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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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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多久,白潇月放下手里的剪子,轻声道:“瑶儿,我说过多少遍了,切莫太在乎别人的位置,否则你永远都到不了高位,你只需谨慎瞧着便可。”
“虽说沈宁与太子解除了婚约,还成了县主许给了秦王,但这又如何?可有人说过,新娘子需得是活人吗?”
柳念瑶闻言一愣,温柔轻语:“月姨说的对,是瑶儿着急了。”
而后她慢慢褪去不甘愤恨,换上了副温柔笑意,方才接过海棠递来的剪子将眼前花枝修剪完整。
一清早,沈宁便就被清月叫起,她靠在床榻边上轻声叹气,虽露了几分苍白无力,但眉眼间的媚气仍是轻轻飘着,昨个夜里她因着喜悦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直到天边黑暗微微泛起光亮,才堪堪阖眼了片刻。
难免她如今眼下一片乌青,秋云只先想法子给沈宁敷了敷眼,而后才轻语:“姑娘,秋雨身子无碍了。”
沈宁微微侧首,瞧着窗边溢来的光亮,而后掀开腰间的被子,接过湿帕子擦拭面颊,许是今个没睡醒的缘由,她嗓音带了几分慵懒:“再等些日子罢,想来白潇月那边的人还在寻她,与其节外生枝,倒不如休养生息。”
自打秋雨受伤至今,文院里头上下皆是隐去了她的消息,只因着二房与萧院里头都在寻人。
“姑娘说的是,秋云明白。”
秋云应了下来,心中知晓姑娘怎么做都是为了秋雨的安危,她也自不会多言,只去衣柜里头挑了今个沈宁要去宫里穿戴的衣裳。
而后伺候着沈宁穿戴妥当,今个因是喜事,便穿了太后派人送来金丝百花深红色纱裙,一瞧着就知道是内务府下了心思了,处处皆是彰显着端庄富贵的气息。
若是旁人怕是压不住,
偏好似沈宁天生就合适这类衣裳似得。
秋云笑吟吟给沈宁挽了个发髻,特意取出内务府打的那套红玉樱扣簪子,细心的为她家姑娘戴好。
“姑娘如今愈发的动人了。”
沈宁勾唇轻笑,眼前妆奁镜子里头的女子的确是美艳至极,尤其笑意弥漫时,不知眉眼多了多少媚意,她轻轻抿了一口红艳口脂,而后才细语:“这全是咱们秋云的手艺好。”
“姑娘又打趣秋云。”秋云拿起胭脂盒里的淡粉色,轻轻往沈宁面颊上了些,忍不住感叹道:“姑娘真的是世间绝色。”
待清月备好早膳,沈宁也收拾妥当了。
今个里屋的门帘被挑着挂了起来,外面的光芒纷纷扬扬溢了进来,散满了半个屋子,那些个物件均镀上了层浅金色,院里花草树叶也光影斑斑,甚是好看。
沈宁用过早膳后,便就带着清月秋云往府门走去。
门口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马车缓缓平稳向前行驶,沈宁轻轻挑开窗帘一角望着外头的早市,细密的阳光抚顺了皇城里的清冷,平白添了许多暖意,更是使得人心情变得极好。
旁的秋云清月理好斗笠,便笑着掀开车帘子向外瞧去。
到了宫门口,守在门口的侍卫纷纷朝沈宁行礼,而后将马车牵走,沈宁自然瞧出今个这宫里头的目光多了许多,且还各不相同,多也是有些不知名的眼线在内。
沈宁刚到芳华宫门口就瞧见以前天天为她取斗笠的宫女正立在门口,一瞧见她就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她踏入殿内,瞧着凤椅上落坐着的芳华美人,而后微微俯身行礼:“宁儿拜见太后,千福千千福。”
旁的秋云清月也微微俯身行礼,而后退到一旁。
而芳华宫里一如沈宁离开时安宁,鼻间是异常熟悉的熏香,她目光轻轻寥过那些个物件,都仍在原地摆放着,也如同记忆里的那般亲切温柔。
太后苏仙眼眸里的清冷褪去了许多,她温柔瞧着沈宁,轻轻招了招手,道:“宁儿到哀家跟前来。”
沈宁上前几步依偎在太后跟前,眼眸不知怎地竟泛起了浅红,而后害羞的轻轻将头伏在苏仙身上。
惹得太后笑了她好几句,昨个林嬷嬷回来,便将沈府的大致情况皆说给了遍,她指尖温柔的拍拍沈宁的脊背,轻声温道:“宁儿长大了,日后哀家也该放心了,想来你与昱儿是情投意合,不是联姻亦不是一对不情不愿的怨偶。”
“日后定能举案投眉琴瑟合鸣,想来昨个昱儿突然来说要下旨可把皇上气坏了。”
话还未落音,沈宁就抬眸望着太后,略为难道:“太后,皇上可有怪罪?”
