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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生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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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这么早就发作,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宫里的人没有希望皇帝死的,大臣又没有那个胆量。他几乎立刻想到了朱翊深。
“不是我。但这不是老师要的结果?太子心软做不了的事,总有人帮他做。”朱翊深平静地说道,“宁妃腹中胎儿就算生下来,年纪尚小,也不会对太子的地位产生任何影响,宁妃为何要害她?想必是皇后想要除掉宁妃,让太子独尊她为母。这是老师的意思?”
苏濂的手在袖中握紧,皇后所为的这些事,他事先根本不知情。就在刚才随从禀报了事情的经过以后,他也瞬间明白了皇后的筹谋。皇后与苏家本就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也知皇后自作主张,有些草率了,但是从大局来看,她并没有做错。
“我要进宫一趟,你回去吧。”苏濂说着就要去换衣服。
朱翊深挡在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老师一定要除掉宁妃?犹如当年皇兄下假遗诏害死我的母妃。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皇家。”
苏濂后退一步,十分震惊:“你……你在说什么?”
朱翊深负手道:“父皇给我留了一封信,我知道他当年并没有留下传位的遗诏,皇兄登基用的遗诏是假的。而且,要我母亲殉葬的遗诏多半也是假的。所以我想要皇兄偿命,当有一日太子知道你们算计他的母妃,反应也会跟我一样,到时候老师还能达成自己所想吗?您应该进宫好好劝一劝皇后,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苏濂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觉得一直被小心翼翼掩藏的秘密,忽然被人揭破,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原来他早就知道遗诏是假的,但却能一直隐而不发,等待时机。谁能相信这个人才二十几岁?而且他太聪明,皇后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他推算出大半。
“就算宁妃还在,皇后依然是太后,何况苏姑娘很快就要嫁到东宫,这难道还不够吗?老师当年必定对遗诏存疑,但为了京中安定,奉皇兄登基。所以我不怪老师。今日之事若处置不当,京城一样有血光之灾,还望老师三思而行。”朱翊深说完这番话,微微欠身,离开了书房。
苏濂跌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光了。朱翊深若不是顾念他们之间的情分,只怕不会特意来苏府跟他说这些。
“来人啊,给我拿身官服来,我要进宫去。”苏濂起身说道。
……
若澄回到府中,门房告诉她,姚庆远已经等了一阵子。门房知道姚庆远是王妃的舅舅,不敢随意赶他走。恰好素云买东西回来看见了,就请姚庆远进去坐。
姚庆远从方家离开以后,这心中总是放不下,特意来王府守着。余氏和姚心惠先回去了。
若澄见到姚庆远,把今日在方府没说完的话全都告诉他,最后说道:“因为二哥怕我的才能太过引人注目,招来祸端,所以让我藏拙,不要再用清溪的名字赚钱。我刚好也有了一笔积蓄,便想帮舅舅重振家业。这大概也是娘的心愿吧。舅舅如今知道了,也不需要有负担,以前如何,今后还是如何。你不是每个月都分利钱给我么?咱们账目上也是清清楚楚的。”
“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你暗中帮忙,还提醒我宋白笺的法子,我不可能这么快在京中站稳脚跟,今日恐怕还要身败名裂。以后你若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跟陈书生一样,为你鞍前马后。不过若澄,我总觉得奇怪,我在京中开铺子并没有多长时间,实力也远比不上那些在琉璃厂经营多年的铺子。他们未必把我放在眼里,为何要针对我?”
素云在旁边点头道:“舅老爷说的有道理。王妃想想看,您跟舅老爷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探查就能知道。而且舅夫人先前总是拿着您的名字在外给表姑娘撑场面,会不会有人暗中针对晋王府?毕竟舅老爷出事了,您也不能袖手旁观,是不是?”
姚庆远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若是因为若澄跟我的关系,那就说得通了,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想对付你们?”
若澄一直深居简出,很少与京中的贵妇人们来往,不会得罪什么人。可朱翊深就说不定了。他的身份难免与很多位高权重的人接触,关键是还跟皇帝不合。难道是皇帝指使人这么做的?
她很快也否定了这个想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要对付朱翊深,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她宽慰了姚庆远两句,让碧云送他出府,独自坐在屋中沉思。宫中出事,朱翊深现在恐怕顾不上这些,还得由她来想办法解决。她把李怀恩叫来,试探地问道:“你想想看,我们晋王府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王爷他在外面有没有跟人结怨?”
