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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做不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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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金疮药倒在他青紫的伤肿处,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摊开,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又出奇的柔软,触碰在他肌肤上,痒痒的,却不忍心让她停止。
  每一次她指尖离开肌肤之时,心口竟莫名的失落,然后等待着她另一次的触碰。
  安笙费了些力气才将他胸口和背上的伤涂好药,然后是手臂,紧接着就该是腿上了,可她刚要解开他腰间的束带,手突然顿住了,脸颊羞得绯红一片。
  只因,她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他腰间的某物。
  安笙将药瓶丢给他就打算罢工了:“你,你……剩下的你自己擦药吧。”
  只是未等她起身离开,手腕已被君修冥握住。
  他力道很大,安笙一个踉跄就跌入他怀中,他的身上还有金疮药淡淡的苦涩味道。
  安笙微怒着说道:“做什么?受伤了还不老实些。”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君修冥将她抱的死死的。
  他邪气的用牙齿咬着她柔嫩的面颊:“火是你点的,自然也由你来灭。”
  他说着,已牵着她柔嫩的小手沿着腰身向下,享受着被她触碰的感觉,只是,刚刚沉浸其中,腿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君修冥剑眉一蹙,睁开眼帘之时,安笙已经笑着跑开了。
  这女人,竟然在他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我今天不想,皇上还是忍一忍吧。”她含笑说道,将手中金疮药丢在君修冥身上:“剩下的地方你自己擦药吧,我今夜一个人回菀宁宫睡。”
  哼,害她担心的要命,哭的嗓子都沙哑了,还想让她伺候他,做梦都别想。
  君修冥无奈失笑,却并未去拿她丢过来的药瓶,眉心缓缓的蹙起,手掌捂住了胸膛,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安笙站在一丈远的安全距离,眯着眸子看他:“君修冥,别装了,我不会上当的。”
  然而,他的神情却看似更痛苦了。
  安笙出声询问:“君修冥,你,你怎么了?”
  他整个身体都蜷缩到一处,还微微的颤抖着。
  安笙心头一惊,迟疑的上前,伸手推了下他高大的身躯:“修冥,你……啊!”
  她话音未落,已被他一把扯入怀中。
  他将她放在身下,鼻尖与她轻轻贴合着,唇畔含着邪气的笑靥:“阿笙,你还是上当了。”
  安笙瞪了他一眼,粉拳举起,落在他胸膛,明知他可能耍诈,却还是关心则乱。
  他朗笑着擒住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口:“朕不逼你,今夜留下来,我只想抱着你入睡。”
  “嗯。”安笙顺从的点了点头,脸颊埋入他胸膛,轻阖起眼帘。
  君修冥紧拥她在怀,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这是一个极轻的吻,与欢爱无关,他们不仅仅是恋人,还是亲人,融入血脉,生死不离。
  温香软玉在怀,鼻端萦绕着淡淡幽香,催人入眠,君修冥有些昏昏欲睡。
  而安笙却突然睁开了眼帘:“修冥,十五城的国书,你拿回来了吗?”
  君修冥微动了下身体,将脸埋在她肩窝,模糊的应了声:“别吵,睡吧。”
  安笙将他的头推开,用力的晃着他身体:“君修冥,国书到底拿回来没有?”
  被她这样一晃,他想不醒都不行了:“又在胡闹什么?”
  安笙板着一张小脸,手掌摊开在他面前:“国书呢?”
  君修冥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恍然大悟道:“哦,打架打忘了。”
  “什么?忘了?”安笙顿时气血上涌,他弄了一身伤回来,结果将最重要的事忘记了。
  这男人究竟长没长心啊。
  她正恼火着,而君修冥居然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
  他手臂一揽,将她再次拥入怀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向他要回来便是,睡吧,娘子,我累了。”
  虽然都是皮外伤,却也痛得要命,只有睡眠能麻痹疼痛。
  他脸上的憔悴安笙看在眼中,她手掌温柔的抚摸过他英俊的面庞,眸中闪过疼惜之色:“嗯,睡吧,天亮我叫你醒来。”
  君修冥唇角含笑,下巴抵在她肩窝,再次合起双眼。
  一夜直到天亮,清晨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
  他从龙榻上做起,随手扯过中衣套在身上,温柔的低唤了两声:“阿笙,阿笙?”
