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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娇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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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皇后口中的“不可错放一个”,到了执行的时候,苏相却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牵连进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杭皇后知道这其中或许有人是冤枉的,只是和废太子正常来往,并没参与宫变,但那又怎样呢?古往今来冤死的人数都数不清,她若败在林氏手上,不也是死路一条?
  “小熲这个傻孩子,这样就以为对不起江蕙了。”杭皇后想到淮王的痴情,不觉叹气,“好吧,就算我对不起江蕙,以后我对这个小儿媳妇好些,连她娘家人我也格外抬举,小颎你可满意?”
  杭皇后对冯兰本是不大看得起的,因为冯兰和安远侯离异另嫁,一女前后有二夫,在杭皇后看来属于没有贞操。安远侯跟冯兰和离,另娶丹阳郡主,如果冯兰守节,辛辛苦苦将江蕙抚养长大,决不再嫁,这样的冯兰才是杭皇后欣赏喜爱的。
  虽然如此,但杭皇后顾念淮王的心意,还是给了冯兰礼遇,特地在宫中为冯兰举行了宴会。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王妃公主、国公夫人、侯夫人、一品夫人等一起为冯兰举杯,冯兰也算是女子中的风云人物了。
  冯兰举止落落大方,笑容明媚,言辞得体。
  安远侯另娶丹阳郡主,众人都以为他的原配应该很可怜,没想到冯夫人却是这样的,不禁暗暗赞叹,“冯夫人也算是位奇女子了。”
  冯兰一度成为京城贵妇瞩目之人,你看,她离开原夫另嫁,现在竟也如此雍容。
  苏相的案子是由太子、何相等人亲自审理的。杭皇后告诉太子,“母后当年告诉苏相,废太子谋逆一案定要用心审理,参与之人,不可错放一个。如今母后还是同样的话,苏相受贿一案要用心审理,贪官污吏,不可错放一个。”
  太子唯唯受命。
  孙喜贪污案和苏相受贿案又牵扯出密州太守刘希等人,因贪污受贿数目大、涉案官员级别高,很是引人瞩目。
  苏馥和苏夫人等守在花畔里的小宅子里,想出去打点,但昔日和苏相交好之人现在根本不敢收她们的礼,“此案是太子殿下亲自审理,恐怕很难办。”苏馥、苏夫人涕泪交流,痛不欲生。
  苏相的案子还没尘埃落定,京城士绅的关注点又换了,热烈的议论起高夏王子。
  高夏国六王子杜陌即将到达京城。
  杜陌此行是朝贺皇帝,也是来向大梁求婚的。
  高夏国王共有八个儿子,但其余的五个已经夭折了,现在只剩下大王子杜防和二王子杜阵、六王子杜陌这三个了。杜陌未婚,有意求娶大梁淑女。
  和亲异域一向令大梁贵女闻之色变,杜陌人还没到京城,宗室少女、公主郡主之女等急急忙忙挑选起女婿。章遒和乐亭郡主爱女心切,也为章琬琰的婚事操碎了心。没想到他们还在着急上火,章琬琰和潞王却私定了终身。
  潞王惫懒,并非章遒和乐亭郡主中意的良婿,但章琬琰面孔眼睛都亮晶晶的,做父母的心有所感,也就不说什么了。
  “潞王没个正形儿,不过这孩子心地不坏,和琰儿从小就玩得来,这桩婚事不错。”章遒也不知是自己安慰自己,还是对婚事真的很满意。
  “潞王将来自己建府,府里没有长辈拘束,琰儿一过门就能自己当家。”乐亭郡主也找到了这桩婚事的好处。
  章琬琰本就是位活泼的姑娘,现在更是常常看着一朵花、一杯水便会绽开笑容,做父母的看在眼里,哪能不明白她对潞王的心意呢?
