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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储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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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时是否也跟现在的自己一样有种回到母亲怀抱的安然感觉?
  进入石洞之后付清才发现里面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她甚至可以轻松地在洞内伸展开手脚。
  月光透过藤蔓射入洞内,付清乘着月光打量起洞内的景象来。洞壁跟外面的假山一样凹凸不平,洞底上铺了厚厚一层干枯的树叶。付清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掠过冰冷的石壁,却在经过左手边某个角落的时候一滞。付清定睛仔细看去,发现石壁上的那个角落有个黑洞洞的小洞。付清瑟缩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条蛇在里面蜷曲游动的景象,慌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了石洞。
  最后实在耐不住好奇心,付清随手折了根树枝远远地探进去捅那个小洞。连捅好几次都是软趴趴的触感,虽然很软却又不像是蛇这种生物,于是又大着胆子爬回了石洞。小心地探头朝里面望了望,付清惊奇地发现里面竟藏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包裹。
  付清按下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将包裹从石洞里拽了出来。包裹比付清的手掌略大,分量也不重。付清将它打开,借着月光察看里面的东西。里面的东西有块状的,片状的,甚至还有絮状的,月光下看不分明,不过应该是药材之类的东西。
  御花园,石洞,不明药材,怎么看似乎都觉得有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正在酝酿。既然发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付清将包裹藏在袖中,匆匆回了东宫,一边往回走一边充满恶意地想象着这些东西的主人在丢失了东西后的表情。
  天大亮的时候,付清再次踏临了冷宫,凭着九岁那时清晰的记忆她很快便找到了当年的院落,然而打开门,却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一打开门,漫天飞舞的灰尘便扑面而来,付清甚至还猝不及防沾了一脸的蜘蛛网。凭着地上厚厚的灰尘,付清判断这里大概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如果不是清晰地记得九岁那年发生的一切,付清几乎要以为当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从冷宫回去的路上路过偏殿,看到偏殿的上空一缕青烟袅袅,付清往偏殿的方向望了望,姬盛年正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安静地熬着药。天气很热,坐在炉火边的他额头已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付湛离开后,付清一直下意识地认为是因为姬盛年的错付湛才会离开。所以总是忍不住三番五次地跑去找他的麻烦。故意踢翻他的药罐,将他切好的药材洒在地上,最过分的一次甚至连续三次将他刚熬好的药泼在地上。有时候甚至连付清自己也会惊讶,一直循规蹈矩的自己内心深处竟然会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面对付清的百般刁难,姬盛年却每次总能好脾气地一笑而过。然而,付清总觉得这个来自江湖的家伙一再的退让不是因为忌惮自己的身份,反倒更像是长者在面对一个顽劣的孩子。
  仿佛在跟他较劲,又仿佛想试试他的忍耐力到底能够达到何种程度,付清的刁难渐渐开始变本加厉。然而,姬盛年却淡定如初,一派任而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付清站在角落里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愧是曾经让自己错认为谪仙的家伙,就算是坐在石凳上拿着柄破蒲扇煽火,都能兀自散发出一股飘飘如仙的架势,丝毫不染俗世的尘埃。
  付清忽然产生了一种要将这美好的画面狠狠撕裂的冲动。冲上前去,掀开药罐的盖子,抓起一把土便洒了进去。
  “给你加点料。”做完这一切付清蹲下身,笑意盈盈地望着姬盛年。
  姬盛年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付清露出无声的苦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女孩子就是麻烦……”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付清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他刚刚喃喃的低语。刹那间犹如遭遇晴天霹雳,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
  “你在说什么?”好半天,付清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姬盛年已经换了个药罐,打开一包药加水重新煎上。听到付清的声音脸上一派茫然。
  “你刚刚说……女孩子就是麻烦……”付清好不容易才将这几个字从嘴里吐出,声音却是又干又涩。
  “啊……我说出来了啊……”姬盛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目光扫过依然蹲在地上的付清,刚刚还好好的脸霎时又红得跟血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付清咽了咽口水,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处在自己现在的位置,被人知道女孩的身份就犹如被人一把抓住了命脉,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恐怖。
  “男子跟女子呼吸吐纳自然是不同的。”姬盛年往炉内加了根柴,拿拨火棍拨弄着里面的柴火,头也不抬。仿佛现在两人在谈论的事情不过是午饭吃了什么这么简单。
  “这么说……你从第一眼看到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对。”某人依旧漫不经心地点头。
  付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不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付清的手指缓缓探向藏在腰带里的软剑。
  姬盛年没有丝毫犹豫,从容地摇了摇头。天然呆果然是天然呆。真不知道这样的家伙在人心险恶的江湖上是怎么混的。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付清绕到姬盛年身后,笑容满面地拍着他的肩膀。
  “想什么?”
