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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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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方氏心中的地位不高,远远比不得秦凤歌,以前他们总是认为方氏心疼小女儿,现在再回过头来看,却明白那一切都不仅仅是心疼这么简单。
方氏重重的咳了一声,“你这个挑拨离间的搅家精,居然挑拨起我们母子的关系来?儿啊,你千万别听这丫头胡说,她被苏氏那贱蹄子洗脑了,鬼上身了,你千万别信她,我不是你亲娘,谁还是你亲娘?那个什么金氏,根本就是她一手杜撰出来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沙哑且略有苍老的声音,“是吗?我看不尽然吧?”
方氏一愣,连忙向门口望去,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老者。
这人年纪在六十岁上下,身材不高不矮,略微有些驼背,花白的头发被梳成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支素面的银簪子,这人穿着一身蓝色粗布衣裙,外头罩了一件灰色无纹无花的粗布比甲,脚上穿一双褐色绣花鞋,上头只用葱绿色绣线绣了两道卷云纹。
“老姐姐,别来无恙啊?”
方氏与秦黛心同时一惊,竟然是她!
第三百九十章 妻妾对峙
竟然是她。
那个每天都在胡同门口拦着自己要赏钱的那个乞丐婆!
那个拿了钱就笑,朝她谢赏的乞丐婆,那个突然间就凭空消失了的乞丐婆,她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秦黛心暗暗打量方氏的眼色,见她脸上颜色变化诡异,时而发白,时而发青,最后都化作锅底一般的黑色,久久不散去。
这人是谁,听她的意思,她与方氏是旧识?她即是叫方氏一声老姐姐,那肯定应该比方氏小,怎么竟生了一幅比方氏老几岁的面孔?
一屋子的人都愣着,暗暗的打量着这个老妇人。
局势越来越乱了。
那老子善意的朝秦黛心点了点头,又所屋内的众人从头到尾的打量一遍,看到秦从文的时候,她那双混浊的眼睛明显一亮,仔细的瞧了好几眼,才极不情愿的移开视线,对着方氏道:“你恐怕没想到我还活着吧?哈哈哈……”
那老妇人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声里充满着悲伤和凄凉,她虽然在笑,可笑中带泪,让人听着就能品出其中的苦涩之味来,让人心酸不已。
方氏面无表情,不,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眼中有惊恐之色。
她在害怕。
“你在害怕?方氏,你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也会有害怕的一天?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没死,是不是?”
方氏一动不动,其实她真的想问,你怎么没死。
这两个人就像猜谜一样,把一屋子人弄个稀里糊涂的。
王应石就问,“你是何人?”
那老妇上前行了一礼道:“我是秦家老太爷秦茂的妾室,秦老爷的生母金氏。”
轰~
我的妈妈咪呀!
如果说之前那些消息是重磅炸弹的话,那么金氏的这番话就好像原子弹爆炸一样。
太太太震撼了有没有?
秦从文此时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他在那老妇身上打量了几眼,又转头问方氏,“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屋子的人听得真切,秦从文的这一声娘,喊得十分的不真切。
想必心里已经有些信了。
也难为秦从文会信,他自小是怎么过来的,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却清楚的很。小时方氏便偏疼妹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是可着妹妹来,那时候他不懂事,认为方氏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他是当哥哥的,有什么好东西都应该让着妹妹。这不是天经地意的事儿吗?再后来又长大一些,母亲便与自己越来越生不亲近了,他心里虽然觉得委屈,可觉耳边又总会响起方氏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该独立些,总是依偎在母亲怀抱里躲避风雨的人将来有什么出息?你妹妹她将来是要嫁人的,嫁人以后她就是别人家的媳妇。言行举止不比在娘家自由,不趁她年纪小时多疼她几年,日后就疼不到了……
秦从文从来没有怀疑过方氏的话。那时他少不更事,觉得男子和女子本就不同,一个就该顶门立户撑起一片天,一个就该躲进母亲的怀抱里享受温暖。
他是男子,就该护着一家人不是吗?所以当方氏对他冷言冷语时。他觉得这是母亲在鞭策自己,他习惯了谦让。习惯了委屈,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成长为一个为母亲和妹妹遮风挡雨的男子汉……
所以当初苏氏成了妾的时候,他听了母亲的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她委屈了这么多年,所以妹妹胡搅蛮缠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一忍再忍,连她伙同自己的外甥绑了三丫头的事情都不追究了。
这一切难道都是他错了?他的母亲,根本不是偏心,而是……
秦从文不敢再想下去,他抬头来望着方氏道:“娘,您说句话,您说我是您的儿子,您说啊!”
