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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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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有那样的评价?
秦黛心不知道铁未阳心里在猜想她的事儿,以为他为往事难过,便问道:“那悟本大师既然当初认出了你,送了你四句话,却为何不直接告诉你有关于你身世的事?反而在你猜破了那四句话以后,再找到他时他才说呢?还有这个英儿,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当初她又是怎么把你送到悟本大师手上的?”
秦黛心对于这个悟本大师非常好奇,此人相貌平平,也不像什么得道的高人的样子,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着近乎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提着一盏雀儿灯巧遇苏氏的失散子呢?
秦黛心突然觉得心里毛毛的,此人若真有些道行,该不会也看出来她是穿来的冒牌货吧!
铁未阳道:“英儿以前并不疯,她是为了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原来,当年苏氏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以后,并没有向秦家上下宣扬这件喜事,反倒暗暗的计划起后路来。她在秦府这么久,太了解方氏的作风,如果方婉茹没有生下嫡长子。那么府里其他的女人是不可能怀孕的,每个人都会按时服用避孕的汤药,包括她自己。
只是不知怎么的,一向用药的苏氏怀孕了。
得知这件事情以后,她既欢喜,又忧愁。
喜得是她成亲多年,终于怀有身孕,可一尝为人母的喜悦;忧的是怀孕的事一旦暴露,只怕她与腹中的孩子性命堪忧。
苏氏想来想去,觉得要想保住这个孩子。惟一的办法就是离开秦府。
她身边没有几个心腹,只有奶娘和英儿是从娘家跟她过来的,可堪重用。
她思来想去了几个来回。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保住这个孩子,于是便与奶娘,英儿二人商量了一计。
苏氏开始深居简出,尽量减少自己在人前露脸的机会,饮食起居更是小心谨慎。除了奶娘和英儿留在身边侍候以外,绝不让第三个人靠近,她要只小心些,月份大时每日束腹,再穿些宽松的衣裳,便可瞒天过海。掩人耳目。
只是有一样不好办,怎么样才能瞒过秦从文的眼睛呢?他若是要与自己亲近,那不就露馅了吗?
就在苏氏为此事担忧的时候。府里突然传来一个消息,方婉茹怀孕了!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一向不喜欢秦从文亲近女色的她,竟然主动把自己的陪嫁丫头冯菊香给了秦从文做通房的丫头!
得知这个消息的苏氏心情复杂,她已经怀有近三个月的身孕。肚子眼看着就要大起来,若是秦从文还跑来与她亲近。只怕这胎是瞒不住的。可事情偏就是样巧,方婉茹竟然也在这个时候怀孕了,为了保住她的地位,白白让秦从文得了一个水灵灵的黄花闺女,有了新人在近前,只怕他也想不起自己这个旧人了,如此反倒是成全了自己。这个冯菊香从天而降,既解了苏氏的困境,却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秦从文的薄情寡义。
苏氏来不及悲伤春秋,便马不停蹄的安排起装病的事情来。
要想出秦府,平安生下孩子,惟有这一计可行。
装病是个技术活,装的不像惹人疑窦,反倒可能坏了事;装的太像受人关注,也不算良策。装病装的太轻了,不过看看大夫吃吃药,达不到她想出府的目的;装病装的太重了,只怕会让前来问诊的大夫识破,功亏一篑。
苏氏很聪明,觉得要装病就得装会传染的那种,不但可以挡下那些来探虚实的人,也可以让一般的大夫怯步。
打定主意的苏氏,让奶娘暗中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方子,汤药用了以后能让人看起来像是得了传染病似的。
奶娘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她不敢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去问人,只能是私下里暗暗的套一些爱唠闲话的婆子们的话,虽然几多打探,却是毫无头绪,急得奶娘一嘴的大水泡。
苏氏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感受着腹中小生命的跳动,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英儿无意间跟一个同乡小姐妹聊天,得知有种“鸡爪草”,模样像鸡爪一样,平时倒也是无毒的东西,只是若是和马尿碰到一起,便会起了反应,人若是沾了一星半点的,便会全身起水泡,跟中毒了似的,只是不痛不痒的,倒无大事,十天半月后便会自行痊愈。
英儿听了大喜,却怕此事人人知晓,作不得假,便装作无意的问道:“这东西寻常的很,谁都知道如何防治,哪里是什么新鲜事。”
那丫头嘴快,反驳道:“哪个没事闲的把鸡爪草去根留茎捣烂了和马尿放在一起?这东西稀奇,一般大夫都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治,你没见过便罢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能耐人。”
英儿故意恼了,反问那丫头:“既是不常见的,你如何得知?”
