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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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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家人性情如此,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秦子赢暗道一声糟糕,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追查凶手一事会落到他的头上。
这可如何是好?
这差事决计不能办好,他总不能把自己个儿的妹妹送来受死吧?若是办不好,他如何能对得起义父?况且孙铁生是大哥的心腹,他对大哥是死忠,二人一向形影不离,这次义父居然把孙铁生留了下来,也不知这到底是义父的主意,还是大哥的主意,或者他们对自己已经有了戒心,所以才会派人来暗中监视?
铁义侯见秦子赢半天没说话,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伤。
“阳儿,为父无事,你也要快点好起来。”铁义侯重新坐下,脸上的表情竟是从没有过的严肃和凝重。
秦子赢惊愕不己,抬眼朝铁义侯看去。
明明很普通的话,他却听出了些别的味道。
“义父,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有话不妨直说,您和孩儿,不用这么见外。”
第五百五十二章 细说亲事
铁义侯思忖一番,才道:“阳儿,按道理说,我虽然养了你二十多年,可毕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如果是你尚未找到家人,我也不托大,作得起这个主,可如今你有了亲生的爹娘,认祖归宗回了秦家,这话我便不该说了。”
秦子赢一听,当下便明白了。
义父要说的,莫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别的。
“义父,您有话直说吧!孩儿的事儿您都作得了主。”秦子赢这话并不是逞一时之快脱口而出的,这是他发自肺腑之言。
常言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这话是有道理的。
一个呱呱坠地的新生命,他要面临太多艰难的未知,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病了有没有大夫看,这都只是最基本的生存需要而已。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需要的关怀,爱护,是巨大的,父母亲要付出的精力也是别人想像不到的。秦子赢从记事起,便生活在铁义侯府,义父义母从未当他是抱养来的孩子,他们对他视如己出,凡是两个哥哥有的,他都有,吃穿用度上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苛待,他们反而心疼自己是个可怜的孩子,只想着如何多对自己好一些!
铁义侯府不是寻常人家,即便是抱来的孩子,也当成了铁家嫡子培养着,他四岁启蒙,六岁不到便开始习武,世家子弟要学的,义父义母都请了先生,不遗余力的教导着自己,希望有一日,他会成才,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他也算是努力吧,总算没长成个歪的,也许是因为知道身世的缘故。他付出的辛苦比旁人多得多,他希望自己能对起得义父义母的这份心。
回到秦家的时候,他也把自己这些年在铁家的事儿跟苏氏说地。苏氏沉默良久,眼圈红了一遍又一遍。跟他不住的念叨,让他不能忘恩负义,让他永远记得义父义母的大恩。
苏氏本就是个善良的女子,失而复得的儿子除了带给她满满的欢喜外,也让她生出一份大大的感恩之心,对铁认侯夫妇二人,她是无比的感激。就差要亲去跪拜谢恩了,只是对方是名仕望族,她一个小小商人之妻,怎能有那般荣幸?所以她总是说。要为铁义侯夫父设长生牌位,早晚一柱香,保佑他们平安和顺,好人得好报。
秦子赢看了看铁义侯的左眼,暗想。如果娘知道了小妹竟把她的大恩人弄成了瞎子,会不会一气之下不认她这个女儿?
铁认侯思忖了一番,才开口道:“是为了你的亲事。阳儿,你也不小了,以前我和你义母虽然也很着急。但一直想着你身世之谜尚未解开,娶亲的事儿放一放也好。如今你已认祖归宗,这事儿便耽搁不得了。本来,你双亲尚在,我和你义母不好作这个主,可是,你家里毕竟门户不高,若是由他们张罗的话,只怕不能为你娶到贤妻。”他顿了一下,又道:“眼下到有一门十分合适的亲事,我觉得好,你义母也觉得称心,本来之前就该跟你说的,可出了寒衣的事儿,这才被搁下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门亲事错过可惜,这才想在回京前问问你的意思。”
秦子赢不是懵懂少年,他都二十好几了,这亲事早就该被提到议程上来,若不是寻亲一事一直悬而未决,只怕他个这年纪的,孩子都生了。
“义父请说,孩儿听着呢。”
铁义侯点点头,这孩子性情是顶好的,不焦不躁,很稳重,单是这一点,就是旁人比不得的。
“罗将军你知道吧?”