金氏在一旁看了,既没伤心,也没愤怒,她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没有出息。”
这四个字确如重锤一样敲进秦从文的心里。
没有出息?从小到大,娘也总说他没有出息,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口气不是责备,好像隐隐有些高兴。
这妇人是谁,怎么她也会说自己没有出息,她凭什么这么说,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不过是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老妇人,可为什么她说的“没有出息”这四个字,听了让人这么心痛,为什么?
金氏一步步上前道:“男子汉大丈夫,遇事该处事不惊,即使心里已经没了底,装也该装出几分镇定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到底是亲娘不在身边,好好的一个孩子,让有心人教成了这样。”
金氏显得十分痛心的样子,看着方氏的目光更加不善了起来,“老姐姐,你怎么不说话?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有谢谢你手下留情,饶我儿子一命呢!”
方氏这才缓缓的抬起眼皮了,平静的看着金氏一眼,开口道:“祸害。”
祸害贵千年,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方氏的言外之意是,认了?
秦从文的眼睛里折射出精恐之色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太敢相信,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跌到了椅子上。
方婉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不是聪明人,却也不算笨,此时方氏如此态度,分明是认了那老妇的话,她只觉得四肢发冷,背后冷汗直流,她是自己的亲姑母,怎么连自己也不放过,竟把她也骗了。
屋里的人窃窃私语,大家似乎都等着方氏给个说法。
秦黛心心情极好,她笑嘻嘻的跑到金氏身边,朝着金氏福了福了,大大方方的道:“幸亏当日我没有受您的礼,想来这是天意,如今能再看到您,真是太好了,原来您才是我祖母。”
这番话惊到了众人。连方氏也没想到她们以前竟是见过的。
秦子诚结结巴巴的道:“三妹,父亲还没,还没说话,你怎么就,认了。”
金氏也道:“丫头,你怎么就相信我说得是真的呢?”
秦黛心默默的看了方氏一眼,其实她是从万妈妈的脸上看出了端倪确定金氏身份的。万妈妈虽然一直略低着头,可听到金氏声音的时候,她微微动了动,慢慢打量着那人。在金氏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前,万妈妈就用略带狐疑甚至心惊的眼神打量着她,等金氏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时。万妈妈反倒平静了,那样子就像是早知道了什么似的。
她是认出了金氏。
秦黛心不动声色的道:“我一早就觉得怪,这天底下,哪有祖母会不疼孙子,疼外孙的?我们家的三个男丁绑在一块也不如公孙锦一个手指头重要。别人都说是祖母偏心,我到今日才看明白,她不是偏心,她根本是没把心放在我们身上一丝一毫!幸亏她只生养了一个女儿,如果生的是个儿子,只怕我爹早就被她害了。”
金氏不住的点头。“你倒是看得清楚。”
她随后对王应石道:“王大人,老妇今天来凑个热闹,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个证人?三十几年前这毒妇害我。在我生产时让产婆对我对了手脚,想要去母留子,只可惜我是个命大的,虽然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可始终吊着一口气。这人连口棺材都不为我准备,只命人用一张席子把我卷了。扔到了乱葬岗。我刚刚生完孩子,浑身上下连件挡风的衣裳都没有,虽然后来被人救了,可也落下了一身的病,你们看看我,我四肢屈伸不利,驼背弓腰的毛病都是拜这个毒妇所赐。”
方氏冷笑道:“金氏,你倒是生了一张巧嘴,我是恨你,你不过是个妾室,老爷却把你当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凭什么你就能生下儿子?”事隔三十多年,方氏每每想起这件事,依旧恨得想吐血。
“我恨你不假,可我却也知道杀人偿命。我出身名门,难道还会知法犯法不成?”方氏一笑,“女人生孩子本就凶险,你难产,接生的又说你咽气了,我们怕晦气没有上前查看,不晓得你还活着,这有什么错?你要怪,该怪那个产婆才是。”
金氏不怒反笑,“姐姐辩解的功夫越来越好了,老妇实在佩服。”金氏冲着屋内众人道:“当年老爷有三位妾室,除了我,还有一位张氏,一位邓氏,张氏没有所出,在老爷去世后的第三天,被这恶妇卖去了青楼,张氏是良妾,不堪受辱,绝食而死。另一个邓氏以前生过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还没满月便夭折了,老爷去世后,这毒妇把邓氏嫁给了一个赶车的老汉,从此不知所踪。”
方氏一动没动,沉着脸不说话。
金氏就笑,“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产婆会手下留情,饶我一命是不是?”