太后轻笑出声,轻轻点了点沈宁的眉间,道:“哀家的傻宁儿,他们兄弟连心又岂会怪罪彼此,只不过昱儿答应了未来三年留在皇城里在朝为官辅佐皇上。”
太后轻轻柔柔的话语在沈宁耳边炸开。
秦昱为了她答应留在皇城?
她跟在秦昱身后整整两年,自是晓得人是真的厌恶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争夺谋权,也清楚皇上曾不止一次要求他留下,但每次人都会悄悄开溜。
沈宁强压了压眼眸里的湿意,而后细细与太后聊着近些日子里的趣事与见解,她在芳华宫用过午膳,太后才肯放着离宫。
越过御花园往宫门走去,半道上,沈宁却瞧见长公主神色匆匆去了皇后的寝宫,她微微皱眉,从未听说过这二人关系好的,平日里还闹过几次,真是难得瞧见长公主会去皇后那的,倒也算是个趣事了。
不过皇宫之中,没有永久的敌人,
自然也就不会存在永久的盟友。
出了宫门,沈宁便就吩咐轻声道:“清月,告诉一声车夫,咱们先不回沈家。”
旁的秋云一愣,问:“姑娘,那咱们去哪?”
清月也望向沈宁,目光含着几分迟疑不确定。
第五十四章
“自然是去秦·王·府。”
话音落下,沈宁便上了马车,早在芳华宫里她听到太后说秦昱要留在皇城三年时,就已是想去见见他了。
她原本想着,秦昱怕是不会留在皇城里多久。
倒是世事难料,却偏生得喜悦。
沈宁轻轻靠在马车壁上,眼眸微微垂着,略有些暗淡的阴影里,她红唇紧抿,不难瞧出夹杂着几分紧张。
她也不知如此鲁莽是否好。
但她就是想去瞧瞧他。
只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往年情分,还是顾及她女儿家的脸面,亦或者只是尽力而为了不让她在东宫里委委屈屈罢了,这些个杂乱烦人的思绪压在沈宁心头上经久不散,甚至愈演愈烈。
但若是如此,倒也可以说得通了。
秦昱虽瞧着冷,却是一直都心怀天下,恩怨分明。
否则他之前也不会命人救了万妙龄,自然陈西关这些个事情她也未理得清楚,更也不知道秦昱是否早就知晓,又或者可以说这其中缘由他早已是清清楚楚。
秦·王·府地处有些偏僻,因着秦/王喜静,便也就不像沈家那般身处达官显贵所居住之地,距离闹市也有一段稍远距离,周边也皆是清幽至极,平日里连行人都是极少的,但附近也仍是许多达官显贵的选择之地。
简单来言,地价极贵,天家所赐,代表皇恩厚爱。
到了□□邸,清月轻轻掀开车帘下车,朝守门口的侍卫,道:“麻烦通报一声,富宁县主求见秦/王爷。”
因着秦/王/府位置幽静,倒也无碍被旁人瞧见了。
门口冷面侍卫眸子望向马车,而后对着清月微微俯身行礼,道:“何管家今早吩咐过,县主可直接入府。”
而后他话还未落音,就瞧见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
还未等清月反应过来,就从□□里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步伐匆匆,好似有什么急事般。
待在马车里的沈宁自是听到了侍卫所言,却未瞧见外头是何情况,她眼眸轻轻眨了眨,面颊微微泛起淡粉色,与身上富贵繁琐的衣裳倒是相称极了,平日在眉目见添了许多撩人春色。
旁的秋云忍笑将取出斗笠,却被沈宁伸手拦了。
她迟疑问:“姑娘,不带可好?毕竟咱们是在外头。”
沈宁勾唇笑了笑:“无妨,想来如今皇城上下早已是人尽皆知,而秦/王府邸旁一向是幽静鲜少有人。”
话音刚落,清月就掀开了车帘,身后还跟了位笑眯眯的老人,他一瞧见沈宁就连声说道:“好好好,这女娃生的可真好。”
而后老人俯身行礼:“老奴是王府的管家,都呼唤我一声何管家,若是县主不嫌弃,便同他们一起叫便行。”