  右手手指迅速地按下触发软剑的机关,一道银光闪过,付清手中的软剑已架在了姬盛年的脖子上。
  “我在想,该怎么杀你灭口。”
  姬盛年正专心致志地照看炉火,突然发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拨开,不料手指却触到了冰凉的剑锋,他盯着软剑看了很久才似乎终于稍微明白了些状况。
  “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太子殿下你是个女孩这个事实。”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又落在了面前的炉火上。
  “喂,有没有搞错,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拿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威胁却遭遇如此的冷遇,付清现在真不知道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不会杀我。”姬盛年抬头望了付清一眼,语气笃定。
  “其实,太子殿下你是男是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到这里,他突然微微一皱眉,若有所思道,“嗯,如果太子殿下不找我麻烦那就更好了……”
  这反应,完全不像是一个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的人该有的态度。
  姬盛年的脖子白皙如玉,精致得仿佛上好的瓷器。付清的脑海中开始缓缓地浮现出软剑划破他的咽喉,殷红的鲜血顺着脖子潺潺流下的情景。不知道那种时候眼前的这个家伙脸上是否依然会保持如此镇定自若的神情。
  似感受到了付清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姬盛年清冷的眸子忽的微微一眯,身体如幻影般一闪。付清只是感觉一阵清冷的风轻轻扫过身侧,反应过来时手中的软剑不知怎的却已到了姬盛年的手中。
  姬盛年手握软剑,潇洒地舞了几个剑花,连道好剑。
  付清目不转睛地盯着软剑,连呼吸都变得沉滞。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家伙竟然会是个武林高手。想想也对,以他的脾气行走江湖,如果没有绝世的武功防身,估计现在连骨头都快烂成灰了吧。
  “功夫不行随便拔剑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舞了一阵,姬盛年终于收剑站定,“会伤到你自己的。”
  那表情,那神态,怎么看都像是在告诫顽皮的小孩子不要随便乱动剪刀的父亲。
  “剑不错,我收下了。”
  付清正在考虑接下来的事要怎么收场,姬盛年忽然如此突兀地来了一句。
  付清当下愕然。这家伙思维的跳跃实在是超乎常人的想象,自己有说过要把软剑送给他吗?那软剑可是先帝的遗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保密协议

  姬盛年将珍贵的先帝遗物收入囊中,转身又跑去照看炉火了。火上的药已经煮开,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姬盛年掀开盖拿筷子搅匀里面的药材,似被药罐里冲起的热气熏到,他眉头微微一皱,伸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如果没有看到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定会以为眼前的这个表情专注目光清冷的家伙至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医者。
  付清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波澜涌动。
  左看右看,这家伙都不像是别有所图的样子,如果他真想对自己不利,无论是直接割下自己的脑袋还是戳穿自己的身份都如探囊取物般简单。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于他来说,除掉当今太子根本就带不来半点好处。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按这家伙的脾气估计会一直在宫里扮猪吃虎下去。
  想到这里,付清霎时后悔得无以复加,好像是因为自己一直摸着人家老虎狰狞的獠牙说小猫小猫你好可爱,才会逼得对方忍无可忍间一把扯掉了披在身上的温和猪皮。
  现在再后悔也无济于事,马蜂窝已经捅开,重要的是该如何善后……
  杀人灭口——这个倒是一了百了,只是,宫里的那些大内高手未必是他的对手……
  高价收买——在姜昭文的口里,少年神医视金钱如粪土,常常有不收诊金反而资助患者的义举,怎么看都不像会是缺钱的样子。而且,治好了惠妃的病,高官厚禄对他来说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你要怎样才肯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不过是抱着必死觉悟做的最后一搏,付清根本就没有对这个问句怀有任何的期待,谁知,那个一直专注地盯着药罐的家伙闻言却眼前一亮,眼中刹那间闪过恶狼见到猎物时才会有的贪婪目光。
  无论是不惹凡尘的谪仙还是傻傻的天然呆似乎都不应有这样的表情……付清见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缓缓地攀上了脊背。