  太子把潞王当亲弟弟,很为潞王高兴,“乐亭姑母和姑父只有琬琰一个女儿,爱如珍宝,阿颢有这样的岳父母,一定会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的。阿颢有福了。”
  潞王这正主倒是漫不经心的,“我这个人吧,就是心太好了。阿琰担心嫁到异国,离开父母,哭得跟什么似的,我心一软,就拍胸脯就要娶她。嗯,娶她也行,反正我总归是要娶妻的。”
  阿琰是表妹,从小就认识,知根知底的,比外边娶的强。
  淮王向潞王道喜,潞王却是气哼哼的,“我永生永世都不原谅你!我半辈子就喜欢了一个人,还被你抢走了。走开走开,别让我看见你。”
  “阿琰是好姑娘,你会幸福的。”潞王态度不好,淮王一点也不计较。
  淮王越是不计较,潞王越是凶巴巴的,怒气冲天都快在地上站不住了,想跳起来,“你是我五哥,你好意思么?明明是我先对她动了心的。”
  “先动心的是我。”淮王按住潞王,让他在椅上坐下来,“我还没见着她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了。”
  潞王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儿。
  没见着面就动心了,谁信?你哄三岁小孩儿呢。
  淮王忆及旧日时光,璀璨双眸水波荡漾,柔情弥漫,“你还记得咱们在深州的情形么?在崖底察看的时候,我已经对她很好奇、很上心了。阿颢,当时我就在想,是怎样一位蕙质兰心的姑娘,才能那般冷静能干,在穆王府的眼皮子底下平平安安把人救上来?”
  淮王神情温柔得不像话,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潞王目不忍睹耳不忍闻,“停,别说了!”
  “阿颢,我在查看那被砍断的黑藤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双纤纤玉手,仿佛看到一张明…慧狡黠的面庞……”潞王不想听,淮王却偏偏要说。
  “行了五哥,你就别炫耀了。”潞王气呼呼,“我还不够惨的么?因为有你,我永失所爱。算了,从前的事不提了,总之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你还是省下恨我的力气,去做些有用的事吧。”淮王笑。
  潞王哼的一声,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天鹅。
  淮王便不再理会他了,起身要走,潞王一把抓住,“你去哪儿?”淮王道:“听说铜雀街新开了家五味坊,有几样点心很美味。”潞王道:“你想吃点心啊?不对,你不是自己要吃,是要往花畔里送的。”气愤之极,狠狠瞪了淮王几眼。
  淮王顺手把他的脸推开,“瞪什么瞪,也不嫌累。”潞王紧跟着他往外走,“我也去花畔里。我有日子没见着阿若那只小豹子了,去瞧瞧它。”淮王不反对,“好啊,阿若最喜欢有人去看她的小豹子了。”
  害怕豹子的人占多数,敢和斑斑玩的人不多。如果有人要看望斑斑,阿若总是很高兴的。
  潞王和淮王一起去买了点心,然后一起去了花畔里。
  路很熟,他俩带着侍卫抄了条近道。
  前方小巷里传出厮杀声。淮王目光深沉,“我去看看。”潞王着急,拉住他马缰绳,“五哥,让侍卫去就行,你不可涉险。”侍卫也道:“小人先去看看情形,殿下千金之体,请多珍重。”淮王摇头,“不,这里离花畔里很近,我不放心。”催动马匹,疾驰过去,潞王和侍卫紧随其后。
  小巷里刀光剑影,战况激烈。杜陇和冯兰被围在中间,和他们一起和还有几名护卫,但对方却是十几名黑衣人,下手狠辣,杜陇这边已有数人受伤。
  一名黑衣人招数奇特向杜陇背后偷袭,杜陇背后仿佛长有眼睛似的,拉着冯兰闪身避过,从一名躺倒在地的黑衣人身上抽出长予向后甩手,长予刺入那人小腹,闷叫一声,倒地不起。
  杜陇不只迅疾凌厉,姿势更是洒脱之极,和他的人一样好看。
  “这功夫。”潞王看的呆了。
  淮王跳下马,“杜叔叔,我来了。”淮王的侍卫也纷纷下马,将黑衣人围住了。黑衣人明知形势不好,却不逃跑,依旧咬牙苦战。淮王命令,“能生擒则生擒,否则就地格杀。”经过一番苦战,将大部分黑衣人杀了,只留了两个活口,拖过去跪在淮王面前。
  “谁派你们来的?”淮王沉声问道。
  那两个人却不答话,咬舌自尽了。淮王知道这些全是死士,眉头紧皱。
  是谁派了这样的死士来杀杜陇、冯兰?杜陇一个深山中的猎人,冯兰一位与世无争的大夫,他们夫妇二人能得罪什么人呢?
