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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妻如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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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泊昭淡淡道;“没什么,都是些阿谀奉承之流,不听也罢。”

    凝香轻轻应了一声,百无聊赖下,便是悄悄向着席间的那些女眷看去,就见那些女子无不是宫装高髻,打扮的十分华贵,唯有自己一袭素衫,倒是显得颇为寒酸。

    其实自从凝香进府后。管家便请了裁缝来为她裁衣,绫罗绸缎也是应有尽有的,凝香上辈子在张府也是穿过这些锦衣,这辈子自打重生后却还是觉得布衣穿着最为舒适,就连那些金灿灿的步摇发簪,她也不大喜欢了,唯有一些精致的玉饰,倒还能入得了眼。

    “我穿成这样,会不会给相公丢人?”凝香有些不安。

    梁泊昭微微一笑,只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

    袁子阔与诸人谈笑风生,暗地里却一直留意着梁泊昭与凝香,自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宴席过半,又有舞娘前来献艺,凝香瞧着眼花缭乱,微微侧开眸子,不成想目光却与主位上的袁子阔撞了个正着。

    他剑眉入鬓,凤眼凛凛,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凝香心里一惊,赶忙收回了眼眸,垂着脸颊坐在夫君身旁,再也不敢乱看了。

    “怎么了?“梁泊昭低眸,看向了自己的小娘子。

    凝香不敢和夫君说,睿王爷在看自己,只得摇了摇头,糯糯得说了声没什么。

    就在此时,席间的舞姬已是尽数退去,诸人仍在把酒言欢,蓦然,有歌声自湖面上传来,起先飘飘渺渺,听不大清,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是清晰,越来越清亮婉转。

    席间诸人的酒杯慢慢停了下来,女眷们手中的筷子也是搁了下去,诸人纷纷像湖面看去,都是在找寻这一道歌声。

    就连梁泊昭,也是微皱着眉心,随着众人一道像湖心看去。

    凝香起先听着这道歌声,就觉得有些耳熟,又细细听了一会儿,顿时想起了那位秦楚楼的歌姬,这样美妙的声音,她决计不会听错。

    本来,那女子声音柔媚,理当唱些清艳的小曲儿,可这首歌却带着淡淡的苍凉,与些许的萧索,这支歌的调子有些古怪,竟不似江南小曲的婉约动人,也不似京师眼下所时兴的那股靡靡之音,而是带着点哀伤,余音绕梁。

    “咦,这曲子听起来,倒像是北疆那边的民歌。”不知席间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凝香只见梁泊昭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一双手却是紧握成拳,骨节轻轻颤动。

    凝香知道他曾在北疆待过十年,此时见夫君神色有异,只轻声问道;“相公,这是北疆的民歌吗?”

    “是。我曾在北疆听过。”梁泊昭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哑。

    那歌声却是越来越近,众人的视线无不是被吸引了过去,梁泊昭面色沉郁,抬眸看去,就见一只小船,如同女子的丝履尖尖,慢悠悠的漂了过来,而船上的女子,则是一身荷叶青色衫裙,微风吹动她的裙角,正是一副翩然若仙的情景。

    而曲子也是唱到了最后,渐渐的低不可闻。

    红妆上了岸,行动如弱柳扶风,走至睿王面前盈盈行了一礼;“王爷设宴,红妆姗姗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睿王淡淡一笑,抬了抬手,示意红妆免礼。

    “谢王爷。”红妆站直了身子,一张脸脂粉未施,干干净净的,将五官恰到好处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曲子,怎生本王之前从没听过?”睿王开口相问。

    红妆敛衽福了福身子,柔声道;“王爷容禀,红妆唱的这支小曲并非出自京师,而是红妆年幼时,从家姐那里听来,今儿一时兴起,倒是献丑了。”

