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虎妻兔相公-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雷爹和小兔又相互对看了一眼,却是谁都没有动,就那么坐在门槛上,陪着已经睡熟了的小老虎。
*·*·*
板牙奶奶和板牙娘足足照顾了花姐三天,才把她从鬼门关上拽了回来。
看着虽然虚弱,却对她笑得格外灿烂的花姐,雷寅双心头一动。那一刻,床上的花姐忽然就跟她病逝的娘亲合而为一,她险些忍不住冲着花姐叫出一声“娘”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缅怀
雷寅双跟官府说不知道是谁杀了那个混混头目,不过是为了保护花姐的名节。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谎言大概谁都骗不了,特别是镇上的百姓。
果然,没多久,镇上便有人在背后悄悄议论说,克夫的花姐是“煞星下凡”,取人性命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
一向“圣母”的青松嫂子在码头边一边洗着衣裳,一边跟人闲磕牙道:“我连看我家那口子杀鸡,那腿都发软,这可是一条人命呢!”
一直在上游洗着菜的三姐脸色一沉,忽地将那浸在水里的竹篮子“哗啦”一下提起来,回头瞥着青松嫂子道了句:“也没见您少吃一口鸡!”说完,提着篮子转身就走。
小静见了,也赶紧提着篮子跟上,一边回头对青松嫂子笑道:“听您的意思,该叫花姨放着别管,让贼人一把火烧了咱镇子才是正道了。真是好主意呢。”
青松嫂子被她俩呛得一时愣住了,直到三姐和小静的背影都消失在码头台阶上,她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她俩的背影道:“嘿,这俩小丫头片子!将来准找不到婆家!”
可惜此时三姐和小静都已经走远了,一句都没听到。
码头离着鸭脚巷原就不远,小静还没想到拿什么话开解生着气的三姐,两人就已经到了鸭脚巷口了。
她们正准备进去时,正好看到雷寅双和小兔两个从巷子里出来。于是她俩只好先避到一边,等他俩先出来。
雷寅双才刚一出来,三姐便劈头问道:“又要去哪里野?!”
——也难怪三姐要这么问了,雷寅双的手上提着她那条长鞭呢。
雷寅双抬头看看三姐板着的脸,就知道她应该是在哪里受了气的,倒也不曾在意三姐的迁怒,只憨笑道:“先给花姨送汤去,然后回头我去南湾那边看看,看能不能打到野鸽子,给花姨补补。”
三姐顿时没声儿了。
小静则好奇看着小兔手里提着的一只粗陶罐,道:“看着不像咱巷子里的东西。这又是谁送来的?”
小兔看向小老虎。
雷寅双替他答道:“是后头刀剪铺的陈三家里送来的,说是野鸽子汤,对养伤口最好了。”又道,“陈三叔说,他跟花姨没个来往,不好意思直接这么送过去,就给了你奶奶。奶奶正忙着,就把这差事交给了我们,叫我俩替她跑腿呢。”又凑到小静面前,冲三姐那里抬了抬下巴,压着声音问她,“谁又惹她了?”
小静便把青松嫂子的话学了一遍。
三姐愤愤不平道:“若不是花姨,镇上早不知道什么样儿了。如今花姨吃了这么大个苦头,他们倒不念她的好,竟嚼这些舌头!”
雷寅双听了不禁笑道:“世上的人原就分三六九等贤愚优劣。有那明理的,自然就有那糊涂人。有说花姨坏话的,可也有像陈三叔这样,都没跟花姨说过话,还知道给她送补汤的呢。那明理的,咱记下情分,以后找机会还了;那没什么情份可讲的,甚至还跟着胡说八道的糊涂人,跟他们那些人有什么好说的,以后各自离远了,他有什么难处也别想我们伸手就是了。这也值得你生气。”
要说雷寅双这孩子,明明看着一副大咧咧的禀性,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叫她放在心上一样,可小兔却知道,其实她心里自有她的细腻之处。且,她身上还有一种与她的性情经历极不相衬的成熟,以及一种对人性了解的通透。比如小镇百姓那矛盾的特性,连三姐都看不透彻,她却很能放得下。该承情的时候承情,该不搭理的时候坚决不理。
一般情况下,都是三姐说教雷寅双的,如今难得被虎爷反过来说教了她一通,叫三姐好一阵不适应,不由就又挑着雷寅双的刺,刺了她两句,然后才拉着小静一脸不高兴地钻进了巷口。
雷寅双和小兔都知道三姐这要强的毛病的,倒都是不以为意,只相互看了一眼。
二人才刚要回头往客栈过去,却是差点就撞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李健身上。
李健手里拿着书包笔袋,看样子是要去学堂。
雷寅双想了想,问着李健道:“今儿初八了吗?”学里每月逢初八、二十八两次月考。便是花姐跟学里说好了,平常可以不叫李健去学里读书,考试时他则是必要到的。“学堂在镇公所那儿。”她指着相反的方向道。
李健没理她这话,只看着鸭脚巷里三姐的背影皱着眉头,然后低头对雷寅双道:“她干嘛老这么欺负着你?”
