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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生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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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忧的是奴儿干都司的指挥使康旺,竟然归顺了昂达。难怪阿古拉会在使鹿部附近遇伏,想必是康旺跟昂达联手行动,再暗中嫁祸给徐邝。可现在朝廷要专心对付瓦剌的大军,暂时顾不上奴儿干都司,只能在大宁等地加强防备,再用辽东的建州女真来牵制他们。
他明日进宫,要把这个重要的情报告诉朱正熙。想不到一个昂达,竟然能搅动蒙古高原和奴儿干都司的政局,从前倒是小瞧他。
朱翊深出使瓦剌的时候,见过这个昂达。他是和硕特部的头领,也是阿古拉的堂弟,一直都不服阿古拉坐可汗之位。阿古拉甚至怀疑,那年成吉思汗纪念节时,瓦剌王庭的意外,就是昂达在背后策划的。只不过后来朱翊深离开了瓦剌,阿古拉如何处理与昂达的关系,以致到了今日的局面,他就不得而知了。
传信的人小声说道:“季月姑娘还要小的转告王爷一句话,此次瓦剌是有备而来,想必会有一场恶战。王爷千万要小心,以自身安全为重。”
“多谢提醒。”朱翊深点了下头,那传信的人就离开了。
夜色苍茫之中,马车平稳前行。萧祐驾着马,低头打了个哈欠。这几日他都睡不着,大概是第一次上战场,有些兴奋。加上最近日日早出晚归,精神难免不济。马车里的朱翊深问道:“明日似乎是太后的寿宴?”
萧祐连忙振作,回道:“是的王爷。皇后还请了王妃和图兰雅公主去宫中赴宴。”
朱翊深知道若澄向来很怕应酬,就算以前要去应酬,也是沈如锦跟在身边。这次沈如锦还身陷囹圄,她一个人在内宫中,他莫名地不放心。可转念想想,那么多命妇都参加,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他就是习惯把她护在自己身边,放出去了总归是难安。
好在先帝时期,他还埋了暗线在内宫,明日或许可以用得上。
第131章
夜里若澄睡得并不踏实; 她只留了一盏烛灯; 昏暗的灯光投在罗帐上,暗影憧憧。
朱翊深晚归,沐浴之后本来宿在留园,但孤枕难眠,披了件衣服,还是走到了北院。值夜的碧云也已经在耳房睡下了; 听到动静连忙穿衣; 提了灯笼出来,欲行礼。他摆了下手; 轻声道:“回去休息吧。”
碧云应是,但没回房,目送朱翊深进了主屋。她暗自笑道; 王爷果然一天都离不了王妃。从前谁能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好呢。
朱翊深进了屋子; 吹灭蜡烛。他轻手轻脚地躺上床的时候; 若澄小声问道:“你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是我弄醒你了?”朱翊深低声问。
若澄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朱翊深伸手将她抱到怀里:“为何睡不着?是那臭小子闹得你不安宁吧。”朱翊深提到鸿儿的时候,没什么好口气。他不喜欢若澄花太多心思在别人家的孩子身上。但是若澄好像很喜欢小孩子; 他也就忍气吞声,但怎么看鸿儿都不顺眼。挑食; 任性,唯我独尊。平国公府的家教,他不敢恭维。他以后要是生了小子; 犯错了就狠狠打; 绝不会留情的。
可英明的晋王不久之后就被打脸了; 当然这是后话。
若澄噗嗤一笑,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今夜晚归,是因为打战的事情?这一战一定很难打吧?”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劝自己不要想这些事,朱翊深怎么说也是从小就开始打仗,年纪不大,但在沙场上也算是个老将了。但这次有这么多铺垫,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朱翊深安慰她:“嗯,跟叶明修几位大人商量粮草的事,故而晚了些。我们准备得充分,长城沿线那么多卫所,瓦剌占不到便宜。你无需担心。”
“再过两日就要出发了吧?”若澄的声音很轻。
朱翊深应是,若澄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良久不语。她多想他不是王爷,不是皇家的人,他们远离这些事,纵情于山水间。可她爱的是他,包括他的身份,他的使命,他的责任。在天下和国家面前,他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可她如同这天底下所有征人的妻子一样,担心他流血受伤,担心他一去不还。
朱翊深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抚着她的背,感觉到胸前一烫,前襟似乎湿了。
他捧起若澄的脸,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她眼中蓄满泪水。
“怎么了?”朱翊深伸手为她擦眼泪。
“我知道我不该说,可是我不想你去。”若澄伸手抱紧他,孩子气地说道,“图兰雅都可以跟你上战场,我也跟你去不行吗?”
