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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子谋嫁-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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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盛帝究竟是遇刺后回天乏术,还是被反贼云琰逼宫而死,谁都不知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齐盛帝驾崩的当日,百官素缟之下,国舅爷拿出齐盛帝的传位诏书,拥云衍上位。

  云衍虽然是皇太子,可是,他身子羸弱,药不离身,更甚的是,空有储君之名,于国于民都毫无建设功绩,便是连尚未出宫分府的九皇子云晨和十一皇子云谭都比皇太子云衍有才华,至少,这两位皇子身子康健,便是这一点,就比云衍强百倍。

  所以,几个内阁的德高望重的大臣,还有宗族的几位王爷对云衍即位一事执有反对态度,谁不知道秦章野心勃勃,拥戴云衍即位是假,想要垄断云家政权,篡位谋权才是真。

  内阁学士楚正松义拧眉道:“国舅爷,皇上驾崩实在让我等意外,这个传位诏书是真是假,未得证实,请恕我等不能轻易接受新帝!”

  楚正松这么说,朝野上下哗然,无不是反对云衍登基的言辞。

  秦章大怒:“云琰谋反叛乱,皇上失望至极,重病之下写下退位诏书,这是老夫还有封世子亲眼所见,皇上亲笔所书,大学士竟然有质疑之心?”

  说完,秦章阴阳怪气道:“皇上尸骨未寒,大学士难道想要陛下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么?”

  “封世子?封世子算什么东西?他一个黄毛小儿,能当什么真?”

  “没错,封世子无官在身,他的话,不足以取信,这么一来,便也只有你秦章一人,我们又凭什么信你?”

  “对呀!太子有今日没明日,如何坐稳这个江山?江山社稷岂能儿戏?”

  “虽然太子云衍并无过错,可是因为身子不争气,皇上早就有废黜之心,又怎么可能再传位云衍?”

  “放肆!”秦章这会儿已经怒极,指着那几个反对的人便吼道:“这几个人对先帝不敬,对新帝不从,大逆不道,罪该当死,来人!”

  “在!”秦章话落,朝和殿上立马闯出十几个铁甲侍卫,立马将那几个大臣扣押。

  “秦章,你竟然带兵上朝,其罪当诛的人是你!”

  “皇上尸骨未寒,国舅爷便要越俎代庖了么?”

  秦章面色阴沉,大手一挥,便吩咐道:“拖出去,斩了!”

  一时朝堂之上混乱不堪,不少胆小的人急忙后退,乱成一团!

  这会儿,朝和殿的门口突然出现一抹清贵清雅的身影,那人一身素袍,额上勒着素带,长长的素带在身后飞扬,如仙人临世。

  “慢着!”褚均离平淡的两个字却好像有巨大的魔力一般,让在场的官员都安心下来,不少人竟是躬身后退,极为恭敬的道:“相爷!”

  褚均离缓慢走入大殿,在大殿中央停下脚步,缓缓开口:“国舅爷何必动怒?大人们不服,不过是因为怀疑诏书真假,质疑太子的身子不足以支撑大局,国舅若是问心无愧,何不如当场验明诏书真假,让太医为太子把脉,看看太子可有即位资格?”

  褚均离话落,百官无不符合:“相爷此话言之有理!”

  “不错,验明诏书真假!”

  “请太医把脉,若是太子身子康健,又有齐盛帝诏书在手,我等自然拥戴太子!”

  群臣你一眼我一眼,秦章竟是脸色大变,太子的身子如何,他如何不知?若是被查出太子身子有恙?那么,他谋划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褚均离!”他指着褚均离,呵斥道:“你究竟是何居心?难道是怀疑先皇?先皇传位诏书在此,岂能有假?若是谁敢不服,不言其他,本官先诛丞相!”

  褚均离听此,毫无慌张,只是勾了勾唇角:“那可由不得国舅爷了!”

  ------题外话------

  是开学了吗?熟悉的身影都不见了!


第219章 孩子的去留

  淡淡的话好像有千斤之重压在秦章的心间,他浑身一颤,便有几分不安。

  褚均离看着苍白羸弱,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虽然官拜丞相,却连私兵都不曾养,他有什么胆量在这里说这些话?

  秦章却不信那个邪,指着褚均离,面色阴沉的道:“拿下!”