    “哦,莫非红妆姑娘是北疆人?这曲子听起来,颇有北疆的韵味。”坐在右首的一位男子开了腔,捋须问道。

    红妆颔首,对着那男子微微欠身,“大人好耳力,红妆原先便是北疆人,不敢瞒大人,这曲子其实是我阿姐所创,这世上,怕是除了红妆,就再没人听过了。”

    “如此说来,咱们今天倒是一饱耳福!”袁子阔唇角含笑,说完这一句,眼眸则是向着下首的梁泊昭看去,就见梁泊昭魁梧的身躯一动未动,唯有一双黑眸幽暗,落在红妆的身上。

093章 没等到他功成名就

    透过红妆,梁泊昭仿似看见了十年前的安秀。

    血缘是这世上最为玄妙的东西,梁泊昭几乎无法怀疑,眼前的女子定是安秀嫡亲的妹妹,只因这姐妹两,委实太过相似。

    而她方才唱过的小曲,他也确实从安秀那里听过,那时候的他在安家养伤,每逢伤口疼的令人难以忍受,安秀总是会为他唱歌,唱的,便是这一支曲子。

    梁泊昭忆起往昔,心里不免有些苦涩,他收回了目光,只垂下头,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曾与他一同吃过苦,待他多番照拂的女子,终是没有等到他功成名就。

    “相公,你怎么了”凝香见梁泊昭神情有异,顿时担心了起来,她轻轻摇了摇夫君的胳膊,美眸满是担忧。

    梁泊昭深吸了口气,将十年前的回忆压下,他拍了拍凝香的小手,声音温和而低沉;“我没事,别怕。”

    凝香见他面色已是恢复如常,心里方才踏实了些,就这一小会的功夫,她没有听清席间诸人说了什么,就见有两个小厮将一具古琴抬了过来,而那红妆则是对着众人行云流水般的行了一礼,施施然坐于古琴旁,伸出葱段般的手指,拨响了琴弦。

    凝香并不懂得音律,可也觉得红妆手下奏出的曲子犹如仙乐,再看那些文人雅士,无不是一脸陶醉,一曲奏了,诸人俱是纷纷鼓掌,连声称赞。

    梁泊昭念着凝香有孕在身,听着席间的喧嚣,只怕对媳妇安胎不利,又见她的确是不喜欢这种宴会,便像袁子阔告辞,欲带凝香回府。

    听闻梁泊昭要走,袁子阔一笑,“泊昭兄请便。”

    梁泊昭对着袁子阔拱了拱手,刚要与凝香离开,却听一道柔润的女声响起;“侯爷且慢,红妆素来仰慕侯爷威名,今日方才得缘一见,不妨就让红妆敬侯爷一杯,侯爷再走也不迟。”

    红妆说着,已是从身后的丫鬟手中端过酒杯,漫步走到梁泊昭面前。

    她的眼睛很亮,透着细碎的幽光,儿时,她是见过梁泊昭的,那时的梁泊昭才二十出头,不过是个小卒,远非今日威震天下的定北侯。

    红妆还记得,梁泊昭在自家养伤时,阿姊为了给他补身,甚至将家中唯一的母鸡宰了给他炖汤,就连鸡腿也是撕给了他,她在一旁瞧着口水直流,梁泊昭看在眼里,苍白的面孔便是浮起一丝微笑,将那只鸡腿让给了自己。

    十年未见,梁泊昭早已不在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他的身材更结实了,也更魁梧,面上褪去了青涩,变得沉稳。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本该娶了自己的姐姐,本该是自己的姐夫

    红妆心潮起伏,竭力将所有的情绪压下,面色仍是淡淡的,她对凝香视而不见,只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了梁泊昭面前。

    梁泊昭却没有接,而是伸出手,将凝香从身后揽入怀中,他的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既是敬酒,红妆姑娘又怎可少敬一人。”

    红装的脸色微微变了,见梁泊昭眉目沉峻,双眸犹如深潭,冷静不已,早已没了方才刚瞧见自己时的震动。

    “是红妆眼拙,有眼不识泰山,竟是没瞧见夫人,还望侯爷赎罪。”红妆对着梁泊昭与凝香福了福身子,她这番话明里是道歉,暗里却将凝香贬低了一番,凝香这么大的活人,站在梁泊昭的身后,她又怎能没瞧见,这般说来,便是对凝香极为轻视。

