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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娇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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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以攻为守了,暗暗叹息。
  “太平盛世,屠村这两个字堪称触目惊心。”苏相叹道。
  淮王到底年轻,脸色大变,喃喃道:“太可怕了,吓死人了。”
  项城王本是好好站着的,这时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江蕙的话简直是平地一声雷,让他心惊肉跳。
  皇帝年近五十,生平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多少年前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了。不过,他听到江蕙的话,脸上还是怒气隐现。屠村,穆王越发变本加厉了,李颛受伤而已,他竟然想要屠了个整个桃园村。这等无法无天之事,他是越做越顺手了!
  “江姑娘,屠村之事,你跟朕仔细细说说。”皇帝缓缓道。
  何相、苏相、仝尚书等人目光全落在江蕙身上。
  江蕙还没过十五岁生日,身姿柔弱,一脸迷惘之色,越发显得天真无辜,“陛下,这属于突发之事,我直到现在也如在梦中,简直不敢是真的。那天我在家里收拾行李,妹妹在大门口坐着,眼巴巴的等着父母回家,忽然妹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来了好多坏人,要抓我们。我大吃一惊,立即拿起弓箭准备御敌,妹妹也把她的弹弓拿出来了,弯下小身子捡了满满一口袋石子儿背着,奶声奶气的说,她要拿弹弓打坏人。”
  “可怜的孩子。”安远侯虎目含泪。
  淮王鼻子酸酸的不大舒服,他伸手捏捏鼻子,道:“像阿若那么可爱的孩子也有人要抓,心是铁打的么?还有良心么?”
  何相、苏相等人都有些呆呆的。
  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父母突然消失了,又有坏人来抓,如果是普普通通的两姐妹,这时候该是上天无地入地无门哭声震天了吧?江蕙和阿若可好,一个拿弓箭,一个取弹弓捡石子儿,准备打坏人……
  “女儿,后来怎样了?”安远侯心里难受,握住了江蕙的手。
  江蕙道:“妹妹口中的这些坏人,便是穆王府的人了。穆王府那天去的是十人队,这些人并没有表明身份,更没有逮捕公文、没有任何手续,仗着穆王府的权势,便随意进到奉公守法的百姓家里肆意抓人了。这些人如凶神恶煞一般,号称要抓了我们姐妹进府任意折磨,我自然不肯束手就擒,誓要保护我自己和我妹妹。父亲,我没有做错吧?”
  “自然没有。”安远侯一脸心疼,又满是鼓励之色,“陛下为天下之主,若有政令,也要通过台阁下达。穆王又怎么能够不通过官府、没逮捕公文便随便抓人?如果都那样,便没有王法了。”
  江蕙满怀希望的看向何相、苏相和仝尚书。
  “穆王府不能随意抓人。”何相言简意赅。
  苏相略一犹豫,“以暴制暴,似乎也不是良策……”
  “不以暴制暴,那要怎样?如果江姑娘不反抗,她和她的妹妹已经被抓到穆王府,现在可能尸骨无存了吧。”仝尚书皱眉。
  苏相知道仝尚书的脾气,唯有苦笑。
  三位文官都不再说话,等于默认了江蕙反抗是对的。
  “陛下,江姑娘做得没错吧?”淮王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个时候,特地向皇帝请示。
  皇帝只说了两个字,“没错。”
  穆王府如果能不通过官府随意抓捕百姓,那岂不是乱套了?
