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把后宫当成副本-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皇后听了禀报自然怒不可遏,摔了杯子。
“这宫里长舌妇怎么永远除不尽呢!赶走一批又一批,杀也杀不完!本宫手段还是太仁慈,也该让那些人知道什么价天家威严!”
青青拍拍她的手,笑着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也是姐姐自己……谁不觉得,像她这样忍辱负重的,遭受那样的待遇还不声不响,明明有条件却不肯反抗的,多半是所图甚大,比如想要恶人性命的……也是我,若是肯拉下脸面,早早处理了李家——就算说出去不好听又怎样呢,有陛下和你在,谁还敢多说什么呢?总归是我不愿意被姐姐怨恨,没有‘耿介直行,为亲为恶’,珍惜自己的名声,到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该有此报。”
姜皇后见不得青青这样贬低自己,便道:“何必把那起子心肝儿黑透肠子烂透的小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背?姐姐是完全按照妇德来做的,哪里有半点错?至于你和曲家——自古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和你姐姐就更是两盆泼出去的水,强行干涉,也不怕把自己熬干了!”
青青到底自责,虽然不是说出去的原因。
她到底是个坏透了的人。
就为了自己更安全,连待自己极好的亲姐姐也算计。
就算这之后曲画的日子其实能过的更好,又怎么样呢?青青最知道自己,若是为了曲画好,那是绝对不会干涉别人的生活的,她只是为了自己。其心不正,哪怕结果是好的,也不能掩盖出发点的险恶和人品的低劣。
可惜,自己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皇后又安慰了青青好一阵儿,但是她自己也气愤难平,而且没能想出好办法平息事端呢,只觉得自己说得都是废话,也不怪青青始终情绪低落。
好在,岐山终于出了宫。
他毕竟有正五品的身份,还代表了玉德妃,自己也有几分手段,至少能保证案子审清楚——或者,哪怕出了问题,拖延到玉德妃去求皇帝还是没问题的。
青青得了宫人的回话,心里也稍稍放下些,又开始担忧皇帝。
这都十月底了,旱不旱的关系也不大吧?“肥追菜麦”什么的,更是要“趁晴日”呢。就是冬灌什么的,也还有两个多月呢,就是十月没做什么,后两个月勤快些也就是了。如此,这所谓大旱竟然呈报到皇帝面前,章和帝还似乎非常重视,急忙就召集了大臣们商议,怎么也觉得有些怪异。
姜皇后是无语了。
这自己身上的污水还没想好办法先洗干净呢,就开始担心皇帝——再怎么样,皇帝不也能过得好好的,哪里用得着担忧呢?
姜皇后也懒得说她,只是自己再派出大量人手打探消息,又使出手段压制宫里的流言。
这皇帝带着自己和青青出宫的事,也要查一查,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有些不自然呢。
第九十一章 自有保命符
岐山急匆匆赶到府衙。
他本是个太监;也不用讲究什么男女之别;自然亲自到女牢走了一遭。
也算是那些人终究不敢太过分,曲画住得还算好;不说高床软枕,也是干净整洁的。
岐山其实是不大得意曲画的——毕竟他最维护自己的主子,而曲画的种种事端;也确实时常让曲青青在众人面前没脸。他却不会想到曲画的可怜,也不会去怀疑曲青青的不作为;这立场决定真相,永恒不变。但是毕竟是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在曲青青面前,岐山还愿意保持一份真实;对宫里大多不相干的人,也总是冷傲的,对上曲青青的嫡亲姐姐,却也只能作出一万个感同身受来。
岐山当着府衙的人,隔着牢门和对曲画哭了一场,口口声声都是“枉受委屈,宫里娘娘也哭红了眼”。即使弄出这些事儿来,本身就是为了打击曲青青,不管之情不知情的,见到这样的场面,总是心虚的。
不管怎么说,这天下,终归是皇帝的天下,很多时候,圣宠就是一切。
一个宠妃的能量有多大,历朝历代冤死的皇亲国戚、权贵巨富、栋梁脊柱,都可以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后人。
岐山行事还是比较谨慎的,虽然心里焦急的不得了,恨不能立刻带了曲画离开,再将所有乱嚼舌头的人打杀了,却最终还是老老实实“了解案情”。即使听到衙门里根本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只因婆婆“出首”便几乎定了曲画的罪,也只故意拿出太监内侍阴阳怪气的音调,刺了刺府尹。
因此事影响太坏,府尹也不敢耽搁太久,当天便提审了曲画,又让李老婆子过堂对峙。
李老婆子有什么证据?