原来是这丫头的弟弟,年幼淘气,把马尿用罐子接了放在院子里,随后便忘了此事,一群孩子去田里玩,不知道怎么的就弄了一身的鸡爪草的浆汁,回家后这孩子踢破了先前装了马尿的罐子,溅了自己一身。
“当天晚上便起了一身的水泡,吓死人了。我爹连夜套了车往镇里赶,到了医馆却难住了那老大夫,直说没见过。我弟弟不发热,又不痛不痒的,他也难下药,把了脉也说无事,我爹这才带着我弟弟回来。一家人担心吊胆的过了半个月,那水泡却像是人间蒸发似的一夜之间全不见了,也没有留下什么症状。大伙纳闷,细细问了,他便把当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除了这鸡爪草浆子和马尿奇怪以外,再无其它别的不正常的事。”那丫头扬头骄傲地道:“我哥哥当下接了些马尿,又找了鸡爪草来试,果然便起了那水泡,一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英儿大喜过望,道:“你哥哥真是绝顶聪明!”
那丫头得意的很,“我哥哥可聪明呢,书读的最好了,若不是我娘病了,他就可以继续读书了,我也不会被卖到府里当个丫头。”
英儿没时间同她闲聊,便说府里有事,急急的回来把这事告诉了苏氏。
主仆三人一合计,觉得此计可行,便找了鸡爪草和马尿来试。
正值八月,野草遍地,鸡爪草并不难见。马尿虽然味道难闻些,但奶娘还是捂着鼻子偷偷的到秦府的马房里弄来一些。
奶娘觉得,如果只是苏氏一人得病,只怕也不成。
“夫人和太夫人都精明着呢!我们日夜在你身边侍候,怎么可能不被传染呢!惟有我们三个都发了病,才能被打发到庄上去。”
苏氏觉得有理,只是心里觉得对不起她二人。
三人各自擦了些兑了鸡爪草浆汁的马尿,又把一干相关物件毁了,这才觉得心口卟卟直跳,手心里全是汗。
夜里苏氏的身上果然起了大片的水泡,脸上,手上都是。奶娘和英儿略轻些,可细看之下也能看到那些亮得吓人的水泡。
三人依计行事,英儿连滚带爬的跑到方婉茹的院子,只嚷着求夫人救命。
满院子的人被她惊动起来,方婉茹此时怀孕不到两个月,正是疲倦的时候,本不想见一个小丫头,直接吩咐把人打出去,谁知她的心腹李妈妈却一脸凝重的从外面走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方婉茹没想到府里会出现“瘟疫”这种事,当时便让人把秦从文从女人的被窝里请了回来,此事关乎一家老小的性命,自然也不会瞒着方氏,三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便让人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倒是请来了,而且请了不止一个,只是这种所谓的水泡根本没有人见过,加上苏氏表情痛苦,一会说身上痒,一会说身上痛,甚至一脸水泡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吓得那些七老八十的大夫都不敢靠近,这脉自然也就把不成了。
大伙都把这“病”往瘟疫上想,再加上英儿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表示自己和奶娘都被传染了,吓得那些花白胡子的大夫拎着药箱就跑。大夫们都说治不了,没见过,那意思不就是等死吗?
秦府上下像是炸开了锅似的,所有侍候苏氏的人都被隔离起来,已经发症的苏氏和奶娘,英儿三人,则更是被拘在一个小屋子里头,窗户和门都被从外面钉得死死的。
苏氏冷眼瞧着秦从文的所作所为,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越发觉得这个腹中的孩子不能留在秦府,她虽然舍不得,可有一个这样的爹,难倒还能指望他会护这个孩子周全吗?
