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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有喜了-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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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娘娘,宫规法纪不可废,云二小姐一向横行无忌,颠倒是非,此次小惩大诫,责令她一年之内不许进宫,在府里好好学规矩,学学如何尊重他人。”燕王整个人似天山雪巅的一方寒玉雪池,散发的寒气可以直接将人冻成冰人,“恳请太后娘娘下旨。”

    刘岚彻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招,无比畅快地笑起来,“太后娘娘,云二小姐出了名的骄横狠辣,在宫里都敢虐打宫人,甚至是杀人。她的父亲、祖母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再不好好管教,迟早闯出大祸,到时候受害最大的还是她自己。燕王从严惩戒,也是为她好。恳请太后娘娘恩准燕王的请求。”

    谁不知道太尉府二小姐骄横狠辣?可是谁也不敢得罪权势不凡的太尉府和护短的昌平公主,今夜燕王对她又是打伤又是惩戒,那些被她欺负过、伤害过的人都觉得大快人心,大仇得报的感觉太爽了。

    云太尉那个怒啊,怒火滔天,可是又不好发作出来,发作了就会被人指控为谋逆。因此他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气。

    刘太后始终不显息怒,显得高深莫测,“燕王此言有理。云大人,是该管教管教了,否则最后受害的还是你女儿。”

    云太尉心里憋屈,道:“是,臣铭记在心,定会好好管教小女。”

    尔后,他扶着云露退回宴案,刘太后又道:“云露丫头受伤了,你先派人送人她回府吧。”

    他领旨,护送女儿出去。

    转身的刹那,云露望向兰卿晓,那阴毒如蛇的目光似要将她的小脸咬烂了。

    而那三个跟随云露的闺秀、贵女,互相挑眉冷笑。

    原本她们献计给云露,是要她在御前杀死那个绣娘,她就会获罪而受到惩戒。无论是什么惩戒,她都会遭殃,如此她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她们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不过这样的结果也不错,起码云露遭了罪、受了罚、丢了脸,今后的一年还不能进宫,真是大快人心呐。

    平时,云露对她们颐指气使、鄙薄轻蔑,从未给过好脸色,从未真心对待过她们,只把她们当做跟班,甚至是身边的一条狗,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们碍于她的身份而敢怒不敢言,这次她们商量好了,联手整整她,让她吃点苦头,报仇雪恨。

第1卷:正文 第238章:争执

    云露一事就此翻篇,宫宴继续,舞伎跳着柔美的舞,众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兰卿晓跪坐在燕王、刘大将军后面,依然记得云露离去前看她的那一眼:那阴鸷狠毒的目光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看来,以后她要更加小心才行。

    不过,通过方才那出其不意的一战,她知道了幻月剑法的厉害与惊鸿剑的威力。这两者“双剑合璧”,一定可以发挥出可怕的威力,不过她并不是要打败谁谁谁,能自保就行。她暗暗下决心,今后要尽量每日练剑,把幻月剑法练得纯熟一些。

    至于燕王在御前毫不掩饰你地护她,她自然开心甜蜜,却也觉得前所未有的压力。

    咳,凡事有利有弊。

    金殿歌舞升平,处处锦绣处处旖旎。不少人对方才那件事窃窃私语,揣测燕王与那绣娘、刘大将军三人之间的关系,甚至有人说得唾沫横飞。

    舞伎如水般退下,杨右相记挂着女儿的命案,站起身直接问道:“燕王殿下,杨昭仪一案,不知您查得怎样了?”

    新年后宫命案频发,且案情扑朔迷离,众多大臣、女眷道听途说,因此都想知道这几桩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隐情。因此,所有人都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燕王,等候下文。

    慕容文暄也想知道真相,问道:“九皇叔查清真相了吗?”

