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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吱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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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西安府。”赵凌毫不犹豫地道:“那里省府,有简王,有董翰文,如果还被人破城,那恐怕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陌毅倒吸了口凉气。
望赵凌的目光却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好,我们去西安府!”
第45章 承诺
西安府是陕西首府,又是古都,高高的城墙,宏伟的建筑,自有不同于别处的雄壮。
傅庭筠紧紧抓住粗磊的粗索,看着地面仰视着她的陌毅等人的影子越来越小。
“小姐,”先前上来的郑三娘伸手拉她,“您小心点。”
傅庭筠抬头,看见了站在城墙哨楼下的赵凌。
温柔的月光静静地洒满在他的身上,高高的哨楼挡住了他挺拔的身影,他的脸一半在哨楼的阴影里,一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沉静与孤寂。
见傅庭筠朝他望去,他微微一笑,驱散了一身清冷,有了些许的暖意。
阿森抱着临春走了过来:“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傅庭筠朝着他笑,月光下,如朵静放的昙花,有着繁华的清艳。
郑三娘不由喃喃:“小姐,您可真漂亮。”
旁边的守卫已等得不耐烦:“你们快点,别磨磨蹭踏的,要是被巡夜的长官发现,我们都要没命。”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郑三娘接过阿森手中的孩子,惶恐地道着歉。
赵凌决定离开临春镇,傅庭筠想把郑三一家也带上:“因为给我们挑水,洗衣服,他们一家已被临春镇的视为我们的人,我们要是走了,他们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我还有些细软,足以支付我们进城的打赏。”
郑三知道了感激不尽,红着眼睛拉着郑三娘要给傅庭筠磕头。
傅庭筠忙拉住了郑三娘:“说起来,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小姐快别这么说,要不是您,我们全家都活不成了。”郑三道,“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有把憨力气,”说着,苦笑起来,“就是这把憨力气,也是因为小姐赏了口饭吃,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这一辈子报不了,还有我们临春,临春报不了,还有临春的儿子。只要小姐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一旁看着的赵凌若有所思,路上和郑三道:“要是你们没有去处,不如就跟着傅姑娘吧?别的不敢说,有她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郑三二话没说,半路上就要认主。
这岂不成了携恩图报?
“不用了!”傅庭筠连连摆手。
赵凌不予理睬,对郑三道,“等进了西安府,就由陌管事做个见证,你写张投靠文书吧!”
竟然还要人家的卖身契。
傅庭筠正要张口反对,看见赵凌投过来的严厉目光,只好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郑三立刻同意了。
进城的时候,那些守卫狮子大开口,要每人三十两银子,连临春也算一人,而且要现银,气得陌毅直跳脚,赵凌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五条大黄鱼递给了守卫,守卫两眼发光,立刻联系人放了吊篮下来。
郑三娘想到付给守卫的大黄鱼就心里发慌。
要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们没能进城,那她死一百遍一千遍也不足惜。
她哪里还敢多说,忙站到了一旁,看着那些守卫把陌毅和郑三,陈六,小五等人一个个拉了上来。
“走吧!”与郑三和阿森的沉默不同,陌毅和陈六,小五都显得很轻松,“我们找个地方等天亮——这半夜三更的,城里宵禁,要是惊动了巡城的,一样麻烦。”
大家都没有做声,跟着陌毅下了城门,一路往西,好几次与巡城的守卫擦身而过,都被陌毅领着他们巧妙地避开了。最后停在了条歌舞笙萧的街道隔壁:“你们等一会,我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们换身衣裳,我们这个样子,晚上还好说,到了白天可就刺眼了,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流民——如今西安府看见流民就要押送到九里沟去。”
众人都没有说话,待在原地,陌毅带着陈六去了隔壁。
傅庭筠见隔壁街上大红灯笼照亮了半边天,莺莺燕燕的娇笑声不断,十分的热闹,奇道:“隔壁在唱堂会吗?不知道是哪家?竟然这样的气派。”
赵凌背对而立,像没有听见她的话,阿森低着头,小五左顾右盼,郑三背着硕大的包袱远远地站着,没人回答她的话。
沉默中,隔壁女子殷殷笑语更显清晰,映衬着这无人的小街寂寥而空旷。
郑三娘见众人无视傅庭筠的话,怕傅庭筠心中不悦,笑道:“西安不愧是陕西首府,大户人家唱个堂会一口气请了这么多人来。我们那里,县太爷生辰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场面。”
“胡说些什么!”郑三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他喝斥老婆,“小姐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
郑三娘瑟缩了一下。
“不过是在一起说说闲话,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傅庭筠笑道,“小心把孩子吵醒了。”
郑三讪讪然地笑。
赵凌突然道:“我们往里走几步吧!站在街口容易被巡夜的守卫发现。”
小五连声应“是”,众人退后了二十几步。
不一会,陌毅和陈六折了回来。
“行了!”陌毅满脸喜悦,“你们跟我来。”领着他们折进了另一边街上的一条小巷子,进了个偏僻而杂乱的小院子。
院子里有个小小的退步。
傅庭筠和郑三娘先去换了衣裳,然后是赵凌他们。
等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一行人出了院子。
隔壁的街道静悄悄的,偶尔有两个行色匆匆的男子夹杂着股浓郁香味从他们身边走过,傅庭筠暗暗奇怪。
陌毅带着他们去了不远处一家叫“高升”的客栈,自称是行脚商人,想包个偏院。
掌柜是个又白又胖的四旬男子,两双眼睛眯成一道缝:“大爷,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客栈住满了,要不,您到隔壁‘连升’客栈去看看?”
