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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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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心淼便道:“现在是冬天,草原上十分寒冷,时疫想要流行,传染起来,会十分困难。人和牲畜在冬天得时疫的机率太小,有心人一下子就会戳穿这个谎言,到时候达达尔如何自处?即便是侥幸过关,只怕事后也不好料理善后,时疫嘛,总要死人的,死牲畜的,难不成过后真的要杀人屠畜?达达尔此时正在风雨飘摇中生存,实在经不起这般损失了。鬼神这个东西,妙就妙在看不见,摸不着,人人畏之。而且,人们视鬼魅魍魉如虎,只怕比畏惧时疫还要更胜几分,等到事情过去之时,只说鬼魅尽除便可,达达尔却毫无损失。”
曼格台深深地看了周心淼一眼,道:“果真毫无损失?”
周心淼想了想,才道:“或许,会有短暂的混乱和恐慌,但是并不会有别的影响。”
曼格台想了想,就道:“就这么办吧!务必要让人不敢踏足达达尔一步。这件事你去办,莫再让我失望了。”
周心淼连忙称是,“王子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周全。”
曼格台突然又道:“好像,达达尔并没有什么有名气的巫师吧?”意思是没名气的巫师的话,旁人也许不会信。
周心淼自信满满的道:“王子放心,草原上最近来了一名游方道士,这位道长法力不俗,在牧民眼中颇有声望,她替人驱邪,避祸不收钱,很得民心。此人眼下正在达达尔,她与我颇有些缘分,相信略微周旋一番,定能为我所用。”
“哦!”曼格台来了兴趣,只道:“如此,我倒是想见见这人。”
☆、第九百九十八章
“哦!”曼格台来了兴趣,只道:“如此,我倒是想见见这人。”
周心淼一愣,脸上微微带出几分难色来,“这……”不太好吧?
她的迟疑,让曼格台很不高兴,也让他对周心淼口中的这位道士也更感兴趣了。难道这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怎么,不方便?”曼格台的口气很冷,隐隐带着几分不悦。
周心淼瞬间清明过来,虚弱的笑笑,道:“怎么会呢!王子要见她,是她的荣幸。只是,这位道长,是个女人,我怕王子……”
“女人?”曼格台一挑眉,“你这么一说,我就更要见见这个人了,好好的姑娘不嫁人,却跑去当道姑,这人莫不是奇丑无比?”
周心淼还能说什么,只能示意香梦去请人了。
“不要向她透漏我的身份。”曼格台微勾唇角,眼睛里有让人看不懂的深意,“我倒是想看看这位道姑的本事,连你们王妃都说她颇有道法,想来是个有本事的。”
香梦连头也不敢抬,只能低低应了一声。
曼格台不耐烦的挥挥手,香梦这才退了下去。
人到了帐外,心却还是如擂鼓一样的跳着。
六王子的气场太可怕了,明明笑着,却总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犹如一处绝境,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香梦拍了拍胸口,这才去了秦黛心的帐子。
秦黛心在打坐,见香梦来了,便道:“可是有贵客要见我?”
香梦一惊,嘴巴都闭不上了。
她还没说明来意呢。道长竟然全知道了,真是太神了。
“是是是,请道长跟奴婢走一趟吧!”这样也好,倒省得自己多费口舌了,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只怕王妃也保不住她。
秦黛心起身,跟着香梦去了周心淼的大帐。
两人先后进入大帐。
帐内情况微微发生了变化。周心淼像往常一样坐在上首的位置。而曼格台则是坐在下首,双腿盘膝的坐在长案后头。
香梦一愣,接着便面无更让引秦黛心进来。
秦黛心进帐后。先是向周心淼行了稽首礼,随后转头看了曼格台一眼。
这人应该就是六王子曼格台了,他与慕容景确实有五六分像,五官相像。气质却不一样。慕容景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刚毅方正的。一身浩气,哪怕他上过战场,杀乱无数,你在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什么阴森的气息。
眼前这人不同。他似一只笑面虎,即使没笑的时候,眼睛里似乎也装着笑。只是那笑却是冷的,无情的。看起来让他整个人都蒙上一层诡异的气息,邪的厉害。
秦黛心打量曼格台的时候,同样曼格台也在打量她。
身姿亭亭玉立,行若惊鸿,动若轻云,一头青丝不像寻常道人那样束在头顶,反而是绾在脑后,却更为她添了几分风情。虽然她脸上罩着面具,看不清容貌,可单凭这样的身姿,就已经很让人惊艳了。
曼格台见她还在看自己,不由得勾动嘴角,调侃道:“听王刀说,道长道法高深,却不知你一个方外人,这样盯着我这样的男子瞧,是何道理?”