朱翊深哭笑不得:“胡闹。图兰雅自小学习骑射,也有作战经验,你会干什么?到时候我还得分心保护你。乖乖呆在家里,不是还有鸿儿么?我很快就回来。”
若澄还是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近来思绪良多,一直压抑着,此刻终于压不住,就如同洪水奔泻出来。
朱翊深只能好言哄劝,实在没办法了,索性说道:“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等瓦剌的事了,我就交还金印,向皇上辞行。我们出京,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怎么样?”
这下若澄果然不哭了,一抽一抽地看着朱翊深:“可你是王爷,皇上不会同意的吧?”
朱翊深笑了笑,复又将她抱在怀里:“是王爷又如何?大不了不要这身份。到时候我跟他谈谈,或许他会同意的。所以再乖乖等我几个月,嗯?”
若澄从未想过他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跟她去浪迹天涯,手揪着他的衣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朱翊深看到她殷殷地望着自己,眼中充满依恋之情,心中欲念被她勾起,翻身将她压住。
“我明日还要进宫……”若澄惊到。
朱翊深伸手扯去他衣上的系带,俯身下去:“不会太久。”
……
若澄第二日还是起晚了。她坐在进宫的马车上,狠狠地瞪着坐在对面的朱翊深。昨夜说好了只要一次,可他不肯罢休,她又哭又求,折腾了半宿才收手。她今晨起来梳妆,眼下一片青影,脸微微浮肿,粉都遮不住。
朱翊深轻笑,若澄气道:“你还笑?我这样怎么去见人。”
朱翊深见她明明光彩照人,心想哪里不好了?但又怕说错话惹得这小祖宗更不愉快,只摇了摇头。
今日的寿宴就摆在长春宫,所到的宾客不算多,长春宫足以摆下酒席。圣恭太后先去前朝,接受百官的朝贺,然后才回到宫中,与命妇们同宴。在她回来以前,众人也不敢如席,三三两两地在长春宫的花园里面聊天。
若澄没有相熟的人,只能自己呆着。周围的人倒是都在看她,但没有人敢靠近。晋王如今在京中的风头大盛,马上又要领兵出征,多少人的前程都看着晋王,对若澄这个晋王妃当然也有几分敬畏。何况她如此年轻貌美,往花丛中一站,赏心悦目。
若澄看到穿着瓦剌服侍的图兰雅独自站在花枝下,面色惆怅。她到京城有些日子了,听说为防止刺杀,一直呆在四方馆内,出入都有大量的锦衣卫保护,跟人质没什么区别。
草原上的人,习惯了纵马驰骋,失去自由,大概很难受吧。
若澄跟图兰雅相处并不算愉快,也不想过去自找没趣,干脆自己赏花。
这个时候,两个正在打闹的小孩跑到图兰雅身边,手中的花枝不小心扔到了她的身上,吓得两个小女孩不敢说话,畏惧地看着图兰雅。图兰雅眉头轻皱,一个女孩吓得哭了起来。不是图兰雅长得不美,而是她衣着打扮不同中原,看起来怪异。
女孩的母亲很快闻声过来,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前,有些恼怒地看着图兰雅。
图兰雅解释道:“我并未欺负她们。”
女孩的母亲似乎不想跟她说话,拉着两个孩子走远了,然后跟别的妇人议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是不是瓦剌的奸细。真不知道皇后娘娘请这种人干什么。”
“是啊,还特意穿那么奇怪的衣服。”
图兰雅的手在袖中握成拳,直接离开了人群。这个寿宴,她也不稀罕来的。父兄生死未卜,她哪有心思品尝美酒佳肴?可皇后娘娘非要请她入宫,她想着宫内好歹没有那些锦衣卫寸步不离地跟着,便勉为其难地来了。
她走了之后,若澄看到有两个宫女悄悄跟她离去。
那两个宫女神色似有异,若澄觉得蹊跷。她本不应该管图兰雅,但图兰雅怎么说也是朱翊深在战场上的助力,她不想她有事,便借口要整理衣裳,叫了两个女官在前面带路。
等若澄到了湖边,看见刚才的那两名宫女已经倒在地上,图兰雅斥道:“谁派你们来的?这种背后暗算人的伎俩,想必是哪个娘娘指使的?”
