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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有喜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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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公主不悦道:“你的绣工与本事,本公主清楚。你无需担心,跟本公主进宫便是。”
胳膊拧不过大腿,兰卿晓只能跟着走。
在前院,兰卿晓看见燕王站在那儿,冷峻的容颜一片冰雪之色,让她的心颤了颤。
“九皇叔,今日我是来传母后懿旨的,借用一下那绣娘。”福宁公主笑眯眯道。
“绣娘是针工局分配来的,原本就是宫里的人。不过本王希望最迟十日后,公主把这绣娘送回来。”燕南铮淡漠道。
“九皇叔的话,我会传达给母后的。”
看见他高冷的神色,她没来由地就肝颤。
这时,瑶华郡主带着侍婢大摇大摆地踏进大门,给燕王行了个礼,尔后傲娇地扫一眼兰卿晓,气愤道:“你凭什么带她走?九皇叔,您不能厚此薄彼,让她把人带走。”
福宁公主鄙夷地冷哼,“莫非母后的懿旨你也要质疑、忤逆?”
瑶华郡主面色微变,问道:“九皇叔,当真是太后娘娘的懿旨?”
燕南铮点点头,眸光流风回雪似的扫向兰卿晓。
她连忙垂头,好似被细针刺了一下指尖。
福宁公主趾高气昂道:“你想要这个绣娘,就去跟母后要人。不过本公主奉劝你一句,想跟母后抢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瑶华郡主气得说不出半句话,小脸一阵青一阵白。
终于压对方一头,福宁公主心情非常好,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瞪对方一眼,尔后睥睨前行。
兰卿晓跟上去,心里忐忑,既想脱离燕王的掌控,又不想蛊毒发作、小命玩完,纠结死了。
她回头看燕王,恰好他也望着她,那双桃花眸幽暗无底,宛若一个冰雪漩涡,将人生生地吞噬。
……
福宁公主把兰卿晓带到针工局,把她引见给苏姑姑。
苏姑姑记得她,当初招选考核的人就是苏姑姑。
苏姑姑是针工局的绣司,掌管针工局的刺绣事务,是三十多个绣娘、绣工、绣师、绣掌敬重的首领。此次刘太后珍藏二十年的绣画修补事宜,便由她负责。
针工局的大堂很宽敞,所有人正忙着刺绣,此时纷纷抬头看兰卿晓这个来自燕王府的陌生姑娘,窃窃私语。
苏姑姑吩咐她们加紧刺绣,把兰卿晓带到自己的房间。
“太后娘娘要修补的绣画是什么?”
兰卿晓问,按说苏姑姑是绣司,必定精通多种技法、针法,怎么可能需要她这个年纪轻轻的绣娘?
苏姑姑取出一只镶嵌着螺钿与宝石的锦盒,尔后打开锦盒,取出一方纤软的丝绢。这丝绢比寻常的丝帕大一倍,上面绣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绣画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眉目如画,眸若点漆,唇如花瓣,纤腰欲飞,衣带当风,风姿楚楚,当真是绝代佳人。不知这女子是什么人,而刘太后为什么珍藏着一个女子的绣画?
“这是太后娘娘要修补的绣画。”苏姑姑慈和道。
“这是……发绣。”兰卿晓惊喜地睁眸。
这绣画的针迹非常细密平滑,整个绣画雅洁独特,是发绣里的珍品。
苏姑姑对于她一眼就瞧出这是发绣的眼光非常欣喜,“没错,这是发绣。你会发绣吗?”