  而此时,安笙正坐在铜镜前梳妆,她身着鹅黄罗衫裙,长发披肩,别有一番柔媚之态。
  她温声回头,莞尔一笑,正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夫君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还早呢。”安笙温声回道。
  君修冥起了身下床,来到她身旁,从身后拥住她柔软的娇躯:“榻上少了温香软玉,倒也无心入眠。”
  安笙微嘟红唇,故作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那安笙不在的时候,皇上都是如何入睡的?”
  君修冥苦恼道,“当然是彻夜难眠。”
  安笙的语调有些微嘲弄:“皇上后宫三千佳丽,个个都等着皇上拥入怀抱,皇上又何必苦着自己。”
  君修冥温笑,却在她雪白的颈项间轻咬了一口,引得安笙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没良心,朕可是在为你守身如玉,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朕才是?”
  安笙笑着回身,如水草般柔软的双臂缠上他颈项:“夫君想如何补偿?”
  说话间,她抬眸看他,眸中含着璀璨流光,像天上流动的银河,随时都要溢出来一样,而红唇微嘟,唇片嫣红,像极了刚采摘的红樱桃。
  君修冥心头一紧,而后毫无预兆的将她打横抱起,丢在了身后龙榻之上。
  安笙被他反锁在胸膛中,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而身上是他炙热的胸膛,她自然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不行,你该上朝了。”
  他执拗起来的时候像个孩子:“朕不管。”
  话音刚落,他便急切的吻住她唇,安笙在他身下微弱的挣动,半推半就,两人纠缠一起,身上衣衫半褪。
  而殿外突然传来常德略微尖细的声音:“皇上,该早朝了。”
  他总是出现的如此不合时宜。
  君修冥正浴火焚身,脸色极为难看,语气更是不善:“滚,别来打扰朕。”
  常德战战兢兢的出声提醒:“这……皇上,满朝文武都已等候在朝堂之上。”
  回答他的是君王的一声怒吼:“今日罢朝,有事启奏的,两个时辰后到养心殿见驾。”
  “是,是,老奴遵旨。”常德一躬身,自然不敢再违逆圣意。
  他快步向离去,宫门处,小太监正躬身待命,焦急道:“师傅,皇上还未有起身吗?这眼看着就要早朝了。”
  常德一弹手中拂尘,嘲弄道:“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皇上今日罢朝了。”
  那小太监不解道:“罢朝?咱们这位主子从登基以来,还未罢朝过。”
  常德呵呵的笑:“你个小猴崽子懂什么,自古食色性也。皇上为了他心爱之人罢朝,也没什么奇怪。”
  此时,寝殿之内,两人正打得火热,彼此灵肉合一。
  芸雨之后,安笙伏在他胸膛,两人的长发早已纠缠在一处,她耐心的解着,可还是有些死缠在一起,根本解不开。
  尝试了许多次后,安笙的耐心终于被耗光了,神色很是不耐。
  而君修冥温笑着,牵起她的小手:“结发为夫妻,缠在一起也不错。”
  安笙摇了摇手中缠在一处的发丝:“那皇上就打算这样出去见你的臣子?”
  他邪气一笑,手臂缠上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若你愿意,朕可没意见。”
  他温热的鼻间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颈项间,痒痒的,引来安笙一阵低笑。
  笑声之后,她拔下头上金簪,将两人发丝割断,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入荷包中,又将荷包放在贴身的里衣。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君修冥拥着她起身,温声道:“阿笙,替朕更衣,昨日想着天色太晚了,便没有将清妍送去,朕现在派人去送给他,顺便让人将国书拿回来。”
  “嗯。”安笙点头,起身披上外衣:“夫君,温孜言身边的沈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若他真将清妍接回去了,只怕是不得安宁了。”
  “操这些心做什么?无论怎样都是他的决定。”
  安笙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也是啊,现在我只想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健康康的长大。”
  君修冥回以一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
  长乐宫
  清妍端坐在铜镜前,手中琉璃梳将凌乱的发一下下梳理的整齐,她在等,在等他来将自己带走。
  司乐将一支琉璃步摇插在她鬓发之间:“娘娘,奴婢还真是想不明白,燕国太子居然将十五座城池就这样白白的又还给了北盛。”
  清妍肌肤白希如玉,映衬着碧绿色的琉璃步摇,极是清雅。
  她放下手中梳子,接过司乐递来的温茶,饮了口润喉:“十五座城池不是说能收复就能收复的,况且,本宫的目的也本就不在此。本宫吩咐你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她只是要温孜言付出血的代价,只要燕国的太子死在北盛,两国开战,必然是难免的。
  司乐如实回道:“娘娘,都已经安排妥当。”
  “嗯,很好,这茶的味道不错。”清妍将茶盏置于梳妆台上,温热的水汽倒映在铜镜之中,女子隐在雾气后的容颜变得恍惚。
  司乐低笑:“回禀娘娘,这是太后宫中的嬷嬷刚送来的,还有刚刚的这阵子亏欠的份利银子,内务府大太监刚刚也一并送了过来,那一副巴结的模样,奴婢看了都恶心。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如何欺凌我们的,娘娘可千万不能轻易饶恕了他。”
  清妍睫毛轻颤,眸光随意的散落:“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她一定会让伤害过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君修冥,安若离,温孜言,你们就等死吧!