  “你的意思是不是,现在无论我提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烟青色的眸子盯住付清,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再度涨得通红,抓着蒲扇的手指竟微微有些颤抖。
  付清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太好了!”姬盛年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付清的肩膀。
  他整整比付清高出一个头,付清抬头刚好能够看到他那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的耳根。似乎是受到了传染,付清忽然感觉一股热气从脸部一直蔓延到全身,转瞬间脸上已是一片火辣辣的烫。
  “太子殿下,我有一句话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很想跟你说。”姬盛年的十指如鹰爪般死死地扣着付清的肩膀,付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阵阵战栗。
  “做我……做我……”姬盛年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付清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想要挣扎然而身体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肩膀上十指的力量似乎又加重了几分,付清有种行将窒息的痛苦感觉,脸犹如在燃烧,脑海中麻麻地乱成一团。
  “做我徒弟好不好?”然而,就在付清的忍耐力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刻,姬盛年终于喊出了那句深埋在心底多日的话。
  这句话喊得极大声,近在他眼前的付清被震得一懵,连偏殿前的大树也飘飘荡荡地落下了几片树叶来。最后一个“好”字消失在空气中,世界一瞬间安静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天空湛蓝如洗,只有几片白云缓缓浮动,付清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光下那双闪着期待光芒的烟青色眸子,脑中却是一片空明的空白。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一切。
  “不行吗?”见付清久未反应,姬盛年渐渐松开了手,眼中热切的光芒缓缓退去,化作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失落。
  处于空白状态的付清这才恢复了意识:“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答应做你徒弟你就替我保守秘密?”
  “对!对!”仿佛受到了提点,姬盛年眼中的失落刹那间被兴奋所替代,“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告诉全天下,当今太子是个女孩!”
  他说得这样大声,以至于付清身体一紧,她警惕地环顾四周,还好,四下无人,慌忙道:“我答应。”
  “从今天起,你就是医仙谷第十三代亲传弟子。”似乎怕付清反悔,姬盛年一得到付清的答复便立刻以不弱于刚刚那个问句的声音大声宣布。
  姬盛年这句话一说出口,付清便立时怔住。虽然已经有些习惯眼前之人匪夷所思的思维方式,但这句话的匪夷所思程度却远超了付清的想象。姬盛年曾经说过医仙谷选徒极严,虽然徒众甚广,但每一代的亲传弟子都只有一人。也就是说基本上被医仙谷的人收为亲传弟子就等于已经成了医仙谷的下一代或下下一代掌门。
  医仙谷的下一代掌门要收当今太子也就是未来的天子为亲传弟子?如果医仙谷是一个野心勃勃以一统江湖为己任的门派倒还好理解,可问题是医仙谷明明是一个淡泊室外以悬壶济世为宗旨的门派。
  “为什么?”付清实在不解,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为什么?”姬盛年茫然地瞪大了眼睛,看表情明显是不明白付清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收我为徒?”付清哭笑不得地补了一句。
  姬盛年闻言忧郁地皱起了眉头,似乎连自己也被这个问题难到了,良久才吞吞吐吐地吐出了两个字——“感觉”。
  于是,大胤的当朝太子便这样凭着“感觉”莫名其妙地成了医仙谷第十三代亲传弟子。
  说也奇怪,付清发现自从姬盛年成功地收自己为徒之后再见到自己便再也没有脸红过。难道说他之前一见自己就脸红就是因为“感觉”?不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多一个医术跟武功同样盖世的师父对自己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这个师父到底是敌是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很快,付清便安之若素。
  那晚在御花园假山石洞里捡到的黑色包裹被付清丢在东宫的一个柜子里,很快便被忘到了九霄云外。直到付清学完基础的医理,在姬盛年的逼迫下开始学习辨认药材才渐渐记起。好奇包裹里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付清带着包裹前往偏殿请教了自己的师父。