马车里的沈宁瞧着何管家的面容,很快便想起来了此人是何人,先皇在世的时候,身边有一忠心将军,二人更是好友,那将军曾陪着先皇征战南北,立下汗马功劳,而后先皇离世,此人便从宫中消失,但她知道那些年刀口上过日子的大将军便就选择卸甲归田,终生未娶留在了秦/王/府做了个爱操老爱唠叨的老管家。
沈宁眼眸里划过敬佩之情,自往以来鲜少有人不在乎那些权势富贵,她嘴角微微上扬,趁着秋云的力道下了马车,待在王府门前站稳。
她轻声细语道:“何管家言重了,这些年多亏您上上下下照料秦·王·府,才好让王爷在边疆无后顾之忧,您唤我宁儿即可。”
“好好好。”何管家连笑几声,他年纪大了爱唠叨,府里头那些个娃娃天天都躲着他,这女娃娃生得好还能说会道,瞧这就让人心坎里舒服,“宁姑娘快快进府,咱们王爷在后头自个喝酒呢。”
清月秋云跟在沈宁何管家身后往王府里头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似这府中未能见到几个女侍,婆子倒是有几个,与别家的婆子不同,皆是慈眉善目。
王府中稍偏清冷了些,与沈家不同,倒是花草树木极多,瞧着是人平常细心打理的,前院里头物件摆放极为简单,却不失大气,倒是与陈西关的将军府差不多。
何管家笑着同沈宁介绍王府里景色,半路上遇见的侍卫纷纷行礼,到是让沈宁感觉出了几分来自对方对她的好奇,因着那些个人都在悄悄得打量她。
何管家自然也瞧出了,这些个泼皮自打听说了秦昱要娶皇城第一美人沈姑娘就个个激动不已,昨个夜里还窜撮他找几个身上好的女暗卫去瞧瞧看。
想到此,何管家便笑道:“宁姑娘莫怪,咱们王爷不喜那些个女侍,便只有些婆子,且无那些烦人的妾室红颜,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那些个泼皮都想见见咱们王府的未来王妃。”
沈宁眼眸顾盼生辉,含唇淡笑:“何管家说笑了,宁儿自是晓得的,今个贸然来此,还望莫怪才是。”
“不怪不怪,日后还望宁姑娘多来,实在不行在这住两日也可。”何管家笑吟吟瞧着沈宁,越瞧越喜欢,跟他家王爷可真配,“不如今儿个在这儿用晚膳吧?”
暖风轻轻划过人的发丝,还未待沈宁面颊的微热褪去就又加了几分,她迟疑道:“无碍,家中还等,不如改日宁儿再来。”
旁的清月秋云忍笑,瞧着她家姑娘呆愣的模样,怕是也未能想到何管家居然是如此热情。
何管家笑着点点头,便带着越过了前院,往后院而去,而后他笑吟吟留下了清月秋云,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桥,道:“宁姑娘,王爷就在桥那头假山后的亭子里。”
“你的两位女侍有老奴来照顾,宁姑娘你只去便是。”
沈宁微愣,眼眸望向前头一汪清澈湖水,暖风轻轻吹过湖面划起一片涟漪,小桥横在湖面上,她对着清月秋云点了点,而后朝何管家道谢,便就往前漫步走去。
而何管家招呼了个婆子带着清月秋云去一旁吃些茶水果子,这王府里阳刚之气太多,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自然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后他笑眯眯招来个黑衣暗卫,低语:“北海你去叫几个人先把未来王妃的马车轮子卸下来,待在咱们府里用了晚膳再给按回去。”
“这不大好吧?”北海伸手挠了挠头,“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罚咱们的。”
何管家摸了摸下巴上长胡子,而后反手给了北海一巴掌,“你这个大傻子,咱们王爷生性冷淡,人家小姑娘跟在他身后两年,到了人订亲了才下手,若咱们不出出对策,到时候王妃跑了怎么办?”
