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嫡女归之步步为后-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氏闻言,想到君未初竟然将自己的女儿害得如此狼狈,眸光中淬着阴冷,安慰尹姝美道:“放心吧女儿,那个贱丫头害你做妾,娘就让她体会一下比做妾痛苦百倍的滋味!”
尹姝美闻言冷笑着点点头,心里想象着报复成功的快感。
……
未初并不知道张氏母女两这么快就又有了对付她的计划,她回到梨落院后,就吩咐了晴安开小灶做饭,参加宴席却什么都没吃到就走了,然后还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回到尹府,未初和晴安肚子早就饿得暗自作响。
未初喜欢安静,梨落院平日也没什么事,她便只从张氏迫于尹长顺的吩咐勉强安排的几个侍女中挑选了两个,两个侍女平日里就只帮着晴安做点杂事,打理一下梨落院的院子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做,毕竟她们侍候的这位主子性子静,基本没有什么人际交流,整天都是窝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画画的,一年四季不出门都能耐得住。
晴安动作快,再加上两个侍女帮着烧火切菜,很快就捣腾出三个小菜和香喷喷的米饭,两人用过饭后,未初在院子里梨树下安置的躺椅上闭眼小憩了会,落日余晖斜斜的倾泻在她的身上,映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在眼睑下覆出一片阴影。
待食消得差不多了,天色也渐渐暗了,未初让晴安收了躺椅,回了屋子,晴安已经将纸墨笔砚都准备得妥妥的,静等她来画画赚钱了。
第二日,未初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书,晴安看了热闹回来,笑嘻嘻的跟未初说道:“小姐,表二小姐真的被逼着坐上了轿子,从后门偷偷的抬着送去杜家了。”
未初闻言并不意外,尹长顺能够违心的对她好这么多年,足见他对脸面看得有多重,他既然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了让尹姝美给杜衡做妾,就基本上不会食言,况且就尹姝美的状况,他也没了什么指望,早点解决了早点省心。
“你不知道,表二小姐大吵大闹了半天都不肯上轿,最后还是大爷让人绑了扔进轿子里给抬走的。”晴安兴致盎然的给未初描绘着当时的画面,心情特别爽快。
未初笑了笑,这尹姝美都这个时候了还耍大小姐脾气,却没想过就她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被杜家的人看到,恐怕没她什么好果子吃的。成婚前,再如何的娇贵,成婚后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就得被婆母管着,再苦再累也无处申诉。况且尹姝美还不是正妻,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这往后受夫家眼色磋磨的日子恐怕不会少了。
不过至于尹姝美如何,已经不在未初的考虑范围内了,她想着傅懿既然看过了她的画,若是对她有兴趣,这几天应该便会有反应。
果然,第二天就有小厮来通报说傅庄来人,未初知道自己等的消息到了。
“站住,你这一大早的要上哪去?”刚穿过大堂走到前院,就听到背后传来张氏不善的声音,未初止了步子,淡淡的回身看向张氏,没有回话,只道:“舅母有事?”
看着未初不咸不淡的态度语气,张氏心里暗恨,转念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扯着嘴角笑了笑,带着意味不明的冷意,“没事,只是提醒一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一天有事无事的就往外面跑,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尹家的家教不好呢。”
未初闻言,惊奇的挑挑眉,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舅母竟然还在担心外人对尹家家风的看法,还真是辛苦。”尹家的家风早就被尹姝美给败了大半,现在才来担心会不会太晚了点?
张氏如何听不出未初话里的讽刺意味,忍了忍没有立即发作,只是面上更冷了几度,“伶牙俐齿可当不了饭吃,小心乐极生悲!”
