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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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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由着清月给她换了衣裳,她嗓音低沉:“秋雨受了重伤,从后头翻墙而入,人还未说什么便晕了,好在秋云也会些医术,人暂且无碍。”
“无碍便好。”清月待为沈宁梳洗好,煮上壶热茶,才徐徐道来:“我与晚霜套话许久,老太太那边通话的大约是昨个夜里二房遭了贼人,独玉为救主子而死。”
“后我与那些个守夜的几个婆子闲聊,悄悄使了些银钱,婆子才说是昨夜二房院子里起了争执,听着好像是什么妾室遗族,紧接着就是打斗声。”
“之后便是老太太连夜压下了此事,还处理掉了几个知情人,等于杀鸡儆猴了,所以咱们院里也不晓得。”
“不过我回来时,听说独玉的父母被送去庄子了。”
沈宁瞧着妆奁镜里的人儿,一双凤眸底蕴含了叠叠千千的寒意利刃,面颊比平日里多了份冷清,倒硬生生压住了那股子媚气。
她拿起红艳口脂,轻抿了一口,瞧着淡粉的唇瓣成了娇艳欲滴红,柳眉轻挑了挑,而后温声道:“想来这沈家的局总算是开了,咱们也该换些自己人来了。”
“明你寻个错处,找个人牙子来将她们都打发了吧。”
如今沈家的局势要变,饶是沈千怕也是按不住了。
不过后个得大婚间接促成了沈家内族提前开局,她可要好好感谢感谢那位亲姨母了,不然还不知要忍到何时才可瞧瞧那些人的歹毒心思真面目了。
清月倒了杯热茶递于沈宁,“那姑娘是要将夫人留下的人换进来?”
第四十章
沈宁接过茶盏,轻抿了口,轻笑:“你挑几个机灵的来即可,剩下那些个我还有别的用处,总不能事事都由秋雨一人来做,总归欠妥当些。”
她轻轻放下茶盏,打量了眼里卧,“你顺便让珠阁掌柜的备下份薄礼,咱们还需去一趟白姨娘的兰院。”
“别忘了告诉掌柜的,礼是送于母亲在府里的故人。”
“夜深了,你将信递给小七,让他无事盯着些沈家。”
清月一一点头应下,才去小厨房备了些点心,如今院里多了个病人,既要瞧得仔细些,又需多些法子盯紧那些个不安好心的贼人。
她家姑娘也就不得不动用都外头的人了。
细密门帘似得大雨下了一整天,像是要洗刷了世间凡尘,连着那些个皇城里的边边角角都净了些,瞧着也冷清孤寂了许多,平日里吆喝叫卖的铺子也都窝在屋里瞧着这雨直叹气。
这一天也不知要耽误多少买卖了。
一直到夜色朦胧雨势才堪堪小了些,而沈家各院也静得很,那些个挂好的红锦带湿答答的滴着水珠子,青石路上被长廊上随风飘荡的挂灯显得有几分幽幽。
夜色浓墨,秋云备下了沈宁的晚膳,又特意为秋雨熬上了碗鸡汤,虽人伤势暂控制住了,但还是迷迷糊糊的,只怕对方是个高手。
这沈家里倒是卧虎藏龙了。
待清月送完信,便就伺候着沈宁用了晚膳。
沈宁半倚在里屋软榻上瞧着帐本,如今母亲留下来七八个铺子,如今都让她一人瞧着,也着实繁琐了些。
她接过清月递来的茶盏,微微直起身子,垂眼眸轻抿了口,而后道:“清月,明个你回时,让掌柜的给你寻个靠谱些的大夫来,秋雨的伤势还是需吃药才行。”
“届时就说我身子因着雨天有些不大舒服。”
清月正倒腾熏香的手一顿,抬眸瞧着沈宁,“姑娘放心,我记下了。”
沈宁勾唇笑了笑,将手里的茶盏轻轻放下,眼眸望着门帘缝隙外透着的黝黑,耳边细雨滴落的声响未停,身旁的烛台的光线打在人面颊上,瞧着是多了几分忧心忡忡,连着眉宇间也是化不开的忧愁。
倒是驱散了她常盘在其中娇软勾人的媚气,使得周身气息多了几分清冷,却愈发的惹人怜惜起来。
如今她前世里知晓得那些个事情似乎与现在相差许多,偏至始至终她都是一枚糊里糊涂的棋子。
局里的那些个人,皆都是藏了不知多少心思。
但若是她未猜错素雪的身份,那许多地方也就解释的通了,只是柳念瑶与素雪又是如何识得?