他们去了连升客栈,结果连升客栈只剩两间房了,在掌柜的推荐下,他们又去了一家叫“喜连”的客栈。客栈有小院,不过十两银子一天,还要现银交易。
陌毅望着赵凌。
赵凌望着陌毅:“我已身无分文。”
大家都愣住。
傅庭筠更是难过。
他怎么能毫无保留……如果不是这次住客栈陌毅要他付钱,他是不是永远不准备让人知道这件事呢……她想到李家凹的那桶洗澡水,脑子里浮现赵凌因为没钱而为难的样子……她就像被人刺了一刀似的,心痛得无法言表。
她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
他回头:“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当着众人的面,傅庭筠不好坚持。
陌毅瞪着赵凌:“你身无分文还一口气给了那些守门的五条大黄鱼?”
赵凌道:“我看你一口气买了那么多食材,走的时候一件也不拿,以为陌兄早有安排。”
陌毅气的在客栈门口走来走去,好半天才停下来,带着他们去了下一家客栈。
傅庭筠找到机会跟赵凌低语:“我包袱里还有些细软……”
没等她说话,赵凌已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管。”
傅庭筠安下心来。
这样折腾到了晌午,他们终于在一家叫“喜升”的客栈找到了合适的住处。
早饭就没有吃,太阳又大,一直走来走去的,大家都累得不行。安排好住处,在客栈里吃了顿价格昂贵饭菜糟心的午膳,梳洗一番,众人都倒头就睡,只有郑三,警惕地守在小院的门口。
直到掌灯时分,众人才陆陆续续地醒过来。
赵凌叫了郑三夫妻去,陌毅做见证,让他们在写好的契约上按手印,然后叩了傅庭筠歇息的东厢房大门,把契约交给傅庭筠,低声道:“你的手镯呢?把东西收好了!”
这样迫不及待地让郑三签契约……
傅庭筠觉得赵凌在这件事上不够大方。
赵凌已悄声道:“我仔细观察过了,郑三精明能干,又懂拳脚功夫;郑三娘忠厚老实,又勤快,你身边有这两个人跟着,以后有什么事,也有个依仗……”
依仗?
她为什么要依仗郑三夫妻!
念头一闪而过,傅庭筠突然意识到,她现在已经在西安府了。
按照他们的约定,到了西安府,他会想办法给她母亲送信……然后她何处何从,将由母亲来安排……
赵凌,马上就要和她分开了!
傅庭筠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害怕、伤心、失落……接踵而来。
可那又怎样?
这是一早的约定。
他为了她,已经付出很多……从华阴到渭南,从渭南到西安府,她不能再麻烦他了。
明明知道是这样,可为什么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悲凉呢?
明明知道他什么都为她想到了,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到害怕呢?