对于张氏这明显的威胁,未初笑意不变,缓缓说道:“多谢舅母言传身教,未初受益匪浅。”
“你——”张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总也顺不了,憋气得想要抓狂,只是还不待她发作起来,未初已经不愿再跟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舅母还有话要训诫吗?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待张氏反应,便转身出了府门,上了傅庄等候在门外的马车,施施然的消失在张氏的视线里。
看着张氏上下起伏的情绪,曲嬷嬷在一边安慰道:“夫人,这贱丫头总归也得意不了几日了,您就别气了,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可不值当。”
听了曲嬷嬷的话,张氏脸色缓了缓,想到她替君未初寻的那门“好”亲事,瞬间消散了心里的闷气,幽冷冷的笑了。
……
第十六章 遭人拦路
马车一路平平稳稳的往傅庄驶去,马车上,晴安不安分的四处张望,这里戳戳那里看看,研究着这从京都来的大人物家里的马车是否与常人的有什么不一样。
而未初则一路都在沉思,稍微琢磨了一下张氏,张氏心知肚明尹姝美的丑事与她有关,本已经撕破了脸皮,与她见着面虽然话比以往更锋锐了些,但未初还是能看出对方还在强忍怨恨进行伪装,这种隐忍的背后,肯定又有什么算计。
然后又想到尹长顺,她这大舅显然已经与她生出了嫌隙,虽然目前碍于面子与名声还暂时不会对她如何,可这种忍耐却是有限度的,一旦如尹长顺这般将名声看得最重的人不顾脸面也要对付她的时候,那种手段恐怕就不会如张氏与尹姝美般的小打小闹了,因此,她也得提前做好准备。
最后将思绪的重点放在了傅懿身上,傅懿虽然已经远离朝堂不问世事,但他在全国尤其是在京都的影响力却依然不小,毕竟几十年的官场生涯积累而来的人脉网是不可能一时半会完全斩断的,况且傅懿退了,但他的后人却还在京都任职,且两个儿子一个官拜吏部尚书,一个是京都都尉,唯一的一个女儿还是后宫受宠的妃子,而孙辈中也多是青年才俊窈窕淑女,这样一个荣膺的家族,若能与其搭上关系,对她来说会是一股极大的助力。
当然,目前谈论这些事尚且还早,未初之所以如此急切的引起傅懿的注意,是希望能借用傅懿的人脉网,帮她尽快找到那个人,而这,是她目前最大且唯一的目的。
想着事情,马车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傅庄大门口,傅懿的寿宴流水席已经到了第三日,但依旧来了不少人,庄外的空地上停了不少的马车。管事的正在门口接待宾客,看到是庄里的马车立即知道车里的人是谁,忙让门房替了他继续接待宾客,然后几步下了阶梯,对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未初,态度平和道:“老爷已经在书房等候着君小姐了,请君小姐随我来。”
未初点点头,随着管事上了阶梯走到门口,正准备进去,却见面前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拦住,然后耳边响起冲冲的声音,“喂,你不是收养在尹家的那个谁吗?你来傅庄做什么?”
连她的名字都不清楚,还来找她麻烦,未初实在连搭理的兴趣都没有,微微转眸,拦住她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十三四岁的年纪,面粉如桃,杏眸如波,脸上带着骄矜不满的情绪,点点不屑的看着她,那意思很明显,她一个身份卑微之人,是没有资格来傅庄的。
看着这么一张实在欠教训的脸,未初一脸趣味道:“傅庄的门房居然是个姑娘,还真是别具一格。”在傅庄门口拦人的,不是门房是什么?
那姑娘也不是个脑子愚钝的,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未初是在笑话她,杏眸圆瞪就要发作,被管事抢先一步站了出来打圆场,“君小姐,这是高员外的孙女高聘云小姐。”管事给未初说明了高聘云的身份。
高员外?未初听到这个人脑子里闪过一丝印象,似乎她那个名义上的娘当初逃婚逃的就是这个高家员外的婚,那么这个高聘云莫名其妙找她麻烦也说得通了。
管事然后介绍完高聘云,然后又转头看向高聘云,面色如常但眼中含着一丝不悦道:“高小姐,君小姐是我家老爷亲自请来的客人,还请你让一步,老爷还等着要见君小姐呢。”
高聘云听到管事的话,脸色有些难看,瞪着未初似乎不相信就未初的身份竟然能得傅院长的亲自邀约。高聘云其实并不知道未初的娘与高家还有那么一层关系,高家被逃婚并不是件光彩之事,因此高家内部也很少提起,高聘云年岁较小,高家也没人给她提这事,在外她心高气傲也不爱搭理无关紧要之人的消息,对未初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尹家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这一层面上。
她之所以拦了未初的路,不过是因为不满管事抛开她跑去迎接她人,而且这个人的身份还根本比不上她,管事的身份她还是有自知之明不敢得罪,便只能将这种气撒在未初身上,颐指气使惯了的高聘云没想到会被未初暗讽,当下就越发气怒,可是管事的已经发话了,她也不敢再使性子,只能咬了咬牙缩回手去。
瞪着未初的身影消失在府内,高聘云犹自不平的跺了跺脚,冲着她身边的一位妇人抱怨:“娘,你看那个君未初竟然敢讽刺我。”
妇人也就是高聘云的娘秋氏见自己的女儿生气,没说什么先带着她入了府,然后在去摆席的路上安慰高聘云道:“你也不用生气,没多久这个君未初就要进咱们高家的门做那最低贱的妾室,到时候你还怕没有机会报复回来吗?”