应当是今生才纠缠到一起,前世里并未如此。
沈家怕只有老太太是单纯些的,她想要的不过就是沈家光耀门楣日渐繁华,至于其人恐怕还需瞧瞧看。
旁的清月磨好新取的香料,便轻轻换了香炉里已要燃尽的香,她起身熄了热茶壶底的碳火,而后轻语:“姑娘,夜深了,该歇息了。”
沈宁并未推辞,顺着清月的力道缓缓起身躺床榻之上,待清月放下床幔吹灭烛台,她缓缓合上眼,如今还需要养精蓄锐才是。
文院里刚静了下来,隔了两条长廊的二房就鬼鬼祟祟走出来两个小厮,他们细细打量着周边,小心的避开护院巡逻的地方,脚步极快的一路往沈家后门走去。
到了后门,其中一略秀气些的小厮笑眯眯掏出开个黑荷包,压低声音与守门婆子低语了几句,便将荷包塞进婆子怀里。
而后收了荷包的婆子笑得开心,轻轻掂量了掂量手里的物件,微微俯身在人耳边小声叮嘱了几句,就上前几步拉开门,待小厮离去,婆子才重新关上沈家后门。
她谨慎的瞧了几眼四周,才转身回了守房屋里。
一清早,昨个层层叠叠的乌云消散,天空中明亮阳光细碎的撒向大地,略过皇城边边角落,为那些个房檐度了层浅金色,而沈家天还未亮就吵吵闹闹的,怕是因着明个要办喜事的缘由。
文院里,沈宁一袭白衣阖眼坐在妆奁前,眉宇间一派祥和安宁,正对着的窗微微敞开,阳光细细密密的照射进来,趁得人面颊白如雪玉,连带那些个细小的绒毛都瞧得清清楚楚。
旁的清月为她上妆,秋云为她绾发做髻。
“姑娘,用了早膳是否要去老太太院子里瞧瞧看?”清月话落,微微扭头瞧了眼身后架子上搭着的衣裳,从手边胭脂盒里挑出一个淡桃色,轻轻往沈宁面颊上了些。
“姑娘,如今愈发的娇美动人起来,瞧着这平常姑娘都不敢用的淡桃色,偏咱们姑娘趁得如此好看。”
身旁的正绾发的秋云笑着接话:“咱们家的姑娘天生丽质无人比拟,这脸蛋又白又嫩,自然是十分好看。”
沈宁睁开眼眸,嘴角慢慢上扬,她微微凝视外头花草上的雨珠散着的晶莹光芒,半响,白嫩柔荑接过清月手里的口脂,含唇轻轻一抿,而细声笑语:“你们两个小皮猴。”
沈宁缓缓起身,微微伸开手臂,由着秋云将衣裳穿戴好,她瞧着镜中的人儿,这身轻纱鹅黄锦绣裙,果然是极其合适,太后一直知她心意,轻轻勾了勾嘴角噙出个笑意:“清月,晚些时候秋云陪着我去老太太院里瞧瞧便可,晚些你领个人牙子来,这院子里该清了。”
“另外你去珠阁掌柜的那儿问问小七,昨夜守在沈家附近可有发现。”
“是。”
待沈宁用了早膳,便带着秋云往福康院走去,一路上女侍婆子忙忙碌碌做着活计,明就大婚了,谁知昨竟下一天的雨,如今要整顿置办的物件委实是多了些。
沈宁避开那些个雨水未干的位置,瞧着向她行礼的女侍微微抬手,眼眸轻轻浅浅划过那些个件件带着喜气的迎亲物件,眸底聚了些许雾色,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
旁的秋云垂眸,伸手扶住人的腕,轻语:“姑娘,慢些,注意脚下。”
沈宁敛了眸子里的波澜,漫步往前走去,偏巧又在福康院门前碰见因着明个亲事未去早朝的沈千,她嘴角慢慢扬起,白嫩面颊上露出两弯小小酒窝,瞧着甚是娇憨俏色。
她俯下身子行礼,而后柔着嗓音:“父亲安好。”
沈千瞧着眼前与他眉眼相似的姑娘,也不知想起了些什么,眼眸里闪过了抹厌恶,冷着声:“起。”
话音落,他便越过沈宁朝福康院外走去。