秦子赢点了点头,遂道:“一门三英烈,罗家世代都是忠将良臣,从英武大帝时开始,他们家就在朝中为官,根基颇深。”
铁义侯点了点头,“就是。罗将军有六个儿子,只有一个宝贝的嫡亲女儿,闺名罗芸香,此女年芳十七,你义母悄悄找人打探过,说是长得是眉目清秀,学问也不错,做得一手好针线,完全没有武将家女子的脾气,反倒是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世家嫡女,什么都好,怎么会看上他?况且十七了,还没订亲,这里头……
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些事情还是打探一下为好。
秦子赢不动声色的道:“全凭义父作主,我年纪不小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即便人家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应了这门亲,可我终究不过是义父的义子,只怕罗家小姐不会同意下嫁吧。”
铁义侯先是“呸”了一声,随后道:“他敢!义子又如何,满朝上下谁不知道,我是拿你当亲儿子一样疼的。”
秦子赢知道老侯爷的脾气又上来了,连忙安抚。
铁义侯稳了稳情绪,才道:“那孩子年纪是大了些,可人是个好的,我们已经细细打听过了,不过就是前几天挑花了眼,总觉得一山还有一山高,不肯轻易应下罢了,这两年年纪渐大,这才着急了,能找到像咱们家这样的亲事,那是老罗家烧了高香,下嫁?我看是高嫁才对。”
秦子赢暗暗苦笑一番,把铁义侯的话又在脑中过了两遍,才道:“孩儿信得过义父,义父说好,那自然是极好的,这事儿就请义父义母作主吧!”
铁义侯对秦子赢的这个决定满意得不得了,他扫了躺在床上,神情恹恹的秦子赢一眼,又道:“这事儿,你还是跟你父母亲说一下吧,要他们同意了才好。”
秦子赢连忙道:“说是一定要说的,只是其他事,还请义父义母操心,我娘早就有交待,婚姻大事上,还请义父义母拿主意,一来以义父义母的眼光,必能挑到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二来,我娘说,只有此,才能报义父义母大恩,不枉费二老养我一遭。”
苏氏确实这样说过。
铁义侯不禁抚了抚自己的短须,小门小户家的女子能说出这番话来,倒也算有几分见识。
“你呢,这亲事是说给你的,也要你愿意才好?”
秦子赢一本正经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作主,孩儿没有意见。”
铁义侯仅剩的一只眼睛中,闪过欣慰。
罗家的女儿怎样千好万好,他不知道,但年纪确实有些大了,虽然秦子赢也二十出头了,但这满天下三四十岁的老翁娶十四五岁娇妻的也不是没有,二十岁哪里就大了?若是以前,他是决计不会同意这门亲的,罗家与铁家虽然勉强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可他却不想给秦子赢找一个武将之后,两家牵扯过多,只怕传到那些谏官的耳朵里,就又是桩罪。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只要自己行得端,坐得下在,铁家的罪,也不是谁想定就能定的,几个小小的谏官,他也没必要把他们放在眼里,别的倒都好说,只是自己这个义子,该有个保他的后盾。
他那个亲生父母是指望不上了,自己虽然能帮着他掌握大的方向,怕是不能帮他防着那该防之人,他毕竟姓了秦,而非姓铁,日后出府单过,若岳家却是个熊的,只怕不行。旁人或许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照拂一二,可那人会吗?反之如果阳儿成了罗家的女婿,那人就会反过来拉拢他,而非一味打压了。
铁义侯压下满腹心事,笑道:“若如此,这事儿便这么定了,我回去就跟你母亲说,找个时间两家碰一下,选个好日子咱们上门提亲去。”
秦子赢点了点头,毫无异议的样子,又问:“义父,您何时动身回京?”