  而也正在此时,司琪接到皇上的命令,带着已梳妆好的清妍直接去了驿馆。
  当温孜言看到她的时候,有片刻的错愕,因为她和安笙真的很像。
  清妍凝视着他,眼底隐匿着深深的仇恨,唇边却是清浅的笑:“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可别来无恙。”
  她还记得,当年那个站在梨树底下呆呆看着她起舞的男孩。
  那时,他出使梁朝,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远远地躲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却从来不曾在意过,因为他不过是众多爱慕她的男孩子其中的一个。
  温孜言失笑的摇头,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过她倒的确是生的越来越清丽雅致。
  只可惜那双幽深的眼睛,让她像是一颗染了尘埃的明珠。
  清妍站在门前,看着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唇边一抹笑:“怎么?这就是太子殿下的待客之道?”
  温孜言绅士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一面问道:“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清妍极力隐忍着,淡声道:“做皇上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倒是太子殿下,一别十年,让人刮目相看。”
  温孜言一掀袍子在她对面坐下,命人斟了茶:“见笑了。据我所知,北盛皇帝已有了最宠爱的女人,清妍,在他的后宫,你真的能过的开心快乐吗?”
  清妍美眸里散发出浓浓的恨意,就这样看着他:“所以,太子殿下今日邀我出宫相见,就只是为了来看清妍的笑话,是吗?我过的开心快乐与否,跟殿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孜言蹙了蹙眉,温声解释:“清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北盛皇帝已有了所爱,你又何必再留在宫中孤独终老。”
  清妍嘲讽的哼笑了一声,她如今所承受的一切,难道不是拜他所赐吗?现在在这里惺惺作态又是为了什么?
  “太子的意思是让我一个身子不洁的女人,出宫后无依无靠的过完一生吗?”
  温孜言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但有的话却又如鲠在喉,他不想辜负了沈惠。
  但清妍却又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并且,她在他的记忆里长存了十年,他自然不能放任着她不顾。
  清妍缓缓地起了身,眼底一片凉薄:“太子殿下不必为清妍的事感到为难,一个亡国之女,还不必殿下如此挂念。”
  温孜言沉默了良久,听到她的这番话,心里更加愧疚,半晌后才道:“清妍,跟我回燕国吧!我会好好照顾你。”
  清妍此时正背对着他,唇角浮起笑意,今日来,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只有留在他的身边,她才有复仇的机会。
  温孜言见她不语,以为她是在顾虑什么,温声道:“清妍,你还有三日的考虑时间。三日后,我便要启程离开北盛。”
  清妍回过身,神情淡漠的看着他:“太子打算如何好好照顾我?是将清妍纳为殿下的妾还是让我改嫁他人?”
  对于她咄咄逼人的语气,温孜言并未恼,毕竟当年的事是燕国一手造成,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样的田地!
  只是她的问题,他却无从回答。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直到婢女将晚上的膳食端上来,气氛才稍稍缓解。
  温孜言柔声开口:“留下来一起吃午膳吧,这都是梁国的菜式,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清妍又何尝认不出桌上的菜都是梁国的菜,她微微一笑:“殿下费心了,只是梁国已经没有了,这世上也再没有什么梁国菜。”
  她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所针对,温孜言不是听不出来,而是不愿意去相信她已知道了在梁国发生的一切。
  他苦笑着安抚道:“梁国虽没了,关心你的人还在,多吃些!”