  侍卫在这些人身上什么也没搜出来。
  这倒也正常,死士为了不泄露秘密连性命都可以牺牲,当然也不会留下别的痕迹来暴露主人的身份。
  淮王命侍卫向顺天府报案,善后的事就交给顺天府了。
  他和潞王一起陪杜陇、冯兰回到花畔里家中。
  所幸杜陇和冯兰是带着几个侍卫一起出门的,侍卫拼死保护受了伤,他俩没事。冯兰亲自给几个侍卫包扎了伤口,开了药方,命人煎药去了。安置好伤员,方才回到客厅。
  “杜叔叔,我怎么觉着您大有来头呢。”潞王闲不住,和杜陇开起玩笑。
  杜陇:“有可能。”
  潞王哈哈一笑,“杜叔叔,您可真够不谦虚的。”
  后院响起侍女的尖叫声。
  “阿若在后院玩。”冯兰脸白了。
  淮王夺门而出,杜陇和他同时冲出门口奔向后院。
  后院院墙上,两个黑衣甲士持弓搭箭,瞄准了阿若。阿若大怒,翻身骑上斑斑的背,“斑斑,咬死这些坏蛋!”豹子怒吼一声,腾空而起,向墙上的黑衣人猛扑。黑衣人见到这猛兽也慌了,忙射出连珠箭,却没射中,接二连三落在地上。墙太高了,豹子扑不上去,阿若叫道:“斑斑爬树,爬树!”豹子很听话,背着阿若援树而上,向高处猛扑,咬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惨叫落地。
  另一个黑衣人还站在墙上,淮王和杜陇飞奔而来,同时抽出宝剑疾掷过去,正中那人脖颈。那人应声倒下。
  豹子咬的那个黑衣人是咬断了喉咙,落地之时,已经气绝。
  另外一人是脖颈出血,又从高处摔落,也没气了。
  “又死了。想问问是谁主使的都不行。”潞王踢踢地上的尸体。
  阿若不理会这些,得意的骑着豹子绕院子一周,小脑袋昂得高高的,不停的向众人挥手示意,夸耀她和斑斑的功绩,别提多神气了。
  淮王看着豹背上的阿若,若有所思。
  江蕙后来才得知母亲和妹妹历险,很是后怕,淮王和安远侯都加派了侍卫过来,才略觉放心。
  “娘,杜叔叔,你们有什么仇人?”江蕙追问。
  冯兰烦恼,“不知道啊。”
  她一直为人为善,治病救人,真的不知道自己得罪过谁。
  杜陇是个孤儿,和人的交往极少,也不知道是谁要他的性命,“李颛死了,穆王被关起来了,我想不到还和谁结了仇。”
  江蕙踌躇,“如果娘和杜叔叔没仇人,那会不会是因为我?阿若太小,一定和她没关系的。”
  “为啥和我没关系呀?我就这么不重要?”阿若在一边旁边,听了姐姐的话,有意见了。
  “噗……”虽然大家都在凝神思索,却还是被阿若小姑娘给逗笑了。
  哎,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这是什么好事么,阿若你连这个也要争上一争,抢上一抢。
  高夏王子到来之前,和皇室有关的少女很有些惴惴不安,唯恐自己会被这位异国王子看上了。等这位高夏王子真的到了京城,这些少女们反倒一个一个的都放心了:高夏六王子年方十七,对和他年龄相近的少女没什么兴趣,他喜欢年龄小的。
  但是,所有的人做梦也没想到,高夏王子所说的年龄小,能小到年方六岁,小姑娘还奶声奶气。
  皇宫为欢迎高夏王子举行了宴会。阿若爱热闹,也跟着冯兰、江蕙一起去了,大人在厅中饮宴,阿若和江苗、江蓉等小孩子在外面玩耍。
  高夏王子带了些醉意,由他的侍卫和鸿胪寺几个官员陪同一起过来了。
  “这个小姑娘好。她就是我这辈子梦寐以求的新娘。”高夏王子看到阿若就笑起来了,笑声怪异。
  鸿胪寺的官员目瞪口呆,“这,这,这……杜姑娘只有六岁……”
  “本王就喜欢六岁的。”高夏王子哈哈大笑。
  他借酒装疯,快步到了阿若面前,一把将阿若抱起来,“小姑娘,你是我的新娘了!”
