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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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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麻喇姑和翦月,映雪几人已用尽十分的力周全照护,福全,涣秋,怜碧等人也几乎不眠不休地守候在旁侧,可怀袖除了每日被勉强灌入些许汤药,始终处于昏迷之中。

    李太医每日亲自过来诊脉数次,还不算其他太医不定时来轮流诊脉,众太医都觉怀袖的脉象早已渐趋平稳,然而,这昏迷不醒,却不知究竟。

    康熙为此也急的几乎茶饭不思。

    午膳过后,勤嫔来了一趟,恰巧遇见苏麻喇姑也在。

    同跟来的伺候勤嫔的侍女为其褪去锦鸡裘斗篷,勤嫔叫宫女将垫了软垫的椅子搁着床一米的距离放下。

    “你身子怯弱怕寒,坐进里面来才暖和。”苏麻喇姑见她将椅子放在幔帐外说道。

    勤嫔却道:〃我这会子才从外面进来,身上寒气重,别冲着了她。〃说罢落了坐,旁侧随身的宫女在手炉底下垫了软帕,搁在勤嫔腿上。

    翦月换上新茶来,分奉给苏麻喇姑和勤嫔。

    勤嫔接过茶,瞧着床内躺着的怀袖,不禁蹙眉道:〃怎么这一次昏迷的时间这样长?眼瞧着瘦的两腮都陷下去了,这样久了可如何使得?〃

    翦月这几天也熬的眼圈儿乌青,愁容满面道:〃眼下也愁得紧,我们也从没见姑娘昏迷这么久过。〃

    勤嫔又问:〃太医们怎么说?〃

    翦月摇头:〃李太医每日来不计次数,都快把门槛子踩低了,其他的太医也是轮番儿的来数次,众人都说该醒来了,却也不知是何缘故,依然如此。〃

    勤嫔蹙眉道:〃哎,寿诞那天人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

    说罢,回身向自己随身的宫女伸手,那宫女递过来一只精巧的锡匣,勤嫔将匣子递给翦月道:〃我平日是最配制丸药的,这几丸是我新配的珍珠香草丸,可温补身体,即便没病的人服了也可滋养身子,病人食欲不振时,服下可调养心血,倒比吃饭还强些。〃

    翦月双手接过来,叩谢过勤嫔,勤嫔又道:〃怀儿如今滴米不进,你每次将一枚丸药用蜂蜜温水化开了给她服下去,一日两次可巩固住她的心血,身子也不至消减的太快。〃

    翦月道:〃昨日太后也赏赐了些巩固心血的丸药,可……〃话只说了一半,眼望向床内,喉头哽咽道:〃长久如此昏睡,终究身子吃好大的亏,唉……〃

    苏麻喇姑自勤嫔来后,相互见了礼,便坐在怀袖床边,一语不发,双目只望着怀袖的睡容,方才翦月与勤嫔的聊天她竟仿似充耳未闻一般。

    勤嫔坐了一时,见外面又起了风,便起身回宫去了,翦月去安排旁的琐事,屋内便只留下苏麻喇姑一人陪伴怀袖。

    苏麻喇姑的目光中隐隐透着悲凉,望着怀袖如熟睡的静颜,低声喃道:〃想来你定是已经听见了那日皇上为容大人赐婚一事,才如此将自己关闭在另一个宁静的世界里,不闻不看,但以你的聪颖必定知道,纵使心有千千结,可天不老,情终难绝……〃

    苏麻喇姑话刚落,只听见门外传进来一阵嘈杂之声,便起身向门边行去。

    苏麻喇姑拉开门,恰瞧见映雪怀里捧着一只锡灌与宝兰俩人揪扯,旁侧的御前侍卫原想上前拦阻宝兰,却碍于她主子的身份不敢接近。

    苏麻喇姑缓步走出门外,问道:〃映雪怎么如此不懂事,万岁爷前日才说过,谁惊扰了公主师休息,格杀勿论,没瞧见这儿全是乾清宫的侍卫么?还敢如此造次!〃

    映雪怀里抱着锡罐,听见苏麻喇姑这番话,便知这明着是斥责她,暗地里确是说与这位兰贵人听,心中暗赞:姑姑果然聪明!

