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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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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姜氏即将面对的重责,李妈妈反倒同情起她来。

    也罢,她已是将死之人,自己何必在做恶人?想到这里,李妈妈一改方才怒不可遏的模样,严厉道:“这事儿我也做不得主,你有什么话,省些力气留着见夫人时再讲吧!”

    姜氏傻眼,呆呆的回不过神来,她宁愿这李妈妈痛骂她一顿,不,打她一顿也使得。可她不但没打没骂,反而有些心平气和的模样,这决不是什么好兆头!

    “李妈妈,奴婢知道错了,求求您啦!您开开恩,放过奴婢吧!”姜氏或许已经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当下失控起来,她拼命的想要挣脱雪晴的钳制,却屡屡失败,弄得她头发也散了,脸上全是眼泪的鼻涕,狼狈不堪。

    秦黛心冷眼看着姜氏,冷冷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八个大字如同咒语一般,让一直处于疯颠状态的姜氏突然安静下来,秦黛心吩咐燕氏喊来两个粗使婆子,用麻绳把姜氏捆了个结结实实的。

    李妈妈起身告辞,态度恭敬,“老奴这就去回禀了夫人,人我也一并押走了,免得这波货脏了三小姐的屋子。”

    秦黛心颔首,却不言语。

    李妈妈知道这个事儿不好摆到明面上去,三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好议论这事儿?回夫人话时,言辞也得斟酌一番,她要顾及的,可是秦府的名声。

    打定主意的李妈妈朝秦黛心福了一福,带着两个婆子,押着姜氏去了方婉茹的院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姑侄婆媳

    从古至今,府里下人藏私一直都是个重罪,处罚办法和结果都要看主人的性情和下人到底藏了什么。一般来说,下人们是不敢动府里的财物的,这事儿无论放在哪个府里,都是要命的重罪,偶尔有些胆大的,也只是小偷小摸的克扣一些食材,或者是打打秋风,根本不敢把主意打到主子头上去。

    像姜氏这样,藏着污秽物件儿的藏私,又是另一种情况,虽然这事儿一样是主子不能容忍的,但同窃取府里物品相比,罪要轻一些,一般来说只是打发出去,或是转卖给人牙子,主家的气也就消了。

    只是姜氏运气不好,出了海棠那档子事儿,方婉茹正在气头上,气得就是下人不知道检点,勾引了秦从文,哪里还会像平常一样处理事情?她下令给李妈妈,要好好的审。

    李妈妈不敢怠慢,连忙审了姜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清楚楚,这才禀给方婉茹。

    “不过是记恨三小姐不肯把爱莲那丫头嫁给她儿子,还打了她,因此心生怨恨。趁着奴婢们整肃的空档,她想浑水摸鱼,把那帕子趁机放进爱莲屋里,哪知道还没有所行动,便让三小姐发现了她的鬼祟行径,让奴婢抓了个现行。”李妈妈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方婉茹听,面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婉茹,她心里很没底,如果此时夫人发些脾气,那姜氏或许还有些活路,只是面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夫人,一向自诩了解她心思的李妈妈此时也不知道方婉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方婉茹沉默不语,手指不停的抚摸着椅子的扶手,似乎在思考什么。

    李妈妈见她神情凝重,知道夫人是在考虑天大的要事,不但不敢出声打扰。还忙放轻呼吸,声怕惊着了她的思路。

    “三丫头是如何发现那婆子行径鬼祟的?”方婉茹突然出声询问,声音难免显得有些突兀。

    “三小姐只是把奴婢们叫进屋里,也没问什么特殊的话,奴婢看她只是简单地打量了一下众人,似乎是那姜氏目光略有闪烁,再加上以前讨过三小姐的打,因此三小姐特别注意她也不一定。”李妈妈仔细了回忆了一下,便挑着重要的跟方婉茹说了。

    方婉茹的眼神不着痕迹的闪了闪,面露沉思之色。

    “你下去吧!”

    李妈妈有些意外。低声问了句:“夫人,那姜氏如何处置?”

