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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春梦(四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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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便会被煮了。
  花舞当日没能逛得尽兴,起先是小顺子等几个奴才轮番上来劝说天色已晚路途遥远要早早上路,后来见没什么效果,索性直接一群奴才架着她往马车旁走,挣扎全无用处。
  直到看到站在马车边的贝勒表哥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便知是他下的命令,否则这些奴才又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忽起了几分戏谑之心,便在经过他身边时,状似幽幽地看着手里的面人,用恶心到自己想吐地甜腻声音说道:“谢谢表哥送我的面人。”见他面色如铁毫无所动,竟一时恶向胆边生,在一众奴才面前,嘟起嘴向他送了一个飞吻。
  蓝枫好像吃了苍蝇般的不敢相信,几个看到的奴才早已目瞪口呆,却在蓝风的注视下一个个低垂下了头去。蓝枫自己也将脸撇了过去好似再多看她一眼便会忍不住打她,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毫不掩饰当下的愉悦心情,心甘情愿地上了马车。
  
  第四章
  
  一行人,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到了城南大佛寺。
  住持大师亲自相迎,迎的自然不是她,而是蓝枫贝勒。
  城南佛寺极大,时常有官家女眷来此小住。女眷们多住后院,清净少打扰,所住屋舍也因出身略有不同。以花舞的身份自然住在上等房,但却不是最好的,不过房间雅致干净,分内外两室方便随侍丫鬟一同居住,服侍的小和尚也很是利落。
  他们住进来的当晚便下了场大雪,第二天积雪皑皑中阳光灿烂到刺眼。
  在住持亲自操持下,她完成了还愿的法式,小顺子随即递上一个金漆的信封,住持面无表情地接了下来交给了身边的和尚,那和尚接过信封目光亮了一亮。
  她私下里问小顺子信封里装了什么?小顺子回答说:“是香油钱。”花舞当即想到了银票,她还没见过古代银票的样子呢,不知道和现代支票有何区别。
  一整个早上都没看到蓝枫,听了一会儿佛经,便在小红的陪伴下来到佛寺后山。山中天气善变,原本晴空万里的早晨却在这时变得阴沉。
  佛寺建在半山上,沿阶而上能直达山顶。
  仰望山巅,白雪皑皑,因昨夜的大雪,石阶早已被积雪覆盖,其上有脚印,想必已有人上过山了。
  她踩着厚厚的积雪,亦兴致勃勃地向山上爬去,眼看便要到达山顶,却下起了雪,幸好不大,如银丝般吹在眼角鬓边。
  好不容易走到山顶,便见山顶平坡处临崖有一个亭子,此刻一人正立在当中,目及远处,察觉有人上来,转头看了过来,竟是蓝枫。
  蓝枫看到是她,不悦地蹙起了眉,一声不响地又将头转了过去,明摆着她的出现打扰到了他。
  她心中也涌起了几分不悦,这次不但没有转身离去,反而刻意走到他身边站定,顺着他所望的方向望去,只见山下是一片空谷,一望无际的白色,偶有挂满积雪的枯枝迎风挺立,漫天飞舞的银丝绵延万里,忽然想起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
  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的确容易令人豪气干云,她正在欣赏自然之美,却忽听身边之人沉声道:“小红,带你家主子下山。”
  小红蹭上前来搀扶住她,小声劝她下山。她心中不快更甚,瞥了他一眼,或许是本性中的邪恶因子作祟,在小红的一声声劝说中,心中坏意如草长莺飞,她咳了咳,望向山下,迎着风和漫天雪花,双手负后,高声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他似心有触动,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她……
  她却在这时学起他方才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目视远方,淡淡道:“或许从前我曾喜欢过你,可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不再喜欢你。”
  小红突然没了声音。
  她收回了望着远处的目光,看向了他,四周只有风声,她直视他,从他眼中看到了难辨的神色。她没有深想,也不想深想,向他施了一礼,看了一眼立在一旁头已垂到胸口的小红,道:“小红,我们下山。”
  夜晚伴着佛寺的钟声,她静静伫立在窗前,乌云遮蔽了半月,但纯白的雪却将天地映出几分靓丽之色。
  小红贴心地为她披上了白狐披肩,轻声劝道:“表小姐,莫要在窗口站太久了,当心受寒。”
  她微微回了神,将披肩拉紧,这才察觉自己早已手脚冰凉。搓了搓手,索性将披肩还给小红,道:“我去跑步。”
  小红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着她跑远。当反应过来追出门去,却已不见她的踪影。心下担忧,便回屋叫了绿儿一同出门去寻。
