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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做不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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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白偌贤已经妥协,其实,在他心中,本就没什么比安笙的命更重要。
  半斤迟疑片刻,才淡淡的点头。
  半斤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另一碗汤药便被端了上来。
  药汁滑过咽喉,留下一片苦涩滋味。安笙喝完药,又不停的咳了起来,好在,这一次并未咳血。
  “这药能暂时能压制住毒性,里面也还有一味药能帮你调理身子,平时只要小心一些,皇上应该不会发现破绽。”白偌贤平淡说道,语气中尽是无奈:
  “笙儿,何必如此执拗,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这可能是你与皇上最后相守的时间,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隐瞒。”
  安笙苦笑,翦水的双眸,波澜不惊:“他知道与否,并不能改变什么,那又何必多一个人担忧。
  何况,我并不需要他的同情。让他好好陪在清妍和孩子身边吧,他应该可以做一个好男人,好父亲。”
  白偌贤苦涩说道:“可是,他辜负了你。”
  安笙淡笑摇头,涣散的眸光又逐渐清明了:“他给我的情,不过是因为曾经他与她的过往,他爱上的人不是我,又谈什么辜负?
  我如今已是将死之人,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独自死去,不成为他的负累,让他好好地守着他心中所爱还有他的孩子。”
  白偌贤长叹了一口气,可他不能说,君修冥对他的折磨,他还要加倍的还回去。
  半晌后,白偌贤起了身走到殿外向半斤询问,这些日子何人来过菀宁宫?
  果然,不出他意料,真的是清妍那个女人,或许是如今地位不同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也不知何时,君修冥迈入了殿内,他凤眸微眯,低头俯瞰着张太医的白偌贤,片刻后方道:“你怎么到莞宁宫来了,贤妃身子不舒服吗?”
  “贤妃娘娘前些时日在钟楼上吹了冷风,偶感风寒,喝了药已无碍了,皇上不必担心。”白偌贤平淡回道,同时,也极好的转移了君修冥的注意力。
  果见,他剑眉轻佻,似有所思。
  钟楼的位置正对长乐宫中,那是前朝宠妃曾经的住所,是整个北盛皇宫中最奢华的宫殿。
  在众人眼中,他将长乐宫赐予清妍,是以示荣宠。
  而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不过是让各方势力放松警惕,若不是因此,这些时日,他也不可能铲除这么多异己。
  若非要彰显对清妍的宠爱,他寸步都不愿离开她身边。
  这几日他心中满满的都是她,担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她自己。
  “没事就好,让半斤将汤药备好,明日晨起送来。”君修冥淡声吩咐一句,转身便向殿内而去。

  ☆、第99章 皇贵妃诞下小皇子

  而,此时的安笙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的颤抖。
  心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她痛得几乎无法喘息,单薄的纱衣几乎被汗水打透。
  她不想任何人为她担心,所以方才她一直强忍着,见师父出去后,才咬牙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君修冥刚步入内殿,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萎缩在床角,痛的惊鸾,手掌紧握着,指尖深陷在掌心皮肉中,明黄的被褥上,落着斑驳的血痕。
  君修冥大惊失色,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丫头,丫头你怎么了?”
  “皇上怎么来了?皇上走吧,回到清妍身边去吧。”安笙无力的呢喃着,她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痛苦的模样。
  而这话落入君修冥耳中,却成了一种妒怨。
  他将她紧拥在怀,神情凝重而又疼痛:“丫头,是朕的错,朕不应该瞒着你,清妍的孩子不是朕的,那不是朕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如果是因为清妍和那个孩子让她变成如今的样子,或许当初他也不会顾虑太多的瞒着她。
  君修冥的手掌托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的呢喃道:“丫头,朕给她的,不过是一座宫殿,一个妃位,仅此而已。但朕给你的,却是我的心。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
  安笙将头埋在他胸膛,泪浸湿了他胸口大片的衣衫,此时她痛得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更为他所说的话而震惊,可是她痛的已经没有了去思考的能力。
  站在殿外的白偌贤也为此诧异,恍然间,想明白了所有,这不过是帝王在拖延时间,铲除异己。
  君修冥对殿外咆哮:“混账!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
  白偌贤匆忙的进去,忙不跌失来到榻前,他只是没有想到,她的毒其实已经发作了,可她却还要瞒着他?