铁义侯只道:“明天。”
秦子赢大惊,“这,太快了吧?”也太过匆忙了些。
铁义侯也不瞧他,只道:“事不宜迟,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秦子赢知铁义侯去意已定,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国事面前,任何的真情切意挽留都没有意义。
“义父明日动身,只怕我这身子骨儿,不能去送您了。”
铁义侯从不在乎这些微末的小事儿,儿女尽孝,可不在这上头。
“你好生养着就是了,明日天不亮我们就动身了,你莫要牵挂,养好伤要紧。今天便回你家去吧,至于孙铁生几人,就让他们留在这儿吧。”
秦子赢明白过来,连忙道:“是,义父放心,孩儿会的。”
说了半天话,两人都乏了。
秦子赢有些不好意思,他占了义父的屋子。
“义父,我,我这就回去,您好生歇一歇。”
铁义侯也不急,只是朝外头喊了一声。
两个长相普通的后生走了进来,二人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的英气。
秦子赢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儿,心里便有了底。
铁家的心腹。
他随即一愣,从何时开始,他不再视铁家为自己的家,生分到这种地步了?
就在这时,铁义侯开了口,“你二人从今天起,便跟着三少爷,他的话,如同我的话,可记下了?”铁义侯口气威严,话里话外都不容人质疑分毫的样子。
二人连忙抱拳,一一应下。
“收拾收拾,送三少爷回府吧!”
该来的始终会来,自己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有朝一日他成了罗家的女婿,或许便不会再有灾祸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燕氏出招
且说秦子赢伤势未愈,坐着一顶二人抬的软轿回了秦府,轿子被稳定稳定的停在秦府门前,两个跟着他回来的少年在轿边轻声道:“三少爷,到了。”
秦子赢“嗯”了一声,道:“和门房的人说一声,直接抬进去好了,在秦家,要称呼我大少爷。”
那人低低的应了,抬脚上了台阶。
府里门房的人见来了一抬眼生的软抬小轿,虽不见轿中人,可依旧不敢怠慢,连忙迎了出来。
前几日是郭小子半夜当差,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差事儿,竟被直接升成了二等小厮,如今在外院当差,威风的不行。
一个门房,能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无非就是侍候好了府中来客,得了客人的夸赞,这才升了等。
门房想着这事儿,便格外殷勤的冲着来人问道:“您看着眼生,不知道是哪位府上的?”在门房当差的,都得有一对闪亮的招子,记性也不能差了,来过府里的人,是谁府上的,地位如何,都该掌握一二才能胜任得了这个位置。
来人是个眼生的少年,身上穿的料子不好不坏,他步子沉稳,看起来并不是个卑躬屈膝的小厮,反倒像是哪家主人的心腹。
门房的人不敢怠慢,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那少年只道:“轿里是大少爷。”说着让两名轿夫把软轿抬了上来。
秦子赢掀了轿帘,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是我。”
门房的人认出来人是秦子赢。连忙行礼问好,让人开了大门。
秦子赢又道:“叫两个人来,送我回春晖园去。”说完便放下了轿帘。
门房的人忙叫了两名当差的小厮来,二人接替了轿夫,稳稳的抬着软轿一路往春晖园去了。两个跟着来的少年忙掏出钱来,打发了轿夫,也跟着进了秦府。
门房的人恭敬的目送着轿子被抬进府里。
大少爷是病了吗?怎么脸白成那样?
秦子赢被抬回了春晖园。
春晖园是重修过的大园子,秦子赢未回秦家时。这园子是预备给秦子信的,秦从文想着那孩子会念书,他若能考中秀才,也算帮秦家改换了门庭,他虽然是庶子,可也不好亏待,于是才备下了这个园子。想留给他日后住。
没想到秦子信还未能下场,秦子赢便认祖归宗了,一个秀才,如何能跟已经是四品官的嫡子比?秦从文发了话,这春晖园便给了秦子赢。
春晖园里有六名小厮,三个干杂活的粗使婆子,都是秦府备下的。春晖园里没有丫头,却有两名跟着秦子信的贴身近卫,这二人都是一直跟着秦子信的,一个叫薛甲,前些日子受了伤,还是秦黛心拿了药,及时救他一命;还有一人叫陆桑,擅用短刀,也跟薛甲一样,都是在铁家时就跟着秦子赢的。二人功夫不俗,可以说是秦子赢的左膀右臂。
春晖园的人见秦子赢是被抬着回来的,个个都吃惊不已,特别是薛甲和陆桑,当二人看到一脸苍白,浑身虚弱的秦子赢时,眼睛都红了。
是谁把大少爷伤成这个样子?