“让你去就快去,一切后果都由我老头子担着。”
“行。”
北海扭头就叫了几个护卫,为了王爷他拼了。
沈宁越过小桥水榭,望着不远处的假山石亭,里头坐着熟悉身影,依稀瞧见有许多酒坛,她咬了妖唇瓣,面颊透出几分不知所措,平白为人眉眼添了几分娇弱。
她裙摆随着暖风轻轻摆动,胸口挂着的墨玉莫名有些烫人的慌,玉白柔荑不自觉的握了握手心的帕子。
正当沈宁欲抬步前行时,耳边传来一阵低沉嗓音。
“打算站到何时?”
她猛地抬眸望向亭子里的人,秦昱正立在亭子旁瞧着她,眼眸宛如青山雪中的一汪清泉,一袭黑衣更是为人添了几分清冷,腰间的墨玉在日光下散着淡淡光华。
而后沈宁慌张的俯身行礼:“沈宁参见王爷。”
“起。”
“日后无需行礼。”
沈宁勾唇笑了笑,轻声应下,而后缓缓走到秦昱身旁,在人的注视下轻声细语的问道:“今个听太后说,你为了我要留在皇城三年?”
秦昱微微挑眉点了点头,便指了指椅子示意沈宁坐下说,他自顾自添了杯酒,“你来这就是为了这个?”
“皇城近日事多,我也需留在这儿。”
言下之意,并不是全为了她。
沈宁眼眸微微垂下,嘴角上扬,她伸手勾起鬓角落下的发丝放在而后,而后望着湖面,轻语:“我知晓了,王爷还是少喝些酒,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三年前的今天夷族进犯,曾有两千余名将士战死沙场,如今是他们的祭日,我身为将军自是要陪陪。”
秦昱面色淡然,嗓音低沉清冷,他端起酒盏一口饮尽,让人瞧不出他想的什么。
沈宁微微侧首,眼眸泛起波澜,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冲动,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柔荑便就抚上了秦昱的指尖,面颊渐红。
许久,在秦昱探究的目光下,她低语:“王爷,日后的今天,我陪你一起慰问那些个为了大皇朝而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沈宁眼眸温柔的瞧着秦昱,她头一次瞧见秦昱透露出其他情绪,醒来这些年未间断的战争,瞧着那些无辜人流血而亡,经历苦难又或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秦昱做为一方将首,心中的苦楚自比旁人多上许多。
第五十五章
秦昱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眼前的玉白柔荑,而后在人不解的目光下用力一拉,本就离他较近的沈宁没稳住脚下一趔趄直接跌入略带了些凉意的怀里。
一阵夹杂着淡淡花香的风轻轻抚过,王府里平日里就因着秦昱的缘由静得很,如今知晓他今日在此饮酒,自也就无人敢来,假山石亭里身影交叠,一抹嫣红缠绕是漆黑,使得守在王府各处的暗卫纷纷闭眼,有些个耐不住好奇,便就微眯着眼瞧,到时他们可向旁人吹嘘许久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更是跃到视角最好的树上,饶是林管家也站在阁楼里往这边瞧,他嘴角的笑意自从沈宁来了后就没消失过,反正愈发的带有喜意起来。