  此时白偌贤然没有留意到君修冥墨眸中遽然的沉冷与阴霾,对外吩咐道:“快去将刚才的药端上来。”
  “是。”半斤吓得直点头,匆匆离去,很快便将药端了上来。
  安笙喝药又费了些力气,她昏迷不醒,根本喂不进药汁,白偌贤试了几次,药汁刚喂进口中,又顺着唇角流淌出来。
  白偌贤急的双眼通红。
  一旁,君修冥俊颜沉冷,无声的将安笙拥在怀中,口对口将药喂入她口中。
  喝过药后,安笙的状况终于缓和一些,甚至苏醒了一次,只低低的唤了声:“修冥。”
  而后,再次昏厥过去。
  君修冥为安笙掩好被角,而后,将白偌贤叫到了偏殿训话。
  彼时,白偌贤已经冷静下来,他屈膝跪在君修冥面前。
  而一身明黄的男子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君修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寒:“张太医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合理的交代?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偌贤敛眸,沉吟片刻后,匍匐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治罪。”
  君修冥脸色沉冷,沉寂半响后,毫无预兆的一脚踢在白偌贤肩头。
  他踉跄的滚出丈远,身体重重撞上墙壁,唇角缓缓流下一缕鲜红。
  而后,只听头顶传来冷怒的声音:“张太医,你当朕是傻子吗?感染风寒会痛到痉。挛吗?”
  白偌贤颤抖着手臂抹掉唇角鲜血,爬了几步后,再次端正的跪在君修冥面前,苦笑道:“皇上想要微臣说什么呢?微臣医术浅薄,只能医病却医不了心。娘娘风寒入体,又心结难舒,微臣束手无策。”
  君修冥剑眉冷锁,略有所思,对他的话仍是半信半疑。
  白偌贤手掌按在发痛的肩头,轻咳几声,继续道:“即便是大逆不道,有些话微臣却不得不说。皇上以皇后之仪册封皇贵妃,有没有想过她心中是什么感受?
  她与皇上同生共死几次,皇上真以为她性情寡淡吗?她不哭,并不代表她心中不痛。皇上口口声声说爱她,但微臣斗胆一问,皇上究竟为她做过什么?”
  君修冥沉默,高大的身体踉跄两步,跌坐在身后的木椅上。一时间,眯了眯眼打量着他。
  君修冥单手扶在额头,深邃的墨眸,沉冷若寒潭,透不进一丝光亮:“她想要的是自由,是比翼双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觉得朕给得起吗?”
  白偌贤沉默,许久后,才拱手问道:“那皇上可以放她离开吗?”
