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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个狗东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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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神情却挺放松的,只道:“在下袁致远,是卫津都尉家的次子,众人都喜欢叫我袁二,这次特意回京替家父给长公主殿下贺寿来。庄七姑娘可能不记得了,小时候我们也曾一道上过武孰,不过时日短,我只去了月余便举家迁往卫津了。”
  这么一说,庄采薇仔细打量了一番袁致远略显憨厚的五官,倒是寻摸出一些儿时的影子,不过那会儿他们可能都没有十岁,实在是太久远的记忆了。
  “既然是来贺寿的,你又为何此刻出现在这里?”庄采薇问道。
  袁致远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道:“不是庄七姑娘找人约我过来的吗?说是多年不见了难得有这个机会想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好好切磋切磋看看彼此有没有长进,还吩咐了我千万别带别人,免得胜之不武……”
  这下轮到庄采薇惊讶了:“我约你的?谁跟你说的?”
  袁致远在衣袖里摸索片刻,摸出来一张纸条,道:“我其实不太识得你的字迹,只是觉得约架这种事还挺像你的风格的,便打算过来看一看,横竖我轻功不错,实在不行就走人好了……”
  庄采薇接过纸条一看,确实写着“午时三刻,秋月轩西厢房”,但是……那狗爬一样的字哪里是她的字迹了!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袁致远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一张破纸条也能骗过来,卫津那地方会让人越长越憨的吗?
  然而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个,庄采薇把纸条往袁致远怀里一塞,催着他道:“别管了,总之这里头有猫腻,你赶紧快走就对了!”
  袁致远这会儿也察觉出又不对了,便歉意地对着庄采薇作个揖,抬脚就要出去。
  这时候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有个脆如莺鹂的声音格外明显地说道:“咦?这里有个院子开着门……秋月轩?不知景致如何,我们进去看看?”
  ……不是傅恬然又是谁?
  一时间脑海中电光火石,庄采薇一把拉回就要走到门外的袁致远,“哐”地一声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先是散播流言说她与别的男子有染,现在连这个别的男子的具体人选也帮她找好了,紧接着就是当众揭穿坐实此事,一环环衔接得非常紧密,若是这会儿袁致远走出去叫她们看到了,只怕庄采薇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控制不住地便又想起庄采娴先前所说的话来,会不会这些恰好就是言成简所期望的?
  话又说回来,原本应该一刻钟前就出现在这里的言成简,人死到哪里去了?
  庄采薇很不擅长应付这等阴私手段,一时间心乱如麻,偏偏袁致远这个憨货终于反应过来了事情的严重性,正一脸慌张地问她怎么办好。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还没想出辙来,只想一巴掌敲晕了袁致远。
  还没想完,就听到另一边的窗外突然飞进来几个小石子,精准迅速地打在了袁致远的后脑勺穴位上,叫他登时失去意识软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身穿白衣的言成简飞身而入,一个跳跃闪现在了庄采薇的面前,再抬起手来比划一下,就有几个暗卫悄无声息地进来抬着袁致远出去了。
  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庄采薇还没来得及收起自己的目瞪口呆,这屋子里的形势就彻底变了。
  言成简四下里打量一番,再听了听屋外的动静,斜了一眼庄采薇,笑道:“庄采薇,朕不过路上有事耽搁了片刻,怎么你还真的找了个旁的男人要私奔?……你的眼光变差了啊。”


第十九章 
  “你怎么才来?”庄采薇狠狠瞪了一眼言成简,“说好的午时三刻呢?”
  言成简摸摸鼻子,一双桃花眼里难得露出一丝愧色,道:“路上被人拦住说了几句话,哪里知道你这就出了事。”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庄采薇还在寻思他有没有什么主意,言成简倒是不慌不忙,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接着道:“能想到用这么复杂的连环套来对付你,看来对方还挺高看你的段数的。”
  庄采薇被他挤兑了好几回也有点习惯了,闻言只是皱着眉头回道:“若不是你把我约出来也没这些事,难不成是你一手安排的?”
