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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子谋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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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当爹了,七老八十了,在本宫眼里,还是个孩子。”皇后擦了擦手,道:“走吧,本宫去东宫瞧瞧。”
云衍虽然娶了太子妃和良娣二人,不过,许是因为封玦的原因,云衍这几日一直宿在太子妃的宫中,太子妃得太子盛宠,苏涵在东宫中自然颇为得势。
今日阳光甚好,苏涵伺候云衍起身后,便扶着他去花园的凉亭之中纳凉,云衍不理朝政,自然每日都闲得很,现在正靠在软塌之上,听苏涵弹琴。
苏涵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自然精湛,一手琴技倒是极好,云衍眯着眼睛,似享受的点着手指,合着音乐打拍子。
一个抚琴,一个假寐,极为和谐,俊男美女,如神仙美眷一般。
这会儿,太监张德全进入凉亭,躬身道:“太子,该喝药了!”
苏涵弹琴的手一顿,然后双手按再琴弦之上,发出一阵嗡鸣,看了一眼云衍,柔声道:“太子,臣妾服侍你用药可好?”
云衍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苏涵,然后又闭上,应了一声:“嗯!”
苏涵走到张德全面前,道:“公公,将药给本宫,本宫亲自伺候太子用药。”
张德全的脸笑成一朵花儿,道:“那就有劳太子妃了。”
苏涵将药碗端到云衍的榻边,刚好将药碗递给云衍时,脚下募得踩到自己的裙子,然后身子一斜,惊呼一声后,猛地扑到云衍的身上,药水也洒了云衍一身。
“啊,太子,你没事吧?”苏涵脸色一白,拿出手帕去擦云衍身上的药水,云衍微微起身,看着苏涵,眸光微动,似乎在看这个女子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张德全见此,面色一沉,不禁尖着嗓子道:“哎呦,太子妃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太子的药也能洒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后正好赶来,却见苏涵如此毛手毛脚的模样,自然面色一变,还不等太监喊驾,便几步冲进花厅,伸手拉起苏涵,一把掌便扇在苏涵脸上:“太子妃,你是如何伺候太子的?”
苏涵一个不防,便被打倒在地,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着痕迹的将刚刚为云衍擦拭药水的帕子收入袖中。
她捂着自己被打的脸,连忙起身跪地道:“母后息怒,是儿臣冒失了,打翻了太子殿下的药。”
云衍起身,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的衣裳,对皇后道:“母后,何必生气?不过是一碗药罢了!”
皇后气道:“你这孩子,你可知道这药是你舅舅花了多少心思为你寻得,你却一点都不珍惜。”
说完,连忙对张德全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再给太子煎药?”
张德全连忙领命:“奴才遵命!”
皇后看向苏涵道:“本以为你是大家闺秀,没想到做事如此毛手毛脚,去廊下跪着两个时辰,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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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奉上虎符
苏涵面色一变,连忙认错道:“母后恕罪。”
虽然她扮演的是一个乖儿媳,可是并不代表她允许别人欺负。
苏涵的两个丫鬟紫鸢和紫莺都面色一变,齐齐跪下请罪:“求皇后娘娘开恩,饶过我家娘娘。”
云衍看了一眼苏涵,眉头锁了锁,道:“母后,太子妃并非有意,您就不要动怒,会吓到她。”
然后伸手去拉苏涵起身:“起来!”
皇后见云衍如此,自是大怒,云衍从来都不顶撞于她,如今竟是为了这个女人顶撞自己的母后,让她难看,皇后怒道:“衍儿,你身子不好,身边的人若是毛手毛脚怎么行?她今儿打翻了你的药,明儿恐怕就要伤了你。”
云衍听此,不由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咳嗽了几声,道:“母后想如何便如何吧,儿臣累了!”
皇后听此,面色缓和了不少,上前去扶云衍起身,柔和道:“衍儿,不是母后责怪你,你是这东宫之主,身子断不可损伤一分,母后也是担心你的身子,想让你身边的人都谨慎体贴,这才能照顾伺候你。太子妃是后东宫女主人,更应该以身作则,若是她都指望不上,母后哪里放心?”
云衍扯了扯唇角,淡淡的道:“让母后操心了!”
然后看了一眼苏涵,皱了皱眉,道:“有错当罚,太子妃还有什么话可说?”