  很久没有跑步了,想到以前经常去健身,一来为保持身材,二来是不想自己生病,毕竟一个人生活最惨莫过生病时没人照顾。每当那个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很可怜也最无助,所以她经常锻炼身体,最常作的运动便是跑步,往往跑到大汗淋漓深觉畅快。
  一路跑去,起初尚好,渐渐地越发感觉衣服的沉重。她边跑边拖着裙摆,那模样即便自己看不到也知道有多不文雅,可是她不在乎。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何必畏畏缩缩地活着,反正终究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又何须顾忌太多。
  除了房子就是铺满了雪的青石路,长长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她酣畅淋漓地跑着,直到听到了清脆的琴声,并不流畅,似只单手随意拨弄着,她缓缓减慢速度停在一座院落前,见院门大开,琴音自内传出,她便跨步进了院子。
  屋内的烛光将一人的身影投射在窗棱上,男子正坐在琴边以手弄琴,随乐轻吟:“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男子的声音平缓中透着悠然,非常好听,虽然听不太懂,却知道这必定是佛经之类的东西,入耳令人心境平和,仿佛可忘却世间忧愁,她立在院中,静静地听了下去。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正入神地凝听着,忽听身后有人道:“表小姐,需要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吗?”
  回头便见小顺子站在身后,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灯笼,灯笼映出的红光照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他脸上的笑有些诡异。
  屋中的吟诵戛然而止。
  她正了正身,低低咳了一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襟,脑海中闪现了无数的说辞,可最终还是道:“我没事,只是路过,路过。”
  小顺子恭敬地听着,好像早知道她会找这么烂的借口,面无表情地又道:“下雪天路滑,表小姐可要小心些。这个给表小姐。”言罢,将手中灯笼递了过来。
  她正欲接过,便听屋内之人道:“你送她回去。”正是蓝枫。
  小顺子当即道:“喳。”转头对她笑道,“表小姐稍等奴才片刻,奴才先把食盒送进去,便来送表小姐。”言罢,转身快步推门走了进去。
  小顺子动作麻利迅速,她没能拽住小顺子,便在门外蹦跳着喊:“喂,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不等小顺子出来,她提起裙摆便打算原路跑回去,可不知怎么,尚未跑出两步便脚下一滑,“砰——”地一声来了个全体朝地。
  她的惨叫声顿时惊动了屋内的人,门倏然被打开,蓝枫和小顺子一前一后冲了出来。
  她挣扎着坐起来,扁着嘴将额头上的雪拂落时,便看到了嘴角微微扬起的蓝枫和他身后忍笑忍得太明显的小顺子,不由得咬牙切齿地道:“笑什么笑,没见过美女摔跤啊!”
  蓝枫瞥了一眼小顺子,小顺子立马将头埋在了胸口,蓝枫道:“送她回去。”
  小顺子道:“喳。”忙快速跑了过来将她扶起,帮她打理身上的雪渍。
  却听她道:“小顺子,咱俩来比赛啊,看谁先跑到我住的地方,迟到的叫对方三声美女!”
  小顺子一愣,她已提起裙摆笑着跑远了。
  小顺子急声道:“表小姐,当心路滑!”看了一眼贝勒爷,竟见贝勒爷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心神一震,连忙追了上去。
  快过年了,王府里里外外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奴才们忙进忙出,布置着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四下里喜气洋洋。等着在古代过年体会古代年味的花舞也喜气洋洋。
  自从她与蓝枫自大佛寺回来,姨娘的病便迅速地好转了,其中缘故花舞略懂,大家自然心照不宣皆大欢喜。
  这日,福晋唤花舞于面前,提及后日是她额娘的死忌。
  看到福晋怜惜的眼神,她立刻意识到这个时候似乎应该流点眼泪。可一时怎么能哭得出来,情急生智,便用宽大的衣袖捂住了脸,抽泣的同时猛打了几个哈欠,终于成功地眼中蓄满泪水幽幽看向福晋,博得了更多的怜惜。
  福晋是个温柔的女子,说着说着便又提及前些日子她跳崖的事,许是想到起因是自己的儿子,便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花舞,又叹息她是个命苦的孩子,年幼便失了母亲,少年又多灾多难,又念起以前花舞本是个知书达礼进退得宜的大家闺秀,却在失忆后性情大变,精通的琴棋书画全部忘掉,连糖葫芦都不认识了……姨娘越说越是伤心,花舞却越听越心凉……连糖葫芦都不认识了,这是怎么回事?……她认识的好不好,她认识的!不就是圆圆的红红的带糖的吗?!