    凝香望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她心思单纯,眼里心里只有夫君一人,可毕竟是重活一世,此时也是能瞧出这红妆对自己分明有着敌意,说的话也是有意让她抹不开脸。

    凝香虽不明白这红妆为何如此,可瞧着身旁的夫君,凝香的心就乱了,自己也说不清,就是有些担忧,仿似生怕梁泊昭会被此女夺走。

    “红妆先自罚三杯。”红妆说着,已是从身后端过三杯酒,一一喝了下去,而后则是双手将酒杯呈于梁泊昭面前,她的眼睛笔直的看着男人,轻飘飘的开口;“如此,不知侯爷可否喝了这杯酒?”

    梁泊昭淡淡一笑,将眼前的酒杯隔开,言了句;“姑娘既不曾将梁某夫人放在眼里,想来也不曾将梁某放在眼里,这一杯酒,便不用喝了。”

    说完,梁泊昭不再与她废话,只与诸人行礼告辞,而后则是牵过凝香的手,与她一道离开了荷仙亭。

    留下红妆站在那里,即便在竭力露出气定神闲的模样,可眉宇间终究是变了颜色,渐渐的就连脸色已是变了,听着女眷中不时传出的几声嘲讽,红妆深吸了口气,已是迅速平息了自己的心境,向着袁子阔望去。

    主位上的袁子阔神色如常,似是没有察觉红妆的目光,只斟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

    红妆心知是自己错了,也心知是自己高估了自己,亦或是说高估了姐姐。

    待宴席散去,诸人离开了王府,红妆微垂着脸,对着袁子阔一声不吭,便跪在了地上。

    “今日是红妆冒失,还请王爷恕罪。”

    袁子阔虚虚抬手,示意她起身;“你不必与我请罪。”

    红妆没有起身,依旧是跪在那里,想起自己多方算计,却是功亏一篑,一张脸不免苍白起来,只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袁子阔回到椅上坐下,向着红妆看去;“你也不必自责,本王早已说过,梁泊昭极难对付,此人面冷心硬,几乎可说是无从下手。”

    红妆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了句;“王爷只怕是说错了,红妆瞧着他对自己的夫人,倒是宝贝的很。”

    袁子阔想起凝香,便是淡淡笑起,点了点头;“不错,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本王瞧着都心疼,更何况是梁泊昭,只怕那一身的铁骨,也都化成春水了。”

    红妆抬起眼睛,“王爷这般说来,莫不是看上了人家的小娘子?”

    袁子阔“嗤”的一笑,似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

    见他如此神色,红妆敛下眼睛,又是道;“不知下一步,王爷有何打算?”

    袁子阔微眯凤目,淡淡道;“你且先回秦楚楼,梁泊昭今日虽拂了你的颜面,但心中想必也猜出了你的身份,他为人最重一个‘信’字,既然知道你还活在人世,定是没有撇下你不管不顾的道理。”

    “如此说来,王爷是让红妆回去‘等’?”

    “你放心,你等不了多久。”袁子阔的声音里,透着斩钉截铁般的笃定。

    定北侯府。

    “相公,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红妆姑娘有些奇怪。”

    凝香倚着梁泊昭的胳膊,想起白日在睿王府的事,心里只觉得不安。

    “哪里奇怪了?”梁泊昭睁开眼睛,凝视着她的眼睛。

    “她好像很恨我,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仇人,可我和她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凝香回想起红妆的目光,便是有些不寒而栗,凝香说不清那种眼神,就好像自己抢了她的东西,就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是冷冰冰的像条冰冷的小蛇,仿似随时都会吐着信子,上来咬自己一口。