一、曲画房里找到的毒药
二、李家一直是曲画管着灶台上的事
第三点不曾明言,却有邻里说了,李家待曲画实在苛刻,曲家几次三番闹上门去,李家始终没有太大改进,想必也是心存怨言的。
又有李老婆子口口声声,说那段时间曲画一直有些不对,鬼鬼祟祟。
这下,可真是人证物证动机一个不差,若她不是宫里宠妃的姐姐,已经可以定罪、骑木马游街,最后沉塘了。
岐山却不着急,颇有些气定神闲的味道。
只见曲画面上古井无波,叩头后,只说了一句话——
“民妇如今正怀先夫的子嗣,却是一个月前查出来的,因多年没能坐稳胎,先夫特意说了暂且按下不提。”
满堂皆惊。
特别是李老婆子,更是张大了嘴,又是惊讶,又是茫然,最后却是定格成了惊喜。
这案子自然是不需要审了。
就像是现代,明明某案件里,所有证据都指向某男子,但就因为发现被害人之前和他有过“非强迫深入交流”。就能证明无罪。曲画再怎么有嫌疑,就凭她一个月前就知道了自己怀了李向学今生可能唯一的子嗣,傻子都不会再用杀人来惹祸上身,损人不利己地报复。不说这时代没了男人的女子会多么悲惨,况且众所周知曲画和娘家关系并不好。而且,就凭她的肚子,她就能在李家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别说李向学只能供着她,什么妾室之类都得滚一边儿去,外人可不知道李向学多么奇葩,曾经干出过什么事儿……就是老太太恐怕比起儿子,也会更看重孙子呢。
毕竟,这儿子像是不能传宗接代啊。
看看,刚有衙门里的稳婆、医者确认了曲画所言非虚,她已经怀孕三个月,李老婆子就立刻认了自己诬告,哪怕有人明里暗里“提醒”她,这一旦她撤诉,至少也要罚没五十两白银,更要挨上八十大板——难说还能不能有命。
李老婆子却是半分犹豫也没有的。
顺便的,还直接胡扯——什么收了旁人的银子,又受了挑唆,明明自家媳妇儿最是孝顺贤惠不过的。又说了那卷了家财跑了的妾室出身脏污地儿,嫌疑大大的。最后,只求着一旁的曲士廉照看曲画和曲画的肚子,自己便要撞柱子,竟是死也无憾了。
曲画仍是面无表情,似乎是哀莫大于心死,倒是拦住了李老婆子。
只说自己既然不曾被丈夫休弃,便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从此就是个未亡人,寡居了却残生。
她们这边凄凄惨惨,哭哭啼啼好不可怜,又有岐山那堪比女高音的哀嚎和曲士廉沉闷的哭腔,倒是把好好地衙门衬托成了逼良为娼的恶棍。
围观的人也叽叽喳喳地说些“好不可怜”、“孤儿寡母”什么的。
府尹黑了脸——别以为本府没听见,之前可不是这些人在痛骂李曲氏么!
古代办案,除了权臣奸宦只手遮天,一般还是顺应民意的,如此,府尹不仅要立刻释放曲画——万一她这肚子有个好歹,衙门可不够背黑锅的!