苏涵眸光微红,不过心里却有几分不屑,便是位主东宫,是一国褚均,却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护不得,又如何护得住自己的褚均之位?
究竟是他真的力不从心,无能为力,还是他根本就不屑,或者,只是想顺从皇后!
若是世子,他绝对不会允许他在乎的人手一点委屈吧!
“臣妾无话可说!”
苏涵无所谓的抿了抿唇,提着裙子起身,走出花厅,来到廊下,笔直的跪在了那里,连同紫鸢和紫莺二人都跟在苏涵身后,端端正正的跪下。
云衍扯了扯唇角,这会儿这执拗劲儿倒是和那个丫头有几分相似。
皇后见云衍没有袒护苏涵,这才满意,也才放心,扶着云衍回了寝宫。
如今正步入秋季,不过,天气还有些热,烈日照在身上,仿佛火在烤一般,膝盖下的地板灼烫无比,这么跪着,就如酷刑一般。
苏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受得住这些?
若是真的在这里跪个一个时辰,她恐怕要病上好几天了。
她抬了抬眸,看了一眼那刺眼的阳光,眉头拧了拧,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身子一晃,便假装晕了过去。
“哎呀,太子妃晕倒了!”苏涵一晕倒,紫莺和紫鸢二人大惊,连忙去搀扶,哭着喊人:“太子,不好了,娘娘晕倒了,太医,快去寻太医。”
云衍和皇后闻声出了宫殿,见苏涵倒在地上,云衍面色一变,几步上前将苏涵抱了起来,然后沉声道:“速去请太医。”
皇后冷着脸道:“衍儿,你何必这么紧张?没准是她装模作样,故意做给你看的。”
不过半个时辰便晕了,这未免太娇弱了一些!
这分明是在陷害她。
云衍难得在皇后面前冷眼,转身看去,异常不悦道:“便是装模作样,儿臣也愿意看,她是儿臣的妻,母后何不爱屋及乌?这天下之人千千万,唯独秦家的人是好人,也不知,到了最后,他们能给你什么!”
说罢,云衍抱着苏涵便朝寝宫而去,皇后听云衍这么说,自然是面色巨变:“放肆!”
一声呵斥之后,却也只能看见云衍抱着苏涵离开的背影。
这孩子是什么意思?
秦家是她的娘家,秦家门楣因为她这皇后而光耀,秦家怎么不回拥护依附于她?
若是衍儿顺利登上皇位,那么,秦家便是名正言顺的国亲,秦家从此平步青云,如此,她如何不能信秦家?
她的哥哥,为了给这孩子治病,花了多少心血?
这孩子,如今竟然如此忤逆,难道,都是因为这苏涵么?
这女人果然是个狐媚子。
“真是岂有此理!”皇后大怒,她身边的嬷嬷笑着道:“娘娘,您何必和太子置气?太子新婚,都说新婚燕尔,太子维护太子妃是常理,他们小两口要甜腻,皇后娘娘去呀,反而会招人烦。”
“嬷嬷,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衍儿是储君,后宫佳丽三千,岂能独宠一人?晴儿进宫这么多天,他竟是连面都不见,本宫岂不担心?”
“娘娘,便是争,也该是表姑娘去争,这日子还长着,也不急一时!”嬷嬷扶着皇后的手,没有允许她跟进屋,继续道:“等时机成熟,让表姑娘先一步怀上子嗣,才是要紧的事。”
皇后听此,觉得甚是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也罢,这个时候衍儿正对她上心,本宫也不能真的驳了衍儿的意。”
太子妃寝宫之中,云衍将苏涵放在榻上,喝退了宫人,开口道:“莫装了!”
苏涵一愣,却也没有让云衍失望,动了动眼皮,然后睁开了眼睛,娇娇的道:“太子……”
然后不等云衍问话,她倒是先抹了泪水,道:“太子,臣妾不是有心的,没有烫着太子吧!”
云衍拧着眉头看着苏涵,似乎在思考这个女人的话有几分真,又在猜测,她的嫁入东宫是巧合,还是别有目的。
良久他才道:“本宫到希望你是有心的!”
说完,竟是转身离去。
苏涵不笨,她看着云衍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若是秦家真的为云衍好,云衍不至于表面服从皇后,实际上却满是排斥和疏冷。
世子要让她查云衍的病情,难道不只是想要知道云衍的病是真是假,世子是在怀疑,云衍喝的并非救命的药?