方氏还是不说话。
金氏就又道:“你害了我,抢了我的儿子,如今还想把秦家的家产捧去给你闺女是不是?”
众人哗然,这老太太,竟真这么毒?
秦黛心相信方氏绝对干得出来这些事儿,她安抚的拍了拍金氏的手,让如意给金氏搬了张椅子。
金氏就坐在了屋门口,与方氏遥遥相望。
时空交错,三十多年前她们是不是也曾经如此仇视过,如此对望过?已经是白发苍苍老妇的二人,可曾想到这场恩怨竟牵扯了三十多年?
方氏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开了口。
众人连忙住声,都想听听她要怎么说。
“当年的事儿,我根本一无所知,我虽然恨你,可根本就没派人做过那样的事儿,你若有证据,便让人来拿我好了,若是没有,就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危言耸听。”
方氏嘲讽的笑了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第三百九十一章 滴血认亲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不承认,脸皮够厚,真是人才啊!
秦黛心想,方氏如此有恃无恐的否认,想必是因为时过境迁,当年知道这事儿的人,恐怕现在都已经不在了。
事实也正因为如此。
当年做这件事的人,方氏都已经料理干净了,因为她要隐瞒秦从文不是自己亲生的事实,所以知晓这件事的婆子丫头们,不是“意外”死了,就是犯了重罪把人送进了牢里,鲜少有一两个下场好的,也只是被远远的卖了,今生再无回台州的可能。
方氏知道金氏找不到证人,因此十分得意。
金氏也笑,“先不说这个,你既是认了儿子不是你生的,如今也该还回来。”
方氏听了这话,更加笃定金氏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当年做下的那些事儿,她心里暗自高兴,有一种事隔多年我也能打败你的豪气,索性就认了,道:“那又怎么样,他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我是正妻,他被养在我的名下,叫我一声母亲,得秦家家财,那是他几生修来的福气,如果他跟着你,你能给她什么?”
虽然之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了秦从文并不是方氏亲生的,可如今听方氏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秦从文心里又苦又涩,又冰又热,委屈,愤怒,还有被人欺骗,玩弄于股掌间的羞辱都齐齐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娘不是方氏,而是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老妇,为什么这老妇要回来,拆穿了他不想面对的一切……
“为什么……”秦从文情绪失控,当场掩面痛哭起来。
方婉茹心里也不好受,但她所受的影响毕竟要小一些。自己嫁的还是那个人,方氏虽然不是自己货真价实的婆婆,但还是自己的亲姑母,除了坐在门口的金氏,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方婉茹强打起精神,“老爷,您先别急,不如先去旁边休息一下。”她的意思是让秦从文稳定一下情绪。
金氏道:“他是这个家的当家人,他不能走,再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也与她有关。”
秦从文一愣,还有事儿?