    “腌臜的东西,留着无用。押到院子里打五十大板。若是还有命活着,此事便罢了。”

    李妈妈的心不由得狂跳了几下,五十大板呢!就是年轻力壮的也可能挨不住,何况那姜氏都四十多了,她这条老命怕是要交待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李妈妈抬眼望向方婉茹,见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不愿在这件事儿上多做计较,便不在说什么,屈膝下去了。

    不多时,院子里便传来阵阵哀嚎之声。那姜氏不断的求饶,只是夫人下的令,又有哪个敢违抗?板子一下一下落在姜氏的身上。落在秦府众下人的眼里,更是落在依旧跪在院子里请求方婉茹原谅的海棠心上。

    她跪在这里有些时候了,水米未进,嘴唇干裂,已经没有了往日明眸皓齿的模样。日头照在头上,晃得她睁不开眼睛。身子似乎也要开始打晃了。

    方婉茹身边的红人,心腹丫头海棠,那是园子里首屈一指的人物,虽说平日里她尽心尽力的侍候着方婉茹,可谁不知道她身边也有好几个使唤丫头和婆子,都是围在她身边打转,服侍她的。她身上的衣裳物件,件件都是主子赐下的,就是吃的东西,也比一般人精细了不少,若是不可口,只管让身边的丫头去厨房里言语一声,谁还不是上赶着做了她爱吃的送过来?若不是海棠还顶着丫头的头衔,那待遇可都要比一般的姨娘好了!

    这样一位堪比主子的人,何时受过现下这种委屈?

    海棠侧耳听着姜氏的哀嚎声,刚开始还如杀猪一般的叫声,渐渐的低了下去,只能听到低低的哼哼,听起来有力无气,人怕是不行了。

    海棠心里越发没有底气,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

    就在这时,方婉茹的房门突然开了,方婉茹穿戴整齐带着两名丫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海棠不敢起身,忙跪直了身子,往前挪了两步,低声道:“夫人。”

    哪知方婉茹连看也没看她,顺着抄手游廊往院外走去。

    海棠只能看着方婉茹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院里的板子声终于停了,那姜氏早已痛得晕了过去,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海棠看了两眼,只觉得胃中翻搅,阵阵作呕,头似乎更晕了,眼睛也花了起来,她连饿带困,再加上见了姜氏的下场心里害怕,一个坚持不住,整个人便晕了过去,直挺挺的倒在了院子里的青砖上。

    方婉茹带着两名丫头去了后院,当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方婉茹在佛堂里见到了一直闭门谢客的方氏。

    对于自己的这个姑母兼婆婆,方婉茹一直很依赖,也很忌惮,但凡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她都会来请教方氏,方氏也总会帮她出主意,想办法,每每总能替她想出应对的计策,替她解燃眉之急。虽然方氏很偏疼秦凤歌,但后者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相比较之下,她这个亲侄女得到了照拂并不少,亲上加亲的优势得到了明显的体现。

    可就算是这样,方婉茹也免不得在暗地里揣测方氏一番。

    她这个婆婆,太怪。

    放着上房不住,偏喜欢躲在后院里吃斋念佛,躲进佛堂里一待就是一天,除了初一十五的家宴以外,几乎看不到她,就算是晚辈们过来请安,也要看方氏的心情,有时候就算是自己来请安,也有不招待见的时候,老太太脾气一上来,几乎十天半月不见人影,若不是还有万妈妈传话过来说方氏身子健朗,她几乎要怀疑方氏是不是被闷坏了。方氏对家人尚且如此,就更不要提那些外府的人了,有人写了贴子专程请她过府聚聚,十回有九回是被方氏婉拒的,日子久了,众人便也渐渐知晓她性子怪诞,便很少有人再请她,关系匪浅的,又或是念及祖上那点情分的,每每到了重要节日时,还是会写贴子意思一下,人家明明知道她会拒绝,这么做也不过是顾及一些旧情分罢了。

    方婉茹看着虔诚诵经的方氏,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方氏手里当下一顿,停止了诵经,缓缓的睁开双眼,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木鱼,双对着佛龛拜了几次,这才让一旁的万妈妈搀扶起来。

    方婉茹连忙起身迎了一下,从万妈妈手里接过方氏,轻声道:“媳妇鲁莽,扰了您修行,您别怪罪。”

    方氏摆了摆手,晃得手里的翡翠佛珠声声作响,“只要菩萨不怪罪就好,说吧,又遇着什么难事儿了?”