明明知道此时应该感激地向他道谢,可道谢的话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傅庭筠慌乱地望着他,眼眶无端端地湿润起来。
赵凌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他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些了。
不管怎样,她都是傅家的女儿,上有高堂,下有叔伯,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管这些闲事。
况且他有他的事要做,她有她的路要走,自己纵然有心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越帮越忙,最后还会害了她。
就像这次碧云庵……就这样把人给劫走了,还不知道傅家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傅家会不会把这件事算到她的头上来。
他心里有点乱。
只希望她经过了些些磨难之后,老天爷能怜惜她一些,别再让她伤心难过就好。
抬头却看见她水光粼粼的眼睛。
清澈澄净到无暇。
让人不忍面对。
“你放心,我会确认你安全之后再离开的。”
又一个承诺,就这样鬼神使差般不经意地许下了。
第46章 玉成
喜升客栈位于仁寿街,位于西安府东北角,位置偏僻,因这条街上有个仁寿药铺而得名。仁寿药铺百年前就是陕西最大原药铺,每年春秋两季,仁寿药铺运药材的车队从药铺门前一直排到隔壁大街。久而久之,外地的药商闻名而来,这里渐渐成了一处药材交易地。如今仁寿药铺早已物事人非,这里却成了西北最大原药材交易地。
喜升客栈因位置便利,接待的多是 远道而来的药商,为了囤物方便,客栈的院落很多,通常都是 房间大,院子小,带着厨房和帐房,布置简单,一切以便于药村的交易要务。
傅庭筠他们是 趁着夜色坐着吊篮进的城,身边只带了些要紧的物件,现在进了西安府,又住了下来,这衣物要做,鞋要买,药要配,锅碗瓢盆甚至是 擀面杖都要买。
郑三娘默默背着傅庭筠要她买的东西,却被小五拦在院门口:“你这是 要去干什么呢?人生地不熟的,小心出去了找不到回来的路。再说了,你出去了临春谁带啊?不会是 放在傅小姐屋里了吧?”然后热心地道,“有什么事你交待我吧!保证跟你办得妥妥当当不耽搁。”
“怎么好意思麻烦小五哥。”郑三娘不安地道,“傅小姐吩咐了,自然我去跑腿了。”
陌毅突然出现在正房的屋檐下:“你就让他去吧!免得等会我们还要去找你。”
郑三娘的确对西安府不熟,闻言不免有些犹豫。
小五已朝一旁的帐房去:“你来说,我记下来,保证一样东西都不少。”
郑三娘惊讶地望着小五:“原来小五哥还会记帐!真是 了不起。”目光中充满了敬佩。
小五笑容有些呆滞。
郑三娘道:“那我去跟傅小姐说一声,要是 傅小姐同意了,那就麻烦小五哥帮我跑一趟了。”然后去了傅庭筠那里。
傅庭筠正拿着把团扇在给睡着了的临春打扇。
“小姐,天气这么热,您还是 歇歇吧!”郑三娘看着夺过了傅庭筠手中的团扇给傅庭筠扇起来,然后把小五的意思说了。
“也行!”傅庭筠笑道,“要是 真走丢了,那可就麻烦了。”
郑三娘脸色微红:“下次让我们当家的去,他曾在西安走过镖。”
此时郑三被陌毅打发去打扫后院了。
“没事!”傅庭筠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出去我本来就不放心,既然小五愿意帮这忙,正好。”让郑三娘把要买的东西背了一遍,又回了几样东西,“再给我买一匹潞绸,两匹蓝绸,一匹红绸,一匹白绸 ,四匹白绢,四斤上好的棉花,一本《千字言》,一本《四书注解》,一本《女诫》回来。”
郑三娘道:“这是 夏天,我们买棉花回来做什么?”
“算算日子,也到了做冬衣的时候了。”傅庭筠道,“正好这些日子没什么事,不如给九爷、阿森他们做件冬衣。”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再相见的时候,她只能以此表达她对赵凌和阿森的感激之情。
“小姐想的真周到。”郑三娘听了有些咋舌,“这也 小姐家的规矩吧!”