    刘太后的凤颜温和了一点,接着道:“相信燕王已经查清这几桩命案。诸位爱卿都想知道这几桩离奇的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真凶是什么人,燕王,跟大伙儿说说。”

    兰卿晓的心骤然提起来,刘太后果然问了。

    刘岚彻笑道:“相信燕王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有大臣扬声道:“听闻燕王殿下已经抓到疑犯,将那疑犯收押地牢。燕王殿下,那疑犯究竟是不是杀人真凶?招供了吗?”

    “听闻疑犯是月昭仪,真没想到温厚谦和的月昭仪会凶残地杀人。”

    “当真是月昭仪?那真是可怕,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后宫的明争暗斗一向堪比战场。”

    月昭仪的父亲是工部侍郎,此时月侍郎站起身,听见这些尖刻的议论而满心愤懑,义正词严道:“太后娘娘,昭仪娘娘自小礼佛,心存仁善,一只蝼蚁也不会踩死,绝不会杀人。还请燕王殿下查清真相,还昭仪娘娘清白!”

    有人说起风凉话:“以前仁善,不表示进宫后依然心地善良。人心都是会变的,你这么肯定月昭仪没有杀人,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月侍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我的女儿我清楚!她绝不会杀人!”

    那人冷哼,不屑道:“真相如何,还是听听燕王殿下怎么说吧。”

    月侍郎更怒了,恨不得上前揍那人一拳,被月夫人劝住了。

    刘岚彻漫不经心道:“争辩毫无意义,还是听听燕王怎么说吧。”

    兰卿晓默默思忖,最清楚女儿的莫过于父母,虽然后宫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可以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月侍郎笃定月昭仪不会杀人,也有几分道理。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萧太妃,萧太妃依然一动不动,容色冷寂,漆黑的眼珠难得转动一下,魂游天外似的。

    此时,云袅袅依然愣愣的,沉浸在方才那件事的震惊里。

    是的,殿下的举动让她太震惊了。

    她完全没料到殿下会为了卿卿做出这般出格的事。

    殿下是那种对旁人旁事冷漠到骨子里的人,绝少主动帮人,她以为殿下这辈子都会冷情冷漠。而今夜,殿下竟然为了卿卿做出与身份不符的事!虽然他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牵扯到文圣,可谁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偏帮卿卿!

    原来,殿下冰雪般的表面之下有一颗火热的心,只是,他的火热只对卿卿,温暖卿卿,不愿温暖旁人。

    想到此,云袅袅伤心不已。

    沈瑶环见她若有所思的神色里有惆怅、伤心,知道她心情不好,悄声安慰道:“别想太多了。陛下问起那几桩命案,你不是想听听吗?”

    云袅袅醒过神来,“我没事。”

    她望向殿下,殿下依然清雅冰冷,那双形若桃花的眸子深处却有一簇炽热的火苗。

    燕南铮站起身,轻淡道:“陛下,太后娘娘,这半个月在后宫发生了四桩看似意外之死的离奇命案,三人是妃嫔,一人是宫女。臣查了多日,已经有点眉目。”

    兰卿晓也想知道,燕王究竟查到多少,是否已经查出真凶。

    “九皇叔,真凶是月昭仪吗?”福宁公主好奇地问。

    “九皇叔慢慢道来,不如从杨昭仪一案开始说起。”慕容文暄有点激动。

    “燕王殿下,杀害昭仪娘娘的真凶是不是月昭仪?不如把月昭仪传到大殿,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一问,不就一清二楚吗?”杨右相急于知道害死女儿的凶手,将凶手治罪。

    “昭仪娘娘绝不是凶手!”月侍郎立即反驳。

    “你又不是她,凭什么这么说?”杨右相疾言厉色道,“本官可是听闻,月昭仪已经招供,所有人都是她杀的!”

    “昭仪娘娘怎么可能招供?你休要血口喷人!”月侍郎气得脸膛涨红,一副要出来干一架的架势。

    “本官哪里血口喷人了?是月昭仪亲口承认的!”杨右相不甘示弱地反击。

    所有人都在看这两个大臣当众争执,议论声越来越响,看好戏、偷笑的人也不少。

    刘太后非常不悦,刘岚彻和燕南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慕容文暄咳了几声,劝道:“二位爱卿少说两句,你们还想不想听九皇叔说了?”