高聘云有些诧异,“嗯?我怎么都不知道家里哪位哥哥竟然看上了君未初要纳为妾室的。”
秋氏讥讽的笑道:“哪是你的哥哥们看上了君未初,是尹家那张氏因为尹姝美的缘故把君未初给恨上了,不坏好心的想要将君未初送给你祖父做妾,昨日那张氏就已经派人来通过气了。”
听到君未初要给自己的祖父做妾,高聘云惊讶得目瞪口呆,她那祖父都老成那样了,给这样一个糟老头做妾还不被恶心死,光是想想高聘云脸色就有点扭曲,但是一想到刚才君未初对她的讽刺,她又变得幸灾乐祸起来,“哈哈,活该,早点进门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拾她一顿了。”
秋氏凉薄的道:“快了,等你祖父从外县祭祀回来,张氏应该就会把人送过来了。”
……
未初由管事的带着绕过置办宴席的园子,从另外一条路走去傅懿所住的沁竹苑,傅懿喜爱描画青竹,在院子后面种了一丛青竹林,走入沁竹苑,入目的便是一片翠绿葱葱的青竹拥簇在房屋身后,颇有种山间清幽之感。
从长廊一路走到一道房门外,管事停了下来,未初知道这应该便是傅懿的书房了,管事在门外道了一声,“老爷,君小姐到了。”
第十七章 目的达成
“进来吧。”屋里传来老者温和的应声,是傅懿的声音。
管事推门而进,未初随着管事进门,只觉得迎面扑来浓郁的书香气息,这间书房有一般卧室两倍的大小,正对门放置着案桌,傅懿就坐在案桌后,身后侍候着一个脸蛋圆圆颇为可爱的侍女。
左边放了一张由傅懿亲手描绘的青竹屏风,屏风后的空间被三排长书架占据,书架上摆放的都是傅懿这些年来的字画藏书。当初傅懿解甲归田时,为了这些东西,可是特意雇了一家镖局,用四辆马车才将其运到了这里来,可见其有多宝贝他的这些东西。
屋子右边案桌的左下方靠墙摆了两张红木雕花坐椅,坐椅上方的墙上正对着挂了两幅字画,一副是莫文先生的真迹富贵牡丹图,而另一幅,未初讶然的发现,竟然正是她描摹的那幅山居傲梅图,只是如今这幅图已经被装裱好了,浅棕色的底色,映衬着梅花的紫红,居室的墨染,使其相得映彰,多了几分书香珍容。
眸光从那幅图上移到桌案后的傅懿身上,未初规规矩矩的给傅懿施了一个师生礼,“学生君未初见过傅院长。”
晴安见着自家小姐都这么正式,她也不好干站着,也学着未初的动作给傅懿作了礼,但没有出声。
傅懿不解的看着未初,道:“老夫记得你似乎并不是博文书院的学生,何以要对老夫行师生之礼?”
未初一本正经的说道:“未初曾多次在博文书院借览藏书,虽然没有在博文书院就读,但受益于博文书院,也算是书院的半个学生,学生见着院长,自然要以师礼相待。”
傅懿笑了,心想这丫头还真是会拉关系,不过只是借了博文书院的几本书看,就硬被她掰成了书院的学生,这般有点没脸没皮的费尽心思,他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丫头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了?
“是便是吧,你若是博文书院的学生,倒是书院赚到了。”傅懿说这话时,目光落到了那幅山居傲梅图上,顿了顿,问未初:“这幅画真的是你的杰作?”
未初淡淡的谦虚,“确实是学生的拙作。”
傅懿倒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不解或者说是意外,仔细的看着墙上的山居傲梅图沉吟道:“你的画工自然不用多说,就老夫所见的后辈人当中,你可当属前列,而最难得的是你甚至连这幅画的意境都复制了下来。”说着将眸光转向未初,神色中带着疑惑,“你这小小的年纪,是如何能体会到当初莫文先生作此画时的心情的?”