李怀恩笑道:“王妃这话说的。我们王府能得罪什么人啊?就算得罪了,他们还真敢来找麻烦不成?”
“真的没有吗?”若澄还是不放心。她总觉得姚庆远说的话很有道理,对付姚庆远的事可能只是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素云忽然想道:“王妃,大半年前,您跟王爷去京郊庄子的时候,不是有一群官兵找上门来吗?是不是跟那件事有关?”
若澄经她提醒,立刻也想起来了。当时朱翊深为了救苏见微,把李青山的外甥柳昭打成重伤,柳昭后来好像都没有参加科举。科举三年一次,柳昭在乡试中的名次其实还不错,就因为此事身败名裂,不能再参加科举了。柳昭不可能轻易放过此事,说不定正等待机会报复朱翊深呢。
若澄的心忽然没来由地跳个不停,连忙对李怀恩说道:“你赶紧让萧祐去宫门口接王爷。不等到王爷,不要回来。”
第92章
皇帝病倒的消息不胫而走; 东宫之内,一下聚集了不少重臣。两位阁老李士济和杨勉在前,徐邝和温嘉在后; 另外还有几位东宫的臣属,叶明修和沈安序官微人轻; 虽也在场; 但只居末位。
徐邝说道:“当务之急是将京卫集中起来; 保护京城和紫禁城,防止藩王无诏入京; 还要将晋王严格看管在府中。”但年他帮端和帝的时候,十分明白藩王的这一套; 所以此刻临危不乱,说得头头是道。
朱正熙摇头道:“不能囚禁九叔。他无兵权无属臣; 囚禁他做什么?”
“太子,现在是非常时期; 不是讲个人感情的时候。”徐邝上前; 手按在桌案上,“在殿下登基之前; 晋王绝对不能踏入紫禁城半步。请殿下将京卫的指挥使之权; 都交给臣。”
“平国公有点草木皆兵了吧?”温嘉双手抱在胸前; 慵懒地说道,“晋王在开平卫立了大功; 皇上无封赏也没有任何怨言。要说他这样清心寡欲的人要篡位; 也得有证据啊。你无缘无故将晋王府围住; 他好歹也是皇室宗亲,你这不是藐视皇家么?殿下可不能把京卫的指挥权交给平国公,回头京城得乱套了。”
“温嘉,谁不知道你与晋王有私交!”徐邝回头,手指着温嘉说道。
温嘉哼笑了一声:“我是与晋王有几分私交,也没好到要帮他说话的地步。可平国公可是跟宁夏中卫,广宁卫,威海卫等地的指挥使私交甚好,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要说不臣之心,你可比晋王大多了。”
“好了,二位不要再吵了!”朱正熙揉了揉头,看向李士济和杨勉,“两位阁老以为如何?”
杨勉拜道:“臣以为平国公所言不差,现下最要紧的是维护京城的安全,防止各地藩王有所异动。京城的防御要加强,同时各藩地也该加强监视。同时应该命司礼监将所有御印移交东宫,由太子殿下全权处理国政,太子殿下可以提拔一些自己信任的官员,出任朝中机要的职务。”
他是太子师,太子若提拔官员,他至少能维持阁老的身份不变。
李士济看了他一眼,说道:“臣附议。只是这京卫的指挥使之权,不能交给平国公和温总督。”
“为什么?”徐邝和温嘉异口同声地说道。
“恕我直言,二位擅长征伐之战,不善军务整备。而且离京城最近的藩王,封地在陕西和河南,据京城都不到半月的路程。一旦两位藩王发难,很可能要两位都督领兵平叛。最重要的是北方还有蒙古人虎视眈眈,国中生变,也要有人能够组织有力的保卫战。所以统领京卫之人,一定要可攻可守,为人稳重,并且有对蒙古人作战的丰富经验。”
殿上一时陷入了沉默,众人各怀心思,温嘉和徐邝绝对不愿让对方执掌京卫。叶明修几乎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但觉得在场的几位肯定不会把他考虑在内。
他轻声说道:“依微臣之见,能符合李大人所言的,只有晋王。”
“荒唐!”徐邝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也是诸王之一,防他都来不及,怎么还能把京畿要务交给他?你不懂朝政,不要胡言,退下!”他欲挥退叶明修,温嘉却说道:“你接着说。”
叶明修躬身一礼,而后道:“平国公和温都督都不能掌京卫,理由刚才李大人已经说过,那么势必要另择人选。纵观满朝的将领,不是年事已高,便是没有作战的经验,难以服众。晋王在开平卫刚立了大功,而无封赏,在开平卫的将士多有怨言。提拔晋王不仅能显示太子的大度,同时晋王身居京卫指挥使的要位,一举一动都被朝野上下所关注。一旦发现他有不臣之举,必定人心失尽,合两位之力还不足以剿灭他吗?微臣认为这是最恰当的方法,也能检验晋王之心。”