  言成简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站起身来往庄采薇面前走了几步,凑近了脑袋很是探究地上下打量她一番,随后勾起嘴角邪里邪气地笑了笑道:“薇薇,你瞧瞧你这是什么眼神?朕可是端方君子,从不靠毁人名节来达成目的。你这般臆测当朝主君,按律可以打你板子了,怕不怕?”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臆测。”庄采薇被他这一声“薇薇”叫得头皮一麻,缩着脖子不服气地嘀咕道,你的好月光庄采娴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言成简平日里喜欢直呼她的大名,一旦开始亲热地喊“薇薇”,那多半就是他不高兴要开始使坏了,庄采薇从小到大对此深有体会,因而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快别计较这个了,一会儿你呆在这个房间里别出去知道吗?”
  “怎么?你的小脑袋瓜终于想出办法了?”
  “办法我是没有,但是我行得端坐得直,最重要的是她们打不过我,也没有证据,便是不让她们进来又如何?”庄采薇终于转过弯来了,先前袁致远在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让人看到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如今换成了言成简依旧是不大好解释,但她终究多了一份底气,就算走出去硬怼那群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么想着,庄采薇就拉着言成简的袖子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叮嘱道:“我去把她们打发了,回来还有正经事要问你,你可千万别走也别出去啊!”
  言成简轻笑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庄采薇全当他答应了。
  这会儿院子里的那些人已经聚集到了这间屋子前面,傅恬然的声音依然很是明显,只听她说道:“我方才好像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是这间屋子吗?难道里面有人?”
  同行的众人不明所以,有人跟着附和也有人想要离开。
  傅恬然若无其事地推了推房门,很是惊讶道:“竟然锁了?方才我好像看到这门是开着的啊,难道里面真的有人?”说完又敲了敲问有没有人在里面。
  一旁的闺秀觉得这样不太好,万一人家有事岂不是扰了人,傅恬然却很是正气凛然道:“这光天化日的也不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再者,万一谁在里头出了事呢?能打开来看看总比错过了救人时机要好吧?”
  一听到“见不得人”这词,有几个人恍然了,也有几个人隐隐地颇是兴奋,垫着脚想看看到底里面有没有人。
  傅恬然便继续敲着门,甚至还想着是不是找人把门锁给撬开来看看好确认里头人的安危。
  然而就在她们还没商量出个章程来的时候,房门突然“哗啦”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影眨眼间跳出来,又“刷啦”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出来的正是好整以暇的庄采薇,似笑不笑地盯着傅恬然看了几眼。
  傅恬然迅速地收起脸上惊讶的神色,道:“庄七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庄采薇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浑不在意道:“走着走着就到了,你又是怎么会在这的?”
  “我们出来游园,看看长公主府的花园景致,此处风景甚佳自然不能错过,就不知道庄七姑娘一个人过来有什么意趣了……”
  “哦。”庄采薇斜斜地往门柱上一靠,笑道,“我的意趣就是喜欢一个人呆着,你们可以走了。”
  傅恬然眼珠一转,道:“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庄七姑娘不如让我们也一道瞧瞧这屋子里有什么景致?”
  庄采薇帅气地打了个响指,道:“怎么?你想进这屋子?”
  “不能进吗?”傅恬然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庄采薇却不答她的话,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十余人,问道:“你们都想进这间屋子?”
  众人面面相觑,话说到这个份上,都知道其中有些内情是她们所不了解的,只是一来大家多少都有点好奇心,二来都已经走到这了,顺便看看热闹也不吃亏,一时间便也没有人开口否认。
  庄采薇嗤笑一声,突然一个腾空跃起,伸手揽住旁边一棵老树的枝丫,一招燕子挺身翻身上树折下根拇指粗的笔直枝干,再翻身跳下手执枝干往房间门口一横扫,摆下架势十分英姿飒爽道:“我偏不让你们进!”
  傅恬然看她这模样一时间也是气得红了脸,但多少还维持着贵女的矜持,扯着手中的帕子说道:“庄七姑娘这是何意?难不成屋子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完了,你管当今圣上叫东西,你还说他见不得人,怕是要被打板子了。
  这么一想,庄采薇笑得越发灿烂了:“你管我有没有?只要我还站在这,你们就休想踏进去一步。”
  傅恬然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抬手指着庄采薇就道:“庄七!不要以为我不敢说破,谁不知道你其实在屋子里藏了个男人!”
  庄采薇二话不说“啪”地一下挥起手中树枝把傅恬然的手给打了下去:“这位姑娘空口白牙便想要毁我清誉,着实是其心可诛。”
  傅恬然却不气馁:“若非如此你怎么死活不敢让我们进去看个究竟?”