“苏姑姑,您是针工局的绣司,理当由您亲自修补。”
“虽然我会发绣,不过不甚精通。我也想过亲自修补,不过像这么精湛、细密的针法,我无法做到五成。太后娘娘一定会瞧出来,到时若太后娘娘怪罪下来,只怕……”苏姑姑叹着气解释。
“若您都修补不好,我就更不行了。”兰卿晓谦虚道,虽然她跟娘亲学过几年发绣,不过她觉得自己肯定比不上苏姑姑的针法。
“倘若修补不了,太后娘娘一怒之下也会降罪针工局。”苏姑姑为难道。
第1卷:正文 第026章:发绣
兰卿晓明白,皇家手握生杀大权,高兴了大加赏赐,动怒了处死你,生死只是他们一念之间的事。
苏姑姑温和道:“我看过你为福宁公主的新衣修补,你用了多种针法、技法,针法灵活细致,色泽雅静,纹样秀雅,形神兼备,应该是江南一带的刺绣。”
兰卿晓莞尔道:“苏姑姑好眼力。”
“若是在针工局,你的刺绣水准应该是绣师、绣掌。”
“苏姑姑谬赞了,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要跟您学习呢。对了,针工局这么多人,没有人懂得发绣吗?”
“有两个懂得发绣,是我传授的,她们会的只是皮毛。”
“哦。”兰卿晓还以为,发绣这种刺绣很多人都会。
“这样吧,你绣个发绣的简单纹样给我看看。”苏姑姑相信,她的发绣针法应该不会差。
“好。”兰卿晓应了。
发绣跟寻常的丝绣不一样,以发代线,利用头发黑、白、灰、黄和棕等自然色泽来刺绣。人的头发比一般的丝线细、柔、光、滑,绣的时候难度更大,需要更细致、更精湛的功夫。
而发绣绣品的优点显而易见,清秀淡雅,清隽劲拔,耐磨耐蚀,永不褪色,便于珍藏。刘太后的那幅绣画便是如此,珍藏了二十年也没有褪色,只是宫女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当心用剪子戳破了一个小洞,破洞正是绣画里女子的腰部以下。
苏姑姑把绣针、发线、绢布绷子等物交给她,在一旁等着。
兰卿晓忽然有点紧张,深深地吸气,尔后落下第一针。
为了不妨碍她,苏姑姑出去了一趟,吩咐了一圈才回来。苏姑姑站在一旁看她绣,不由得看得入迷,惊叹于她细密、流畅的针法,满意地颔首。
不过,为什么她年纪轻轻的就精通发绣?
忽然,苏姑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子绣发绣的模样,神色温婉,眼神柔和,跟卿卿的神色有几分相似……再者,卿卿的针法跟她记忆里的女子有点像……
为什么这么像?
苏姑姑怔怔的,陷入久远的回忆里。
兰卿晓绣了半个时辰,把半成品递给苏姑姑,“苏姑姑,您看看。”
苏姑姑回过神,接过绢布绷子,轻轻抚触头发丝儿绣出来的绣品,久久难以平静。
她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比不过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姑娘。
不过,她庆幸,宫里终于有人精通发绣的技艺。
自三十多年前师姐离开皇宫,针工局就没有人能绣出如此精美的发绣绣品。
“你这发绣的技艺,师承何人?”苏姑姑感慨万千地问,虽然卿卿的技艺还比不上师姐,不过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更上层楼。
“我娘教我的。”兰卿晓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好像很伤感,“苏姑姑,我这发绣的技艺远远比不上太后娘娘这绣画,只怕也是修补不好……”
“你放心,我会帮你。”苏姑姑笑道,“你暂且留在针工局,燕王府那边,我会派人去禀明。”
兰卿晓点点头,暗暗思忖,眼下她有皇命在身,燕王不至于让她毒发身亡吧。
……
针工局掌造后宫妃嫔所有衣物、朝中文武重臣的朝服,掌印太监是金公公。局里分裁制衣袍的衣房和绣房,绣房由苏姑姑统领,共有绣娘、绣工三十余人。绣娘是女子,绣工是男子,除了男女之分,还有品级之分。最低的是绣娘、绣工,往上是绣师,再往上是绣掌,最上级则是绣司,便是苏姑姑。
全盛时期,针工局有绣娘、绣工四五十人,如今三十多人,每个人都忙得很。
兰卿晓留在针工局帮忙,暂时住在苏姑姑的寝房。
“苏姑姑,短短数日,我无法达到这绣画的技艺水准,我担心……”兰卿晓心里忧虑,修补不好,万一刘太后动怒,她小命不保。
“你无需担心。”苏姑姑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温婉道,“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杂记,里面有关于发绣的心得体会,你看看,仔细推敲琢磨,应该会有启发。”
“谢谢苏姑姑。不过您看了吗?为什么……”兰卿晓想问,如若苏姑姑看了,发绣的技艺应该会很不错,那为什么还不如她?