雷寅双愣了愣,然后笑了,对李健道:“三姐没欺负我,她就是……说话就这语气。”
李健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就替她找着借口吧。你也忒好脾气了。”他拿手指一拨她垂在脑勺后面的马尾辫子。
小兔立时就把小老虎拉远了一些,抬头不满地瞪着李健。
自小兔开始跟李健借书看以来,二人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了,可小兔仍然把小老虎视作是自己的“窝边草”,他可以容忍李健远远看着她,却是再不许他碰上一碰的。
李健不由抬着眉跟小兔一阵目光对峙。他开始有点烦这孩子的独占欲了。
他二人目光对决时,小老虎却是对身处的“战场”一无所知,只叹着口气对李健道:“你误会三姐了。”
李健从小兔身上收回眼,看向雷寅双。
雷寅双指指他手上的书包笔袋道:“你先去上课吧,回头我再跟你讲三姐的事,省得你老是误会她。”
李健道:“不急,考试前到学堂就行。”说着,从小兔手里接了瓦罐过去,一边领着虎兔二人进了客栈,一边问道:“这又是板牙奶奶熬的什么汤?”
雷寅双把这鸽子汤的来历给他说了一遍,又看着他把汤交给胖叔拎去后厨,她这才靠着楼梯栏杆,压着声音把三姐的事跟李健说了一遍。
却原来,三姐不仅早慧,记事还早。她记得的最早的事,便是应天军遭遇鞑子伏击时,她父亲将她捆在身上突围的事。那时候她不过才两三岁。当姚爷从死人堆里扒出三姐时,他以为三姐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其实三姐什么都记得。她清清楚楚记得,前一天还逗着她说笑的叔叔阿姨们,如何惨号着被人像稻草一样收割了性命;她记得她母亲如何在把她抛给骑在马上的父亲后,被一支长矛钉在墙上;她父亲又如何用身体死死护住她,被鞑子的铁蹄踩得面目全非……
“之后的好几年,三姐都不肯跟人说话。”雷寅双叹着气道,“后来便是愿意跟人说话了,却是再不会和软着语气了。我猜,她大概以为和软着说话,会叫人觉得她很软弱吧,所以她才处处要着强的。”
李健听得不禁怔在了那里,心下一阵剧烈激荡。和三姐一样,他也曾亲眼目睹他父母的被害。那时候他也不过才三四岁年纪。但和三姐不同的是,他是真的不太记得那时候的事了,只在心里留下一些恐怖的阴影。偶尔午夜梦回时,记忆里模糊的尖叫仍能惊得他一夜不敢合眼……他简直不敢想像,一直什么都记得的三姐是如何挺过这些年的……
他垂着眼,叫雷寅双一时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直到胖叔把那鸽子汤用碗盛了,放在托盘里端出来,见李健竟还站在楼梯下面,不禁奇道:“今儿不是要考试吗?再不去可真晚了。”
李健这才回过神来,对雷寅双说了句,“回头我们再聊。”便匆匆抱着书袋笔袋跑了。
雷寅双先还冲他的背影笑话着他,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追出去,冲着他的背影叫道:“我跟你说的,你可别告诉人去!”
李健转过身,倒退着冲她和小兔挥了挥手,喊了声“知道了”,便朝着学堂跑了过去。
不用上学的小兔和雷寅双这才再次回到客栈里。见刚才还在那里的胖叔这会儿竟没了人影,雷寅双赶紧问着守着店堂的瘦猴,“胖叔呢?”
“上去了。”瘦猴道。
正说着,胖叔又下来了。
雷寅双问:“汤呢?”