甚至,连李老婆子的板子也不好打得太过。
老寡妇什么的……
又是孤儿寡母什么的,大人还要脸呢。
李老婆子受了刑,到底年纪大了,平日又不肯富养着自己,看着倒是去了半条命,又惹得围观群众一阵唏嘘。
曲士廉送了这婆媳俩回家。
他是个老实的,开始时恨不得生撕了李老婆子,现在却又为这两个女人流了一把同情泪,倒是也不好再强硬地要妹妹会娘家养着了,只继续周济着吧。
岐山的任务却没完。
这样结案,时间久了,难免生出波澜,又惹出脏水往往娘娘身上泼。
这下岐山可不那么客气了。
吊着嗓子、扯着眉毛就开始对府尹大人说——
“大人是最明察秋毫的,可不能让宫里娘娘平白哭一场!这李曲氏可是遭了老大的罪,年轻轻的守寡,还被冤了一次,下了大狱,日后可怎么过哟!可怜见的,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说的也能叫宫里娘娘一声姨妈呢!拐弯抹角也是皇亲国戚,还没出生就遭了难,真是……”
府尹搽了把汗。
事情实在和想的不大一样啊。
本以为是名利兼收,现在却可能是鸡飞蛋打。
本来嘛,这种事,曲画看着是证据确凿,即便玉德妃想帮忙,不说要查清就得花上无数时间——那期间,谣言早就成了事实。就是后来查出真相,人们却不一定愿意承认那所谓真相了。只会觉得玉德妃蛮横,外戚欺压民众罢了。
而他自己,虽然可能让皇帝心头不爽一阵子,但章和帝好名,绝对不可能因此责罚,显得因女色昏庸,反而会嘉奖。再过些日子,皇帝也就淡忘了,自己升官发财却是实打实的——那家人送上的,可不是小数目。最后,自古,文臣要出名,除了危险系数太高的“劝谏”,便是斗权臣、太监和宠妃了。
这分明是青史留名的好机会。
但是,想象和现实总是差的那么远。
府尹大人不得不做小伏低讨好一介阉人。
岐山也不过分,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说:“此案恶劣,也不怪大人。为父母官,自然是见不得如此恶行。咱家身居宫中,手头上也没什么人,之前舍了脸子求了人,已经追查那妾室的去向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说皇后娘娘和玉德妃娘娘不会善罢甘休,便是,皇上——咱家逾矩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怕是也要过问一二的。”
府尹自然听懂了,也不会选错路。
毕竟是第一宠妃,府尹一直还是有些心虚的。
之前是十拿九稳——流言、名声和民心,从来就不好掌握,也不是什么是非黑分得清的。但是积毁销骨,谁也经不起祸害。
现在眼见着事不可为,府尹又不是姓苏的姓陈的,没必要跟着一艘破船沉海。
何况,听这位公公的意思,只要自己“弃暗投明”,玉德妃也是不会追究的。可能贵人那边观感不会好,但是过几年,也不是不能东山再起。府尹也不怕玉德妃事后毁了默契——这才哪到哪儿,就是为了她玉德妃、晋王和长宸公主日后行事的便利,也不可能将自己这样明着投诚的下死手打杀。
殊不知,一旦杀了俘虏,再攻城,遇到的就是拼死抵抗白白死伤自己人了。
岐山是请够了假的,便住了客栈,终于是守着衙门将那妾室逮捕归案。
之后自然是审讯,也自然审不出什么,无非是女子的妒忌狠心、淫奔什么的。
这女人没被弄死,就说明她是家族养出来的死士,现在故意被抓捕归案,分明就是有人不愿意事情再被追根究底。否则,天下忙忙,悬案多了去了,未必能找出“真凶”。
之后,岐山回了宫。
府衙也派了人亲自登了曲家和李家的门,在街坊邻里处登了告示,公开道歉,还补偿了银两米布。
章和帝竟然也在黔州百忙事中,抽出空子,赐了曲画“贞洁烈妇”的牌匾,倒是让一些烂嘴的不敢再随意编排了。
至于宫里没了个采女,却是没兴起半点波澜呢。倒是扬州一富商被参了“逾制”,本来这种事在可管可不管之间——大典规定倒是实打实的写着,只是再看不起商人的铜臭味儿,这银子总是惹人爱的。那富得流油的商户,总不能连身绸缎彩衣都不能穿吧?实在不近人情。
可官府要办,也没人能说出个反对来。
章和帝后来倒是叹了声商人实在财富惊人,传说中那些富可敌国之辈,倒不一定是夸张,心里防备,却是愈加重农抑商,添了许多税收项目,对律法也看得更严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唉,太晚了,还有一小段归在下一章好了……
第九十二章 所想即所在
“姐姐如今还是在李家?”
曲青青斜倚在炕上;问对面坐着的封芜。
封芜现在是真恨不得没生过曲画——她是个势力的女人,曲画这次明明是无辜受累;她却因曲家颜面尽失和曲青青遭受损失;而自觉磨灭了和曲画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女情分。
她却不肯想一想,若是没有曲青青挡了别人的道;曲家小门小户的,怎么会招来如此厉害狠绝的敌人呢?