  “因为我看你不爽,不想顺着你来呗。”庄采薇把树枝放在手心里敲了敲,失足一副霸道模样。
  傅恬然看她这般老神在在地怼自己,简直气得脑袋发昏,冲上前去就想强行破开房门,然而庄采薇本身武力值就高,手上又有树枝当武器,一只手背在身后,单手拿着树枝左点一下右点一下,轻轻松松就把傅恬然给挡了下来,不仅如此还招招都点在关键穴位上,看着没什么,实际上疼得能入骨。
  人群里顿时就有小姑娘倒戈了,红着脸悄悄对旁边的人说:“庄七姑娘这英姿好生帅气。”
  然而傅恬然就难受得很了,后头她都不敢动了,偏偏庄采薇不肯放过她,看似是她对着庄采薇左突一下又突一下,实际上根本就已经是在躲闪对方的攻势了,只是对方太狡猾,非要给人造成是自己主动的错觉。
  身上又痛,心里又委屈,体面也没了,没过一会儿傅恬然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庄采薇,你别以为我抓不到你那个情郎就没事,你别忘了陛下心里可是门清的,就你这种名声都坏了的姑娘,陛下必不会娶你的,呜呜呜!”
  庄采薇早就看这姑娘不顺眼了,上次赏花宴上吓唬了她一下,没想到她还不知收敛,这回又不知道听了哪里来的挑拨带着人过来闹腾,便存心要好好折腾她一番,这会儿看到傅恬然被自己弄哭了,她打得也挺爽,便慢慢停下手来。
  她收起树枝,长出一口气道:“这就不需你操心了。陛下要不要娶我干你什么事呢?难不成你想着陛下不愿意娶我还能来娶你吗?你要不要问问陛下认不认识你是哪根葱啊?”
  “朕确实不认识她是哪根葱。”冷不防地身后突然传来了言成简说话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言成简就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
  顿时众人也顾不得八卦了,呼啦啦在院子里跪成了一片。
  傅恬然更是傻了眼,连眼泪都顾不得擦,头恨不得要埋到地底下去,再借她一万个脑子她也没想到屋子里的其实是陛下啊?
  言成简忽略了身边一脸不满的庄采薇,理了理袖子,俯视着这一院子的后脑勺,笑容淡了几分,道:“朕难得有个机会出宫,情难自抑便约了未婚妻幽会一番,没想到却看了这么一场大戏。怎么?尔等还不赶紧退下,是想要朕好好记着你们的长相,回头再慢慢地罚?”
  这话一出来,便知道言成简是动了怒的。
  于是十几号人连连告罪低着脑袋落荒而逃,生怕被言成简记住了长相以后吃挂落,速度快得简直不像大家闺秀。
  只一个呼吸间,院子里便又只剩下言成简和庄采薇两个人了。
  言成简这才扭过头来看着气鼓鼓的庄采薇,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树枝,举到眼前看了看,道:“薇薇啊,你说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雷给劈过了?”
  “啊?”庄采薇一愣,竟然没反应过来。
  “朕既然能从后窗跳进来,为何就不能从后窗跳走呢?她们要看,便给她们看好了,横竖一间空屋子。”言成简说完,拿树枝轻佻地点了一下庄采薇的额头,“这下好了,全京城都知道我们在长公主府幽会了,我这么光风霁月没有污点的一个人,可不能拿女儿家的名声开玩笑,看来不娶你还真是不行。怎么?就这么想嫁给我?”
  庄采薇微微张了张嘴,一时之间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但又无言以对,终究还是抬起手掌捂住脸,十分惭愧懊恼地蹲了下来。
  完了,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她已经在坑底躺平,谁来把她埋了吧!


第二十章 
  “对不起,我错了……。”两个人重新回到那间屋子,一进门,庄采薇就态度良好地承认自己犯了傻。
  言成简手里还拿着刚才庄采薇教训人用的树枝,似乎很是喜欢,一直翻来覆去地看,听她这么一说,抬起头来十分欣慰道:“方才那姑娘是永安侯府的吧?看来一会儿朕得赏她。”
  “……啊?为何赏她?”庄采薇跟不上他的思路,刚不是还说要罚吗?
  “竟然能让你这么乖顺地低头道歉,是朕生平仅见了,可不得赏她?”