    映雪向来性子火急,且心里只揣着怀袖一个主子,竟也不将这位兰贵人放在眼里,且上一次在清芷堂内宝兰无故打她,怎会轻易忘记。

    此时,见苏麻喇姑在,映雪便大着胆子说道:〃奴婢原是如此说与兰贵人的,可贵人不停,偏要掀开这蜜罐子瞧,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近公主师的汤药膳食,我害怕掉脑袋,便不给,谁想兰贵人竟然上来抢夺……〃

 第297章 蒸房建成

    宝兰听见映雪竟然敢在苏麻喇姑面色告自己的状,怒道:〃我把你这不知死活的烂了嘴的娼蹄子,竟敢编排宫妃主子,看我今日不撕了你的嘴!〃

    说罢伸手就要抓映雪扭打,映雪吓地赶忙向苏麻喇姑伸手躲藏。

    苏麻喇姑赶忙拉住宝兰,口中连声劝阻,可宝兰哪里肯听苏麻喇姑的话,竟拼出全力从苏麻喇姑腋下探出手臂,一把撕扯住映雪的胳膊,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狠命向映雪胳膊上戳。

    映雪痛的大叫,怀里抱得的蜜罐子也滚落下来,蜜汁泼洒了满地。

    旁侧的侍卫见宝兰竟然与翦月和苏麻喇姑三人扭打在一起,想上前拉架,却又不敢动贵人,只得干瞪眼站着。

    苏麻喇姑一面遮挡住宝兰,一面劝解道:〃兰贵人且息怒,万岁爷却是下过圣谕,除了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房门一步,否者一律扭送至慎刑司。〃

    宝兰听见此话,越发逞性起来,厉声道:〃哼,我今日还偏就要在这儿撕了这娼蹄子的嘴,我倒要看看万岁爷也将我送去慎刑司!〃

    说罢,越发地发狠撕打映雪,连带苏麻喇姑的肩膀上也挨了几拳头。

    苏麻喇姑仍劝道:〃贵人快息怒吧,别在这儿院里吵闹,惊扰了老祖宗,惹恼了万岁爷全不是玩的。〃

    宝兰哪里还听得进这些,眼见旁边的御前侍卫们皆不敢上前拦阻自己,只当康熙平日对自己十分宠幸,这些人都惧怕了她,便越发得意发作起来。

    正在几人扭打成一团时,忽然听见院门口传来尖锐的太监的声音:〃还不赶紧住手!〃

    众人先是一怔,待回头瞧时,吓得纷纷跪在地上磕头,齐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方才那一声正是大公公李德全喊的,他身旁长身而立之人,除了康熙再无旁人。

    康熙步入院落中央,停在苏麻喇姑身旁,和声道:〃苏麻姑姑起来吧。〃

    苏麻喇姑谢过恩,缓缓站起身,垂目而立。

    康熙看了眼苏麻喇姑被扯裂开的衣角,又撇了一眼地下泼洒的蜂蜜,目光扫过四下跪着的人群,回身说道:〃李德全,派两个人,送兰贵人回去。〃

    李德全听见,赶忙找了两个太监走过来,就要带走宝兰。

    宝兰早听出康熙语气中的冰冷味道,即便是康熙生气时同她说话,她也从未感受到康熙如此拒人以千里的冰冷,心里顿时慌了神。

    宝兰直起身子,一把抱住康熙的腿,面露委屈颤声道:〃万岁爷,臣妾冤枉,臣妾原本好心来瞧公主师,可她们仗着在慈宁宫这地盘上,有老祖宗护着,就合起伙来欺负臣妾,臣妾好生委屈,呜呜……〃说着,搂抱着康熙的腿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李德全见宝兰如此,不好上前强行拉开,侧目瞧康熙已面露愠色,显然已不耐烦。