    方婉茹扶着方氏到一旁坐好,自己走到方氏对面坐下,唉叹了一声,便把李妈妈带着人去查奴婢的事儿,姜氏欲陷害爱莲的事儿都一一说了。

    万妈妈亲自送了茶来,她待在方氏身边几十年,知道这婆媳二人有私话要说,所以放下茶杯后立即转身出了佛堂。这里是方氏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也是她的禁地,除了少数几个人能进来以外,其他人一律不许靠近,所以端茶送水的活儿也就只有劳动万妈妈亲力亲为了。

    “这不过是件小事儿,也值得你跑到佛堂来烦我?”方氏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语气有些不悦,她最讨厌诵经时被无故打扰。

    “娘亲有所不知,我担心的是三丫头。”方婉茹眉目之间,倒真是有了几分着急的样子。

    方氏一听“三丫头”三个字,当下明白了方婉茹是为何而来,心想这丫头还真像她爹,聪明的时候比谁都聪明,蠢钝起来又比谁都蠢钝,当真是坏顽石。

    “三丫头怎么了?”方氏明知故问,就是想看看方婉茹究竟知道多少。

    方婉茹道:“这丫头变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话办事竟不再冒冒失失的,人规矩多了,做事也有了章法。”方婉茹不自觉的蹙眉道:“像今天这事儿,若是放在往常,只怕那婆子是要得手了,可如今……”她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如今竟然还没动手,就被三丫头发现了,可见这孩子竟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变厉害了。”

    方氏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闭目养神,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方婉茹见惯了方氏这个样子,倒也不在意,继续道:“早先我也觉得她似乎不大一样了,只是当她吃亏以后学乖了,并没在意,只是这丫头不显山不露水的,竟发展到现下这种地步,她聪明机灵了倒也不打紧,只是苦了倩儿,这孩子心高气傲,又只长着一副实在心肝,我真她怕以后会着了三丫头的道。”

    方氏手里一顿,当下睁开眼睛道:“这话怎么说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开导规劝

    方婉茹苦着一张脸道:“娘,倩儿的亲事还没有定下,我能不愁吗?您也知道,贾家的亲事是我一早就打算好的,我千方百计的想要把倩儿嫁给贾家二爷,就是想让她能有个好归宿,可贾家态度强硬,似乎非要娶三丫头,我一急……”说到此处,方婉茹面上便有了悻悻之色,她用眼睛扫了一眼佛龛里供奉的菩萨,便当下住了嘴,改口道:“这事儿您也不是不知道,后来借赏梅之际,我特意去探了贾府的口风,刚见起色,又出了四丫头的事儿,您说,好好的一门亲事儿,谈着谈着却没有了下文,我能不急吗?后来传出贾府二爷要上京述职的事儿,这代表什么?还不是人家看不上咱们家吗?”

    方氏没心情听她说这些陈年旧事,沉声道:“说重点。”

    “我的意思还是想让倩心嫁到贾府,二爷不行,还是贾家三爷呢!可如今那丫头这样厉害,会不会坏了倩心的好事?”方婉茹怕秦黛心贼心不死,怕她惦记着要做贾家媳妇破坏自己女儿的姻缘。

    方氏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桌子,“你也是个没头脑的,咱们家姑娘与他们府上二爷议过亲,哪能在去惦记贾三爷?咱们府上姑娘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只是略提一下罢了,又没军马炮的摆明了说,有什么干系?”贾家与秦府,从没有明着说过要嫁要娶,不过私下里倒是说过四丫头做妾的事儿。

    方氏又道:“那丫头不是还有人惦记吗?江东李家那儿没信儿了?你这个嫡母的话难道还不管用了不成?她父亲难不成也压不住她?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作主,你的主意难不成还没有一个丫头多不成?”

    方婉茹听了,茅塞顿开,大喜过望:“是了,我是她嫡母。谁也别想越过我去。”

    方氏道:“你有防备她的心思是好的,毕竟……”往下的话她却没说,可方婉茹却知道她要说什么,当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娘放心,我明白。”

    方氏不耐烦道:“你明白什么?”她这个媳妇,像足了她爹,自己的亲哥哥,一向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方氏道:“你给我听仔细了,三丫头。可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方婉茹不太懂方氏的意思,那丫头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明白了一些道理罢了,还能有多不简单呢?