二人目光不善的朝那两个少年望去。
秦子赢叹了一生,薛甲还好一些。陆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他的命又是自己救的,若不及时说明情况,只怕就要寻人去拼命了。
“陆桑。”秦子赢唤了人来。轻声对他道:“这二人是义父派来跟着我的,是自己人。”
一句话,让即将发生的危险消弭于无形。
陆桑低声道:“知道了公子。”
“薛甲,找人给他们安排住处,从今天起,他们就跟着我了。”
薛甲低低应了,又担心道:“公子,你的伤要不要紧?纪先生在府里,请他过来给您看看?”
秦子赢拧眉,纪笑海果真在府中?
“我累了,想先歇歇。你派人去夫人那里说一声,就说我无大碍,别让夫人跟着着急。”
薛甲应了,若有若无的看了两个少年一眼,道:“两位小兄弟随我来吧,你们先住下,再一点点熟悉府中的环境。”
两个人互看一眼,冲着秦子赢抱拳施礼,这才跟着薛甲下去了。
“陆桑,你过来。”
陆桑连忙走到秦子赢的近前,还把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好像生怕秦子赢被风吹着似的。
他是受了伤,又不是生病了,大热的天气,哪里用得着盖毯子了。
秦子赢叹了一口气,这个陆桑,总是学不会动脑子。
“陆桑,这两个人是义父派来的,虽然不一定是为了监视咱们,可终究不跟咱们一条心,以后家里的事儿,无关紧要的都不用防着他们,但若是事关重大的,必须严把口风,一个字都不能透漏。”
陆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年纪不大,性子有些冲动鲁莽,可却不是笨的,因被秦子赢救过,倒是对他有份死忠,虽然不能理解他的交待,但只要是秦子赢的吩咐,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绝无二话。
就像现在。
“公子放心,您的话我记下了,平时我会多跟着薛大哥学,不该说的话保证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薛甲年长,岁数比秦子赢还大几岁,陆桑小些,今年也才十八岁。
秦子赢点了点头,道:“你出去吧,我想歇歇,你在门口守着,别让旁人来烦我。”
陆桑“唉”了一声,规规矩矩的退到门外去了。他站在廊下,顺手从一旁的盆景里掰下一根小枝叉叼在嘴里,七月正午毒辣的阳光当头照下来,把他的眼睛都晃花了,陆桑换了个比较阴凉的地方。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有他在,别人休想来打扰大少爷。
秦子赢躺在屋里的临窗大炕山发呆。
罗家的女儿。
十七了。
义父说她眉目清秀,听这话的意思,只怕是长相一般。
秦子赢想起罗将军那副大嘴叉子,心里一堵。都说养女随爹,这罗家的嫡女不会也是大嘴叉子吧?听说性情温柔?
他怎么就不信呢?
那年武阳城外,罗将军当街抓贼,把一个三十岁的汉子打得脸如猪头。只怕他亲娘都认得了。这样好管闲事,逞凶斗狠,脾气暴躁的罗将军,会生出来眉目清秀,性情温柔的女儿吗?秦子赢叹了一声,应都应了,还想这些做什么?义父回到京城。只怕就会让义母与罗家商议婚事了。
看义父的样子,怕是十分想结这门亲,而且越快越好。
秦子赢有些想不通,按道理说,罗家与铁家没什么交情,一不是世交,二来罗将军的那个脾气。只怕不得罪人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结交下人?他家的姑娘拖到十七还没出嫁,这里头保不齐就有他的“功劳”。
怎么罗家突然就入了义父的眼呢?
秦子赢想了想,战事一触即发,莫非义父想拉拢罗将军,巩固军中地位和势力?也不对啊,义父一向主和反战,即便是想未雨绸缪,也没必要非得拉着罗将军吧?
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秦子赢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一个头绪来。
罢了。想那么多干嘛,娶谁不是娶,如果罗家真能帮上义父的忙,也不枉费自己结这门亲!管那个罗姑娘丑不丑呢,人家不嫌弃他是商户的小子就不错了,他又不是风流人,非绝色不娶,何必自寻烦恼呢!罗家的姑娘虽然大了些。可自己也不小了,二十一岁还没成婚,也算得上是光棍汉了。
老姑娘配光棍汉,正好!