  几个黑甲侍卫立马上前,手中的长剑架在了褚均离的脖子上,只要黑衣人的手一抖,褚均离势必会血溅当场。

  秦章在等,等褚均离妥协,褚均离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大臣,这个君主谁当,都对他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应该没有道理为了云家的皇位而牺牲自己,只要褚均离站在他的这边,百官势必会倒戈。

  不过,没有等来褚均离妥协,却见百官纷纷摘了乌纱帽,放在地上,似乎都要辞官还乡!

  “若是国舅爷如此强权,不将百官放在眼里,这江山社稷,迟早要毁于一旦,如此,我们还不如早一点离开!”

  “老夫年纪一大,早该返乡,老夫告辞!”

  “相爷为江山社稷忠肝义胆,若是还不得善终,着实让百官心寒,让天下人寒心,秦家想要一手遮天,这个江山,便留给秦家好了!”

  你一言我一言,不过须臾片刻,朝和殿上的人便走了大半,那些丢了乌纱帽离开的大臣无不决绝,秦章顿时气的脸色煞白,这个褚均离,当真是小看他了。

  若是百官都撂挑子不干,这个江山岂不是一盘散沙?

  秦章顿时瞪着褚均离,虽然很想杀了他,可是,若真的杀了褚均离,这个局面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不得不挥了手,让侍卫下去:“都下去!”

  秦章从龙椅前走下,来到褚均离的面前,咬牙切齿道:“褚均离,你究竟想做什么?”

  秦章让侍卫下去的时候,离去的百官也顿住了脚步,似乎就等褚均离的一句话!

  褚均离抬眸看了一眼素缟加身的秦章,勾了勾唇角,道:“国舅爷知道不是么?国舅爷在怕什么?”

  秦章握了握拳头,不就是给太子把脉么?给群臣看诏书真伪么?他岂会怕?

  云衍的病,谅那些太医也不敢说,至于这诏书,连他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这些老糊涂的眼睛难道还看得出来?

  秦章当即就让人去请了太医,还有太子出来,与此同时,将诏书传下去,让群臣传阅。

  没过一会儿,云衍便由傅承夜护着现身,云衍穿着一身素缟,虽然因为齐盛帝的离去,悲伤过度,眼睛通红,看着精神却是极好!

  有退位诏书在手,他理应是新君,云衍却没有擅自坐在龙椅之上,而是让太监搬了凳子坐在一边。

  五个太医轮番给太子诊脉,然后围在一起商讨了一下,这才回禀群臣:“太子身子体弱,却无大碍,不过近期有些伤神优思过度,还请太子节哀顺变,保重龙体!”

  秦章并未提前打招呼,本想在威胁一二,却不想这太医的话着实让他意外,太子的身子当真无碍么?

  难道是他的那个妹妹发现了什么?换了药?

  他看向云衍的眸光多了几分杀意!

  这会儿,退位诏书也传遍了朝和殿,不少大臣道:“这确实是陛下的笔迹,东昱有律法在,不得擅自临摹模仿君主的字,能写这样字的,便也只有先皇一人!”

  “既然太子身子无碍,又有退位诏书,我等确实不能再说什么!”

  褚均离见群臣并未有什么反对之意,便行了一个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均离都承认了新君,其他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反对之意?纷纷重新走入朝和殿,跪地三叩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跪拜,秦章便也只能缓缓跪地,怀着满心的疑惑,跪在地上!

  云衍看着跪拜服在他脚下的百官,眸中越发清冷,反而有一种讽刺在他眼底缓缓升起,却听他缓缓开口:“父皇仙逝,本宫甚是痛心,得父皇信任厚爱,让本宫代他为天下百姓谋福,本宫定会勤政为民,不辜负父皇之托!”

  太子这么一席话,倒是让群臣觉得安心,太子并无过错,虽然身子差了些,却没有隐疾,并不阻碍他造福百姓!

  新帝登基,下了几道圣旨,第一道便是封皇后秦英为圣母皇太后。

  第二道便是齐盛帝的丧礼,七日后为齐盛帝出殡,在皇陵和皇觉寺举丧钟哀礼七七四十九天,以示国丧。

  第三道是让国舅爷着手处理叛贼,秦章当堂便做出了相应的处理方法。

  尚在潜逃的云琰,被活捉的三百龙影卫全部枭首示众,被褚相以谋反论处的颜忠也被下旨秋后处斩,颜家十四岁以上的男子发配边疆,不及十四岁的男子,还有女子全部发卖为奴。

  秦章话落,群臣都都禁声,都说新皇登基势必会给个下马威,可是这个秦章明显就是越俎代庖,给新帝一个下马威!