未初闻言眸光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历经两世,虽然年岁都不大,可她却已经体会过了由生到死一辈子的人生轨迹,她的心境又岂会还与对外的年龄相同?不过这些未初自然无法给傅懿解释,她想了想,微微一笑,用反问以作回答,“难道院长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为赋新词强说愁’?”
傅懿一怔,继而开朗斯文的笑道:“姑且算你说服了老夫,说吧,你这‘为赋新词强说愁’究竟是为了哪般呢?”
没想到傅懿话题转得这么快,未初不由的心中一动,傅懿既然主动问出了这种话,那说明他已经看出了她送画的目的并不单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未初本来打算与傅懿多接触后再表明自己的请求,一切水到渠成般顺其自然,但傅懿显然好奇心比较大,没什么耐心跟她搞什么顺其自然,直接就找她要答案,既然如此,未初也不得不实话实说,拱手垂眸道:“院长明察秋毫,学生惭愧,的确是有事相求。”
见未初承认得这般干脆,傅懿倒是有点意外,“哦?说来听听,老夫倒是挺好奇,你这个丫头这般聪慧,什么事还能难得住你,需得要老夫帮忙。”说着想起未初还直挺挺的站着,忙让她坐下再说,还吩咐了侍女给她上了一杯茶。
未初坐下后,想着傅懿的话,心里暗暗苦笑了一声,若光是一点聪明就能办到所有事,那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聪明人英年早逝?抬眼,未初直直的看着傅懿,缓缓道:“我想请院长帮我找一个人?”
“嗯?”傅懿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饶是他再怎么想,也没想到得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请求,若不是看面前的小姑娘一脸言真意切的看着他,傅懿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找人?他傅懿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只有这点作用了?
“天下之大,若是凭学生一人之力,恐怕机会渺茫。所以学生只好相求于院长,院长的人脉关系遍布全国,想来要找一个人会比学生容易得多。”未初进一步解释。
傅懿点点头,算是了解了未初的意思,他问道:“你要找的人姓谁名谁,家住何方?”
见傅懿有此一问,未初知道对方算是答应了帮她的忙,眸光一亮,略微感激的看着傅懿说道:“我与那人不过一面之缘,所以他的姓名和籍贯等学生一无所知,但学生可以将他的样子画出来,凭着画像去找。”
未初自然不会连那个人的姓名都不知道,之所以隐瞒了这个信息,是因为她不想多生事端,她知道只要傅懿看了自己给的画像,定然会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谁,问起她来她便可以说只是小时候见过那个人,心心念念着想要再见见他,如此她不知道对方姓名等具体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理由非常充分。
但如果她实言相告,恐怕就不得不引起傅懿的怀疑和追问,两个南辕北辙身份悬殊的人,试问她是如何知道对方的身份还必须得要找到他,这些问题,她没办法做出解释,只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傅懿一听未初竟然连对方的名字这么最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不由的别有意味的看着未初,神色中带着一丝挪揄,问道:“对方是男是女?大概多大年纪?”
未初装作没看到傅懿眼里闪过的八卦光芒,认认真真的回道:“男,九年前我见着他他大概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如今便大概是刚二十出头。”
“哦~”傅懿拖着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这丫头倒是大胆,仅有过一面之缘就记在了心头,可想过你这一辈子若是都寻他不到,你又该如何?”
未初闻言手指一颤,心里的隐藏的那股不安被傅懿这不经意的一句话给瞬间带了起来,想到或许真的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不瞑目,或许那个时候,她会宁愿再走一回上辈子的老路,即便最后再次魂归黄泉,至少还能再看一眼!