  君修冥冷然一笑,三分苦涩,七分自嘲:“若朕可以放手,又何必让她痛苦……”也让自己痛苦呢。
  如今的他与她就是两只孤单的刺猬,想要彼此相拥取暖,却一次又一次将彼此刺得遍体鳞伤。
  除非,他们可以为彼此而拔掉身上尖利的刺,但是,如果没有了刺,他们只会丧失了自我。
  “朕累了,你退下吧。”君修冥手掌托在额头,无力的摆了下手。
  “微臣告退。”白偌贤躬身,缓缓退了出去,抬头望了眼天,他不想利用她。
  却也只有她才是君修冥心中的人。
  白偌贤离开之后,径直回了白府,姑且他还不会这么快将消息透露给君宁。
  因为他要坐享其成北盛的江山。
  一连几月,君修冥都片刻不离的守在安笙的身边。
  经过上次他的解释,安笙跟他怄了一阵子的气,两人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
  他批阅奏折时,她便安静的睡在他的怀里,偶尔也打发时间的靠在他身上看书。
  但夜里,她却仍旧不让他在菀宁宫留宿。不过毒发的情况,倒也越来越少。
  转眼间,梅花开落,已是亦年春暖花开时。
  清妍腹中的孩子已经尽八个月了,在外人眼中,她的胎像平和,一切安好,但实际上,这几个月以来,她已经流血几次。
  王太医的安胎药加重了药量,才勉强将腹中胎儿保住。
  之后清妍又找了柳嫔几次,软硬皆施,而柳嫔却死咬着不放,说什么都不肯交出灵芝草。
  最终,清妍还是没有等到救命的药,因为,没过几个月,清妍便早产了,腹中胎儿尚不及八个月大。
  长乐宫中,乱作一团,整整一天一夜,孩子依旧没有生出来,侍女不停的将一盆又一盆血水从内殿端出来。
  稳婆急的满头大汗,太医们一个个束手无策,急的团团转。
  大殿中回荡着清妍凄厉的惨叫声。
  稳婆焦急道:“娘娘,您用力啊,小皇子的头一直出不来,若长此下去,只怕要将孩子憋死的。”
  清妍痛的满头大汗,双手紧抓着身下被褥:“本宫使不上力气,快,快让太医想办法,若本宫的皇嗣有损,本宫杀了你们陪葬。”
  宽大的屏风外,几个太医都围在王太医身旁,皆是愁眉不展。
  “王太医,一直是你在给皇贵妃保胎,不是一向胎像平稳吗?怎么会突然早产呢?如今娘娘大出血,根本使不上力气,如此下去,只怕皇嗣不保啊。”
  王太医不停的擦汗,此刻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几个太医交头接耳:“又偏巧赶上张太医出宫采办药材,一时半刻也回不来,这可如何是好,若皇嗣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只怕都要受牵连啊。”
  外殿,君修冥与王氏坐在主位之上,各宫嫔妃也纷纷赶了过来,说是为皇贵妃祈福,但说穿了,哪一个不是幸灾乐祸。
  王太医硬着头皮走出去,扑通跪倒在君修冥面前,拱手道:“岂秉皇上,娘娘气血攻心,导致早产,只怕是不妙。微臣斗胆问一句,若万不得已,是保皇嗣,还是保娘娘。”
  王氏率先道:“自然是皇嗣要紧。”
  君修冥些许的迟疑后,却开口道:“保大人吧。”
  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终究不是皇室的血脉,他早知她是用药才怀上的孩子,对这一天也早有预料。
  王太医左右为难:“这……”
  王氏沉下了脸色,斥责道:“皇帝不可感情用事,涉及皇嗣,兹事体大,既然是皇家的女人,为皇室牺牲也是她的荣耀。”
  君修冥凤眸清冷,深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修长的指压在青花茶盏之上,啪的一声,茶盏在掌间碎裂,迸溅出瓷片与滚烫的茶汁。
  王氏一惊,蹙眉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君修冥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绢帕,擦拭着手上的茶汁与鲜血:“朕怎能让她为了给朕生孩子而葬送性命,算了,就当朕与这个孩子无缘。”
  原本,他也没想留下这个孩子。
  王氏微怒,只得对一旁太监追问:“张太医还没有回来吗?怎么偏偏赶在此时出宫。”
  大太监躬身回道:“回禀太后,常总管已经亲自去宫外寻人,想必很快就能回来了。”
  安笙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处,王氏吩咐六宫嫔妃来长乐宫为清妍祈福,她自然也不能例外。