她拿出袖中沾了药水的手帕,起身,放在窗边一盆兰花的盆栽底座下面。
夜半时分,一个洒扫太监在偷偷摸摸的在太子妃寝宫门转悠,趁人不注意,伸手拿走了下面的东西。
……
封玦拿到东西已经几日后了,养了些时日,褚均离的身子已经大好,就连傅常欢也醒了过来,不过,小姑娘伤的太重,肺上落了病根,以后受不得寒,否则要得咳症。
许是因为傅康冀的原因,褚均离得知傅常欢落了病根,便留了沈越留在傅府给傅常欢调理身子。
封玦在坐在灯下,拿着帕子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所以然,放在鼻尖嗅了嗅,倒是闻到一股子药味儿。
她眸光一亮,自然明白了苏涵做了什么。
封玦将手帕收入袖中,转身对褚均离道:“夫君,你将沈公子留在傅府,明日我们回相府后,你若是又病了该如何?”
褚均离坐在榻上,见封玦将那条不属于她的手帕收入袖中,他眸光微闪,然后淡淡的道:“无碍!”
“那我去问问沈公子,向他讨几味药,然后亲自去抓来,以防万一可好?”
褚均离连眼皮都没有抬,淡淡的应了一声:“你想出去便出去吧,岳父大人都不拘着你,本相还能拘着你不成?”
封玦一噎,摸了摸耳边的头发,瘪了瘪嘴,然后拿了一件披风穿在身上,一边系带子,一边抱怨道:“在府里闷了几日,也不知你们怎么还能待的下去。”
说完,还不忘白了一眼褚均离。
绛红色衣袂在门口一闪而逝,褚均离听着那抹欢快的脚步走远,放下手中的书,跟了上去。
封玦其实并不知道褚均离跟了上来,但是她却不觉得褚均离会这么大方,放心大胆的放她。
毕竟,以褚均离的内力,若是真的要跟踪,她根本无从发现。
所以,她故意在花园逗留了几圈,当真做了一副游玩的模样,褚均离那人,哪里有那个耐性跟着她走?
等她放心后,她才饶过假山,从侧门出府。
褚均离从暗处走出,正要跟上,却不想身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眉头一皱,那人却是回身,笑呵呵的道:“均离今日好雅兴,要逛本侯这后花园?”
褚均离扯了扯唇角,便知今日这丫头出去是提前和傅康冀打了招呼,这父女二人,倒是合着伙来瞒他,他抬手行了一礼,这才道:“躺了几日,身子骨确实有些乏,便来走走。”
“身子可好了些?”
褚均离点了点头:“大好了,正要与岳父辞别,明日回府。”
“既然如此,便陪本将喝几杯吧!”
“甚好!”
两人相伴离去,封玦这才从门口出现,瘪了瘪嘴。
褚均离果然还是不如追上说的那么轻巧,哪里会放心她?
不过,傅爹爹竟然会亲自出现,帮她拦下褚均离。
若是这般,她真的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便是褚均离怀疑,也只会怀疑傅爹爹有事瞒着他,而不会将重心放在她这里,毕竟,比起她这个小小女子,傅爹爹才更像有阴谋的人。
封玦转身,隐于暗处,来到一个药铺,药铺里面只有一个老大夫,正专心致志的整理药材,她将苏涵给她的那块帕子交给老大夫,道:“大夫,您可能闻得出,这帕子上染的药,是治什么病的?”
老大夫抬眸看了一眼封玦,封玦身上戴着围帽,自然看不清容貌,他拿过帕子闻了闻,随即面色一变,然后将帕子往封玦身上一扔,极为不悦道:“治病?害人的把戏!”
封玦面色一沉,不解道:“大夫,你这是何意?”
见大夫不愿待见她的样子,封玦皱了皱眉头,然后道:“大夫有所不知,这是小女子爹爹平日里喝的药,不过,爹爹的身子一直病着,喝药也没起色,他老人家怕我们做子女的担心,竟也不告诉我们,小女子只好出此下策。”
大夫听此,这才面色缓和了不少,道:“这药若说治病,也治病,而且还是治疗胎中不足,气亏体虚之症,不过,这药方其中有两味药的剂量用的不对,便成了慢性毒药,随着药量摄入越多,便会出现气喘呕血之症,若是已经有了呕血的症状,怕是不出三年,便会一命呜呼!”