整整十天,苏氏三人都被关在小屋子时,饭菜都是从门缝里送进来的。
就在三人以为她们就要这样被囚禁至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双僧鞋
秦家人人惶恐自危,传言府里的姨娘得了瘟疫,已经传染给了下人,那些侍候过苏氏的人更是害怕,生怕自己也染上了这种疫病。
方氏让人把侍候过苏氏的人隔离开,更是把已经发病的苏氏主仆三人圈禁在了一个独立的小屋中。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除了苏氏主仆三人,其他人并没有染上这种起水泡又痛又痒的怪病。
方氏发了话,要把人送到庄子上去养着,秦从文知道人一旦去了庄子上,基本上就是听天由命,生死随天了,他想反对,可面对态度强硬的方氏和全府上下几十条人命的牵制,秦从文沉默了。
于是苏氏主仆三人便顺理成章的被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庄子上,过起了无人部津的安生日子。
秦黛心问道:“当初去的哪个庄子,可是小前庄?”
铁未阳摇摇头,“那庄子很偏僻,宅子小而破旧,只有一个耳背的老妪在那里看着,当时除了她,便在也没有别人留在那儿了。这个庄子早就卖了,听说被人买走建成了墓地。”
秦黛心着实吃了一惊,变成了墓地?可见那里的确是依山傍水又远离喧嚣的好地方。
“若是无外人去,那你怎么又被无故送走了?”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的英儿突然站了起来,冲着铁未阳喊道:“大少爷,这人是谁?”
她伸出手来指着秦黛心,让一头雾水的秦三小姐越发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这人也不疯啊!还认得人呢!
铁未阳大喜过望:“英姨,你好了?”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秦黛心道:“英姨的病时好时坏,发作起来的时候她谁也不认得,就抱着个娃娃喊少爷。好起来的时候像正常人一样,也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间歇性精神失常”吗?也难怪他会知道这么多被尘封的秘事,有英儿这个当事人之一,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
“英姨,这是……”铁未阳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介绍秦黛心。
“我是秦府苏姨娘的女儿。”
英儿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嘴里说道:“怪不得,怪不得,跟姨娘长的真像。”
“英姨,当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秦黛心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跟着铁未阳一样称呼起英儿来,“先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只说为什么我哥哥会被送走就是了。你又是怎么样把我大哥交到了悟本大师手上的, 还有你为何得了疯病?”
英儿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当年的事。
苏氏被赶到庄子上以后,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一些,那个庄子很偏僻。除了一个破旧的小宅子和几十亩山林地以外,再也没有其它产业了,由于这里本就人烟稀少,又种不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因此只留了一个耳聋的吴婆子在这里看宅子。
人少好呀!苏氏一心想要秘密生下孩子,巴不得人越少越好。
只是那里环境不好。生活也很清苦,虽然从秦府出来时带了一些吃穿用的,金银首饰等物品。但是对于苏氏来说,这些东西还是不够用。三个大人倒好说,孩子出生以后怎么办?
原本一心想着把孩子送走的苏氏,来到庄子上时却改变了主意,这里这么偏僻。三年五载的也不来一个人,她如果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便对外声称是捡来的,养个义子义女在身边做伴即可。到那时候,只怕秦家的人已经忘了她的存在,以为她早死了也不一定,自己守着这个孩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一辈子,岂不要比在府里跟一群女人斗来斗去的好?
打定主意的苏氏开始准备孩子出生用的东西,小衣裳小被子自己做就行,奶娘和手艺好,针角细密,最会收拾这些东西,她自己生过三个孩子,有一定的经验,等孩子要出生时,便由她临时当接生婆。要不然这山高水远,人地生疏的,上哪里去找稳婆呀!