秦黛心向他微微颔首,只道:“阁下面相精奇,小道故而多看了两眼,并无冒犯之意,还请不要见怪。”
“哦?精奇?不知道在下的面相是如何精奇法?而道长又看出了什么?”
秦黛心默不作声,似乎很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曼格台觉得她在装神弄鬼,好好的一个女子,竟是道姑,可她全身上下哪里有半点道姑的样子?
“道长这般,是不想说,还是根本看出来?”
秦黛心想了想就微微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小道就说两句。看阁下的面相,阁下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不过有失怙之相,高堂尚在,却是困若如渊。”
周心淼听了,不由得一惊,她看着秦黛心的目光像见了鬼似的,她悄悄的看了曼格台一眼,果然看到后者脸色微微一变,不在是以往那复笑面狐狸的样子了。
这莫离,还真神了,她又不知道曼格台的真实身份,怎么会说得那么准,难道仅仅凭人的相貌,就可以断定这人的一生过往不成?
还真神了。
曼格台脸部表情微微一变,不过他很快就将脸色隐去,又换上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若有所思的望着秦黛心。
“道长这次可失算了,我父母尚在人间,他们若是知道你这么说,一定十分痛心。”
秦黛心也不介意,只道:“到底如何,阁下心里想必清楚的很,小道一个方外之人,便不多言了。”说完收回目光,转尔问周心淼道:“王妃请小道来,不知可有什么事?”她这也算得上是明知故问了。
“嗯!”周心淼微微不自在了一下,便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有几个手下失踪了,不知道道长能不能算算他们的行踪。”
“找人?”
周心淼只道:“是。”这事儿也是她临时起义,那些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曼格台说得那样一去不回了。借着这个名头倒可以试试这个莫离的斤两。
秦黛心从腰间拿出那串铜钱来,照例向半空中一抛,原本拴着的铜钱不知怎么的就从红线上脱离开,整齐的落到了地上。
秦黛心轻轻走过去,弯腰将六枚铜钱拾了起来,一一辩认后才把铜钱又串了回去。
“道长,如何?”
秦黛心微微垂了眼眸,她人虽然在帐子里,可是却有很多双眼睛替她在外头盯着,所以周心淼以为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其实全部了如指掌。二王子的人来过一事,闹出的动静不小,她略有耳闻。
“王妃不用找了,这些人没了生机,八成都死了,若是想寻尸体,倒可以派人朝南边寻去。”
周心淼皱起了眉,不知她说得是真是假。
曼格台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南边算得上是死地,二王子的人若是弄死了人,八成都会把人扔到那里去。
秦黛心只道:“王妃,若无事,小道就回去了。”
周心淼应了一声,想着六王子也算见到了人,应该算是有了交待,于是就同意了。
秦黛心翩然转身,如流云一般离开了帐子。
六王子勾唇一笑,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看,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王子,人你见过了,觉得,可还成?”
六王子挥挥手,并不表达自己的意思,反而问道:“她是修道之人?我不信,你可见过她面具下的样子?”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周心淼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六王子大笑,随即起身道:“我左右看她不是个道士,倒是十分好奇她面具下的模样,如今不如去瞧一瞧。”
周心淼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还未等她出声,曼格台便如一阵风似的出了帐子。
香梦在一旁瞠目结舌,确定人是真的走了以后,才道:“王妃,六王子这是,这是……”
周心淼冷笑,她也不清楚六王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只不过他这个人一向说风就是雨,谁又能猜到他的心思呢?
“算了,随他去吧,左右咱们说了也不算。”
香梦看看周心淼略微阴沉的脸,不敢再说什么了。
再说曼格台,他一阵风似的出了帐子,便东张西望起来,接着就看到一抹茶白色的身影似乎骑马出去了。他略微思忖一下,便让属下牵了自己的马来。
“主子,属下跟着主子去吧!”