    皇帝陛下的面子是要给的,月侍郎和杨右相在各自夫人的拉扯下气呼呼地坐下,都揣着一肚子怒火。

    燕南铮淡淡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本王从最简单的命案说起。宫女秀秀是毓秀殿的宫女,下药谋害玉丽嫔的孩儿……”

    他娓娓道来,众人了解了事情大致的经过,原来杨昭仪谋害皇嗣才会被废黜。

    慕容文暄皱眉道:“杨昭仪在春芜院暴毙后,秀秀也被毒杀,如此说来,杨昭仪没有谋害丽嫔?”

    刘岚彻肯定道:“可以这样推断。”

    燕南铮接着道:“秀秀被毒杀,是被真凶灭口的,可见玉丽嫔被害一事另有内情。而毒死秀秀的是鹤顶红,是比较寻常的剧毒,没有指向性,比较难查。不过本王有一个疑问,秀秀中毒身亡,外面的侍卫毫无察觉。倘若她被人毒死,一定会呼救,弄出声响。”

    刘岚彻摸着下巴道:“的确如此,每个人都不想死,都有求生的本能。”

    “外面的侍卫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只有一个可能,秀秀安安静静地毒发身亡,这不是很奇怪吗?”燕南铮道。

    “的确奇怪,莫非秀秀求不想求救,想死?”福宁公主揣测道。

    兰卿晓豁然开朗,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呢?秀秀真的有可能是求死,那么,秀秀是自己服毒身亡。

    燕南铮道:“福宁说对了,真凶送来剧毒,秀秀服毒身亡,心甘情愿地去死。”

    慕容文暄疑惑道:“秀秀心甘情愿去死,莫非是想保护真凶?只要她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真凶是谁。”

    众人恍然大悟,秀秀服毒身亡,目的是保护真凶。

    “秀秀对那真凶忠心耿耿,宁死也不愿供出真凶。”燕南铮断然道,“如此,她之前半夜求助于杨昭仪,便是受真凶指使,意在嫁祸杨昭仪。杨昭仪被贬到春芜院,有利于真凶下手杀害。”

    “那真凶到底是谁?”杨右相悲愤地怒问。

    “这个幕后真凶的布局、谋划环环相扣,当真高明,十分可怕!”刘岚彻道。

    兰卿晓的心湖漾起微澜,燕王的推断本事太厉害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燕南铮冰晶般的黑眸幽深无底,接着道:“现在说说李淑女。李淑女是第四个死者,夜里在观音堂上香之时被横梁砸死。李淑女看似死于意外,那横梁的断裂面不平整,很像意外断裂砸下来。不过,观音堂的掌事宫人每日出出入入,为什么不砸中她,却砸中李淑女?”

    慕容文暄道:“九皇叔,也不能一口断定那横梁被人做了手脚吧。”

    “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和各宫娘娘、小主时常会去观音堂上香祈福,每个月都有人去检查、修缮,以免发生意外。而在除夕之前,观音堂才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这么说,李淑女不是死于意外?”

    “案发那夜,本王与卿卿发现一样至关重要的证物,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

    “是什么证物?”福宁公主好奇地问。

    “本王先卖个关子,稍后再说。”燕南铮接着道,“再说王选侍。王选侍是第四个死者,半夜时分死于寝殿,被她自己养的白猫咬死。”

    热烈的议论声轰然响起,有人毛骨悚然,有人害怕发慌,有人则是不信,自己养的猫一般都温顺,怎么可能咬人?

第1卷:正文 第239章:顶罪

    云袅袅骇然变色,“被自己养的猫咬死,不知王选侍当时是什么心情,她死时的模样一定不太好看。”

    沈瑶环点头,“我爹爹说了,王选侍的确死得有点惨烈、可怖,看一眼就会夜夜做噩梦。”

    云袅袅寻思道:“白猫为什么会咬自己的主人呢?”