  既然穆王府不能擅自抓人,那江蕙反抗就是合理的,因为穆王府先做了违法之事。
  项城王坐在地上,心里叫苦连天。其实别说穆王是皇帝的亲弟弟了,就算其他的亲王、郡王,难道没有不法之事,难道没有因为百姓触怒了他便抓了回府拷打、杀害的?当然有啊。不过那些人没有遇到江蕙,没有遇到安远侯府,一层一层压下来,没有传到皇帝面前,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偏偏穆王府倒霉,遇到江蕙这位藏在深山的侯府千金,一脚踢到铁板上,这下子可狼狈了。
  江蕙向皇帝道谢,“陛下英明。”
  众人对她反抗穆王府的事都没有异议,江蕙接下来便把当时的情形讲了讲,“这十个人有四个不小心陷入捕猎用的尖刀阱,当场身亡,有四个人被我的弓箭射伤,还有一个人被我妹妹的弹弓打中眼睛,然后被狼狗拖进尖刀阱……”
  “十人队就这没了九个。”何相、苏相、仝尚书是文官,听江蕙讲这些事,真有惊心动魄之感。
  “最后一个人很厉害?”淮王虽然不在场,却猜测得极准。
  “是,最后一个人很厉害。”江蕙稚弱面容上现出恐惧之色,“他功夫高强,人又机警,陷阱拦不住他,弓箭拦不住他,我和妹妹仓惶逃到后院,打开门,把我妹妹养的一只小豹子放了出来,方才将这个人逐走。”
  何相等人听得又是惊心,又觉哭笑不得。唉,养小豹子当宠物的姑娘,可真是不多见啊。很好,到了这里,穆王府的十人队已全军覆没。
  “陛下,臣以为应该奖励这位阿若小姑娘才对!”淮王朗声道:“阿若小姑娘居功甚伟。如果她没有养小豹子,可能江姑娘便逃不出桃园村;江姑娘若逃不出桃园村,便到不了京城,进不了宫,便救不了宁国夫人;如果宁国夫人得不到救治,皇祖母失去陪伴多年的忠仆,岂不伤心?推究根源,阿若小姑娘是功臣,应该重重奖励!”
  皇帝虽然正在气头上,听了淮王这番话,也是嘴角微扬。小火啊小火,这个李颖是怎么惹着你了,今天你是摆明了要和他过不去,连那位杜家的小姑娘你都这么维护了。
  “李颎,你讲歪理的本事越来越好了。”皇帝微笑。
  “陛下,我这理可不歪,正得很。”淮王身姿笔挺,“我的理就和我的人一样,正得不能再正了。”
  他身材极好,如青竹一般挺拔俊秀,清雅清新,看上去真是赏心悦目。
  皇帝看着这样的亲生爱子,心中喜欢,微笑道:“好,朕依你,奖励这位阿若小姑娘。不过,既然这提议是你提出的,奖励之物,便由你出。”
  “谢陛下。”淮王倒身下拜。
  “谢朕什么?”皇帝纳闷。
  调侃你两句,奖励的东西让你出,这有什么可谢的。
  淮王再拜起身,笑容得意,“陛下奖励阿若小姑娘,其实是因为江姑娘救了宁国夫人的缘故,推究根源,是孝顺太后。这献孝心的大好机会陛下给了我,自然是应该拜谢的。”
  “淮王殿下太有孝心了。”何相等人纷纷夸赞。
  仝尚书这个人最喜欢忠臣孝子,笑容可掬夸了淮王好几句,把他知道的词汇用尽了,还觉得不尽心,搜肠刮肚又想了好一会儿,夸奖淮王道:“殿下生的真好,玉树临风,风采过人。”
  “淮王殿下生的好,可不是他自己的功劳。”安远侯道。
  “此话怎讲?”仝尚书愕然。
  淮王生的好,风度翩翩,为什么不是他的功劳呢。
  “淮王殿下生的好,这是陛下的功劳。”安远侯微笑。
  安远侯这话一出口,仝尚书愕然之后,忍俊不禁,“是,儿子相貌风度出色,确实是父亲的功劳。”苏相和项城王却是心中惊讶,安远侯一向话少,原来也这么会拍马屁么?怪不得近年来他颇得陛下器重,除了办事得力之外,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皇帝笑道:“仝卿,你这话说的不全对。淮王相貌生的好,是朕的功劳;风度好,却是他自己的本事了。相貌是朕给的,风度举止言行,是他学来的。”
  “陛下英明。”仝尚书心服口服。
