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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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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避而不谈秦昱外,其他人倒是敲边鼓想问问。
果然还是藏着事呢。
沈家人口众多,又并未分家,偏齐心协力让她嫁人东宫,究竟是为什么?
说了会话,老太太显然乏了,便让人晚霜翠玉带着沈宁去她自个的院子里去,柳念瑶沈念许是因名相似,亲近的好似亲姐妹,非要陪着沈宁同去。
“宁丫头,你们姐妹也培养培养感情,一起在府里四处看看,待你爹爹回来,再去请安。”老太太一音敲定了此事,沈宁也不推脱,笑着应了下来。
大房二房的两位也起身告退,老太太便去歇息了。
不多时,她们便到了沈家提前备好的文院,清月陪沈宁在凉厅里与柳念瑶沈念聊天解闷,而秋雨秋云则盯着人整理屋子,进进出出有秩有序,动作不轻不重刚刚好,太后可是赏赐了许多,而御赐之物自然是不可怠慢了。
正当沈宁不耐想要起身去瞧瞧里屋时,沈念笑眯眯的轻语道:“宁姐姐,听说你与秦·王关系甚好?”
第十七章
此院子距离福康院最近,大小倒也没什么差别,沈宁瞧着牌匾上的文院二字半天,才幽幽看向沈念,笑意不减反增:“念妹妹说笑了,不过也就是泛泛之交罢了。”
“表姐,无需害羞,咱们姐妹说说悄悄话罢了。”柳念瑶捂嘴偷笑,一副笃定她的模样,“平日里离的远,每每去宫里瞧表姐都不能聊聊咱们女儿家的心事,现在就不一样了,咱们在自个家里,无需担忧什么。”
旁的沈念也点头应是,许是厌恶让本明亮姑娘变得趾高气扬起来,漂亮的眉眼尽是强压的嫌弃不甘,她可是堂堂正正的沈家二房嫡女,自小用的最好的,吃的也是最好的,岂会愿意被人强压一头,尤其是平日里贵女的闺房聚会,她只能远远的瞧着这位众星捧月的三房嫡女,又怎么会甘心呢?
越想沈念的面颊越是阴沉了下去。
而旁的沈念微微抬鄂,眼底逐渐寒光重重,咱们自个家吗?柳念瑶当真是忘了自个姓甚名谁了吗?她瞧着人倒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沈宁想到此,刚一扭头就瞧着沈念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发笑起来,果然是对狼狈为奸的好姐妹。
只是可惜了还是对心照不宣彼此不真的好姐妹。
虽是如此,沈宁还是耐着性子道:“妹妹们真是说笑了,咱们大皇朝不兴女儿家们私谈这些事儿,若是被祖母听见了,怕是少不了一顿说,自古以来女儿家的大事,自有家中父母做主,咱们便就好好做些女儿家的事吧。”
话落,不等人回话,她就峰回路转厉声道:“话虽是说谈谈女儿家心事,但咱们沈家岂是平凡人家,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可就糟了,尤其是天家人的事,还望妹妹们以后谨言慎行莫要如此松懈了。”
“今个得亏了院子里都是自己人,你们在这提了一嘴也无妨,但若是改明被太后送来的嬷嬷瞧见了,到时你们可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沈宁话尽于此,便捧着青色茶盏饮茶,旁的清月低眉煮着热茶,眼瞧着沈念面色差点崩不住了,旁的柳念瑶到是面不改色。