    福宁公主听宫女说起过王选侍死时的模样,好奇地问:“九皇叔,王选侍养的猫怎么会咬她?猫不是很温顺的吗?”

    兰卿晓心想,燕王会说出他们做的试验结果吧。

    刘岚彻激动地抢先道:“寻常的猫温顺乖巧,自然不会咬主人。王选侍养的那只白猫,被真凶做了手脚,半夜发狂咬死王选侍。”

    “如何做手脚的?”慕容文暄急切地问。

    “真凶应该是给那只白猫喂了一种特别调制的药物。陛下,太后娘娘,燕王做了一个试验,臣亲眼目睹,一只猫吃了特别调制的药物,变得凶狠如虎狼,作战力十分厉害,将一个柔弱女子咬死绰绰有余。”刘岚彻解释道。

    众人惊呼,热烈的议论声渐渐涌开。

    没想到真凶杀人的方法这般独特、可怕!

    燕南铮冷漠道:“真凶利用王选侍养的白猫咬死她,目的在于制造死于意外的假象,迷惑世人。”

    有人道:“这个杀人真凶太凶残了。”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群起而攻之。

    兰卿晓忽然明白了,燕王故意把杨昭仪之死放在最后,是因为杨昭仪之死最难破解,也是最关键的。

    杨右相忍不住又问:“燕王殿下,那杨昭仪是如何死的?”

    燕南铮道:“杨昭仪在春芜院暴毙,死于半夜。经仵作验尸,她全身没有伤口,只有天灵盖下面有一细微的针孔,体内的血只剩下一小半。此杀人手法非比寻常,十分诡异。”

    寂静的金殿再次响起议论声,杨昭仪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细微的针孔,体内的血却失去了大半,这死法着实诡异。这杀手太凶残太高明了!

    刘太后冷冷地拢眉,瞧不出情绪的目光在殿内扫来扫去,似在寻找真凶。

    “燕王殿下,您查到什么,不妨直说。”杨右相悲愤交加。

    “杨大人稍安勿躁。”刘岚彻宽慰道。

    兰卿晓怎么也想不明白真凶如何杀杨昭仪,那么燕王已经破解了吗?

    燕南铮没有解惑的意思,扬声道:“传月昭仪上殿。”

    所有人激动地窃窃私语,燕王终于要当众审讯了吗?

    月侍郎坐立难安,既想女儿洗脱冤屈,又不想当众丢了月家的颜面,可也无可奈何。

    云袅袅有点兴奋,可以亲眼目睹殿下办案、问讯的过程,亲眼目睹殿下的神采,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沈瑶环不由得打趣道:“你开心了吧,稍后不要魂游天外。”

    云袅袅窘迫地轻笑,“沈妹妹又取笑我。”

    来紫宸殿之前,燕南铮就吩咐好。此时,万众瞩目之下,侍卫带着月昭仪进殿。月昭仪身穿白色囚服,一头青丝披散,衬得小脸清瘦了一圈,惨白惨白的,在这冬日里显得尤为单薄。

    兰卿晓瞧着月昭仪,月昭仪依然清冷孤寂的神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周遭的事都与她无关。

    月昭仪走到中央,面无表情,面对御案下跪:“罪妾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

    “昭仪,你务必一五一十地说,九皇叔定会查清,不会冤枉任何人。”慕容文暄其实也不太相信淡然恬静、与世无争的月昭仪是凶残冷酷的凶手。

    “昭仪娘娘,你认罪吗?”福宁公主迫不及待地问。

    月昭仪没有回答,螓首微低,素面暗淡无光。

    燕南铮语声如冰:“月昭仪,本王问你,你如何杀死杨昭仪?”

    月昭仪的小脸死气沉沉,语声轻淡:“燕王殿下,罪妾的确杀了人,至于如何杀人,无关紧要。陛下,太后娘娘,罪妾认罪,无论如何处置罪妾,罪妾毫无怨言。”

    月侍郎焦急地喊道:“昭仪娘娘,不能随意认罪呀。没有做过的事,千万不要认!”