曼格台翻身上马,只道:“你们都留在这儿,谁也不许跟着本王子。”说完大喝一声,策马而去,留下跟着他来的众人面面相觑。
秦黛心早知曼格台会跟着出来,如今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不由得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接着双腿轻夹马腹,挥手扬鞭在草原上驰骋起来。
曼格台一笑,暗笑这人有点意思,同样加速奔驰起来,很快就追赶上了秦黛心,二人并驾齐驱,一时间不分先后。
秦黛心转头看了他一下,接着转头,像没看到他的人一样,又往前头去了。
曼格台从小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样忽视过呢!不管是好的关注,还是坏的关注,他永远是在风口浪尖上的那个人,如今竟被这么一个小小的道姑给无视了!
曼格台微恼,扬鞭追赶上秦黛心,伸手朝她的肩膀抓去。
秦黛心一矮身子,一下子躲了过去。
有意思!
曼格台眼睛一亮,突然一纵身,从自己的马背上腾空而起,猛然坐到了秦黛心的身后,他自小在草原上长大,骑术自然了得,即便是没有马鞍,也坐得稳稳当当的。转眼间,两人便共成一骑在草原上奔驰了起来。
秦黛心突然回手拿手肘朝着曼格台的胸口撞去。
曼格台早有防备,一下子钳制住她的手臂。他是男子,本来力气就大,加上秦黛心故意放水,所以很容易就抓住了秦黛心的手臂。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却绕到秦黛心的脑后,想要揭开她的面具,看看她的真面目。
☆、第九百九十九章 别的事情
冬日的草原一派荒芜景象,远处雪山皑皑,巍峨苍苍,好不壮阔。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片寂寥模样,偶尔方才能看见几棵姿态怪异的胡杨树,根干虬结着的突兀的立在某一处,死而不倒,仿佛一枚历经沧桑的英雄冢,让人肃然起敬。
远处,突然有马蹄声传来。
马蹄踏在绵软的草原劲草上,并不像跑在山路上那般清脆可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达达尔显得格外寂静,连声鸟鸣牛哞声都听不到,往日里咆哮的狂风像是销声匿迹了似的,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各同情人之手一般的柔风。
天高云低,湛蓝色的天空如同蓝宝石一般,与洁白的雪山相互呼应,美得如同一副醉人的画卷一般。
只是,那疾速而来的马蹄声,似乎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马背上,两个不断翻转的身影,似乎比杂耍卖艺的表演还要精彩。
曼格台抓着秦黛心的手臂,另一只手却向秦黛心脑后抓去,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揭开藏在面具下的庐山真面目。
秦黛心哪儿会这么容易让他得逞,她突然松开马缰,身子一低,整个人直接趴在了马背上。
曼格台被她顺势一带,整个人不由得在马背上歪了一下,去抓住着她面具的手也不得不改为扶着马背。他整个人半挂在马的身侧,右肩几乎是贴着地面。
秦黛心微微一笑,抬起脚来朝着曼格台踹了过来。曼格台微微一提气,整个人凌空而起,又重新落到马背上。
两人就这样一路打,一路缠斗。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秦黛心做出一副尽力而为的样子,实则保存了不少实力,同时她也知道,曼格台手下留着功夫呢,对方也是在试探自己的深浅。
马儿越跑越远,不知怎么的,它突然发起了脾气。猛的一抬前蹄。大声嘶鸣起来。马儿的情绪很不安,脾气也很大,直接把马背上的两个人甩了出去。
秦黛心想要全身而退并不难。可她眼珠一转,却装成大惊失色的模样,手足无措的慌乱起来。
一切都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这一下子太突然了。若是不做处理,稍有不慎。肯定是要受伤的。秦黛心选择顺其自然,是因为她相信曼格台会出手。
果然,就在她要落地的那一瞬间,曼格台出手了。她只觉得一条铁臂揽住了自己的腰,紧接着她便在空中转了起来,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突然间闯进眼帘。让秦黛心不禁有片刻的迷茫。只是那双眼睛的主人太过邪魅,眼角上挑。缺了某人深沉似水的稳重。还有,慕容景看她时,目光中永远有一份信任和坚定,而非探询和轻挑!