  清妍拿起桌上的筷子时,却故意将筷子掉在地上。
  温孜言俯身去捡,将筷子递给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再去拿一双过来。”
  那婢女恭敬的妾身应道:“是。”
  也在此的同时,清妍提起桌上的酒壶,将袖里的丝线轻轻一拉,缝制在衣服里面的毒药粉末便滑落到袖袍口。
  在他二人谈话的片刻间,清妍将酒壶的盖轻微的开了些,袖袍里的药粉便直接散落了进去。
  她从容的与温孜言斟了杯酒,淡声道:“这杯酒敬殿下,也敬久别重逢的故人。”
  温孜言自然不会推辞,温笑着端起酒杯,当他的眸色落在酒水中时,神情微变。
  而清妍也已经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了,在此之前,她便服用了解药前来。
  见他半晌没有动作,她疑虑的问道:“怎么了?”
  温孜言回过神色,起身去将茶壶拎了过来:“本王这几日不慎染了风寒,不宜饮酒,只好以茶代酒了!清妍莫要见怪。”
  说着,便自顾倒了杯茶,干脆的喝了下去。
  清妍的脸色略微苍白,面上神情却也镇定:“无碍,殿下在外还是要多顾惜自己的身体,也免得太子妃担忧才是。”
  说起沈惠,温孜言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待他此番回去,惠儿腹中的孩子只怕是没几个月也要临盆了。
  饭桌上,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会话,一顿午饭之后,清妍也便离开了。
  她走后,温孜言将酒壶里的酒水再检验了一遍,酒水的确是被下了毒,但从始至终,她却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显然她一早便知酒壶里是有毒的。
  所以,清妍这是要他的命。
  温孜言眸色幽深的遥望向远方,内心仍是一片茫然。
  ……
  此时,养心殿内,安笙正被君修冥抱在怀中,她看着他,他看着奏折。
  安笙终是耐不住性子出了声:“夫君,若是温孜言真将清妍纳为了妾室,你说她会甘心只做一个妾吗?再则,清妍绝对不是名简单的女子。”
  君修冥被她打断思路,皱了皱眉,耐心的开口:“他应该不会这么做,好了,你有这个闲情何不操心操心下月初君雯的婚事!”
  安笙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么快?那丫头居然都没来跟我提起。”
  君修冥将手上的奏折放了下来,解释道:“是啊,他们还真是急不可耐,刘云一大早上便找到朕,请求赐婚,这两情相悦的事情,朕也不能阻挠,就应承下来了。”
  安笙点了点头,觉得君雯嫁给刘云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至少刘云的确是个潜力股,并且往后也能彻底为皇家所用。

  ☆、第131章 永远这般琴瑟和鸣

  君修冥揉了揉眉心,又道:“三日后,温孜言便要离开北盛了,这件事也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安笙柔软的双臂圈着他的颈项,柔柔的开口:“战争结束,边境的百姓也不用再受颠沛流离之苦,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君修冥听到她的话,温笑着,在她耳垂上轻轻地咬了口:“阿笙,朕想你为朕生个儿子,只有这样,朕才能撇下这北盛的万里江山,与你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安笙却没有回答,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六个多月的小腹,因为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这都是上天送给她莫大的恩赐。
  只是皇帝的位置,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只希望孩子能够无虑无虑的长大。
  而也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片嘈杂之声。
  “皇上,不好了,太后突然重疾,已经咳了血,还请皇上移驾寿安宫……”大太监高八度的嗓音传入内殿。
  君修冥不耐的将安笙从身上放下来:“太后病重,朕必须去一趟,你先休息。”
  刚走了两步,他又转身,倾身上前,吻轻落在她唇畔,暧昧的低喃:“等朕回来。”
  安笙点了点头,伸手用力的推开他,嗔道:“还不快走,你的母后还在等你。”
  君修冥这也才离开,带着张太医走入寿安宫中。
  王氏的寝殿内灯火通明,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侯在殿内。
  见君修冥前来,纷纷屈膝跪拜:“臣等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君修冥淡声回着,一路从众太医身边经过,在王氏床榻前停住脚步,而后便见清嫔半跪在王氏榻边,正耐心的伺候王氏喝药。
  “臣妾参见皇上。”清嫔的头压得极低,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君修冥只轻点了下头,而后对王氏拱手:“参见母后,听说母后突染重疾,我也甚为担忧。”
  王氏声音沙哑:“哀家没事,烦劳皇上挂心。”
  话音刚落便不停的咳了起来,她手中的绢帕一直捂在唇边,手帕拿开之上,上面染着鲜血,而王氏的唇角也挂着一丝血痕。
  清嫔手疾眼快,从袖中取出白色绢帕,动作温柔的为王氏擦拭唇角的血痕,另一只手一下下轻轻的抚摸着王氏的后背,帮她顺气。
  王氏停止了咳,抬头看着清嫔,对她浅浅一笑:“这后宫之中,就输你这丫头最孝顺。”
  清嫔柔柔回道:“太后这是哪儿的话,臣妾是您的媳妇,伺候太后是分内之事。”
  君修冥剑眉轻蹙起,若有所思,而后一挑衣摆在王氏的榻边坐了下来,冷眼扫过殿内伺候的宫人:“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太后病的如此重,怎么才命人来通禀朕?”