  皇帝心情大好,对安远侯道:“峻熙你也一样,令爱容颜端丽,是你的功劳。可她聪慧过人,机智无双,就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是臣教的。”安远侯大言不惭。
  皇帝粲然。
  项城王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越看越沮丧。
  穆王府又怎么了,皇帝的亲弟弟又怎么了,皇帝的亲信大臣,未必不能和穆王争一争。
  气氛很有些轻松。
  苏相客气的问道:“方才江姑娘说到险遭屠村,这件事能详细讲讲么?”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屠村,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够吓人的了。太平盛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皇帝脸色凝重,“江蕙,你说。”
  江蕙盈盈行礼,“陛下,诸位大人,那天我逐走穆王府最后一名入侵者,把行李等暂时寄存到邻居家中,骑了一匹马,又牵了家里其余的两匹马出门。才到村口,便遇到县里来的两个捕快。这两个捕快是来捉我的,因为邻村有个张大户将我告了,说我偷盗了他家的十件首饰、百两白银。这所谓的十件首饰、百两白银,都在两个捕快怀中。”
  “要栽赃么?”仝尚书怒。
  这情形很明显了。江蕙和阿若父母忽然失踪,有大户欺她俩两个小姑娘家,无亲无故的,想要强行霸占,便勾结官府,做下这个圈套。如果穆王府的人没有先去,那这两个捕快到了江蕙家里,肯定是将怀中的首饰、银两算做从江蕙家里搜出来的赃物,这物证就算有了。然后大户再找来两个人证,买通县官,两个小姑娘便被这大户霸占了,还能到哪里喊冤?
  “何卿,苏卿,深州的吏治该整顿了。”皇帝神色威严。
  “是,陛下,臣等失职。”何相、苏相诚惶诚恐。
  县官、捕快做这些事做的都顺手了,可见不是一件两件,之前不知有多少平民百姓遇到了这种不公之事。何相、苏相做为宰辅,难辞其咎。
  “江蕙,你接着说。”皇帝命令。
  “是,陛下。”江蕙恭敬的道。
  她相貌绝美,声音又清脆动听,这种事经她娓娓道来,格外引人入胜,“虽然捕快摆明了是陷害,但他们真是官府的人,有官府的公文,那我做为一名守法之人,便应该和他们到官府辨明是非,还我的清白。那两个捕快是骑驴的,我让他们把驴子暂时放在村里,和我一起骑马疾驰到县衙。到了县衙之后,县令大人开堂审案,每当有这一类的案子,官府是允许百姓在外旁听的,这回也不例外。县令大人把人证、物证摆在堂上,喝问我是受谁指使,我便说,幕后指使人是我爹爹。”
  众人听得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又觉好笑。唉,安远侯这个女儿也真是调皮,她在公堂之上,就这么戏弄起县官来了。
  江蕙接着说道:“县令大人问我,‘你爹是谁?’我告诉他,‘我爹爹姓江,名讳上峻下熙,好像是个官儿,大不大的我不知道,依稀仿佛是什么侯爷将军之类的。”县令不信,说侯府千金怎么会住在深山里,我说我喜欢我乐意,你管得着么?我拿了我爹爹给我的一把剑出来,剑鞘上以古雅篆体刻着我爹爹的名字。县令本来是威风凛凛坐在椅子上的,后来他瞪大眼睛呆了好半天,慢慢滑了下去。”
  “我在公堂之上说出我的身份之时,穆王府的其余追兵也到了。但我话已经说出口,县令知道我是安远侯的女儿,我又百般威言恐吓,县令不敢把我交给穆王府的人,也不敢违抗穆王府的人,左右为难,差点儿没愁死。我打晕县令,指挥县衙的捕快和穆王府的人相对抗,坚守县衙不出,一天一夜之后,终于等到张伯伯从深州赶来接我。”
  “张伯伯接到我和我妹妹,自然要带我们回深州。我央求张伯伯差人到桃园村把我寄存的行李等取出来,又央求张伯伯看着桃园村这个村子,因为我听说穆王殿下性情有些……有些……呃,也不能说是残暴,他身份不同一般,太贵气了,自然不把平民百姓放在眼里。他要抓我和我妹妹,没有得逞,说不定会把气撒到桃园村的村民身上。”