石亭里,沈宁呼吸慢了瞬,抬眸瞧着秦昱,如玉般白嫩的面颊逐渐布满艳丽彩霞,她有些慌张起身,眼眸四处张望就是不瞧秦昱,最终望向了平静湖面。
明明平日里她都是镇定的不得了,怎么一碰上这人就手忙脚乱常常出些洋相,还总是做出些糗事来。
许久,她压下心头的波澜,勾唇温软一笑:“王爷莫怪,刚才是宁儿唐突了。”
秦昱未语,只是定定的瞧着她,直瞧人垂下眼眸微微避开,而后他眼眸划过抹笑意,探手扶住沈宁的软香酥腰,微微用力再将人勾人怀中,缓缓靠近她耳边,又苏又清冷的嗓音低语:“那日后都由宁儿陪我。”
沈宁娇躯微颤,她惊慌抬眸,咬了咬唇使自己镇定了些,才软这嗓音道:“王爷,你喝醉了,宁儿这就去唤何管家来。”
这人喝醉了怎么跟平日里如此不同。
她面颊宛如染了抹浓郁的红霞胭脂。
秦昱只执拗的瞧着他,略冰冷的指尖轻轻抚上怀中美人的面颊,使得沈宁软香身子蓦地一颤,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瞧见眼前突放大的俊俏面容,蓦地只觉得唇瓣上猛得一软,沁透的微凉酥麻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而后秦昱轻咬她脖颈,与她耳鬓厮磨,温柔情深的柔语:“未来的秦王妃,你觉得九月初嫁入王府可好?”
“日后,待世态安稳皇兄根基稳定,你我便就一起去瞧瞧塞外的灿烂风光,走走这大南江北的万里路。”
沈宁闻言愣了许久,眼眸渐渐泛起水色,耳边平日里清冷的声音,如今温柔的不像话,句句字字皆打在她的心头上,轻柔的仿佛如同春风般抚过她的苦楚,化解了前世里的不甘与痛苦,鼻尖尽是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可青天白日里这像什么话。
若是人别人瞧见了,岂不是要笑话了。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得起身推开他,如玉面颊泛红娇俏,连着耳尖都微微泛起抹勾人的淡粉,眼眸波光潋滟夹杂着慌张,发髻间的红珠步摇更是晃动个不停。
她借着空垂眸理了理有些杂乱的衣裳,半分不敢瞧着秦昱,随意行了个礼便就往石亭外走去,只是步伐有些急促,秦昱伸手只觉得人微凉发丝划过了指尖。
半响,他轻笑出声,嗓音极其悦耳,待嘴边笑意褪去后,眼眸准确无误划过那些个暗卫所在之地,使得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人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而守在小桥那头的清月秋云瞧见人赶忙就起身迎上去,还未出言就被她眉宇间的春光乍泄惊了片刻。
她家姑娘这幅娇羞勾人的面容,实在是太惊艳了。
清月压下这些个想法,朝秋云使了眼色,从人手里接过斗笠微沈宁戴好,这还是多了个心眼特意带上的。
沈宁阖了阖眼,压下心头的烦躁,果然喝酒误事惹人犯傻,这人日后还要少喝酒才是,待她们走到王府门口瞧着少了一只车轮被驾起的马车,均是一愣。
早就收到暗卫消息的何管家赶了过来,朝沈宁俯身行了个礼,道:“宁姑娘,实在是咱们疏忽,刚才又一伙贼人来抢劫,护卫为护王府从而疏忽了姑娘的马车。”