    梁泊昭默了默,终是没有将红妆便是安秀妹妹的事情说与凝香知晓,他小心翼翼的揽过凝香的纤腰,只温声道;“别多想了,早些睡。”

    凝香在夫君的怀里拱了拱脑袋,又是胡思乱想了一通,才慢慢的睡去。

    见凝香睡着,梁泊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他坐起身子,为凝香将被角掖好,他坐了片刻,终是皱了皱眉,起身下床,连夜离开了侯府。

    秦楚楼。

    “姑娘,定北侯来了!”崔妈妈扭着小脚,一路小跑着,终是赶到了“水月居”将这消息和红妆说了。

    红妆听着心里便是一阵,虽然离开王府时袁子阔曾说过,梁泊昭定是会来秦楚楼找自己,可她却不曾想过,竟会是这般快!

    “快请。”红妆站起身子,麻利的将原先散下的长发挽成一个螺髻,松松插了一支七宝琉璃簪,好整以暇的坐在榻上,等着那个男人进来。

    终于,她听到了一阵强劲有力的脚步声向着自己走近。

    接着是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红妆抬起眼皮,就见门外站着一位男子,高大而挺拔,散发着威严。

    “白日里侯爷连红妆的酒都不愿喝,这三更半夜的,又怎么一声不响的来了我的‘水月居’?”

    红妆媚眼如丝,声音娇柔,从榻上起身,向着梁泊昭走去。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梁泊昭声音低沉,一双眼眸利如刀刃,看向眼前的女子。

    红妆不答反笑,靠近梁泊昭后,呵气如兰;“莫非侯爷明里是那正人君子,暗里,却也爱偷吃?就连明儿一早再来,都忍不住了吗?”

    红妆说着,柔软的身子已是微微前倾,几乎要靠在梁泊昭身上。

    梁泊昭目中划过几分嫌恶,径自侧过了身子,声音已是冷了下去;“我再问你一次,你姐姐究竟叫什么名字?”

094章 别伤着孩子 甜

    那几分嫌恶,红妆看的清楚。し

    她站定了身子,笑意一分分的从她的脸上隐去了,她低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犹如一把扇子,在瓷白的肌肤上落下淡淡的光影。

    隔了良久,红妆终于开了口。

    “梁泊昭,你还记得我姐姐吗?”

    梁泊黑眸深沉,没有说话。

    “你若还记得,又何必问我她的名字。”

    红妆抬起了那一双眼睛,她这一句话说的幽幽的,眼底则是无尽的嘲弄。

    她将那把匕首自怀中出,素净的手指轻抚刀口,看着那一个“昭”字,轻轻笑道;“你可知道我姐姐一直在等你,你给她的这把匕首,她从未离开过身,就连她去世时,也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我将这匕首收好,日后回北疆找你。”

    梁泊昭薄唇微抿,双眸望着那把匕首,依旧是一语不吭。

    “你可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红妆的声音透出几分酸涩,清泓般的眼睛已是微红。

    梁泊昭闭了闭眼睛,向着红妆看去,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些许的沙哑;“她说了什么?”

    “她说,要我代替她嫁给你,她怕你一个士兵走卒,会娶不到媳妇,你说可笑不可笑,她都快死了,还要把亲妹子给你。”

    红妆笑出了声,也笑出了眼泪,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身着漆黑锦宵长袍,袍上绣了三爪青龙,一把玄铁宝刀系在腰间,衬着身形越发高大魁梧,彰显侯王身份。

    “她还说,你为人最重一个‘义’字,等你从战场回来,找不到她,你定是会遵守承诺,绝不娶妻,阿姐口口声声,要我一定要尽快寻到你,她生怕耽搁了你。”

    “别说了。”梁泊昭面色深隽,眼底的痛意却遮掩不住,几可蚀骨。

    红妆淡淡一笑,却仍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她不会知道,你如今已是威震天下的定北侯,也早已娶了新妇,至于她,怕是早不知被你忘到何处去了。”

    梁泊昭一动不动,隔了许久,方才吐出了一句;“我会为你赎身。”

    红妆又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为我赎身?我在这‘水月居’吃的好,用得好,全京师的王孙公子无不是手捧重金,争相来见我一面,给我赎身,你凭什么?”