李士济回头看着叶明修,点头道:“臣以为此法可行。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好,我这就召九叔进宫。”朱正熙同意道。
“太子殿下!”徐邝还欲再言,朱正熙道:“我相信九叔,也觉得他是最适合的人选。其它大臣都没有异议,舅父就不要因为个人的偏见而劝阻我了。”
温嘉笑道:“殿下英明。”
徐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出。朱正熙看着徐邝离去的身影,原本还想留住他商量母妃的事情,可他眼里只有权势地位,根本不管母妃的事情。他的心凉了半截。
朱翊深原本就等在宫门外,听说太子召见,很快就到了东宫的正殿。殿上已经没什么人,只有朱正熙坐在位置上发呆。
朱翊深行礼道:“太子殿下。”
“九叔,你来了。”朱正熙招了招手,朱翊深走到他身旁:“我听说了宁妃娘娘的事,相信她是被冤枉的。你不要担心,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当务之急,是将朝臣稳住,国政不能乱。”
朱翊深的嘴唇动了动,一下子抱住朱翊深:“九叔,我好累,也好害怕。身上就好像背着一座大山,根本喘不过气。父皇得了重病,也不知能撑多久。我能不能不做这个皇帝?不如九叔来做皇帝吧?肯定能比我做得好。”
朱翊深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这种话不要乱说。你是国家的储君,没有人比你更名正言顺。”
“可是我……怕自己做不好。”朱正熙沮丧地说道。
朱翊深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没有人生来就会做皇帝,你有贤良的大臣辅佐,政事都可以慢慢学。只要你勤政爱民,好学上进,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那九叔帮我好不好?”朱正熙握着朱翊深的手,真诚地望着他。
朱翊深回道:“若你有需要,我定会帮你。”
朱正熙眼睛一亮:“现在京卫需要一个指挥使,保护京城,除了九叔没有人能担此重任。九叔不会拒绝吧?”
朱翊深微微皱眉,朱正熙抓着朱翊深的手:“刚刚九叔才说帮我。各地藩王蠢蠢欲动,他们若是攻打京城,没有人统一指挥,如何抵御他们?”
“京卫指挥使乃是要职,平国公他们难道没有异议?”朱翊深问道。
朱正熙迅速地摇了摇头:“这是朝臣商议的结果,舅父虽然不同意,但是其他大臣都没有异议,舅父也不能说什么。我相信九叔,这皇位你要拿去就是了。”
这句话的重量压在朱翊深心头,他看着朱正熙,叹了口气。他跟朱正熙一直保持着距离,从未真正交心。但此刻面对这个全心信任自己的侄子,他觉得自己有愧。是他与昭妃联手设计,使得皇帝轰然倒下,那么有些事也应该由他来做。
“臣领命便是。”朱翊深跪下说道。
“太好了九叔!”朱正熙双手扶着朱翊深的肩膀,“有九叔守护京城,我可以高枕无忧了。刘忠,快去把调遣京卫的金令拿过来!”
……
朱翊深出宫,看到萧祐在宫门前着急等候,以为王府出了什么事,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王妃说恐有小人暗算,要属下在这里等您。”
朱翊深疑惑地看着他,萧祐无奈道:“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的事情,您恐怕要回去问王妃。先上马车吧。”
朱翊深踏上马车,手中握着虎形的金令。有了这道令牌,不仅可以调遣京军三大营,还有锦衣卫。只要他稍加策划,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皇位,比前生的血战容易太多了。
他不是没有动摇过,但只要想到朱正熙的目光,那一丝丝念头便被打消下去了。他也想过皇帝倒下去之后,不是徐邝就是温嘉会接任京军指挥使一职,若是徐邝,还有可能软禁他。他甚至都想到了徐邝若是对付他,他要如何应对。可没想到朱正熙既然把京城的门户交给他。
凭良心说,若是他在朱正熙的位置,做不出这样的事,甚至有可能防备自己这个叔叔。可朱正熙到底还不是皇帝,没有耳濡目染的帝王心术,只傻乎乎地全然信任他。
马车驶过繁华街道,转入了巷子里,一群人猫在墙角,伺机而动。
就在马车逐渐靠近的时候,为首的人刚要挥手,却被一个人按住肩膀,拉进了巷子里:“昭儿,你要做什么!”