傅庭筠笑了笑,道:“快去吧,别让小五等急了,也小心别把东西落下了。”又道,“添了些东西,我给你的钱恐怕不够,你只管把要买的东西给小五,等小五回来,我再把钱给他也不迟。”
郑三娘应声而去。
傅庭筠抿了嘴笑。
下午,小五满头大汗地回到了客栈。
郑三、阿森、陈六几个把锅碗瓢盆往厨房里搬,郑三娘将买回来的成衣、布和棉花送到傅庭筠的屋里。
傅庭筠把其中一匹蓝绸,一匹红绸,两匹白绢,两斤棉花赏了郑三娘:“给你们俩口子做冬衣的。春临的,就用阿森的尺头。”
“小姐!”郑三娘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傅庭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吩咐她让打了水进来,用香胰子洗了澡和头,叫阿森进来给他量了身材,又让他帮着找了件赵凌的旧衣裳,吩咐他不要告诉赵凌,开始裁衣缝纫。
阿森十分快活,每日跑到傅庭筠这里看她的衣服做得怎样了,还帮着穿针引线,惹得和傅庭筠一起做衣裳的郑三娘直笑。
“这是 第一次有人给我做衣裳。”阿森有些不以为然,睁大了眼睛瞪郑三娘,“我们从前都是 在当铺子里买。”
郑三娘笑容渐敛:“阿森兄弟,是 嫂子乱说话。”眼睛有些湿润,“过些日子我帮你做双鞋。”
阿森又高兴起来:“九爷的娘就帮九爷做过一双鞋,九爷就舍不得穿,每年六月份的时候都拿出来晒晒。”
傅庭筠很是 意外,低声道:“那九爷的娘……”
“早就没有了。”阿森支肘托肋坐在太师椅上,“是 腊月的忌日,腊月初九。腊八节过后的第二天。
在全家团圆喝腊八粥的第二天死去……傅庭筠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日子不好。
陌毅使劲地摇着蒲扇,就这样,豆大的汗珠还是 不停地落下来。
“这鬼天气!”他低声抱怨着,问陈六,“你敢确定?”
陈六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们确定,他们都没有出去。赵凌每天躺在床上看书,郑三没事就坐在屋檐下编背篓。傅姑娘和郑三娘在做衣裳,阿森不是 在赵凌身边服侍就是 在傅姑娘那里玩,小五邀他上街,他都说天气太热,兴趣怏怏。”
陌毅听着嘀咕了一声:“傅姑娘没有提还钱给我们的事吗?”
“没有!”陈六神情有些尴尬,“可能傅姑娘在家习惯了到帐上去支东西……”
陈六不好知应。
陌毅站了起来:“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看好了,别让他们几个出去,过几天陶牧来了,我们就可以松口气了。”
“陌爷放心,我知道的。”陈六送陌毅出院子门。
客栈的掌柜领着个带了两个小厮的青年人看院子:“……三两银子一天,也只有我们这里还有两间院子,您去别家看看,哪家不是 人满为患。如今是 荒年,来西安府避灾的人多着呢!”
年青不过二十出头,身材硕长,剑眉星目,穿了件月白色直裰,中间扎着同色的布带,看上去干净利索,精明干练,加之神色磊落大方,像哪家商行里已经能当家作主的少东家。
看见陌毅,朝着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阳光般的灿烂,让人顿生好感。
“这位是?”他问掌柜。
掌柜忙道:“这也是 我们客栈的客人。您要是 不信,问问这位客人,他找了一天才找到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偏是偏了,可偏也有偏的好处……”
陌毅懒得理会掌柜,朝着那年轻人点了点头。
那年轻人却满脸惊愕地望着他的身后:“阿森?”他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越过陌毅,大步朝院子里去,大声喊:“阿森!阿森!”
陌毅和陈六面面相觑,转身看见阿森站在傅庭筠厢房外的屋檐下。 “玉成哥!”他高兴地跺着脚。“玉成哥!”跑了过来。
“哎呦!”那个被阿森喊“玉成哥”的人 脸上全是 笑,“我远远瞧见你的背影就觉得像,没想到真是 你啊!又道”九爷呢?九爷怎么样?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阿森连连点头,“九爷在路上受了点伤 ,正养着。我带你去见他。”
他们脸上洋溢着他乡相遇故知的喜悦一路朝赵凌的住处去。
掌柜追了上去:“杨爷,没想到您在这里还遇到了熟人,可见我们这个客栈和您有缘,您不如就在我们这住下,闲着的时候还可以和熟人聊聊天,喝喝茶,反正现在西安只让出不让进,您就是 再好的东西也进不去,出了城,说不定还会还会遇到流民。那些流民最爱打劫像您这样的有钱人了……”身影消失在了赵凌的厢房外。
那边立刻传来一阵欢畅的笑语。
陈六望着陌毅。 陌毅的脸色铁青:“我记得我们出门的时候,阿森是 在傅姑娘的屋里吧?你去给我打听清楚了,阿森在这个叫什么鬼‘玉成’的人进门之前出的厢房,还 在这个玉成喊他之后出的厢房。
陈六脸色发青的恭敬应“是 ”。
陌毅扬长而去。
这位杨爷可真大方,一口气拿出了九十两银子,包下了旁边的院子一个月。
阿森送掌柜出门。 杨玉成满脸焦虑扑到了赵凌身边:“九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请个大夫给你来号号脉?情事怎么会这样?”