  “我很希望我这是杞人忧天,但不是的。张伯伯果然差人到桃园村暗中守着,次日深夜便有一队骑兵到了桃园村,不分青白皂白,见人就杀,如果不是有张伯伯的部下在,整个桃园村也就不存在了,村民全部会被屠杀殆尽。现在张伯伯还天天派人守着那里,人力物力,消耗极大,桃园村的村民也战战兢兢的,过了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桃园村民风淳朴,村民都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无缘无故连累了他们,我深感抱歉……”
  江蕙哽咽,难过的低下了头。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
  江蕙说的这些事,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良久,皇帝沉声道:“来人,传旨。”
  “奴婢在。”一名执事太监应声而出。
  皇帝声音低沉,隐隐含着怒气,“传旨,免去桃园村五年税赋,五年之中,任何税赋、杂役不得向桃园村摊派。将桃园村所有村民,上至老人下至孩童,统统造册登记,但凡少了一个人,哪个这个人是病死的,穆王也要亲自面见朕,向朕解释。”
  “是。”太监飞快的提笔记录,不敢怠慢。
  皇帝接着道:“传旨,桃园村村民杜陇之女杜若,年方五岁,年幼无知,杜陇无论犯罪与否,杜若并不知情,朕赦她无罪,交由其姐江蕙抚养。朕意已决,有复言此事者……”
  皇帝停顿了下来。
  众人的心也提起来了。
  皇帝赦了杜家那小姑娘,穆王肯定不乐意。就穆王那个性子,他能善罢甘休么?皇帝必定也知道这一点,他会怎么做?
  “有复言此事者,杀无赦。”皇帝一字一字,缓缓吐出。
  皇帝的声音回响在宽宏阔大的殿宇当中。
  杀无赦。皇帝是不耐烦再和穆王纠缠这件事了,他这位帝王已经做了决定,不许穆王再提。
  “陛下英明。”江蕙盈盈下拜。
  “陛下英明。”安远侯、何相等人也舞蹈山呼。
  苏相随着众人一起下拜,心中五味杂陈。安远侯府的这位大姑娘也太厉害了吧,皇帝要赏赐她,她一个字不提阿若、不提她和穆王府的私人恩怨,却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拿桃园村的村民来说事。她这一手有奇效,成功的激怒了皇帝陛下,桃园村的村民、她的妹妹,全都保住了……
  

☆、045

  江蕙从两仪殿出来的时候; 脚步格外轻快,浑身轻松,感觉自己就快要飞起来了。
  阿若不用再躲在安远侯府了; 也不用像上一次似的那么紧张; 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门了!可怜的孩子,这阵子不是跟着姐姐在路上奔波; 就是跟着姐姐躲在安远侯府,可是憋闷坏了。
  还有; 张伯伯也不用再派兵保护桃园村; 村民安全了。穆王就是再怎么胆大包天; 也不敢对村民动手,桃园村每少一个村民,哪怕是病死的; 也和他脱不开干系。
  江蕙太开心了,轻盈的转了几个圈。
  衣袂飘飘,优雅的淡紫色衣裙飞起来,曼妙如仙。
  “江姑娘; 您这么开心啊。”送她回永寿宫的虽是个太监,看到这样美好的江蕙,也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了。
  “开心; 我想要保护的人安全了。”江蕙笑吟吟的道。
  江蕙今天大获全胜,实在太高兴了,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你想要保护的人安全了,那你自己呢?”樱花树旁转出几个人来; 居中的一名女子冷眼看着江蕙,下巴抬起,傲慢异常。
  “丽妃娘娘。”太监吓了一跳,忙陪笑过去行礼。