秦子赢自嘲的笑笑。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这是他躲不掉的命运,他又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呢!只要义父高兴,娶谁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他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秦子赢不理身外事,一心一意补觉去了,却不知道苏氏在上房里担心得都快发了疯。
秦子赢受了伤的事儿,是从春晖堂里传出来的。
薛甲派了一个小厮给苏氏递信儿,就说大少爷回来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就不过来了,还请夫人安心。
安心?她怎么能安下这份心。
苏氏得信儿,忧心忡忡的在屋里走去。
江氏,阮氏见此,连忙抱着两个小少爷回了院子,不敢再留。
只有奶娘,拉着苏氏坐到一旁,道:“夫人莫急,门上回话的人许是没说清楚,到底什么样,等人来了您不就全知道了?”
燕氏也道:“夫人且放宽心,想必不是大事儿,那纪大夫不是还在后院儿住着呢吗,晚上让他过去给大少爷瞧瞧,不就成了。大少爷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人,要是真伤得重了,哪能不请大夫看?”
苏氏倒觉得,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自己的他子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了,这孩子若真是有个小伤小痛的,根本不会让她知晓,如今派了人郑重其事的来说,必定不是小事。
“那纪大夫看着就是个傲气的,想必不会听咱们的话。”苏氏不是没考虑过这个事儿,那纪大夫连英儿那样的疑难杂症都治得,想必治伤更有一套,可是他看起来好像特别难缠的样子,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清高,就算自己去求他,只怕他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燕氏把苏氏的焦急都看在眼里,暗道:哪个当娘的不疼儿?她想了想,这才道:“夫人,不然,叫小姐去看看?大少爷虽然住在外院,可她与小姐是一母同胞,妹妹探哥哥的病,哪个敢说三道四的拦着?小姐看了,咱们不就知道大少爷伤得到底重不重了吗?”
苏氏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第五百五十四章 黛心探病
苏氏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好。
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对燕氏道:“你亲自去一趟,跟三小姐说说。”
燕氏连忙称是,理了理衣裳便往外头走,走到廊下时,她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往日芳俏就在那儿站着,自从夫人,小姐对她起了疑心后,她就很少能到屋里侍候了,整日待在廊下,拿着大丫头的款儿,活像谁家的祖宗似的。只是芳俏已非往日那个一心一意为夫人着急的丫头了,院子里的人都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也都把苏氏对她的态度看在眼里,大伙对芳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讨好和谄媚,一个个的虽然不敢跟她冲撞,对着干,但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如今那廊下空空如也。只过了一晚上,那里便再也没有芳俏的痕迹了。
这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对外人还得有个交待,芳俏再不好,总是这院子里的一个大活人,凭空没了,少不得人议论纷纷。
燕氏回过头,大步离开,朝着畅晓园走去。
秦黛心正在午睡,说是睡,其实也不过就是打个盹,歇歇脑子。
燕氏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听着母女两个在外头轻声嘀咕。
一开始说芳俏的事儿,随后又说秦子赢的事儿。
秦黛心想了想,就坐起了身子,喊了人进来。
雪晴和燕氏忙住了了嘴,母女俩连忙进屋,雪晴轻车熟路的给秦黛心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的手上。
秦黛心在屋里的时候喜欢拆发待着,一头缎子似的头发就披在身后,精致的五官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来。就像现在,她端着水杯喝水,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周身的气质倒比往日柔和几分。
秦黛心喝了水,这才瞧了燕氏一眼。“怎么,芳俏不在,有人议论?”
燕氏忙道:“没有,只是奴婢觉得,这事儿还得有个说法,不然对外不好过明路。”
秦黛心想了想,只道:“她是死契?”
燕氏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娘和老子都死了,她兄嫂把她卖进来的,自然是死契。”
秦黛心一笑,“你回去跟夫人说,对外就说她年纪大了,有些不安分,就寻了门亲。给她远远嫁了。日后她兄嫂要是来问,就说芳俏自己有话,不必告与他二人知道。”
燕氏连忙把这话记在心里。
秦黛心又问,“我娘打发你过来还有别的事?”
燕氏重重的点了两下头,把秦子赢的事儿说了。
“……大少爷的人口风紧,只说伤得不重,夫人担心,又不好派人过去,怕违了大少爷的意,惹他不快。夫人还说。纪大夫太高傲,怕是不会给大少爷看伤。”
这意思是想让自己去看看秦子赢?