但是封芜也知道;曲画未嫁时和青青关系极好;现在青青问了,也撇着嘴回答道:“可不是在么!现在她也过得挺好了,李老婆子把她当成祖宗给供起来了……你嫂嫂也不知道什么个心思,见天儿送东西过去,也不在意那边的冷面冷言。虽然邻里间暗地里也有些腌渍话流传,但是毕竟有皇上赐的恩典,官面儿上还是过得去的,李婆子和曲画也都是紧守门户的人,即使有个别破皮无赖之类,你哥哥现在也不是吃素的。”
封芜见青青点头,叹一口气,略带猥琐地瞄了眼四周,确认只有自己母女两个,门口又有心腹把守着,便压低声音,凑到青青耳边,说道:“你那药……不是当娘的不疼老四,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只是十个指头还有长短,在娘心中,到底是你和你大哥更……我是希望所有儿女好,但是你们两个,就是舍了我一条命,也不愿意有丝毫委屈的。”
青青握住封芜的手,低着头。
封芜有些着,接着说:“怎么还不明白娘的意思?你姐姐是个牛心左性的,常有惊人之举,但也绝对不是个蠢货!她是怀过孩子的,还没保住,娘是过来人,你也不是个姑娘家,怎么会不知道,这超过两个月。谁能不知道自己怀没怀孩子?她现在是没回过神儿来,才顺着那位公公的指示言语,等心情平复了难保不会将真相抖落出来——到时候,你不仅仅是伪造证据、包庇罪人的证明,最重要,晋王殿下和长宸公主的血统也会被怀疑!而且,如此神药,一旦曝光,绝对会掀起腥风血雨,不是你或者曲家承受得住的。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可要娘怎么活?”
封芜说着,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青青无奈。
好在早早用了隔音符,不然这宫里出了哭声,可是大事。
“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不然就是捞出了姐姐,她也没了指望,很难活下去。何况,你以为这事儿只你看得清楚,李婆子和姐姐都不是傻的。你都难得和姐姐见上一次,也能因着那月给钱粮时瞄了一眼就肯定姐姐绝对没怀孕,她们两个时刻盼望着能有孩子,又几乎白天黑夜都呆在一起,哪里能疏忽这种事,还要靠着岐山那个半吊子一眼看出来……”
青青这样一说,封芜就更紧张了。
若是说她对曲画还抱着些幻想的,那封芜对李家可是无下限得往坏处想,狠狠抓着青青的手,封芜声音有些压低的尖锐,道:“你是不要命了!既然知道,怎么敢!怎么敢!你管曲画去死!”声音又低下来,身子也瘫软了,喃喃道:“总归是我害了你,也不敢对别人说,可有什么好法子对付过去啊……”
青青早就习了封芜的口无遮拦,也不说什么,拍了拍封芜的手,道:“哪里就这样严重了?我又不是傻的,就是不保重自身,也要为任儿和凤儿小心谨慎着。娘,你也不想想,现在最怕曲画肚子出问题的是谁!就像我说的,姐姐和李婆子不是不知道堂上的说法有问题,可是,李婆子只会觉得是我派去给姐姐看诊的大夫意外诊断出来的——只要十个月后曲画生下男胎,她就绝对不肯多想。就算真是曲画杀了她儿子,又如何?除非她想眼睁睁看着李家在她手里绝户。何况,真凶已经归案,她心里也清楚,姐姐根本没有做过。至于姐姐,她是最可能猜到自己的肚子是我们动的手脚,可是,她却是最不肯承认的。”
“她需要那个孩子。”
“只是,”青青握住封芜的手,“日后,姐姐会更不愿意回娘家了,她心里会下意识的远离。”
这就涉及到心理学的东西了,好在封芜也不在乎听不听得懂。有信任模式在,她很快相信了青青的话,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这下,才开始胡扯乱谈,特别是青青神奇的手段。
封芜本是知道曲画不可能怀孕超过一个月,心里快吓死了,急慌慌进宫找青青问个明白。却听到这样的“真相”,实在是更惶恐了。这下心里安稳了,自然开始关心起青青这个心尖尖上的女儿,也有心情八卦了。
“那晋王和公主都是……”
青青好笑地道:“那倒不是——我这里有两种药,姐姐这种事不需要男人的,但是一坐胎就是三个月,日后孩子资质也非常有限。这宫里有定例的平安脉,我要是突然有了三个月身子,不说负责的太医和医女都得杖毙,就是我自己也会‘病逝’,还会牵连到曲家。另一种药,只是增加几乎,若皇上确实没有……也是不成的。”
见封芜听得认真,青青忍不住促狭地道:“娘亲如此关心,可是想要……给女儿添个弟弟?”