只留下划过沈宁眼眸的那抹玉蓝色,她站在那静静地瞧着人的身影,眸子里凉意愈发的深,在幼时模糊记忆里,母亲与父亲好似也只是相敬如宾不远不近。
但以当年沈千威武大将军的身份,也犯不着去与白家套近乎,似乎更不用委屈去娶个并不爱的人。
偏沈千那股子对她的厌恶,想忽视也忽视不掉。
守在里屋门前的晚霜,一瞧见沈宁就笑吟吟的迎上来,打趣道:“大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老太太都等不及了。”
“晚霜姐姐又笑我,今个府里如此热闹,想必伯母妹妹们都已来了。”沈宁眼眸微弯,嗓音软柔清甜,“还劳烦晚霜姐姐带路。”
自打清月递出那个金簪子,平日里晚霜就与文院亲近了许多,瞧着那句俗语,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果然是不错。
晚霜轻轻掀开里屋门帘,里头早已热热闹闹聚了好些人来,半倚在软垫子上的老太太一瞧见沈宁就连连招手。
沈宁笑的温婉贤淑,她轻轻依在老太太跟前,随着老太太的介绍,一一叫着人。
原是因着沈千明个大婚,沈氏偏族里的人都纷纷前来道喜,都是些平日里也不并不亲近,来往甚少的主家妇人。
沈宁听着这些个人虚伪的寒碜,难免有些腻烦。
良久,她微微用帕子捂了捂鼻尖,屋里浓郁的檀香与那些个妇人身上的腻人的味夹杂一块,着实让人有些胸闷难受的慌。
瞧着眼下也没她何事,便轻轻起身,细语:“祖母,我许是昨个夜里着凉了,如今头有些疼,想回院子里歇一会儿。”
老太太转了转浑浊的眼珠子,将手里的佛珠放在身旁的小桌子上,拉住沈宁的柔荑,道:“可有请了大夫来瞧瞧?”
沈宁低低应了声,“清月已去请了。”
“如此便好。”老太太瞧着沈宁身旁的秋云,细细叮嘱了几句,“你好好照顾你家姑娘,明个府里办喜事,定是十分繁忙,若是出了事,唯你是问。”
出了福康院,沈宁脑海才清明了许多,刚那些个香味夹杂于一块,可真真是要腻死人。
秋云扶着沈宁往文院去,瞧着四周无人才低语:“姑娘,怎得今个不见表姑娘念姑娘?平日里不都喜欢这些个热闹?”
沈宁轻笑:“如今表妹怕还在床榻上病着,至于念妹妹,瞧着二伯母也没出现,怕是独玉的事儿还未过去。”
略过那些个喧闹嘈杂的院子,避开有些许刺眼的浓密阳光,沈宁刚走过青石路到了文院门前,就与往福康院而来的二房妇人许婉撞上。
她垂了垂眼眸,俯身行了礼,“二伯母安好。”
许婉视线划过沈宁身后的秋云,她上前一步轻轻拉起人,柔柔嗓子道:“宁丫头,天气愈发的热,平日里要注意些才是,不过怎得不见你跟前的清月秋雨?如今这小丫头到看着眼生。”
“劳烦二伯母记挂宁儿,这是秋云,平日里都是待在院子里了,我身子不大利索,便派了清月去请大夫。”沈宁抬眸瞧着许婉,淡淡一笑,“二伯母倒是记得清楚,秋雨秋云平时都是守在院子里的,怕是连祖母也不识的。”
许婉嘴角笑意一僵,眼眸一闪而过丝狠辣,轻轻拍了拍沈宁的手腕,笑道:“我也不过是你回来时瞧过几眼罢了,不舒服就快些回去休息,免得严重了。”
沈宁应了一声,便带着秋云进了文院里,待她走到院中时,微微侧首正巧瞧见许婉探究阴狠的目光,心思一沉,这二房果然还是寻来了。
如今院子里的人,一刻也留不得了。
阳光稀稀疏疏的打下来,花草树木上的雨珠早已散尽光华化成了气烟,沈家愈发喜气起来,那些个锦带红灯笼挂满了屋檐。
许婉直到文院关了门也未离去,只是站在不远处树荫下,面色不虞的瞧着,眸子里的丝丝杀意愈发的明显了些。