那两个宫女连声求饶,哪里想到这个草原公主壮得跟牛一样,一点蒙汗药根本放不倒她。图兰雅一脚踩在她们胸前:“说不说?”
“是……”宫女刚要说话,一把匕首破空飞来,直接插入了她的后背。她瞬间嘴角溢血,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发生得猝不及防,若澄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两个女官也应声倒地,而后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冰冷凌厉的刀锋贴着她的皮肤,她有一把几乎一样的蒙古短刀。这是在内宫之中,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用蹩脚的汉语说道:“不许动,否则就弄死你!”
若澄这个位置,图兰雅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若澄猜测若是蒙古人,便是冲着图兰雅来的。她假意害怕,装作脚软地踢倒了一盆花,吸引了图兰雅那边的注意。
图兰雅闻声看过来,瞳孔一缩,有几个内官打扮的人从草丛里跳出来,用蒙语对图兰雅说话,同时包围住她。
图兰雅不断后退,那几个人一拥而上,很快就制住了她。
若澄和图兰雅被拖到附近的假山里,都被五花大绑。那几个人好像在商议对策,目光上下打量着若澄,似在猜测她的身份。若澄吓得不轻,后背已经湿透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害怕哭泣,都只会拖后腿。
她跟图兰雅靠在一起,低声问道:“他们来抓你的?目的是什么?”
图兰雅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她把什么符交出来。她从瓦剌逃出来是十分匆忙,根本来不及带东西,哪来的符?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到图兰雅面前,用蒙语说了一句话,图兰雅情绪激动,似在极力否定。
若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人又用很奇怪的语调问道:“你是晋王妃?”
瓦剌人对朱翊深十分忌惮,如果知道若澄的身份,若澄只怕跟图兰雅同样处境堪忧。
图兰雅连忙摇头道:“我都说了她不是。她只是个寻常的命妇,你们抓她干什么?寿宴马上就开始了,皇后和太后发现少了人,肯定会来找,你们以为能从这里出去吗?”
那人露出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若澄,叫了一个人出去。那人很快又抓了个宫女回来,宫女吓得浑身直哆嗦,一听那人问若澄的身份,马上就招了:“这位就是晋王妃。”说完不敢看若澄,只是垂视地面。生死关头,人都是最先自保的,也怪不得她。
刚才那人上前给了图兰雅一个巴掌。
图兰雅恼怒,恶狠狠地盯着那人。那人用汉语说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公主?瓦剌已经换了主人。我把你们俩都带走,不怕你不说出鹰符的下落。”
这时望风的人回来了,神色着急地跟领头人说话。领头人面色凝重,回头看了若澄一眼。图兰雅在她若澄耳边说:“宫中的人发现我们不见了,又看见了宫女的尸体,正在四处找我们。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会儿如果找到机会,你就跑,不用管我。”若澄不动嘴唇地说道。
图兰雅看了若澄一眼,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候还挺镇定,不像那个被抓的宫女一样哭哭啼啼,好无骨气。
显然,朱翊深看女人的眼光还可以。
她哼道:“谁要管你,自作多情。”
第132章
前院百官朝贺完; 圣恭太后回长春宫开宴。前朝也有宴会,朱正熙在偏殿更衣; 朱翊深跟去,向他禀报了康旺归降瓦剌,还有平国公被绑的事情。
朱正熙看着他问道:“九叔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朱翊深坦诚道:“这些事在奴儿干都司的商帮打听到的; 消息应该无误。平国公并未投靠瓦剌; 也没有把布防图泄露给他们。现在长城沿线不知道有多少卫所的指挥使被瓦剌收买; 我们暂时无法出兵奴儿干都司,只能让建州女真牵制他们。皇上意下如何?”
朱正熙明白如今不是忌惮朱翊深的时候; 就算他能查到锦衣卫都查不到的消息,他还是要靠他来守江山。他平静地说道:“就按照九叔说的办吧。为了安抚在四川平乱的世子,先把平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从北镇抚司放了。”
“谢皇上,皇上英明!”