  “那是因为我成长了好不好?”庄采薇毫不隐晦地白了他一眼,自顾自找地方坐下来,“我方才是真有正经事要说的。”
  “嗯,你说。”言成简也顺势在一旁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庄采薇刚要开口,却又红了脸,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要她直言相问对方是不是当真打算娶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有正经事要说吗?怎么又不说了?”言成简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过来,鬓边秀发微微垂落,这般催促她的模样竟叫庄采薇看出几分风情来,真真是要不得。
  “我、我先说好啊,我可没有特别想要嫁给你。”庄采薇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想到方才在院子里言成简说的话,梗着脖子憋出来这么一句。
  言成简挑了挑眉,道:“朕自然知道你是不情愿的。朕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原本就想拖一拖再说,总归会有转机的,只是最近流言蜚语太多,这次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若继续拖下去,少不得要着了别人的道……你看,这不就是着了道吗?朕可是要名声的人。”
  这一提起来,庄采薇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只不过,”言成简继续道,“也不是没办法破解,横竖对方是冲着这桩婚事来的,只要婚事成了,对方的算盘自然就空了,所以此番最省事的办法,就是你我尽快把婚事办了。回头朕吩咐钦天监看日子去。”
  庄采薇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心里空落落地想了许多,一时间又落不到实处,就好像悬在头顶的一把铡刀,终于知道它要砍下来了,有些不甘心,却又多了几分安心。
  是生是死总算是有定论了,面前的男子眉目如画,是万千少女梦中的模样,算起来她还是挺赚的,旁人定然不懂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只是感情的事本就不是能这般明码标价分析利弊的,她也有自己的追求。
  于是眨巴眨巴眼睛道:“真的没别的法子了?”
  言成简把玩树枝的手指一顿,似笑非笑道:“庄采薇,朕现在可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回去等着下聘吧。”
  说完仿佛不耐烦再呆在这里,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想到什么,扶着门柱回眸看了看蔫巴巴的庄采薇,补充了一句:“有件事还是知会你一声,今日拦着朕说话耽搁了时间的,是你二姐。”
  ……
  庄采薇无精打采地回到正院的时候,宴席已经到了尾声,但是因为大家都听到了言成简幽会未婚妻这件事,谁都不肯走,纷纷若无其事地留下来互相咬耳朵。
  言成简之前过来给淑安长公主匆匆送了贺礼走了个过场,再加上他身为一国主君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找他八卦,但是庄采薇就不一样了,她一踏进正院的门,就觉得众人的视线宛如战场上射出的箭雨一般齐刷刷地对准了她。
  最先走过来的是戚念双,她一张圆脸荣光满面,两眼放光地挽着庄采薇,悄声道:“你们这招玩的太大了,没想到陛下还喜欢玩这种的……”说完差点憋不住笑,神情古怪地拍了拍庄采薇的肩,“看到你全须全尾地回来我就放心了,明日我去找你,我们再细说。”
  然后压根也不听庄采薇答复什么,心满意足笑嘻嘻地就走了。
  紧随其后过来的是庄采娴。
  庄采娴大约是一直在后头和交好的贵女说话,听到人群的动静才赶过来,呼吸有些急促,却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只见她拉着庄采薇的手道:“阿薇,我跟你说,我在园子里遇到陛下了!可把我吓得不轻!”
  庄采薇闻言笑笑,她看着庄采娴端庄俏丽的脸,额间有一点薄汗,发式梳成了时下流行的飞仙髻,簪着白玉芙蓉花头面,身上一袭羽蓝底薄烟纱长衫,配上粉蓝湘裙,端的是肌肤胜雪眉目清雅,往那里一站就叫人忍不住要感叹一声群芳难逐。
  她先前不曾仔细留意,如今才觉得,庄采娴今日是格外精心打扮了的,十分娇俏动人。
  于是便开口笑道:“二姐吓什么,陛下又不吃人,你们许久未见面了,合该叙叙旧的。”
  庄采娴便嗔怪地扫了她一眼,道:“要叙旧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吧?不过就是问了问陛下近况如何,陛下看着很是劳累的模样,你知道他的性子的,少不得我得叮嘱叮嘱他注意休息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庄采薇继续笑笑不说话。
  庄采娴就说得有些赧然起来,赶紧补充道:“后来我想起来陛下此番过来定是要去见你的,就赶紧告辞了,可不敢耽误正事……哪里想到永安侯家的姑娘那般没有礼数……”
  袁致远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因而长公主府这边谈论的都是永安侯家的姑娘御前失仪还扰了陛下和庄采薇难得的约会。
  庄采薇又细细盯着庄采娴看了片刻,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便问道:“那永安侯家的姑娘如今怎样了?”