柳昭看到是舅舅李青山,挣脱开他的钳制,目露凶光:“如今京城内外乱作一团,防备松懈,正是我一直等待的下手机会。舅舅,朱翊深毁我前程,我绝不能放过他!您不是说,平国公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囚禁在府里吗?那我教训他一顿,也没人会管。您让我得人出去。”
“就凭你这几个人,还想对付朱翊深?你可知他身边那个萧祐,曾经是锦衣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别说你教训他了,被他知道是你所为,只怕饶不过你!”
“一个自身难保的晋王,有何可惧?”柳昭说道。
“刚刚,太子赐了京卫的金令给他。他不再是没有实权的晋王,而是可以跟平国公平起平坐的京卫指挥使了,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青山低声道。
柳昭愣了一下:“您不是说有平国公在,我们一定能找到机会报复他的吗!”
“形势有变,你快跟我回去。”李青山扯着柳昭往回走,还驱散了他带来的那些乌合之众。
第93章
萧祐正在驾马; 看到前方巷子里有几个人影,正想提醒朱翊深担心。可那几个人影一下子又消失了。
他驾车经过的时候,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他还以为今日给朱翊深训练的暗卫能派上用场了。看来王妃所料没错,真的有人要对付王爷?在京城里头有如此胆子的人,恐怕也不多。
他回头对马车里的人说道:“王爷,刚才属下看到几个人在巷子里鬼鬼祟祟的; 转眼就消失了。”
“无需在意。”朱翊深说道。他在沙场上千军万马都面对过,一群宵小之辈他也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凭他如今的身份,挥手之间就能调动数万兵马; 谁敢造次?
他们回到王府; 直接去了留园。朱翊深任职京卫指挥使的消息一传出去,锦衣卫指挥使,京军三大营总兵都会立刻来见他。
若澄收到朱翊深回府的消息; 等在留园的门口; 看见他立刻迎上前去:“怎么样,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我跟你说,我……”
“澄儿; 我可能接下来的时间会有点忙。”朱翊深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太子刚命我接掌京卫; 一会儿会有很多武将来府中; 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若澄抬眸看着他,十分意外。京卫等于是负责京城和紫禁城的安危; 那些朝官竟然放心将权力交给他?但转念想想; 皇帝已经病倒; 现在太子能用的人着实不多。朱翊深是他的亲叔叔,这种性命攸关的职位,自然是交给自家人才能放心。
“好吧。”若澄本来要跟朱翊深好好谈谈,继续回来路上没说完的话。可眼下他也顾不上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她也不好拦着他问东问西的,只能点头答应,自己先回北院。
她既不希望他一直做个默默无闻的王爷,满身才华得不到施展,又不希望以前安静闲适的生活被打断。他担任什么京卫指挥使之后,肯定没什么闲暇的时间,像以前一样时常跟她在一起了。
若澄叹了口气,做厉害男人背后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分享他,也有旁的事让他分心。她要说的事,是他自己没时间听的,不是她有意瞒着,到时候他若发脾气,她也有说辞了。眼下,还是看看给他做些什么吃的东西,好让他先填饱肚子。
……
坤宁宫之中,苏皇后端坐在凤座上,睨着苏濂:“叔父总算是肯进宫了。只不过现在朝臣都汇聚在东宫,叔父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苏濂拱手说道:“臣想知道,宁妃和昭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皇后神色一凛,给女官递了个眼色,女官就把殿上的宫人都带下去了。苏皇后的坐姿才放松了一些,面带微笑:“叔父怎么想到过问后宫中的事情?这么多年,您也没问过。”