“送上去了。”胖叔道。
“谁在上面?”雷寅双又问。
“你爹啊。”胖叔的手在雷寅双的脑袋上按了一下,便又回他的厨房里忙碌去了。
雷寅双则和小兔对视一眼,手拉着手地上了二楼。
自花姐受伤后,雷爹就暂时关了铁匠铺子,每天早早晚晚都泡在客栈里帮忙——想也是,花姐是客栈的老板,老板倒下了,总要有个代为主事的,且不说花姐还是为了救雷爹才受的伤。虽然其实客栈也没什么生意……不,应该说,是没有生意,但以雷爹那种“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禀性,哪怕他天天耗在客栈里做白工,也绝不肯不做工的。
何况花姐确实伤得很重,便是板牙奶奶和板牙娘都很有一把子力气,要搬运病人换个药什么的,总有力不能逮之时,这时候就需要雷爹这么个成年汉子搭把手了——李健?十二岁的小李健连个半大少年都还没能算得上呢,他哪有那把力气。至于说胖叔和瘦猴……
胖叔背着人对瘦猴说:“让雷哥尽尽心吧。雷哥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着呢,他定然认为原该是他护着花姐的,如今倒反过来叫花姐为了救他而受了这么重的伤。”说完,还颇为善解人意地叹了口气。
——别说,他还真说对了雷铁的心声。
雷寅双和小兔来到花姐的房门前时,远远地就听到屋里传来花姐说话的声音。此时离花姐受伤已经过去七八天了,便是花姐身体底子好,伤口愈合得也还不错,到底那天流了许多血,伤了元气,这会儿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叫门外的两小只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小老虎留了个心眼儿,捏了捏小兔的手,两个孩子便放轻了脚步,凑到门旁边往门里瞅去。
就只见那五大三粗的雷爹坐在床头的一张椅子里,正笨拙地端着个汤勺,试图给花姐投喂着。
花姐半靠在床头,整个上半身被纱布缠得就只露出一段脖颈,那平常总是一副烈焰红唇的模样,如今也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唇色灰暗,却是有种别样的我见犹怜。
见雷爹小心翼翼地抬着那汤勺,且还因怕把那汤弄撒了而不自觉地半张着嘴,花姐是既好笑又无奈,对雷爹道:“你做不惯这些,等板牙奶奶过来我再喝也不迟。”
雷爹“嗯”了一声,不过显然并没有打算照着花姐的话去做,又固执地把汤勺往花姐的嘴边送了送。
花姐看看那汤勺,只得无奈地张嘴凑过去喝了那勺汤,看着雷爹又道:“你真不用放在心上,当时就算不是你,也是别人。”
“可如今是我。”雷铁瓮声瓮气地应了句,垂头舀了一勺汤,再次往花姐的面前杵了过去。
花姐叹了口气,只好认命地喝起汤来。喝到一半,她忽然笑了起来,问着雷铁:“这像不像那回在西山,你为我挡了一箭的时候?嫂子没来时,也是我喂你吃药喝汤来着,你还嫌我动作粗鲁,不像嫂子那般心细,换药的时候总弄疼了你。”
“我没有。”雷爹道。
“你明明就嫌我了!”花姐白他一眼,“你虽然嘴上没说,嫂子来的时候,你可松了老大一口气呢。”
“你换药的时候弄疼了我是真的,其他我没嫌弃。”雷爹说着,又递过去一勺子汤,道:“亏得大柱兄弟不嫌弃你。”
“是啊,”花姐不禁一阵缅怀,靠着枕头,眼望着帐顶道:“那时候我还常跟嫂子开玩笑说,将来要结个儿女亲家的……”
雷爹一阵沉默,低头拿着汤勺搅了搅汤碗,又抬头道:“你嫂子走的时候跟我说,人都是要往前走的,留在后头的,就留在后头吧,不要老回头去看,心里记着就好。”
花姐垂下眼,看着雷爹问道:“我还想着柱子呢。你想嫂子吗?”
