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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有喜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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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不会轻易认输,只会遇强则强,奋力一搏。

    灶房的人送来晚饭,二人一边吃一边冥思苦想,不过吃完了素月还是想不到看不出痕迹的修补办法。她惨兮兮道:“卿卿,我想不到办法,你呢?”

    兰卿晓把衣袍平放在宽大的长形案上,把那破烂的地方放平整,右手托腮,蹙眉思索。

    素月抓抓头发,狂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你别走来走去,会影响我。”兰卿晓道。

    “我去里面死一死。”素月急得快哭了。

    “我想到了!”兰卿晓忽然道,语带欣喜。

    “当真?怎么修补?”素月立马转过身来,惊喜地等候下文。

    “燕王殿下的衣袍都是紫色,色泽深浅略有不同,大多是用银线、金线来刺绣,纹样也不多。”兰卿晓看过前任两个绣娘留下来的册子,了解了个大概,“你这件衣袍绣的是岁寒三友,破烂的地方正好没有刺绣,你这样修补……”

    素月听她说了一通,立即明白,“你那件呢?破烂那么大,怎么修补?”

    兰卿晓眉心紧颦,“我再想想,你先修补。”

    素月连忙去找合适的银线,忙开了。

    不多时,兰卿晓也开始修补起来。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三四更天。素月修补完之后迷迷糊糊地晃荡到里屋,直挺挺地躺下。兰卿晓又绣了半个时辰才去睡。

    翌日一早,她们被震天响的敲门声惊醒。

    素月匆忙地去开门,原来是流风派人来催问殿下的衣袍修补好了没。

    “修补好了,你顺带送过去吧。”她睡眼惺忪地说道。

    “你不知道规矩吗?殿下的衣袍,都要绣娘亲自送过去。若殿下有什么不满意,要亲自交代你们。”那太监说道。

    “这样啊……那我更衣、梳洗一下就送过去。”

    “速速送过去,误了时辰,殿下怪罪下来,有你受的。”

    素月回房,赶紧把兰卿晓叫起来,说了这事。

    兰卿晓艰难地爬起身,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哎哟,好像是闹肚子了,你送过去就行吧,下次我送。”

    素月不敢耽搁,风风火火地收拾了自己,捧着两件紫色衣袍跟着那太监走了。

    兰卿晓关好房门,躺下来继续睡。

    她才不要跟那个故意整她的燕王见面!能拖几日是拖几日吧。

    ……

    今日阳光明媚,长空如水洗一般深蓝如宝石。

    流芳水榭里紫色薄纱在晨风里轻扬如水,一汪碧水澄澈,日光洒在水面如碎金闪烁流动。

    燕南铮坐在石案前吃早膳,石案摆了八小碟,都是精致可口的早点。他旁若无人地吃着,优雅如行云。

    流风站在一旁,素月跪在冷硬的青石地面,双手捧着两件衣袍,低垂着头。

    “殿下,两件旧袍修补好了,要看看吗?”他心想,那个卿卿必定是不敢来。

    “嗯。”燕南铮淡淡道。

    流风接过两件袍子,素月拿起上面的一件,提着衣领抖开,把修补的地方展示给主子看,双臂隐隐发颤,可见她很紧张。

    燕南铮扫了一眼,“另一件呢?”

    接着她展示另一件,见殿下久久不出声,心里十分忐忑。

    他语声清冷,令人不寒而栗,“这两件都是你修补的?”

    “不是,奴婢修补的是流风大人手里的那件。”素月恐慌得全身发颤,结结巴巴道,“那件衣袍本身绣的是岁寒三友……奴婢在破的地方也绣上岁寒三友……算是呼应……若是绣别的,只怕会显得突兀……”

    “殿下,看着还行。”流风给主子闪了个眼色,“至于那件嘛,是另一个绣娘绣的?”