苏姑姑苦笑,“师父所记载的心得体会较为简略,我参详多年都参不透。你技艺超群,悟性好,应该能明白师父的意思。”
兰卿晓颔首一笑,翻开小册子阅读。
接下来的三日,她一边研究小册里的记载一边练习发绣,技艺突飞猛进。
这日,她全神贯注地练习,苏姑姑被金公公叫出去,说是有要事商谈。
房里寂静,忽然,兰卿晓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抬头看去,房里站着一个年约二十二三的年轻姑娘。这姑娘容貌秀丽,腰肢盈盈一握,穿着绣掌的衣裳,眉目清冷,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你是……”兰卿晓迟疑地问,知道这位姑娘是绣技不俗的绣掌。
“我是绣掌绯颜。”那姑娘的语声里有一股浓浓的傲气,眉目间似有一种不服输的意气,“你是燕王府的绣娘?”
“是。”
“你绣的发绣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兰卿晓把自己的发绣习作递给她。
绯颜接过绣品仔细地看两眼,秀眸微睁,布满了不甘心。
兰卿晓瞧见她的神色不太对劲,“绯颜绣掌,你怎么了?”
绯颜把发绣习作还给她,动作粗鲁,饱含恨意。忽然,绯颜看见放在一旁的泛黄小册子,秀眸闪过一丝惊异,一把抢过那小册子,“这是苏姑姑给你的?”
兰卿晓忽然有点明白她的举动,“是苏姑姑给我的。”
绯颜捏着小册子的手指非常用力,骨节发白,双唇抿得紧紧的,秀眸冷冽地凝着。
忽然,她摔下小册子,气哼哼地离去。
兰卿晓耸耸肩,继续练习。
这时,苏姑姑回来,笑问:“练得怎么样?”
“苏姑姑,你看看。”兰卿晓笑道。
“嗯,不错,不错。”苏姑姑仔细地看了又看,目露赞赏,“你的技艺足以修补太后娘娘的绣画,明日就开始修补吧。”
“这么快?”兰卿晓错愕,原本想着多练习三日呢。
第1卷:正文 第027章:艰难的抉择
刘太后的绣画破了一个洞,不大,若要修补,只需一两日就能完成。
兰卿晓没有十足的把握,坚持又练习了一日,苏姑姑答应了。
她们商讨了修补方案,竭力把绣画恢复原貌。
两日后,兰卿晓终于把绣画修补好。
苏姑姑看着绣画,眼里满是赞赏与欣慰,“好,修补得好。”
兰卿晓谦逊道:“若没有苏姑姑从旁指点,我也不可能修补好。”
尔后,苏姑姑带她去见刘太后。
此时是午后,刘太后一般在宁寿宫午歇。宫人通传后,她们踏入大殿。
兰卿晓知道宫里规矩多,垂首徐徐而行,将脚步放得特别轻。走到中央,她跟着苏姑姑下跪行大礼。
宁寿宫大殿宽敞,紫色圆柱,金彩横梁,内陈宝座、屏风,麒麟熏炉、枝形烛台等宝物一应俱全,奢华金彩,几乎耀花了人的眼。
她悄然抬眸,看见北首宝座端然坐着一位年约三十余的妇人。这妇人身穿金线绣着凤饰云纹的深青凤袍,头上戴着金芒灿灿的龙凤珠翠冠,那张玉脸描红点翠,颜色娇美,雍容华贵,保养极好,看着分明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
这华贵妇人眉目端庄,朱唇微抿,不怒自威,不知不觉的就让人觉得她的凤颜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仪。
兰卿晓觉着,这个妇人便是手掌生杀大权的刘太后。
刘太后的宝座两边,分别站着两个宫女。
兰卿晓的目光转到一旁,看见一双银线绣着如意纹的乌靴,以及一截银线绣着棠梨花的华紫衣袍。
燕王!