  这个太监并不是方才那一个,但丽妃最近风头正劲,皇帝身边的太监没有不认识她的。看到她,谁也不敢怠慢。
  江蕙秀眉微蹙。
  又是这个丽妃。这个女人可真会扫兴。人家遇着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正高兴着呢,这个丽妃便来捣乱了。
  “太平盛世,天子英明,太后娘娘仁爱,皇后娘娘贤德,我本人尊纪守法,当然是安全的。”江蕙慢悠悠的道。
  “是么?你以为你一定安全么?”丽妃逼近江蕙,一声冷笑。
  丽妃是名艳丽型的美女,气焰逼人,江蕙虽年幼,但身材高挑,神采飞扬,站在丽妃这位宫中宠妃面有,气势上生生压了丽妃一头。
  “我劝你安生些。”江蕙冷淡的道:“谁都知道你是穆王府献的美人,而我和穆王府有桩官司要打。站在你的立场考虑,还是避嫌最好。”
  “如果我不肯避嫌呢?”丽妃自负的一笑,伸出纤纤玉手,摸向江蕙的脸庞,“啧啧,瞧瞧这张小脸蛋,皮肤简直是吹弹得破,比才剥出来的蛋壳更光滑……”明明还没碰到江蕙的脸,话却已经说成这样了。
  “请你放尊重些。”江蕙不客气的伸手打开了她。
  以江蕙的身手,打开丽妃,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丽妃变色。
  “敢打丽妃娘娘?”丽妃带的四五个宫女齐声叫着,向江蕙围过来。
  “我还真是吃过熊心,吃过豹子胆。”江蕙斜睇丽妃,似笑非笑,“所以,就算是陛下的宠妃要轻薄我,我也是要反抗的啊。”
  “什么叫我轻薄你?”丽妃被江蕙说得怔住了。
  她听说过男人轻薄女人,也听说过女人轻薄男人,却没听说过女人轻薄女人的。
  “你方才不是要调戏我么?你身为女子,身为陛下的宠妃,你难道不觉得惭愧么?”江蕙义正辞严。
  “你是存心要和我作对了?!”丽妃咬牙。
  江蕙轻笑,“难道我对你恭恭敬敬的,你便能放过我么?”
  “你倒不傻。”丽妃连连冷笑。
  江蕙命那太监,“快回去报信,就说我被丽妃娘娘截下了。她意图轻薄我。”
  “谁意图轻薄你了?”丽妃恼羞成怒。
  太监晕头转向,“什么?什么?”被江蕙和丽妃弄迷糊了。
  丽妃命令宫女,“抓住她,给我掌嘴!”
  江蕙轻笑,“你们可想好了。我是江侯爷之女,真打了我,可不是白打的。就恐怕到时候丽妃娘娘把责任都推到你们身上,你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宫女犹犹豫豫,一名青衣宫女陪笑脸,“娘娘,这女子年幼无知,娘娘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训斥她几句也就罢了。”
  宫女越是劝,丽妃火越大,咬牙道:“今天若不教训教训这江家丫头,我便不姓唐!”圆睁狐狸眼,十指尖尖,冲江蕙嫩生生的脸庞挖了过去。
  丽妃离得越来越近了,江蕙在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看到一丝狡黠,一丝得意。
  丽妃的爪子到了眼前,江蕙伸手轻轻巧巧接住,在丽妃耳畔轻声的道:“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么?你存心要和我近身发生冲突,到时候你哪怕受了点儿轻伤,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对不对?放心,我让你一点儿伤也不受……不,不对,如果你要受伤,那绝对不能是我亲自动手……”
  “你让谁动手?”丽妃眼中闪过恐惧之色。
  淮王和潞王跟丽妃捣乱的事,她还没忘。
  “我。”背后一名男子朗声说道。
  丽妃诧异回头,看到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立于樱花树下,不是淮王,却是哪个?