秦黛心低低的垂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氏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十分忐忑。
过了好一会儿,秦黛心才抬起头,对燕氏道:“你回去吧,就跟我娘说我应下了,过会儿就去看大哥。”
燕氏得了准信。连忙应了下来,“如此,奴婢便回去了。”
“你且等一等。”秦黛心留下燕氏,语重心常的问她。“你终日在我娘那儿待着,心里是不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燕氏连忙道:“奴婢不敢这样想,奴婢进府,本就不是侍候小姐的,奴婢是来替小姐分忧的,小姐的忧虑在哪里,奴婢自然在哪里。虽然奴婢现在在夫人屋里当差,可是奴婢是在替小姐分忧,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秦黛心听了这番话,心里微微感动,只道:“你回去吧。”
燕氏这才行礼退下了。
秦黛心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对雪晴道:“芳俏可还老实?”
昨夜里雪晴摸到了苏氏的屋子,悄悄的绑了芳俏出府,除了燕氏,根本没有人知道这芳俏是被雪晴带走的。
雪晴把芳俏带到了上次秦子赢待的那个旧民房里藏好,按着秦黛心的吩咐,并没有直接结果了她,而是留了她一条命。
“大概是吓傻了,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雪晴抬眼打量秦黛心,问了一句,“主子,不是要结果她吗,怎么又留了她一命?”
秦黛心也没想瞒她,只道:“她不是一心念着楚家大爷嘛,日后寻了个机会,让她见识一下楚家大爷的真面目,也好看看这执拗的人是否也知道苦涩滋味儿。”
她说得轻描淡写,雪晴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杀人不过头点地,主子这招……
“把爱莲给我叫进来,你出去吧。”
雪晴连忙收敛心神,应声退下。
没过一会儿,帘子便被人轻手轻脚的掀了开,爱莲低着头走进来,眉目柔顺,微微的行了个万福,便垂手立在一旁,她平时对人虽然不至张狂,傲慢,但也自有几分清高在,惟有在秦黛心面前乖得像只兔子。
秦黛心冷着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眼,突然道:“给我找身衣裳出来,换上。”
爱莲应了一声,起身去开了秦黛心的箱笼,翻了翻,从一堆衣裳里头挑出一套绣着杜鹃花的锦罗交领窄袖束腰长裙来,这衣裳素气中又带着几分颜色,料子凉快又显贵重,穿来起来也符合秦黛心的要求。
爱莲服侍着秦黛心穿了衣服,又帮着她梳了头。
几个丫头各有各的绝活,春丽梳头的手艺了得,爱莲的手艺也不差,这丫头练得一手好厨艺,模样又这般出挑,当真是便宜他了。
秦黛心坐在梳妆台前,上下打量着爱莲,突然道:“你识字吗?”
爱莲的手不自觉的哆嗦一下。好在没扯到秦黛心头发,她努力平复心境,把那只头花戴好,才道:“奴婢在家时,略识得几个,后来跟了小姐,又认了一些。”
秦黛心点了点头,赞许道:“你是个有心的。识字就好,有后有机会还要多识几个,倒也不是要出口成章,至少也能让自己体面些。”
爱莲有些疑惑,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张脸红得能滴出水来似的。
“是,奴婢记下了。”她暗暗提醒了自己一句。又恢复成了那个低头垂目的婢女。
秦黛心把一切看在眼里,暗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漂亮,识时务,有几分小聪明,倒是个极合适的人选。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个忠的。
秦黛心对着镜子照了照,起身。随后对着爱莲道:“你随我来。”她并不说去哪里,只是让爱莲跟着。
爱莲不敢多问,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
二人离了畅晓园,一路往前院去了。
爱莲似有所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一边走,一边暗暗揣测,心想小姐既没让她收拾包袱,也没拎着她告诫一遍,难道说就这样不清不楚的送去了?转念又一想。自己不过是被当个玩物送进来的,能不能成事儿,全在自己,小姐姐许的不过是一个能近身的机会而已,难不成还大张旗鼓的?
想到这儿,爱莲的心便定了定,强提着一口气,跟着秦黛心往春晖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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