    方氏有心把秦黛心将计就计设计公孙锦的事情告诉她,可又担心被媳妇知道了女儿和外孙的丑事,权衡轻重以后,她还是决定隐瞒这件事。通匪的罪名可不小,当初秦黛心被绑的事情闹得整个秦府鸡飞狗跳的,好一段日子才慢慢平息,如今若是被媳妇知道了,怕是要怪她这个婆婆偏心袒护,若是她们为了此事心生芥蒂。可就不美了。

    “总之记着我的话,对于三丫头,既不可一味的打压。也不可以一直放纵。那丫头如今已经变得通透机灵,如果你对她能恩威并重,相信她日后会是你的助力也说不定。”方氏脸上一副认真无比的神情,倒让方婉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成为她的助力?可能吗?

    方氏自然看得透她的心思,知道她心中疑惑。

    “不要怀疑我说的话。慢慢你就知道了。”这个丫头不简单,也许……

    方氏目光微沉。也许她从来都不是那么的无知跋扈……

    正在这时,万妈妈走了进来,她走到方氏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方氏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万妈妈屈膝退下,佛堂里又只剩下婆媳二人。

    “凡事不要太过,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吃醋?他是一家之主,看上你房里的人有何不妥?你有子诚傍身,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婉茹道:“可是有人在您耳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意思是秦从文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方氏无奈道:“还用得着谁特意在我耳边说什么?人已经在你院子里跪那么长时间了,我又不聋不瞎,难道会不知道吗?现在人已经晕倒了,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方婉茹不以为然,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看模样还生着气,大有置之不理的架势。

    方氏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娇气的底子,自己也算是名门之后,年轻时也心高气傲过,却也没像她这般随心所欲的呀!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亲侄女,自己还真懒得管她这些烂摊子。

    “你还不回去看看?难道真要让他得着信儿再往回赶吗?我生的儿子我知道,他是贪图新鲜,可也是极顾念旧情的,你为他生了我们秦家的长子嫡孙,又操持着整个家,他怎么会不念你的好?现下你们为了一个婢妾夫妻离心,难保不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的去讨他的欢心,到时候你方才醒悟过来,怕是要晚了。”方氏一向最了解方婉茹的心思,你若是苦口婆心的去劝,她未必肯听,但是方婉茹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软肋,你点她的七寸,总是没错的。

    嫉妒心重,贪恋权利和地位就是方婉茹的死穴,只要看她到现在还把持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不肯把责任下放给林氏就能看出一二来。

    果然,方婉茹听了方氏的话,当下紧张起来,表面上看婆婆是在维护儿子,细想之下却觉得婆婆这话在有道理不过了。

    “娘,媳妇这就回去了。”方婉茹当下起身,准备回自己院子处理家务事。

    “哟,想明白了?”方氏难得有心情打趣她几句。

    方婉茹道:“这般浅显的道理,媳妇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是心有不甘,不愿面对罢了。娘说得对,不能便宜了那帮狐媚子。”

    方氏也不介意她语气不善,当下道:“回去吧!回吧,我也静静心。”

    方婉茹道:“您也乏了,我服侍您休息吧!”说完便扶着方氏往佛堂外走。

    方氏道:“你忙你的去,我叫下人来。”

    “儿媳的事小,若是您累着了,那事儿可就大了。就让我伺候您歇下吧!我平日里忙,来了也只是坐坐,难得伺候您一回。”方婉茹把方氏扶到平日里休息的外间,亲自帮着方氏拆了发,脱去外衣,又扶着她在罗汉榻上躺好,替方氏盖了绣松鹤图的绵胸缎被子,随后又轻手轻脚的燃起一根上好的檀香,这是方氏的习惯,已经保持多年了,好像不闻着檀香的味道她就睡不着一样。

    屋内香气环绕,香烟袅袅,方婉茹见方氏似乎睡了,这才整理了一下衣饰,悄悄的退出了外间,临走时难免交待万妈妈几句,见她都一一应了,这才带着两个丫头离开方氏的院子。

    方婉茹回到自己的住处时,院子里已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样子,下人们规规矩矩的各司其职,没有了打板子的吵闹之声和那个跪在青砖的纤弱身影。

    方婉茹进屋休息,让小丫头唤了李妈妈来。

    “听说人晕了?”

    “是。”李妈妈回答得中规中矩的,多一个也不肯说。夫人此时怕还在气头上,以她对夫人的了解,此时不宜多说话,哪怕是回话,也是越精简越好。

    “此时人在何处?”