见未初眸子微敛,突然沉默了下来,傅懿直觉得这个丫头似乎有很深的东西埋在心里,他突然有些不忍心了,出声安慰道:“不过人生在世,总要有所追求,我支持你丫头。”
抬眼,见傅懿鼓励和煦的笑看着自己,未初心中划过一抹暖流,唇角微微一翘,笑道:“老师的支持正是学生需要的。”短短不过数言,未初对傅懿的称呼直接从院长变成了老师,隐隐间关系更近了一步。
一声老师让傅懿颇为受用,他知道未初说的是帮她找人的事,也不推辞,当即道:“正好这里纸墨笔砚都齐全,你就在此作画,顺便也让老夫观摩观摩。”傅懿说着从案桌后站了起来,准备将位置让出来给未初,对此,未初自然不会拒绝傅懿的好意,忙也起了身,脚步轻移正准备去案桌后,这时门外想起匆匆的脚步声,远远的就听到管事的声音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傅懿和未初循声回头看着管事脸色焦急的快步走了进来,张口就道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大爷他们在半途中被歹人劫持了,索要赎金的人现在已经等在客厅里了。”
第十八章 与匪对峙
傅懿一听这话当场脑子就是一阵发晕,蹬蹬退后两步,未初离得近,忙上前两步扶住,看着傅懿脸色不好,未初心里其实也不甚平静。
若不是今天刚好遇到,未初还想不起前世里就在几天后发生的一件大事,吏部尚书傅聪傅大人携家眷子女回居安县给其父祝寿的路途中被一股名为四象宫的江湖势力劫持,四象宫向傅懿要求了十万两赎金,但却在赎金到手后毫不犹豫的撕票毁约,傅聪一家最终惨遭杀害,无一幸免!
一时间朝堂震动,陛下大怒,下令剿灭四象宫,但四象宫就像泥鳅一般滑溜,它分成几股势力,行事并不招摇,且往往在一个地方犯了事,很快就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蛰伏起来,待势头过了再出来犯事,然后再转移,再蛰伏,如此周而复始,狡猾得让朝廷一阵头痛,甚至后来四象宫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朝廷即便想要铲除四象宫也找不到铲除的对象了。
那个时候,世人皆以为四象宫或许是为了躲避朝廷追杀,已经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但只有未初知道,四象宫并没有消失,而是已经潜伏在了京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听命于黎王世子行事。
而黎王世子——那个失踪十几年突然回到黎王府的黎王世子席宫洺,从一开始便是四象宫暗中的真正掌控者!
未初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席宫洺碰上了!
上辈子未初听到傅聪等人遇害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那个时候她与傅家并没有任何交集,后来知道傅聪遇害是席宫洺搞的鬼,知道这个秘密的她依然没什么反应,因为那个时候的她正与四象宫的人处于统一战线,支持着席宫洺争夺皇位。
但今生再听到这个消息,未初的心境已然与上辈子完全不同,她看着傅懿深受打击的面上全是惶然担忧,想到之前傅懿笑容慈祥疼惜的说会帮她找人,她知道自己即便不为了对付席宫洺,也要为了眼前这个老人,粉碎席宫洺的阴谋!
于是,在傅懿去见那个索要赎金的人时,未初也不动声色的跟在了后面,脚步疾走,很快就来到了前厅,一从偏门进入前厅,未初就看到厅里一张椅子上嚣张的霸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又瘦又矮,一身皮包着皮包骨,脸上没什么肉,脸颊深陷,眼窝也较常人更往里凹,看起来很是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他眸光圆滑有神,动作大大咧咧倒是衬着他这身形多了一丝灵活,并非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无力。
中年男人也就是传话的劫匪见着有人来,意态悠闲的看过来,大致是看出了傅懿的身份,他咧嘴一笑,带着十足的恶意道:“哟!这正主终于出来了。”
傅懿心牵傅聪等人,并没有理会劫匪的阴笑,而是急切的脱口就问:“你们把我儿子儿媳他们怎么了?”
劫匪闻言依旧仿似没有长骨头般瘫靠在椅子上,眼睛斜睨着傅懿,嘴角阴险的笑着,道:“放心,我们四象宫办事很有分寸,只要你们交齐赎金,贵公子他们一定会毫发无损的给你送回来。”
果然还是四象宫,劫匪有意无意的强调他们的组织,就是为了让傅懿知道他们只是个江湖势力,与京都扯不上关系。未初想着,却只是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
傅懿在这个当头自然没心思管对方究竟是什么组织,直接问道:“你们要多少才肯放人?”
