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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辉-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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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珊在这边思忖的时候,那边儿方秀伊赶上江为功,拉拉他的衣袖道:“江胖子,你可不要见一个爱一个,你可别以为舒阑珊是女子,你就有机会了……”
江为功觉着她的话各种不对,忙道:“我哪里见一个爱一个了?我喜欢过谁?”
他想了想,回头看向阑珊身旁,不禁笑道:“如果是小叶那倒是真的。”
方秀伊愣住:“你说什么?”
江为功瞥她一眼,道:“哦,我说小叶啊,你还不知道呢,小叶她其实也是个女孩子,但是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他露出一种仿佛精明的表情,岂不知在方秀伊看来,简直……无法形容。
江为功略略陶醉后却又笑道:“还有,你千万别再提小舒是不是女子的事情了,对我而言,不管小舒是女子还是男儿,我都是一样的眼光跟心意,小舒过去是我的兄弟,生死之交,甚至上下级,现在也同样。你明白吗?”
他说了这句,到底不放心方秀伊,又叮嘱说:“方兄弟,你明明也知道荣王殿下对于小舒的心意,何必再拉扯我,要是给殿下听见了从而误会我跟小舒怎么样,岂不是无妄之灾?”
方秀伊知道了他的心意,明白他对阑珊并无任何的男女之情,不由微微抿嘴一笑:“那行,我知道了。”可又想起他方才说叶飞雪如何,便道:“你刚刚说小叶怎么样,你喜欢她?”
江为功瞥她一眼。
对江为功而言,方秀伊跟阑珊是不一样的,之前虽觉着阑珊举止婉柔,却明白她绝对不是断袖,所以看待她的眼光是正常的。
但是方秀伊那日大喊自己喜欢赵世禛,所以在江为功眼里她早就自带了断袖光环。
乃至后来自己死里逃生,回到饶州城,方秀伊一看见他就冲上来抱住,对他而言,一部分是“兄弟情深”,另一部分自然是因为方秀伊有那种断袖的天分,所以情绪跟举止大概跟正经男儿有些不同。
可江为功虽然能接受方秀伊跟别人断来断去,但如果她对自己有意,那江为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趁机便道:“方兄弟,你大概不知道小叶的好,你看看她虽是男装打扮,却是个正经的女孩儿,武功高,相貌美,人吗……也很贴心。其实这女孩子吧……”
方秀伊不等他跟自己普及女孩子的好,便暴跳如雷:“你果然是见一个爱一个!见异思迁,你这死胖子!”
江为功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说话,方秀伊又风一样跑了。
“你这情绪也太……”江为功挠挠头,无可奈何,只好叫道:“你别乱跑,不是要跟我一起去乘船吗?”
才叫了一声,那边方秀伊就放慢了脚步。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眼见江为功一行人上船之后,阑珊道:“今日不算很冷。”
赵世禛笑道:“这风的确不算很冷,不过今儿是南风,自然是比北风暖一些。”
阑珊看向湖面,果然见彀纹微微向北。
赵世禛道:“但就算是北风应该也冷不到哪里去,毕竟这北边就是庐山了,风给大庐山挡着,又能冷到哪里去。”
除了今日,以前赵世禛每每忙的分身乏术,哪里有像是今天一样,陪着阑珊,闲庭信步似的。
而偏偏这湖光山色又格外美妙,南边的风土人情跟北地格外不同,他心中分外喜欢。
只是提起庐山,倒是又触动了心境,赵世禛便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可惜你现在忙于这里的事情,不然,我倒是可以陪你去共游庐山。”
阑珊还没说话,西窗先吃惊地叫道:“主子!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小舒子这情形,她来游湖我还提心吊胆的呢,你倒是更想去爬山了!你倒是干脆把我扔到这湖里算了,免得我担惊受怕的。”
最近因为操心于阑珊的身孕,西窗的胆子却越发大了,为了自己的小世子小郡女,不知不觉中居然敢冲撞赵世禛。
赵世禛笑道:“我倒是忘了。”
西窗的嘴撅的更高了,非常不忿,忍不住有叫道:“忘了?忘了!这也能忘……”
话未说完,就给鸣瑟捂着嘴拉到后面去了。
阑珊回头看他两人拉扯打闹,一时也笑了,就对赵世禛道:“现在虽然不能,以后未必没有机会……不如就跟五哥约好了,改日得闲,天时地利人和的,咱们就共游庐山,如何?”