旁的女侍轻轻低语了几句,她才漫步往福康院去。
而文院里沈宁眼眸微冷,眼底像是蕴含了层层寒霜利刃,粉唇紧抿着,面颊透着股清冷,她坐在楠木椅子上瞧着空地上跪着的那些个瑟瑟发抖的女侍婆子小厮。
明瞧着她身上是暖如六月天的鹅黄,
偏是冷得让人心里直颤。
旁的秋云垂眸一言不发,默默煮着壶热茶。
而早就随着沈宁来沈家的四个太后所赐的女侍立在院中四周,各个眼眸含着冷光,她们平日里就混在文院里女侍中,却并未直言自己来自何处,主子是何人。
第四十一章
秋云倒了杯热茶轻轻放在沈宁身旁的桌子上,便垂眸立在人身后不语。
沈宁慢慢端起茶盏,瞧着杯中微黄的茶色,眸底泛起了抹寒霜,饶是升起的热气也吹不散,她轻轻抿了一口,许是茶热了些,使得她淡粉唇色潋滟红了分。
今清了这些个人,也不知受沈家之命的人明个会来亦或是不来,她也真想瞧瞧看是谁算计了半边天,如今这一出出一件件,若说沈家无别得势力,任谁也不信。
而后她轻轻合上茶盖,眼眸一一划过前面跪着瑟瑟发抖的女侍婆子们,那些个人的神情各不相同,暗藏着惧怕窃喜鄙夷些许不愤。
她压下嘴角的笑意,勾了勾手指示意秋云俯身耳边来,轻轻低语了几句,秋云笑着点点头,去便招了个不属于任何院里的打杂小厮,轻言了几句,眼瞧着人往福康院跑去,她便又站回了沈宁身旁。
排在女侍婆子前头的青衣女侍,左看右看打量了一番,而后咬了咬唇道:“大姑娘,不知咱们这些个奴都犯了何错?为何要如此对待?”
秋云寒下脸,厉声道:“素红。”
沈宁伸手止住了秋云的话语,她缓缓起身走到素红面前,而后微微垂眸打量着人略姣好的面容,轻笑:“你问我犯了何错?”
她嗓音又娇又弱,在文院里响起,却使得那些个女侍婆子汗流浃背,不约而同垂下头去,素红是来着三房将军院里,自然是比她们高了不知多少,平日里不少趾高气扬的占便宜,偏这府里三房才是真正主事儿的。
如今又是在三房嫡女的院里,怎么瞧都不对劲。
素红压下心头的不安,不过就是一个被沈家抛弃的姑娘,也不知猖狂个什么劲头,她微微行了个拜礼,而后脊背挺得笔直,细声道:“大姑娘,平日里咱们这些个女侍婆子为了文院皆是尽心尽力,不敢怠慢一刻。”
“今个姑娘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咱们这些奴罚了,日后这府里难免要生出来些闲话。”
“还望姑娘别嫌素红话说得难听了,咱也是为了姑娘好,毕竟姑娘还未出阁,若是传出来什么,倒时对姑娘的婚事是万万不好。”
暖风夹杂着淡淡花香吹过,文院里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池子里的鱼儿微微露头,三三两两聚在一块。
细密的阳光打在沈宁面颊上,细密的睫毛折射出一片阴影,她眼眸泛着平静,嘴角慢慢勾起,周身气息变得有些温婉宁静,比刚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
果然是父亲塞进来的,瞧瞧着嘴皮子多利索。
先是指责她欺辱下人,后又来句忠言逆耳。
她敛下眼眸,轻语:“既你想知道何错之有,那我便让你瞧瞧清楚。”
“不过素红,若是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应当如何?”
