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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做不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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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愿如此。”他起身随意的推开了窗子,戏谑的眸光随意落在窗外。
  安笙顺着他的目光探去,眸色更深了。
  窗外看似一片平静,可她知道这菀宁宫之中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君修冥的人来自投罗网。
  或许他已经信了她的话,也或许君易潇是想亲自看看,君修冥究竟是否还活着?
  夜风顺着窗口灌入,掀动了安笙一缕墨色发丝,黑衣雪裙,美得如梦如幻。
  君易潇含笑望着她,关紧了窗子。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自然也被她的美蛊惑着,只是,他不想逼她太紧,他想要她也会在最恰当的时刻:
  “朕忘了告诉你,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贤妃,三日之后便是朕册封你为皇贵妃的日子,好好等着做你的新娘,朕会用皇后的仪式迎娶你。”
  安笙弯了弯唇角,平静的笑着:“与师父在一起十多年的时间,师父却不曾碰安笙分毫,只是这为何册封仪式会如此之快?难道就不怕仓促吗?”
  君易潇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淡然的回道:“朕等了你十多年了,当然希望这一切能早些到来。”
  安笙只是一笑,心下想着,大婚当日,这皇宫应该会布满了暗卫。
  师父是在用她为诱饵,如果君修冥没死,他就一定会来,但此番来,也许真的就是有去无回,若他不来,君易潇也许就会以为他是真的死了。
  而她下嫁师父,一切便尘埃落定。
  所以这两种结果,无论是那一种,对师父而言都是百利无一害。
  君易潇走后,一对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珍贵的首饰,珠宝,还有奢华绝美的凤冠霞帔。
  安笙屏退了殿内众人,跌坐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不小心碰翻了桌案上的托盘。
  “稀里哗啦”一阵碎响,珠宝首饰落了一地,凤冠上牛眼大的明珠滚落出去,艳丽的嫁衣散落在她面前。
  安笙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讥笑,美丽的嫁衣她看的太多,可惜,没有一次她是穿着嫁衣嫁给最心爱的人。
  一颗冰冷的泪珠顺着纤长的睫毛滴落,她无力的闭上了双眼,然而,泪珠并未掉落在地,而是落在了温热的掌心间。
  那只手掌将泪珠紧握在掌心间,如同握着无价之宝。
  “阿笙,为什么要哭?”温润低哑的声音,淡淡的弥漫那股熟悉的气息。
  安笙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不敢睁开双眼,生怕这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真实的温度。
  而君修冥温笑着,牵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拥在胸膛中:“阿笙不是要为朕做卧底吗?这么快就应付不来了?”
  安笙错愕的睁大了双眼,尚未看清他的面容,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她所有的疑问与不解都被他封在了口中。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张扬,她的双臂慢慢的攀在他颈项,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她被他吻得几乎窒息。
  他却邪气一笑,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肌肤,痒痒的:“丫头居然连换气都不会。”
  安笙恼怒的讥讽道:“臣妾只有一个男人,自然不如皇上身经百战。”
  她负气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拥得更紧:“原来是怪朕教的不好,等朕将眼下的事处理了,朕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调。教你。”
  她身子轻微的颤动,粉拳捶打在他胸膛,而他却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他随意的扫了眼散落一地的珠宝与凤冠霞帔,冷冷一哼:“看来四弟对你的确有心,凤冠霞帔如此奢华,他就不怕惹怒了新上任的皇后。”
  安笙反唇相讥:“你不娶还不允许别人娶吗?真是霸道。”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之上,狠狠的吻了口:“除了朕,你休想嫁给别人。”
  安笙被他弄得笑声不止,惊动了殿外宫人。
  掌事宫女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娘娘,您没事吗?”
  安笙冷声道,险些吓出冷汗:“没事,我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
  她再次抡起拳头落在君修冥胸口,压低声道:“都怪你。”
  君修冥笑而不语,鼻尖却与她贴合着。
  安笙面颊羞红,带着几分羞怯,眸中却难掩担忧之色:“你来的好快,我都还没开始行动。”
  君修冥不屑的哼了声:“难道等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后再来?那才真是死路一条。”
  安笙心虚的看着他,刚刚又听他唤她阿笙,不解问道:“刚刚你在殿外?所以说你什么都知道了?”
