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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子谋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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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脸被盖着,眼前一片红,封玦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
募得,下巴被抬起,一粒药丸被塞进她的嘴里,封玦反驳挣扎都不曾,便滑入喉间:“唔……”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嘴巴又被塞住!
封玦额上冷汗淋漓,这绝对是被气的!
想她封世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手腕被缚,脚腕也被绑的扎扎实实的,嘴里塞着布条,封玦不仅动弹不了一分,甚至连说话都不能!
便是问问傅康冀想要做什么都不能。
根本没有任何预兆,身份竟被傅康冀识破,还被抓了个现行,她现在的心还扑通扑通跳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现在她满脑子都在想,傅康冀会将她带到哪里去!
会如何处置。
不过,傅康冀是父王的金兰兄弟,当年父王放心将她托付给傅爹爹,按理来说,傅爹爹便不会对付封家才是。
封玦仔细想了想,其实,傅爹爹能猜到傅宁和封玦关系匪浅这绝非偶然。
毕竟,父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真的在齐盛帝起了杀心之时,没有留任何后手便伏法?
在那种情况,他不为自己唯一的血脉做打算,反而冒着连累傅康冀被齐胜帝猜忌的危险,将一个容貌丑陋的她托付给傅康冀,这个丑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值得封於如此?傅康冀哪里不好奇?
所以,只要傅爹爹稍微一试探,便能发现。
只不过,让封玦觉得诧异的是,傅爹爹发现封世子是女儿身时,竟是没有半点吃惊。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封玦端坐在喜床之上,动了动手,竟是没有半分力气。
她咬了咬牙,干脆坐着闭眸养神!
……
今日勒亲王府,褚相府同时结亲,再加上东宫太子纳妃,百官们吃喜酒都还忙不过来,好在新娘子两个都是傅家的,不用多耽误时间。
先去哪里喝喜酒,百官们都有眼见,褚均离乃百官之首,又大权在握,自然不能怠慢了相爷,从傅府喝了喜酒回来,便先去了褚相府,褚相大人的喜酒喝了后,便去了东宫,最后才去了勒亲王府。
是以,褚相府白天很热闹,晚上很快就清净了下去。
不过,至始至终,褚均离只是拜堂的时候出现过,便再也没有见过相爷的面。
毕竟,傅家的姑娘不能太委屈了,便是再不愿,礼数上都要过得去。
匆匆拜了堂,褚均离便捂着唇一阵咳嗽,这下好了,陪宾客都不用了,新郎新娘齐齐被送进洞房,褚均离再没有出来过,回去养病了。
褚均离都不现身,百官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送了贺礼,匆匆喝了喜酒便也告退。
这会儿,褚均离丝毫没有一点当新郎官的自知,若不是身上穿着一身绛红色喜服,别人都不会知道他会是新郎官,毕竟,哪里有新郎官如此悠闲的?
沈越将一碗药递给褚均离,恭敬的道:“相爷,那晚您和封世子……身子受了寒,如今还没有好,药还是要喝的!”
沈越和墨砚一直以为褚均离受风寒,是因为和封玦做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是以,每次说到这些,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让褚均离心里特别怪异。
这二人似乎有事瞒着他!
不过,褚均离是一个极好的主子,除了他的事情,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留给下人们的,所以,相对来说,他不会太过问墨砚等人的私事!
褚均离看着那黑色浓郁的药碗,眉头蹙了蹙,墨研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个少年,那日,朝和殿他失魂落魄离开的身影。
本来想到,他今日大婚,那个少年绝不会露面,甚至,连恭喜都不会说,果真如此。
可是,一想到那个少年现在可能会因为他娶了别的女人而伤怀失落,褚均离便觉得有些……自责。
看着那碗药,他竟不想喝,因为,他的病是拜那个少年所赐,他给的一切,他都不愿抛去,便是这扰他多日的风寒,他也不愿意好。
他似乎极为不愿意:“好了许多,不必喝了!”
沈越哪里不知道褚均离其实最为怕苦?无奈的劝道:“相爷,属下为相爷准备了蜜饯。”
褚均离没答话,眸光落在手里的书本之上,慵懒的翻阅着。
沈越看了一眼墨砚,然后后退一边。墨砚呲了呲牙,每到这种时候,沈越就将他推出去,凭啥?