封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色通红,反手就给了青青一下,骂了几句。
忽然,她情绪却又低落下来,抚摸着青青的头发,柔声道:“娘都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还能见你几次,却被你这样取笑,可见是个不孝顺的。”
青青一怔,自己是封芜的老来女,不经意间,娘亲已经五十四了。
青青看着封芜鬓发间一两丝容易忽视的白发,心里一阵儿恍惚。
即使有自己给的各种加属性的配饰、衣裳和鞋袜,还有各种药丸补膳,毕竟只是凡人的东西,效果并不逆天,终归还是会被岁月消磨掉美丽与健康。
包括,自己。
青青移了位子,窝进封芜怀里,低声道:“无可奈何花落去,岁月长留人人求。”
封芜注意到青青的情绪,又听了她的低语,倒有些好笑和怅然,不再说话,只是像青青幼时一样,轻轻拍哄。
都是女人,还是长得很好看的女人,自然理解自家这绝色女儿对青春不再的恐惧。自己这些年是渐渐习惯了,可是当年,从镜中发现第一根白发、第一条细纹时,封芜也是落了泪的。
美人辞镜,不是白说的。
只是这青丝成白发,岁月不回头,本就是天下至理,谁也逃不过。
封芜忽然想到之前万寿节上徐道士的事情,却有些担心青青走了岔道,一味去追求长生不老,平白害了自己的性命,倒是翻来覆去讲了好些道理。虽然没什么说服力,却也让青青心头的惆怅和低落消失无踪。
自家娘,可真是个奇葩。
母女俩又说了许多闲话,最后的重点自然是曲吉的婚事和入朝的问题。
虽然曲吉才将将十岁,虚岁也才十一岁,要青青看来,还是个小孩子,连半大小子都还不够格。可是他是曲家长子嫡孙,又是她玉德妃曲青青目前唯一的侄子,可以说,分量是比曲士廉还要重些的,甚至,可以说,按身份出身讲,他是比曲青青自己都要贵重的。
因太子入主东宫,崇文馆也休学后重新开课。
虽然学子和教授人员都有很大变动,但明显太子是不打算和玉德妃明着交恶得罪皇帝,曲吉仍然是夏侯任的陪读。只是因为身份的限制,以及各位大儒在各方面强调太子的特殊地位,曲吉之前结交的小伙伴们虽然没有和他生分,他在圈子里的地位却直线下滑,渐渐显得有些尴尬。
青青是知道最近两年会是各皇子争斗最残酷的时间段——毕竟再怎么被皇帝训练成了超级影帝,但他们此时的内心都太浮躁。太子是急于做出成就,稳固地位,其他皇子则是乌骨鸡样死盯着,盼望太子出错落下高台。等经过一次次交锋后,他们才会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态度。
对于太子来说,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不犯错就可以了。那样,即使章和帝天天训斥,所有人都觉得太子庸碌无能,又如何?在太子无过的情况下,独孤家和太后都不会让名正言顺的夏侯松有任何危机。夏侯松现在还是太年轻,太心高气傲,不肯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至于说其他皇子,现在他们会在章和帝每次训斥太子、冷落太子时满怀欣喜,但是渐渐的,他们就知道了那些都是虚无飘渺的,些许捕风捉影的小事,根本不会动摇太子的地位。他们唯一能做的,是水滴石穿,里外夹击,明着忠心、尊敬太子,暗地里长年累月的挑拨皇帝,最后就只能等待机会。
确实很被动,但这么多年,他们本来也没能站在得利的位子。
现在的他们,只是枯木逢春,被章和帝阴晴不定的“父爱”弄昏了头,也因为身份大大提升而升起无限妄念。
“既然咱们家本就是京城人士,自然要占个优势。我看吉儿也学得挺好了,先过了童生试吧。也不拘什么好名次,先试试水,也是在外有个交际的身份。吉儿资质不算顶天,要科举入仕还是有难度的——咱们家也没必要抢那起子寒门学子的名额,我也不愿意吉儿老大把年纪还在屋舍里熬命呢。”
封芜是没企图要曲吉考状元什么的,在她心里,举人已经是了不得的天才了。何况他们家现在也不缺入朝为官的途径,科举实在是太过于艰难的一条路。曲平倒是有相当大的寄望,所谓围墙理论,像他这样荫庇得官的,总是对那些凭真才实学科举入仕的人有种别样的羡慕和隐晦的自卑。却不想想,那些人,何尝不对他们这样轻轻松松、年纪轻轻就凭祖辈入朝为官十万分的嫉妒呢?