    不少人窃窃私语,真凶真的是月昭仪,不过月昭仪为什么不肯说如何杀害杨昭仪的?

    兰卿晓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的萧太妃,萧太妃看着月昭仪,那怪异的眼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可是这些情绪又说不清道不明。

    “月昭仪,本将军奉劝你说清楚的好。”刘岚彻温和地劝道,“太后娘娘和陛下赐你死罪,再容易不过,不过要给四位死者一个公道,给死者的亲属一个交代。你最好交代清楚。”

    “罪妾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月昭仪语声清凉。

    “你不肯交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杨昭仪是怎么死的。”燕南铮的桃花眸溢出一抹清寒。

    “罪妾知道……”她着急地辩解,“罪妾已经认罪,她们都是罪妾杀的,燕王殿下你为什么不结案?”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凶手。”他笃定道。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月昭仪不是真凶?那真凶是谁?

    杨右相迷糊了,“燕王殿下,月昭仪当真不是真凶?”

    刘岚彻也颇为好奇,“燕王,不要卖关子了,真凶是如何杀死杨昭仪的?”

    月侍郎心急如焚,大声道:“昭仪娘娘,千万不要认罪。你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月昭仪不理会他,郑重道:“陛下,太后娘娘,罪妾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罪无可恕,罪妾恳求一死。”

    慕容文暄不知如何回答,纠结地看燕王,“九皇叔,这……”

    刘太后不发一言,凤颜高冷。

    “你不肯说出如何杀死杨昭仪,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凶,你是替真凶顶罪。”

    燕南铮冷冽道,整个金殿只有他落雪青竹般站着,鹤立鸡群。

    大殿再次哗然,议论声轰然作响。

    月侍郎语重心长地说道:“昭仪娘娘,你为什么替真凶顶罪?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娘和祖母,想想月家呀。”

    月昭仪的眼睫轻微一颤,小脸依然死寂,如寒气逼人的雪雕一动不动。

    兰卿晓看见萧太妃的嘴唇抿了两下,眼睫轻颤,此外再无其他。

    “燕王殿下,罪妾的确是杀人真凶,没有替真凶顶罪。”月昭仪清寂道。

    “九皇叔,月昭仪替什么人顶罪?真凶究竟是哪一个?”慕容文暄焦躁地问。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速速道来!”刘岚彻不耐烦地催促。

    “月昭仪替萧太妃顶罪。”燕南铮看向对面的萧太妃,眸色暗冷。

    大殿涌起热浪,似油锅快要爆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月昭仪是替萧太妃顶罪,想不到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萧太妃是杀人真凶。

    万众瞩目之下,萧太妃依然不动声色,脸庞变得死白,死气沉沉,眼眸幽冷地盯着月昭仪,好似她的世界里只有月昭仪。

    刘太后不惊讶也不动怒,冷目旁观这一切。

    月昭仪惊慌道:“不是的,罪妾没有替萧太妃顶罪……罪妾杀了人,理当受到律法的惩处……”

    刘岚彻不敢置信地说道:“燕王,你没弄错吧,真凶是萧太妃?”

    慕容文暄也想不通,萧太妃有什么理由接连杀三个妃嫔,“是啊九皇叔,是不是弄错了?”

    兰卿晓相信燕王的推断,不过想不通这几桩命案为什么跟萧太妃有关,虽然萧太妃今日的确很古怪。

    月昭仪与萧太妃交好,因此替她顶罪?可是萧太妃为什么杀后宫妃嫔?