文院里养了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叫唤着,池里的鱼儿躲在叶下偷闲,来来回回的女侍瞧着静悄悄的凉厅各个面色好奇,却也知晓好奇心害死猫儿这个道理。
片刻,柳念瑶突浅浅笑出声,而后道:“表姐,实在是无需动怒,左右这都是沈家,咱们也不过就是随口聊聊罢了,你说呢,念妹妹。”
“瑶姐姐说的对,宁姐姐委实多虑了。”沈念收起了不甘,瞧着沈宁甜甜一笑,“宁姐姐,日后成了东宫太子妃可是一步登天了,到时可莫忘记咱们姐妹几个才是。”
“嗯,我怎么会忘记妹妹呢?”沈宁垂下眼皮,细细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微黄阳光透过窗隙照射在如玉面颊上,她啊,怎么会忘记这些个妹妹呢?不仅不会忘记还时时刻刻谨记在心呢。
柳念瑶瞅了沈宁几眼,越发觉得有些不安,便笑吟吟的起身道:“瞧着时候也不早了,瞧着表姐这院子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与念妹妹就先各自回院子了,晚些时候再见。”
“念儿也先告退。”沈念起身微微行礼。
如若不是人眼底的不甘,沈宁都怕以为中两位是无害之人了,可真真是披了层好人皮,她瞧着二人离去,笑意浓了些,便起身去了里屋。
出了文院的沈念面色不虞,推开握着她细细手腕的柳念瑶,眉宇一股怒气:“你不是说这个沈宁好欺负吗?怎么会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念妹妹,你急甚?”柳念瑶重新握住沈念的手腕,柔柔一笑:“表姐自小养在太后身边,又怎么会真的不知凡尘俗事呢?念妹妹莫急,我瞧着这沈府里的姑娘们都比不是妹妹你。”
“瑶姐姐,夸大了。”沈念嘴里虽推辞着,眉宇间却带上了几分洋洋得意,伸手招了招自己的女侍,“罢了,我先回去了,母亲怕等我多时了,瑶姐姐慢走。”
“念妹妹慢走。”
柳念瑶站在树荫下瞧着沈念渐渐远去的身影,慢慢抬眸瞧着文院二字,沈家这沈念空有好相貌,却是个受不住人夸还愚笨禁不住挑拨的,自觉有了几分才气就以为比的过沈宁这第一美人的称谓吗?
别忘了,第一美人自也是第一才女。
柳念瑶勾起一抹隐晦阴沉笑意,便转身离去。
后宅仿佛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哪怕底下暗涌波涛个不停,两人同走的女侍小厮来来回回轻语着什么,后院子里的夏初荷花盛开时,锦鲤鱼儿戏水池,瞧着到也是一番好滋味,不过着沈家各个院子里都攒着劲儿,眼线又有多少呢?只怕是连他们自家人也都分不清楚了。
而远远的长廊里走来了位妇人,盘着斜云髻,眉眼带笑唇淡粉,身着一袭瑶红色攒心海棠裙,旁跟了两位浅青色衣的女侍,半路上打扫浇花的女侍瞧见人纷纷行礼。
不多时,妇人便站在了文院前,身旁的女侍上前唤了一声,门口的婆子连忙起身拉开门,一瞧见来人眼都快笑没了,脸颊的皱纹挤在一起甚是献媚。
女侍操着口香软调子:“孙婆子,劳烦通报一声,咱姨娘来瞧瞧大姑娘。”
“是是是,老婆子我马上去。”
妇人与女侍站在原地瞧着婆子的身影消失,静静地打量着已收拾差不多的文院。
而沈宁正细细瞧着这个月母亲留下铺子里的账本,之前那些年都是宫里帮忙盯着,如今该她自己来了,太后便在离宫前让人交还到她手里了,不过这些个铺子的年年收益都还算是不错,毕竟有当朝太后给做后盾,不张眼的自然也就少了些。
清月正盯着那些女侍打扫,就瞅见了个喜笑颜开的看门婆子急匆匆往里屋去,便上前拦住:“站住,何事慌慌张张的?”