雷爹点点头,道:“老感觉她就在厨房里,不过隔了道墙,我只要问一声儿,她就能在那边答应我似的。”
花姐眨眨眼,微笑道:“是呢,我也老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只是下楼去了,只要我喊一嗓子,他就能跑上来一样。”这么说着时,她脸上虽然微笑着,眼角却微微有些水光在闪动。
小兔抬头看看雷寅双,轻轻扯了扯她的手,二人并没有惊动门里,就这么悄悄地又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调…戏
过了津河桥向南约七八里地,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附近的人都把这里叫作“南湾”。
和雷寅双他们常去练武的那片无主的杂树林子不同,南湾的这一片山林是县城举人宋老爷家的产业。不过宋老爷并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只要不是进林子去盗伐树木,左右乡邻进去打点猪草或者逮个野鸟什么的,他家倒也不会介意。
只是,这会儿雷寅双却没什么心思去打什么野鸽子了,她和小兔坐在津河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河水一阵发呆。
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津河打这片山林的中央蜿蜒穿过,遮天蔽日的树荫遮着这一段河湾,显得特别的阴凉。这是小兔头一次来这片林子,忍不住抬着头一阵东张西望,然后他就听到小老虎在那里对他说道:“我又想当然了。”
小老虎总爱对他这般自言自语,很多时候他都不需要吱声儿,只要支着耳朵听着就好——叫江苇青有点开心的是,他发现雷寅双只在他面前这样,不管对三姐还是小静,还有那个李健,她可从来没有对着他们这样自言自语过。可见小老虎心里真把他当自己人的。
可与此同时,叫他有点郁闷的是,他又害怕她一直把他当“自己人”……
他那纠结的心思,雷寅双并不知道,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再没想到,她这里烦恼着要不要个后娘时,那二位心里头竟没一点意思往这方向想。且看样子,各自心里还都记挂着前面那位……
“怎么办呢?”她捡了颗石子扔进河里,“没起这个念头时,我觉得我爹一个人也挺好,可打起了这个念头吧,倒叫我觉得,这念头其实也不坏。你看,花姨一个人撑着这客栈也不容易,我爹一个人带着我也不容易,两人若真能成事,能够相互照应其实也挺好的,是吧。可……”她又往河里扔了颗石子,看着那涟漪叹着气道:“谁知道竟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会儿她和小兔正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那河水围绕着石头打了个漩,便往下游的江河镇流了过去。小兔学着小老虎的姿势抱着膝头,看着石头旁的漩涡想着自己的心思。
“他们没这意思也就罢了,可我怎么感觉心里堵得慌呢?”小老虎烦躁地一甩马尾辫,忽地将两只光脚伸进水里一阵乱踢,顿时搅得那小小的漩涡不见了踪影。
小兔眨眨眼,抬头看看她,抱着膝盖道:“大概是失望了吧。”
“失望?”小老虎呆了呆,又歪头想了想,道:“啊,你不说我还真没觉得,原来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成就好事的。可惜……”她忽地一拉小兔的胳膊,“你说,我要不要推他俩一把?”
小兔想了想,道:“你觉得咱爹和花姨,哪个是别人指使得动的?”
小老虎一闷,松开手道:“这倒是。”顿了顿,不甘心地又问着他,“那就这样了?”
“嗯。”小兔道,“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有的事,不是你想有就有的,特别是两个人的事。你心里有,他心里没有,终究也成不了事……”
这么说着时,小兔不禁更加郁闷了。如今小老虎对他的好,说好听了,是把他当作自家人,不好听,那就真是把他当弟弟了……便是他想叫她对他生出别样心思,以如今他俩这样的年纪,怕也不可能。他原打算做个细水长流的功夫的,偏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李健……
有时候焦灼起来时,他真想跟她挑明了说些什么,可他又知道,这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合适,甚至可能还会起了相反的作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她,默默地看着她……至于说将来……
如果她还是选择李健……
江苇青猛地一摇头,他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
“可如果万一呢?”