“你说什么?”封玦大惊,怎么会这样?这药是涵姐姐给她的,应该是云衍平日里喝的药才对,怎么会这样?
秦家人不止是要狭天子以令诸侯,而是要了云衍的命!
那么,若是云衍死了,她将涵姐姐送入宫中,岂不是害了她?
封玦从药铺出来,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若是秦家没有打算留云衍的命,那么,她倒是可以利用秦家的野心做一些事情。
勾了勾唇角,封玦闪身离开,回到别院,换了一身夜行衣,沉着夜色,来到了国舅府。
国舅府府邸在城东的富康街,这条街上全部都是达官贵人的住宅之地,建筑极为富贵庄严。
秦家更是如此,整个府邸占地数千亩地,在这京都,除了皇宫,要数秦家府邸最为气派。
里面守卫更是森严,若非封玦武功高强,怕是刚进府,便会被抓了。
封玦凭着对暗处暗卫的分布,找到了秦章的寝殿,秦章正在书房,封玦从房顶一跃而下,猛地破窗而入,刚一落地,暗处便有四五个黑衣人闪出,寒光闪过,封玦手中玉笛一挥,将那些人弹开,暗卫还想上前,封玦却冷眼一喝:“国舅爷就是这般迎接客人的么?”
“住手!”坐在书案前的秦章早就放下笔,这黑衣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来到他书房,又岂是等闲之辈?便是这几人交手,想要拿下这个人,并非易事。
听到封玦这么说,他自然抬手制止:“退下!”
“是!”黑衣人散开,屋中只留封玦和秦章二人,封玦才拉下自己面上的面具,道:“国舅爷好大的气派,本世子来了,连茶水都没有!”
秦章见是封玦,面色一变:“是你,你不是去了淮州么?”
封玦施施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去淮州,不代表本世子不能回来,怎么,瞧秦国舅的眼神,好像不怎么欢迎本世子!”
“世子觉得,本官该欢迎你?”秦章自然不相信封玦来这里是来玩儿的。如今京都所有的人都知道封世子去了淮州,是钦差大臣,护送了三十万两银子,如今他竟偷偷摸摸出现在他这里。
这个臭小子,又打算做什么?
害的他的淮哥儿被贬,兮姐儿也被毁,他还有脸出现在秦府?
封玦笑了笑,走到秦章的书案前,一字一顿道:“世人都知本世子毁了秦家的两个后人,是秦家的敌人,可是秦大人也要将本世子视为敌人么?”
说完,封玦将袖中一枚黑色墨玉放在秦章的玉案前,带着几分得意之色:“齐盛帝都想要的东西,秦大人难道真的会不屑一顾?”
齐盛帝想要封玦手里的什么东西,秦章如何不知?
他看着眼前这个用古体字刻写的封字图腾墨玉龙珮,他惊异道:“这……这是……”
“你猜的不错,这是封氏家族的令珮,也是齐盛帝想要的虎符。”
秦章手指一动,强压住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的手,怀疑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小少年,问道:“条件!”
封玦勾了勾唇角:“本世子,要齐盛帝的命!”
然后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放在秦章面前:“父王死于齐盛帝的毒酒,本世子要以牙还牙,让齐盛帝也尝尝这毒酒的滋味。”
秦章大惊,原来,这个少年真的什么都知道。
齐盛帝呀齐盛帝,看来,想你死的并非他一个。
不过,若是你知道自己养虎为患,不知,会作何想法!
秦章看了一眼封玦的药,问道:“这是什么毒?可有解?”
“这是蛇毒,并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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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世子为什么要将手里的虎符交给秦章,她是真的放心秦章么?
第177章 每人做一道红烧鱼
蛇毒,秦章不知道为什么封玦要用蛇毒,不过,有那虎符在手,那么,这天下,岂不是他秦章的了?
当然,秦章也并非是三岁小孩,如此轻易便信了封玦的话,封玦自幼就在齐盛帝身边长大,被齐盛帝收买也并无不可。
他故作镇定的拿起封玦放在他桌案上的黑色墨玉,道:“弑君,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不过十五岁的毛头小子,本官又如何相信你的话?”