“你坐下来说话。”赵凌神色淡定而从容,感染了杨玉成。
他坐在了床前的小杌子上。
郑三娘停下了手中的活,支着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奇怪了。”她喃喃的道,“这个叫玉成的是 什么人,怎么阿森听到他一喊,就像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第47章困惑
傅庭筠不动声,低头纫衣:“或者是遇到了故人?”
郑三娘丢下手中的活:“那我去给客人上杯茶。”
“不用了。”傅庭筠笑道,“那边有阿森呢!”然后和她闲聊起郑三来:“……听你这口气,他好像到过很多地方?”
“嗯!”郑三娘提起丈夫眼底就会浮现几分笑意:“他们走镖的就是这样的。”又道,“从前他在镖行很大,总店设在京都,所有的人都由总店统一的安排,有时候他们送一船货到江南,然后又有货让他们从江南送到川西,来来去去的,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家。”
傅庭筠点头:“行船走马三分险,还是回来的好!”然后说起他们在路上遇到冯四爷的事,“我一辈子也难得出趟门,出门却遇到这样的煞星,九爷的伤就是这样来的。要不是遇到了陌管事的东家,我们性命都保不住。”
郑三娘忙安慰傅庭筠:“大难不死,必要后福。”
“话是这么说,也不知道这冯家是什么来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结上怨。”傅庭筠道,“你帮我问问,看郑三听说过这家人没有?”
她没有把赵凌杀人的事说出来。
郑三娘应了,做了午膳,待留在这里吃午饭的杨玉成走了,收拾好厨房,她来给傅庭筠回话。
“我当家的说,要真是惹了这家人,最好还是劝九爷一声,如果外省有亲戚,不如投靠亲戚去。”她满脸的担心。
傅庭筠大吃一惊。
她看冯老四对赵凌颇为忌惮,赵凌收拾冯老四也颇为简单,怎么就要到了背井离乡避祸的地步?
“你快跟我说说。”她紧张地倾着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当家的说,这冯家是陕西乃至整个西北都数得着的富豪。原是高陵人,靠在临潼贩私盐起家,后来搭上朝廷里的一个什么官,改做官盐买卖了,却依旧把持着陕西的私盐贩子,势力极大。冯家从兄弟二十几个,家主就是这冯老四。他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性情暴戾,讲排场,好面子,一言不和常常分招至杀身之祸,凡是路过陕西的镖局都会去拜会他。九爷从他手里逃了出来,他必定会觉得丢了面子,无论如何都会找这个场子的。您一定要劝九爷早做打算为。”
傅庭筠“嗯”了一声,认真思考起来。
郑三娘不敢打扰。
到了下午,傅庭筠算着赵凌午休该起来了,去了赵凌的厢房。
阿森给她倒茶,朝着她使眼色,悄声跟她说话:“我没有告诉九爷哦!”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傅庭筠听了只笑。
赵凌也笑,浅浅的,像淡淡的月光:“你们又在捣什么鬼?”
“暂时不告诉你。”傅庭筠也笑,笑容却有几分落寞,“到时候九爷就知道了。”
赵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外面传来杨玉成爽朗的笑声:“九爷,您看我带谁来了?”
傅庭筠忙站了起来:“既然九爷有客,我等会再说。”
赵凌让阿森送傅庭筠出门,在门口和正兴冲冲往这边来的杨玉成照了个面。
杨玉成有片刻的呆滞,直到傅庭筠朝着他笑着点头,他才回过神来。
拎了阿森的衣领子,低声道:“不是说送到渭南就行了,怎么还在九爷身边,你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阿森压着声音嗷嗷叫:“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有本事问九爷去。”
和杨玉成同来的青年男子笑吟吟地望着他们,嘴角微翕,远远望去,好像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实际上他嘴里发出阵又轻又急的声音:“快别闹了,那个叫小五远远瞪着我们呢!”