“不如宁姑娘在咱们府里先用晚膳,我这就安排人去修马车,保证马车与之前一模一样,且毫无差别。”
夜色渐深,王府上下也点起了挂灯,大厨房里早早就已是忙了起来,更是何管家在处处叮嘱,他恨不得亲自上手,不过好在厨房里的婆子们个个手脚麻利,将今个暗卫与打听来沈宁喜爱的菜色一一备好,自然也有些特殊口味也均是婆子与清月秋云闲聊时所套来的话。
沈宁坐在秦/王/府的正厅里头,桌中放着的清雅熏香冒着烟气,旁的热茶咕噜咕噜冒泡,她垂眸望着腕上的红玉镯子发愣,细密睫毛打下层浅浅阴影,潋滟红唇紧紧抿着,如玉面颊在烛光下愈发的俊俏。
早些时候,秦昱与她处在一屋里。
后,陈深乔墨有要事寻人,他便就先离去了。
也幸亏秦昱有事要办,不然她真的是要窘迫至极。
尤其那人今个说的话,仍在耳边回响着。
旁的清月秋云立在人身后不语,瞧着自家姑娘沉默不语的模样,不免有些着急,而后清月迟疑的开口:“姑娘,要不我去瞧瞧马车是否已修好?眼瞧着夜色愈发的深了沉。”
沈宁抬眸瞧了眼外头,微微皱眉,轻语:“去罢。”
她话音刚落,何管家就笑眯眯走进来,朝人俯身行了个礼后,道:“宁姑娘,晚膳做好了。”
“劳烦何管家了。”沈宁浅浅一笑,“不知马车是否修了?若是归家晚了,唯恐家里头担忧。”
“无妨,刚太后下了旨,宁姑娘在此用过晚膳再回沈家也不迟,到时马车也已然修好。”何管家先斩后奏用的炉火纯青,他摆摆手吩咐人上晚膳,“宁姑娘,你先用膳即可,王爷可能稍许才回。”
秋云清月瞧了彼此一眼,这秦/王/府也未免也太用力了些,她们家姑娘又不会跑,偏又不能直言。
沈宁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知秦昱知不知晓他府里头的管家连着护卫婆子皆为他的事操碎了心,不过有些事她也的确想问问清楚。
想到此,沈宁浅笑温语:“何管家,既然太后已下了旨,便留下也是无妨,多谢款待。”
何管家退了出去,叫出躲在暗处的北海去把人的马车轮子给安回去,可以用晚膳,却万万不可留宿。
虽然他挺想自家这孤独命王爷赶紧成亲。
奈何有些事委实也是急不得的,还需慢慢来。
沈宁瞧着满桌子的菜色有些微惊,微微侧首瞧了眼清月秋云,这秦/王/府将她口味摸了个清清楚楚,连着平日里那些个挑剔的口味也是一一都顾及到了。
清月倾身为沈宁布菜,心中也是满意极了。
瞧着王府这架势,想来她家姑娘定不会委屈了。
旁的秋云瞧着碗里头的鱼汤,味鲜不腻,想来应是今个新鲜的鱼熬制而出,比她的手艺是有过而不及。
待沈宁喝了碗鱼汤,秦昱才姗姗而归,瞧着面色有几分阴沉,想来是外头发生了些不大愉快的事儿罢。
秦昱瞧了眼沈宁,眼眸划过丝不忍,而后摆摆手让清月秋云先出去,沉声道:“我有事要与你说。”
沈宁微微皱眉,瞧着人慎重的模样有些不安。
她轻语:“有何事要与我说?”
“晚些时候你回去,怕是要费些口舌之争。”秦昱嘴角微垂,露出几分不悦,节节分明的手端起沈宁的碗,为人添了碗鱼汤,“护着你暗卫来报,白潇月午间头疼难忍晕了过去,请了大夫无用处,屋里头的女侍便私自请了高僧来,想来晚些时候便要做法。”
“你要小心些才是。”
沈宁咽下嘴里的鱼汤,抬眸望着秦昱,轻问:“白潇月背后的人,你知晓是谁吗?”