她的念头就这么一闪的工夫,她的人便稳稳的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陌生的味道猛然窜里她的鼻子里,让她下意识的愤怒起来,双脚刚刚落到地面上,她便毫不犹豫的狠狠的推了那人一下。
曼格台没有准备,何曾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不由得后退两步,同时也笑了起来。
这道姑,真是有趣。
“阁下这般无礼,当真有违君子风度。”秦黛心的微怒,七分假,三分真,倒也看得过去。
曼格台那张有五六分酷似慕容景的脸上全然是邪魅的笑容,“方外人戒嗔戒怒,不理世俗情愁,甚至无男女之分,不知道道姑的怒从何来?我救了你,你却这般态度,到底是因为修行不够,还是道姑有颗不安分的心啊?”
此时曼格台眼中的秦黛心,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需要激怒她,才好牵制她的破绽。
秦黛心向来是不按理出牌的,有时候太过理所当然的事儿,往往会成为疑虑的开始。对付像曼格台这样的人,自然也要用一些奇招。所以听了曼格台的话,秦黛心并没有任何表示,她十分平静的看了曼格台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似乎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高高在上的六王子,自以为是的曼格台,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忽视!
她在当他不存在。
曼格台被气得牙根痒痒,干脆一个箭步冲上来,猛的按住了秦黛心的肩膀。
方才在马背上未分输赢,此时到刚好有了借口一较高低。
秦黛心一错身,肩膀一斗,从他的钳制中脱离了出来,两人很快又战在一处。
若此时有人在此观战,定会看出秦黛心与曼格台相比,正处于下风。曼格台招招留情,而秦黛心则正是相反,她太急于摆脱曼格台的纠缠,反而急躁了一些,破绽也多了起来。
不过,曼格台却是十分欣赏秦黛心的,草原上也不乏有身姿矫健,箭术奇佳的女子,只是这些人骑射或许不错,但拳脚功夫却是一般的。在他看来,秦黛心身手利落,基本功十分扎实,且身段轻盈,柔若无骨,以柔克刚之术练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曼格台突然看准了一个机会,他眼中精光一闪,手猛的打在秦黛心的肩膀上。他用了寸劲,手上的力道不大,但却打在了秦黛心的穴道上,秦黛心觉得手臂一麻,身子不禁歪了一下,脚下一滑,人也向前扑去。
两人这么一错身的工夫,曼格台突然转到秦黛心的身后去,一下子扯开了她束在脑后的面具带子,随手一带,不但把沉甸甸的黄金面具抓在了手里,同时也把秦黛心束发的发带扯了下来。
秦黛心悄悄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瞬间惊呼了一声,紧接着转过头来。
她梳了最普通的一个发式,一头青丝绾成一对结,用发带系住垂在脑后,发带被扯下来的同时,她的一头青丝也随之散落开,轻扬的飞舞起来!她转身的同时,一张精致的容颜也就落在了曼格台的眼中。
曼格台拿着面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个女子。
他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人比他母亲还得还要美。草原上的女子身材高大,略显得有些魁梧,终年日晒使她们的皮肤黑黑的,还有些发红,瓦那女子眉眼长得都很开,鼻子也很挺拔,多了几分英朗,少了几分柔美。
贺敏珍虽美,可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这些年她的容貌虽不如往昔了,但她年轻时的样子却深深留在了曼格台的脑中,挥之不去。
曼格台觉得,秦黛心比贺敏珍年轻时还美,肌肤赛雪,眉眼如画,一双杏眸仿佛盛着盈盈秋水,小巧红唇衫得她更添了几分妩媚。
曼格台呆了,仅仅那么几息的工夫,接着他脸上便又露出那玩味十足的笑。
“我说道长怎么戴着这么个面具呢,原来道长是在掩藏那惊为天人的容颜。”
秦黛心板着脸,脸上余怒未消的模样。
“六王子不是很忙吗,何以有时间不用到正事上去,偏要来若小道这方外之人?”
曼格台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一点也不紧张,只道:“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猜中我的身份的。”
秦黛心信步走来,挑眉看他,一把夺走他手上的面具戴好,也不管自己散落开的头发,只道:“王妃一向眼高于顶,决事时颇有所场,王子若是寻常人,她也不会在问话时多有犹豫了。”她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不停的在四周寻找起来。
曼格台转身看着她的背影又道:“你单凭这个,就能猜到我是六王子?”