  这一日,福晋说了很多事与花舞听。原来,她虽与蓝枫是表亲,却是远表亲,并没有实质的血缘关系。花舞的额娘是福晋妹妹夫家的妹妹,她的阿玛常年在外带兵,与她们母女聚少离多。她家与郑亲王府颇有渊源其中关系甚为复杂,但看福晋这么待她,似乎也是存了些心思的。
  福晋与她说了半日,反复嘱咐她年前莫忘了去给她的额娘扫墓。
  两日后,天刚亮,小顺子便已候在了院外。她一看到小顺子,便知道今日扫墓定然也是福晋姨娘一手安排好的。坐着轿子到了王府东门,一下轿果然见蓝枫侯在车旁。
  二人明明看到了彼此,却一句话也不说,她现在连与他虚与委蛇都已懒得做了,他似乎也是。
  她上了马车,与小红同座车中摇摇晃晃地向城郊出发。
  沿途,她时不时地掀帘望向街道,按耐住想要跳车的欲望,此番既然是为生母扫墓就不应太过贪玩,想着时间尚早,或许可以在回来的路上再做打算,便收敛了心神。
  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郊外,沿途尽是树木,马车进不去,花舞便与小红下车步行。
  树林里墓碑林立,花舞这才想起,忘了问姨娘自己额娘叫什么名字,不知哪个墓碑才是自己的额娘。
  她与小红走在前面,蓝枫等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她抬眼瞧了一眼小红,问过她知道墓碑在哪,方才安心地跟着她走。
  走了不久,小红忽停住了脚步,目光看着路旁一个墓碑,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似看得出了神。墓碑被打扫得十分干净,前面还有一些水果和香烛,似乎不久前才方有人祭拜过。
  花舞又瞥了一眼小红,心想大概就是这个了,便整了整衣襟打算跪下去,可这辈子实在不习惯下跪,尤其是面对陌生人的墓碑,思索半响,终于还是一脸苦大仇深地跪了下去,可刚跪下去,便听小红小小声说:“小姐,不是这个墓……”
  花舞惊诧地看着小红:“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你站这里看这么半天干吗?”话一出口,忽听身后有人嗤笑了一声,转头去看,发现小顺子等人早已将头抵在胸口,蓝枫目视远方好似什么都没看到,可嘴角明明有些翘。
  
  第五章
  
  小红知道是自己误导了花舞,赶忙上前跪下请罪,急急说道:“这墓碑是万夫人的,万夫人是奴婢以前伺候的主子,对奴婢一直很好,方才见到一时……”
  花舞早已无心听下去,只觉得蓝枫目视远方的神情十分扎眼,小顺子等人低垂的头令她心情万分郁卒,此刻恨不得将小红摇得满眼小鸟乱飞方能解心头之闷。
  回府的路上,途经最热闹的街口,花舞暗道既然完成了此番出门的任务,那么就该浑水摸鱼干些其他别的了吧。
  此刻正值年关,京城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赶集的、卖艺的,形形色色的商品琳琅满目,市集一片吵闹繁华。
  小红很少有机会出府,一入市集也与她一样顺着车窗不停地向往张望,好似将这些瞧进了眼去便能带走一样,完全没注意到花舞的异常。
  花舞如坐针毡,想不出用什么借口可以下车一逛,其实可以和蓝枫好说好商量,只是他不主动与她说话,她也不想主动和他说话。
  马车行了一段,花舞自窗口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想起福晋说她失忆后连糖葫芦都不记得,可见自己当初逛街时的兴奋与失态,心有戚戚焉。又想着自己早晚会回去,何必受这些古代人的摆布,便将心一横,叫停了马车。
  蓝枫见马车停住,瞥了一眼身边的小顺子,小顺子迅速下马跑到车旁,问道:“表小姐有何吩咐?”
  花舞道:“告诉你家贝勒爷,我要下车。”
  小顺子面露难色,低低劝道:“表小姐,这大街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万一您有个闪失,主子如何向福晋交代?”