金氏道:“我刚才说了,方氏谋害我的事儿先搁下。我要说的是另一件,就是苏氏二十年前产子的事儿。”
方婉茹心里一哆嗦,直接道:“子虚乌有的事儿也敢拿到明面上来讲,谁能证明她当年生过孩子?当年她走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怀孕,她不可能会生下孩子。就是有,那也不是老爷的种,这事儿还有什么好说的?根本没有人能证明苏氏生了孩子。”
金氏冷哼一声,“我能证明。”
什么,她能证明?众人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金氏看向苏氏。问道:“孩子,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苏氏抬眼向金氏望去,一脸的困惑。
金氏站起身来。把本就微微驼着的腰更向下低了一些,几乎成了九十度,她双手放在背后,开始用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走路。
“啊!”苏氏惊呼一声,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你……你是庄子上的那个驼子。”
那个又老又丑,驼背的人。
二十年前在庄子上救了自己一回的那个人。
竟然是她。
苏氏喜极而泣。救自己的人竟是她,呃,她的亲婆婆。
金氏含笑点点头,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坐到椅子上去了,“当年我被人救了,用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虽然身体有很多的毛病,可至少是活过来了,我不甘心这样被人陷害,于是打算回来复仇,至少,我该抱走我的儿子才是。可是我没有机会进府,又得知老爷死了,我不怕露面,怕别人认出我来,心灰意冷的情况下,我去了那个偏僻的庄子上,装成一个半废的人,成了看着那老旧宅子的看门人,我日日想着如何复仇,哪成想这一待,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苏氏去庄子上养病,金氏一打听才知道她竟是秦从文的妾室,得知苏氏到这儿来的经过种种,金氏既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她的儿子还活着,并且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了,生气的是方婉茹竟然跟方氏一样,半点不容人。金氏乐得苏氏平安生下孩子,这样一来她也有机会见见自己的亲孙,所以她日夜陪在苏氏身边,却又装成不在意她们的样子,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苏氏生下孩子的那一天,金氏连哭带笑的疯了一整天,哪知道孩子还没来的及洗三,方婉茹的人就找上来了。
英儿刚抱走铁未阳,李妈妈就带着人来了。
金氏没去开门,先是去后院赶走了那只奶山羊,随后又把苏氏屋里小孩子的物件卷起来扔到了猪圈里,说来也巧,那猪圈里有只母猪刚刚生了小猪崽,七只猪崽只活了五个,还有两个死的没来得及处理,金氏灵机一动,把其中一只瘦小的死猪崽放进热水里滚了一遍,又找个僻静地方埋了,这才去开门。
李妈妈带着人冲进庄子里,从里到外的搜了一遍,没看着孩子,也没看着秦凤歌身边小丫头说的山羊,只是苏氏待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头上戴着抹额,确实像在做月子。
还没等奶娘和苏氏说什么,装成驼子的金氏便抢先说,“她生了个死胎,孩子长得又丑又怪,浑身是毛,是个不祥的,身上还带着尾巴呢,幸亏是死了,要是活着的,不得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给吓死?”
大家都呆了,有这样的事儿?当时那几个婆子就十分紧张的议论起来,听那意思是信了,因为前几年就有一个女人生下这样的一个孩子来,后来娘俩都被视为妖怪,被村里人架到火堆上活活烧死了。
李妈妈不信,问孩子呢!
金氏说埋了,李妈妈就说想看。
金氏带着一群胆战心惊的婆子去了埋死猪崽的地方。指了指那个动过土的地方道:“就是那里,你们自己挖开看吧,我可不敢再看了,吓死人了,若不是看在钱的分上,我才不埋呢!”
鬼怪论到底是吓人的,几个婆子被金氏吓住了,谁也不敢上前。
李妈妈觉得有诈,又问,“你怎么把它埋这儿了。既是不祥的,应该烧掉才对。”
金氏道:“你当我乐意把它埋这儿啊,还不是有大师给算过了。说这个位置才能送走它,让它转世投胎,否则我干嘛没事找事儿。”
她这么一说,大家就更怕了,连李妈妈也怕得不行。她当时还很年轻,心里也是极没底的,便让一个婆子拿东西草草挖开那个坑,简单的看了一眼,只见坑里埋着个红物件,身上有毛。果真有尾巴,因为那死猪崽身上有不少泥,又是被开水烫得变了形之后头朝下埋的。因此谁也没看出来那是个猪崽,大家都觉得那是个怪物,连忙埋了回台州跟方婉茹报信去了。
等人走了,金氏才跟苏氏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推说自己见她可怜,帮了她一把。
苏氏当时又伤心。又高兴,方才金氏拿走小孩子的衣物时,她与奶娘还不解的骂了她几句,哪成想人家竟是来帮着自己的,提起这个,苏氏真是羞愧不已,又不知道该如何谢金氏才好。
从那以后,苏氏和奶娘还有这个看庄子的驼子就成了亲人,一直到最后苏氏也没等回英儿和孩子,隔了很久以后秦府派人接走了她,她才算与金氏分别。
一别就是二十几年,直到今天方才再见。
秦黛心想,如果当年换成现在这个年纪的李妈妈去,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
方婉茹一边听一边咬牙,李妈妈怎么就这般糊涂,让人骗了。
秦从文几乎是跳着从椅子上蹦起来的,“这么说,我还真有个儿子?”他转头问铁未阳,“你真是我儿子?”