    李德全只得温言相劝道:〃眼下天寒地冻的,小主子跪在这儿恐怕闹出病来,您且先回宫去,等过几日,天气好些了再来瞧,也是一样的。〃

    宝兰原本正哭地伤心,听见李德全竟然劝她走,回头照着李德全脸上啐了一口,怒斥道:〃呸!我与万岁爷说话,岂有你这个奴才说话的份。〃

    康熙微微蹙起眉心道:〃兰贵人,明明是你娇蛮人性,先生事端,却不知悔改,还推在旁人身上,朕本不想责罚你,看来,需叫你吃些苦头,也长些记性!〃

    康熙转脸对李德全道:〃你传朕的口谕去内务府,扣去兰贵人三个月的月例银子,罚禁足一月,禁足期间,每日只得用膳一次。违反朕口谕,私自给兰贵人加膳者,斩!〃

    李德全躬身道:〃奴才记下了,这就差人去告诉内务府。〃

    宝兰闻听,哭的越发厉害,高声嚷道:〃万岁爷为何如此偏袒她们,明明是她们先欺凌臣妾,万岁爷要为臣妾做主呀!臣妾冤枉。〃

    康熙已有些不耐烦,蹙眉向旁边侍立的太监道:〃还不赶快将兰贵人拉起来,送回她宫里去。〃

    那两名太监听见康熙如此说,上前强行将宝兰从地上架了起来,宝兰仍挣扎着不甘心,愤愤道:〃万岁爷,您明明偏袒她们,您又没看见谁先动手,为何只说是臣妾的不是。〃

    康熙见她如此愚笨,不禁蹙眉叹息道:〃朕自幼在苏麻姑姑身边长大,几十年了,就没见过她与谁红过脸,莫非因你变了性情不成?〃说罢,转过脸摆了摆手,不想多看宝兰一眼。

    两名太监即刻明白,拖着宝兰生拉硬拽出了慈宁宫。

    康熙瞅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御前侍卫,沉声道:〃朕叫你们站在这,是瞧热闹的么?去慎刑司,每人领四十杖!〃众侍卫叩了头退了下去。

    康熙推门进了怀袖休憩的房间,李德全顺手带上房门,守侍在门外。

    苏麻喇姑见此情景,转身将地上的映雪拉起来,和声道:〃快去给皇上奉茶去吧。〃

    映雪也瞧见苏麻喇姑衣襟被扯了个口子,流着眼泪道:〃苏麻姑姑,今日连累你了,你的衣服……〃

    苏麻喇姑笑道:〃傻丫头,又不是你的错,快去忙吧,不过一件衣裳而已又不值什么。〃说罢,掸了掸膝上的雪,缓步走出了院门。

    才行至院子中,一阵冷风掠过,顿觉身上寒气逼人,天却又飘飘忽忽下起雪星子来。

    苏麻喇姑望了眼浓云遮蔽的天空,喃喃开口道:〃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这日,难得天气晴好,慈宁宫后园的空地上搭起一个圆筒形的木房子,下面支起一口大锅,锅下填着满满的柴薪。

    此物便是按照那日张谦提议所建造的蒸房。

    康熙下朝后便听见来人禀奏,说蒸房建造完成,康熙才脱去上朝的龙袍,听见这个,便又叫李德全伺候着披上大氅,坐了肩舆向慈宁宫行来。

    康熙下肩舆先去后殿东暖阁给孝庄请安,而后便转向后园去瞧那蒸房。

    只见这实木蒸房约莫三丝米高,建造的十分严密,一丝风不透,里面设有一只木床,想来便是给病人用的。

    地面的木板上有许多圆形的空洞,用来透下面的蒸汽,顶上还有几个圆形的活动板,想来是用完后用来通风换气只用,设计十分巧妙合理。

 第298章 蒸汤驱毒

    康熙细细看了一圈,对这蒸房十分满意,从里面走出来,对张谦赞许道:〃差事做的很好,这蒸房现在可以用了吗?〃

    张谦回到:〃可以用,臣等只待皇上的圣谕。〃

    康熙道:〃治病刻不容缓,既然已经可以用了,今日起就为公主师诊病吧!〃

    苏麻喇姑带着翦月等几个怀袖随侍的宫女早早便将所需衣物都料理妥当,只待康熙发话,见康熙说当下便可为怀袖疗疾,便各自捧了所用的衣物放入蒸房之内。

    因怀袖始终昏迷着,福全便扶着将怀袖抱至竹床上,再由两人抬着送入蒸房内。

    竹床已经抬至怀袖的屋中,福全正要接触怀袖身体,只听见身后康熙说道:〃朕亲自来。〃福全赶忙退向旁侧。

    康熙走至怀袖床边,附身看了看怀袖依然昏迷却白皙剔透的容颜,心中暗自道:怀儿,希望经过蒸疗后,你依然如昔日那般委婉如莲地站在朕的面前,你可知你昏迷的这几天,朕心无一刻不牵念卿……