  “怎么又是你。”丽妃虽艳羡淮王年少英俊,也被淮王的言行给气着了。第一回被你坏事,这次又要被你坏事,你怎么就没点儿怜香惜玉之心呢,净会给人添堵。
  “表哥。”江蕙喜盈盈的叫道。
  江蕙虽然聪明,对付起丽妃这样的女人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淮王自小在宫里长大,宫里的情况他熟悉,对付丽妃这样的女人,他肯定在行。
  江蕙放开丽妃,步子轻快的到了淮王身边,“表哥,你来了真好。”
  她心情雀跃,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清澈明净,天真无邪。
  一阵淡淡的幽香袭向鼻尖,淮王脸红心跳,本能的想往后退一步,才待抬脚,却又担心江蕙误会些什么,复又停止不动。
  “嗯,我来了。”淮王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江蕙眉眼弯弯。
  丽妃眼珠转了几转,直起腰身,傲慢的说道:“本宫和江姑娘有话要说。本宫年轻,淮王殿下也年轻,私下见面,多有不便,请淮王殿下避避嫌。”
  这丽妃学的也挺快,淮王和潞王的话她现学现卖,竟用来撵淮王了。
  “本王要陪江姑娘到永寿宫见太后,她没空和你说话。”淮王淡淡的道。
  丽妃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没空和我说话?江蕙何德何能,竟有这么大的架子?”
  淮王不耐烦和丽妃这样的人纠缠,向江蕙做了个“请”的手势,江蕙嫣然一笑,和淮王并肩同行。丽妃不甘心的追上去,“江蕙能有多忙,便没空和我说话了?”
  又到了江蕙第一次见到丽妃时的那座桥。
  永寿宫一个小太监跑过来了,“淮王殿下,江姑娘,宁国夫人觉得不大好,太后娘娘命江姑娘快些回去,再给宁国夫人看一看。”
  “知道了,很快过去。”淮王简短的道。
  “你们站住,给我站住。”丽妃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太监陪笑解释,“丽妃娘娘您看,这江姑娘还急着要给宁国夫人看病去呢,要不您改天再和江姑娘说话?”
  丽妃不屑,“宫里有的是太医,就算宁国夫人病了,难道非要江蕙不可?”
  就在这时,淮王和江蕙站在桥的最高处,丽妃也追到了最高处。
  淮王冷冷看了丽妃一眼。
  丽妃打了个寒颤。
  淮王明明是位俊美少年,可他这眼神冷的能冰死人……他打算做什么……
  淮王喝道:“我父皇宣召的人,你敢拦下,是你仗着宠妃的身份跟我父皇撒娇。我皇祖母紧急召见的人你也敢拦着不放,是藐视太后娘娘么?”
  “我,我没有。”丽妃着了慌。
  她是从后面追上来的,不了解情况。她只知道有人让江蕙去给宁国夫人看病,可并不知道那下命令的人是庄太后。
  淮王不给她机会解释,脸上凝结着一层寒霜,“胆敢藐视我皇祖母,可恶之极。”抢过太监手中的拂尘,向丽妃脸上疾扫,丽妃惊恐后退,丽妃的宫女紧接着追了上来,只见丽妃身体被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落水了,备受陛下宠爱、在宫中风头一时无两的丽妃娘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落水了。宫女目睹这样的奇景,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丽妃入水甚深,过了一会儿才浮出水面,双手乱划,双脚乱蹬,“我不会游水,快救我!”挣扎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慢慢沉了下去。
  宫女哭,丽妃叫,淮王理也不理,客气的道:“表妹,请。”江蕙和淮王一起下桥,心中不无顾虑,“她要是回头向陛下告状可怎么办?”淮王柔声道:“不用担心,没事。”
  淮王既这么说,江蕙也便不再多想,转过头看看在水里拼命扑腾的丽妃,扑哧一笑。
  方才那艳丽嚣张的妃子,这时水里的落汤鸡,谁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啊。
  江蕙随淮王到了永寿宫,庄太后和齐王妃、丹阳郡主等人都在。江蕙给宁国夫人细细把了脉,宁国夫人趁人不备,小小声的告诉她,“其实我没有多不舒服,是想让你早点回来,才让人去叫你的。”
  安国夫人冲江蕙挤挤眼,老年之人了,竟也有几分调皮。
  “多谢。”江蕙微笑。
  宁国夫人和安国夫人是真的感激江蕙,已经对江蕙很好了。
  庄太后想知道两仪殿的事,“等江姑娘给阿春看过病,让她过来,把那边的事说给哀家听听。”
  丹阳郡主含笑站起身,“您这里的茶太香了,我贪喝了两杯,要去更衣。”
  丹阳郡主虽已是一子一女之母,但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庄太后和齐王妃眼中还年轻的很,齐王妃更是拿她当小孩子宠,听她这么说,都笑道:“快去吧,莫要拘束。”
  丹阳郡主以更衣为名出来,拉江蕙一起去了。听江蕙把两仪殿的事说了说,丹阳郡主又惊又喜,“这么说,陛下金口玉言,小阿若以后没事了?”