方婉茹讽刺道:“你拿什么证明?”
金氏没说话,秦黛心也不言语了。
方婉茹立刻道:“看吧,说来说去孩子的事儿都是你们在讲,证据呢?她根本就是来捣乱的,她的话不能信。”方婉茹说的这个她,是指金氏,意思是金氏的话不足以证明苏氏生过孩子,就算是生过,不不能证明她生的那个孩子就是眼前的铁未阳。
秦黛心问苏氏,“娘,当初你送走那孩子的时候,给了他什么凭证没有?”
苏氏朝铁未阳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道:“你脖子上的那个挂坠,我们苏家一共有两个,本来是我一个,你舅舅一个的,后来你舅妈用这个跟我换了别的,两个便都在我这儿了,一个给了你,另一个给了当初那个可怜的孩子……”
铁未阳顺手从脖子上拿下那个半黑半白的坠子来!
“不,我不信,你们是一早串通好的,你们这群小人,你们事先商量好的是不是?”
秦黛心摇了摇头,这女人,关键时刻就会歇斯底里。
“大人,方婉茹认为我们是串通好的,不肯相信铁大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民女认为证据确凿,可以定案,您说呢?
王应石不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方婉茹气愤道:“不准,你们没有证据,你们都是串通好了的,不算,这一切都不算。”
秦黛心道:“好,既是这样,我便再拿一样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屋内众人都十分好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猜测这个证据是什么东西。
秦黛心笑了笑,一字一句道:“滴血认亲。”
第三百九十二章 谋杀亲夫
滴血认亲。
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一样,敲在屋内的每一个人身上。
秦黛心看着沉默不语的方氏,又看着脸色时青时白的方婉茹,这两个人的气势如同泻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下去,完全没了方才斗志昂扬的样子。
这是怕了?
秦黛心转向王应石道:“大人,检验血缘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滴血认亲了,你办案多年,想必也接触过些法吧?”
王应石搂顺答道:“不错,这办法极为妥当,我看就这么办吧!”他都开口了,别人还会说什么?