秦黛心转身,扯了一下嘴角道:“草原上关于六王子的传言有很多……”她似乎言尽于此,不想再说的样子。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把窗户纸捅破了呢!六王子不是大汗血脉一事,草原上人人尽知,她能猜测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曼格台没说话,脸上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秦黛心转身继续寻找自己的马,她把手机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嘹亮,尖锐的口哨。
那马儿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慢慢悠悠的朝着秦黛心跑来。
这一招她跟马群学了很久,如今倒也运用纯熟了。
秦黛心翻身上马,看着曼格台道:“六王子,今天的事,希望你守口如瓶,小道修道未成,若非为了机缘,是不会下山入这俗世事的。”说完她扯了扯缰绳,双腿轻夹马腹,喝了一声,那马儿打了个响亮的马鼻儿,接着飞奔起来。
白衣如画,青丝飞扬似墨,更把那把背上的人衬得如仙出尘。
曼格台似笑非笑,越来越觉得今天这趟达达尔之行有意思,有收获。
他摊开手掌,掌心中一条浅蓝色发带正安静的躺在那儿。
莫离道长的发带啊……
曼格台合上掌心,想了想,又把那发带卷起来,揣进了怀里。
夕阳正好,曼格台也不管风寒露重,直接就躺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昏黄得有些发暗的天空看,可脑中,却始终闪现着一双如水微怒的眸子。
曼络台轻笑一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他脸上的笑,与过往的那些笑容相比,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他现在开始觉得,人生,或许除了报仇以外,还可以多一件别的事情。
☆、第一千章
周心淼那几个侍卫,果然被人发现死在了南边荒无人烟的沟壑里,那一带十分偏僻,牧民鲜少到那里去,倒是有不少野狼和沙漠狐出没,尸体被拉上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若不仔辩认,只怕根本认不出来。事实再一次证明,秦黛心的推算没有错,这些人死于非命,而且确实是死在了南边。
周心淼心疼的不行,这些人都是跟着老王爷从大雍过来的,一身的本事,且都是忠心耿耿的,死一个就少一个!像这样有本事的人,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培养不出来,眼下她正是用人之际,恨不能让这些人都多出十个分身来,好以一抵十的为自己效力,结果二王子派人来一趟不要紧,害得她一口气就死了四五个属下,这是挖她的心头肉呢!
周心淼虽然心疼,可也知道这笔帐算不清楚,二王子势力大,六王子眼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又怎么可能为了几个人去替自己出头呢!况且,六王子本身就对她多有提防,按他的意思,只怕巴不得这些人都死了呢!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无权无势,保不住人。
周心淼心疼得肝颤,干脆就把这帐记到二王子的头上去了。
没过几日,达达尔部闹鬼的传言就沸沸扬扬的闹了起来。
起先只是有人在半夜里撞到飘来飘去的黑影,受了一回惊吓而已,后来却发展到牲畜也受到了影响,听说有恶鬼从地府里逃了出来,到处释放怨气,连动物都察觉到了,一入夜就不安分。惊恐得连水都不喝了,争先恐后的往外跑,似乎要去逃命似的……
秦黛心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乐得不行,这种传闻,也只有像周心淼那样看多了小说话本的大家闺秀才编得出来。
她不信,可是有人信。
草原上的牧民都是质朴。虔诚的。他们不识字,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对于鬼神一说。却十分的敬畏。大伙害怕恶鬼,更害怕这些恶鬼来伤害他们的牛羊,这些牛羊都是他们的命根子啊,若是都被恶鬼吃了。他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达达尔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白天还好一些。一到了夜里,草原上却是连半点欢声笑语都没有了,往日里大家围着火堆喝酒,唱歌的场景却是再不复见了。
达达尔出了恶鬼一事。成了草原上最热闹的话题。
很多人不信邪,好事者更是大咧咧的来到达达尔,想看看这传言中的恶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周心淼和曼格台的本意。就是想让达达尔变成一个孤城,然后好把铁矿的事情捂住。这些人若是前来凑热闹,那铁矿的事情迟早都会泄漏出去,这也就与二人的本意背道而驰了,他们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于是乎,那些来达达尔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出了意外,或是有人突然得了怪病,药石无灵,又或是莫名其妙的暴毙而亡,且死状惨不忍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达达尔闹鬼的事情就传得更厉害了起来,没有人敢再踏足达达尔,生怕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被恶鬼缠身,死于非命。
周心淼松了一口气,眉间的忧愁之色退去不少。
香梦在一旁侍候着,似乎也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松快,心里也舒服了几分。最近一直不怎么太平,接二连三的出状况,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夜晚睁着眼睛到天亮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她体内的毒解清了,桑格尔死了,达达尔铁矿的事情似乎也有了进展,连王妃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真是太好了。
香梦沏了一杯热茶,送到案前,道:“王妃,喝杯茶,缓缓神。”
周心淼把手里的帐册放下,道:“也好。”她长长的叹了一声,才接过茶杯来喝了一口。
香梦只道:“王妃,依您看,二王子信不信达达尔闹鬼的事?”