她今个刚来,这院子里的人也叫不是名字,只能眯眯眼瞧着,倒也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那婆子正是孙婆子,连忙停下步子,行了个礼:“清月姑娘好,咱家的白姨娘来了,想瞧瞧大姑娘。”
沈宁也听到了动静,便放下手中账本,让旁伺候的秋雨收了起来,瞧了眼秋云,人便上前撩开窗帘,道:“清月,咱们姑娘让人进来。”
清月点点头,便让人去请。
这正屋里不大不小,沈宁眼眸半垂,轻倚在金玉浅芍药垫上,樱子红的裙摆搭在一旁,露出一指绣着吉祥莲花瓣的鞋尖。
一旁的小桌上点了淡雅清香,翠玉茶盏浮浮沉沉飘着些茶叶,冒着丝丝热气,几盘点心随意的摆放着,秋雨秋云二人也默默做着手里的活计,屋内气氛祥和宁静,自带股与世无争的味道。
白姨娘掀开帘子瞧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弯弯的嘴角僵了下,就笑的更开了,微微行礼一口娇软嗓音:“奴家白玉兰给大姑娘请安。”
海棠裙如是海棠花似得散开,沈宁微微抬眸静悄悄的瞧着裙摆上的几朵艳丽的花儿,眼底渐渐聚齐一团层叠的雾气,千千重重的好似天山上的一轮凉月,让人心颤。
白玉兰的嘴角的笑意慢慢收起,微微弯曲行礼的膝盖也不敢贸然直起,眼眸的愉悦悄然无声的消失,换了抹微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白姨娘何须行此大礼?”沈宁瞧着白玉兰笑出声,微微直起身子,眸子里的光越来越凉,“许久不见,白姨娘倒是越发的动人了。”
“大。。。大姑娘。”白玉兰咽了咽口水,“不敢不敢。”
她眼眸四处游走,就是不敢瞧着沈宁,眼下心里正着急自己太鲁莽,没了刚灿烂如盛开海棠花的样子,心道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罢了,如今姨娘也瞧过我了,就退下吧,免得来日不知床在何处了呢。”沈宁的尾音又柔又甜,灿若繁星的眼眸笑弯了下来,轻轻摆了摆手,秋雨上前请着白玉兰离去。
这人来得也快去的也快,到让院里听着的女侍神情莫辨了几分。
沈宁瞧着人离去的背影,她面色沉了下来,清月瞧了一眼,让屋子附近的女侍下了去,从秋云手里接过冒着浓郁香气的热茶往沈宁杯子里添了杯。
“姑娘,白姨娘她今个来此是何意?”
“自是来瞧瞧我。”
沈宁轻语了这么一句,她微微合眼,脑海里模模糊糊露出一个掩面而泣的温婉妇人,妇人的脚前跪了位粉衣女侍,一副不语落泪,偏又是股弱不禁风。
约莫着是沈宁四岁那年,也是距离沈千要去边疆前两个月余左右,她母亲的一等女侍白玉兰爬上了自家姑爷的床塌,她虽年幼,却也晓得,母亲与白玉兰是自小一起长大,姐妹之间情谊也是不同。
可算是如此,世间的负心之人除了男子便是姐妹。
今个来瞧她,依照前世的路子,便先是哭诉这些年的不易与后悔,后又同着沈家将她送入火坑,不过她不愿在接招,更是瞧上了直接碾压蛇的七寸。
白玉兰想要的是什么,沈宁可谓是心知肚明。
作戏?她可只愿与毒蛇作,这种小青蛇就罢了。
想到此,沈宁轻语:“清月,你附耳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宁淡淡的抬眸,该掐七寸的一个也逃不掉。
第十八章
夜幕低垂,长长的走廊点了灯,小小鱼池里的鱼儿已快要瞧不清,而沈家女侍奔走各房请了人去正厅用膳,余下的那些都来往厨房厅里奔波。
清月正巧从前院里漫步而回,眼尾带着少许喜气,手里提了个米锦包袱,也不防人,她瞧见旁得女侍还微微点了点头,遇见识的人还热热闹闹打了招呼。
文院里,刚点上浅灯,秋雨伺候着沈宁换了衣裳,秋云正捧着把瓜子喂里屋门前挂着的嫩黄色鸟儿,清月到了门前与守门的孙婆子细语了几句,便进了院内。
秋云一瞧见清月人便将手里的瓜子递给旁的女侍,轻语:“你可回来了,姑娘等你许久了。”
清月笑而不语,只随秋云进了里屋。
屋里点了雅香,淡而不消,盘旋在空气之中,沈宁挺直了脊背坐在矮脚书桌前,一袭锦瑟水红色流苏暗花云锦裙,万千乌丝盘成了当下时兴的发髻,发间插了支红玉烟簪子,柳眉如月,入温几分的凤眸低垂瞧着桌上的书,旁边的烛台散着光打在她如玉面颊上,若隐若现了些压不住的妖媚,本淡色的唇上了许朱砂色口脂,到让人瞧着多了分沉稳。
清月俯身行礼,道:“姑娘,我回来了。”
沈宁抬眸,嘴角弯了弯,起身落坐在了软丝塌上,旁的秋雨立刻倒了杯刚煮好的茶,她轻抿了口:“事情如何了?”