如意直接去端了一碗清水和两根银针来,放在王应石面前。
“还请秦老爷,跟铁大人上前来滴血吧!”他这是充当起了公证人的角色。
秦从文看了看铁未阳,那孩子长得太像苏氏,鼻子倒有三分自己的样子,额头也像,应该是错不了吧?一想到自己将会有个做了四品官的儿子,秦从文心里竟涌出几分的热切之情来,隐约开始期待起来。他从如意手里接过一只银针,动作麻利的朝手指头上刺了一下,豆大的血珠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秦从文忍着疼朝碗里滴了一大滴血,然后拿帕子缠了手。
铁未阳也取过另一根银针来,朝手指头上扎了一下,他朝着碗里滴了一大滴血,也不理会手指上的伤口,静静的盯着碗里的两滴血看。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好奇了起来,拼命的伸着脖子往王应石面前的碗里头瞧。
秦黛心一直很淡定。
一来,她相信铁未阳,相信苏氏。
二来,这个什么狗屁的滴血认亲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除了DNA检测,什么滴血认亲。滴骨认亲,那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血即便是融在了一起,也不能说明他们两个人就是父子关系,反之也不能说明他们不是父子关系。
正因为以上两点,所以秦黛心并不着急看结果。方氏和方婉茹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证据吗?她们要证据,自己就给她们证据,这群没接触过高科技的古人既然相信这种滴血认亲的事儿,那她就给铁未阳一个光明正大回秦家的理由。
这个家,铁未阳回定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屋里响起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融了融了!果真融在一起了。”
秦从文方才还觉得等待两滴血融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过慢长,如今亲眼见到两滴血融在了一起,瞬间觉得等待是值得的。
他认回一个当官的儿子。这种感觉还不错,心里积压着的痛苦情绪缓解了不少。
方氏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方婉茹就是她的車馬炮。如今都要被人吃下了,她的处境自然不妙。
方婉茹像疯了一样往王应石面前跑,等看到那碗中一大滴鲜红的血时,她猛然睁大了眼睛,脸上写着不肯相信的神情,“这怎么可能?”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一丝心灰意冷。
至此,她仍不愿意相信二十年前苏氏生下了孩子,那孩子不但好好的活着。还做了官,找了回来。
她呆呆的笑了一下,随即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
方氏见不得她这个样子。猛的睁开眼睛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妾生的孩子找回来了,你就要死要活的了?你是秦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他就是回来了,也得唤你一声母亲,你要死要活的给谁看?”方氏这话,等于是承认了铁未阳的身份。
秦黛心很满意,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她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方婉茹猛的回过身子,乐道:“是了,是了,娘说得对。”方婉茹连忙上前拉着秦从文的袖子道:“老爷,我是他嫡母,你快让他来拜见我。”
秦黛心笑得更灿烂了。
秦从文脸色发青,从她手里拽回自己的袖子,气愤的甩了下,冷哼一声。
要不是她,自己的儿子能在外头待了二十多年?刚出生三天就被别人抱走了,他在外头得吃了多少的苦。
方婉茹讪讪的住了嘴,她很没面子,可她藏了几十年的真面目被人揭开了,哪还有面子可言?如今什么都是假的,保住身份才是真的。姑母说得对,她是秦府的当家主母,这里,她说了算。
铁未阳负手而立,淡淡的问了句王应石,“大人,结果已经出来了,看样子大家也有公断了。”
旁边早就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来看了结果,见碗里只有一滴血的时候,个个都露出原来真是这样的表情。
毕竟秦黛心准备的很充分,每个证人的证词都很可信,在场的每个人人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早就在这对婆媳脸上发现了端倪,加上方氏和方婉茹此刻又默认了,这更能说明了铁未阳的身份。
王应石点点头,朝铁未阳抱拳道:“恭喜铁大人多年心愿得以达成。”全京城家谁人不知道铁义侯家有个出色的义子?对于铁未阳的事儿,王应石也是略有所闻,因此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铁未阳回了一礼。
王应石这才对秦从文道:“秦老爷,恭喜你们一家团聚了。”
秦从文连忙还礼。
秦黛心也道:“大哥,快来见过母亲。”
铁未阳连忙过来,看也没看秦从文一眼。
方婉茹瞪着眼睛看着铁未阳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双膝跪下,跪在苏氏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眼中似有泪光的喊了一声“娘。”
苏氏似乎一直拼命忍着,哪怕泪流了一脸,她也只是流泪,并没有哭出来,等铁未阳喊了她一声娘以后,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手帕子捂着自己的嘴。放声大哭起来,虽然别人只能听到沉闷的“呜呜”声,可谁都听得出来她那哭声中包含的委屈,不甘和伤心欲绝的痛楚。
骨肉分离,世界上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事情吗?
屋内的人全都同情起苏氏来。
当然,方氏和方婉茹除外。
“你跪错了人。”方氏阴阴的开了口,“你母亲在这里,你娘也不是她,你要跪,就跪你正经的嫡母。一个妾,她还不配。”
听听,多么不和谐的声音啊。
秦黛心不屑的道:“母亲?你是说她?”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方婉茹。才道:“她也配?方婉茹妾夺妻位,以庶充嫡,已经是重罪,为一己这私欲致使秦家骨血飘泊在外二十多年,更是不可原谅。这样的女人能做秦家的当家主母?是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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