英儿呢,就负责家里的生计问题,吃穿用都是要用钱的,苏氏虽然有些积蓄,但并没有都带出来,首饰也只有随身带着的那几样,却是不能动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变卖的。
英儿手巧,擅长打各种各样的络子,还会做可口的点心,大家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好办法,便由英儿去镇上买了各色绣线和做点心的食材回来,做一些拿到镇上去卖,倒也能得些银钱。
事情比她们想像的顺利,秦府的人好像忘记了苏氏的存在,根本没有派人来看看苏氏是否痊愈的意思,那个耳背的吴婆子大概是自己独居惯了,从不和苏氏主仆三人说话,更不到她们三人的后院去,倒也成全她们。
苏氏很快便适应了在庄子上的日子,她本就是不那贪恋富贵的女子,能亲手带大自己的孩子更是意外之喜,她哪有不欢喜的道理呢!那时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一切准备就绪,只盼着孩子出生了。
腊月初七这天,天刚蒙蒙亮,苏氏便腹痛了起来,奶娘算算日子,知道孩子怕是要出生了,连忙吩咐英儿烧水,她自己把一早准备好的剪刀,布包准备好。因为是头一胎,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奶娘怕苏氏生孩子时没有力气,还给她下了一碗面,让她一口气吃了,攒足力气等着生孩子。
苏氏折腾了一整天,直到未时才生下孩子,是个白净的男孩儿,孩子呱呱坠地那一刻,苏氏也已经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奶娘亲自剪了孩子的脐带,简单的的给孩子洗了洗抱到苏氏面前,英儿虽然是个没嫁过人的姑娘家,可人手少,她不得不帮忙,苏氏生孩子时她一直都在她身边,忙里忙外的帮着忙活。孩子生下来那一刻,不仅是苏氏激动,连奶娘和英儿也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氏搂着刚出生的儿子,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她怎么能不爱呢!因为是未时出生的孩子,苏氏给这个孩子取名“未阳”。
英儿提起往事,不免泪水连连,“这事儿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我清楚的记得姨娘当时的眼神,眼睛里面的爱几乎要溢出来。”
秦黛心长吁一声,“那孩子的事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英儿道:“姨娘没奶,大少爷饿得直哭,虽然我们用米汤喂了他几回,可他好像不爱吃的样子,我就同奶娘商量,上临近的村子找只奶羊来,谁知道买奶羊的事儿竟然让姑奶奶知道了。”
秦黛心英眉紧皱,“是秦凤歌?”怎么哪儿都有她?
“这事儿也巧,她身边有个丫头,家就是那个村的,那几日正巧轮休回家,便发现了这事。”
后面的事就算英儿不说,秦黛心也能猜到了,秦凤歌得了小丫头的信儿,猜想事有蹊跷,便鼓动起了方婉茹,方婉茹身怀六甲,临盆在即,自然怕“长子”的名头落在别人头上,这种事儿,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果然,英儿说方婉茹派了最得力的李妈妈,带上三四个粗壮的婆子,套上车直奔苏氏“养病”的庄子,当天正巧英儿卖点心回来,远远的便看到了秦府的马车,夫人身边的李妈妈正坐在马车外头呢!她料想不好,便抄小路跑回了宅子,气喘吁吁的把这事儿告诉了苏氏。
苏氏知道孩子的事情怕是要露馅,如果孩子落在方婉茹的手里,只怕是活不成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孩子送走,哪怕骨肉分离,但至少还能保住她儿子的一条命,苏氏行事一向果断,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便狠了狠心让英儿带着孩子走。
“姨娘拿出一个贴身放着的挂坠放在孩子身上,只说留个凭证,也许老天见怜将来还能见着也说不定。”英儿停了一下,又道:“姨娘虽然不舍得,但是却更怕孩子落在夫人手里,她亲了亲孩子,亲手把孩子放进我平日卖点心所用的食盒里,给了我一袋银子,告诉我快跑,找个好人家,把孩子送人。”
英儿几乎泣不成声,“我虽然不舍得姨娘,但知道事情耽误不得,府里的马车脚程不慢,说话就到。我跪别了姨娘,拎着食盒往外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着带着少爷离开台州。”
英儿只身带着刚出生的大少爷一路往北跑,没走多远便下起雨来,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英儿全身都被雨水淋透了,她心里着急,生怕孩子饿着,又怕孩子在食盒里待久了,会憋着,想要快点找个能躲雨的地方,最好能找个人家,借住一晚,这样大少爷也能吃点米汤填填肚子。
谁想到路太滑,英儿一脚踏空,当即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我当时害怕极了,只能拼命的搂着食盒,大少爷还在里面呢,我可别摔坏了他。只是山坡太徒,我滚了很久,最后只觉得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痛得厉害,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英儿皱想眉头来仔细回想,“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一双僧鞋。”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谁嫡谁庶
僧鞋?