素红眸子微凝,垂下头低语:“自是由主家打杀了便是。”
沈宁转身坐回椅子上,瞧着人柔语:“说的好,既你也晓得这个规矩,也就好办了。”
她话音一落,秋云就向前几步,不等素红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守在四周的女侍上前将人绑了起来。
院子里跪着得人头垂的更低了,她们都是别处派来的眼线,平日里的心自然也不在文院之中,多少都与外院里的人有过接触,而如今这大姑娘敢在将军大婚前发落她们,怕是有了实打实的证据。
女侍婆子里想通了的,沾沾自喜的面容变得面如死灰,身子不由自主软下,旁的有些怕狠的更是打在抖擞哽咽了起来。
倒在地上被绑起的素红挣扎不开,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大姑娘,你这是何意?难道咱们这些个奴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可是将军派过来的伺候姑娘的,若是将军知晓姑娘你如此枉顾欺辱下人,到时定不会轻易过了此事。”
素红瞧着沈宁低眸吃茶压根不瞧她,眼眸里划过抹害怕,而后哭喊出声:“快来人啊,大姑娘杀人了。”
“大姑娘疯魔了,要杀了咱们这些奴,快来人啊。”
沈宁不耐的阖了阖眼,正巧清月带着人牙子进了文院里,她摆了摆手让人堵上素红的嘴,而后起身轻言细语:“秋云,既然素红如此不甘,你便说道说道,也让其他女侍婆子知晓几分为何。”
秋云应了一声,立在素红身旁,瞧也不瞧一眼,沉声道:“素红吃里扒外偷将院里的东西变卖,并将姑娘的贴身物件想要偷偷带出,已犯了偷窃倒卖物件的罪,姑娘现已报官,谁是谁非自有官府发落。”
“另外老太太说了,院里的人将全由姑娘发落,是打杀亦或者发卖,都由姑娘决定,谁犯了错,姑娘早已都心知肚明,未提是望你们能有悔过之心。”
话落,素红的面色惨白,眼眸里泛着惊恐,吱吱呀呀扭动身子,旁的女侍婆子连带着小厮皆瘫了下来,各个不停磕头请罪,求着姑娘莫要将她们送入官府。
文院里嘈杂喧闹一片,池子里的鱼儿被惊的乱游。
沈宁微微皱眉,中指不耐的揉了揉眉心,身旁的清月冷言轻喝了声,求饶的声响突歇了音,她微微侧首瞧了眼自家略烦的姑娘。
沈宁看了眼清月,微微点点头,便垂下眸子端着茶盏轻轻抿着,这院子里的人手脚皆是不干不净,都是些个不知安生的人,她平日里虽让秋云秋雨盯着些,却也并未阻止她们与外头别的院子接触,一直攒着那些个不安分的,如今倒也是一窝端了。
省得她日后还需有后顾之忧。
旁的清月轻飘飘说着:“咱们姑娘大人有大量,除了那些个不知悔改的,其他皆由我身旁的柳婆子带去,望你们日后懂得忠心为主四字。”
虽事情有些草草收尾,但有些里仍是咬碎了牙,偏也没什么法子,老太太待人离府后,还派了晚霜来文院里问是否需先安排些先来伺候着,但清月听了沈宁的吩咐委婉拒绝了,言是明个柳婆子就会带些人来,眼下有太后送来的四个女侍伺候着不碍事。
清月伺候着沈宁刚用了午膳,门房就送到秦晚递来的书信,人信中所言是约她晚些时候姚家茶楼一聚。
沈宁将信交于清月收了起来,她便就端坐在妆奁前,秦晚此时送信于她,恐怕是有急事,不然明个沈家宴席上说便是了。
旁的清月为沈宁重新上了胭脂,瞧着镜中得美人轻笑:“咱们姑娘是愈发的明艳如仙,饶是那些个贵女也是比不上的,看来这第一美人得称呼是无人能抢走了。”
正取衣裳的秋云接话道:“我在宫里也见过好些绝色美人,偏都比不上咱们姑娘。”
沈宁放下手里的口脂,从清月递来的簪子里选了支青绿色的玉簪花,她眼眸划过窗外的颜色,轻柔着嗓音道:“如今你们倒是愈发的皮了。”