    伸出双臂轻柔起托起怀袖的身体,康熙亲自抱着怀袖走出了房门,送入蒸房内。原先早早预备下的竹床被冷落在旁。

    翦月和涣秋留在蒸房内伺候,其余人等都退了出去。蒸房下设的大锅内已经注了水,浸了许多草药,外面福全带领着十几个御前侍卫轮流给过下面加柴,不多时,锅内的水已开始滚出白色的蒸汽,徐徐升入蒸房之中。

    翦月和涣秋按照张谦事先嘱咐的,为怀袖净了身,之后赤身躺在蒸房内的木床之上。

    蒸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翦月和涣秋穿着衣服,感觉湿热的难受,二人便将外面的衣裳脱去,只留贴身的小衣。

    二人见怀袖脸上,身上渐渐被水蒸气熏地泛出红润,便用事先预备好的温水轻轻地为怀袖擦拭身子。

    又过了一时,蒸房内已经热气弥漫,透过昏黄的玻璃灯,翦月细细瞧着怀袖周身的变化,突然对涣秋叫道:〃你快看姑娘身上。〃

    涣秋扔下盆里的手巾,奔至木床前低头细瞧,只见怀袖身体渗出来的丝丝汗液竟然泛着深褐色。

    涣秋开心笑道:〃阿弥陀佛,这定是姑娘身体内的毒给热气逼出来了!〃说罢,撸起来自己的衣袖道:〃你瞧,咱们身上就没有。〃

    翦月连连点头,喜地眼泪顿时滑下脸庞。

    此时的蒸房外面,福全和十几个御前侍卫也一样浑身大汗淋漓。

    原来他几人不停地向锅下面添加柴草,来回奔波的身子也出了汗,天气寒冷,这些人却个个头上冒着丝丝汗蒸的白气。

    有太监过来传话,说御书房有等待觐见的军机处大臣。

    康熙便登肩舆去了,临走时,留下自己的贴身侍卫金鞭神将李铁守在这里负责看护李太医和张谦等也随侍在侧。

    已过了个把时辰,锅中的药汤不停地沸腾翻滚,虽然此时天寒地冻,而这园子中却是水气溶溶,药香弥漫。

    正在众人忙活中,忽然从后殿暖阁方向缓步行来一队仪仗,缓缓向蒸房走来。

    走至近前,只听见女子娇柔的声音道:〃呦,今日本宫也算是见世面了,平生还是第一次瞧见蒸人的事物呢,倒要仔细瞧瞧。〃

    众人回头看,见来人是裕妃娘娘,赶忙纷纷过去给裕妃请安。

    裕妃只顾转圈看那蒸房,却也并不叫这些起来,福全和那些御前侍卫见如此,只得自行起身抱了柴草向锅下填。

    裕妃责问道:〃本宫叫你们起来了吗?〃

    福全听见问话,示意其他几个侍卫继续做事,独自向裕妃身前跪下磕头道:〃回裕妃娘娘,娘娘若是平日叫奴才跪着,奴才就是有一万颗脑袋也绝不敢起来,可方才万岁爷才下了圣谕,奴才不敢违抗。〃

    裕妃冷冷哼了一声,她早听说宝兰被禁足的事,知道当下需掌握分寸,弄不好也如宝兰那般狼狈,反打了自己的脸。

    如此想来,裕妃脸上又换上了和悦之色,垂脸瞧了一眼福全,浅笑道:〃本宫瞧着你说话办事十分麻利,本宫出门时候,正巧有一块帕子落在宫里忘了带,你去给本宫取来吧。〃

    福全闻听,不禁皱起双眉,他心知这裕妃是故意找茬,此时正是要紧的时候,他哪里敢走开半步。

    福全少将心一横,磕头道:〃请娘娘赎罪,奴才此刻却是走不开。〃

    福全说完这些话,心道:众人都说裕妃狠毒,死在她手里的太监宫女不计其数,今日,便算自己运背,但即便是掉脑袋,也觉不离开半步!