  阿若连蹬带踹,“丑八怪,你快放开我!”
  “你敢说我丑八怪。”高夏王子大怒,“我这么英俊,你说我丑八怪!”
  “丑八怪,丑死了。”阿若冲他扮鬼脸。
  江苗和江蓉没遇见过这种事,呆了呆,都举起小手,“打死这个丑八怪,打死这个大坏蛋。”旁边的侍女、宫女忙将她们拦住了,“这人看样子喝多了,四姑娘五姑娘过去或许会吃亏。稍等片刻,奴婢们这便去禀报。”忙差人去禀告江蕙等人。
  鸿胪寺的官员们也再三劝说这位高夏王子,可他哪里肯听?
  这位高夏六王子杜陌取出一把装饰华丽的小匕首硬塞到阿若手里,“高夏的风俗,定婚之时男主送匕首,女方接了,就是彼此有意。我现在把匕首交给你,你要了,咱们就是未婚夫妻。你跟我回高夏。”
  “呸,谁跟你回去。”阿若呸了他一脸。
  高夏王子怒极,将阿若高高举起,一脸狞笑,“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却对我不敬,依高夏风俗,我可以随意惩罚你!我把你摔下去,摔成肉酱,看你怕不怕!”
  “不可,王子不可!”随行的人一片惊呼声。
  高夏王子大笑,“本王喝多了,头有点晕,你们说的是什么,本王听不清……”大笑声中,将阿若直直抛了上去!
  眼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马上会摔到地上摔死,众人又惊又怒又怕,胆小的已经昏过去了,还有人不敢看,闭上了眼睛。江苗和江蓉的乳母魂飞魄散,忙分别把两个小姑娘抱在怀里。
  众人都以为即将会是惨烈的一幕,谁知阿若灵活之极,伸手抓着柳枝,荡来荡去,小猴子一样到了柳树上。
  “万幸万幸。”众人见阿若没事,庆幸不已。
  “怎么了呀?快放开我。”江苗和江蓉在乳母怀里拱来拱去。
  乳母又惊又喜,把江苗和江蓉放开了,“没事,四姑娘,五姑娘,没事。”
  阿若冲下面的杜陌扮个鬼脸,“丑八怪,你有本事上来抓我呀,上来呀。”
  杜陌仰起头往上看,咬牙切齿的大吼,“小丫头,你给我滚下来!”
  阿若吵架向来是不含糊的,气呼呼的叫道:“丑八怪,你给我滚上来!”
  江苗和江蓉在旁帮腔,“丑八怪,你滚上去,滚上去!”
  杜陌气的仰头往上望,“小丫头,我非杀了你不可,我要把你扒皮抽筋……”
  类似的话穆王府的人曾经对江蕙、阿若说过。阿若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话了,小脸蛋涨得通红,“打死你个大坏蛋!”她本来在高高的树杈上,这时却跳到低处,伸出小手想要打杜陌。杜陌眼睛发光,往上蹦跳,想要抓阿若,“小丫头,我要把你的右脚生生扯下来!”
  阿若生气,探出小胳膊要打杜陌,“坏蛋,打你个大坏蛋!”杜陌狞笑着奋力向上纵跃,手指碰到匕首鞘,阿若一声惊呼,匕首脱离她的小手,向上飞去!树枝绵密,向上的匕首被树枝弹了一下,改变走势,迅疾向下!