  花舞根本不听劝,掀开了车帘,毫不顾忌地跳了下去。
  小红紧跟着自车内露出头来,唤道:“表小姐,你要去哪?”
  小顺子见拦不住,看向不远处的蓝枫求救。蓝枫早已将二人对话听在耳里,看到花舞跳下车来,目光一沉,道:“小顺子上马,继续走!”
  小红道:“可是表小姐,表小姐她怎么办?”
  蓝枫看了一眼花舞,花舞摆出一副你打死我我也要逛街的样子来,却听他道:“自己走回去。”
  自己走回去就自己走回去,切!花舞撇着嘴,踢着路上一切可以踢的,咒骂蓝枫是冷血动物,却没注意到此地道路宽敞,一辆辆马车沿路行过,速度都不慢。
  她走的路地势较陡,由南至北下坡,北侧是一座宽可过车的石桥,这时只见一辆马车从南坡奔驰而下,转上北面石桥,速度很快。
  忽听一人大喊了一声:“小心!”
  她陡然一惊,躲在路旁。
  却见不远处一女子呆立在路中间,那辆马车速度极快眼看刹不住车要撞上女子,忽见一抹炫目的青色自车中冲出,电光火石间搂住了女子的腰肢,将她带到了路旁。女子亦反应过来,抖如风中落叶。
  “别怕,没事了。”一个清晰而温柔地声音响起,因相隔不远,花舞听得真切,那声音极为温柔动听,仿若天籁之音,花舞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暗道此人穿着打扮都极为讲究,定是一位贵人,只见男子放开女子,回身跃至马上,掀起帘子入内,马车远去,一切好似眨眼间的事。
  这时,又一辆马车自远处驶来,轱辘的轰隆声令花舞回过神来,正欲举步继续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竟跌撞到了路中间去。
  赶车的一见前路有人,当场来了个急刹车,马儿狂躁地扬起前蹄,勘勘落在花舞眼前。
  花舞也被这场面吓傻了,这时便见车夫一口吐沫吐到了她身边地上,张口便骂:“他娘的,哪里蹦出的小贱人,走路不长眼!敢惊扰我家小姐的马车!找死!”马鞭扬起便向花舞抽打下来,幸亏花舞躲得快,鞭子落在身侧,但凌厉的鞭风仍令花舞的一侧脸颊发疼。
  花舞面色一白,想到自己刚才险些惨死马下,又被人打骂,心里窝火,可自己眼下势单力薄实不是对方对手,便想忍下这口恶气。正欲转身离开,却又顿住脚步,回身平静地问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今日挡住了何人马车?”
  那车夫张口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咒骂,车内却有一女子细声细气地接口道:“听声音好像还很不服气,姑娘,你好好记住了,我家小姐可是太和殿大学士之女,岂是你这等粗野丫头可比。”
  “哦,小女子记住了。”她淡淡回道,侧身让开了道路,让马车通过。
  马车经过身边时,被地上的石块咯了一下,颠簸起来的同时,扬起了车帘,她隐约看到了车中人的侧脸。
  今日似乎有些不顺啊,她长叹一声,却仍不减一逛京城的兴致。只是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到人群中有一人鬼鬼祟祟地在探头探脑,她暗中窃笑,认出那人是小顺子,再仔细看,四周还有一些熟面孔,是王府的侍卫。
  哼,就知道你们不会丢下我,花舞暗道。
  逛了很久,直至逛到了巍峨的天安门前。
  天安门四周有重兵把守,百米外经过的路人似乎也不敢多看一眼地匆匆而过。
  她紧紧地望着,神情激动。她不是北京人,也是在工作后存了些钱才去了回北京看到了梦想了很久的天安门和故宫。而今可以看到它曾经的样子,这种感觉真奇妙。
  
  第六章
  
  看了好半天,她才离开了天安门,穿过胡同,走过闹市,四处看,四处摸,不知不觉,腿酸了,口渴了,肚子也饿了。京城实在太大,她已走不动了,身上又没钱,便转头去寻小顺子等人,却发现找不到了。也不知他们躲到哪里去了,想着小顺子等人早晚会蹦跶出来,索性坐在桥边望着人群发呆。
  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细细思索,这地方其实和自己生活的环境一样,除了人就是房子,还有横行霸道的车。
  等了好一会儿,手脚便有些发冷,一个老乞丐带着一个小乞丐途经此地。冬日严寒,他们衣着单薄瑟瑟发抖,老乞丐走路蹒跚,小乞丐紧紧地抓着老乞丐的衣服,露出大大的一双眼睛,眼中尽是瑟缩。经过她身边时,老乞丐停下了脚步,对她笑了笑,露出仅剩的几棵黄牙,伸出一个破碗,对她说:“好心的小姐,赏点吧。”