映着湖光,她的容貌越发的清晰娇丽,肌肤如雪似玉,笑意晏晏,清甜沁人。
赵世禛看着她的笑脸,又听这样温柔的话,怦然心动:“好啊,那就一言为定,以后一定要跟姗儿共游庐山才好。”
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竟是此乐何极。
赵世禛按捺不住,便轻轻地探臂将她揽住,在阑珊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轻轻吻落。
此时身边都是人,鸣瑟跟飞雪左右跟随,西窗跟随,其后还有王府跟镇抚司的人,另外知府衙门所派的人也远远地跟着。
他居然这样肆无忌惮。
阑珊屏住呼吸,脸上却已经晕红了一片。
与此同时,湖上江为功等乘的那艘船也跟着一阵乱晃。
众人略觉恐慌,江为功惊得抓住了身边的方秀伊:“你干什么?”
方秀伊红着双颊,牢牢地握住他的胖手,有些害羞又有些目光发直地盯着岸上。
江为功顺着看去,一怔之下笑道:“王爷真是……不羁的很啊……”
看着岸上那影影绰绰的两人,江为功突然想起了太子妃生日的那天,他,姚升以及方秀异三人在郊外看见的那一幕,那会儿姚升还感慨荣王惬意风流,别具一格。
江为功如梦初醒,回头对方秀伊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
方秀伊半是害羞,心怦怦乱跳:“什么?”
江为功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道:“没什么。”但纵然是没说,江为功心里也清楚,那个让自己跟姚升都心旌神摇的女子,多半就是阑珊了,他从没想过阑珊女装的样子,可因为这般绝艳的回忆,突然竟有了些许期待。
给赵世禛这么一吻,阑珊没有脸再沿湖走动,当下上了车,便往龙王庙一带而行。
赵世禛也不骑马,在车中将她揽在怀里,时不时亲一下。
阑珊闭目养神,默默地想着赵世禛方才说的话,心中却也有几分沁甜。
车行了两刻钟,渐渐地龙王庙在望,转头看去,路边上的湖水碧绿,可见极深。那庙依山而建,颇为庄严雄伟。
也有许多进庙上香的人,络绎不绝。
这龙王庙的西方是南湖,又有修河的水从西方流入,东边却是独信河饶河一带的水流,好几支极为强大的水流都汇集于此,所以此处的暗流比别的地方都强,水下情况也极为复杂,表面上看着湖水碧绿,但底下深不可测,危机四伏。
阑珊下车的时候,突然间风向有了变化,从原先的南风,竟倒成了西北风,湖面的水波动荡的也更厉害了。
阑珊竟有些站不稳脚,幸而赵世禛在身侧,把她拢在怀中:“冷不冷?到庙内避避风吧。”
阑珊点头,当下才携手进了庙宇之中,其他随从清场的清场,防卫的防卫,各司其职。里间又有寺庙之人迎了出来。
进庙的时候阑珊回头看了一眼,湖上仍旧有许多船舶游弋其中,却有些看不清哪一条是江为功他们所乘坐的了。
赵世禛陪着阑珊,游览了主庙,龙王殿等,阑珊对这些很感兴趣,见这庙是穿斗跟架梁式的构造,虽然不算极大,却也别有一番精巧心思在内。
其他人进庙无非是瞻仰神像,上香之类,她却不同。
赵世禛不言语,只安静地打量着阑珊,见她仰头细看每一处,神情专注,却让他百看不厌,甚至很想在这里也亲一亲。
游览了半天,便在客厅内休息,寺内主持知道贵人驾临,忙叫后厨准备极干净的茶点进献。
阑珊喝了口清茶,听主持跟知客说起这龙王庙的来历,又讲许多典故,倒也听的津津有味。
又问起这湖面刮风以及打雷的事情,知客道:“那龙卷风,每个月总也会有那么一次,历来如此,到底为何而起却无人知道,至于打雷更是匪夷所思,先前是先前朝廷工部派了大人来查,还差点儿出事呢,不过其中一位姓江的大人极为福大,百姓们都说是龙王庇佑所得神迹,所以近来来上香的也很多。”
赵世禛问道:“先前朝廷有一辆运送官银的船,也在这附近倾覆,你们可听说什么?”
“这……”知客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这件事小人等只是略有耳闻。毕竟从这片水上经过的船每天足有过百,自古以来出了事的实在数不胜数,莫说是运送官银,据说前朝时候有贼人运送了一整船的金银财宝,也是在水上消失无踪了,当时本不知是运送的官银,事发后许多官差来搜寻打捞,才知道的,可是忙碌了几天,一锭银子也没有捞上来,只怕早也散落沉埋在那湖底了。”
阑珊看赵世禛脸色淡淡的,便问那知客:“你们就住在这里,虽不知风雷从何而来,那么这起风之前是否有什么征兆可知道吗?”