  江蕙和冯兰闻讯匆匆赶来了。
  淮王和安远侯也赶来了。
  在宫中赴宴的大臣和王妃公主们也有许多人赶来了。
  宫中的御林军赶来了。
  四面八方都有人往这边赶。
  一株高大的柳树,树下站着一个人仰头上望,树上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众人离树越来越近了,忍不住都仰头上望。
  日光耀眼,晃花了人的眼睛。
  一柄小巧而锋锐和利器自空而降,穿过那耀眼的日光,没入高夏王子的头颅之中,直没至顶。
  殷红的鲜血自高夏王子头顶喷出,向上直溅。
  高夏王子木木站着,像一尊雕塑。
  所有的人也都呆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高夏王子直挺挺的后仰,重重倒下。
  他的侍卫最先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悲痛的呼唤,“六王子,六王子!”一个侍卫愤怒的伸手向上指着阿若,“是你杀了我家六王子,是你杀了我家六王子!”
  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不少人抬头呆呆的瞅着阿若。
  这个小姑娘杀了高夏六王子……
  江蕙和冯兰一前一后到了树下,冯兰声音发颤,“女儿,你没受伤吧?”阿若摇摇头,“我没事。”江蕙柔声道:“阿若不怕,姐姐会保护你的。”淮王也过来了,“阿若不怕,有姐夫在。”阿若机灵的从树上下来,江蕙一把抱住她,“阿若不怕。”
  “她杀了我们六王子,她杀了我们六王子!”高夏王子的侍从还在愤怒大叫。
  御林军护在淮王和江蕙身边,双方形成对峙的局面。
  “姐姐。”阿若一脸委屈。
  江蕙心痛,“阿若,这个坏蛋王子有没有吓到你?”
  阿若这些时日经历危险,一直都是江蕙带着她,下意识的搂紧了江蕙的脖颈,“姐姐,这个坏蛋王子要把我的右脚生生扯下来……”
  江蕙低头看看妹妹的脚踝,打了个寒颤,把阿若抱得更紧了。
  冯兰怒不可遏,“这是什么狗屁王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他眼里算什么!”
  淮王亦是怒火中烧,“杜陌这厮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阿若断断续续的告诉母亲、姐姐、姐夫,“……那个坏蛋王子塞给我一把匕首,后来我上了树,他来抢,匕首就飞出去了,不知为什么就插在他头上了……”
  江蕙和淮王、冯兰不约而同向上望,想像了一下匕首飞上天空,遇柳树下弹,正中杜陌头颅的情形,又是后怕,又觉惊奇:这实在是太巧了啊,高夏六王子杜陌,就这么死在了小阿若手里……
  “她杀了我们六王子,她杀了我们六王子!”高夏的侍从疯了一样,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阿若搂紧姐姐,江蕙柔声安慰,“这事不怪我们小阿若,是这高夏王子无礼在先,而且匕首是这坏蛋王子弹出去的,是他自己杀死了自己。”
  冯兰和淮王也一再安慰阿若,让阿若不要害怕。
  阿若认真专注的听着,良久,点了点小脑袋。
  淮王朗声道:“贵国王子到我朝做客,肆意欺侮幼女,是何道理?”
  江蕙又气又怒,“我妹妹年纪幼小,若是给那个杜陌吓着了,我必不与尔等干休。”
  高夏王子的侍从生气,“杀了我们的六王子,你们还有理了不成?”
  没等淮王和江蕙开口,阿若哼了一声,“我就是有理,我娘、姐姐、姐夫都说了,是我有理,那个坏蛋王子先要害我的!”
  “你……你是平民百姓家的小丫头,我家王子是贵人,是高夏国王宠爱的儿子!”高夏侍从怒吼。
  阿若是和呼凤这位异国公主吵过架的,高夏侍从虽凶,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怕,“哼,不就是个王子么,有啥稀奇的,赔你一个好了。”

☆、099

  高夏的侍从本就愤怒万分; 阿若这个态度更是激怒了他们,“怎么赔?我们高夏的王子殿下死于非命,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赔?”
  这些侍从张牙舞爪的颇为凶狠; 不过阿若被姐姐抱着,母亲和姐夫又在身边保护她; 她一点儿也不害怕,“赔你们一个王子呗。要是赔一个王子还不够,那就赔国王、赔女王。”
  阿若说的是孩子话,高夏的侍从却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太过份了; 你这个小丫头这简直太过份了!”