  姬盛年对徒儿的好学很是满意,当下便接过包裹打开仔细辨认了起来。然而,没过多久,他整张脸便阴沉了下来。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姬盛年望着付清,目光中前所未有的凝重。
  想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付清便将自己如何找到的包裹一五一十地细细道来。
  听完付清的讲述,姬盛年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说,我不喜欢皇宫,鬼才想当什么破皇帝……”
  又没人叫你当皇帝。想起自己未来将要从事一生的职业,再看姬盛年一脸怅惘的样子,付清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目光落回到那堆东西上,付清好奇心的好奇心瞬间膨胀。
  “害人的东西。”姬盛年眼神直直地盯着包裹里的东西出神,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毒药?”付清心中一凌。
  姬盛年摇了摇头:“这些东西毒不死人,却能不留痕迹地伤人肺腑让人重病。”
  抓起黑色包裹里的东西捏在手心,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苦笑:“我还在奇怪,我的药用了这么久怎么会总也不见好……”
  他的这句话一出口,付清立刻本能地想到了自己的母后。然而很快,她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下药的人很可能是母后,但藏包裹的人却绝不可能是她。像母后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出将致命的证据藏在御花园石洞这种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这样草率的事情?天衣无缝才是她的行事风格。
  “这些东西到底是谁藏在那里的?”想到这里,付清忍不住低声喃喃道。牵涉到母后,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付清都觉得有必要把藏在包裹后面的那个人给揪出来。按照现在的情况,付清更倾向于对方是捉住了母后的把柄。
  “是啊!到底是谁藏在那里的呢?”姬盛年低声附和,“不可以让他继续这样害人。可是,要怎么办才好?”
  “想知道是谁藏下的包裹,其实也很容易。就看师父你敢不敢。”付清低着头,专注地拨弄着包裹里的东西。这样的情况自己出面并不合适,最好就是找个没背景的小人物。自己的这个神医师父在宫里一般人眼里不过是个平凡的医者,再合适不过。
  姬盛年完全没料到付清心中七弯八拐的想法,听到这句话连忙追问该怎么做。
  “很简单,想个办法让大家知道包裹在师父你的手里。如果对方有所忌惮,自然会来找你。”付清将包裹完完整整地包好,塞到姬盛年手里。
  “这样啊。”姬盛年接住包裹,沉思片刻,点点头,“不愧是我选中的徒儿,真聪明。”
  其实当时付清很想跟他说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你自己笨而已。不过考虑到神医师父的自尊心,终于作罢。
  时近傍晚,夕阳朦胧的光透过窗棂照在姬盛年的脸上,映得他那张如玉般的脸充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光芒。付清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贸然引蛇出洞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躲在黑暗中的到底是一只兔子还是一头猛虎。
  不过,反正出马的是神医师父,与自己无关。既然这个只比自己大四岁的家伙喜欢以师父自居,那就让他去承担所有可能的危险吧。
  付清冷眼望了一眼正四处找地方藏包裹的姬盛年,发现自己的这个神医师父依然是一副天塌下来也砸不死我的淡淡表情,对自己可能面对的危险浑然未觉。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武林高手的气度吧。嗯,也有可能仅仅只是天然呆的气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

  住在偏殿的少年大夫在御花园捡到一个黑色包裹的消息很快便在整个后宫传开。
  付清问好奇地问自己的师父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见姬盛年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我只不过是拿着包裹光明正大地在宫里走了一圈。回来的路上顺便跟几个宫女稍微聊了聊。”
  看来,散播消息的关键人物便是这几个宫女了。
  万事俱备,接下来要做的便只有等待。姬盛年的伪装工作做得很好,除了付清,这宫中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从一个脸色苍白整天只知道埋首药堆的少年手中夺回一个包裹,怎么看都不过是手掌翻覆间那般简单,不愁敌人不上钩。
  以后的几天里,付清一有空便往偏殿跑。某天,刚刚从上书房归来的付清正兴冲冲地往偏殿的方向赶去想要打听下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没想到却在半路遇上了姬盛年。远远看到那抹烟青色的时候付清本来还不相信,走近看时不由得又气又恼,来人不偏不倚正是自己那哥不争气的师父。
  引蛇出洞引到一半,引蛇的人却跑了,这算怎么回事?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万一那个人这时候出现怎么办?”