  她抓抓脑袋,懊恼地坦明自己身上没钱,许是不太相信,老乞丐颤颤巍巍地又说:“老丐的孙儿病了,小姐发发善心赏几个钱吧,老丐好给孙儿找个大夫。”
  她看了看躲在后面的小孩儿,枯瘦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老乞丐的衣襟,一双大眼紧紧地看着她,她微微沉吟,摸下头上所有的钗和花佃放在了老乞丐的碗里,道:“希望这些能值些钱。”
  老乞丐笑道:“小姐心善,好人必有好报。”
  她笑笑,看着老乞丐带着孙儿缓缓走远。
  又等了一会儿,一直向四周张望,仍不见小顺子等人出现。她心中忽起担忧,蓝枫不会真那么狠心让她一个人步行走回去吧?其实走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无奈之下,只得寻了位大婶问了问从此地去郑亲王府的路程,大婶很热情,说得很详细,只是说得那些小巷子的名字她从来没听过,自然很难记住,大婶没辙了就说从大路走也能到就是有些远,她问有多远,大婶说:“从这里步行的话大概两个时辰。”花舞傻眼了,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要四个小时啊,我的天啊!
  但她还是走了,一步步的走。天黑了,人少了。她还在走,走累了就停下来歇一会儿,然后继续走。
  深冬,天寒地冻,天一黑,街上便没什么人了,商铺也都打了洋。古代的大街没有路灯,沿途只除了大户人家屋外挂着几盏灯笼,便再无其他。
  一路走去,深一脚浅一脚越走心里越没底,越走心里越发毛。直至走到一处岔路口,不得不停下来。应该找个人问问路,她四下张望,来的路空旷无人,去的路寂静得令人发怵。
  她靠在墙边,等了等,考虑着要不要随便选条路走下去算了,可当下又冷又饿,似乎连思考也停滞了。
  望着天上清冷的月光,暗想,自己总是一个人,无人可依无人可靠,说好听了叫自由,说不好听了是孤独。她轻轻笑了一声,暗道:老天爷,你究竟为什么让我来这里?我现在想回去了,至少在那个世界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却在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和人声。她遥遥望去,便见几个男子东倒西歪地向她走来,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直觉上这些并非什么好人,眼下这么黑,自己又是一个女子,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如此躲进暗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几个醉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是醉得狠了,几人东倒西歪地说着醉话,眼瞅着走过了她藏身之地,可忽然其中一人跌趴了下去,其他人试图将他扶起,一人回头便看到了她。
  似有些不敢确认,那人跌跌撞撞地向她走来,边走边道:“这里怎么躲着一个美人?”
  喷鼻而来的酒气令她心里发怵,下意识拔腿就跑,那些醉汉竟一路追来,边跑还边喊:“美人,别跑,陪爷们玩玩。”
  玩?她闻言更加惊慌,跑得越发快了。
  本就又累又饿,没跑多远便已气喘吁吁,一路跌跌撞撞,竟甩脱不掉那些醉汉,不由得又是心惊又是害怕,慌不择路,她跑进了一处阴暗的小巷,没跑多远竟发现是个死胡同,耳听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巧这时,一人天神般从天而降挡在了她的身前。
  只背影她便认出此人是蓝枫,“表哥!”一声表哥叫得又雀跃又欢喜,一时竟忘了正是这人害得自己如此凄惨。
  五名醉汉先后追来此地,见有人挡在前面,一人打着嗝道:“小子,莫坏了大爷们的好……”话还没说完,蓝枫的拳已将他的嘴打歪,其他醉汉一见当即扑将上来。
  黑夜暗巷中,一阵混乱,只听见阵阵惨叫和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待蓝枫走进拉着她离开时,五名醉汉已躺在地上翻滚哭嚎了。
  蓝枫将她带出小巷,便放开了她的手腕,一个人在前慢慢走着。
  她静静地跟着后面。
  不知走了多久,她轻声道:“你一直跟着我是不是?”