朱正熙整理衣领; 喜怒不形于色。他再不是当初那个遇到点事,就跑到他的晋王府哭哭啼啼的大男孩了。他已经是个真正的帝王。
朱翊深看着他; 脑海中忽然浮现昨夜对若澄说的话。他这辈子如果不愿意当皇帝; 也不想跟朱正熙争; 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京城,归隐山林。否则皇帝对他的猜忌永远都不会停止。所为飞鸟尽; 良弓藏。他跟皇帝之间; 注定是没有办法共存的。
所以; 说他自私也好;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 他为国领兵出征。
他打定主意,行完礼告退。朱正熙忽然在他身后说道:“九叔出征的时候,朕就不去相送了。此战艰难,你自己多加保重。朕相信你定能凯旋,到时,朕一定论功行赏。”
朱翊深应是,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此战一定会成功。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殿来,大声道:“皇上,不好了!晋王妃和图兰雅公主在内宫失去踪迹。我们在花丛里发现了几个宫女的尸体!现在大家都在分头寻找,可未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朱正熙和朱翊深皆是一震,朱正熙道:“内宫之中,怎会有刺客?抓两个女流之辈要干什么?”
太监惶惶然地摇了摇头。朱翊深直接走过去,提起那太监的衣领,大声道:“尸体在哪里?带我去!”
太监被他的神情所慑,转头望了皇帝一眼。皇帝点头,他才哆嗦着说道:“晋王殿下请跟奴来。”
朱翊深直接跟着太监出去。
朱正熙吩咐左右:“下令封锁宫门,不准任何人出入。另外让锦衣卫指挥使带人到长春宫外待命。”
刘忠道:“皇上,内宫中有刺客,您还是待在前朝这里比较安全。等人抓住了再去也不迟啊。”
朱正熙义正言辞地说:“太后和皇后都在内宫,朕身为皇帝,岂可苟且偷安?去将朕的宝剑拿来,我们这就去长春宫。”
刘忠心想,您不过就是拿太后和皇后做借口,真正关心的还是晋王妃的安危。但他知道阻拦也没有用,跑去取了宝剑,又多叫了几个宫人随行。
今日为了以防万一,朱翊深特意带萧祐一同入宫。他们跟着太监到了内宫之中,那几具尸体已经被搬到了长春宫的平地上,不少人在旁边围观。朱翊深上前查看尸体,并没有凶器留下,可见刺客行事十分小心。
之所以能这么快发现不对劲,全靠他在内宫中的那些眼线。他心急如焚,看向萧祐,萧祐翻过一个宫女的后背,用手指比划了尺寸以后,对朱翊深说道:“应该是短刀或者匕首之类的,力道很大,可能是北边的人。”
朱翊深又叫了发现尸体的宫女来询问,宫女颤着声音说道:“奴婢听说圣恭太后马上要回来开宴了,便请诸位夫人入席。可独独不见晋王妃和图兰雅公主的身影,听说她们往湖边去了,就叫了几个人过去找,却发现了这几具尸体……”
朱翊深二话不说,命宫女带路,前往发现尸体的地方。若他没猜错,刺客带着两个人质,应该走不远,就在那附近掩藏。
……
长春宫的正殿内,宴席的桌椅还摆着,但却无人落座,显得格外冷清。苏太后面色还算平静,问坐在身边的苏皇后:“内宫之中怎么会混入刺客?出入宫门时不是都会严格地搜查吗?”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已经派人去各宫门处询问了,希望会有线索。两位太后稍安勿躁,皇上应该会很快派兵来保护我们。这里还是安全的。”苏见微安慰道。她的目光瞥到方玉珠在下座一直闷着头不说话,便叫道,“如妃?”
方玉珠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挤出一个笑容:“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你脸色不好,可要先回宫休息?”苏见微假意关心道。
方玉珠连忙说道:“臣妾不敢,还是在此处陪着两位太后和皇后娘娘,等抓到了刺客才能心安。”
苏见微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方玉珠却浑身都湿透了。
不会吧?难道那些人是刺客?她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坐针毡。
苏见微暗中观察,心中已经有几分了然。
……
假山里面十分昏暗狭小,容纳这么多人已经不易,空气越发稀薄。若澄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跟图兰雅紧挨在一起。图兰雅握着她的手指,她觉得身上有几分力量。趁那些人在洞口观察,她用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发髻,图兰雅会意,她微微倾倒身子,图兰雅将一个发簪从她发髻里咬出来。
假山外面忽然有人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将军,怎么办?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领头的瓦剌人也是没想到,原本都已经计划好了如何出宫,现在根本插翅难逃。他朝外喊道:“你们听着,图兰雅和晋王妃在我们手上,不准再靠近一步,否则,你们每靠近一步,我就剁她们一条手臂!我说道做到。去叫能做主的人过来!”