热茶烫的她唇又艳了几分,瞧着竟让人心颤。
“与姑娘说的一样,我已将需收尾的全部办妥了,这是铺子里夫人留下的亲信送来的,另外回来时,我也是同姑娘所言的明目张胆大张旗鼓。”
话落,清月就将手里的包袱打开,取了些红木盒子物件递给沈宁,瞧着就是不俗俗物。
沈宁轻轻的抚摸在红木盒外雕琢的鱼儿,微扬的嘴角抿成了直线,细细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瞧也瞧得出现在人心情不佳。
此时,外面的孙婆子前来通报说将军回来了,要大姑娘去前院正厅等着里用家膳,一脸献媚,是个老油条。
里屋的沈宁摆了摆手让人下去,起身将手里的红木盒子放在了带锁的暗箱里,眼眸温柔望了片刻,母亲留下的都是忠仆,不过那些个不忠也成功上位了。
她倒十分喜欢瞧好不容易爬上去又摔下来的模样。
“咱这院里都是哪房的人,查清楚了吗?”沈宁转身坐在软榻之上,不着不急的瞧着眼前的三人,“咱们还未回来,各院怕已经把人塞进来了。”
秋云上前一步,道:“回姑娘,我和秋雨闲暇时与她们聊了几句,咱院子里的确是各院的人都有些,那些个女侍婆子小厮均来自大房二房包括今下午那白姨娘。”
“嗯,平日里盯紧点,府里事物摸清了吗?”
“差不多了,咱三房有两位姨娘,一位白姨娘,一位是将军回来后抬上来的苏姨娘,听其他女侍说,好像是欢院里的头牌,不过她倒是没往咱院里放人。”
沈宁抬眸瞧着秋云,嘴角一弯,几个时辰就能将三房摸个大概,果然是太后□□的人,行事风格聪明许多,不过那位苏姨娘她是知晓几分的。
“清月,去前面用膳吧。”她起身,清月笑吟吟的随在一旁,走到门口,沈宁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沉声道:“秋雨秋云你们二人该好好清理清理院子了,虫儿肥就剪掉些腿脚,蛇儿毒些就拔掉些毒牙,不毒的见先温养着。”
“是。”
秋云秋雨瞅着沈宁的身影消失在文院里,彼此望了一眼,便转身去了女侍婆子休息的屋里,虽是头一天,但该压的威风还是要压,先前她们本以为姑娘会过两日再说,估摸着是今个那白姨娘惹的气吧。
沈家后院里的文雅风气更甚几分,花草树木雕刻走廊一应俱全,让人瞧不出这是个武将的后宅,家风严谨度还是尚可的,忠于自个的主子,平日里明争暗斗却能维持表面平衡,也实属难得了。
沈宁面色沉稳淡然的踏在长长的走廊上,周遭气息沉静安逸,旁的女侍瞧见她,就赶忙俯身行礼,清月也都一一回了个过。
而沈宁瞧着越来越近的正厅,如果她挑破了这沈家的表面平衡,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真是让人好奇。
正厅里老太太沈千与大房沈北二房沈文都还未到,柳念瑶与沈念低语说笑着,瞅着如亲姐妹般,但大房二房的两位妇人倒是到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眼尾的郁气都给笑开了。
沈宁一踏入正厅就瞧着这副祥和安宁的样子,她对着许婉蒋馨行了礼,又受了柳念瑶沈念一礼。
“宁姐姐你可来了。”沈念笑眯眯的起身握住沈宁的柔荑,旁的柳念瑶起身握住沈宁另一只手腕,亲亲热热非要人坐下。
沈宁勾了勾嘴角,不似凡人的面容显得格外动人,握着她的二人眼中分别闪过了丝厌恶狰狞,她忍不住笑出声道:“妹妹们急什么,姐姐就在这,又跑不了。”
她嗓音又软又甜,淡淡的笑意平白让人添了几分憨厚娇柔,嘴角的酒窝溢满了温宁二字。
“瞧瞧咱家这几个姑娘真真好看。”许婉掩唇笑道,眼眸也越发柔和的瞧着沈宁。
旁的蒋馨眼眸中一闪而过了丝轻蔑,面上却也笑的温婉:“咱们沈家的姑娘个个都是极好的,尤其是宁丫头。”
“大伯母二伯母抬举了。”沈宁淡淡应道,不着痕迹的将手从柳念瑶沈念手里抽出,轻饮了口茶,柔声问:“父亲和祖母怎还未来?”