  江蕙快活的点头,“陛下说了,有复言此事者,杀无赦。”
  “以后阿若能和蓉蓉、苗苗一起出去玩儿了。”丹阳郡主大乐。
  心头一块大石落下,两人都感觉轻松。
  就在这一刻,两人也感觉亲近了许多。
  丹阳郡主和江蕙携手回来,淮王正好辞别太后出来,在海棠花树旁遇上了。彼此见礼,淮王委婉的建议,“小阿若高枕无忧了。不过,我皇祖母的态度也很重要,她老人家单听李颖的一面之词,可能对小阿若有不好的想法。如果真见到阿若那么可爱的孩子,她是一定不忍心的。姑母,表妹,不如找个机会带阿若进宫,让我皇祖母见见小阿若,如何?”
  “阿若太小了,还管不住自己。她若进了宫,童言童语,无法控制。”江蕙道。
  阿若是长在山野间的小姑娘,自由自在惯了,她进了宫会有什么样的言语行动,江蕙完全没有办法预料。
  “童言童语才能打动人呢。”淮王柔声道。
  丹阳郡主也有些迟疑,“子充,阿若那个性子你也略知一二。若是她进了宫,再出现要介绍灰灰和你认识之类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淮王有这个肚量,可庄太后不是淮王,阿若一片天真烂漫,如果庄太后喜欢倒还罢了,万一不喜欢呢?
  “无妨,我皇祖母平时对年纪幼小的弟弟妹妹会格外宽容。”淮王道。
  丹阳郡主想了想,“子充,稍后咱们再详细商量吧。”
  “好,改天我到府上拜访,详细商量。”淮王语气如常,但不知怎地,丹阳郡主却觉得他好似有些激动。
  丹阳郡主便有些没好气了。
  这个李颎又想到安远侯府拜访,居心叵测,是打着什么主意?
  “好,姑母随时恭候。”丹阳郡主似笑非笑。
  听懂了吧,是姑母随时恭候,没有表妹。别打我大女儿的主意了。
  丹阳郡主拉着江蕙回去了。
  她两人携手进殿,看上去异常亲密,庄太后和齐王妃关系不错,对丹阳郡主也和平常的侄女不同,见丹阳郡主和江蕙这么好,心中便想道:“这个江姑娘应该是个好的,要不然丹阳不能同她这般亲近。丹阳眼界高着呢,寻常人等,她哪会放在眼里。”对江蕙多了几分好感。
  江蕙把宁国夫人的病情详详细细说了,“宁国夫人得的应该是真心病,这个医书上有记载的。我手头有张药方,治疗真心病是有效的,已经抄了给宁国夫人。不过,我并非真的大夫,今天救治宁国夫人纯粹是凑巧,因为我母亲给我讲过相同的病例,否则我也是束手无策。以我的愚见,这个药方还是让太医院的太医看看,斟酌之后,再决定用还是不用。”
  江蕙说的又仔细又详尽,并不居功自傲,态度谦和,庄太后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两分。
  两仪殿的事,因为有“行刺”之事,所以对外是保密的,庄太后这里也没有得着消息。江蕙简单讲了讲,只说皇帝宽仁为怀,因为阿若年纪幼小,五岁小娃娃对大人的事一无所知,不可能是同谋,所以特别赦免了阿若。其余的事,诸如永城王“行刺”皇帝等,绝口不提。
  “陛下英明仁慈。”江蕙对皇帝深表感激。
  庄太后就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儿子总是高兴的,不知不觉露出舒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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