  不过,新帝刚刚登基,还并无实权,秦章护驾有功,又是云衍的舅父,他说的话,新帝都没有反驳,谁又敢质疑?

  褚均离站在群臣之首,面无表情,不过,听到秦章处置颜家时,唇角淡淡的勾了一下。

  ……

  封玦听着从朝和殿传来的三呼万岁的声音,她唇边荡出一抹笑意。

  便是不在场,封玦也知道,群臣接受云衍,势必有褚均离的功劳!

  褚均离你帮她一次,从今以后,他们两不相欠!

  萧倾九早就醒了,他见封玦掀开窗帘看着朝和殿的方向,他拧着眉头道:“如今云衍顺利登基,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封玦勾了勾唇角,看了看逐渐升上天空太阳,道:“杀了云赫与云琰,回大宁,再也不回来!”

  萧倾九听此,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封玦的手,道:“好,只要不在这里,你去哪里,九爷都陪着你!”

  封玦不说,萧倾九都看得出来,她对她腹中孩子的爹爹有情,不然也不会不说,她这是在保护那个男人!

  萧倾九也有私心,自从知道封玦是女子之后,开始虽然他没有弄懂自己的感情,可是,这些日子,他逐渐认清,他喜欢眼前的女子,就像父皇对母后那样喜欢,他清楚的明白,他想娶眼前的女子为妻,想要照顾她一辈子,一辈子都与她在一起!

  所以,封玦要远离京都,一辈子不愿回京,那么,也就是说明她虽然心中对那个男人有心,可是她一辈子都不愿再见那个男人,便也说明她是不信那个男人,对那个男人有怨,这就足够了!

  封玦并非看不出萧倾九对她的心,萧倾九待她太好,好到她无法忽视!

  可是,她又如何配的上他?他有着天下最尊贵的身份,最出色的容貌,最善良干净的心,她根本不配与他一处!

  封玦抽开自己的手,扯了扯唇角,道:“我……有些饿了!”

  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让萧倾九失望的话,他这个年纪,正是我行我素,敢爱敢恨的年纪,不撞南墙不回头,她与他明说,便也只能让他更加坚持罢了!

  萧倾九听此便笑了,道:“是该饿了!”

  然后吩咐外面的道:“铜钱,去封王府!”

  “是!”

  ……

  齐盛帝驾崩,云衍登基,云琰对于这个消息很是诧异,他逼宫失败,却不想转眼便传来齐盛帝驾崩,云衍登基的消息!

  云琰瞬间便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云衍的野心造成的。

  云衍与封玦同谋,逼他谋反,借此除掉他,父皇从始至终都没有不信他,云衍不让他入宫,不让他见父皇,就是怕他与父皇对峙,他们的阴谋被揭穿!

  云衍真的会这么狠心,连弑君杀父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么?

  云琰兵败,几次想要逃离京城,可是京城到处守卫森严,根本就不得出城,他在京城四处躲藏,连裹腹的食物都没有,不仅如此,还要东躲西藏,躲开士兵的搜查,当真是狼狈不堪。

  此番羞辱,云琰从来都没有受过。

  此刻,他躲在城中一个城隍庙之中,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头上包扎这粗布巾,脸上涂的一层灰色的尘土,根本看不出他的容貌。

  城隍庙之中还有不少人,都是云琰手下乔装打扮的人,寻泗也和云琰一样,他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壶水,递给云琰,道:“王爷,属下又出去转了一圈,城内全都是秦家的侍卫,密不透风,根本无法出城。”

  云琰饿了,也没有讲究,拿过白面馒头,便就着水壶里面的冰水一口一口的吃。

  十月份天气已经很凉,喝着这冷水,全身都冷的打斗。

  他吃着吃着,看着手里的馒头,羞辱和愤怒慢慢袭上心头,随后手一捏,将手里的馒头捏的粉碎,咬牙切齿道:“云衍,本王小看你了!”

  一直以为云衍就是一个病弱的猫,没想到是一只沉睡的狮子,一头野心十足的狮子!

  “王爷,你两日都没有吃东西,身子可受得住?”寻泗见云琰捏碎了好不容易他才弄来的馒头,顿时心疼的不行,好些兄弟都没得吃呢,王爷难道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锦衣玉食的王爷么?

  云琰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咬牙道:“云衍,今日本王所受之辱,他日定会百倍还之!”