“宁丫头着急见爹爹了吗?”许婉打趣道,瞧了瞧外面的夜色,“不急不急,等会就到了。”
沈宁抬眼瞧了一眼,这二房是等什么呢?还未等她收回目光,就又瞧着大房悄悄踢了二房一脚,动作不大却也提醒了人。
沈宁微微勾唇,这是又有什么坑等她呢。
她不冷不热的应付着柳念瑶沈念的闲聊,余光却不离屋里众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沈家着实是古怪的狠。
柳念瑶眉眼尽是温柔,好奇般问:“表姐,你在宫里可瞧见太子了吗?听闻太子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呢。”
“表妹还是如此爱开玩笑,你前些日子天天对我说太子是怎样的英明神武高大英俊,怎地现在又问我了?”沈宁放下茶盏,好笑的瞧着柳念瑶,“莫不是表妹去了一趟朝云寺就失忆了不成?”
“表姐,我也只是听闻太子是个好归处罢了,若是姐姐不愿提,那咱就不提。”柳念瑶乖乖巧巧的瞧着沈宁,勾人的眼里泛了丝泪光,“是瑶儿的不是了。”
沈宁并未理会柳念瑶,而是歉意的瞧着两位想看好戏的人道:“让大伯母二伯母看笑话了。”
“无碍。”
“宁丫头说笑了。”
许婉蒋馨彼此瞧了一眼,压了压手里的茶盏,还未等柳念瑶说什么,就瞧见名女侍走来,正是老太太屋里的晚霜,她笑吟吟的道:“大姑娘,老太太在后堂想与你说几句贴心的话。”
沈宁瞧了眼晚霜身后的灯火,沈家不用膳了吗?却还是从善如流的起身,随着晚霜朝里后堂走去,清月留在了正厅里当不存在。
后堂在正厅后方,是平日里家里来些主子好友类会去的地方,依照沈家的风气,自也是与武毫无干系,处处精心挑选,这黑夜的徐徐清风里,修剪好的树影婆娑,花儿争相散着今生,可又是苦了谁的前生?
沈宁心头的烦躁被如沐清风吹散了几分,瞧着在前带路的晚霜,强压了压眼眸中的戾气。
到了里堂,晚霜掀开帘子道了一声,沈宁便随着进了屋,屋里点了几处烛台灯盏,明亮如昼,老太太合眼握着檀木佛珠坐在上方主位,旁的坐了位眉眼与沈宁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正是沈千,沈宁的亲生父亲。
沈宁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勾起抹淡笑,俯身行礼:“沈宁参见祖母,参见父亲。”
她俯在里堂之中,双手交叠放在腰边,嘴角带着完美无瑕的笑意,水红色的裙摆在屋里烛光下显得浓郁里些。
这一幕在前世是没有的。
难得她的改变已经引起了不同的事情吗?