  “是哭着过来的,被长公主叫过去问了半天的话然后差人送回去了,只怕日后在京中难做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要跟你过不去……”
  “她可不是猪油蒙了心,”庄采薇冷笑一声,却不多说,只拍了拍庄采娴拉着自己的手,道,“长公主应当想见见我,我去去就来,二姐等我片刻。”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向着正院走去,周遭的人虽然时刻关切她,却又因为和庄采薇不够熟悉而不敢贸然上前,竟然让庄采薇这么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点开山劈海的架势来。
  淑安长公主一见到庄采薇进来,就摒退了屋里的其他人,只留了个心腹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永安侯府那位姑娘我让人审过了,她是隔着墙听到有小丫鬟议论说见到陌生男子和你在秋月轩西厢房独处,便想着把人引过去看看,就算没有也不亏,只是她并没有见到小丫鬟的长相,说辞也不能证明什么,这就不好往下查了。袁二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那种时候别人胡乱说句话就塞给他的纸条,他也没顾上留心到底长什么样,对方思虑的很周密,也看准了这两人的性格,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陛下那头安排此事的时候也不算隐秘,知道的人不少,难说是哪里漏了消息……” 淑安长公主一脸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把情况一股脑地说给庄采薇听。
  那就是说暂时查无可查。
  对此结果,庄采薇倒也不意外,只点点头乖巧道:“殿下费心了。”
  淑安长公主便笑了,道:“总归是在我府上出的事,没能弄个水落石出,陛下为此有些不高兴,哪里能说是费心呢?此番这么一折腾,看来陛下是不胜其烦打算把婚事赶紧定下来了,也不知那幕后的人知道自己反给你们做了嫁衣裳,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么一说倒确实如此,庄采薇琢磨着等她知道了究竟是谁在背后使绊子,定然要记下这件事狠狠地嘲笑讥讽一番才解气。
  又说了几番后续的处置事宜,庄采薇便离开了正院,和庄采娴一道坐车回府了。
  一进府门,听到了消息的岑氏就一阵风似的过来把庄采薇拉回了她的院子,按在堂屋的椅子上坐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好好打量了自家闺女一番。
  “娘没听错吧?你和陛下的婚事……真的定下了?”
  “陛下金口玉言,说让我等着他下聘呢,多半是没得更改了。”庄采薇应道。
  岑氏秀气的眉毛轻蹙,一副愁思不解的模样,握着帕子掩了掩唇道:“我听下面人传过来的消息说的也不甚详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再细细与我说说。”
  于是庄采薇从进了长公主府开始说起,先说戚念双如何像个跟屁虫似的黏着她不肯走,再到去秋月轩的路上问了几个侍女路线,再到进去发现人不对,再到言成简出来给自己解围,桩桩件件都没有落下。
  然而说着说着,她咂摸出了那么点不对劲来,言成简不是说他能从后窗跳走吗?
  ……那他直接跳走不就行了?
  虽说自己说了叫他别走,可是她脑子被雷劈了,难道言成简脑子也被雷劈了吗?
  他又不是没有功夫,旁边还有暗卫兜着,他先走了过会儿再寻机会见她不就成了?何苦非要站出来叫大家看见啊?
  “娘啊,我总觉得我好像被他给耍了,是我的错觉吗?”庄采薇问得很没有底气。
  岑氏面上笑得风情万种,眼中却尽是冷色,手中帕子往桌上一摔,恨恨道:“老娘的大砍刀呢?我算看出来了,你简直比你二哥还蠢!”
  这其实是一篇婚后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滚)
  接下来开始我们阿薇要慢慢反攻狗皇帝的精神压迫了(?)


