布。”
赫月知她在打趣,笑了一声。一招手,叫了个小太监过来,吩咐了几句,小太监便带着花舞与栾丫先行进帐去了。
进了帐篷,花舞有些意兴阑珊,支走了栾丫便又试了几次“我穿,我穿,我穿穿穿!”却都毫无反应,想到自己早先是用意念穿越过来的,而今再用同样的方法却回不去了,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她原以为自己来得轻松,自然也可以回去得很轻松,可没想到,竟然回不去了。此刻想要回家的急切让她有些坐立不安,难不成真的只有寻死这条路?就在这时,忽听帐外一阵吵嚷。
栾丫这时还没回来。花舞便听帐外有人说抓了个在林中偷猎的人,好像是个女子,大家都偷偷跑去瞧。
花舞心中烦躁,便没等栾丫回来自顾走出营帐,举目便见不远处闹哄哄一片。
花舞走了过去,便看到林边一众侍卫围着一个布衣女子,侍卫强行将女子绑在一个木桩上,女子大声哭求,便听一人扬声道:“你若能受我三箭不死,我便做主放了你!”
花舞闻声望去,见一锦衣少年立于场中,神色飞扬带着几分傲气,却不认识。
侍卫将女子牢牢绑住,而距女子百步外,锦衣少年正张弓搭箭直指女子。
女子大声哀求,少年不理,目光越发兴奋,侍卫们亦高喊着为其呐喊助威。
这时,众人忽见一陌生女子冲入人群中,奔至女子面前,大声道:“慢着!我愿替她受此三箭!”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花舞。
“你是谁?”男子问。
“你又是谁?”花舞问。
少年上下打量花舞,花舞不耐烦道:“你别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我愿替她受此三箭,不管你射没射死我,都放了她,如何?”
少年扬眉冷哼,道:“你当真不怕?”
花舞微扬起头,挑衅道:“我怕你不敢射我!”
“哼!”少年一哼,道,“小爷倒要瞧瞧你有几分胆量!”
侍卫将那女子拖到了一边看守。
花舞站到了木桩前,将两个胳膊搭在两侧木桩上。那副等着受死却丝毫不惧的神色,令少年眸中闪过异彩。
少年一次自箭筒中拿出三根羽箭,同时弯弓搭上,抬起瞄向花舞。
四周众人屏息以待鸦雀无声,当下在场的都不认识花舞,少年见花舞穿着简单朴素,以为只是个婢女,亦没放在心上。当下只想炫耀自己的箭术。
当他的箭尖指向花舞时,只见花舞闭上了眼睛,面上虽紧绷着,但那微微扬起的下颚却似在挑衅他一般,少年眸中光彩更胜。
当下,众人只听蹭的一声,三支箭同时向花舞射去。而后只见花舞的头顶,左、右腋下分中了三箭,众人欢呼雷动,都被少年的箭术折服。
就在少年得意洋洋之时,忽听刚睁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的花舞懊恼道:“怎么一箭都没射中?!你这人箭法怎么这么差啊!”
又穿不回去了……
少年闻言怔了怔,将手中长弓扔给身边奴才,唾道:“疯女人。”而后向看守那名偷猎女子的侍卫一挥手道,“放了她。”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十六章
待赫月回来,想是有人将此事说与他听了,他大踏步走向营帐一掀帘便看到花舞正对着他帐内挂着的一副字,很认真地看着,脑袋一会儿歪到左边然后又歪到了右边。
见她安然无恙,他一整面色,进了帐中,与她肩并肩站着,笑道:“在看什么?”
花舞转头看到他,笑道:“没看什么,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她根本不敢说墙上这副字她看了半天都没看懂写得什么。恐怕是所谓的什么行书草书,她完全辨别不出字体的原本摸样。正觉有些泄气,他便进来了。
他抬头看着那副字,道:“这是我写的一首词,你以为如何?”
“写得很好啊,虽然我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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