  “嗯。”君修冥淡漠的点了下头,墨眸忽然深沉,将这些天日日萦绕在心间的疑问向她问道:
  “阿笙,为什么要瞒着朕?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朕?当年救朕之时,你知道朕是质子的身份,可你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愿意与朕坦白?”
  安笙听得一塌糊涂,拧着眉看着他:“我的确非安若离,但也不记得与皇上在浣邺时就认识。”
  君修冥感到难以置信,但阿笙没理由装作不认识他,可为什么她会忘了他们之间的曾经?
  彼此沉默了会,安笙才略带紧张的问道:“皇上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是平南侯之女安笙。”
  闻言,君修冥拥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眶微微的泛红,是他太糊涂了,世间也许会有两个十分相像容貌的人,而那种微妙的感觉,却只有她能给。
  他声音有些黯哑,在她耳边低喃:“阿笙,你怎么会忘了呢?你还记得初次救我时的情形吗?那时你牵着我的手,不惜得罪权贵,也要将我救出去。
  阿笙就是个傻丫头,做事总那么莽撞,因此还着了容恒的歼计。那时我心里却庆幸你出手伤了他,只有这样,才不用委屈你嫁给他。”
  安笙好像有印象,她也的确与容恒有过婚约,但她忘了是什么缘由取消了婚约。
  从而心里也因他的这番话变得紧张,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爱的女人,他心里一直不曾忘记的女人,是她,是她安笙。

  ☆、第114章 只要你高兴,都依你

  君修冥接而说道:“阿笙,你还记得上元节的那个晚上吗?你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胡话!万花谷里,我们那么多难忘的回忆,你都会忘了吗?”
  安笙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眸子,怎样也不忍心告诉他,她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还记得那个梦。
  她忽而笑了,因为那不是梦,竟是真实的存在。那个她一直看不清的身影,原来是他。
  可她为什么会忘了这一切?
  安笙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君修冥握住了她的小手,亲吻着她的额头:“没关系,你不记得的,都由我来记着,以后我会慢慢地讲给你听。”
  安笙在他怀里自责的点了点头,又喃喃说了句抱歉。但又十分的庆幸,因为在他心里的那位姑娘,是她自己。
  君修冥抱着她又安抚了会:“阿笙,这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安笙觉得心里无比的幸福,唇边也洋溢暖暖的笑,那是难以抑制的高兴:“恩。”
  而君修冥却无意间看到她颈项间的伤痕,如玉的指尖轻轻触摸着那道伤口:“疼吗?”
  安笙笑着摇头:“一点小伤而已,我有分寸的。”
  “丫头,伤在你身,却疼在我心上。”君修冥低头,温柔的吻着她的伤口处:“丫头,跟我离开好吗?我不需要卧底,我有把握对付他。”
  安笙没有正面回答,眸中弥漫了一层水雾,问道:“皇宫守卫深严,你能混进来已属不易,我们要如何离开?”
  他身上穿着御林军的金黄色军服,才瞒过暗卫的眼睛混进来,可是,要带着她全身而退,却并不容易:
  “混进来的不仅朕一个人,还有朕的暗卫,他们会掩护我们离开。你现在唤一个宫女进来,换上宫女的衣服跟我走。”
  安笙担忧的说道:“修冥,我还不能跟你走,你听我说,燕国的储君温孜言过些时日会抵达金陵,我担心会有变故,你就让我留在宫里好吗?”
  君修冥一脸的为难,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笙成为君易潇的女人啊!
  安笙却拉着他的手撒娇道:“你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更何况,延平王现在还有慕容将军支持,他很可能趁着你与君易潇之间争斗时在里面浑水摸鱼。”
  君修冥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这些道理你明白,朕就不明白吗?好了,我自有主张,你只需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换岗的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安笙却执意的坐在软榻上:“修冥,你能再听我这一次吗?”
  君修冥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他阿笙的性格,几番犹豫之后,只好作罢:“过几日,我会将墨白送入宫里。
  如今虽然看似这皇宫是君易潇的,实则也有一部分是朕身边的人,寻了机会将司膳司的秋檀调到自己的身边。”
  说着,他又递给安笙一块玉佩:“秋檀是差遣隐藏在各宫细作的关键,所以当她看见这块玉佩,一定能明白,司膳司的交接便是芙蓉酥,记住了吗?”