  只是,她午后刚刚喝过药,此刻当是熟睡之时,才能减轻毒发的疼痛。而这般折腾,自然是睡不成的,胸口一直闷闷的痛着。
  安笙只得强行用内力压制,也不知还能撑多久,若在众人面前发作,她苦苦隐瞒着的,便再也藏不住了。
  等顶替着张太医身份的白偌贤赶回来的时候,清妍连惨叫的力气多没有了。
  因为胎位不正,孩子的头卡着出不来,白偌贤为清妍诊了脉,吩咐几个太医备药。
  但他的神色同样凝重,显然状况并不乐观。
  虽然他是很想保住这个孩子,到时再让王氏与君宁,君修冥一番争夺,他便可以趁虚而入,只是这个孩子似乎很难保住。
  喝过药后,清妍的状况明显有所好转,也能使得上力气了,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王太医拱手道:“张太医,只要您出手,我们脖子上的脑袋也能保住了。”
  白偌贤冷瞥了他一眼,嘲弄道:“王太医犯得可是欺君之罪,还是提前料理好后事吧。”
  王太医自然明白他话中所指,并不敢反驳,而是心虚的低了头。
  不多时,殿内传出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孩子终于降生,稳婆一边擦着满头大汗,一面利落的间断了婴儿的脐带。
  腿快的太医跑到外殿报喜:“回禀皇上,太后,皇贵妃产下小皇子,母子平安。”
  “当真?”王氏喜上眉梢,一挥手臂道:“好,好,有赏,统统有赏。”
  各宫嫔妃缓缓跪拜:“臣妾等恭贺皇上。”
  安笙强忍着疼痛,跟随众人一同跪了下去,抬眼时,只见君修冥唇角边含着一抹冷意,似乎并不乐意。
  然而,这厢恭贺声尚未褪去,只见王太医跌跌撞撞的从内殿中跑出来,瘫软的跪倒在君修冥脚下,哭丧道:“皇,皇上,不好了,小皇子,小皇子没气了。”
  “什么?”君修冥蹙了蹙眉,起身快步向内殿而去,王氏与各宫嫔妃紧随其后。
  内殿中散发中浓重的血腥味,女人的哭嚎声震动着耳膜。
  清妍披头散发的坐在榻上,模样十分狼狈,她怀中紧抱着小小的婴孩,孩子脸色发青,已经断了气息:
  “你们,你们休想蒙骗本宫,本宫的皇儿是不会死的……若胆敢诋毁皇儿,本宫将你们统统杀了。”
  君修冥在清妍身旁坐下,接过她怀中婴儿,指尖放在孩子鼻端,果真已经没气了。
  “皇上,皇上,你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救他吧,他是臣妾怀胎八月所生,臣妾不能没有他,皇上……”清妍紧抓着他手臂,哭嚎不停。
  君修冥剑眉紧锁着,抬眸看向一旁张太医,示意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偌贤上前一步,屈膝跪地,平淡道:“皇上恕罪,微臣医术浅薄,只医的了活人,医不了死人。”
  他话音刚落,清妍却像疯子一样扑了上来,对他拳脚相加,一旁侍女拦都拦不住。
  而白偌贤却笔直的跪在地上,任由她厮打。
  清妍厉声嘶吼着:“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趁机害死了本宫的皇儿,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是皇上根本不想……”
  君修冥剑眉冷蹙,向一旁常德递了眼色。
  常德会意,上前搀扶住清妍,在她话未说完之前,顺势点住了她睡穴:“娘娘您累了,老奴扶您歇息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清妍搀扶到床榻上。
  王氏按着发疼的太阳穴,目光随意的扫了眼断气的孩子,一个死婴,她也没有兴趣抱,反而觉得忌讳。
  “都散了吧,各回各宫。”王氏摆了摆手。
  “臣妾遵太后懿旨,先行告退。”各宫嫔妃跪拜后,纷纷退了出去。
  安笙在半斤的搀扶下,跟在众人身后离去。
  王氏又道:“剩下的就交由皇上处理吧,哀家的意思,是尽快为小皇子发丧。”
  “儿臣明白。”君修冥微叹,一出生便夭折的孩子,在皇室可以称之为丑闻,自然是要尽量遮掩过去,草草下葬。
  君修冥起身,冷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张太医,而后,拂袖向偏殿而去。
  常德低声说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皇贵妃?”