    “明日,我会遣人来接你”梁泊昭撂下了这一句,已是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梁泊昭!”

    红妆唤住了他。

    “你对阿姐心中有愧,即便出手为我赎身,也不过图个良心安稳,我这些年被人卖来卖去,沦落风尘,我又为何要成全你的良心,离开这秦楚楼?”

    “我会为你择一门亲事,你若不愿,我也可派人送你回乡,你父母虽然已故,但兄嫂还在。”梁泊昭静定开口。

    红妆神情清冽,对男人的话嗤之以鼻,她扬起宽大的衣袖,慢慢的开口;“我若都不愿呢?”

    “那你要如何?”

    “你若真想为我赎身,便将我认作义妹,风风光光将我从这秦楚楼迎出去,住在你的定北侯府!”红妆咬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

    “好。”男人干脆利落,说完这一个字,转身走出了‘水月居’。

    待梁泊昭走后,隔了半晌,红妆才慢慢收回了神,她攥紧了那把匕首,终于有一颗眼泪落了下来,打在那一个“昭”字上,摔得粉碎。

    “姐姐,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我爱的男人”

    想起睿王,红妆柔肠百转,似乎已是瞧见了男子俊美薄情,风流倜傥的面容,他就是是她的劫,哪怕是为他去死,她也甘愿。

    翌日,京师纷纷传言,定北侯梁泊昭一掷千金,为秦楚楼的头牌花魁赎了身,并将她认为义妹,一路极尽宣扬,将她迎出了“秦楚楼”。

    定北侯府。

    凝香的长发尽数披在了身后,用了一根缎带松松挽住,她的腰肢仍是纤细的,穿了一身月牙色罗裙,没有任何花纹,只在袖子上滚了窄窄的线牙,却是素净到极点的清丽。

    桌子上搁满了料子,凝香倚在榻上,正在给腹中的孩儿绣着衣衫,晨光中,她的脸庞柔和的像一块美玉,清雅如荷。

    梁泊昭刚踏进屋子,凝香便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见到丈夫,小脸顿时噙上了一对梨涡,从榻上起身,迎了过去。

    “当心。”梁泊昭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眼见着她小腹微隆,男人的眼底浮起怜惜与慈爱,只微微一笑,将她抱在了怀里。

    “相公,你瞧,这是我给孩子做的衣衫,方才李嬷嬷看着了,还夸我手巧。”凝香语笑嫣然,细致的五官十分秀气,皎洁而温婉。

    梁泊昭搂着她的纤腰,与她一道在榻上坐下,男人的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布料,对着小娘子温声道;“这些东西只管让下人去做,你多休息,将身子养壮些。”

    凝香抿起嘴唇,望着自己柔软的小腹,眼睛里满是止不住的疼爱;“还有六个月才能和孩子见面,我都要等不及了。”

    梁泊昭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尖,想起红妆的事,遂是决定和凝香说清,以免日后她从外间听闻了那些风言风语,只怕要胡思乱想。

    “香儿,我有一事要和你说。”梁泊昭揽过她的身子,让她在自己的膝上坐下。

    “是什么事?”凝香伸出小手,搂住了夫君的颈脖。

    “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安秀,安姑娘?”

    凝香蓦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是一咯噔,就连脸色也是变了,她不安的看着夫君,小声道:“当然记得,好端端的,相公怎么会提起安姑娘?”

    蓦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闯进了心里,凝香的脸苍白起来了,颤着声音;“是不是那位安姑娘还在人世?相公找到她了?”