她不敢再看,连忙收回视线。
燕王竟然也在宁寿宫!
燕南铮神色淡淡,饶有兴致地扫她一眼,剑眉微挑。
苏姑姑垂首恭敬道:“禀太后娘娘,奴婢已经修补好绣画。”
宫女接了绣画,尔后呈给刘太后。
刘太后仔细地看了又看,面有惊喜之色,“没想到修补得和原先一样。你不是说针工局没有人精通发绣吗?怎么又……”
“奴婢听福宁公主提起燕王府的绣娘绣技精湛,便央请公主殿下把她带进宫来。没想到她真的精通发绣技艺,修补好这绣画。这都是托了太后娘娘的洪福。”苏姑姑谨慎地回话。
“她就是修补绣画的绣娘?”刘太后问,语声温和,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凤威。
“太后娘娘,她就是绣娘卿卿。”苏姑姑道。
“赏。”刘太后心情大好,豪气地赏赐。
“谢太后娘娘恩赐。”
兰卿晓连忙谢恩,忽然觉得,绣画里的女子跟刘太后有几分相像。
莫非绣画里的女子是刘太后年轻时候的模样?
燕南铮语声清凉,“太后娘娘,臣府里的绣娘卿卿姑娘进宫已有数日,刺绣活计积了不少。臣想稍后出宫时,顺便带她一起回府。”
兰卿晓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罢,针工局虽然好,但眼下保命要紧。
苏姑姑犹豫再三,郑重道:“太后娘娘,卿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奴婢想把她留在针工局好好教导、培养,日后她一定会成为出色的绣掌,为太后娘娘和诸位娘娘效力。”
“本王知道你爱才、惜才,不过她是本王府里唯一的绣娘,若她走了,本王府里就没有绣娘了。”燕南铮的俊容似撒了初冬的雪,“太后娘娘,请您准许臣带这绣娘回去。”
“燕王殿下,奴婢可以指派两个绣娘去伺候殿下。”苏姑姑连忙道。
“太后娘娘,虽然一介绣娘微不足道,不过只有她的绣技让臣稍微满意。还望太后娘娘体谅。”这话合情合理,也颇为客气,不过语气里有六七分强硬。
苏姑姑人微言轻,不敢再争辩。
刘太后犀利的目光好似洞悉了一切,描着精致妆容的凤颜微微一笑,“燕王,你居然为了一介绣娘跟哀家要人,可见这绣娘有过人之处。”
燕南铮道:“太后娘娘见笑了。您知道,臣一向吹毛求疵,对绣娘的要求甚高,难得有一人入得了臣的眼,自然不想再麻烦,另寻绣娘。”
刘太后笑道:“哀家既不想你为难,也不想针工局失去一个绣技出众的人才。不如这样,让她自己选。”
苏姑姑欣喜不已,问兰卿晓:“卿卿,这是太后娘娘的恩典,你想留在针工局还是去燕王府?”
刘太后看着兰卿晓,目光饶有意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要想清楚。”
兰卿晓瞧得出来,刘太后偏帮针工局。
这么说,刘太后想要她留在针工局?这又是为什么呢?
莫非刘太后瞧出燕王的私心?