封玦哪里不知秦章疑心重,表面上一副为齐盛帝马首是瞻的狗腿模样,实际上却是野心勃勃。
她拿着玉笛的手指在蜷了蜷,吐了几个字:“国舅爷若是不信本世子,本世子自然可以另择他主,本世子乃封氏后嗣,以封氏的号召力,以父王留下的基业,便是反了这江山岂是难事?齐盛帝便是给本世子再多的荣华,本世子终究是臣,他云家终是我封家的仇人,便是本世子年纪再小,也知父仇不共戴天!”
“仅凭一块玉,老夫又如何信你?再者,你父王已经死了八年,八年的时间,你父王手里的人下落如何,又有多少人还忠心你父王,又有多少势力可以调配,封世子不会如此单纯,仅凭这一块玉,便能让老夫信你吧!空口可套不到狼的!”
封玦看了一眼秦章,勾了勾唇角:“那么,国舅爷以为,齐盛帝留本世子到今日,是为了什么?不过,国舅爷不信,本世子也理解国舅爷的心情,本世子可以给国舅爷几个名单,国舅爷写了密信,印上这墨玉下的印章传出去,看看是不是可以让国舅爷称心如意。”
秦章想要的便是这个,他哪里不知,封於都死了八年之久,可是齐盛帝如此忌惮封玦,便是忌惮封氏背后的力量,封氏几百年的基业,势力遍布全国,岂是能轻易根除的?封玦能活到现在,便也是这个原因。
若是连封王势力人力都掌握在手了,有了这虎符信物,他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封家势力?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如同封玦所言,到那个时候,只要借封玦之名,反了那江山,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秦章抽了一张宣纸递给封玦,示意她写下封氏分支的领头人姓名。
封玦想了想,写了七八个人的名字,递给秦章。
秦章扫了一眼,然后大笑一声,道:“御膳房总管江得胜,御前行走黄琳,兵部侍郎冯生都是你的人,老夫何愁大业!”
说完,他收了封玦给的蛇毒,道:“秋猎时,老夫必定用齐盛帝的头为世子报杀父血海之仇。”
封玦抬手行礼致谢:“届时,本世子以国舅马首是瞻!”
“世子何须多礼?”秦章伸手虚扶了一把,然后眸光闪过几抹兴奋之色,迫不及待的看着那墨色玉佩,那盘龙图腾好像化为巨龙飞入他的双眸,幻化成金銮殿上那金龙玉玺了一般,他体内的血液也似乎沸腾起来。
……
云浈的死时时提醒着齐盛帝当日玉面狐狸对他的藐视和侮辱,还有那晚云瓖出现的事实。
连续好几天,他查了所有云瓖可能出现的地方,全国因此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甚至越来越不安,他开始怀疑身边每一个人,觉得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云瓖派来的奸细,想要对他不利,以至于,齐盛帝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齐盛帝本就心情不悦,没想到就在云浈出殡的那一日,淮州传来了不少针对皇家的传言。
淮州连绵大雨数月,屡送屡败,云琰一到淮州就被盗匪打伤,养伤十余日,连灾区都未去就返回。
然而,就在九月初十云浈出殡,云琰离开淮州的那一日,淮州竟是放晴,便有人传出谣言,说云浈不详,云琰无德,所以才会惹怒上天,以至于天灾警示。
这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淮州的百姓本就受了不少苦难,天灾不敢责怪谁,可是得知他们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人祸,百姓便躁动起来,将淮州的涝灾归结于皇家无德,所以天降灾祸。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夜之间,淮州以至于临近数座城池都知道了。
不少百姓因为此事而怨声载道,有些诗人还写了不少批判齐盛帝无德的诗在坊间传阅,地方官不敢怠慢此事,镇压不得,连忙将此事上奏。
不过几日,齐盛帝的御案前摆满了奏章。
封玦有意要整云琰父子,这些谣言都是她派人散出去的,自然有那个能力让云琰不知情。
云琰自信满满的离开京都去淮州,却一身是伤的回来,云琰也是憋了满腹的怒火。
山匪劫财?若是东昱的山匪都能强到那种程度,那还得了!
若是让他知道这次是谁在后面整他,他势必要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琰本就是回来请罪的,是以素袍加身,连马车都没有做,带着伤从淮州赶回,到了京都已经体力不支,在皇宫门口,便又弃马,徒步到了御书房,然后在御书房外面跪求齐盛帝召见。
殊不知,比他先到的,是淮州传出的谣言,齐盛帝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听说云琰素衣跪地,求见他,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发泄的对象。
“让他给朕滚进来!”