  安笙见她一脸的不放心,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离换岗的时间就快到了。”
  君修冥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不舍的拥吻了一会,而后才被安笙催促着离开。
  次日,晨时。
  安笙想着要将秋檀调到自己的身边,便故意发了通脾气,将桌上的膳食倒了一地。
  而依照往日来看,君易潇下了早朝通常都会来她宫里坐会,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他见菀宁宫内一片狼藉,向跪在地上的清流质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伺候皇贵妃娘娘吗?”
  清流颤颤巍巍的回道:“今日的膳食都不合娘娘的胃口,所以…所以…”
  君易潇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耐的说道:“不合胃口,就让御膳房做到皇贵妃满意为止!”
  安笙起身向他行礼,君易潇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突然耍起脾气了?”
  安笙指尖翻过手上的书页,喝了口清茶道:“昨儿那么一闹,想必皇后娘娘心里定也不舒服,皇上应该多陪陪皇后才是,毕竟她是丞相之女。”
  君易潇无奈的笑笑:“你知道的,朕的心在你这里,娶她,是迫不得已。”
  安笙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捻了块芙蓉酥咬了口:“我不知道。”
  君易潇早已习惯了她这脾气,也没发火,倒了杯热茶给她递过去。
  安笙抿了两口,才又道:“皇上别让御膳房做了,我喜欢吃芙蓉酥的点心,当初八两也很会做这个,将司膳房做芙蓉酥最好的宫女调到菀宁宫来吧!”
  君易潇这些时日对她一直都是千依百顺,这小小的要求,他自然会应:“恩。”
  安笙怕他起疑,则又道:“还是让那些小宫女比试一番吧!说不定还会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宫女。”
  她这样做,一来可以彰显皇帝对她的宠爱,见刘氏时,稍稍暗示,以后那刘氏段然会来巴结她,二来免得他多心。
  君易潇温和的一笑:“只要你高兴,都依你。”
  安笙微微一怔,心里却不由得觉得讽刺。
  如果换做是以前,她定然会为他的话而开心很久,只可惜,现在就是现在,以前就是以前。
  君易潇陪着她又聊了会,便将事吩咐了下去。
  后宫却因为此事沸腾起来,只因为菀宁宫的那位喜欢吃芙蓉酥,后宫里所有会做芙蓉酥的宫女,便都要参加此次的比赛。
  比赛的赛试还格外的严苛。
  坤宁宫的月怜知道这件事后气的直接找君易潇闹了一通,却被搪塞了过去。
  月怜冥思苦想,只好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直接将安笙说成了惑。乱君主的妖女,而后又让她爹爹联合众臣上书。
  月怜看了眼身边的侍女,问道:“流言都放出去了?”
  那侍女恭敬的应道:“是,这次皇上定会以大局为重。”
  月怜冷哼了一声,她倒要看,朝堂与后宫,究竟容不容得下这个女人。
  册封安笙为贵妃的消息遍布整个皇宫。
  所以借此机会,安笙邀了刘氏入宫闲叙,为了避免不张扬,邀请刘氏的同时还邀了其他官员的夫人。
  君易潇只以为是她要和这些人拉拢关系来减少谣言,心里也为此感到高兴。
  如今正值逢春,是个百花齐放的好时节。
  御花园内,一群女人围坐在一起看着歌舞,说着些阿谀奉承之话。
  邓夫人见坐在不远处的是杨尧杨将军之妻张氏,忙凑过去巴结:“杨夫人,我说你这项链可真是精致。与你这身衣服还真是相得益彰!”