  江蕙安慰过妹妹,把她交给冯兰照看,对那些高夏侍从冷笑道:“你们眼睛又没瞎,杜陌方才做的什么事,你们当然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妹妹还这么小; 被那杜陌抛至半空,如果换作寻常孩童,这时早摔下来了,还能有命在么?杜陌这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淮王和江蕙并肩站着,言词冷洌; “我朝拿杜陌当贵客来招待,杜陌却视人命如草芥,侮辱主人的亲戚,险些害了本王的妹妹。所幸本王的妹妹安然无恙; 否则你们这些人,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姐姐和姐夫真好。”阿若偎依在母亲怀里,心满意足。
  冯兰抱紧了阿若。
  方才可真是危险啊,如果不是阿若机灵胆大,只怕已经……
  围观的人都是听到高夏王子要摔死小孩儿赶过来的,没想到形势陡变,高夏王子倒在地上,那个差点儿被摔死的孩子却安安生生的抱在她母亲怀里……
  众人都晕晕乎乎的。
  江蕙在指责高夏的侍从们,义正辞严;
  阿若在母亲怀里冲那些愤怒的高夏侍从扮鬼脸;
  又是淮王殿下这位没过门的王妃,又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平民百姓之女阿若小姑娘。想当初这姐妹俩初到京城便掀起一场风浪,彼时是和穆王府作对,这会儿换成异国的六王子杜陌了……
  安远侯当机立断,命御林军在柳树四周扯开长绳,将无关之人隔在长绳之外,“诸位请回。这里不是看热闹之处。”
  淮王招手叫过鸿胪寺的官员,“高夏除了这位六王子,应该还有主事之人吧?”
  鸿胪寺的主事莫铭忙道:“回殿下,高夏国的使臣之中,除了六王子,最有威望、官职最高的的便是寿乡侯兼此次的副使冯韬冯大人了。冯大人年过六旬,长途跋涉到了京城之后便病倒了,下官只在使团到达的第一天匆匆拜见过冯大人,之后再未谋面。”
  “去请冯韬。”淮王吩咐。
  眼下的事,高夏国那边需要一个能主事的人。
  “不可!”杜陌的一个侍从大惊失色。
  “为何?”莫主事惊讶,客气的请问。
  那侍从眼光闪烁,吱吱唔唔,“冯大人……冯大人病了……”
  淮王扬眉,“病了?”
  这就奇怪了。高夏这边可是死了六王子,他的侍从却不愿让高夏副使露面?
  “表哥,那冯韬得的该是多严重的病,侍从才会慌成这样?”江蕙沉吟,“如果说真是病得太重,却没听说高夏使团向朝廷请求派太医过去……”
  江蕙和淮王对视一眼,心意相通:这位冯大人的病,很蹊跷啊。
  “我亲自去请这位冯大人。”淮王笑道。
  “不可以,不可以!”侍从愈发惊慌。
  “为啥不让叫,你不当家呀。”阿若奇怪的看着那侍从,“我弄坏别人家的东西,爹娘和姐姐都是找当家人谈赔偿的。你官小不当家,跟你说又没用,为啥不让找冯大人?”
  “你弄坏过多少人家的东西!”侍从又生气又心慌,一声怒喝。
  “不太多。”阿若无辜的眨眨眼睛,“灰灰也没几回,主要是斑斑多。斑斑是只小豹子,我爹我娘说了,它性子就是很野,叫我不要牵它出去。可是斑斑老关在家里多闷的慌,它也很想出去玩儿。”
  侍从一脸惊惧,“你,你,你……”方才还凶的很,现在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吓得结结巴巴。
  另一个侍从大声道:“不必请冯大人过来了,我们当家!”他大手指着阿若,目光贪婪,“我们也不要她的性命,只要砍下她的右脚就可以了!”