锦衣卫不敢轻举妄动,待在原地。有人立刻跑去见不远处的朱正熙和朱翊深:“皇上,王爷,公主和王妃的确在他们手里,他们提出条件,要见你们。”
朱翊深举步就要过去,朱正熙拦住他道:“九叔,朕去拖住他们,将他们从假山里骗出来。你和萧祐去房檐上,跟神机营在一起,伺机行动。”
“皇上,您不能去,这太危险了!那群人可是亡命之徒啊!”刘忠叫道。
朱正熙目光坚毅:“昂达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朕若不去,倒显得我们怕了他们瓦剌似的!现在晋王妃在他们手上,九叔关心则乱,反而会被他们牵制,所以还是去房檐上比较好。朕一人应付足矣。”
朱翊深的手紧握着,恨不得将假山里的人拖出来碎尸万段。他从来没有如此不安过。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朱正熙的判断是正确的,僵立片刻,还是带着萧祐走了。
朱正熙跟着锦衣卫到了假山的入口处,那个入口很小,人要半蹲着身子才能进去,抢攻显然不行,而且里面的空间想必也不会宽敞。几个锦衣卫护在他身前,手中举着盾牌。朱正熙道:“朕来了,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瓦剌人弯下腰往外看了一眼,才说道:“皇帝你听着,我们要离开皇宫,为我们准备好马车和干粮,然后让你们的人都退开!否则,我就杀了两个女的!”
朱正熙深吸一口气,凛然道:“你凭什么以为,用两个女人,就可以威胁朕?这紫禁城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一个图兰雅竟也值得你们豁出性命,进宫来刺杀?”
里面的人笑了笑:“你大概还不知道,图兰雅身上有一个鹰符,是我们瓦剌至关重要的东西,她应该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吧?你说她有没有价值?”
朱正熙好像对鹰符有些印象,但一下记不起来是干什么用的。图兰雅的声音响起来:“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
“闭嘴!”
假山里面似乎起了争执,还有打斗的声音。
朱正熙立刻道:“朕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先把晋王妃放了。她对你们毫无用处。”
“皇上在说笑吧?她是朱翊深最在乎的女人。多一个人质,我们就多一层保障。皇上还是快命人去准备车马吧,多说无益。”
朱正熙吩咐刘忠去准备,问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里面的人又说:“听说禁军里的神机营有□□,十分厉害,麻烦皇上叫他们离开。否则我们可不敢出去送死。”
此人十分狡诈,不过敢孤军深入的人,必定有几分胆识。
朱正熙看了伏在屋檐上的朱翊深一眼,下令道:“神机营听令,全部撤出长春宫。”
神机营听令从屋檐上爬下来,整顿队伍退出了长春宫。而朱翊深和萧祐却依旧爬在屋脊上面。朱翊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狭小的洞口,只要想到在里面逼仄阴暗的空间,她会如何害怕紧张,就心如刀割。
过了会儿,刘忠来禀报,车马干粮都已经备好,朱正熙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叫锦衣卫的人都退开!”
朱正熙照做,跟着锦衣卫的人退后。里面先是爬出来一个人,四处观察了一番,然后才跟洞里的人报信。
若澄和图兰雅被从洞口推搡出去。若澄虽然害怕,但一直都竭力保持镇定。刚才在黑暗中,她用簪子偷偷割图兰雅手腕上的绳索,可那绳索竟是牛皮做的,怎么也割不开,倒是她的掌心火辣辣地疼。
朱翊深看到若澄出来,身体动了一下,被萧祐伸手压住。此刻周围十分安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惊动到下面的人。萧祐耳语道:“王爷,王妃跟挟持她的人贴靠在一起,这个距离,任何远距离的兵器都可能误伤到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朱翊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手心都是汗水。萧祐很少看见王爷有这么不冷静理智的时候,心想真是越强大的人,弱点就越致命。
底下一行七八个瓦剌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缓缓地前移动。
朱正熙看着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图兰雅和若澄,脑中急速地转动,思考对策。如果放他们离开,他们肯定不会放人。可他们控制着人质,让他投鼠忌器。尤其是若澄,他绝不想她有一丁点的闪失。
图兰雅一直在全力地挣脱绳索。若澄刚才虽然没有割开那牛皮,但已经有了裂口,凭她的力气,还是将绳子挣开了。瓦剌人现在都在盯着锦衣卫和房檐上的动静,反而没有怎么注意到她。
图兰雅瞧准机会,故意伸腿绊了若澄一下。若澄冷不防地向前一扑,被身后的瓦剌人抓住后背的衣裳。这刹那,图兰雅转身夺刀,直接将刀插入了身后那人的胸膛。瓦剌人的阵型随之大乱,图兰雅想借机把若澄推出去,可是被那领头的人眼疾手快地隔开,她没办法,只能一个打滚退到了锦衣卫这边。
朱正熙欲带人上前,余下的几人迅速又围成了一个圈,领头的人说道:“皇上,你想出尔反尔吗?那今日我们就跟晋王妃同归于尽!来啊!”