“十万两白银!少一个子都不行。”劫匪仿似说得掷地有声,但未初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漫不经心,十万两白银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对方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热切,这只能说明了对方本就不是冲着钱而来,杀人才是真正的目的。
席宫洺才回到京都根基不稳,羽翼未丰,他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拉拢一些朝中势力,而傅聪跟傅武两兄弟便是被其极力拉拢的对象,可惜,傅聪和傅武站位坚定,不被席宫洺动摇,席宫洺是一个十分极端的人,只要不能被其所用的人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他会不折手段将其斩除。
傅武是京都都尉,身手好且常年呆在军中,不好下手,但傅聪只是一介文流,且恰好要离开京都,对于席宫洺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借着四象宫的手,以绑匪撕票的名义除掉傅聪,任谁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当然,他让四象宫演这么一出索要赎金的戏码,就是避免被人怀疑到他身上。
十万两白银!便是以前傅懿做官的时候,尚且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更何况如今这种毫无入账的情况下,四象宫摆明了是打定主意狮子大开口,若是傅懿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们正好有理由撕票,若是傅懿凑齐了十万两,他们也乐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能发一笔横财,横竖他们都是不吃亏的。
傅懿闻言对方索要十万两白银也忍不住皱了皱眉,面上闪过为难之色,但很快就隐了下去,他只沉吟了须臾,便决定哪怕是豁出去他的一张老脸去找县里的那些富商们借,他也得救人!
未初眼看着傅懿张嘴就要立即应下来,也顾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当场一声怒喝将傅懿的话打断了去,“一开口就要了个傅庄根本给不起的天价,你们这究竟是为了勒索钱财,还是说只是想故意为难,最后的实际目的就只是为了杀人?”
傅懿没想到未初会开口,还说出这么一段很有可能激怒绑匪的话,他暗暗一急,极不认同的看向未初一眼,但见她神色肃然,姿态强硬的与劫匪对视,想到就他这几日对未初的了解,对方应该不是个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胡来的人,脑海里猛然闪过从未初口中冒出来的“杀人”二字,傅懿心中一紧立即转头去看劫匪,捕捉到劫匪眼中似乎因为被说中了心思而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慌张,顿时加剧了傅懿心里的不安。
劫匪没想到这个不知是谁的黄毛丫头竟然一语中的说中了他们的目的,心中有一瞬间的惊诧,从座椅上直了直身子,掩饰道:“屁话!我们四象宫向来只绑架勒索,从不杀人。”待说完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唬住了,立即恼羞成怒,眼光阴厉的一扫傅懿和未初,怒道:“到底谁是劫匪?叫你们拿钱就乖乖的拿钱,再废话我们直接撕票!”
傅懿一听要撕票的话顿时有些慌,只是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就又听未初镇定的道:“十万两不是小数目,我们需要三天时间筹借。”傅懿闻言倒也没再出声,他虽然能在一天内就将钱银筹借齐,但多点转圜的时间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岂料,劫匪一口否决,态度十分强硬道:“不行!我今天就要拿到钱,否则立即撕票!”
第十九章 戳破诡计
“今天?”傅懿大惊,“这么短的时间老夫从何处找十万两给你们,你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劫匪不屑的扫了傅懿一眼,威胁道:“你要是觉得难,那就等着撕票吧!”
未初扶了扶有些激动的傅懿,转头看着劫匪一声冷笑:“开口闭口就是撕票,还不允许时间筹借,那就是非要杀人不可了?若是如此,那此事可就大了!杀人无非有仇或者有什么利益冲突这两种原因。若是单纯有仇,你们大可悄悄的将傅大人一家直接杀了,没必要来演这么一出戏,自找麻烦,可你们偏偏做了,那就说明不是仇杀,而是第二种可能。可你们一个江湖势力和一个朝廷命官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非要到杀人不可的地步?所以你们只有可能是听命行事。”
未初字字句句说得铿锵有力,有理有据,听得劫匪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姿态也越来越僵硬,但未初的话说到这里依然还未说完,只听她继续分析道:“你们背后的人早不杀晚不杀,等傅大人一行人离开京都后才动手,这说明那人很有可能是京都的人。能指使一股不弱的江湖势力,说明有一定的权势且曾经于江湖中行走过或者与江湖人有过牵扯。没有私仇的杀人说明在某种利益上处于敌对关系。我想,通过这种种说明,一步一步仔细查,要找出你们背后之人应该不会有多困难吧?”
劫匪神色阴冷的听着未初说完,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像看鬼一般的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几乎推测到了全部事实的少女,若非是还有一点控制能力,他恐怕会吓得跳起来。
不仅是劫匪觉得不可思议,就是处在极度担忧中的傅懿也忍不住心中大震,吃惊的看向未初,这丫头仅仅凭着一点异样就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