知客道:“征兆……要是真的知道就好了,可惜并不知,一年四季都有,不过有一件——好像但凡起风,必是北风天。”
坐了半晌,起身出了寺庙,远远地见湖上又有许多船,那来送的知客道:“那是工部的大人又在打捞呢。今日天气还好,应该不至于有狂风了。”
赵世禛看了看天,笑道:“听说司风的都有个风神,难道这儿是风神管不到的地方?所以这风才如此无常。”
于是上了车,沿湖往南而行,走了不多久,到了江为功等人打捞上岸的地方。
两下汇合,江为功把今日所探同阑珊说了一遍,潜水的水工又探到四五处的暗河,加上先前探查的,足有十几处,再找下去只怕更多。
江为功还算镇定,阑珊微微蹙眉,她心里清楚:水下的情况探的再明,也无法改变暗河的存在跟流向,也无法改变暗流对于水面的影响。
这会儿西窗跑过来:“出来这大半天了,也该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吃了中饭,睡一觉后再做。”说着便扶着阑珊手臂:“小舒子咱们走吧。”
赵世禛笑道:“说的是,这北风越发大了……还以为有庐山挡着,风会小些呢。”
阑珊才要上车,听了这句,不由眨了眨眼。
她转头看向赵世禛:“五哥你说什么?”
赵世禛道:“嗯?我说……风从北边来,庐山也在北边,所以风给庐山挡着应该也不算是说错吧?”
“当然,”阑珊若有所思,眉头又皱了起来:“没有错,你说的……”
此刻赵世禛才看出她好像是在想别的事情:“怎么样?”
阑珊抬头看向西北方向,龙王庙坐落在鄱阳湖的北边,正是各种水系入口的咽喉地方,河道很窄,水流湍急。
今日天色很好,在他们所站的方向能看到秀丽的庐山,虽然隔着甚远,却隐隐约约能看到错落的山体,陡峭的崖壁。
阑珊心中想着赵世禛所说“风从北边来”一句。
但到底是庐山挡住了北风,还是……越发造就了北风?
无形的风自然是看不见的,但风落在水上形成的小小漩涡跟涟漪,却自然一览无余。
阑珊心中寻思着,抬头看向江为功:“江大哥,这鄱阳湖跟周围的地形图有吗?”
江为功正愣愣地听着,闻言道:“啊有的,就是没带,知府衙门里也有。你要吗?”
阑珊上车回到府衙,赵世禛便叫递了一份详细的地理图,当即在桌上展开细看。
鄱阳湖水系的地图形状,像是狭长葫芦状,龙王庙在最狭窄的咽喉处。
再往北就是庐山,庐山之后就是长江。
风从北边来,有一部分给庐山遮挡,但是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庐山地形复杂,其他的风在山峦之间冲撞,冲出之后,只怕风力更加迅猛百倍。
从庐山而来风跟水皆从北边来,就像是要冲进一个口袋。
迅疾而行的风水给龙王庙处的陡弯阻挡,势不可免的会产生一些风跟水的激流,两下交阻冲撞,自然将引发更大的疾风跟狂流,那诡异莫测的风水搅动,能够在晴天丽日之下迅速形成龙卷风,也就不足为奇了!
阑珊一边看着,心底一边想象那种情形,狂飙的风,涌急的水,在狭窄扭曲的龙王庙水系纠缠挣扎,散尽了狂暴的怒气,最终才又南下冲入广阔的湖面。
湖畔不少人目睹过龙卷风的凭空出现,以及晴空忽然变成阴霾,风雷大作,以为是神怒,但却看不见那无形而力量巨大的风水在其中交汇引发的千变万化的可能。
但是这种发现并没有让阑珊觉着高兴,反而心情越发沉重。
江为功一心想要解决此处的沉船难题,但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料,不管呈现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事态跟灾难,但若根源上是长江的水,是庐山的风,那么这根本就无法解决!
第198章
阑珊对着那张地形图,殚精竭虑,不知不觉看了足有一个时辰。
期间赵世禛出去了一会儿,等回来之后发现她还在桌前呆坐着,赵世禛笑道:“这张图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的这么入神。”
阑珊虽看着不动,脑中却有无数想法正如雪片飞舞,听见赵世禛的话,便随口应道:“神?这件事自然是跟神鬼无关。”
赵世禛吃了一惊,回头看西窗。
西窗冲着他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赵世禛嗤地笑笑,走到阑珊身后,凑过去到鬓边轻轻亲了一下:“傻子,是走火入魔了?还不醒醒?”