可是,为了主子,他确实有一箩筐话准备说给相爷听。
他低叹一声,道:“相爷,属下知道您不满傅将军的做法,也不满傅三姑娘,属下也为相爷委屈。可是,傅将军重兵在握,是难得的忠臣良将,在战场上更是威望于众,相爷以后怎么也会依仗一二,您如今娶了人家的三姑娘,哪里有如此冷着的道理?”
褚均离抬眸看了一眼墨砚,嘴角一扯,给了墨砚一个难以捉摸的笑意,墨砚以为自己的话褚均离听进去了,极为欣慰,继续道:“相爷,虽然属下的话难听,可是忠言逆耳,属下是为了相爷着想。您看,您今日借病在身,不去迎亲,傅将军念您身子弱,没有计较。可是,您若是洞房花烛也冷着人家姑娘,这就说不过去了。便是看不上那个三姑娘,相爷不宠幸便罢了,人总该要露面。再说了,相爷喝了药,也该给三姑娘提个醒儿,相爷身子弱,有些事,总会不便,傅将军那里,也好交代不是……”
“啪……”褚均离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拍在了墨砚的脸上,墨砚惨叫一声,吓了一跳,捂着脸便跪在地上:“相爷息怒!”
沈越憋着笑,满是幸灾乐祸,墨砚呀墨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相爷身子再弱,那个也是男人,你让相爷现在去新夫人透露,他病到……根本不能行房?这不是连男人的尊严都没了么?
不过,相爷确实需要一个女人了,免得封世子对相爷的阴影会一直留在相爷心中,这样,相爷岂不是一辈子都会毁掉?
相爷都这么大了,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女人,看着不算什么,有则有,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不沾染便罢,一旦沾染,食髓知味,那就离不开了。等相爷知道女人是什么概念后,恐怕就会忘了封世子?
“滚出去吧!”褚均离抬了抬眼皮,然后朝沈越伸手,沈越立即意会,将手里的药碗递了过去,瞬间,将一碟蜜饯递了过去。
褚均离将药仰头喝下,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然后连忙拿了两块蜜饯,含在嘴里。
褚均离起身,沈越将一件大红色锈金丝云锦暗纹的喜服外裳给褚均离披在身上:“相爷去哪里?”
褚均离微微侧眸,看了一眼墨砚,然后道了几个讳莫如深的字:“去看看本相的身子究竟是行,还是不行!”
沈越和墨砚面色齐齐一变,沈越看向墨砚,一副想要笑却不敢笑的模样,相爷向来不苟言笑,很少和属下说这些打趣的话,如今乍然听到,当真有些难以接受。
墨研却吓得半死,他他他……说错了什么话?相爷怎么还放在了心上?
褚均离确实来了洞房,外面站着两个丫鬟,褚均离眉头蹙了蹙,突然觉得娶妻并非是多一个女人吃饭的问题,有了这个女人,他的府邸便会多太多的人,丫鬟,嬷嬷,小厮……
人多便眼杂!
甚至极为麻烦。
两个丫鬟看着褚均离一身红色喜服,玉冠束发,墨发披肩,美艳冷峻,如谪仙临世,她们竟是看的痴迷。
褚相……比传言更美,更高洁。
“相……”两个丫鬟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忘了行礼,不过,她们刚要福身,却见褚均离抬了抬手,道:“下去吧!”
“是!”
褚均离伸手,推开洞房的门,举步进入。
看着斜靠在床边睡觉的新娘,褚均离蹙了蹙眉头,听闻傅府三姑娘傅常欢胆小懦弱,他瞧着,怎么并非如此?
来了全新的陌生之地,竟然还睡得着!
究竟是胆小,还是傻?或者是不在意?
褚均离缓慢走到床榻前,见一旁的矮几上放着包扎着红花的喜秤,他伸手拿过,伸向新娘的盖头!
不过,他的喜秤还没有伸过去,刚刚还歪在床榻边睡觉的喜服女子募得坐直了身子,喜帕随风一扬,褚均离募得看见女子削尖的下巴,还有被紧紧堵住的唇!
褚均离眉头一皱,伸手便将喜帕揭开!
喜帕飞落,褚均离骤然迎上一双亮如星辰,却满是惊异的水眸,然后竟是愣住。
“是你?”一时的疑惑之后,褚均离本该惊怒才是,却没有一点怒意,扫了一眼女子嘴里的布条,还有缚住双手双脚的绳子,反而松了一口气。
与其和一个懦弱胆小,心系于他的女子娶进府,还不若将这个心思不在他身上的女子放在身边。
若不是不愿,傅将军岂会以这种方式将这个女子绑了送到他的榻上?