不过,章和帝的朝堂上,科举入仕的官员的确是比其他途径的人要贵重些,所谓清流,更是只能是进士科出身。
曲吉天资有限,要想走科举的路子,没个四五十年基本是不能的,这却是不太合适宜了。
何况,青青也不希望自己儿子身边的人太过文人义气,或者满心的“忠君爱国”、“上下尊卑”。要是哪位因为心中的原则,而给自己那个心存不轨的儿子捅上一刀,青青就是哭也来不及了。
古代人重视家族,可个别为了理想“大义灭亲”、“弃暗投明”的,也不是没有。
封芜应了青青的话,虽然她觉得曲吉还小,但是童生试并不像乡试、会试那样折磨人,曲吉身体又却是相当壮实,也就不怎么担心了。
“亲事的话,吉儿还小,我且看着吧。只是母亲切记不要私下有什么约定,我琢磨着,皇上很可能是要赐婚的。可别到时候闹出什么戏文里才有的笑话。”
封芜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用过点心和茶水,封芜也抹着泪赶在宫门下钥前回了家。
青青有些无奈——其实,虽常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再难得见娘家人。但是,那也只是一般低位妃嫔,像是曲青青这样的宠妃,家人又在京城内的,分明是比一般同城嫁女还见得频繁的。
说个不好听的,曲画出嫁这么多年,和封芜见面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定有曲青青进宫这段时间多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李家老太太和曲画的心态就是——不敢怀疑,不愿意多想,和许多上骗受当但是一旦真相出来损失太大无法承受(比如已经自残、伤害别人的邪教分子),他们不是不能发现真相,也不是真的对别人的讲事实摆道理不屑一顾,而是实在不敢去碰触那个真相。
因为,李婆子是孤身一人了,曲画也自觉孤身一人,如果没有男丁,李家就是绝户,按照古代的律法和人情,她们除了投身尼姑庵,几乎是没有活路的。最重要,心理上,无法承受自己成了绝户……
第九十三章 不作不会死
才刚发下宫人的冬衣,眼见着就到了年关。
青青乘着轿辇往飞霜殿而去;左右皆是白茫茫一片;无端显得萧索而洁净。
皇帝其实并不常住在飞霜殿——若是想在后宫,自然是住到永和宫去;若是想兼顾前朝;却是紫宸殿、延英殿更方便些。此番;却是有些不好开口的缘故;不愿意时常被大臣们打扰,才住到那里去了。
上个月;青青因娘家的事情,又急又怒,内外交加下;终于病倒了;章和帝心中大恸,险些罢了朝事。但是有太医怀疑玉德妃得的是伤寒而非风寒,事情便立刻复杂起来。
在大汤,伤寒是要传染的,而且大多没能治愈。若是一般的宫人或者家中仆从,一旦有这方面的怀疑,是必定要立刻赶回家去的。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玉德妃只是偶感风寒,又因为生了闲气,且本身体弱,才使得症状复杂了些,也不能很快痊愈。太医们医术是没的说,可谁让玉德妃在太医院全无势力呢?太医们遵从惯例,讷讷不言。
本来也是,太医是绝对不会再没有把握的前提下贸贸然说一位宠妃得了传染病,可是如果有人提出来,大家却也不会出言反对——若是真有个万一,谁敢担保?谁敢负责?反正他们也是说了,“不太像”,日后玉德妃或者皇帝要找麻烦,枪口也不会指着众人,不是有挡箭牌在那立着么?
而且,此人敢站出来,必然是有护身符的,何必去招惹?
章和帝粗通医理,他是觉得这太医简直是信口雌黄,便让他现在最信任的魏源魏御医替曲青青看诊。魏源为人耿直,医术高明,而且和永和宫关系还算和睦,也曾耿介直言,帮了曲青青一把,让先皇后都失了面子,所以章和帝自然相信他的诊断。
永和宫里的人听到皇帝让魏御医诊脉,都松了一口气。
可惜,这口气还没吐出舌尖,就憋了回去——
魏御医沉思许久后,说:“微臣才疏学浅,愧对圣上隆恩。娘娘脉象复杂,症候似是而非,微臣不敢断言。”
这位竟是不肯帮玉德妃美言一句!
魏源这话虽然称不上结论,但在场十多位太医,六、七位医女,还有他一个御医,都不肯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便只能默认那位提出观点的太医的论断——玉德妃很可能染上伤寒。
在病症上太医们不敢多言,但流程上的事儿还是门儿清。
立刻便有老大人恳求章和帝保重龙体,即刻回宫。接着就有太医开始询问皇帝的意思——玉德妃娘娘这是立刻移出宫去,到别庄修养,还是个什么章程,必须要皇帝下令。
章和帝眉头紧皱,但是事关国本,即使他是皇帝,也不能任性,只能立刻离去。只是他本心是不相信青青染上的是伤寒——青青多食素,饮食上极其精细,章和帝自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