  张氏伸手抚了抚鬓,笑着道:“呵呵,是吗?我这项链是金陵城玉器中数一数二的材质,我们家将军差人特意为我定制的。”
  而就在此时,刘氏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而来,若不是这其中有人认识她,都要误以为是宫中受宠的娘娘。
  有女人在的地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便少不了:“这刘氏还真是好福气。”
  “可不嘛,光看刘氏身上的首饰,件件都是价值连城。”
  “我认得她颈项上那串项链,可是波斯王国,唯一的一颗鲛珠。”
  刘氏听到这些议论纷纷的言语,唇角扬起傲慢的笑意,她虽是妾室,却比她们这些正室还要光鲜亮丽。
  邓夫人率先出声道:“延平王待刘夫人可真好,这都要把王妃比下去了,想起我家的那口子,可没这番细腻的心思。”
  刘夫人睨了她一眼,在席中坐下:“都是王爷疼惜妾身,不然妾身又岂会有今日。”
  在众的一个个正室夫人都各怀心思的看着这个女人,如今刘氏风头也盛,前不久皇上特意为她设宴祝贺寿辰,皇贵妃此番邀请,也是情理之中。
  这些心思直到安笙的到来,才收起,众位纷纷起身施礼:“参见娘娘,娘娘福寿安康。”
  安笙抬手示意,坐在了主位之上:“各位夫人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娘娘。”众人纷纷这才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邓夫人看着上方姿态端装,生的国色天香的安笙,起身讨巧的说道:“皇贵妃真是沉鱼落雁,也难怪皇上对娘娘痴心一片。”
  安笙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品了口茶,开口道:“如今还担不起这一声皇贵妃。”
  邓夫人又道:“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的吗?旨意都已传达了下去。还有两日便是娘娘的册封典礼了。”
  闻言,许些人又是一阵的窃窃私语,低声议论着妖女一事。
  安笙却也不尴尬,淡笑着:“呵呵,本宫是皇后眼里的刺,自然也就是丞相大人口中的妖女。这到底是不是妖女,我们做女人的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在座的都被说的哑口无声,摆明在说皇后仗势欺人,再则这那个府上又没有一两个妾室,所以她们心里当然是比明镜还要清楚。
  反倒是刘氏娇笑了一声,引来众人的视线,而后她才道:“皇贵妃说话当真是风趣,不仅是妖女还有狐。媚子,说到底,就是长了一张让人嫉妒的脸。”
  安笙神情淡然,扫了眼各个夫人盘中的点心。
  慕容将军的夫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妾室就是妾室,终究难登大雅之堂,说话真是不知礼数,竟敢用狐。媚子来形容皇贵妃。”
  刘氏也不甘示弱:“是啊,说到底,这些话往往可都是出自像张夫人一样识礼数的女人口中呢。”
  慕容夫人刚要出声反驳,就听安笙说道:“好了,没什么好争执的,本宫请你们来是因为这段时间,宫里做了好些点心,请大家都来尝尝鲜,众位姐妹在本宫这里都一视同仁。”
  宫里又有谁人不知,这些点心还不是因为皇上为贵妃挑选出类拔萃的宫女,再送到菀宁宫中。
  闻言,杨尧之妻张氏开口道:“娘娘既是一视同仁,怎么不见延平王王妃?”
  安笙故而不说,因为自有人会替她开口。
  刘氏看了眼上方安笙的神情,哼哼了两声:“皇后娘娘邀了王妃赏花,又岂会应约皇贵妃所邀。”
  安笙不以为意,唇边一直噙着温和的笑:“今日的点心,可还合你们的胃口?”
  众人见她不在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也都不再多说,邓夫人点头道:“贵妃娘娘的点心称得上金陵城内之最。”
  “喜欢就好。”安笙拍了拍手,二十来个侍女纷纷端着托盘走出来,将点心在各个夫人的面前用银针验毒后,才当着她们的面包起来。
  安笙笑了笑,有意无意的看着刘氏身前的那名宫女,淡然说道:“你们喜欢,便各自带些回去品尝吧。本宫这番做,也是让你们宽心。”
  秋檀微微颔首,向她示意,一切都已妥当,就在前天的晚上,安笙特意找到了她。
  邓夫人率先起身行礼谢恩:“娘娘用心了。”
  见邓夫人起身,众位也都依一起了身行礼以示谢意:“臣妇等叩谢娘娘赏赐。”
  安笙笑着点了点头,说着:“都起来吧,无需与本宫这么客气,本宫今日也有些乏了,就不陪各位夫人了。”
  话落,清流搀扶着她起身,安笙对她吩咐道:“留在这里,送各个夫人离宫!”