不用问,英儿看到的那一定是悟本大师的脚。
只是秦黛心不明白,英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铁未阳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便道:“英姨清醒的时候非常少,每次醒来的时间都不长,过一会儿便会像刚才那样毫无征兆的晕倒,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似的。”他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难过。
秦黛心理解他的心情,自己这个亲生哥哥,倒是很有情有义,像苏氏,不像秦从文。
“英姨在雨夜遇到了悟本大师,就把你交给了他?”秦黛心相信,他一定知道了自己所有的身世之谜。
“是。”铁未阳道:“英姨摔伤了头,被云游的悟本大师救起,当然,他一同救起的,还有食盒里面的我。当年他救了英姨以后,断断续续的从她的口中得知了我的身世,悟本大师看我可怜,便想要收我为徒,也算让可怜的我,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秦黛心没言语,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讲。
“悟本大师把英姨安顿在了一座道观之中,道观中的静修道长与他是多年的好友,静修道长的师妹静宜道姑是位杏林高手,这些年来也多亏了这位静宜道姑,英姨的病才能有所好转。”
这样子还算是有所好转?秦黛心沉默了,不知道这个忠仆英儿到底受了多少苦。
“悟本大师带着我四处云游,他一个出家之人,身边带着一个小婴儿,确实多有不便。我虽然与佛有缘,却是个红尘未断,牵扯太多的人,悟本大师几番思量。最终决定把我送人,也许对我来说,这样的人生才是最适合我的。”
接着铁未阳便把悟本大师带他到了京城,化缘到侯府,并最终被侯爷收养的事情一一讲给秦黛心听。
秦黛心想过收养他的人身份不简单,毕竟看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气质谈吐,就要以想象他所成长的环境,可她却从没想过,收养他的人身份会如此尊贵。
大名鼎鼎的铁义侯!
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铁未阳见秦黛心略有吃惊的表情。就知道她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感到意外,无奈笑笑:“义父的名声在外,很少有人不知道。我跟着他姓铁,名唤未阳。”
竟还用着苏氏为他起的名字,想必这也是悟本大师告诉侯爷夫妇的吧!
“事隔多年,你重逢悟本大师,他又怎么认出你的呢?”
铁未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项坠儿。“是它。”
原来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可是,他为何只赠你四句话,却不一语道破你的身世呢?”秦黛心想不明白,这悟本大师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怎么不直接说出答案,偏要铁未阳自己费尽周折去找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对此也有疑问。等我寻到悟本大师问他时,他只说当时缘份未到,天机不可泄露。还说了一句我不懂的话。”
秦黛心问道:“你不懂的话?什么话?”
铁未阳作沉思状,答道:“一切皆有定数,她不死来她难生,有死有生才相逢。”
秦黛心脑袋“嗡”的一声,当下愣在那里。
她不死来她难生。有死有生才相逢。
也难怪铁未阳不懂这话,这话怕是只有秦黛心自己才明白。难道说这个悟本大师竟是神仙变化的不成?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他对多年未见的铁未阳了若指掌,单凭他赠与铁未阳的那四句话就可以看出,他简直就是一个可以预见未来的神人!不仅如此,这个悟本大师对自己这个冒牌货重生的事情竟也了解的清清楚楚,不然,他干嘛要说这样一句话呢!
难道这一切只是她自己的揣测?或者是巧合?
秦黛心感觉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她第一次杀人时,好像也没有这样紧张过。她就说普法寺去不得,这个地方跟她八字不合,犯冲的很,现在看来,也许真正和她犯冲的是那个悟本大师也不一定,她竟然还装作很虔诚的样子跟他探讨佛理,那和尚没拿出个照妖镜来收了她,都是她运气好。
铁未阳看着秦黛心有点冒冷汗的样子,心里感到奇怪,“妹妹,你哪里不舒服?”他下意识的开口,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就把这两个字讲出来。
他这一声“妹妹”一下子把秦黛心拉回了现实。
“我没事,对了,当初悟本大师送你四句话时,是什么时候?”
铁未阳不知道秦黛心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过仍就老实答道:“去年春天,我记得很清楚。”
秦黛心心里的无力感陡然增加,去年春天,那时候她还没有穿过来,真正的秦三小姐也还没有死,正应了那句“她不死来她难生”啊!