    想至此处,一个头磕在地上,将眼一闭,豁出去了。

    裕妃见他如此,杏眼一瞪,正要发作,金鞭神将李铁从旁侧走了过来,单膝跪地道:〃李铁奉皇命看护此地,皇上有谕,任何人等皆不可打扰公主师疗疾,这太监是圣上特选负责烧煮汤药的,娘娘的帕子,还是另择旁人去取吧!〃

    裕妃方才并未留意这李铁在人群之中,此时乍见他走来,吓地脸瞬间惨白,以为康熙驾临,又听见他如此说,才知康熙并不在此,方舒缓了气息。

    裕妃深知这金鞭神将李铁乃是康熙御前重要的贴身侍卫,几乎寸步不离康熙身畔,今日竟将他安置在此,可见康熙的重视程度。

    裕妃转身,将手中的暖炉交给身后的宫女,撇那蒸房一眼,嫣红如血的朱唇内溢出一丝冷笑道:〃好生添加柴草,若蒸不熟,可别成了死面馒头!哈哈哈……〃大笑着在众宫人的簇拥下迤逦而去。

    又过了一阵,苏麻喇姑约莫时辰差不多了,走入屋内去看钟表。再回来时向李太医和张谦道:〃二位太医,时辰差不多够了。〃

    李太医点头,叫福全等人停止再向锅底填放柴薪,用木棒敲击蒸房三下,停顿一下后再敲击三下。

    这是事前越好的暗号,告知里面的人,熏蒸完毕,可以准备出来了。

    里面翦月和涣秋早热的通身湿透,却始终不间断地为怀袖擦拭身子,中间还不时用细嘴水壶向怀袖口中喂水,以防出汗过量,体内缺水。

 第299章 阴云消散

    〃翦月姐姐,你听。〃涣秋先听见了外面敲击的声音,忙向翦月叫道。

    翦月也听见了,说:〃结束了,咱们快将姑娘罩住吧!〃

    原来,进行蒸浴前,众人早商议好了整套的程序,并事前预备好了一个与木床一样大小的檀木罩子。

    翦月和涣秋可将衣物先放在罩子内,便不会被蒸汽弄湿,待停了火,她二人再将罩子罩在怀袖身上,外面有人抬着铺垫好被褥的竹床进来,将怀袖的身子用被褥包裹好送回屋里去。

    整个过程行事小心谨慎,稳妥安全,确保怀袖丝毫不受风寒侵袭。

    怀袖被顺利送入屋中去后,有太监便拿着水桶抹布欲进蒸房内去洒扫。

    〃且慢,待我先进去瞧瞧。〃李太医赶忙拦下那洒扫太监,带着张谦一同进入蒸房之内。

    此时,室内虽已开了通气窗子,可依然有些许的水气尚未散去,空气中的药气十分浓重。李太医和张谦走至木床查看,张谦知道老师上了年纪,便从旁侧摘下悬挂的玻璃灯举着,细细查看木床上留下的痕迹。