    李妈妈上前一步,悄悄在方婉茹耳边道:“夫人,老爷来过了,人现下在外院。”

    方婉茹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她拿起放在面前的青釉白莲盖碗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咣当一声,盖碗应声而碎,摔得四分五裂。

    好好的一块地毯被波上了茶水,怕是不好洗了。

    有小丫头闻声而来,见方婉茹气鼓鼓的样子便是一愣,屋里略有狼籍,看来是夫人发了脾气,心中正不痛快。

    李妈妈给那小丫头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悄悄的退了出去,好在夫人没见着她,算是逃过一劫去。

    李妈妈俯身收拾地上碎成几块的瓷片,轻声道:“夫人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方婉茹最信任的人就是李妈妈,她原是太夫人身边的人,年轻轻的却守了寡,方婉茹嫁过来时,她才二十多岁,正是好时候,却不肯再走一步。方氏知道她机灵心细,稳重妥贴,凡事又看得清,便把她给了方婉茹,成了她的管事妈妈。

    一晃二十多年就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我能不气吗?偷腥偷到我房里来了,打起我身边人的主意来!那海棠也是个下贱胚子,竟背着我爬到了老爷的床上去。”方婉茹被气得不轻,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明确的表现出她此时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海棠的情绪。

    李妈妈把碎瓷片扔到痰盂里, 又仔细的用帕子擦了手,走到方婉茹近前道:“夫人听我一句劝,莫要生气了,您此时该去外院那里,找老爷才是正经。”

    方婉茹沉默不语,她何尝不知道这些。

    李妈妈又道:“听奴婢一句吧!”以方巡茹的性格,即使是对她有益的劝慰话,亦不可多说,点到即止最好不过。

    方婉茹点了点头,“妈妈与我同去。”

    李妈妈点头称是,帮着方婉茹换了一身衣裳,简单收拾一下妆容,主仆二人便往外院去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算是捉奸

    天气正好,太阳也不毒辣。

    方婉茹带着李妈妈走穿堂来到外院,李妈妈跟在方婉茹的身后,抬头看了看太阳,以往夫人怕晒,哪怕日头不大也总是走在廊下,今天却走了穿堂,可见她心里急着呢!李妈妈看到远处有一个青衣小厮,忙扬声问道:“老爷在何处?”

    那小厮连跑带颠的来到近前,见过方婉茹,道:“此时老爷正在书房里。”

    方婉茹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李妈妈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远远的,方婉茹便看到书房外的廊下站着两名小厮,秦从文在书房时一向不喜下人打扰,因此下人们都知道他的规矩,没有吩咐时便远远的站在门外。

    往日里倒不觉得怎么样,偏今天看了极碍眼。

    方婉茹心跳得慌慌的,脚下步子又快了几分,几个下人还是有眼色的,大概知道夫人是为何而来,一个个虽然都行了礼,却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方婉茹推门而入,气势十足。

    李妈妈赶紧挥手让一旁候着的几人退下,保不准一会儿夫人会发脾气,可不能让下人们听了去。

    果然,不一会儿的工夫,里面便传来方婉茹非常恼火的声音。李妈妈心知肚明,怕是老爷做了荒唐事,被夫人捉个正着。

    方婉茹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气,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用手指着跪在她面前衣衫不整的海棠痛骂道:“你这个下贱的小娼妇,青天白日的勾引老爷做得什么浑事!”

    海棠嘤嘤低泣,连头也不敢抬,她此时狼狈得很,头发散着。衣裳也胡乱穿在身上,不像秦从文,已经趁着方婉茹骂人的空档,穿戴整齐了,正道貌岸然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方才不还晕倒在院子里吗?怎么这会儿人倒精神了?”方婉茹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打得海棠的脸当下红肿了起来。

    “夫人饶了我吧!”海棠不住的磕头,“夫人,饶了我吧!求求您饶了我吧!”她看似在不断的哀求方婉茹,实则是做戏给秦从文看。那么娇艳如花的一个人儿,方才还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柔情蜜意,这会儿却遭受着他妻子带给自己的痛苦。无论多么无情的一个人,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方婉茹跟府里的几位姨娘斗了几十年,岂会看不透海棠的这点小把戏?