音落,她伸手点了点清月的额间,嘴角笑意泛起。
外头的阳光愈演愈烈,瞧着就极热,那些个花草铮铮向阳,如今也快要进入烈夏,等夏去秋来,便是又一番景色。
清月扶着沈宁坐到软榻上,而后取了锦盒递与正舒眉吃蜜饯的娇弱美人,轻言:“珠阁掌柜的备的物件,说是姑娘用此送故人再好不过。”
“我问了小七,他说昨个夜里咱们府里后门偷偷摸摸出去了俩小厮,他就悄悄跟上去,奈何对方身旁有暗卫护着,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未离得太近,只瞧见两个人对着个墨色马车点头哈腰极其恭维。”
沈宁放下手里的蜜饯,旁的秋云递来个湿帕子由人擦拭了番指尖,而后便将剩余的皆收拾了起来。
她柳眉微微凝起,眼眸泛起抹波澜,伸手接过绣金丝花草锦盒,玉白泛肤的指尖轻轻挑开外头的锦带,瞧了眼里头的物件,眉宇划过丝满意。
怪不得母亲生前如此在意珠阁,
瞧着这位掌柜倒是个懂人心意的。
半暗半亮的里屋里,沈宁敛了笑意,抬眸望着门缝帘子边角溢进来的细碎阳光,她白嫩面颊若隐若现了几分清冷,而后轻轻合上锦盒放在一旁。
半响,她轻语:“若是猜的没错,怕是二房的人。”
“姑娘为何觉得是二房?”清月不解的望着她,还不忘将略冷的茶换上新煮的茶,“咱们这府的里应都有可能。”
沈宁勾了勾唇:“咱们府里大房平日里安静的很,老太太现下没那个力气,至于柳念瑶更无需如此,她法子多的是,尽数日子也就只有二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微微侧首瞧着不语的秋云,问:“今日秋雨身子如何了?大夫瞧过了如何说?”
秋云眼尾红了抹,微微垂下头,哑着嗓子道:“早些时候清醒了会,说要寻姑娘,奈着姑娘在办那些个女侍婆子的事,许是身子不行,便就又睡过去了,大夫说需好好静养一段日子才成。”
第四十二章
“无妨,只需听大夫的好好养着便是,库房里头太后赐下来的那些人参药材,有需的尽管去取,若库房里没的,便取了银钱去外头买来即可。”沈宁眼眸带着笑意,安慰的拍了拍秋云的手,“放心,秋雨定会没事的。”
“秋云谢过姑娘。”
而后秋云红了眼眶要行跪拜之礼,沈宁微微抬手阻了人的举动,轻言:“无需如此,这是我身为主家应当做的,也是我愿意的。”
秋云闻言垂下眼眸,她稍稍侧身擦拭了下眼角,已是许久了罢,自打她们姐妹被宫里选中,成了那见不得光的人后。
平日里就是替那些个贵人解决那些麻烦,她们无时无刻都需担忧自己今个是否还能瞧见黑暗,明个是否还有机会触碰光明,后个又是否会身首异处。
亦或者是变成杀人武器,当初秋雨主动请缨来保护沈姑娘时,或多或少她们都抱着能够被重用的心思。
而往日里的困难苦楚,秋雨做为姐姐总是冲在最前头,总是会细心的护着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
如果问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是什么。
第一件便是成了秋雨的妹妹。
第二件便是成为了她家姑娘的女侍。
旁的清月笑着抱了一下秋云,打趣道:“瞧瞧,若是秋雨看见你泪汪汪,一定得唯我是问,说不得还要揍我一顿,到时候还得请秋云美人救命,小的现还不想死。”
“清月,你!”秋云破涕为笑,“你啊,整天都净胡说八道,也不怕姑娘先让人收拾一顿。”
清月轻哼一声,笑吟吟望着沈宁道:“咱们家姑娘人美心善才不会揍我。”
沈宁半掩唇笑出来,眼尾溢出细碎光芒,吹散了眉宇间积攒的怨气,使得多了几分活色生香,她中指微弯敲了下清月的额间,而后浅钱笑道:“平日里咱们屋里头就属你最皮。”