燕南铮忽然道:“你最好慎重考虑,千万不要后悔。”
这声音冷漠如冰,似乎带着胸腔的些微震动。
兰卿晓想了又想,犹豫再犹豫,终于道:“承蒙燕王殿下厚爱,奴婢无以为报。太后娘娘,奴婢想留在针工局学习更多的刺绣技艺,为太后娘娘和诸位娘娘效力。”
有刘太后做主,这是脱离燕王掌控、绝无仅有的良机,她不能错过。
苏姑姑欣喜地笑,刘太后高深莫测道:“燕王,哀家并非有意为难你,不过她想留在针工局,哀家也希望针工局多一个技艺精湛的绣娘。你不会怪哀家吧。”
“臣不敢。”燕南铮看兰卿晓之时,深瞳里泛着暗澜,“臣尊重她的决定。”
“谢殿下成全。”兰卿晓暗暗思忖,如此他会不会解了她体内的定魂蛊?
“太后娘娘,府里积了不少刺绣活计,可否让她三日后再进宫?”他不动声色,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也好。”刘太后准了,“苏绣司,你指派两个技艺上乘的绣娘去燕王府。”
“是。”苏姑姑回道。
从宁寿宫出来,兰卿晓跟苏姑姑辞别后跟随燕南铮回王府。
马车里极为寂静,与外面大街的喧哗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兰卿晓看向燕王,有点心虚。
他会不会立即杀了她?
燕南铮的雪颜淡冷如初秋的碧水,不显喜怒。从窗外斜射进来的日光照在他面上,莹芒幽微闪烁,更显神秘。
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不期然地撞上,她连忙收回视线,心里慌乱。
第1卷:正文 第028章:伺候他沐浴
兰卿晓越想越不安,燕王为什么要她在三日后再进宫?
他完全可以下药把她弄得半死不活,她就无法进宫,或者直接杀死她,她就永远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对付她这种身份卑微、无力还击的人,他只需动动手指头。
她的心砰砰地跳动,几乎可以断定:他提出这个要求,必定另有安排!
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不归路,她应该怎么办?
燕南铮并未看她,仿佛当她不存在,却知道此时此刻她必定处于煎熬当中。
忽然,不知怎么回事,马车剧烈地颠簸起来,兰卿晓坐的这边翘得高高的,整辆马车倾斜起来。
变故发生的一瞬间,她本能地伸手抓住身边能抓的东西,可是根本控制不住,整个人往对面冲去。
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睁睁看着自己撞上对面的车壁,“啊……”
他陡然伸手,五指微张,一道雪色气劲朝她奔涌,劲猛如潮。
危急时刻,她忽然察觉到自己被一股诡异的力道吸住,尔后往他的方向摔跌。
“咚”的一声闷响。
兰卿晓摔得浑身都疼,不过奇怪的是,双手摸到的地方是兼具弹性与坚实的东西,眼前一片暗紫,更古怪的是,她的脸埋在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有点软,有点硬,或者软硬兼有。缭绕在鼻端的是一种清幽华滟的冷香,混杂着一种盛年男仔才有的阳刚味道。
这一摔,把她摔得头晕目眩,一时之间没能爬起来。
燕南铮四肢僵硬,胸膛腾起一团灼热,小腹更是涌起热浪。
他的脸颊浮现一抹桃红,娇艳欲滴,似是皑皑雪地堆积着桃花花瓣,十分诱人。
好心救她,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后果。
时光好似静止了,兰卿晓回过神来,懵圈地抬头,赫然发现,自己埋脸的位置太太太惊悚了!
她可以去死一死吗?
就是这么凑巧,她把脸埋在他的下腹,一个无法描述的重要地方。
她亲到了那个又脆弱又雄风万丈的部位?
啊啊啊!!!
虽然隔着衣袍,但此时此刻,她羞愤得想一头撞死,崩溃了!