    “下贱的东西,想让哪个来救你?如今攀上老爷这个高枝,竟然以‘我’自称了起来。你以为你爬上了老爷的床,就不是奴婢了?”方婉茹也顾不得许多,一脚踹在海棠的肩上,海棠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夫人。夫人……饶了奴婢吧!”

    秦从文看不下去了,怎么说他也是一家之主吧?这海棠现在可是他心尖上的人,若是责骂两句也就算了。偏偏还动起了手,打了脸还不够,还要踹人,难道她是想海棠死吗?

    “够啦!”秦从文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海棠。海棠体力不支,刚起身。便“柔弱”的倒在秦从文的怀里。

    “老爷……呜。”海棠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用感激且充满企盼的眼神望着秦从文,好像他是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一般。

    “别怕,有我呢!”秦从文轻轻的环绕着海棠纤细的腰,柔声安抚着。

    海棠柔顺的点了点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靠在了秦从文的肩上。

    方婉茹恨红了眼,他们居然在自己面前恩爱起来!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竟然对自己这个正妻视而不见,把一个贱婢搂在怀里当宝一样,实在可笑至极!

    “夫人,我敬你这二十年几来与我相濡以沫,风雨同舟,平日里事事谦让于你,如今你可有把为夫的放在眼里?”秦从文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显示出了无比的英雄气概。

    秦从文的一颗心,眼下全在海棠身上。事到如今,一朝看透,方婉茹反而冷静下来,她倒要看看,这小娼妇能有多大的能耐!

    “老爷这话从何说起?”语气很平静,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是有人被美色蒙了双眼,看不出来。

    “我看上了海棠想收她做姨娘,你心里不高兴我也理解,可她好歹也是你房里出来的人,以后是跟你一条心的,你就算有气,也该看在她服侍我的份上,原谅了她才是,怎么能如此不通情理,如市井泼妇一般动手打人呢!”

    男人,你的心怎么如此之大,竟装得下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情爱。

    方婉茹是官家小姐出身,自幼也读了许多的圣人诗书,片刻之间便想到了对策。

    “老爷以为,我该如何呢?”方婉茹声音放得很轻,听在某人的耳朵里,竟成了妥协的前奏曲。

    “你为人妇,该明白妇德所指其意。”意思就是你该大度一点,从容一点,丈夫有了小老婆,你不但不该吃醋,反而该高兴,成全他们才是。

    方婉茹不慌不忙的道:“老爷,您可是错怪我了。”

    “哦?”

    “您以为我是真的想这样对海棠吗?她待在我身边这么久,又是个得力的,我怎么会那么狠心呢!”方婉茹缓缓地道:“其实我的丫头还不早晚是您房里的人吗?海棠她虽然不是我的陪嫁丫头,可她年纪轻,长得又好,说话办事也有分寸,如果不是你们先成就了好事,她早早晚晚也是您的人。”方婉茹这话说得很不情愿,可是她又不得不这么说。

    秦从文和海棠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那你为何那样狠心,让她跪在院子里那么久?”秦从文的口气依旧很重,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方婉茹暗暗吸了一口气,委屈道:“要不然您想让我怎么做?她是我最倚重的大丫头,却不明不白的成了老爷的人,这算怎么回事?全府上下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热闹呢!我是谁,我是您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您就是想碰我房里的人,也该跟我打声招呼,让我好好准备一下,给她开了脸,梳了头,再送去您房里也不迟啊!到时候她也就明正言顺的成了府里的姨娘,我的脸面也好看些,谁还会说什么不成?可您却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给了为妻一个耳光,您让我这张脸往哪放?您又不是不知道。过两天就是诚儿的生日,我们家是要有贵客上门的,到时候如果哪个下人说了什么让贵客听到了。只怕会觉得老爷行事偏差,恐子承父德,怕是要改主意了。”

    秦从文不爱听这话,什么叫“恐子承父德”啊!难道他的德行真有那么糟不成?可他却不得不听着,万一真是如此。可是大大的不划算啊!

    方婉茹沉默了一下,又道:“我本想着,事情既己如此,不如补救一下,只要海棠肯认个错,在院子里跪那么一阵子。我便也有个台阶下,假装消了气,再去娘那里说一声。海棠这个姨娘也是当定了的。

    秦从文细想了一下,觉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这么说来,是自己错怪了夫人了?

    “夫人,为夫错怪你了。”秦从文的手当即从海棠的腰间移开。来日方长,夫人都同意了。还怕没有亲热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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