    梁泊昭有些无奈,见凝香的眼睛里有着惧意,他心软了,只怕了拍媳妇的小手,“我与你说过,她已经过世多年,即便她还活着,我也已经娶了你,与她终究是没这个缘分。”

    “那,如果她还活着,相公会不会休了我,再娶她?”凝香垂下头,心里乱滔滔的。

    梁泊昭拿她没法子,竟是被她逗笑了,男人摇了摇头,睨了凝香一眼,只吐出了两个字来;“你啊”

    余下的话梁泊昭没再说下去,他伸出手抚上凝香光滑的脸蛋,轻轻摩挲起来。

    “你还没说,到底会不会娶。”凝香声音很小,梁泊昭还是听见了,他将凝香抱紧了些,低声道;“你说我会不会娶?”

    凝香脸庞有些红了,她没有看丈夫,糯糯的言了句;“我说,你只会娶我一个。”

    梁泊昭便笑了,声音低沉温柔;“知道了还问?”

    凝香这才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眼底满是笑意,眉宇间的神色又是宠溺而温和的,她心里一甜,也是低下头笑了。

    梁泊昭瞧着她的笑靥,喉间却似有些发紧,只抬起她的下颚,吻了下去。

    这一吻又是好一番的缠绵,两人耳鬓厮磨,直到凝香要透不过起来,梁泊昭方才送开了她的唇瓣,他的呼吸已是粗重了,瞧着凝香白里透红的小脸,小腹立时勾起了一团火。

    梁泊昭平稳着呼吸,这才想起自己要与凝香说起红妆之事,岂料光顾着和媳妇温存,居然将这事给忘了。

    梁泊昭有些自嘲,只为凝香将发丝捋好,待她止住了轻喘,自己方才开口;“香儿,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安秀还有一个妹妹,逃难时和兄嫂走失?”

    凝香被他吻得云里雾里,美眸还带着丝丝迷离,听到梁泊昭的话后,也没什么反应,似是还没从刚才回过神来,只柔柔的应了一声,嗓子犹如豆沙般甜蜜;“相公,你说什么?”

    梁泊昭望着她娇憨的小脸,只觉得小腹中的欲火愈发强烈了,他竭力忍耐着,低哑道;“我说”

    凝香的唇瓣微微张着,因着方才男人的吮吸,已是有些红肿起来,柔软湿润,竟还透着水光,梁泊昭看在眼里,黑眸倏然暗的骇人,凝香不知不觉,柔若似柳的小身段在夫君怀里轻轻动了动,小手依旧勾着夫君的脖子,她的甜香丝丝缕缕,对着梁泊昭道;“相公再说一遍。”

    梁泊昭忍耐不住了,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则是扣住她的后脑勺,“我说,我想要你。”

    男人话音刚落,炙热的吻又是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凝香伸出小手,抵上他的胸膛,挣扎着吐出了一句话来;“相公,别,咱们还有孩子”

    “太医说你胎象已经稳固,不碍事。”梁泊昭在*里蛮横起来,将凝香一个横抱,便是压在了床上,凝香还是有些怕,就连手指头都是抖得,“别伤着孩子”

    梁泊昭俯身吻了吻她的小脸,粗哑着嗓子说了句;“我会小心。”

    而后,已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唯有女子轻轻的低吟,与男子的粗重的喘息,交织到一块去。

095章 不相干的人

    “侯爷,您当真要将红妆姑娘接到侯府?”赵云平策马跟在梁泊昭身后,想起京师的传言,不禁出口相问。

    梁泊昭摇了摇头,“香儿性子弱,又怀着孩子,只怕见我接回了红妆,会心里不快,我已命人另行安置了宅子,让红妆住下。”

    赵云平沉思片刻,又是道;“侯爷怎能肯定,这红妆姑娘便是幼年与家人走失的安家小妹,或许,有人故意安排,也未可知。”

    “信物可作假,身世也可作假,唯有容貌不能,她长得与她姐姐极为相似,当真是安秀妹妹无疑。”

    赵云平心知梁泊昭心机深沉,旁人也的确蒙骗不了,斟酌片刻,又是言道;“可这红妆姑娘听闻与朝中多位大人皆有往来,就连张尚书李侍郎等,也曾多次请她去家中献艺,她此番骤然与侯爷吐露身世,属下只怕她背后另有他人指使,会对侯爷不利。”

    梁泊昭淡淡笑了,只言了一句;“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定北侯府。

    管家进屋时,就见凝香正坐在桌前用膳,他在门口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夫人,红妆姑娘来了,正在咱们府门口跪着,要见侯爷,这都跪了小半个时辰了,您看”

    凝香一怔,手中的勺子已是落在了碗底,她望着管家,眼睛里满是迷茫,轻声问了句:“她来做什么?”