燕南铮面寒如铁,克制着把她拍飞到天外的冲动。
兰卿晓暗暗叫苦,利落地爬起来,赶忙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身不由己……殿下饶命……”
偷偷觑一眼,他浑身上下萦绕着凛寒的杀气,她胆子再大,此时也心惊胆战,感觉小命快保不住了。
“殿下,奴才该死。方才撞上一块大石。”外面的车夫道。
“走吧。”燕南铮清冷道。
马车继续前行,她忐忑地坐在一旁,缩在角落里。
他靠着软枕闭目养神,身躯深处的那股燥热很快消散。
为什么每一次碰触到她,他的身躯总会发生诡异的变化?
他不允许自己的身子脱离自己的掌控!
看来,留着她,并不见得是好事。
……
回到燕王府,兰卿晓抓紧时间绣燕王的夏日新衣,希望三日之内能绣好。
夜里,她绣得正顺畅,一个太监来传话,殿下要见她。
她跟着太监来到燕王的寝房,接着太监引她到浴房的门口,“进去伺候殿下沐浴。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否则小命不保。”
“殿下要我伺候沐浴?”她惊愕。
“还不快进去?”太监催促。
“我还要绣殿下的新衣,我先回去……”
兰卿晓决定溜回去,天知道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事。
流风蓦然出现,揪着她的衣襟提着她,把她扔进去,尔后关上房门。
她摔在地上,四肢疼痛,气得咬牙,这该死的流风,每次都针对她!
这个浴房位于寝房一旁,颇为宽敞,铺着白玉般的大理石;紫色薄纱自屋顶垂落,一重又一重,加上水雾氤氲,整个儿如梦如幻,恍若仙境。
她站起身,往里走去,反正是逃不掉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轻微的水声清晰地传出来,兰卿晓透过一帘又一帘的薄纱望进去,那是宽敞的浴池,四角的鎏金麒麟兽首流出温泉水。清澈如碧的水微漾,水光幻影摇曳晃动,与昏黄的烛影相映,白墙影影绰绰,迷离如梦。
“进来。”
燕南铮沉冷的声音传出来。
她身子微震,平息了紧张的情绪后低着螓首走进去。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他沐浴,怕什么?
他站在浴池边,乌发凝着细碎的水珠,莹亮如碎钻,“为本王擦背。”
兰卿晓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取了布巾走过去,跪在他身后,给他擦背。
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这不着寸缕的男子身躯,矫健,紧实,仿佛蕴藏着无穷、原始的爆发力。肌肤莹白如雪砌,一看便知此人养尊处优,地位尊崇。
他的肩背劲瘦紧实,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平滑,宛若浑然天成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就。饶是她一再告诫自己,一再嫌弃他恶劣的人品,也不由得心尖颤了颤,双腮无法克制地热起来,绯红流霞,娇艳诱人。
“用力点。你没吃饭吗?”燕南铮道。
“是。”她加大力气,别开脸不敢再看。
擦了一会儿,兰卿晓小心翼翼道:“殿下,奴婢还要绣新衣……”
陡然,她觉得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下一瞬,她整个人往浴池跌落。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她立马站稳,抹去面上的水后退两步,“殿下,奴婢沐浴过了。”
“不下来,你如何为本王擦身?”燕南铮似笑非笑。
“哦。”她无可奈何地上前,为他擦身,目光无处安放,窘迫得快崩溃了。
想起午后回王府的路上,她趴在他那不可描述的部位……她的头垂得更低,整个脸似有烈火燃烧,热意向脖子下面蔓延……
他看着她湿漉漉的发髻,看着她衣裳紧贴身躯的模样……夏日衣裳较薄,浸湿了裹在身上,她玲珑窈窕的身段一览无遗,该翘的地方很翘,该凸的地方很凸……他的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浮现那日看见的半圆雪玉……
烈焰骤然爆发,热浪疯狂地涌起。
原本他做好了万全准备,相信这次绝不会再有异样,却没料到更甚从前。
他的雪颜一阵红一阵白,接着是红白交加,眼里好似窜起一簇火焰……
第1卷:正文 第029章:惊心动魄
浴房极致的寂静,静得让人不安。
兰卿晓慢吞吞地擦他的胸膛,越擦越觉得诡异,还觉得他的胸膛好像越来越坚硬。
陡然,燕南铮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她震惊地抬头,直愣愣地看他。
那双桃花眸美得惊人,似深情似迷离,又若古井般无波无澜,她看不懂。
他也凝视她,她玉容莹白,晕红流霞,清美中蕴几分娇艳媚丽,宛若清晨里那朵沾了晓露的棠梨花,潋滟流光。
领略过不少类型的美人,却从来没有人像她这般,清素娇颜竟然生生逼出华滟的美色,令人无从抗拒。
尤其是她这双剪水双瞳,顾盼生辉,跟记忆里母妃那双温柔的眼眸有几分相似。
他情不自禁地捧住她湿漉漉的小脸,俯首靠近……
兰卿晓蓦然瞪大双目,他想做什么?