  姬盛年淡淡扫一眼付清,不紧不慢道:“我去给惠妃送药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人,已经被我抓到了。”
  付清的心脏接受了一次由地狱到天堂的大逆转,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转换。
  姬盛年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徒儿心中的波澜涌动,自顾自道:“那孩子是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来的,往我屋里吹了迷香把我熏醒了。那孩子功夫不错,竟然能接我十招。”
  “那孩子?”忽略掉被迷香熏醒这个细节,那孩子这个称乎更令人叫绝。话说某人自己今年也才十七而已。
  姬盛年嗯了一声,点点头:“来找包裹的是个男孩,长得跟你很像,就是比你高点。刚刚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要不是气息不对,我几乎要以为是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而,很可惜,两人回到偏殿的时候却已不见了那个男孩的踪影。不单单那男孩不见了,连装着药材的黑色包裹也一起不见了。
  “师父,你说的人呢?”付清本来还想见识一下跟自己长得很像的男孩是什么样,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状况。
  “我分明捆得很结实的。”姬盛年朝付清露出尴尬的苦笑,往火炉旁那堆在一起的绳子走去。
  付清蹲下身去仔细打量地上的绳子。绳子已经断成了几截,断口上清晰地留着烧焦的痕迹。那孩子大约是用药炉下未灭的炭火烧断了绳子。自己的这个不争气的神医师父明显缺乏禁锢人应有的常识。
  “徒儿放心,包裹里的东西我已经换掉了,他拿回去也没用。”见付清一脸沮丧,姬盛年慌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付清闻言更加沮丧,这不是东西的问题。这下子对方已经有了警惕想要抓到他估计比登天还难。算了,如果这件事真的与母后有关,她自己应该也能处理得很好。自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之后的几天里,付清一直关注着皇后跟惠妃殿中的动向。
  果然,没过多久便传来了惠妃殿中掌管汤沐的侍女忽然神秘失踪的消息。几天后她的尸体被人在荷花池边发现,据说尸体已高度腐烂,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蝇蛆,为她收尸的小太监恶心得连续几日粒米未进。后来有人在她的床上发现了一纸遗书,说是不堪管事嬷嬷的百般刁难才愤而自尽。至于真相,大概只有天知道。
  付清曾经远远地见过她一面,依稀记得是个身量娇小的小女孩,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低眉顺目,我见犹怜。
  这件事发生之后,惠妃的病果然大有起色,甚至偶尔能够到御花园中略略走动。
  随着惠妃的身体渐渐开始好转,成光帝也开始慢慢收回下放给皇后的权力。只是,皇后的势力却早已经趁着那段权力的真空如发芽的种子般在朝中深深地扎下了根。
  再之后,便一路无事。
  付清陆陆续续给付湛写过几封信,奈何每一封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大约,端王他们又离开了王府。
  一想到付湛,再见到姬盛年付清便会或多或少带着些火气。就算有师徒名分在哪里,还是忍不住会时不时地找找姬盛年的麻烦。恰好姬盛年的忍耐力又远超常人,两人于是便以这种师不师徒不徒的诡异方式相处了下去。
  只是,问题一旦扯到医术跟武功上,姬盛年便会立刻换上另一张面孔。
  付清曾以西楚霸王的“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为由拒绝学习姬盛年教的武功,结果,当天晚上便被姬盛年丢在了东宫的房梁上。东宫房梁的高度可想而知,自己下不来,又不能向宫人求救,稍有不慎掉下去不摔死也会摔掉半条命。虽然知道姬盛年必定守在东宫的某处,但付清就是不愿向他低头。整整一夜,付清死死地抱着房梁动也不敢动,为了保持清醒甚至不得不死命地掐自己,以至于被姬盛年从梁上救下来的时候付清双腿发软,趴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不得不装病在床上躺了一天。