心底,一个声音固执地问着他。
如果万一……
他扭头看看一脸郁闷的雷寅双,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大概是不会强迫她的。毕竟,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她那无忧无虑的笑脸。如果他的存在叫她不开心,他倒宁愿他不存在……
前世时,没有他,她一直都活得很好。若这一世因为他的缘故叫她活得不如前世那般快活,那他……大概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吧……就像看着花姐那病歪歪的模样,他总有种莫名的心虚和内疚一样。
小兔抬眼看看雷寅双,见她一脸忧愁,便学着她往常的模样,伸手摸着小老虎的头,道:“桥到船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若是他俩有缘,就算你不插手,他俩还是会走到一起去的。可若没那缘分……强求也没用。”
是啊,强求也没用。守着她,叫她能一直这么单纯快活也不错。
他这么想着时,忽然就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力道,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抵抗时,已经晚了一步,早叫小老虎钳着他的手腕,将他推倒在大石头上了。
“你这小兔胆子肥了啊,竟敢充个大人模样摸我脑袋!”雷寅双的声音里带着笑,故意以全身压住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小兔,“你不知道老虎的脑袋摸不得吗?今儿叫你吃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说着,伸着两根食指在他腰间一阵乱捅。
小兔生性怕痒,立时被她挠得缩成了一团,一边躲着她的手一边笑道:“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雷寅双愣了愣才意识到果然是她自己说错了话。她喊了声:“好呀,这时候还挑我的刺儿,看我饶不饶你!”那手指越发地往他身上挠了过去。
小兔哪里受得这个,一边躲着一边笑,一边抓住她的手求着饶。
“叫声姐姐我就饶了你!”小老虎压在他的身上笑道。平常小兔总跟着大人叫她“双双”,她逼了他好几回他都改不了口。
江苇青被她挠得痒得不行,迫不得已,只好大声喊着:“姐姐姐姐,好姐姐,饶了我吧。”
小老虎这才放开他。
这会儿江苇青早被雷寅双挠得小脸通红了,偏一双眼里柔柔地荡着水波,映得那微蓝的眼白看着愈发的纯净。这萌萌的小模样,立时爱得雷寅双忍不住就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又捏着他的下巴摇着他道:“你这小兔乖乖,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丫头。可有一点,你可不能有了媳妇忘了你姐姐我,不然我挠死你!”
她压在他身上,往他腰里又挠了一把,惊得小兔挺着身子躲着她的手,却是把自己又往雷寅双的怀里送了送——得亏得这会儿小兔虽然已经十岁了,却是发育得晚,便是这会因为雷寅双忽然的亲吻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到底这具身躯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不然若是身体真实反映了这会儿他脑子里转着的念头,不定这小老虎就得把他掀翻到河里去了……
他抓住雷寅双那捣乱的手,抬眸看着眼前那张因树荫遮蔽而显得有些朦胧的脸,正色道:“再不会的,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他这郑重的语气,倒叫雷寅双诧异地抬了抬眉,然后便笑了。她伸手拧着他的鼻尖道:“我可记下了。将来非把你这话学给你媳妇听不可,看你怎么跟她解释。”又作怪地往他脖子里搔了搔手指,痒得江苇青一缩脖子,她则哈哈笑道:“都说怕痒的人怕老婆,将来我看你定是跪搓衣板的命!”
“什么是搓衣板?”小兔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再捉弄他。
雷寅双愣了愣,忽然撑起手臂,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什么?”小兔一阵茫然。
雷寅双又道:“咱这里洗衣裳都是用捣衣棒的,可我记得不知道哪里的人,他们洗衣裳用的是搓衣板。就是在一块木板上面刻出许多道棱纹,拿衣裳在上面来回地搓,然后衣裳就干净了。咱这里没人用这个。我若早想到这东西,你就不会叫那棒槌砸到手了。”又低头看着小兔笑道:“回头我就叫爹爹做一个,不定我用那个洗衣裳,就不会把衣裳洗烂了,这样也能帮你了,省得叫三姐说我欺负你。”
小兔道:“那,是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惹你生气了,你就会叫我跪搓衣板?”