  清流妾了妾身,应道:“是。”
  将清流特意留在此处后,安笙才与秋檀会面。
  秋檀看了看四处,领着安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都已安排妥当。”
  安笙将提前拟好的信交给了她,吩咐道:“一定要将信交到皇上的手中,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计划等到祭祀当日。”
  她担心册封典礼之日,他会忍不住行动,如此就正好中了君易潇下怀,所以她必须先稳住君修冥。
  秋檀将信放在袖里,应道:“是。”
  安笙这才离开,准备回到自己的寝宫时,却在半道上遇见了一名坐在岩石上吹箫的小太监。
  她驻足逗留了会,这箫声里带着一丝怅然,安笙心里感到奇怪,那个太监会有如此的闲情雅致?而且还能将箫声吹得如此婉约动听
  心中的好奇使她蹑手蹑脚偷偷的上前。
  然而,待她来到岩石的侧面想要一睹他容貌时,岩石上却已然没了那个人的身影。
  只在下一秒,安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人反手以罪犯的形式押了起来,身后传来清冷的质问:“你是什么人?”
  安笙蹙了蹙眉,这应该是她问他的问题好不好?按理来说,谁手底下的太监能在宫里大摇大摆的?
  他见她是个女人,便稍稍松了手:“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安笙趁着他松了力度之际,顺势挣脱了他的钳制,眯眼打量着他:“这是你跟主子说话的态度吗?”
  他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一身的素色长裙,就连头上的发簪也没几根:“哦,你是这宫里的女官?”
  安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身离开。
  谁料,他腾空而起直接拦了她的去路:“你不就一个小小的女官,为何如此傲慢?”
  安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是小小的女官,那你不也一太监吗?”
  被她这么一说,他似乎也才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支支吾吾的站在她身前:“我…”
  安笙见眼前男子生的倒是俊俏,站在她的面前结结巴巴的,想来他的身份也不会这么简单。
  但他又遮掩不解释,她也没兴趣知道,便恼了一声:“让开!好狗不挡道!”
  说着,安笙直接绕开了他,准备离开,谁料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究竟是那司的女官?说话怎的如此粗鄙!”
  安笙的视线移到他拉住她手腕的手上:“小女子说话粗鄙不堪,也好过有的登徒浪子动手的好。”
  他见识,将手收了回来,语气尤为不屑:“虽然你的确有几分姿色,但也别用你的歪思想来想其他人!”
  安笙咬了咬牙,回过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会,便直接离开了。
  他目光幽幽扫过她的背影,心下想着,这样冒冒失失的女官,在宫里也是迟早要丢了性命的!
  入夜,裴服内。
  君修冥的房间内仍还是灯火通明。
  常德屈膝跪在他身前,回禀道:“皇上与延平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他也亲口应下绝不会偏帮君易潇,如此我们也就不用再惧慕容将军的兵马。
  而王氏一族的力量仍被牵制,他们段然不会轻举妄动,如今君易潇身边就是月丞相与白尚书还有杨尧。”
  “嗯。”君修冥喝了口温茶,幽深的墨眸微眯,朝中还有一部分是他的旧臣,想必他们也不会支持君易潇。
  只是如今他胜券在握,可安笙为什么要偏偏留在他的身边?君易潇一旦拿她来威胁,他也不得不束手就擒!
  就在他沉思之时,裴若尘站在屋外开口道:“公子,公子睡下了吗?”
  常德走上前去开门,将裴若尘领进了屋内。
  君修冥放下手中茶盏,看向他,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裴若尘将手中的信递了上去:“这是微臣回府时一个小乞丐交到臣的手上,说是务必转交给皇上。”
  君修冥拆开信封将上面的内容看过后,微微叹息:“究竟是朕按捺不住,还是这个傻丫头按捺不住。”
  裴若尘疑惑的看着他将信扔在桌案上,似乎有些生气:“怎么了?”
  君修冥指了指桌案上的信:“看看吧,她可是中用的很,将朕要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当初她若是对后宫的女人费点这些心思,也就不至于中毒了!”
  常德将信拿在手中看过后又递给了裴若尘,无奈的耸了耸肩,只怕是皇上吃醋了。
  裴若尘迅速浏览了信上内容,开口道:“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就算君易潇有所察觉,也只会以为是皇后和丞相在其中作祟。正好可以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君修冥却有些郁闷,这臭丫头是把他当废物了吗?这些事哪里就用得着她来操心。越想心里边越生气。
  他也明明早就计划好了,只不过让她抢先了一步。
  常德低着头撇了撇嘴,识趣的将茶盏递了过去:“皇上喝口茶,消消气!”
  君修冥接过茶盏后又瞪了眼常德:“有那么明显吗?”
  他一向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很好,却被常德一眼看了出来他在气恼她。
  常德果断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回道:“没有。”
  屋外,忽而传来奴仆的声音:“老爷,您在吗?小少爷找您!”