    〃快看这些!〃李太医指着木床之上,一道道细细的深褐色水痕,那水痕的颜色与旁的不同,颜色明显深了许多。

    李太医道:〃快取银针来!〃

    张谦赶忙打开药箱,从针包内取出一根银针小心翼翼递给李太医。

    李太医拇指和食指轻捻银针插入水痕中,只见针尖立即呈现出黑色斑痕。

    〃是毒水,师父,是毒水,太好啦!〃张谦兴奋地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

    李太医脸上也露出欣慰的和笑,这些天他几乎不眠不休,为公主师体内之毒心中惴惴,今日终于可稍安了。

    只是李太医向来行事谨慎,对张谦道:〃将这褐色水痕取些,带回去再仔细看看,需确定是夹竹桃之毒方为稳妥。〃

    张谦答应着,取出一个小瓷瓶装了些水痕的汁液进去,又细细地将瓶口封好,师徒二人这才出了蒸房。

    此时,映雪和怜碧等人已经为怀袖穿好了衣裳,预备稳妥,映雪出了房门,向门外候着的李太医道:〃公主师已准备妥当,太医请吧。〃

    李太医便独自拎着药箱走入房内,张谦虽然也随入屋内,却只得留在隔扇之外候着,只李太医一人经由皇上特许,能入内为怀袖诊脉。

    李太医细细地诊了两只手腕的脉搏,脉象已相较之前平稳许多,只略带虚症,原因是这几日始终昏迷,无食物滋补的缘故,但脉象中原先的相冲感已经减弱许多。

    李太医诊过脉,对旁边的苏麻喇姑道:〃公主师体内的毒症已消减许多,如今脉象平稳,只需服用平补的汤药回复元气即可。〃

    苏麻喇姑听了喜不自禁,旁侧的翦月,映雪等人听见这话,喜地纷纷跪地给李太医磕头道谢。

    李太医这些时日与这几个丫头相处,眼见她几人侍奉的万分周全。

    如今又见如此,李太医将她几分唤起来,感慨道:〃我为后宫的娘娘阿哥们不知道诊过多少脉,就没见过如你们几人这般忠心的,公主师身侧有你们几人伺候,真是好福气呀!〃

    说罢,领着张谦回太医院去了。

    第一日熏蒸疗疾获得奇效,诸人兴奋不已,康熙晚间又来探看,闻听如此,也欢喜不已。

    且苏麻喇姑向康熙转述了李太医说翦月几人的一番话,康熙龙颜大悦,当即加赏了翦月等四宫女及福全。

    晚间,苏麻喇姑侍奉孝庄入侵时候,对孝庄回了这边的情形,孝庄听见也欢喜不已。

    至此,多日盘桓在这众人头顶的阴云总算消减了许多,众人只殷切期盼着怀袖早日苏醒过来。

    接连两日,怀袖仍按着头一日的时辰熏蒸疗毒,每一次,康熙必亲自送怀袖入蒸房后才回南书房料理朝政。

    眼瞧着怀袖体内渗出的汗液颜色越来越浅,至第三日,几乎已经恢复了人体正常的颜色。李太医每日仍小心随侍,银针尖上的黑斑,也越来越清越来越浅。

    这几日,天空开晴,红梅被冬月难得的暖阳照了几日,竟姗然绽放,加上未消融的白雪与之相应,远望过去,如云蒸霞蔚一般灼艳。

    月牙和官召羽瞧那红梅花开的很喜庆,便折了几只,先送去孝庄房内插瓶,余下的又分别送至苏麻喇姑的佛堂和怀袖卧房中插着赏玩。

    翦月因去茶坊取汤药,其他人又各忙各的不在这里,翦月便劳烦月牙帮忙照应片刻,月牙应下,因闲来无事,便寻了一只素胎的骨瓷细口花瓶插红梅。

    此时凑巧窗外不知官召羽唤她何事,月牙答应着探身跑了出去,迎面正遇见康熙,官召羽赶忙给康熙请安。

    〃月牙这厢给皇叔父请安啦!皇叔父今日气色真好,有什么喜事?〃月牙边请安,边笑问道。

    康熙免了礼,笑道:〃朕能有什么好事,倒是你跑的脸红气喘的,什么事这么着急?〃

    月牙道:〃召羽叫我说老祖宗寻我不知何事,我去瞧瞧。〃

    说罢,转身正要与召羽离开,忽而转身笑嘻嘻伏在康熙肩头道:〃我师父一个人在房里呢,皇叔父快进去吧!〃

    康熙浅笑撇了月牙一眼,转身向怀袖屋内行去,李德全在门口垂手侍立。

    康熙跨入房中,只觉暖意融融,屋内不知熏着什么香,丝毫没半分的药味,却清新如鲜果一般,清爽怡然。

    康熙不禁深深将这气息吸入肺叶,再缓缓吐纳,只觉神情气静,极舒服。

    转过屏风,走至床边,康熙目光落在怀袖的脸上,自从熏蒸去了体内郁结的毒,怀袖的脸色越发白皙剔透,虽然未施粉黛,却相较于往日更添几分柔美。

    康熙轻轻在床畔坐下,望着怀袖轻声低语道:〃都这么久了,还贪睡么?〃话语间,充满深情眷念。

    而康熙话音才落,只见怀袖黛眉微微蹙了蹙,口中喃喃道:〃还想睡一会子,你又来絮叨,真是……〃