    众人都在揣测、议论,等着燕王的下文。

    “太妃娘娘打算缄默到底吗?”燕南铮似笑非笑道。

    “燕王凭什么指控哀家杀人?有证据吗?”萧太妃终于开口,不过姿态闲适,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太妃娘娘自以为杀人布局天衣无缝,不留下蛛丝马迹,不过最大的破绽便是月昭仪。”他的容颜白皙如山巅雪,皑皑之色肃杀。

    “整个帝京都推崇燕王是断案第一人,原来不过如此。燕王就是这样断案的吗?随便指一人便是杀人凶手?”她冷冷地讥讽。

    “太妃娘娘的布局十分精妙,应该筹谋良久。你先收买毓秀殿的宫女秀秀,秀秀心甘情愿为你所用,在玉丽嫔的膳食里下毒,接着巧妙地‘嫁祸’给杨昭仪。杨昭仪谋害皇嗣,顺理成章地被废,贬到春芜院,这是你最好的下手时机,半夜时分杀死杨昭仪,神不知鬼不觉。”

    燕王这番话字字清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

    月昭仪坐在那儿,犹如寒冬原野上的一株百年枯木,在寒风里瑟瑟摇曳,没有逢春的时机,也没有半分向往春日的迹象,枯寂里消耗光阴。

    他接着道:“太妃娘娘以为无人可以破解杨昭仪之死,本王试试。”

    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所有人聚精会神望着他。

    兰卿晓也是兴奋不已,刘岚彻笑道:“太妃娘娘,仔细听好了。”

    福宁公主催促道:“九皇叔,快说。”

第1卷:正文 第240章:吸血金蝶

    “其实很简单,世上有一种人可以操控蝴蝶等花木、蛇虫,这种非凡的本事名为控灵术。太妃娘娘应该练就了控灵术,可以为所欲为地操控花木、蛇虫等等。世上还有一种罕见的大蝴蝶,这种跟大蜈蚣一样大的大蝴蝶十分凶猛,会吸人的血,名为吸血金蝶。”燕南铮娓娓道,“太妃娘娘操控吸血金蝶,半夜时分让吸血金蝶飞到春芜院,趁杨昭仪熟睡的时候刺入她的头部,吸出不少血。”

    “杨昭仪睡得熟,当感觉到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刘岚彻心神凛然,世上竟有吸血金蝶这种可怕的蝴蝶,杀人于无形。

    兰卿晓也是骇然,鬼煞当真是见多识广,竟然知道寻常人都不知道的吸血金蝶。

    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看四周是不是有一只硕大的蝴蝶飞来飞去。

    慕容文暄俊秀的面庞布满了惊诧,“吸血金蝶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一只吸血金蝶就能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兰卿晓看见萧太妃完全无动于衷,并未因为听见吸血金蝶而有所触动。萧太妃的定力当真这么好?

    萧太妃和月昭仪的神态莫名地一致,冷到枯寂。

    而此时的月昭仪,秀眸流露出几分震惊,终于有点反应了。

    杨右相怒火冲天地喝问:“太妃娘娘,昭仪娘娘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杀她?”他悲愤地对刘太后道,“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杀死昭仪娘娘,臣恳请太后娘娘给杨家一个公道,从严处置真凶!”

    众人都在等待刘太后的回应,然而,她依然不露半分情绪。

    燕南铮清冷道:“萧太妃,你操控吸血金蝶杀死杨昭仪之后,吩咐宫人送鹤顶红到毓秀殿给秀秀,要秀秀服毒自尽。或许你捏着秀秀致命的把柄,或许你以她家人的性命要挟她,她心甘情愿地为你办事,甚至去死。之后,你按照谋划好的计划,操控吸血金蝶去咬王选侍养的那只白猫。那只白猫颇有灵性,被咬之后立马闪避、反抗,因此白猫身上才会有那么多细微的针孔。然而,白猫还是躲不过被咬死的命运。”

    “那为什么那只白猫会发狂咬人?”刘岚彻不解地问,这也是兰卿晓想知道的。

    “吸血金蝶不仅可以吸人、兽虫的血,而且体内有一种毒液,它咬白猫之时,毒液会进入白猫的体内。因此,白猫发狂,变成一只猛兽,咬死王选侍。之后,吸血金蝶再吸白猫的血,白猫也死了。”燕南铮解释道。