  裴若尘这才想起,他每晚都要检查允儿的功课,险些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君修冥抿了口热茶,微扬了手臂:“都退下吧。”
  二人也便纷纷拱手退出了房间。

  ☆、第115章 册封

  次日,是安笙正式册封的日子。
  一大早她便起了身梳洗打扮,清流与一等宫女围绕在她身前。
  安笙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身艳红的长袍,头上是赤金凤冠,凤凰口中含着一颗耀眼的明珠。
  即便是朗朗晴空之下,仍散发着夺目的光华。
  此时,一名宫女匆匆忙忙的进入殿内:“皇贵妃娘娘,皇上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清流一边替安笙整理着,一边向那宫女回道:“立刻就好了!”
  安笙看了眼梳妆台前备好的香粉,而后直接铺了些在身上。
  清流还以为是她想让皇上更加为她着迷,所以才特意放了些在曳地的长裙上。
  而后,在清流的搀扶下,她缓步走出了菀宁宫。
  君易潇站在门前,在看见她那一刻愣住了,就这样痴迷的看着她。
  她的肌肤莹白似雪,而凤袍艳红似火,这一红一白,显得分外妖娆绝魅。
  君易潇上前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了句:“笙儿好美。”
  安笙从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穿了几次嫁衣,却没有一次是穿着嫁衣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此时,坤宁宫内,月怜想要称病不去,君易潇以皇后的礼数为那女人举行册封典礼,这不是当着满朝的文武大臣打她的脸吗?
  侍女在旁苦口婆心的劝道:“皇后娘娘,您可不能不去啊!”
  月怜倚在美人榻上,揉着头疼的太阳穴:“皇上都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那侍女,唯唯诺诺的又抖出一句话来:“可皇后娘娘要不去,这不就等同与是向那个女人认输了吗?”
  话落,“噼啪”一声,月怜手中的琉璃茶盏狠狠地砸在门上,咬着牙道:“本宫不会输,本宫从来都不会输!”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了声,起身走到铜镜的面前,微弯着唇角:“给本宫梳妆,将那件火红的凤袍给本宫穿上。”
  侍女忙应道,而后将在坤宁宫外候着婢女都唤进了殿内与月怜上妆。
  彼时,金銮殿上。
  君易潇牵着安笙的手一步步走上白玉石阶,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月怜一脸不屑的看着,袖底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两件鲜红夺目的凤袍同时出现,不就是彰显着北盛皇朝只能有一个皇后!
  众人将这一切都默不作声的看在眼里。
  安笙微微勾着唇角,就在他与她并肩站在最高处时,大殿上传来一片的喧哗。
  “将军,李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周围的几个官员见李尧倒下都纷纷簇拥了过去,可这边的话音刚落下,又有几个人倒了下去。
  “邓大人,邓大人?邓大人醒醒?”
  站在一旁的延平王也不由得觉得头晕心闷,没过片刻便难以支撑的晕厥了。
  “王爷,王爷,来人啊,快来人啊!传太医!”
  君易潇看着下方围成几团的人,询问道:“怎么回事?”
  李公公亲自下去走了一趟,才转身上前回禀道:“皇上,不好了,数十个大臣都晕倒过去了。”
  月怜站在一旁冷哼了声:“法师说了皇贵妃乃不祥之人,若是册封为妃,必然祸害北盛。事到如今,皇上还不相信吗?”
  君易潇瞪了她一眼,如此荒谬的无稽之谈,他又怎么可能相信?
  君易潇轻轻的拍了拍安笙的手,示意没事:“朕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朕一会。”
  安笙神情淡漠的点头:“恩。”
  君易潇刚刚离开,月怜便站在她的身前绕了一个圈:“想做皇贵妃,呵呵,只可惜你命不好。”
  她的话刚落,天空便阴沉了下来,这日子是她挑的,她当然知道今日是个雨天。
  月怜早就找相士看了天气,所以特意定在了今天,不过还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安笙浅然一笑,殊不知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帮了她。
  那日,她命秋檀在各个夫人中的点心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那些试毒的银针不过是用铁制成,自然发现不了食物里有毒。
  等待册封典礼当日,这种毒药触碰到她身上特殊的香气,这些服用了各自夫人带回去的点心的臣子必定都会毒性发作。
  她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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