  他看了一眼寻泗,问道:“前两日你不是有发现赫连千弋并未离京,反而在四处寻找消失的傅宁?”

  “是,秋猎时,赫连王子被猛兽袭击,只查到有赫连王子的衣裳的残物,赫连王子失踪,这件事情皇家隐瞒下来,属下还在猜测,赫连王子是不是葬身野兽腹中,没想到前几日才发现有北漠的人藏在京都,到处搜查傅宁的下落!”

  “傅宁?傅宁失踪了?”云琰听此不禁有些诧异,并未听说褚相夫人失踪的事!

  寻泗摇了摇头:“这个到没有听说,可是属下确实查到,有北漠的人在打傅宁的主意。”

  云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褚均离将颜家举家下狱,说什么是谋反,其实是因为颜婧淑试图伤傅宁性命?”

  “是,王爷入狱的那几天,颜家突然下狱,属下去查过这件事情,褚均离让颜家下狱的理由,是因为在围场发现了颜家追风卫的残骨,再加上,颜婧淑被人放在城西的难民窟,被人折磨不成人样,属下觉得,这都和傅宁有关!”

  云琰拧着眉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寻泗,然后问道:“赫连千弋在打傅宁的主意?”

  “是!”

  “去查查赫连千弋的下落,本王要见他!”

  寻泗面色一变,问道:“王爷见赫连王子做什么?”

  听此,云琰眸中闪过几分阴狠,面无表情道:“天下之大,只有我云琰的容身之地,本王得不得到的东西,云衍……也休想得到!”

  这会儿,一只飞虫一般的东西悄无声息的留在云琰的肩上,然后再悄无声息的返回。

  封玦回了封王府,养了两日,身子好了一些,不过,吃东西却有些吃不下,才不到一个月,妊娠反应便这么厉害,封玦摸了摸肚子,心里便有了不要这个孩子的打算。

  并非她不想有属于自己的骨肉,虽然这个孩子是褚均离的骨血,可也流着她的血,若是今生能有一个属于她的孩子,自然无憾。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现在她身子弱的很,实在不宜打胎。

  封玦的人搜查了几日,都没有查到云琰的消息,不过,城门守卫森严,她倒是不担心云琰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会逃出京城。

  这几日,萧倾九都守着她,晚上都陪睡在她寝殿外面的暖阁里面,萧倾九趁她入睡后,突然离开暖阁,让封玦心中有了不小的疑虑。

  一想到萧倾九放出去的追踪蛊,她便在猜测,萧倾九定是有了云琰的下落,可是,他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便没有通知她。

  萧倾九离开后,封玦便也起身,瞧瞧的跟了过去。

  ……

  褚相府,墨砚跪在地上,面上非常凝重,一副求死的模样,道:“相爷,属下没有找到夫人的下落,这么多天过去,夫人会不会……会不会有了不测?”

  褚均离哪里不知道傅宁去了何处?可是,围场那日,他在他的人面前丢下傅宁,不少人看见,而且他们的人返回之时,确实也没有找到傅宁的下落,褚均离自然要做全的表面,以免暴露封玦的身份。

  只要不让问朗出面,无人会将傅宁和封玦两个人混为一谈!

  褚均离罢了罢手,问道:“傅二公子的手,可有知觉了?”

  墨砚摇了摇头:“沈越伤好后,便去瞧了,可是断指时间过长,傅二爷也不配合,大夫便是勉强接上,筋骨也不受控制,沈越也回天乏术。”

  褚均离皱了皱眉头,然后淡淡的道:“去掉颜总父子的三根指头,给颜婧淑送去,提醒提醒她,她的兄父,家人,因为她一人的糊涂,都将不得善终,等颜忠父子秋后行刑之时,最好让她瞧一瞧!”

  “属下明白!”墨砚领命下去,心里很是不平,相爷不知怎么的,突然对夫人的态度很是不同,以前他看得出来,相爷是表面对夫人好,做个面子功夫,可是,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相爷异常维护夫人,一个丑八怪而已,相爷意思意思就得了,真的就处置了颜忠。

  相爷有今日,多亏了颜忠!

  唉,伴君如伴虎,相爷这都没登上皇位呢,就翻脸不认人,颜忠那个老头也太悲催了,怎么养了那样一个手段残忍的闺女,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题外话------

  看看相爷如何挽回自己的骨肉,哈哈……


第220章 是封玦,也是傅宁

  墨砚在这里呜呼哀哉,为颜家养了一个不孝的女儿导致家族遭难而同情生怜,这边,便有黑衣人来报。

  “启禀相爷!”