    “那李淑女是被观音堂的横梁砸死的,太妃娘娘为什么不用吸血金蝶?”刘岚彻又问。

    “太妃娘娘想把命案做成意外之死的样子,不能每次都操控吸血金蝶杀人。”燕南铮道。

    “太后娘娘,陛下,太妃娘娘凶残暴虐,一定要从严治罪!”杨右相再次道,怒火冲天。

    兰卿晓暗暗寻思,萧太妃谋划的四桩后宫命案,着实精妙,基本没有破绽。

    月昭仪紧张焦虑,可也知道,即使现在她认罪,也没人会相信。

    萧太妃冷笑,“这一切都是燕王的推测,或者根本就是你的编造。哀家没做过的事,你休想赖在哀家头上。”

    声音轻软,骨子里却是强硬。

    月昭仪的眉目有点慌,道:“燕王殿下,是罪妾杀人,与太妃娘娘无关。你们不是在观音庙捡到观音像丝帕吗?那观音像丝帕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陛下,太后娘娘,罪妾认罪,请赐死罪妾。”

    沈瑶环悄声道:“燕王殿下的确没有有力的证据指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不会轻易认罪。”

    云袅袅笃定道:“我相信殿下一定可以让太妃娘娘认罪。”

    “在观音庙李淑女的尸首旁发现观音像丝帕,的确是一个关键的物证。由此本王复查了杨昭仪、王选侍从凶案现场带回的物证,有所发现。”燕南铮的桃花眸迫出一丝冷锐,“王选侍的寝殿也有一方绣着观音像的丝帕。观音堂李淑女尸首旁的观音像丝帕和王选侍寝殿的观音像丝帕,无论是丝帕的颜色质地、观音像纹样还是刺绣功夫,都极为相似,可以推断,两方丝帕出自同一人之手。”

    “没错,那两方丝帕是罪妾的。罪妾掐着时辰,待王选侍和李淑女死了,罪妾就去瞧一眼,看她们死透了没。”月昭仪的眉目陡然变得森冷,充满了恨意,“罪妾喜欢观音像丝帕,随身携带,去看她们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现在物证确凿,燕王殿下可以结案了。”

    “你为什么杀她们?”他好整以暇地问。

    “杨昭仪擅使手段博得陛下的宠爱,王选侍也擅邀宠,狐媚陛下,李淑女容色娇媚,有一次陛下召幸罪妾,李淑女以身子不适为由把陛下叫走了。就是因为她们夺了陛下的宠爱,陛下才对罪妾不屑一顾,不喜欢罪妾。罪妾不甘心,恨毒了她们,只要她们死了,就没人跟罪妾争了。因此,罪妾谋划良久,终于想到万无一失的杀人计划。没想到燕王殿下这般厉害,破解了罪妾的杀人计划。”月昭仪疾言厉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颇为流利,可见在心里酝酿良久。

    这番话饱含怨恨,如寻常的后宫妃嫔那般,妒忌别人所得的恩宠。

    燕南铮冷冽道:“吸血金蝶,横梁砸死人,这连环杀人计划可谓天衣无缝,精妙完美,真凶必定心思缜密、冷酷凶残。若你心思缜密,便不会亲自去凶案现场,还留下观音像丝帕这么明显的物证;若你冷酷凶残,就不会急着认罪,急着求死。”

    这番话,虽然没有咄咄逼人,但也掷地有声。

    一时之间,她无言以对。

    “那月昭仪去凶案现场做什么?”福宁公主不解地问。

    “月昭仪常年礼佛,心存善念,不忍杀生,她知道她们会被人杀死,无法阻止,心里难受、痛苦,于是她去凶案现场,希望能阻止真凶杀人,却不慎落下观音像丝帕。”燕南铮道。

    “原来是这样。”慕容文暄心里依然有疑团,萧太妃是真凶吗?

    兰卿晓佩服燕王的心细如发,王选侍一案的物证里也有观音像丝帕,她竟然没有发现。

    此时,萧太妃冷若冰霜,好似对这几桩命案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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