他倒是好奇,这究竟是傅将军的意思,还是齐盛帝的意思了!
回想当日朝堂,褚均离瞬间发现傅康冀言语之中的漏洞。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言明,要他娶的究竟是几姑娘,只说了姻缘节时,傅家姑娘写了他的名字于姻缘签上而被人嘲笑,若是他没有猜错,当日写了他名字的岂止傅常欢一人?
可是,傅宁那个小狐狸写了所有京都男儿的名字,又与花靳落有婚约,谁会想到傅康冀还会为傅宁谋取?
再者,齐胜帝要赐婚,傅康冀也回绝,这么说,当日,所有人都被傅康冀的话给迷惑了。
眼眸微眯,褚均离扔下手中的喜秤,往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眼前一亮,盖头被揭,吃惊的不止是褚均离一人!
封玦瞳孔一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绛红色喜服,金丝勾出团云密文,宽大的衣袖如迎于风中,飘曳拂动,墨发轻杨,红色鲜艳,黑的神秘,衬得玉面愈发如玉无瑕,明明是男人,却美的如仙如魅,俊的无可挑剔。
呵,褚均离?
原来,这就是大婚的他,他竟是这般上心,穿衣打扮如此一丝不苟。
不过,很快,封玦就反应过来,为啥,为啥她会在这里?
布置的喜庆红艳的房间,大红喜字贴满每一扇窗,低头,身下是鸳鸯戏水的红绸喜被。
封玦瞳孔一缩,一种惊悚的想法募得以上脑海。
看见那从褚均离手中滑落的喜秤后,封玦哪里不知她傅爹爹干了什么可笑的事?
他竟是偷天换日,把她送到了褚均离的床榻?
傅爹爹为何这么做?
不,这倒是很像齐胜帝的手笔。
褚均离同意娶傅家女儿已经很被迫,如今连容貌端庄的三姑娘都没有,反倒在大婚之夜多了一个不堪入目的丑女,如此戏弄褚均离,褚均离岂会善罢甘休?
齐胜帝这是在试探褚均离的底线呀!
不过,在意识到今夜和褚均离洞房花烛的不是傅常欢,她竟是有些窃喜。
不……
封玦突然意识到,她服了解药,还和傅爹爹大打一场,那么,现在的她,容貌……
封玦脸色一白,头皮都有些发麻,下意识的看向褚均离。
他刚刚说的“是你”,究竟是指谁?
不过,看到褚均离被惊的落了喜秤,封玦便又淡定了下来,定是傅宁那张脸,吓坏了他。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墨研的声音:“相爷,宫中有圣旨到了。”
褚均离眸光微闪,道:“前厅摆香案接旨。”
“是!”
褚均离举步离开,封玦瞪大了双眼,支支吾吾道:“唔~”
别把她扔下呀?
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这会儿,准是齐胜帝的圣旨来了,她倒是要看看,褚均离那样儿清高的人,当真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娶她这个丑女。
褚均离听见封玦挣扎的声音,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去,犹豫了一下,竟是返回,伸手将封玦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
“咳咳……”被塞的久了,封玦只觉得口干舌燥。
褚均离又亲自解了封玦手上脚上的绳子,才悠悠的道:“你不愿嫁本相?”
说完后,褚均离突然笑了:“也是,你与花家少主情投意合,倒是可惜了!”
封玦听此,松了一口气。
唔,她想起来了,傅爹爹走的时候给她服了一粒药丸,想来,那就是她一直服用的鬼颜了。
傅爹爹果然不愧是老将,这么短时间,便把她摸了一个透呀!
听褚均离这么说,她不由得有几分不悦,瞪着褚均离,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无关乎愿意与否,爹爹说了,找一个胆子大,不怕被吓的男人才好。花家少主也好,褚家相公也罢,左不过和我都没多大的矫情,一样的,无非也只是都是男人罢了。”
见褚均离听完她的话,面色募得变得难看,封玦只觉大快人心,便是褚均离,也容忍不了自己新过门的妻子,在说起他的时候,竟是这般不在意吧?
她笑吟吟的凑过去,道:“刚刚,吓到你了?”