阑珊若有所觉,这才反应过来。
转头看见赵世禛笑面如画,笑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赵世禛笑道:“说让你歇会儿。坐了半天了,累不累?”
阑珊看看他,又看看外头的天色,哑然失笑。
她才要起身,双腿却有些麻而无力,顿时又坐了回去。
赵世禛道:“看吧,没见过你这样的,工部又不给你发俸禄了,你竟还替他们卖命?”嘴里抱怨着,却俯身把阑珊轻轻抱起来,转到里间,放在榻上。
阑珊道:“做什么?”
赵世禛坐在床边上,替她轻轻地揉那麻了的双腿,又道:“先前总是你伺候我,现在也让本王伺候伺候小姗儿。”
阑珊不由笑了:“我怕我受不起。”
赵世禛道:“谁敢这么说?”
他的手劲适中,腿上的酸麻慢慢地舒缓消散了。
阑珊看着赵世禛近在咫尺的脸,长眉入鬓,眼角微挑,雅正清贵,又暗蕴难言的风情,越看越令人心悸,就连……替她推拿的手都十分好看。
她不由脸上微热,忙转开头去,轻声道:“多谢五哥,我已经好了。”
赵世禛瞥她,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就好了?我还没做什么呢……”
阑珊一愣,脸上更红了几分,便不再理他。
幸亏西窗端了一碗浓汤白玉豆进来,见状便小声道:“主子,小舒子中午也没正经吃饭,我吩咐厨下熬了这个,还有一道银鱼蒸蛋,好歹先垫吧垫吧,千万别饿着了。”
赵世禛差点儿笑了,望着西窗道:“你也算是从小跟着我的,怎么我不知道你伺候人能到这样上心的地步?”
西窗笑道:“我可不是伺候一个人呢。当然要加倍的上心。”
赵世禛接过那白玉豆浓汤,对着阑珊挑眉道:“你要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阑珊先前发了半天呆,很是费神费力,不知不觉竟饿了,便忙道:“我自己来。”又道:“五哥也吃一些。”
于是西窗才又端了一碗,见阑珊像是喜欢吃的样子,便又把一道银鱼蒸蛋,鳙鱼头烧豆腐都端了上来,除了这些,还有一碟子糖糕。
阑珊吃了半碗浓汤,些许银鱼蒸蛋,觉着滑嫩鲜美,又吃了几块豆腐,喝了两口汤。
末了,赵世禛递给她一块糖糕,吃过了后,便叫她平躺着休息会儿。
这一躺下,不知不觉睡了一觉。
待阑珊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荣王却竟不在。
西窗道:“主子像是有事情,带了几个人出去了。小舒子你是不是口渴了?饿不饿?我叫他们蒸着土鸡呢。”
阑珊笑道:“才吃了多久。倒是有些口渴。”
西窗忙给她端了一杯枸杞红枣茶,阑珊喝了两杯,才又舒了口气,问道:“江大哥现在哪里呢?”
“听说还在湖边上吹风呢。”西窗啧了声,说道:“小舒子,你听话,咱们不去蹚这趟浑水了,咱们现在又不在工部当差了,没必要去费这个心,你又有了身孕,最要紧的自然是保养。江为功长得胖,又壮实,且让他们那些男人去办,好歹是他们的本职,咱们不管了啊。”
西窗说完了道:“桌上的东西我给你收了吧?”
阑珊忙道:“别收。”
西窗转头:“你看了一天了,还要继续看?那弯弯曲曲的图有什么好看的?我一看就头疼。不行,你不能再费神。”
阑珊道:“西窗。”
见西窗站住,阑珊道:“你知道……江大哥为什么死里逃生后,还仍旧回来饶城做这件差事吗?”
西窗眨巴着眼睛:“啊?他笨呗!”