  君修冥摇头苦笑:“你是不是觉得,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朕应该将她以欺君之罪正法才是?”
  常德低头不语,他的确是如此想的,用药才怀有身孕,此事无论发生在哪一个嫔妃身上,都已被就地正法了。
  君修冥却依旧在笑,透着无奈:“朕不能对她这么残忍,她留着还有用,毕竟她与安笙还有着关联,如若不然,她又是如何得知,朕与阿笙的过往。”
  常德躬身道:“老奴明白了,小皇子夭折的内幕,老奴必会让知情的人三缄其口。”
  君修冥点头,又问道:“近日,朕见张太医时常出入菀宁宫,是贤妃的身子有恙吗?朕也觉得她最近消瘦了不少。”
  常德也有注意到,所以去问过,但张太医却并没多说,回道:“皇上放心,娘娘是心郁难解,并无大碍。”
  “那朕便放心了。”君修冥点头,起身道:“随朕去看看那个女人,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回到内殿时,清妍已经清醒,太医都退下了,殿内只留了贴身的侍女和太监。
  清妍靠坐在榻边低低哭泣,脸色苍白,往日嫣红的唇失了血色,无助的模样,让人不由得疼惜怜悯。
  她滑下床榻,匍匐跪在他脚下:“皇上,你就没想过要这个孩子活吧?”
  美人垂泪的模样,可比刚刚的歇斯底里更有杀伤力,清妍的确精明,她必须敛起刚才的凶恶。
  君修冥将她从地上扶起,淡漠的说道:“不想这个孩子活着的人不是朕,而是你自己,孩子究竟是怎样才怀上的,你心里清楚,之后在怀孕期间,浓妆艳抹难免会伤及腹中胎儿,事已至此,你又能怪谁?”
  清妍嘤嘤的哭着:“是啊,臣妾能怪谁?我不过是咎由自取,最后还被自己的丈夫推向别的男人怀里,是臣妾没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我的孩子呢?让臣妾再看一眼好不好?他出生之后,臣妾只听他嘤咛了一声,都还没有好好看他一眼,他便这样走了。”
  君修冥蹙了蹙眉:“孩子已经入棺了。”
  清妍却紧紧的抓住他手臂不放:“可臣妾的孩子还没有名字,还没有封号,皇上真的就这样放弃他了吗?
  如果没有他,皇上认为北盛朝堂还会有今日稳定的局势吗?宁王又怎么会忍气吞声到今日?”
  君修冥敛眸看着她,他是真不懂这些女人,孩子已经命陨,死后追封,又有何意义呢!
  更何况,本就不是皇家的血脉,她的要求,他自然不能答应。
  而清妍似乎也料到了这一点:“皇上不在乎清妍,难道也不在乎你的阿笙吗?”
  君修冥的神情一瞬变得紧张,冷眼看向她:“原来她真的在你手上!”
  清妍摇了摇头,笑着道:“不,她不在臣妾的手上,但臣妾有她的消息,如果皇上待臣妾好,臣妾自然会如实相告。”
  君修冥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危险,抬手便扼住了她的命脉:“你若想有一个好的下场,最好给朕安分守己一些!”
  清妍因呼吸困难,脸色变得通红,艰难的开口:“臣……臣妾明……明白。”
  孩子没了,她的计划全然落空,而也在这一刻她才觉悟,其实这个孩子注定就是要死的。
  但她不会就这样认命,她还有最后的筹码。

  ☆、第100章 你是个好女人

  君修冥幽深的眸子里尽是无情的冷意,将她推了开,沉声道:“礼部会为你的孩子拟名字与封号,七日后下葬,朕会诏告天下。”
  清妍顺势坐在地上,狼狈不堪:“谢皇上。”
  君修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说吧。”
  清妍讽刺的笑着,开口道:“皇上如今拥着贤妃,认为她还愿意回来吗?臣妾言已至此,怎么做,就看皇上了。”
  君修冥沉默了,并没有继续她的话题。因为这的确是阿笙的性格。
  清妍抿着苍白的唇,见他欲要离开,再次抽泣道:“臣妾还有一事,需皇上为臣妾做主,昨日我的孩子还好好的在我的肚子里,可是,今天他却被人害死了。”
  君修冥冷然一笑:“被害?”