  为首的大太监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知罪,请皇上恕罪。”
  君修冥冷声道:“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
  那大太监吓得不轻,不停的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太后,救救老奴啊,太后……”
  这样的一番哄闹,王氏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君修冥与清嫔一同为她拍着背,许久后,才缓和下来。
  她沙哑着开口道:“皇上不必责怪他,是哀家不让宫人通禀,皇上国事繁忙,不必再为老婆子的事儿忧心。”
  “母后病重,朕自当尽孝。”君修冥状似亲密的牵着王氏的手,眸底却一片平静,他看向一旁张太医,吩咐道:
  “张太医,还不过来诊治,若医治不好母后的病,朕定要将你治罪。”
  “微臣遵旨。”张太医上前一步来到榻边,开始为王氏诊脉。
  许久后,他的指尖才撤离王氏手腕,并不着痕迹的向君修冥使了眼色,意思是王氏的病并非虚假。
  张太医书写了药方,交给寿安宫的大太监去拿药,而后向君修冥回禀道:“太后是感染了风寒,医治不当引发的肺疾,微臣已经开了方子,慢慢调理,病情自然会有所好转。”
  “嗯。”君修冥点头,眸色越来越深,张太医一时间竟也揣摩不透帝王心意。
  王氏看似随意,笑着对君修冥道:“皇上无须忧心,古语曰:百岁光阴,七十者稀。哀家年过六旬,历经两朝,这辈子也该知足了。”
  君修冥唇边含笑,眸中却波澜不惊:“母后万寿无疆,何出此言。”
  王氏摇头失笑,眼中平静,似乎早已看穿生死:“什么万寿无疆,那都是自欺欺人罢了,人终究逃不过一死,只是早晚而已,哀家活了这一把年纪,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
  君修冥微低着头,笑靥不变,而沉默不语。
  王氏一脸的苍白憔悴,又轻咳了几声。
  清嫔扶她躺在床榻之上,耐心道:“太后,您累了吧,臣妾服侍您就寝。”
  “嗯。”王氏点头:“哀家的确是有些累,都退下吧。清嫔啊,你替哀家送送皇上。”
  清嫔轻抬眼帘,怯怯的看了眼君修冥,又很快的低敛了眸子,微微俯身道:“臣妾遵命。”
  君修冥起身一拜:“母后好生歇着,朕先行告退。”
  清嫔跟随着君修冥步出内殿,他缓缓的停住脚步,定睛瞧着跟随在身侧的女子。
  清嫔一直压低着头,碎步来到他身前,屈膝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君修冥微眯着凤眸,语调中带了几分自嘲:“哦?清嫔何罪之有?”
  清嫔躬身磕了个头,继续道:“今日臣妾来给太后请安,发现她老人家一直在咳血,所以,臣妾自作主张命人通禀皇上,皇上是重情重义之人,臣妾不希望皇上背负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被天下人耻笑。”
  君修冥定睛盯着她头顶,微思片刻后,他才出声道:“你起来吧。”
  “谢皇上。”清嫔从地上爬起,许是起的太急,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便向后倾倒。
  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环在她腰肢,君修冥稍稍用力,稳住她的身体后,不着痕迹的从她腰间抽回手臂。
  清嫔向后退了一小步,微微的俯身一拜:“多谢皇上出手相救,是臣妾太笨,让皇上忧心了。”
  她的神情很平静,苍白的脸色让人看着有几分心疼。
  君修冥淡声回道:“无碍,下次当心些便是。”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找机会,将后宫中的女人一并清理。
  如今清嫔此番举动,似乎再要将她送出宫,也必须要得到太后的同意了。
  这个女人的确是有几分聪明,但他身边从来就容不得这样心思深沉的女人。
  而清嫔一直站在原地,她看着他离开,眸中楚楚之态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唇边扬起狠戾的笑。
  侍女柳桃缓缓而来,在她身旁停住脚步:“娘娘,您还好吗?”