阑珊道:“不是笨,江大哥是实心的人,他是、想为我争口气。”
西窗睁大双眼,十分惊讶。
阑珊笑了笑,想到昨儿江为功的那一番话,鼻子竟有些酸楚。
虽然当初遭了那场劫难非她所愿,但是阴差阳错的能让她结交这样好的同僚,知己,却是阑珊极为庆幸之事。
江为功先前落水,漂流数日得救,是何等的艰难惊心,死而复生,本来该好好珍惜,且这差事也算是能交代了,他却仍是不肯放弃。
他素来大大咧咧的,什么甜言蜜语的话一概不会,阑珊却知道他是最为有心的人,正是为了替她着想,才这般不惧生死,奋不顾身。
之前因为晏成书所说,加上阑珊自己有了身孕,又知道这龙王庙水系的凶险,她本是心生退意,也想劝江为功放弃的,毕竟性命为重。
谁知竟听了他那么答复,却把阑珊本已经消了大半的探真究极的心志又重燃了起来!
这夜,赵世禛竟是很晚才回来。
阑珊因为下午吃了一顿,晚饭并没有吃,西窗问过赵世禛也没吃晚饭,正好给他们加一顿夜宵。
赵世禛见桌上还摆着那一张图纸,笑道:“还在看这个?我给你找另一张吧,这张看也看厌了。”
阑珊倒是没想到这点儿,那边赵世禛见她不言语,立刻叫飞雪去传命,又回身洗漱更衣。
恰好西窗传饭回来,听了这句,拍着腿道:“我的主子,这一张已经看了一整天了,你还要再弄别的,这要看到几时?”
赵世禛笑道:“她不看这个,也是胡思乱想。”
西窗气鼓鼓的,又不敢多说话,只好伺候他们吃饭,幸而阑珊吃的很好,西窗的心情才略好转了些。
吃过了饭,飞雪那边又拿了数张图纸来,其中竟有一张是前朝的,纸张都发黄略脆了。
阑珊立刻对比着看了半天,却见经年历月的,鄱阳湖周围的地形也相应的发生了大变化,比如百年前,前朝的形状跟现在不同,现在的像是狭长的葫芦,但是根据记载,数百年前这鄱阳湖却更大很多,像是个冬瓜的样子,比现在足足大了两三倍。
阑珊细看,却见龙王庙的地段,却并没有大变化过,竟还是一模一样的!
赵世禛见阑珊全神贯注的,怕她又钻进去出不来,便道:“你只管研究这湖,你也不问问我今儿去忙什么了?”
阑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图上龙王庙的位置,在心中默默地思量,闻言才惊醒了些,忙先把图纸放下:“对了,听说你忙的很,又是这么晚回来,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有事?”
“可不是有事吗?”
说话间,因室内暖意融融,赵世禛又脱了外袍,只穿着素缎中衣,对着阑珊招了招手。
阑珊走到他身旁,赵世禛便抱在腿上,把她的发钗拔了,抚着那缎子似的长发,道:“还记得今儿在龙王庙里我问的那官银的事情吗?”
“记得,是为这个?”
“当然,”赵世禛道:“的确在龙王庙附近翻船的不少,本没什么不同,只是我问那知客的时候,他说了那么一大通,倒是让我疑心起来,所以叫锦衣卫去细查过了。”
阑珊微睁双眼:“真的有异常?”
赵世禛笑道:“若不是有异常,我怎会忙这一整天?”
其实赵世禛并没告诉阑珊的是,他的疑心不是在问了知客之后才起的。
早在先前官银出事,京城内把此事交付决异司的时候,荣王就调看过卷宗了。
只是当时不便插手,且他自己又有亟待解决的事情,所以只按下不提。这次陪着阑珊前来,却正中下怀。
早在询问知客的时候,他已经叫锦衣卫着手开始查询蛛丝马迹了,询问知客,却只是故意的打草惊蛇。
果然,那知客送别荣王之后,有些惊慌失措地坐不住,便趁着夜色离开庙里,悄悄地进了城中一户人家。
锦衣卫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入内,把两人的说话偷听了大半,继而竟人赃并获。
此事做的非常顺利,赵世禛微笑道:“他们预谋这件事很久了,毕竟在水上翻船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谋划等着官银运到,就上下勾结,把官银私自换了,船行途中,稍微懂了些手脚,便营造出船只遇难的假象。”
参与这件事的,除了龙王庙的知客外,他所联络的那户人家,却正是负责运送的监察官,另外负责乘船的船工也是给买通了的,里里外外勾结妥当,只害死了几个不知情的跟船之人。
他们自以为一切都消失在水中,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先前朝廷派人调查,以及工部派了人,也都不怕,毕竟上下一心,瞒的天衣无缝。
却想不到荣王亲临,那么旁敲侧击地一问,便看出了异常。
那知客毕竟从未见过王爷之尊,早给吓得失了神,竟按捺不住去找寻同伙商议,才给锦衣卫捉了个正着。
在赵世禛回来之前,已经命人将涉案的官员,小吏,以及船工都缉拿了,这些人知道北镇抚司的厉害,一个个早就招认了,所谋吞的官银也都找回了大半。
阑珊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内,他竟雷厉风行地做了这样一件大事。
赵世禛看着阑珊诧异的样子,笑道:“你夫君是不是很能耐?老头子为了我跑到南边的事情,只怕正憋着怒呢,我把这么一大笔官银捧到他跟前,看他还能说什么?”