“别伤她!朕答应放你们走!”朱正熙立刻大声道。
“你们全都从这里退出去!马上!”失去了一个人质,瓦剌人情绪十分暴躁,挟制若澄的人,手中的刀割破了她的皮肤。她疼得直冒冷汗,眼前都已经模糊了。她也恐惧,内心十分惊慌,可她不敢表露分毫,只是强忍着不发一声。
朱正熙带着人一直往后退,图兰雅被太监扶着,看到伏在后方屋檐上的朱翊深和萧祐一人搭了一弓,正在瞄准,但瓦剌人靠得太紧了,他们根本找不到射击的机会。
图兰雅急中生智,从脖子上摘下一个东西,说道:“你们不是想要鹰符吗?这就是鹰符,可我不会让你们得到的!”说着就往湖水中奋力扔去。
瓦剌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此时“嗖”的一声,一箭破空而来,准确地插入领头人的肩膀。
他们这才发现背后的房檐上还藏着人,朱翊深和萧祐已经飞身而下,冲入了他们之中。朱正熙见状,甩开拉着他手臂的刘忠,直接拿了身旁锦衣卫挂在身上的弓箭,撘弓射向那些瓦剌人。
数年前,他跟朱翊深在北郊围场遇到刺客时,曾经联手过一次。这一次,两人之间更有默契,瓦剌人只有防守的能力,攻势全都被朱正熙射出的箭打乱。朱翊深逮到机会,将若澄用力地推了出来。
朱正熙连忙丢了弓箭,上前接住她,手臂被瓦剌人的刀锋划破,他都全然未觉,护着若澄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若澄已经吓得面色惨白,脖子上不停地渗血。朱正熙拿出帕子按在她的脖颈上,对刘忠吼道:“还不快去叫太医!”
刘忠怔然地点头,连忙跑开。
“你忍一忍,太医马上就来了。”朱正熙轻声道。
“王爷……皇上救王爷……”若澄吃力地看向还在混战的一群人,实在心力交瘁,晕了过去。
第133章
徐太后听闻皇帝在后花园跟那些刺客对峙; 一下就坐不住了。那是她亲子,还是皇帝; 怎能不忧心?她不顾苏见微的阻拦,直接闯到殿后的抱厦,远远看见朱正熙跪在地上; 怀抱着一个人。
打斗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皇上!”徐太后叫着; 就要冲过去。
苏见微连忙拦住她:“母后; 危险!您不能过去。”
徐太后不肯听,苏见微索性跪在地上:“母后; 你乃千金之躯,不能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您若非要过去,皇上一定会怪罪儿媳照看不周,不如您先惩罚儿媳吧!”
周围的宫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纷纷规劝太后。
徐太后不好再强行过去,便说道:“皇后; 你叫几个人去把皇上劝过来!”
这个倒是容易办到; 苏见微连忙交代身边的青茴。正好此时; 朱正熙抱着若澄往大殿这边过来,刘忠等人紧随其后。徐太后很少在朱正熙脸上看到这样焦急的神情,再看他怀中所抱的女人竟然是晋王妃; 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待她发现朱正熙手臂上的伤口; 也顾不得生气; 只道:“皇上; 你受伤了!”
朱正熙这才注意到徐太后已经出了宫殿;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轻描淡写地说:“母后,朕无事。”又转对苏见微道,“这里很危险,不知道是否有刺客的同党,快扶母后回殿中。再命宫人把西次间收拾出来。”
苏见微应是,站到太后身侧,朱正熙已经抱着若澄进去了。
众人皆察觉出皇上有些紧张,以为是因刺客之故,也没有多想。苏见微和太后却是心知肚明。
朱翊深和萧祐原本想留活口,可那些瓦剌人看到大势已去,竟然拔刀自刎,无一人苟活。朱翊深和萧祐身上都挂了点彩,看起来狼狈。图兰雅走过去,欲开口说话,朱翊深已经径自绕开她,直接往长春宫走去。
图兰雅落寞地站着,除了沈若澄,朱翊深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虽然早就知道,可还是有几分心伤。
萧祐知道王爷现在顾不上别的,代为问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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