  蓝枫没有回答。
  她又道:“今天我做得有些不对,我……向你道歉。”
  蓝枫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她忽然扬起脸来,笑得嘴角弯弯,眼儿眯眯,笑着对他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吃点苦头,所以一直躲着不出来,看我挨饿受冻,看我彷徨恐惧,心中暗爽。你放心,我知道你这么做全是为我好,不会想偏了以为你是小心眼的。”
  蓝枫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双眉一蹙,撇过脸去,大步走了。
  她疾步追了上去再次与他并肩而行,见他面沉如水,显然正在不悦,忽觉心情大好,扯了他的衣袖一下,道:“表哥,我好饿,这附近有没有吃的?”
  蓝枫不理她,只继续走着,她又拿手肘撞了他一下,道:“大度量的表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把我喂饱,晚上睡觉我会咬被子的,传到姨娘耳里,不认识糖葫芦事小,饿到吃被子就……”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斜睨着她,她像是突然噎住一样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收回了目光,道:“今日之事不许让额娘知道。”
  她笑得灿烂似午后刺眼的阳光,道:“那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堵住我的嘴。”
  他瞥了她一眼,清清冷冷地道:“跟着。”
  都说吃饭可以增进彼此间的感情,自从那晚路边她抢了他一碗混沌,他们再见面已不会形同陌路了。
  这几日闲着无聊,趁着蓝枫不在,便偷摸进了他的书房。里面有很多藏书,翻了几本都是艰涩难懂的文言文,不仅有些泄气。
  正有些无奈,忽然瞥到了一本三字经,咦?这不是古人小学入学的必修课吗?花舞将其自书架中拿出来,随意翻了几页,咦?嗯?呃……哦?
  哇哦!这哪里是三字经啊,这完全是,完全是……
  她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眼冒红心双颊绯红心脏怦怦无规律地开始乱跳……
  正在看,忽听门声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一抬头,便见蓝枫走了进来,迅速将手中书压在怀里抱住,冲着他咧嘴傻傻一笑:“嘿嘿,嘿嘿……”嘿什么嘿,她一边鄙视着自己,一边目光流转,心中暗暗有了计量。
  他冷眼瞧着她,仿佛在控诉她擅自闯入书房禁地。
  她微微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在他冷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胡乱自书架上拿了几本书,混着手中那本三字经抱在怀里,对他笑道:“我是来借书看的,见你不在就进来自行取了。”
  他敛了眸光,未置一词只轻点了下头,算是默许了。
  她咧嘴一笑,抱着书向门口挪去。正欲出门,却偏巧与跑进门来的小顺子撞了个满怀。
  随后便听“哎呀!”一声,小顺子被撞得跌出门去,她怀里的书则掉了一地。
  小顺子忙爬起来一边请罪一边帮她捡书,她也弯身去捡。
  可小顺子伸出去的手却突然僵在了半空,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一本书久久不动,与此同时,她也盯着那本书,进退不能。
  她似想到了什么匆匆回头瞥了一眼表哥蓝枫,而后大力推开挡住路的小顺子,冲出门去,跑了个无影无踪。
  蓝枫心下奇怪,便顺着小顺子的目光看到了那本被摔得翻开来的三字经。
  竟是一本春宫图……
  再看小顺子望着他的古怪目光,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道:“拿去烧了。”
  “喳!”小顺子将书收入怀中,脸红得不像个样子。
  闺房内,几个丫鬟,一个老裁缝围着直冒汗的花舞。
  “表小姐抬左手。”
  “表小姐抬右手。”
  “表小姐你不要歪着头。”
  “表小姐你不要叉着腿。”
  “表小姐……表小姐……表小姐……”
  花舞看着天花板无奈地深叹了口气。
  这几日姨娘招了裁缝进府,为她缝制新衣,所用布料是来自江南织造的贡品,听说是当今太皇太后赏给姨娘的,姨娘又送与她做新衣。
  说真的,这时代的衣服刚穿时花舞还觉得新鲜,可这么久下来可真有说不出的苦,每次穿衣服都是左一件右一件,套它个里三层外三层,大冬天的也会满头大汗。
  每次穿衣脱衣的时候花舞都在想,这时代男女同房之前岂不很麻烦?难怪小说中动不动就描写咔嚓一声衣服被撕裂了,原来是等不及了。想到此便想到了那本“三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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