    管家愣在了那里,这才想起侯爷将红妆认为义妹的事,凝香还不曾知晓,当下就伸出手,冲着自己的嘴就是一巴掌;“老奴这张嘴,夫人,您就当什么也没听见,您继续吃,继续吃”

    管家说着就要走,凝香已是站起了身子,喊住了他。

    见再也瞒不住,管家心里直发虚,只得一五一十的全和凝香说了个清楚;“侯爷将红妆姑娘认作了义妹,风风光光的将她从秦楚楼迎了出来,送到了西郊的别院,可这红妆姑娘却说侯爷本是答允了她,让她住在侯府,这不,一早就在府外跪下了,老奴怎么劝都没用,只有来请夫人。”

    凝香一字不差的将这些话全听了下去,她的脸色有些白,心里更是突突直跳,她不懂梁泊昭为何要将红妆认作了义妹,更不懂男人为何要将红妆安置在别院,难不成,他是要金屋藏娇?

    凝香提起衣裙,对着管家道;“我去看看。”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侯府的大门再次打开,众人簇拥着走出来一位娇柔甜净的女子,不过二八年华,小手微微抚着小腹。

    是凝香。

    听得声响,红妆抬起了头,她一身素衫,卸下了所有的珠钗环翠,只在手腕上带了个银丝绞镯,身旁挽了个小包袱,脸上不施脂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哪里还有丝毫花魁的影子,分明像个前来投亲的穷亲戚。

    凝香看到她的第一眼,有些许的怔忪,许是红妆今日装扮的太过朴素,她竟是有些认不出了。见到凝香出来,红妆直视着凝香的眼睛,那种令人不适的眼神又来了,冰冷的,恶毒的,厌恶的,投在凝香身上,却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去,唬的凝香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红妆面色平和,跪在那里,脊背立的笔直,对着凝香福了福身子。

    “你快起来。”凝香见不得旁人和她下跪,只让身旁的嬷嬷去扶红妆,不等嬷嬷沾上衣裳,红妆已是侧身避了开去。

    “红妆如今已经脱了乐籍,京师的秦楼楚馆都在也去不得了,红妆无路可走,只得厚着脸皮,来此处投奔姐夫。”

    “姐夫?”凝香大震,几乎不懂红妆在说什么。

    红妆声音幽静,一字一字的让凝香听了个清楚;“想来姐夫不曾告诉夫人,红妆的姐姐,曾是侯爷未过门的妻子,机缘巧合下,让红妆和姐夫相认,姐夫将红妆认为义妹,为红妆赎身,并允诺侯府会收留红妆,岂料直到今天,姐夫都只将红妆安置在西郊别院,想来,是夫人容不下红妆了。”

    红妆说到这里,停了片刻,又是道;“是以红妆今日厚着脸皮,前来侯府,请求夫人收容。”

    “你是安秀的妹妹?”凝香睁着一双杏眸,一句话脱口而出。

    红妆听姐姐的名字从凝香口中说出,心知定是梁泊昭将姐姐的闺名告知于她,心头不免更是怨恨,几乎要说上一句;“你不配喊我姐姐的名字。”

    她终是忍住了。

    “安秀正是家姐。”

    凝香这才明白。

    难怪当日在荷仙亭时,梁泊昭听到红妆唱出的那支曲子,会有那般神色了。

    不知怎的,待得知红妆是安秀走失多年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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