那和尚当真是高人!秦黛心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决不再踏进普法寺半步,也决不去见那个什么悟本大师!
打定主意的秦黛心微微整理心情,敷衍道:“既然你已经寻到了身世之谜,也不用纠结这点小事了,没准悟本大师另有深意也不一定,日后见了他,再细细问问就是了。”
铁未阳道:“只怕没有机会了。”
秦黛心纳闷,“为何啊?”
“唉!”铁未阳道:“悟本大师圆寂了。”
秦黛心只觉得头上的乌云瞬间散去,压在心口上的重石也消失不见,她悄悄的吐了口浊气,神清气爽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铁未阳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只道:“不久以前,我亲自去的普法寺,可惜没能见到大师最后一面,他于我,有再生之恩。”
秦黛心看得出来,铁未阳是很重情义的人,悟本大师在他生命垂危之际出现,救了襁褓中的他。还把他送到了铁义侯府,二十年后又帮着他寻回了亲生父母,这等恩情,无异于再生之恩!
“哥哥别难过了,悟本大师菩萨心肠,救民于水火中,当日我曾亲眼目睹他免费为穷苦的百姓看病赠药,可见他这一生都是在行善事,如今想必已经去了西方极乐世界,脱离了轮回之苦。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他既然都叫了自己妹妹,她自己当然也能叫得他一声哥哥。
铁未阳像是明白秦黛心所想的事情一般,这是血肉亲情。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有何尴尬的?
“你说的是,听说大师去世时面容极为安祥,他临终时曾说‘麒麟凤玉出世,我可安心去了’想必心事已了。没有遗憾了。”铁未阳神情悲痛,想必很怀念这位有恩有他的故人。
秦黛心点了点头,沉默了起来,亲生哥哥兴致不高,做妹妹的总不能一脸兴奋吧?虽然她的确有些开心,至少现在她不用担心被人抓去烧死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两个人不能总这样干瞪眼待着吧?眼看时候不早。她该回府去了,总得在回去之前弄清楚铁未阳要怎么做啊!
铁未阳正色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出现,这二十多年未见亲人的痛苦。总得有所补偿才是。”
秦黛心挑眉,这意思是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喽?
“现在的确不是好时机,娘怀着身孕,不宜情绪激动。等她临盆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这是秦黛心第二次称呼苏氏为“娘”。
“我知道。你放心。”铁未阳虽然没有见过苏氏,可是在心里已经无数次想像过她的样子,在他心目中,苏氏绝对当得起“娘”这个称呼,而不是姨娘。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铁未阳看得出,自己这个妹妹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他几次调查发现,秦府的人并不知道还有他这样一个人,而自己的娘应该也是瞒着她的才对,为何她却什么都知道了?
秦黛心不愿多提,只道:“我偷听来的,当时娘和奶娘正说着你的事,我无意中听到。”
铁未阳知道她并没有说实话,也不追问,事情到底如何,他早晚都会知道,何必急于一时呢!
秦黛心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可知道娘亲的秘事?”
铁未阳摇头,“何事?”
秦黛心道:“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再去查查,我听那意思,娘亲当初应该是以妻的身份嫁过来的,不知道怎么的,被方家人动了手脚,成亲当天被人使计从后门抬了去,成了姨娘。”
铁未阳一拳砸在桌子上,心中的忿恨之情不言而喻。
如果娘不是被人设计成了妾,她又何苦把自己送人,若不是方家人使计掉包,自己又怎么会与亲人失散二十多年呢!
秦黛心上前安慰道:“哥哥别难过,如今你已经知道了,就该好好的查查事情的真相,还娘亲一个身份才是。你现在是侯爷的义子,身份显赫,有些事情办起来应该很容易。”
铁未阳这才稍稍平静下来,道:“方家当年欠下的债,日后定要他们加倍还回来,我一定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娘亲正名,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嫡出。”
秦黛心笑笑,找回了铁未阳这个哥哥,她真的很高兴,她虽然取代了真正的秦三小姐活在这个世上,可自己帮着苏氏找回了亲子,他日再为苏氏正名,扶上妻位,更帮着秦三小姐得到了她梦寐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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