  清嫔冷笑:“只要皇上不将本宫送出皇宫,一切都还有机会。”
  柳桃忧心的问:“可是,太后与皇上并不亲厚,娘娘留在寿安宫中,根本没有机会接近皇上,如何能重新博得皇上宠爱呢?”
  清嫔侧头,眸中浮起冷傲,她委曲求全的留在王氏的身旁服侍,自然不会白费功夫:“皇上看似冷漠,却是至孝之人。
  他与太后虽一向不和,两人之间毕竟有养育之情,本宫替皇上尽孝,就是要他对本宫多一份愧疚,这样,本宫才有机会接近他。”
  柳桃躬身一拜,脸上都是恭维的笑:“娘娘高见,奴婢自愧不如。”
  清嫔轻哼,轻拍了下她肩头:“当前方无路可走之时,只能以退为进。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若你如本宫般智慧,那你也能做娘娘了。”
  柳桃吓得不轻,屈膝跪倒在地:“娘娘折煞奴婢了,就算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合欢殿中,众人皆知清嫔表面和善,实际嫉妒心重,若是哪个宫女敢打皇上的主意,不被碎尸万段才怪。“谅你也不敢,起来吧。”
  柳桃战战兢兢的起身,已吓出了一身冷汗:“谢娘娘。”
  夜色薄凉,清嫔下意识的拢了下肩上披风:“回寿安宫吧,既便是做戏,也要做全套。”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寿安宫中,没想到,王氏并未在熟睡,身体慵懒的靠坐在贵妃榻上,一副老态龙钟。
  “回来了?皇上对你的态度可有改变?”王氏哑声询问,短短的一句话也伴随着咳声。
  清嫔躬身一拜,很是沉得住气:“皇上的心从臣妾入宫以来便不在臣妾身上,臣妾只想替皇上留在太后身边尽孝,别无其他。”
  王氏一笑,犀利的眸子似乎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一直知道,清嫔是有野心的女人,她并不甘于平庸。
  王氏淡然而笑:“哀家若是想要人服侍,只需一句话,这后宫嫔妃趋之若鹜。清嫔,你可知哀家为何独独选了你吗?”
  王氏老谋深算,清嫔根本无法一时摸透她的心思,所以,言行举止都极是小心翼翼:“臣妾愚钝,还望太后赐教。”
  王氏含笑不语,手指一颗颗碾过手中的檀木佛珠。清嫔自然不愚钝,若她不够聪明,王氏也不会选上她。
  王氏大半辈子都在宫中,还有什么是她看不透,当暗卫回禀,安若离回来了,她就知道,北盛的天要变了,只要那个女人想,她足以毁了当今皇上,毁掉北盛的天下。
  而王氏是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些年来,从公孙一族与她反目,王氏一族的女子一个接一个被送入宫,却没有一个能博得帝王之爱,如今的王兮雨,胆小懦弱,任性无能,更是靠不住的。
  放眼后宫,能与安若离抗衡的,也只有惠贵妃与清嫔,但杨沁月却没有清嫔的沉稳,清嫔的父亲在朝中的官职虽不算大,但她却能陪着皇上走到今日,说明她只需要一个机会。
  如今,清嫔看似失势,但只要给她机会,她就一定能紧紧的抓住。
  王氏淡淡一笑,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清嫔,你应该清楚,后宫只要有安若离在,你想继续守在皇上身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清嫔不语,心中却了然。正是因为她看出了这一点,才费尽心机留在王氏身边。
  王氏懒懒的说道,仍断断续续的咳着:“哀家虽命不久矣,可哀家毕竟还是皇上的母后,你放心,哀家会帮你的。”
  清嫔屈膝跪地,缓缓一拜:“太后抬爱,臣妾愧不敢当。”
  王氏用白色锦帕覆盖在唇片上,唇角浅扬着:“放眼后宫,比你年轻美貌的嫔妃要多少有多少,其中也不乏我王氏一族的亲信,清嫔,你可知哀家为何偏偏要提携你吗?”
  清嫔又是一拜,唇角笑靥深幽:“臣妾不知,还请太后明示。”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王氏一族逐渐没落,王家送进宫的几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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