阑珊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果然是一件好事。”
赵世禛把她的发丝缠在手指间,道:“那也是小姗给我的福,若不是为了你我跟了来,这笔银子自然悄无声息的就给那些贼徒吞了。以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来呢。如今这样一处理,便杜绝了这种恶行了。”
阑珊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五哥真是能干。”
赵世禛心头热热的,却又叹道:“唉,好不容易跟你这般亲密的厮守,偏偏只能干看着。”
阑珊起初不懂,对上他摇曳生辉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当下推开他,自己下了地,仍旧拿起那图纸打量。
赵世禛嗤地一笑:“你还怕羞?”不依不饶地走过去,从后将她抱住,嗅着身上的香气,不由说道:“姗儿,明儿开始,不如就换了女装吧……反正现在不比从前了。”
阑珊一愣,便假装没听见的。
赵世禛笑道:“怎么不回答?你总是这样装扮,我都要忘了你女装是什么样子了。”
见她只管盯着地形图看,赵世禛忍不住道:“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个的确是皇上强人所难了,我甚至猜想,他之所以想建这个决异司,就是故意为难你的,哼……这本是数百年都难解决的谜题,就算交给杨时毅都未必能完成,何况你们?”
阑珊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毕竟不止他一个说过。
赵世禛拢着人,想了想又道:“杨时毅那人自然是很清醒的,也许是给皇上所命,又或者他也是想躲懒,所以才从了皇上的命令建了这决异司,他的本意应该是想给工部顶上加一块盾牌,那些难做的,难处理的棘手的问题都要给决异司去办,又或许曾存了考验你的心思……可只如今这情形却已经超出了决异司的范围,毕竟,这狂风,雷击,以及水下的激流,岂是人力所能干预的?你们总不能把风停了,让不打雷了,又或者把那水底的暗流都改变了,这恐怕只能是神仙才可以……”
阑珊苦笑道:“我难道不知道吗?所以我昨儿也想劝江大哥放弃的,但是五哥,我……不想让江大哥失望。”
赵世禛皱了皱眉:“江为功也算是做到了极点了,我本来觉着这个胖子没什么大用,却想不到小看他了,人家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看他,水里泡了那么久,依旧的精神抖擞,回头再战,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阑珊一笑,又去看图。
赵世禛在她耳畔亲了亲,又轻声说:“姗儿,夜深了,咱们先睡吧?对了……女装……”
阑珊咳嗽了声:“让我再看一会儿,五哥先睡吧。”
赵世禛不满道:“要不然让我下令,命江为功停止调查即刻回京。哼,皇上那边应该也不至于太为难。毕竟认真说起来,你们工部无非是建建房子,修修桥……顶多再造塔铺路,道观庙宇的,那才是本职,这种事情又超乎寻常,还是别操劳了。”
阑珊皱蹙着眉,虽似对着那张图,却又不像是看图,目光恍惚。
赵世禛并未察觉,只道:“最重要的当然是你,若把自己熬坏了,除了我还有谁疼?何况你又不在工部当差了,小姗,听我的话,扔了它扔了它!”
他说着伸手,不由分说将图纸扯开扔在桌上。
阑珊居然也没有动作。
赵世禛见状,才要将她抱回去,阑珊叫道:“五哥……”
“嗯?”
“你说工部只会、只会建房子修桥……”
“啊,”赵世禛答应了声,心一跳,以为她不高兴了,便解释说:“我并没有诋毁你们的意思,其实做好这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阑珊皱着眉,轻声道:“是啊,做好这些已经是难能可贵,工部的人也只能做这些。”
赵世禛总觉着她的语气跟神情都有些不对,但自己已经解释了没有诋毁之意,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你是不是累了?”赵世禛捏着她的肩膀,温声道:“姗儿,你之前说肩膀疼,我给你揉揉怎么样?”
阑珊却不理他,只喃喃道:“建房子,造塔……道观庙宇……”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注视着地图上龙王庙的位置:“这里有个庙啊。”
赵世禛给她的反常弄的心里有些发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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