多少有些失望,毕竟,在封玦眼里,褚均离什么情况接受不了?偏偏被她吓到。
------题外话------
不好意思,灵殿每天裸更,有些时候一点事耽误了,就没法准时更新,不过一般一更在十二点之前,二更在晚上八点之前,大家十二点去看,晚上八点去看,必定更新了。
第150章 大婚之夜(二更)
亮晶晶的眸子如溺着一泉清泉,散落一泉的月光灿烂生辉,像是黑曜石一般却胜其几分灵动。
在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之时,便觉得她和那个少年有着同样好看的眸子,不过,终究是女子,虽然偶尔狡黠灵动不输于少年,终是少了他的几分傲气和狂逆。
而且,若是那个少年,又岂会被这般狼狈的被人绑了扔到他的床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那个少年,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榻上,这会儿,他一定还是和萧倾九在一起的吧!
可是,明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又在对比什么呢?
傅宁是傅宁,封玦是封玦,便是他们有小时候的情分在,那也是不同的人!
褚均离喜怒不形于色,沉稳内敛,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面对这丑姑娘的调侃,褚均离面色淡淡,并不放在心上,转身,道:“走吧!”
封玦悻悻,瞪了瞪脚下的绳子,跟了过去。
看到褚均离的背影,募得升起几分捉弄之心,快速跑过去,伸手去抓褚均离的袖子,娇娇的唤道:“夫君!”
褚均离听到这个称呼,眉头一皱,回眸,募得迎上封玦笑意盈盈的双眸,少女扬着小脸,若不是脸上那骇人的胎记,倒不失一个绝色女子。
不过,不管美丑,终是不喜人触碰,轻轻一挥,宽大的袖子便从封玦指尖滑走,举步离去。
封玦手指一僵,嘴角扯了扯,候在门口的几个小斯丫鬟竟是偷来几分惊骇和鄙夷。
“四……四姑娘?”
“怎么会是四姑娘?”
“便是三姑娘容貌姣好,都难以配得上相爷英姿,这个容貌无盐的四姑娘何以配得上相爷?”
“四姑娘真是太过分了,不知羞耻,明明嫁给相爷的是三姑娘,怎么出现在洞房的是她?一定是她自己肖想相爷,刚刚竟是不知羞耻的去拉相爷!”
“是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儿的,竟然敢做这般欺上瞒下之事,相爷刚刚准是生气了。”
“可不是!”
这些小厮丫鬟都是侯府送过来的陪嫁,并非褚相府里面的人,不过,褚均离听着这些议论,眸中闪过几分不悦,回身看了一眼几个下人,然后朝封玦伸手:“过来!”
若说护短,褚均离可能是最护短的那一个,不管傅府如何捉弄,不管齐盛帝如何试探,傅宁终究不过是一个棋子。再者,不管如何,这个女子终是他名义上的妻,别人有何资格说她一个不是?
何况,这个女子,是那个少年极力要保护的人。
褚均离一时并不能理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傅宁为何出现在他的洞房,花家接走的又是谁?
封玦刚刚恹恹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然后跳着迎上去,伸手拽了褚均离的手。
两人携手离去,留下一群下人面面相觑,相爷……相爷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主动牵了四姑娘的手?
天呀,这还有天理么?相爷那般高洁俊美的男子,怎么能接受四姑娘那样不堪入目的女子?
刚刚说傅宁不是的几个丫鬟更是面色一白,相爷如此在乎姑娘,刚刚她们说的,相爷岂不是会生她们气?
封玦见褚均离并不惩处,不过是一个小小举动,便让那些丫鬟吓的脸色一白,自是佩服这人不怒自威的威严。
出了寝殿,转过一个九曲回廊,褚均离便松了封玦的手。封玦瘪了瘪嘴,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谁稀罕他解围了?
路过一个花园,便到了前厅,墨砚等早就在大厅摆了香案,相府的少有的几个粗使下人都到了前厅,跪在厅外。
相府的人看到褚均离带着傅家的丑姑娘前来,几乎是惊的差点没有晕过去。
怎……怎么回事?
不怪他们诧异,便是褚均离都以为自己娶的会是傅家三姑娘,哪里会想到,盖头一掀,却是另一个怎么都没有猜到的人!
“我靠!”墨砚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相爷娶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个丑八怪是谁?可不可以扔出去?
曹贵拿着圣旨站在大厅,听到身后的脚步之声,才转身,见褚均离和傅家丫头前后相伴而来,他显然一惊:“相爷这……”
不过,很快,他便收回眸光,然后拿出圣旨,走到香案面前,道:“相爷,接旨吧!”