她惊慌地伸手推他,在他的唇与她的唇仅有微末距离的时刻,他缓缓睁眼,放开她。
她心慌意乱地后退三步,心砰砰地跳动,快跳出嗓子眼了。
燕王怎么会吻她呢?对了,必定是他的脑子进水了,或者是他有意如此,惩戒她。
“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本王的掌心?”燕南铮讥笑,那些不该有的思绪与混乱,都消散了。
“殿下,奴婢人在宫里,不就可以更好地效忠殿下吗?”兰卿晓咬牙切齿,却不得不采取这权宜之计,“殿下想要什么密报,奴婢必定竭尽全力为殿下办事。”
只要他催动定魂蛊,她就必死无疑,眼下只能先保命。
他剑眉轻扬,“你想当本王的耳目?”
她颔首,“殿下不相信奴婢有这本事?”
“本王不需要耳目。”
“那殿下可以吩咐奴婢办别的事。”
“若你稍有异心,或是泄露半点风声,本王会让你从人世间消失。”
“殿下放心,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必定竭尽全力。”兰卿晓信誓旦旦地保证。
“退下。”
燕南铮缓缓闭眼,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方才那一瞬的惊心动魄。
未曾吻她,却已惊心动魄。
对他有影响的女子,绝不能放在身边。
他不允许有人影响他的情绪,更不允许有人成为他的软肋。
……
兰卿晓赶了两三日功夫,终于把燕王府的刺绣活儿赶完。
苏姑姑派人来接她,她顺利进宫来到针工局。
在绣房的前院,面对三十余人,苏姑姑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绣娘,名为卿卿。今后你们要和她和睦相处,精诚合作,知道吗?”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是。”
兰卿晓笑道:“我是新来的,诸位姐姐多多关照、指教。今后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诸位指出来。”
他们没有回应,有的鄙夷不屑,有的将妒忌掩藏,有的看着她笑,不一而足。
虽然针工局只是后宫不起眼的一局,但衣房和绣房的规模不小,房屋也不少,而且里里外外的布置、装饰比燕王府的绣房更美,更有格调。
领她到寝房歇息的绣娘名为拂衣,拂衣也是刚进针工局的,跟兰卿晓同一批招选进来的。
“卿姐姐,我记得你。上次你修补了太后娘娘的绣画,后来苏姑姑在我们面前多次夸赞你呢。”
拂衣是一个活泼的姑娘,不过有点话唠,这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兰卿晓只有听的份儿。
品级最低的绣娘住的是通铺房,八个铺位,兰卿晓的铺位和拂衣是挨着的。
拂衣自来熟地挽着她的手臂,“卿姐姐,以后我们一起刺绣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什么都一起,好不好?”
兰卿晓笑了笑,不置可否。
放下包袱,简单收拾一下,尔后她来到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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