雷寅双却是没有注意到他在偷换着概念,拧着他的鼻子摇了摇,笑道:“我们家的乖小兔怎么可能会做错事呢?就算你真做了,姐姐我也舍不得罚你跪的。”
“那,”小兔撑着手臂半坐起身,看着她又道:“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叫你生气的事,我就主动去跪搓衣板。那你能不生我的气吗?”——他这么说,纯粹就只是想叫小老虎再在他身上多压一会儿,叫他多享受一会儿两人间的亲昵而已,却是再没想到,以后他会真用上这一招……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雷寅双自然更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了,仍撑着手臂俯身在他的上方。她笑眯眯地看看他,又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只要你不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只要你是有理由的,姐姐我都不跟你计较。谁叫你是弟弟我是姐姐呢。”——当然,后来这一句话叫雷寅双自己后悔个半死……好吧,这还是后话。
调…戏完小兔,雷寅双到底还是从小兔的身上翻了下去,仰面朝天地躺在他的身边,看着天上悠悠飘着的薄云道:“行,我听你的,顺其自然,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这缘份吧。”
她突然把话题扯开,小兔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雷爹和花姐。
雷寅双想通了之后,便跳起身,去林子里抓野鸽子了。
小兔功夫才刚入门,自然还不能像小老虎那样在树上窜来窜去,便老老实实地在树林里琢磨着那套八卦掌。
那天他救雷寅双不成,险些连自己都栽了进去,这叫他心里对自己很不满意,所以最近练起功来,格外的认真。他知道自己底子差,就找着机会地锻炼自己。这会儿见周围没人,他便以双腿勾着树,把自己倒吊在树上,一边练着腰力腿力,一边想着鸭脚巷里的众人,以及鸭脚巷的秘密。
当初姚爷主张收留他时,江苇青心里就很明白,他们是打着借他的身份保护他们的主意。那时候他多多少少就已经猜到,他们大概跟朝廷有点不对付。所以当雷寅双告诉他,雷爹曾杀过他舅舅手下的大将时,他并不是很吃惊。虽然他觉得他舅舅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容不下过去敌人的那种人,但便是前世的他不关心政事,因身处那个圈子,他多少也还是知道,便是他舅舅贵为帝王,也常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就是说,若是将来真有人对鸭脚巷的众人“秋后算账”,以他的出身,怕是未必能护得他们周全……
如今他跟姚爷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他却能体会得到,姚爷对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他更清楚地知道,这心血的背后,是姚爷无声的要求——以栽培他,来求得他未来的庇护。不是庇护他们这些成人,而是希望他能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庇护鸭脚巷的孩子们……
而,他可以肯定的是,不管鸭脚巷里的哪一个受到了伤害,这都不是虎爷雷寅双能够接受的。
所以,守护住他想守护的,他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他正一心二用着,忽然就听到下方一个声音问着他:“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新朋友
江苇青倒挂在树上,一边抱着双臂机械地做着卷腹向上,一边沉思着他的未来,所以也就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的声音。
当树下传来一个孩子好奇地问话时,他惊了一下,原就在艰难维持着的腿劲儿一松,竟险些从树上倒栽下去,吓得那树下的孩子“呀”地叫了一声。
也亏得如今的江苇青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他了。他猛地一提气,抓住树枝翻到树上,这才回头看向那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孩子。
树下的孩子双手拢在唇上,正仰着脖子看着他。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投下来,在一张雪白…粉嫩的小脸上投下一块块明暗不定的光斑,却并不妨碍他看清那孩子眼里天真的担忧。
这是个穿着甚是考究的小姑娘,看年纪应该跟虎爷雷寅双差不多大。小姑娘的两鬓梳着两条很是精致的垂髻,发髻的尾端各饰着一朵嵌宝錾金的流苏花。那长长的刘海用同一系列的嵌宝发梳别在头顶心里,露出其下饱满而洁白的额,以及一个挺翘的小鼻梁。
“你、你抓稳了,可别掉下来。”
小姑娘双手仍拢在唇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苇青,似乎害怕一个错眼,就叫他失手从树上掉下来一般。
若是换作别人,忽然看到树下冒出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不定脸上就得有什么表情变化了。偏小兔江苇青原就不是个容易大惊小怪的人,加上这具躯壳里住着的又不真是个孩子,所以他只那么垂眼看着那小姑娘,竟没吱一声儿。
小姑娘见他不吱声,不由疑惑地歪了歪头,问着他道:“你能下来吗?还是……还是要我去叫人救你下来?”
小兔抬眼看看林子深处,辨了辨鸟雀惊起的方向,然后又垂眼看看那个小姑娘,一言不发地从树上跳了下去,惹得那个小姑娘又捂着嘴惊呼了一声,他则连个眼尾都没给那小姑娘递一个,便向着鸟雀惊飞的方向走了过去。
宋三姑娘宋欣悦捂着嘴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孩子的背影眨了好半天的眼没回过神来。长这么大,只要她有心卖好,还从来没人这么不赏脸的,偏这小孩儿竟不搭理她。这不禁叫宋欣悦有点不太甘心。
而且,虽然这孩子穿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看着像是附近村庄里的孩子,可那身形气质,却是一点儿也不输城里的大家公子。且不说他那眉眼俊秀得跟观音大士面前的金童似的,便是那细腻洁白得似半透明般的肌肤,就不比她差了多少。
一向爱收藏个美丽物件的宋三姑娘又眨了一下眼,便提着裙摆向那“小金童”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还冲那孩子的背影喊着:“哎,小哥哥,等等我!”——虽然她觉得,许这孩子年纪还没她大,但她自小就知道,嘴甜没坏处。
可那孩子明明都听到她的叫声了,却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她跟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