封玦看了一眼褚均离,见他面色平淡的走到香案前的,撩袍跪在了蒲团上面,封玦抿了抿唇,然后跪在褚均离身边。
曹贵打开圣旨,押着嗓子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忠义侯府之四女傅宁,品性端庄,德行有加,朕躬闻之胜悦;兹特以指婚左相褚均离,钦此!”
褚均离虽然面色无波,却跪着半响没有动,封玦微微侧眸,却见他握紧拳头,似乎在隐忍什么。
曹贵自然也发现了,露出一抹笑意,将圣旨叠好,交给褚均离:“相爷,接旨吧!”
眸光落在褚均离身边的丑女身上,曹贵的笑意更深了,这等丑女,褚均离当真要娶?
若是不娶,违抗圣旨,皇上自有把柄处置他!褚均离羽翼太丰,不得不稍作打压,剪其羽翼,折其双臂!
否则,这朝廷上下,哪里还有皇上的地位?
不过,本以为褚均离不会接旨,甚至会大闹,没想到他竟是抬手,眸色平静的接下圣旨:“多谢皇恩浩荡,臣接旨!”
然后起身,褚均离对曹贵扬起一抹笑意,道:“公公舟车劳累,留下喝一杯褚某的喜酒吧!”
曹贵满心疑惑,且急着回宫复命,忙罢了罢手:“相爷大喜,便不耽误相爷洞房合卺之礼了,恭喜相爷,恭喜……”
转身看向封玦,面露嫌恶,然后悠悠的道:“恭喜四姑娘称心如意,喜得良缘!”
曹贵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褚均离,见到神色淡淡,倒是有几分失望!
他忍不住问道:“相爷……对傅四姑娘可还满意?”
封玦眸中闪过一丝讽刺果然是齐胜帝的手笔,他这是想要试探褚均离的底线罢,或者想要逼褚均离抗旨,从而趁此打压褚均离。
不过,以褚均离的性子,恐怕傅三傅死,美丑胖瘦,他都并不放在心上吧?
她看向褚均离,果然见他眸色淡淡,清绝疏冷的嗓音缓缓流出:“左右都是傅家的姑娘,只要将军能满意,为陛下分忧,均离自当无怨。”
然后看向身边的封玦,依然毫无感情:“夫人温柔乖巧,均离不敢挑剔。”
褚均离虽然一直不曾在齐胜帝面前有什么放肆的举动,也从来不恃宠而骄,恃才放旷,从不忤逆齐胜帝,可是百官以他马首是瞻,这是帝王最不愿看到的。
不过,齐胜帝用这丑女羞辱于他,他竟然还是听命皇恩?
这究竟真的是忠诚,还是有所隐忍?
曹贵一时想不通,却也不好多问,将袖中一方锦盒递给褚均离,噎着嗓子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不打扰相爷,这……明日咱家再来取!”
褚均离看着那细长的锦盒,哪里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伸手接过,淡淡的道:“皇上费心了!”
褚均离这里挑不出一点错儿,曹贵也不好久留,忙赶着回去复命。
曹贵离开,相府归于平静,褚均离摆了摆手,将下人们挥退,等所有人离开,他突然转身看向封玦,封玦募得紧张起来,后退了一步,面色微滞:“你……你想做什么?”
褚均离见小姑娘一副防狼的模样看着他,他嘴角为抽,他还没有说什么,倒是墨砚突然蹿了出来,然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封玦,压低声音道:“姓傅的,爷知道你不简单,不管你是谁,来了相府,便规规矩矩待在你的洛玉轩不要出来,若是想要对相爷不利,哼!”
墨砚将手里的剑一横,嗤道:“爷要了你的脑袋!”
封玦这里还是蒙的,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她被指婚褚均离,圣旨就在他的手上,也就是说,现在她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听墨砚这么说,封玦突然意识到,褚均离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她留在相府哪里有在花府自由?
封玦突然有种被束缚了的挫败和后怕。
她扯了扯唇角,问褚均离道:“你既不信我,何以要接了那圣旨?”
褚均离看向墨砚,带着几分不悦,然后根本不将看封玦一眼,声线缓缓而出:“夫人劳累一天,早些回房歇着吧!”