场玉成讪讪然地放开了阿森,
道:“他看见又怎样?我和九爷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朋友,难道就不能和九爷的小厮开开玩笑?”
这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陌毅问他和九爷是什么关系时,他的回答。
那青年男子的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三人一起进了厢房。
傅庭筠却寻思着,那个说话的是玉成了,不知道另一个是谁?
虽然相貌平常,却有着双温和的眼睛,显得特别的和善。 莫非是那个叫元宝的?
等会要问问阿森才是!
眼角无间意一瞥,看见站在门口的小伍欢天喜地迎了出去,不过几息的工夫,又喜出望外地陪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黝圌黑粗糙,面容朴实,穿了件靓蓝色的粗布衣衫,乍眼一看,像个常年在田间劳作之人,可一双乌黑的眸子如秋水般冷冽,眉宇间透出森森杀气,眉宇间就有了种百折不曲的刚毅,让人不可小视。
傅庭筠心中惊骇,顿生出风云济会之感来。
那男子骤然抬头,目光扫过傅庭筠的背影,快步进了陌毅的厢房。
“陶牧,你可来了!”陌毅如释重负般露出畅快的笑容,“我这几天可真是焦头烂额,盼着你来给我拿个主意呢!”
“陌兄!”被称做陶牧的男子笑着向他行礼,眉宇间的森冷淡了几分,平添了些许的平和,却被陌毅一把拽住,“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我这正着急呢!”然后叫了小五倒茶,把陶牧拖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了,“我让人陈六带给你的口信你都收到了没有?”陌毅神色一肃,“你可有什么主意?”
“口信我都收到了。”陶牧笑道,“陌兄一个人,身边只有小五和小六帮衬,不免有些颇此失彼……”
“得了,你不用给我脸上贴金了。”陌毅做了个“不要再说了”的手势,打断了陶牧的话,“这次为了找十六爷,我们带出来的都是军中精锐,小五和小六就更不要说了,是你亲自带出来的,就这样,我们三个到今天我们三个也没有摸着个头绪……”
说话间小五上了茶,然后轻轻地带上门,守在了门口。
“我原准备探探他们的虚实,这才同意陈六他们带着阿森去西安府的……买衣服的铺子是陈六选的,买零食是在路上碰以的,没说一句多的句,我们回到临春镇没多久,九里沟那边就不断有人到临春镇落脚,逼得我们不得进城来。歇在喜升客栈,是我临时决定的,他们甚至是没有和掌柜的说过话,可没几天,竟然遇到了从前的同乡杨玉成,结果那个杨玉成又领了个叫什么吴元宝的,说是从前的旧识,这次大灾困在了西安府,没想到能遇着,说起赵凌,知道赵凌也在西安府,吴元宝执意要来看看……”他大感头痛,“没有任何破绽,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偏偏又捉不住把柄。”
陶牧笑道:“大家不过萍水相逢,十六爷也平安顺利地回了府,陌兄不必太在意。我来的时候接到了五爷的信,让我们没事就早点回去……”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陌毅并没有因为陶牧的话而轻松,反而锁紧了眉头,“你是不知道,我先前见赵凌在城隍皇和那些土圌匪敌对之时,除了掷那匪首的一棍,其他的都稀松平常的很,之后看他的内伤,真气晦涩,如陈年於河难以疏浚,只当他是被冯老四所伤,想着他带着一个孩子一个女人还能从冯老四手中逃出来,也算是条汉子,我陪着也不算憋屈。因十六爷那边没有消息过来,不能放他走,我又敬他有些真本领,不想把关系弄僵了,只给他用些攻坚散之类的平常药物,虽不能很快好转,但坚持用下去,两、三个月也能恢原。谁知道就这样,不过十来天的工夫,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再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叫阿森的小厮,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一套寻常的齐眉棍法耍起来却是大开大合,法度森然,隐隐透着万千气象……听阿森说,他的武艺是跟着赵凌学的,而且学是随意地指点了他一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陶牧听着笑容渐敛:“这么说来,那赵凌是位绝顶的高手了?”
“不错!”陌毅道,“不仅如此,我还怀疑他在此之前就受过内伤,一直没有好,所以和那些匪徒打斗的时候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然,他也不会轻轻松松地灭了冯老四,冯老三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他也不会不过休养了几天,人就像缓过气来般精神起来。可这样一个高手,我多方打听,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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