  褚均离看去,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微弱:“说!”

  “萧家小王爷查到了云琰的下落,如今正赶过去。”

  墨砚听此,眸光下意识的落在褚均离身上,他就不明白,云赫的几个皇子都没资格继承皇位才是,相爷却连身份都不愿意亮明,还帮助云衍登上皇位,云衍坐享其成,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相爷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多年,为了以丞相的身份掌握天下政权,让百官信服,稳居朝野,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才有今日的地位,明明皇位唾手可得,只要将先太子的身份亮明,这皇位哪里还有云衍的份?未免太便宜他了。

  云琰是齐盛帝最为得意的皇子,还有齐盛帝的退位诏书,虽然还在秦章手上,可难免是一个隐患,这样的人该处死才是。相爷却只是让人盯着云琰,便是找到了也没有打草惊蛇,等着封世子的人查上来,也不知道相爷在想什么!

  却见褚均离看向那人,问道:“世子呢?”

  “萧家王爷并未向世子透露,不过,世子还是悄悄的跟了过去。”

  黑衣人说完,褚均离的面色变了变,拧着眉头道:“世子偷偷跟去?”

  一想到那夜分离时封玦难受的模样,褚均离心头便一紧,她的身子还没好,连萧家小王爷都束手无策?

  褚均离没做犹豫,吩咐道:“备马!”

  “是!”

  ……

  云衍虽然尚未登基,可是已经从东宫搬进了养心殿,傅承夜是太子侍读,如今云琰已经是新帝,本不应该再留在云衍近身伺候,可是,云衍习惯了傅承夜的伺候,便没有让他出宫,所以,傅承夜还是在殿内伺候着。

  那日早朝回来,云衍又伤了风,呕了血。

  通过那日,云衍竟然看不懂这其中的阴谋,谁是谁的人,他都已经看不出来!

  封玦与云家有杀父灭族之仇,他在云琰与父皇之间挑拨离间,让云琰和父皇反目成仇,父皇手中的的龙影卫还有御林军是两把利剑,以一敌十,各个武功高深莫测,封玦却让着两支剑互相残杀,两败俱伤的情况之下,再坐收渔利。

  齐盛帝败,封玦以返回大宁,永不削藩的条件拥他上位,这是封玦为报父仇的计谋!

  他看得出来,封玦并不是舅舅的人!

  可是褚均离呢?明明在群臣面前反对他登基,扇动群臣罢官,要求太医把脉,要看圣旨真伪,这说明褚均离是反对舅舅的!

  这本该会给舅舅重创,太医却说他无碍!

  这样看来,褚均离表面是在反对,实则是在促成他登基!

  褚均离会是舅舅的人?怎么可能?舅舅那样阴狠的小人,褚均离岂会与他同流合污?

  “承夜,这其中的关系,你可看出来了?”

  一旁给云衍熬药的傅承夜摇了摇头:“如今还看不出来!”

  云衍的拳头捂着唇,咳嗽了几声,道:“听闻你二弟出了事?”

  傅承夜点了点头:“潇弟性子有些鲁莽,平素里得罪了不少人,秋猎时吃了亏,代价虽然有些大,若是以后学会收敛一点,父亲也放心一点!”

  “虽然只是左手,可是残了未免可惜,如今父皇已经驾崩,你可要出宫去看看?”

  回去看看?

  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傅承夜却不想再回去。

  “皇上若是觉得属下在身边伺候不便,随便给属下安排个职位,打发了便是!”

  傅承夜的语气难免有些怨言,云衍听此,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戏虐道:“承夜伺候朕多年,若是承夜要离开,朕倒是真的不习惯!朕舍不得承夜,承夜也不愿离开朕,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说完,云衍的眸光落在了傅承夜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能日夜伺候皇上,除了女人,那就只有太监了!

  赤裸裸的视线投来,傅承夜只觉得后背一凉,下意识的拿手挡了一下某个部位,然后脸色青黑,心里很是羞愤,将手里的药碗一扔,便站起身,转身就朝外走!

  “哈哈……”云衍见傅承夜这模样,便乐了,不过这一笑过后,肺腑就一阵翻涌,连着咳了好几声。

  傅承夜听到云衍的笑,更是面色一红,几步朝外走去!