苏濂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臣知道这些年你在后宫中所受的委屈,臣一直忙于政事,很少关心你。但宁妃是太子生母,背后还有平国公府撑腰,您此举不妥,会埋下隐患。”
苏皇后闭上眼睛:“叔父不愧是叔父,一下子就猜到是我所为。宁妃是太子生母,有她在,就算太子日后登基,同样奉我为太后,但我这个太后不过就是个空架子。微儿年纪尚小,性子不稳,心里又有别人。难道叔父希望她能抓住太子的心?故而我才出此计。宁妃身边的女官是我埋了多年的棋子,谁都想不到的。就算平国公发难,他也查不出证据。昭妃那儿,叔父也不用担心,她有把柄握在我手上。”
苏濂看着眼前端庄的女子,依稀还是当年出嫁时的模样,性情却大不相同了。她在这母仪天下的位置上,逐渐熬成了有手段有心计的女人,她能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所以她所做的事也无需跟任何人商量。
这何尝不是一种可怜?她是皇帝的正妻,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她已经过了太多寂寞的岁月,想要为自己争一把,又怎么能算错?可错就错在她大意了,让朱翊深知道了真相。
“您所做的事,晋王都知道了。他来苏家告诉我,若宁妃无法全身而退,他会有别的法子帮太子保住生母,不让太子重蹈他的覆辙。您若一意孤行,可能太子会知道此事,到时候别说是太后之位,恐怕等您的只有冷宫了。”
“不可能!”苏皇后直起身子,“这件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晋王连皇上奉假遗诏登基,又用假遗诏害死宸妃的事情都知道,娘娘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么?听臣一句劝,放过宁妃,从长计议。”
苏皇后的手握着凤椅上的扶手,鎏金的木头硌得她手心生疼。皇家的人一个比一个会算计,朱翊深哪怕将他所知道的透露一点给朱正熙,朱正熙都不会罢休,一定会抽丝剥茧救他的母妃。这就是血缘亲情,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指望的东西。
苏皇后冷笑,笑容僵硬,心头又生出几分悲戚:“叔父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说得对,来日方长,我总能找到办法,在这紫禁城里头站稳脚跟的。”
苏濂的目的达到,躬身退出了坤宁宫的正殿。他站在高台甬道上,看着坤宁宫的黄色琉璃瓦,还有丹陛上那些沉重的日晷和香炉,庄严高贵,代表着天下至高的地位。无论里面的主人如何更迭,这些东西自从摆在这里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有改变过。
一个随从小跑过来,对他说道:“大人,刚才东宫议政,太子殿下将京卫指挥权给了晋王!”
苏濂定在原地,对这个结果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有丝欣慰。毕竟是他的学生,他倾尽毕生心血教过的两个人之一。一个英年早逝,怪他自己的命不好。而这个,他也曾数次想拖他出泥沼,这次终于是借着皇帝病倒,达成了这个心愿。
他负手看着苍穹之上飞过的不知名的大鸟儿,久久没有说话。
……
若澄做好吃食,让素云送到留园去。素云回来说道:“东西交给李公公了,说王爷这会儿正忙着,顾不上吃东西。王妃也别管王爷了,李公公在那里,他总归是饿不着的。”
若澄在小日子里,忙了半天,有些腰酸背疼的,就趴在案上。素云连忙给她揉了揉腰侧,说道:“小日子里不可太过操劳,仔细留下病根。您将来还得给王府开枝散叶呢。”
若澄眨了眨眼睛看着她:“素云,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人家?若是没有,我帮你留意着,如何?”
素云吓了一跳:“王妃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奴婢在娘娘面前立过誓的,好好照顾您,没想过别的事。”
若澄从案上爬起来,拉着素云在身旁坐下:“你莫不是还想着那个人?”