可再多事情也没有她死后又活来的匪夷所思。
“坐吧。”沈千理了理袖口,淡淡开口。
“是。”
沈宁淡定从容的落坐在下方,嘴角溢出两个酒窝,面上一派的温和静雅,上方的老太太仍是闭着眼,一双干枯竹枝的手握着乌黑发亮的檀木佛珠不停的转着。
“自打前些日子你病了一次,倒也开窍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娇气爱闹了,待日后成了东宫之主为父也无需担忧了。”沈千面上带分了感慨,瞧着沈宁满是疼爱不舍。
“你打小就没了娘,幼时我又离去没有照顾到你,让你自小在太后跟前长大,如今记忆里小小一团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眼瞧着你也快出嫁了,也不用离你这些年生活的地方太远,为父才勉强觉得心中宽慰了几分。”
沈宁皱了皱眉,想起前世求死不能求生不得里的五年里,她就心底生出厌恶。
老太太似心有灵犀般睁开眼,瞧着沈宁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劝慰:“祖母虽常年不在你身边,但也是明了女儿家的心思,知晓你心思怕不在太子的身上,可天家金口玉言,反抗不得,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才会如此。”
第十九章
沈宁微微垂了眸,眼底蕴含了层层叠叠的寒光,丝丝讽刺凉意从心底冒出,今个她刚到沈家时,还寻思着老太太怎的对她如此热乎,合着是在这等着呢。
“宁丫头,你可是理解你父亲的不易?当年你父亲在战场失踪,都误以为他已经以身殉国,咱们沈家也就逐渐没落,这皇城里谁都想踩上一脚,如今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沈家。”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檀香佛珠,冲沈宁招了招手,“如今咱们这一大家子,是生是死都在宁丫头你的一念之间,天家,咱们沈家招惹不起。”
里堂里烛火摇曳,许是因为老太太的原因,点了略浓郁的檀香,丝丝缕缕的香气绕梁三尺,门口女侍都被晚霜悄悄支开,只留入夜深色的树影。
沈宁默言起身依偎在老太太身边,微微阖眼,在睁开时已是红通一片,眼尾晕开了似水色,头轻轻靠在老太太身上。
沈家依着她吗?怕是用她的血肉来换取前程似锦吧。
啧,可真是打的好一手感情牌。
她前世为何会信?
老太太轻叹一声,满是褶皱枯纹的手摸了摸沈宁的头尖,道:“宁丫头,祖母知晓你是个明事理的姑娘,你对天家胞弟的心思,也该尽数放下了。”
“祖母说的对。”沈宁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露出隐忍不舍,她抬眸瞧了眼老太太,轻咬了咬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语气决然悲痛,“祖母你放心便好,宁儿心中有数,自不会再犯傻,我与天子胞弟不过就是泛泛之交罢了。”
沈宁垂下眼眸,心中默念,果不其然她在前世听过的言语,今生又听见了。
沈千慈目的瞧沈宁,道:“宁儿懂事就好了,为父答应你,往后若是你受了委屈,尽管说,父亲定当为你讨个公道,咱整个沈家都在是你的依靠。”
若不是沈宁早已知晓沈千的心思,怕肯定会被哄骗了去,依靠吗?瞧着前生她苦苦哀求之时,也不见得沈家有出手救她,就那么眼睁睁瞅着她死去,甚至还推了一把。
她面不改色,起身行礼了一礼,顺从乖巧的冲沈千笑了笑:“宁儿晓得了。”
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旁的沈千眼中也松懈了分,捂嘴轻咳了声:“过两日为父就要娶你母亲的妹妹,也是为了照顾你,毕竟那可是你的亲姨母,自然也比其他家的女儿要疼你几分。”
“宁儿倒是许久没瞧见姨母了。”沈宁敛了敛眼中的波澜,而后瞧着沈千,轻言细语道:“父亲放心,女儿都明白的。”
沈千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算计,习惯性的整理了整理袖口,旁的沈宁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看来事还未完。
想着,老太太就叹了口气。
“你的母亲院子这些年一直空着,毕竟也是当家主母的地方,瞧着眼下也该收拾出来了。”老太太默念了声阿弥陀佛,许是念佛久了,提起前人时爱说那么一嘴,“明个宁丫头也过去瞧瞧。”
“是。”
沈宁垂下眼眸,温顺的应着,而藏在水红色袖里的柔夷紧握着,她实在是不愿在瞧一眼上位的人儿。
她也怕忍不住流露出些细碎的恨意来。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子露出满意,笑着挥了挥手,慢吞吞道:“我这一把老骨头要熬不住了,宁丫头怕是也饿久了,咱们该去前面用膳了。”
沈千恭顺的扶起老太太,沈宁随着一起去了正厅。
正厅里煮了茶,咕噜咕噜冒着小小泡儿,柳念瑶先瞧见了沈千老太太,赶忙起身行了一礼:“叔父安康,老太□□康。”
旁的沈念起身随着行了礼,平日里接触不到,偏的沈千瞧着二人和颜悦色了些,眼中浮了丝实意,尤其是瞧见柳念瑶的时候,可比刚才对些沈宁的虚情假意好了许多。
倒是老太太不冷不热的。
沈宁眼眸透着光亮,勾了勾唇,露出两弯酒窝,受了柳念瑶沈念一礼,假意瞧不见那些个细枝,余光却细细打量着厅里的人。
只是这大房二房的两位妇人怎的不见了?