第二十一章 
  若要分析朝中形势,其实庄采薇和言成简这桩婚事,算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之选。
  朝堂上文官与武官一向不对付,京城对北方和南方的势力掌控又相对薄弱一些,就拿呼南地区来说,联络起来十分不方便,也不可能年年回京述职,很多官员派驻到那边好几年都不挪窝,他们在当地究竟是什么情况几乎没人说得准。
  而北方崇天,最重要的就是庄修然和庄君源带领的一支庄家军,从先帝时期就严守北方屡立战功,地位坚不可摧,彼时先帝为了牵制庄修然,便想出了将他的宝贝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小儿子这个主意,原本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案,既让重视家人的庄修然有了忌惮,又给心爱的小儿子添了一重保障,可以说是神来之笔,便是朝中文官也没有一个不赞成的。
  问题就出在言成简登基了,且目前为止他当皇帝当得还不错。
  文臣一派很是惶恐,如果庄修然真的成了言成简的岳父,在武将中地位将会更高,怕是说话比言成简都管用,这样的后族要想干点什么颠覆朝纲的事实在是轻而易举,所以庄采薇能不嫁过来是最好的。
  然而要让言成简彻底得罪了庄修然,和对方水火不容那又不行,毕竟南边还有个言成箫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思呢,到时候万一真的打起来,还得靠庄修然冲在前面啊……
  所以一提起言成简身上背的这桩婚事,文臣们就愁的要死,最最合适的方案就是把庄采薇娶进来但不封后,顶天了给个妃位,另外再找个清流中家世相当的封了皇后好压制她一下,如此便能平衡好各方势力。
  只是平白无故地把人家姑娘贬妻为妾,若是没有个很好的理由,那也很容易得罪人啊?
  “所以你娘我原本在你被绑架的那会儿就觉得这事完了,多好的借口啊,都不用旁的人上折子,只要事情捅出来了,给你封个妃也算是厚待了,便是你爹也没脸面找陛下说什么,偏巧陛下把事情压下来了,后头也没再提。”岑氏一边分析着形势,一边疑惑道,“再加上这回这件事,我也以为陛下怕是该借题发挥了,难不成……他还是……真心想娶你?”
  娘亲哦,你这个难以置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庄采薇倒是不纠结,只道:“据我这么多年的了解,陛下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多半只是不喜欢当那个毁约的人罢了。”
  “嗯,陛下从小就老成,这一回兴许是不耐烦继续和朝中那些老骨头们拉锯了,但你心里也要有成算,说不定……还是会找个清流世家的女儿封高位妃。”说完,岑氏拉着女儿的手,神色复杂地幽幽叹了一口气。
  庄采薇垂下眼帘,勾起嘴角笑笑,道:“这种事女儿也早就想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还能有北边的外族难对付?”
  “你懂什么?”岑氏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庄采薇的脑袋,“表面看不出是敌人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你爹没有教过你骄兵必败的道理吗?给我回去好好把兵书抄个一百遍!”
  “别别别,兵书我已经倒背如流了,这不是没有实战经验嘛,需要娘亲大人的指点。”庄采薇笑嘻嘻地表示不从。
  岑氏睨了她一眼,道:“你向来是个磊落性子,平日里也不蠢,就是不知为何一到了陛下面前就跟没带脑子似的,他说东你就分不清西。”
  “那可怪不得女儿,主要是陛下这个人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老是针对我,我这脑袋一热……就容易上头。”庄采薇也很生气,怎么就这么经不住激。
  一听这话岑氏就笑了:“说来也怪,陛下这人平时看着挺好脾气的,怎么就那么爱怼你,定是你小时候太顽皮惹他嫌了。”说着说着又惆怅起来,“唉,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被他给吃得死死的,我们老庄家的未来……着实堪忧哦……”
  一想到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岑氏这一颗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般揪得难受,只觉得平日里教导得东西太少,恨不得桩桩件件都能掰开了再细细讲一回。
  然而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便挥了挥手叫庄采薇回去自己院子了,既然陛下说了要下聘那看来后头要忙的事情就多了,岑氏可没空老在这里干聊天。
  庄采薇带着青竹从岑氏的院子里出来,慢悠悠地往听霜院走去,一路走,她一路在想一个人。
  庄采娴。
  言成简走前那样明显地提醒她,应当是想叫她多留意留意有没有问题吧?
  庄采娴是隔壁西府她二叔庄修文的女儿,是庄修文的妾室桂姨娘生的,听说桂姨娘原先是二婶金氏身边的陪嫁丫鬟,为人很是本分妥帖,金氏怀有身孕的时候便抬了她做姨娘,后来生下了庄采娴,也依然时时在金氏身边伺候。
  庄修文身边还有一个聂姨娘,从前是庄修文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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