  不过,他还没有走到殿门口,大门就被人砰的一声推开,皇后带着一群侍卫罗贯而入。

  傅承夜面色一变,往后退了几步,跪地道:“太后!”

  秦英看了一眼傅承夜,面色阴沉,上前一脚揣在傅承夜的肩上,怒道:“将这个谋害皇上的奴才给哀家抓起来!”

  傅承夜面色变了变,然后跪拜道:“奴才惶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云衍面色一变,慌忙从榻上起身,几步来到秦英面前,问道:“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秦英看着自家儿子苍白的面色,瞬间就心疼眼睛都红了,不禁泣道:“衍儿你还护着他,你可知道……你可知道太医说什么?”

  云衍听此,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期待,难道母后知道了什么?

  他颤声道:“太医不是说儿臣的身子虚了点,却无碍么?”

  “傻孩子,那是太医有所隐瞒,太医说,有人在你的药里面掺了东西,所以,你的病拖了这么多年都未好!”

  云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便听秦英继续道:“你舅舅听后震怒,排查了东宫所有的宫人,你可知,是谁做的?”

  云衍的面色逐渐沉了下去,松开拉着秦英的手,一字一顿的问道:“舅舅怎么说?”

  “是傅承夜!”

  “呵!”云衍没忍住,竟是嗤笑了出声:“母后,信了?”

  秦英听此,不由更加愤恨:“你舅舅不吃不喝,排查了一日,难道,这还会有假?衍儿,这样的人断不能留在你身边,来人,将傅承夜带下去!”

  “是!”

  “敢谁敢动!”

  可是,秦英带的人是秦章的侍卫,根本就不听云衍的,以至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承夜被秦章的人带走!

  “母后!”云衍愤怒不已,不管自己如何,他都忍了,可是,傅承夜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手足兄弟,他若是连傅承夜都护不了,他岂不是太窝囊?

  云衍气怒交加之下,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呕了出来,秦英吓的脸色煞白,惊呼:“衍哥儿,啊……太医,快传太医!”

  云衍一把推开秦英扶着他的手,讽刺道:“母后,你何时才能不如此天真,秦章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要儿子的命,你便要给么?”

  啪……

  秦英一巴掌扇在云衍的脸上,她大怒:“云衍,那是你舅舅,是你母亲的哥哥,你怎可如此对他不敬?你可知你今日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全是你舅舅的功劳?没有你舅舅的扶持,你以为就凭我们娘俩儿,能在这个宫中生存?你不能忘恩负义!”

  云衍的脸被扇至一边,从小到大,这是秦英第一次打他,他拳头紧握,转身看了一眼秦英,带着几分讽刺和绝望:“是呀,儿臣有今日,全是舅舅的功劳,儿臣自然不会忘,更不敢忘!”

  秦英打了云衍,自己也后悔莫及,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带着几分急切:“衍儿,母后不是有意的,你……不会怪母后吧?疼么?”

  云衍一把推开秦英,道:“儿臣去寻舅舅!”

  “不许去,你身子受损,必须好好养伤,否则,误了登基大典,岂不是前功尽弃?”

  走到门口的云衍被人拦下,他嗤了一声,这皇帝,当的真够窝囊!

  他突然想起封玦的话,拳头紧握,转身,走进寝殿。

  秦英这才让人进去服侍,然后请了太医给云衍医治!

  ……

  傅承夜无端被诬陷成为谋害云衍的凶手,他虽然有些意外,却没有慌张,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读,如今云衍登基,按照惯例,若是君主重视,他自然会封官拜卿,可是若是君主不重视,要么他会被随意分配,做一个小小的文官。

  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若是秦章只是想砍掉云衍的左膀右臂,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唯一的情况,无非是傅家的兵权!

  傅承夜不禁觉得好小,他自五岁起便离开傅家,父亲早就忘记还有他这么个儿子了吧,有岂会为了他的性命,将傅家的兵权拱手让人?

  秦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如傅承夜所想的那般一样,秦章清楚的知道,褚均离在朝廷中的威望胜过他,想要真的狭天子以令诸侯,成为这天下的霸主,首先要实权才行。

  如今东昱兵权一分为三,其中傅康冀一人便有三分之一的兵权,齐盛帝手中有二十万的兵,兵符却在云琰手中,如今云琰下落不明,那兵符自然不知去向!

  封玦给他的名单之中,其中有五个将军,手中总共有二十万,却都是封氏残兵,剩下的兵马零散的分散在一些将军手中,不过,想要全部收到他的手里,难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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