正夹菜的秦昱手微顿,而后他放下筷子,淡语:“暂时不确定是谁。”
早些时候乔墨就说将事与沈宁通个气儿,也免得节外生枝,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如今倒应了他的话。
而后沈宁便从秦昱知晓了前因后果,她愣了许久。
来龙去脉太过庞大,她所能做的甚少。
白潇月恨她是真的,比起一刀了结了她,更喜欢瞧她在无尽岁月里枯萎消散,犹如前世般痛苦直到死。
早在陈西关时,秦昱就知晓皇城里头有人勾结夷族妄想夺取皇位,只是其中委实复杂曲折,几方势力纠缠不清,只能剥丝抽茧找到最终那根线,而万家早已被夷族收买,亦或者说万家是夷族放在关内的眼线之一。
背弃自己国家者,从往至今皆是诛九族。
如今这皇城里头的夷族眼线遍布角落,连着皇宫里亦是如此,而白潇月多少掺和了些,天家早就使人盯上了白家,自然也就包括一直与白家来往密切的沈家在内。
而十年前沈千失踪,也是谜团。
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皆是不清。
至于白潇月身后之人暂还不确定,他们也就更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只能细细调查起来先将暗探一一找出,至于白家沈家,如今是天家心中的一根刺。
不动便罢,但若是动了,后果不堪设想。
但沈宁心中总觉得不对劲。
许久,她叹了口气:“我晓得了,你安心即可。”
“白潇月想做什么,我早已心中有数,你无需担忧。”
许多事,交于秦昱手中才是正确的,而沈宁所能做的便是亲自断了白潇月的路,连着柳念瑶与沈府上下眼线的路,只愿能为他清扫些障碍,不添麻烦即可。
不过白潇月这一出倒是为她谋了个法子。
沈宁在秦/王/府用过晚膳便起身离去,临走时,她同秦昱低语了几乎,瞧着人点头应下,才由秋云扶着上了马车,她轻轻掀开车帘一角,瞧了眼王府门前站着的俊逸男子,黑夜里的面容似乎比白天更冷峻了几分。
想来今个所发生的事,她仿若还在梦中,想来人都是贪心的,拥有一点便想要更多,但却不能过分依赖他人,时间久了双方都会觉得疲倦怠惰。
前世今生都是心心念念那么久的人,她又怎会放得下,安慰几许,沉默几许,皆都抵不过他一个眼神,几句温柔低语。
若是能同他去瞧瞧外头的风光,她自是愿意的。
沈宁微微勾唇朝人笑了笑,便轻轻放下帘子。
旁的清月轻唤了声,马夫便驾着马车向前行驶。
天色渐晚,夜色如墨般,高挂的月光洒满皇城了边边角角,西街北街里的摊子还未全收,用过晚膳的孩童三三两两在街角巷子里吵闹,小贩的吆喝声也如白天时热闹,秦昱的马车不远不近跟在沈宁马车后头。
直到看着人到了沈家,他才命人往姚家茶楼去。
陈深乔墨早已是等候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来自男主的喝酒误事~
第五十六章
早早就守在门口的晚霜,一瞧见沈宁下了马车就赶忙迎了上去,朝马车微微俯身行礼,而后柔声道:“大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咱们老太太让你赶紧去一趟。”
清月掀开车帘先下了马车,车里头的秋云扶着沈宁细心的下车,待三人站稳。
清月笑吟吟开口:“晚霜姐姐府里头是有何事?今个真是劳烦你这么晚在外头等着了。”
“无碍的。”晚霜瞧着清月淡淡一笑,抬眸瞅着沈宁略显迟疑了几分,平日里大姑娘性子温和,瞧见她们这些个女侍也是温温柔柔,不似旁人那般夹杂着几分高高在上,而是真心实意的,她东张西望了片刻,压低嗓音低语:“大姑娘,今个府里出了些事儿,恐怕对你不利,还望姑娘小心应对,晚霜能做的甚少,还望姑娘理解。”
沈宁眼眸划过丝暖意,柔声轻语:“我晓得的。”
虽说平日里她让清月与晚霜近了几分,不成想今日人能够向她开口说几分,委实已是不易,但心意她领下了,若是日后有需,也要尽力帮上帮才是。
沈府里头有些风雨欲来的气息,月光散下的树影婆娑轻轻晃动,瞧着竟有些渗人的慌,连着院子里的小桥流水声也使得赶紧添了几分凉意,而女侍婆子小厮都不似平日里那般笑眼盈盈,正愁眉苦脸的站在一处低声议论纷纷。
沈宁随着晚霜往福康院走去,旁的清月秋云彼此对视一眼,秋云趁着四下无人便悄悄退开绕路回了文院里头,这是早在马车里沈宁就同二人所说的。
清月瞧着秋云走远,才低语:“姑娘,秋云闹肚子去茅房了。”
“严重吗?”沈宁微微侧首瞧着清月,“需请大夫吗?”
“想来无碍的,只是今个她宫里头贪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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