  清妍重重点头,并顺势跪在他面前:“臣妾恳请皇上下旨调查皇儿被害一事,为我的孩子讨个公道。”
  君修冥不语,只清冷的看着她,半响后,才淡漠道:“既然想查,那便查吧。只要,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清妍匍匐一跪,眸中闪过阴狠寒光:“臣妾替皇儿叩谢皇上。”
  君修冥也没闲情再理会她,心里竟想着,若是她离开了,阿笙会不会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一时间,他的心里乱极了,这些相互依偎的时间,已然让她深深扎根在他心里。
  可他不如此做,阿笙也许就会永远的离开他吧?因为他了解阿笙,她和若离固执的性子像极了。
  君修冥走后,清妍从榻上爬起,抹掉脸上的泪痕,苍白的面容冷冽阴霾,她唤来司乐,吩咐道:“去将王太医找来。”
  “是。”司乐躬身领命,又问道:“娘娘是打算将小皇子的死嫁祸给贤妃吗?”
  清妍冷哼,苍白美丽的脸庞竟然开始扭曲:“皇上对那个女人护的紧,本宫暂时还动不得她,弄不好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到这里,她唇边浮起一抹凌厉的笑,不过安若离体内的毒素也该发作了!
  司乐不解:“那娘娘是要……”
  “啪”的一声,清妍握紧的拳头捶打在一旁的床柱上,狠戾道:“本宫要将柳嫔那溅人五马分尸。”
  清妍将孩子的死全部算在了柳嫔身上,若不是那溅人不肯交出灵芝草,她的孩子也不会死。
  王太医起初不肯陷害柳嫔,可无奈,有把柄握在清妍手中,若他不答应,清妍便会承禀皇上,说他意图谋害皇嗣。
  毕竟,当初的药方是他拿给清妍的,也是他为了保胎而逐渐加重药量,导致皇嗣一出生便夭折。他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已经百口莫辩。
  送走了王太医,清妍在司乐的侍候下,沐浴更衣。
  厚重的胭脂遮掩住苍白的面颊,她重新穿起华服,铜镜中,依然是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刚刚经历了丧子的重击,她一个做母亲的人,又怎能不痛。
  但清妍自幼在深宫中长大,知道这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
  她必须重振梁国,所以她不能软弱,既然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那她一定会有办法让他死。
  清妍敛了哀伤,吩咐道:“这个时辰,皇上只怕又在安若离那溅人的床上吧,司乐,你走一趟菀宁宫,就说本宫病入膏肓,将皇上请回来。”
  司乐俯身一拜,便匆匆而去:“奴婢遵命。”
  他就不信,他会看着她去死,只要她死了,这一辈子,他也休想得到他心上人的一点消息。
  况且,安若离现已身中剧毒,以此威胁,她一定是安全的。
  她要让后宫所有女人看到,就算她孩儿已逝,但皇上依然待她如初,这样也便没人敢藐视她在后宫中的地位。
  然而,此时,君修冥却并非身在菀宁宫中,而是在皇陵。
  灵堂之内,紫檀棺木中,安安静静的躺着婴孩的尸体。
  他还那样的小,好像一团小肉球,只够捧在掌心间,甚至眉眼都看不太真切。
  这个只来得及哭泣一声,便夭折的孩子,让他时常期盼着,能与阿笙有个孩子。
  他很想做一个好父亲,可惜,上苍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阿笙应该不会原谅他,因为他的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就像若离厌恶他一样吧!