  “天呢。”在外面围观的人齐声惊呼。
  他们瞅瞅凶神恶煞般的高夏侍从,再看看玉雪可爱的小阿若,觉得这件事残忍之极,又诡异之极。
  淮王气得变了脸色,江蕙按住他,示意他暂时不要发作,冷静的看着那侍从,“可是,我妹妹的脚铃现在戴在左脚上。”
  侍从脑子嗡的一声,脸上一丝血色也无,“那,那,那就……”
  “那就如何?”江蕙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柔和。
  侍从身不由己的后退。
  江蕙一步一步向前逼近,蓦然从一名御林军腰间抢过佩剑,白光闪过,长剑到了那侍从颈间,“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那侍从满脸惊恐的大叫,“我是高夏人,你不能向我逼供,你不能向我逼供!”
  淮王过来一脚将那侍从踹倒,“将这些人全部绑了。”
  “你不能绑我们,我们是高夏人!是贵国的客人!”那些个侍从背靠背站在一起,大声抗议。
  鸿胪寺的官员也犹豫,低声劝道:“淮王殿下,绑了高夏王子的侍从,恐怕会很麻烦啊。”
  “太子殿下到…………”内侍的赞礼声。
  众人忙向太子行礼,太子一向谦和有礼,“诸位请起。”高夏侍从却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忙跟太子告状,“太子殿下,我们的六王子被杀,淮王殿下不只不给我们交代,还要抓我们!”
  太子招手叫过淮王,“小颎,怎么回事?”淮王附在太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太子脸色凝重。高夏侍从叫道:“请太子殿下替我等做主!”太子神情温和,道:“贵国六王子殒命,孤深感悲痛。不过,六王子草菅人命在先,贵国侍从谋财害命在后,孤必须面见贵国副使,请副使给孤一个交代了。”
  “大哥,我去请冯副使。”淮王自告奋勇。
  太子颔首,“小心谨慎,冯副使可是有病在身。”
  淮王道:“我明白。”
  江蕙快步过来,“表哥,我和你一起去。”淮王向太子看了看,见太子微笑点头,便带着江蕙一起去了高夏使团下榻的贵宾楼。
  太子又命人到花畔里召杜陇。
  高夏六王子的尸体用白布笼盖。
  阿若冲太子甜甜笑,“太子表哥,我想和苗苗、蓉蓉说说话,行不行?”
  阿若和冯兰是在线界里的,江苗和江蓉却在线界外,三个小姑娘眼巴巴的相互瞅着,聚不到一起。
  太子点头,“去吧。”
  阿若很高兴,“谢谢你呀,太子表哥。”搂着冯兰的脖子,“娘,咱们去找苗苗和蓉蓉。”
  高夏侍从不干了,“太子殿下,这是杀害我国六王子的凶手,岂能放了她?”
  太子不悦,“她只是要和小玩伴说话罢了,不会跑。”鸿胪寺的官员指指围观之人,“连无关之人也没一个跑的,更何况当事之人?诸位只管放宽心。”
  高夏侍从眼睁睁的看着阿若和江苗、江蓉一起说话去了,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蹿。
  这个杀了他们六王子的小丫头,得到的根本不是杀人犯的待遇!
  “太子殿下,她是杀人犯。”侍从抗议。
  太子言简意赅,“她用什么杀死贵国六王子的?”
  侍从:“一把匕首。”
  太子:“匕首是谁给她的?”
  侍从语塞,半晌方道:“是我国六王子。”
  太子道:“贵国六王子做为我尊贵的客人,携带凶器进宫,而且将凶器塞给了一个年方六岁的小孩子,敢问是何道理?”
  “这个,这个……”侍从语无伦次。
  “我家殿下喝多了。”另一个侍从帮着找借口。
  “喝多了就可以将陌生小姑娘抛至半空要摔死她么?”太子蓦然变了脸色,严厉质问,“如果不是阿若机灵,这会儿倒在地上的就不是贵国六王子,而是她了。到时候你们是不是打算用一个喝多了就搪塞过去?”
  “不是。”侍从汗流夹背。
  太子面沉似水,“此等人命关天之大事,以喝多了为由便想搪塞过去,难道人命可以儿戏么?等贵国副使到了,孤要好生请教请教。”
  高夏的侍从都晕。
  怎么,高夏的六王子死于非命,合着还是高夏没理,要给你大梁一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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