周心淼一愣,接着笑道:“你这丫头,怎么想起问这些来了?”
香梦忧心忡忡的道:“奴婢怕,再起事端,那王妃什么时候才能清闲清闲啊!”她看了看周心淼眼下的乌青,道:“往年这个时候,王妃只需在府中主持中馈便可,过年前后最忙不过,可也只是跟各庄子上的管事们,铺子上的掌柜们对对帐,写写拜贴,送送年礼,开个宴会什么的,哪儿像现在这样,一忙起来几天几夜不合眼的时候啊!奴婢担心您的身子受不住。”
周心淼最近,确实轻减了不少,两颊上的肉都少了许多。
“是吗?”周心淼一愣,“快过年了?”她的记忆中,似乎已经没有过年这个念头了,可是想想过去,一进腊月,她就要开始这了新年忙起来了。
香梦道:“王妃,今天是腊月二十七。”今年,连腊八都没过呢,更别提喝什么腊八粥了。
“是吗?我都忘了。”周心淼失神喃喃了两句,眼神也变得迷茫了起来。
往年这个时候,她都在干什么呢?
香梦心里不好受,连忙道:“奴婢也是才想起来。”
周心淼闻言,笑笑道:“算了,入乡随俗,什么年不年的。瓦那过火把节,离正经日子还有些时候呢!”
“说是也是,是奴婢多事了。”
主仆两人的心情都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而变得微妙起来。
“对了,赛巴赫有没有派人过来回话?”赛巴赫下在调查铁矿塌方一事,虽然事情由六王子的人在主导,可是周心淼不想做个瞎子,因此悄悄嘱咐赛巴赫暗中调查这件事。
“回王妃,百户大人并没有派人过来递话,想必是没有什么进展吧!”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周心淼捧起茶碗,轻声道:“天寒地冻的,所有的东西都埋了起来,证据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王妃说得极是,奴婢上次听百户大人手底下的人说,那矿道塌得不成样子,先前做的那些努力,怕是全白费了,还有矿工,死了不少人,活着的也只是一些苦力,六王子找来的那些开采方面的人,全都埋在里头了。”香梦说得十分小心,想起前些天六王子的脸色,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也难怪六王子发脾气,近半年的心血和努力都顷刻间化为乌有,任谁只怕也不能心平气和的去面对吧!
周心淼也暗暗道了一声晦气,这些铁矿开采出来,可全都是有大用处的,眼看着就要成了,谁知道却飞来横祸!
“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事来,不由得压低声音问香梦:“边芜镇上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香梦心里一紧,不由道:“王妃,咱们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奴婢前前后后派了三拨人去,结果一无所获。”
周心淼思忖了一会儿,方才道:“空穴不来风,越是这样,才越惹人疑窦。”
“王妃的意思是……”
周心淼想起当日桑格尔说得那些话,眉头不由得紧皱在一起,嘴唇也抿成了一条倔强的直线。
那个人,真的出现在边芜镇了吗?听说,还带着一个女人。
周心淼心里闷闷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自己十几岁时的岁月来,她的仰慕爱恋,都给了那样一个男人,以至于他的身影似乎永远的刻在了她的心上,再难挥掉,抹去。当初,若是没有那样的事,若是没有周家,此时的自己,应该还会留在他身边吧?
周心淼叹了一声,把眼里的泪逼了回去。
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两个字,就是如果……
一切已经过去了。
香梦一看周心淼的表情,就知道她怕是又想起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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