“王妃说哪里话?奴婢早就放下了,他如今已经娶妻,还是状元,不是奴婢可以肖想的。只是奴婢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只想跟在王妃身边,王妃不会嫌弃奴婢吧?”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若澄摸着她的肩膀,“我不是个好主子。小时候要你跟碧云跟着我受苦,处处维护我。按理说,你最好的归宿应该是给王爷做通房,将来再抬个妾室,可我……”
素云听了更震惊,连忙跪在地上:“王妃快别说了,奴婢从来没有这样的非分之想。王爷是王妃的男人,奴婢怎么会这么做?您再说,奴婢就无地自容了。”
“你快起来。”若澄将她扶起,“你别多心,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年纪不小了,我又实在没办法把你塞给王爷,才想着为你找一门好亲事。既然你不愿意,就当我没提过。”她今日听沈如锦说,宁儿已经抬了姨娘,有自己的丫鬟了,觉得挺对不起素云和碧云的。
晚上,若澄早早地沐浴,靠在床头看书,朱翊深一直没有过来。她让素云和碧云都下去休息,屋中灯火熄灭,她躺下去,枕着手臂看窗外的月光。他不在家中的时候,她也是自己一个人睡的,那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可他回来之后,他们整日在一起,她反而孤枕难眠了。
反正他今夜肯定不会过来了,她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有了点睡意。她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有人睡在她身侧,还将她抱在怀里。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但因为已经睡沉了,所以没睁开眼睛。
第94章
朱翊深忙到这个时辰; 那些将领倒是早就回去了; 但他又在留园处理了一下事情; 本来想着夜深; 今夜不过来了; 又实在不放心她。入秋夜凉,怕她蹬被子。而且在府中; 两人不睡一处; 怕她以后又有怨言。
他沐浴完过来的时候,她果然已经睡下了。
朱翊深撩开帐子; 看着她的睡颜片刻,才宽衣躺了上去; 将手伸到她的脖子底下,将她整个抱入怀里; 盖好被子。怀里柔柔软软的一团,十分娇小,就跟她养的那只猫一样。他一条手臂; 几乎就能圈住她。
他的小姑娘现在也长大了; 每日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朱翊深将她散落的长发拨到身后; 低头闻了闻她的发香,又亲吻她白玉一样的耳朵。原本只是亲吻,后来舔舐; 将她整个耳朵都润湿了。
若澄嘤咛了一声; 转过身子; 很不耐烦有人扰她睡觉。
朱翊深看到她的小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后背,口干舌燥。他本来想安分地睡觉,可那白晃晃的皮肤实在是诱人,还有股沐浴后的清香。他忍不住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
若澄有些醒了,伸手推他的脸。朱翊深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怕真的把她弄醒了,她会发脾气,便不敢再动了。
朱翊深静静地凝视她的睡颜,不知不觉地也跟着睡熟了。
天刚亮,若澄便醒过来了。她昨夜梦到朱翊深戏弄她,可是发现身边没有人,难道真的只是个梦?她摸了摸后颈,某个地方分明隐隐发疼。
素云和碧云进来帮她梳洗,梳发髻的时候,素云看到若澄后颈上有个红痕,不禁问道:“王妃昨夜帐子可是进了什么虫子?怎么这里红了一块。”
昨日是碧云值夜,她连忙扯了扯素云的袖子,凑到她耳边说:“昨天王爷来这里睡的。”
素云恍然大悟,可是昨日她伺候王妃睡下的时候还没看到王爷的人,以为他不来了。
若澄听了,转过身问碧云:“昨夜王爷在我这里睡的?”
“是。奴婢看见他也吓了一跳。他说夜深了,不要奴婢声张,后来看见屋里没有亮灯,想必王爷也是马上就睡了,奴婢就回到倒座房去了。他早上是几时走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若澄一边梳头发一边想,上次跟他抱怨不住在一起,他可能是记下了,昨夜那么晚还到她这里来。可怎么能趁她睡觉的时候轻薄她呢?她梦里,他不仅咬她,还把手伸进她的衣裳里乱摸。若不是她来小日子,说不定迷迷糊糊就被他吃了。
在外头一本正经,威风凛凛的晋王,私底下就跟个登徒子一样。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京城表面上看着和平日无异,一派祥和繁华的气象,但四座城门的守备全都换了人,百姓也能感觉到出入京城比往日搜查仔细了一些。朱翊深接管京卫以后,重新将三大营编制,并撤换了一些不听命令的将领。这些将领里面,有徐邝和温嘉的亲信。他们两个都不大满意,跑到朱正熙的面前抱怨。
朱正熙嘴上答应会考虑此事,但他知道谁领兵就得用谁的人。否则军中上下不一心,还有旁人指手画脚的,朱翊深也没办法统领八万人的兵马。他近来心情好,因为宁妃被皇后判为无罪,解除了管制,他又能每日去请安了。
徐邝自然也到宁妃面前抱怨了,可是宁妃自己刚出泥沼,见兄长丝毫不关心自己,只记挂着争权夺利的事情,也有点心寒,并没有拿此事烦扰朱正熙,反而只跟他说大婚的事情。
皇帝虽在病中,但婚事是早就定下的。而且太子登基以后,后宫不能一日无主。国祚也要有子息来继承,因此太子的婚事乃头等大事。
过了两日,若澄跟朱翊深一起到乾清宫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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