待沈千询问了女侍几句才知,好似两房的哥儿在外与人闹了点别扭,她们便就急匆匆赶去瞧瞧,老太太轻叹一声:“罢了,改明让大房二房的两个哥们亲自向宁丫头赔罪,都是些个皮猴子。”
“祖母,无碍的。”
沈宁落坐在了老太太身旁,气息沉稳大气,而后自然就受到了两道充满戾气的目光,她嘴角轻轻弯了下来,沈家里虽有三房,沈千排在最末,但偏就在官职能力上都高出了大房二房许多,尤其这沈家也是靠了沈千才能蒸蒸日上,那她这个嫡女自然也就高出其他房里的人许多。
不过大房二房的两位哥二这次应是踢到硬板了。
府中厨房里早早就已备好了晚膳,只等着主家的来人传话,不多时,小厮女侍来来回回一两趟,便将晚膳上齐了,晚霜伺候这老太太,其他也各有自个的女侍,清月微微靠近沈宁,细心的挑着人平日里爱吃的。
时辰已然渐晚,夜色也愈发的浓烈,用了晚膳,老太太便带着沈宁离去,因这福康院离文院不远,沈宁便也陪着老太太闲聊几句,似乎离了那些个利益关系,若她听话服从,这老太太待她果是很好。
所以老太太的七寸是在沈家是否没落吗?
沈宁勾了勾嘴角,而后冲老太太轻语道:“祖母好生歇息,宁儿明日在来看您。”
前世里的老太太似乎并未如此,也未回来,如今这事夜发生了大致变化,恐怕是她引起的蝴蝶效应。
不过左右也没脱离开前世太多。
清月小心的提着灯茏,嘴里不停念叨着:“姑娘,小心些,这夜色太深,莫伤着了。”
“无事。”
不过几步便就到了文院里,守门的孙婆子赶忙拉开门迎着人进来,早就急望的秋雨秋云等在里屋门口,一瞧见人就直叹气。
“清月,你怎的也不差个人回来说一声,我好去迎迎你们,这天色浓重的,伤了姑娘怎么办?”
清月转了转眼珠子,瞧着秋雨笑道:“行行行,秋雨姑娘说的对,奴婢记住了。”
“你啊。”
沈宁瞧着三人吵吵闹闹,眼眸中的寒气也悄然热了几分,她只是想守住心中念着的,可为什么偏就不让呢?
清月秋雨伺候着沐了浴,沈宁换了身白玉衣裙,半靠在里屋堂前的金丝芍药花枕上,烛光散在裙摆上,散出耀耀光华,发间用了根白玉簪子,趁的人面颊就好似上好的羊脂玉,细细密密的睫毛打下一圈阴影,鬓角的发丝乖巧的搭在一旁。
她晶莹玉白的柔荑里握着今日未看完的账本,秋云轻压手里煮茶的动作,安神茶的香气却溢出,旁的秋雨清月压低声音交谈着。
半响,沈宁粉白指尖轻揉了揉太阳穴,问:“院子里整理的如何了?”
“回姑娘,院里该整理的清理的,我与秋雨今个都已弄干净了。”话落,秋云倒了杯安神茶递给沈宁,青玉色的茶盏里,浮浮沉沉几片细叶草药,“如姑娘所说,那些个能温养的都温着,不能温的也敲打了一番,只是这一时半会怕也不能怎么着她们。”
沈宁点点头,这些个人趁她来沈家之前,便早早安排了人,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道:“查清楚人都来自那房了吗?”
“查清了。”秋雨接口,柔声细细道来:“守门的孙婆子与三等女侍葡萄来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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