那句平淡至极的夫人二字,让封玦无端产生几分怒火。
她明白,这句夫人根本就不是对傅宁,更不是对她封玦,仅仅是对今日与他拜堂成亲的女子,是对齐盛帝圣旨上面落的那个名字的主人。
而恰好,这个女人是她罢了。
不,差一点,就会是傅常欢,若不是傅爹爹从中作梗,现在,褚均离便是以这般平静温柔的口吻,喊着傅常欢夫人。
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楚沾满封玦整个胸腔,她迟疑了一下,上前跟了过去。
不跟过去能干嘛勒?她这会儿还能金蝉脱壳离开不成?
看着一男一女离开的背影,墨砚瞪大了双眼,几乎不看相信!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墨砚蹲在地上哀呼!
沈越虽然也对于新夫人突然换人的事情极为不诧异和不满,但是,也不至于会想墨砚这般,他横眉道:“相爷大喜之日,什么完了完了?会说话么?”
墨砚怒:“你懂什么?你难道没有看出来相爷对女人都没有什么要求了么?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么?”
沈越一时不明白,反驳道:“这能意味着什么?难道不是好事?这般,相爷也不会嫌弃那个丑姑娘,今晚洞房花烛,兴许还能让相爷开荤!”
“呸!”墨砚啐了一口:“你懂啥,那个丑八怪,你能下的去嘴?”
沈越自然一怒:“墨砚,你找死,那姑娘丑一点并不假,可是,那也是相爷的夫人,便是敢……我敢么?”
墨砚无视沈越,恶狠狠的道:“你个蠢人懂什么?你可知道,相爷对女人没有要求的原因是什么呢?”
“什么?”
“因为他的心思本就不在女人身上,他……终究是对封世子上了心!”墨砚无力望天,然后伸手在地上狠狠一砸:“不行,爷不可能袖手旁观!”
见墨砚愤愤离去,沈越嘴角一抽,无奈的摇了摇头。
相爷的私事,他们哪里管的着?
……
红房喜烛,罗帐低垂,红纱飘曳,明明处处喜庆,封玦却无半点喜气。
封玦跟着褚均离回到早已布置好的洞房,所到之处,丫鬟们纷纷行礼,放下罗帐。
层层罗帐似隔绝了外面所有的人和事,独留一个她,还有前面迈着优雅的步伐,缓步而行的他。
跨入寝殿最后一扇门,封玦突然心虚起来。
前世,她也有过洞房花烛,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那个男人,连同她所有的信任和希望,却不想,被那人狠狠践踏在自己脚下。
眼前的大红喜字,仿若一道枷锁,锁在她的心头,让她走不出去,让她窒息害怕。
封玦的脸色募得变得惨白无色,站在褚均离的身后一步,竟是再也挪动不了一步,甚至,她现在想做的,便是逃离,离开一切让她痛苦,让她绝望的世界。
封玦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见褚均离宽衣之际,她转身落荒而逃。
也许是慌乱,也许是害怕,她竟是连打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募得,满是冷汗的手心被人握住,身后传来一声极为轻缓柔和的声音:“莫怕!”
褚均离的声音沉稳轻致,不仅好听,甚至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觉得安心!
身子一轻,身子突然被对方打横抱在臂弯,朝床榻走去。
封玦握着褚均离身上的衣领,手指抖得让人觉得心疼。
褚均离将封玦放在床榻之上,封玦还来不及出声,他便压了上来,封玦身上没有内力,自然反抗不得。
“褚……”
“嘘!”褚均离躺在封玦身边,手指压着她的唇,道:“你既来我府上,又在害怕什么呢?”
封玦在害怕什么?她也不知道,按理来说,她现在是傅宁,他是她的夫君,新婚之夜,他要了她无可厚非,她将自己交给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个时候,她若反抗,那才是矫情,会被人说三道四!
再者,凡事圣上赐婚,第二日总要去皇宫谢恩,那同房元帕都是要拿去复命!
可是,她……很难接受在她喜欢他的情况下,却是以这种身份与他赤诚相见!
若是这般,她究竟该如何自处?便是她自己都还未弄懂,她如何会进褚相府,如何将自己交给她?
封玦拳头紧握,逼着自己平复下来,然后盯着褚均离,荡出一抹笑意,深吸一口气,小声问道:“夫君……宁宁的脸不会让夫君嫌恶么?”
封玦惯会猜测别人的心思,有些时候,做这种事情总要一些情调才是,褚均离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难道不是要营造一个氛围?她若是破坏了这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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