“改明要是成别家妇,到时看你还皮不皮得了了。”
清月害羞的捂脸,嘴边笑意溢出:“姑娘!你怎么又提这事,清月才不嫁人,我还要一辈子伺候姑娘。”
文院里一室笑语,到与之前冷若寒霜天差地别,阳光愈发的烈,照着大地泛起浅金色,暖风扶过那些个花花草草,飘起些个绿叶花香,也是让人心里十分舒坦。
末时,秋云伺候着沈宁换了备下的衣裳。
而后沈宁便带着清月出了府,马车早已沈家门口那了,沈姑娘的马车在皇城里独一家,任那些个千金贵女羡慕嫉妒,也不敢断言一分,只因着是太后所赐。
马车平稳往姚家茶楼行驶,沈宁身子微微靠在车壁上,她眼眸平淡如水,静静地望着马车内里中间的小圆桌,上面一圈圈木纹向外开来,旁的清月取出茶盏倒入被刚早煮好的热茶递与人手中,又轻轻将今个准备午膳时,特意备好的不易积食的点心摆好。
而后清月絮道:“姑娘,我今个从夫人留下的人里挑了小一,小二,小五,小六,这些个可以待在里屋里瞧着,也安心些,其余的打杂女侍婆子小厮均从柳婆子那挑了些底子干净,瞅着聪明的。”
“另外小七,小八,小九,小十平日里无事便轮流替换按照姑娘所吩咐的,他们会盯紧府外的前门后门,掌柜的出钱在咱们府外附近开两个面瘫,也都是自己人。”
沈宁满意的点点头,轻应了声,眼眸望着微微飘起的车帘子,模糊瞧见外头吵吵闹闹的景色,若是以前不晓得母亲为何备下那些个人来,那如今她便知了。
只不过是为了她,可惜了前世她从未动用过。
想到此,她眸底的寒意愈发的重。
马车行驶的稳稳当当,外头街头巷口的吵闹声有些许极大,孩童嚷嚷着吃冰糖葫芦的声在耳边徘徊,连着卖艺的叫好声也甚是辽阔震耳,想来今个人是十分多。
而此刻。
沈府夏院里,阳光细细密密的散下,小桥下的流水闪闪光华,滴滴流水声也甚是悦耳,里屋里柳念瑶半垂眸站在窗前修剪着一盆月季花,光芒打在人面颊上,瞧着苍白了些,连着唇色也浅了许多,模样瞧着到有些像是刚大病初愈。
她手指芊芊握铜剪,一袭白素绣莲裙,发间单挽一只白玉簪,使得周身气息柔弱宁静,瞧着人更是柔若无骨惹人心怜了许多。
素雪从外头进院,快步走到里屋掀开门帘,瞧着里头的人微微俯身行礼,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姑娘,主子派人送过来的。”
柳念瑶不紧不慢将那些个多余的小小枝叶咔嚓一声剪掉,望着已然剩余独枝的艳丽花儿,轻语:“果然只有除去那些个无用的花枝,剩下一支才可称为世间仅有。”
“相对的,人也是一样。”
“多了就不稀奇了,需独此一姝才可。”
她话语暗藏着杀机,眉眼却愈发的温柔似水。
旁的素雪牙关微微收紧,抬眸小心翼翼瞧了眼,正巧与柳念瑶泛着温柔的眉眼对上,她举着信的手微微一颤,心中寒意顿生,竟与那人如此之像。
不过也怪不得了。
柳念瑶勾唇一笑,接过素雪手里的信封,瞧着上面的空白处,她轻轻撕开拿出里头的信瞧了几眼,嘴角的笑意有些微僵。
而后柳念瑶瞧了眼修剪的极其文雅的月季花,轻轻将信放在桌上,拿起铜剪将要绽放的花苞剪下,她细细打量着手心里的绿叶包裹着淡粉的花骨朵,嘴角泛着浅笑柔语:“你晚些时候将花送于表姐,就说是我病里闲时特意修剪而出的,以此表示恭喜。”
话落,她便点了烛台,将信燃烧殆尽。
素雪低低应了一声,便抱起花盘正要往外走去,耳边就响起温柔嗓音,话语却寒入人心。
“你寻个时机将二房里的人都推到表姐眼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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