    康熙听见此言,顿时惊诧不已,只以为此前怀袖已经醒来,只道是方才她睡梦中听见他说的话,才如此说。

 第300章 久病初醒

    康熙兴奋地差点叫起来,按耐不住心内狂喜,口中却温语连声哄道:〃好好,你愿意睡多久,就睡多久,是朕不好,是朕不好,真朕不该惊扰了怀儿的好梦……〃

    康熙话音才落,只觉着自己的右手食指被一只温柔的小手握住,却听见怀袖呢喃低语道:〃口好渴,想喝水……〃

    康熙连声道:〃怀儿等着,朕去给你取水来。〃说罢,正要起身,只觉着怀袖的手紧紧攥住他的手指不愿松开。

    康熙笑了笑,温柔地抽出自己的手指,将怀袖的手重新放入被子里,温和道:〃朕给你倒了水便来。〃

    康熙走到桌旁,见桌上茶壶内温着热茶,便倒了半杯,端着回到床边,又见怀袖躺着,便伸手将她的身子略扶起来倚靠在自己怀内,将茶杯口轻轻贴上怀袖的唇上。

    怀袖却似有几分渴,靠在康熙臂弯内竟将那半盏茶喝了个精光。

    喝完茶,缓缓撑开木沉沉的眼帘,怀袖只觉窗户外映照进来的白光刺的双眼生疼,便又合上眼帘,低语道:〃窗外的光好亮,晃地眼睛疼。〃

    〃好,那咱们就把它遮挡起来。〃康熙笑含笑边说,边将床上另一端的青纱床幔放下来,将床内遮挡了起来。

    怀袖听见自己身侧竟然是个男子的声音,面色略显得有些惊讶,转过脸正瞧见康熙含笑的眉眼望着自己。

    〃皇,皇上怎么……〃怀袖正待挣扎着要坐起身,无奈连续躺了数日,在加上熏蒸疗毒,身体十分虚弱,才勉强用力,便勾起一身急烈的咳嗽,顿时脸红气喘起来。

    康熙心疼地扶住怀袖的肩膀,轻声责备道:〃怎么才醒来就这么不听话,你眼下身子虚的紧,不能耗费气力。〃

    正在此时,取了汤药的翦月推开门走了进来,因在门口瞧见了李德全,翦月便知道康熙来了,进屋时候便存了份仔细。

    谁知才步入房中,便听见怀袖咳嗽的声音,翦月顿时欣喜不已,还未给康熙问安,便忍不住先叫起来:〃姑娘醒了!〃

    话落,转过屏风,正瞧见怀袖倚靠在康熙怀中,因方才咳嗽,额角深处一层细汗,康熙正用绢帕为怀袖拭汗,那情形竟宛如旧年的恩爱夫妻和美自然。

    翦月脸微红,想退出去,康熙却已经看见了她,只得上前行了礼。

    康熙神情十分自然,问:〃是到了服药的时候了吗?〃

    翦月轻轻点了点头。

    康熙道:〃端过来吧,汤药需趁热服下。〃

    翦月便答应着将药端过来,走至床边,见怀袖仍靠在康熙怀内,但此时的怀袖因为方才咳嗽了一阵,又耗费了许多气力,显得十分虚弱。

    康熙见翦月迟疑,便知道是不敢近自己的身,便道:〃不碍事,就这么喂吧。〃

    翦月听了,才小心翼翼地接近康熙身边,端着碗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将药缓缓送入怀袖口中。

    喝了大半碗,怀袖只觉着喉咙里一阵痒,将碗一推又是一阵咳,却不料将些许药汤撒在了康熙的袍子下摆上。

    怀袖自己还不晓得,只是脸红心悸,翦月瞧的真切,吓地赶忙抽出绢帕擦拭康熙袍角上的药汤,生怕龙颜震怒,翦月边擦便忍不住抬眼看康熙。

    只见康熙却轻轻为怀袖擦拭着和唇角溢出来的药汁,一颗心用只在怀袖身上,对这些似并不在意。

    翦月不禁动容:皇上对姑娘果然一片赤诚,只是姑娘心里却……思及此,竟然忍不住替怀袖惋惜。

    怀袖咳了一阵子,又勉强将剩下的半碗汤药喝下后,便气力不支又沉沉睡去。康熙又嘱咐了翦月几句,方才离开。

    过不多时,慈宁宫的诸人已多半得知怀袖苏醒的消息,纷纷前来看望,李太医听见怀袖醒来,赶着来请了脉,又换过了方子,餐食上又细细地嘱咐了好些。

    过了晌午,孝庄竟亲自过来看望。

    怀袖晌午过后又醒了过来,勉强食用了半碗细米粥,倚在床上歇息,见窗外房檐下吊着细长的冰凌,在日光的映照下银光闪闪,如水头十足的玉簪,不禁开口道:〃窗外何时竟冷地如此了?我睡了很久么?〃

    翦月端过一杯阿胶红枣羹问:〃想不想吃一口?太皇太后才叫人送过来的,说最是滋补养血的。〃

    怀袖只看了一眼,便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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