曹贵都给吓了一跳,毕竟,齐盛帝向来看重云琰,何时对云琰如此疾言厉色过?
曹贵觉得,齐盛帝的怒意不仅来自于淮州出事,云琰办事不利,更多的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
他一觉醒来,只觉得脖子剧痛,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而也就在那日后,齐盛帝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
“嗻!”曹贵多余的话不敢说,连忙下去传人。
云琰垂着头进入御书房,跪地道:“不孝子云琰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赫抬手便将桌案上弹劾云琰的折子往云琰头上一砸:“混账,你看看这都是什么!”
云琰不躲不闪,那折子猛地砸在他头上,他只是眉头拧了拧,额角瞬间鲜血泗流,他仿若不知道,伸手捡起折子,翻了几本,然后面色一变。
然后慌忙俯身磕头:“儿臣惶恐,辜负了父皇对儿臣的期望!”
“惶恐?你该惶恐!”齐盛帝面色阴沉,极为愤怒,哑着嗓子道:“你若有半点出息,便不会让朕如此面上无光,如此好的机会,你竟然白白错失。不过是山匪,便让你手足无措,朕养你何用!”
云琰抿着唇,胸腔也掩着一腔愤怒之火,他猛然抬眸,却猛然看见齐盛帝鬓边的白发,他不仅一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齐盛帝竟是变成这样?
他可不会觉得,一个云浈没了,便能让齐盛帝伤怀成这个样子。
看来,京都也不平安。
云琰捏着奏折,一字一顿道:“父皇,您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儿臣失了灾银,妹妹出事,这本无关联的两件事却被人拿来做文章,以指责皇家无德,君王不慈,所以惹怒上天,降灾警示,这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齐盛帝募得反应过来,仿佛醍醐灌顶,然后一拳砸在桌案上,道:“是他!玉面狐狸就是他!”
玉面狐狸是云瓖,云浈是他杀的,灾银也是他劫走的,谣言也是云瓖所传,所有的事情通通是他做的。
该是,云瓖真的还活着!
齐盛帝觉得可怕!
本该死了十几年的人,竟然还活着。
怪不得,怪不得封玦能轻而易举的将淮州的山匪首级拿走,琰儿却惨败。
原来,劫走银两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匪,而是云瓖!
云琰眸光微闪,一时不知齐盛帝是什么意思。
他,指的是谁?
“父皇?”云琰唤了一声,云赫猛然抬眸,看了一眼云琰,沉着脸道:“琰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云琰握了握拳,俯身道:“儿臣知罪,旦凭父皇惩罚。”
“自然当罚,不过不是现在!”
云琰迟疑了一下,然后倒也意识到了齐盛帝之意,拳头握了握!
云琰丢失灾银,多少有些失了颜面,次日早朝,不好官员对其指指点点,带着轻蔑之意,云琰素来爱颜面,自然心里压了一把火,可是,他戴罪之身,这些事越解释越难堪,他也只能受着。
早朝之上,百官就淮州谣言之事纷纷谏言,齐齐要求齐盛帝下罪己诏书,齐盛帝勃然大怒,当场就斥责了带头之人。
齐盛帝看向自己的心腹,吏部尚书冯远,问道:“冯爱卿,你觉得如何?”
冯远跪地道:“陛下,罪己诏书万万下不得,依微臣看,此次谣言之所以产生,无非是因为灾银几次三番丢失,百姓饱受天灾,难免有些怨言,百姓责怪的,并非是皇上!”
冯远点到为止,便又有人道:“冯大人说的不错,这次谣言,琰王殿下要负所有的责任。若不是他护送灾银不利在先,又刚好选择天气放晴的时候离开淮州在后,又岂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时,又有人上前道:“陛下,微臣听闻琰王殿下在淮州时,借伤重不愿去调查灾情,反而大肆让人田间捉蛇玩耍,身为皇家子嗣,却如此不顾百姓死活,也难怪上天降罪!”
这人的话一出,云琰的脸色都变了,抬眸看向齐盛帝,眸光微沉。
而也在那人说完之后,百官纷纷指责云琰德性有失,枉顾圣恩。
齐盛帝自然也是勃然大怒,当即下旨:“云琰,性识庸暗,仁孝无闻,骄奢贪玩,失信于民,庭杖四十,罚俸三年,明日起,在城南祭台跪地反省,为淮州遇难百姓祈福七日。”
随便找了几个理由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给云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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