  君修冥苦笑道:“老东西,你说是不是朕造的杀孽太多,所以朕这辈子注定要做一个无子无孙的孤家寡人!”
  如果不是这样,安笙又何苦这么久都不愿见他,其实知道她还活着,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身后,常德忙回道:“皇上何出此言,自古皇位便是用鲜血染成的,哪一个帝王不是踏着层层白骨踏上宝座。
  皇上是仁君,在位七载,国泰而民安,上天会赐福的。阿笙姑娘也一定会体谅皇上,只是需要时间。”
  君修冥摇头苦笑,此时,这个铁腕帝王,脸庞上写着清晰的疼痛与憔悴。
  或许是到了一定的年龄,他也想要一个孩子,但若离服用了那么久调理身子的药,却迟迟未能有孕。
  常德似乎看出了帝王所想,拱手又道:“皇上宠幸贤妃,用不了多久,定然会传出喜讯的。”
  君修冥迟缓的回头,想到她,眉宇间终于染了一抹温润:“被这一闹,朕这两日也忽略了她。摆驾菀宁宫,朕想她了呢。”
  常德含笑拱手:“是。”
  尚未步入菀宁宫中,便与匆匆前来的司乐撞了个正着,她跪在君修冥脚下,哭嚷着:“皇上,我家娘娘梦魇了,梦中惊叫连连,不停的哭泣,太医说娘娘是伤心过度所致。请皇上移架长乐宫看看娘娘吧。”
  君修冥抬头望向菀宁宫中温暖的灯火,那一片昏黄,是那样的让人向往。
  他只是冷冷的睨了眼司乐,并没有理会,径直迈步走了进去。
  门前的半斤似乎料到帝王会来,她脸色略显苍白,妾了妾身禀报道:“皇上,娘娘刚刚服了药,已经歇下。”
  君修冥视线却不在她身上,他轻手轻脚的进去看了她一眼,在安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才转身离开。
  这些时日,她的身子一直有些虚弱,时常让他放心不下。
  见她睡下,他才随司乐离开了,君修冥倒想看看,那个女人究竟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他前脚刚刚迈出殿内,安笙便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忍受着毒素侵蚀心脉。
  从长乐宫回来之后,她一头栽倒在软榻上,几乎疼了一夜。
  半斤跪在她床前,牵着她的手,不停的哭:“娘娘,我不会告诉皇上的,您就让我将张太医找来吧,您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安笙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手心中都是汗,身上单薄的纱衣也早已被冷汗打湿了。
  她吃力的颤动几下唇片,发出微弱的声音:“不,不必了。他已经尽力了,我知道,我已经大限将至,何必再多个人为我担忧呢。半斤,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吧。”
  半斤泪流满面,一张小脸都哭花了,不停的抽泣着:“娘娘,我去为您找皇上来吧,即便是死,您也要死在皇上怀中,那才是归宿啊。”
  安笙双眸翦水,虽然被痛苦折磨着,而一双眸子依旧是晶亮的,她苦笑着,微弱的摇着头。
  在痛苦的煎熬中,安笙终于撑过了整整一个晚上,翌日清晨醒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她难得的让半斤为她上妆,嫣红的胭脂终于遮住了苍白的面颊。
  安笙对镜梳妆,对身后半斤问道:“好看吗?”
  半斤紧咬着唇,才能抑制住哭泣声,沙哑道:“娘娘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她的心灵是最美丽纯净的。
  安笙低柔一笑,那笑意在唇角浅浅的溢开,有些苍白,却依旧极美,吩咐道:“再过两日,小皇子就该下葬了吧,帮我备一份丧服吧,到时后宫嫔妃少不了都要去皇陵祭奠。”
  她也是今日才得知,就算他知道那个孩子不是皇室血脉,但还是给了个封号,不管他怎么做,她都相信,他有他的主张。
  半斤却皱起眉,嘀咕着:“一时半刻怕是无法下葬了,皇贵妃定要惩治了凶手才肯让小皇子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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