  “如果好好跟我学功夫,哪会有这种事?”借着治病的借口来到付清床前,姬盛年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甩下了这样一句话。
  神医师父的可怕程度可见一斑。
  从那天开始,付清再也不敢怠慢,倒不是怕了姬盛年,而是怀了总有一天也要让他尝尝抱横梁的滋味这样邪恶的念头。初步的设想的是先下药让他暂时丧失功力,然后再在成光帝上朝的时候直接把他丢到金銮殿的横梁上。奈何神医师父医术与武术双绝,拿迷香熏他只会让他更清醒,而偷袭他也只会被他一把抓起再丢到房梁上……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付清不得不费上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向他学习。然而,学得越多付清却越感觉到自己跟神医师父间存在的差距。有时候她也会好奇,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到底是如何达到现在这样匪夷所思的高度的。
  “师父,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某天,偷袭失败再度被姬盛年轻松地甩到地上之后,付清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们太弱了吧。”姬盛年皱着眉头沉思良久后如是回答。
  这样的答案显然无法令付清满意,于是她便旁敲侧击地想从他的成长经历中了解到些许的真相。然后,姬盛年的成长经历狠狠地给了付清一击。她终于悲哀地发现知道,就算自己穷其一生估计也无法望眼前这家伙的项背。
  因为两人根本就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这家伙的经历跟他有时候的思维方式一样匪夷所思。三岁习武,五岁学医,七岁被一个人丢到医仙谷遍布毒蛇与荆棘的谷地深处,十岁遍读谷内所有经典,十三岁打遍医仙谷无敌手,十五岁跟师父鬼夫子斗医竟然小胜……
  再看看自己,十三岁才开始所有内容的学习,医不成武不就。而且身为太子,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打扰。
  “师父,我觉得你收我为徒绝对是个天大的失误。”听完姬盛年的叙述,付清无力地垂下了头。
  “怎么会?我的感觉不会有错,你总有一天能够打败我。”姬盛年习惯性地拍着付清的肩膀,“给我好好学,将来光大医仙谷的门楣就靠你了。”
  打败他,还光大医仙谷的门楣……
  付清当时就呆掉了。
  眼前这个家伙难道真的想把当朝太子赚上医仙谷去当掌门?还有,这家伙明明只比自己大四岁而已,让自己去光大医仙谷的门楣,那他这个当师父的干嘛去?
  于是,付清越看自己的这个神医师父越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跟这个匪夷所思的神医师父斗,倒也其乐无穷。
  而且,这个神医师父常常会拿出些神奇的东西来。
  比如说,能让人长高的药。
  某天,付清正在神医师父的监视下刻苦攻读医术,神医师父忽然莫名其妙地让她站起来看看,付清站起来后,某人只看了一眼便叹息着摇了摇头。接着,铺纸研墨唰唰地写下了一个药方。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记得每天喝。”
  当时神医师父的目光很沉痛,以至于付清错误地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结果一番缠问之下才得知,那竟是能让人长高的药。得知神医师父露出如此沉痛的目光竟是因为自己的身高,付清着实郁闷了很久。
  “暂时你还要先当你的太子,如果长得太矮的话不好看,而且容易被怀疑。嗯,对,身为医仙谷的掌门也不能太矮。”这是当时他给出的解释。
  想想神医师父说的也有道理,付清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依然还是乖乖吃起了神医师父给的药。
  不过神医师父不愧是神医师父,喝了几个月药付清还真长高了一大截。以至于,当付清再看镜中的自己,竟有些错愕。
  可能因为长高了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虽然跟一般男孩相比依然太过清秀了几分,但加上母后多年刻意训练练就的那一种不怒自威,令人睹之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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