    “是卿卿修补的。”她诚实道。

    “去叫她过来见殿下。”

    “是,奴婢这就去。”

    素月心慌意乱地离去,想着卿卿修补的那件衣袍不会有问题吧。

    不知睡了多久,兰卿晓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叫她,睁开眼,看见一脸紧张的素月,顿时觉得不妙,“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即使殿下什么都没做,什么重话都没说,素月就是害怕,以至于现在都心有余悸,“殿下让你去一趟。”

    或许,那就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与威重。

    兰卿晓哀叹一声,到底躲不过。

    她匆匆收拾了自己,在太监的指引下赶到流芳水榭。

    玉阙楼台,薄纱飘飞。

    石案的早膳已经撤下,燕南铮正在品茗。执青玉壶的手如美玉雕琢,手指修长洁白,似一截剔透莹润的白玉。

    那只手执壶斟茶的姿势太过优美,以至于她都看呆了。

    她能联想起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却都及不上这一瞬的美与雅。

    忽然,兰卿晓猛地甩甩头,想什么呢?

    “你修补的是什么?”流风质问。

    “殿下,这件衣袍只在衣领、衣襟、两肩、腰间用银线绣了缠枝纹,下摆没有任何纹饰。”兰卿晓回话,从容不迫,“衣袍的破处在下摆,奴婢自作主张在破处绣了两朵鸾尾花,以做遮掩。但只有一侧有鸾尾花,显得不对称,奴婢便在另一侧也绣了两朵鸾尾花。”

    “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他生气地呵斥。

    “昨日流风大人也没说如何修补,奴婢只好自作主张。”她不卑不亢地解释,“殿下不喜欢这样修补吗?若不喜欢,奴婢重新修补。”

    她偷偷地抬眸觑燕王一眼,燕王悠闲自在地饮茶,好似未曾听见这些话。

    那张莹白的俊容宛若寒冬封冻的冰河,寒气袅袅,令人不寒而栗。

    燕南铮道:“本王最讨厌鸾尾花。”

    这声音极轻极冷,似是冰河里冰块相击的声响,叩击人心,似要将人封冻。

    兰卿晓错愕,原来是触犯了他的忌讳,“奴婢不知殿下的喜好,奴婢拿回去重新修补。”

    不知者不罪,他不会严惩她吧。

第1卷:正文 第010章:奇葩的惩戒

    流风接到殿下扫来的冷冽目光,明白主子的意思,道:“殿下最忌讳的就是鸾尾花,你冒犯了殿下,该罚。”

    兰卿晓心里愤懑,连忙伏地求饶:“奴婢知罪,殿下恕罪。奴婢愿竭尽全力补救。”

    燕南铮举杯,悠然自得地饮茶,“本王给你两个选择,滚,或者水。”

    又是这样!

    她知道,这两种选择必定都是可怕又恶心的惩戒。

    如今她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殿下可以简单说一下,滚、水是什么惩罚吗?”

    “肯定不会比上次恶心的,你赶紧地选。”流风催促道。

    “还有第三种选择,本王把你交给针工局,宫规处置。”燕南铮的紫色广袂静静流垂,似一朵飘渺高贵的紫色云,俯瞰众生。

    “但凡是从宗室、王府交给宫里处置的仆人,从严处置,不是废了就是乱棍打死。”流风接着道,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你还是速速选一个吧。”

    兰卿晓暗暗咬牙,怒火蹭蹭地窜到头顶。

    半瞬,她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奴婢选择……水……”

    她背负血海深仇与兰家二十多条人命的奇冤,不能死,不能残,要好好地活着,待有朝一日揭露兰家惨案的真相。

    燕南铮清凉的桃花眸似有杀气缓缓洇染开,“这碧池东西长约一里,你从东边游到西边,往返不休。待本王气消了,你才能上岸。”

    世上竟然有这种惩戒人的法子!

    兰卿晓抽了一口冷气,难道他要她在碧池了游几个时辰,她也要照做?即使她水性再好,时辰长了也会吃不消。再说她熬到四更天才睡下的,体力比不得平时,必定撑不了多久。

    流风喝道:“还不下去?”

    她咬咬牙,心里再恨那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燕王,也知道自己跟他对抗是以卵击石。

    身上的仆人衣袍虽然是窄袖,但下水后裙摆会拖累她。

    她走出水榭,站在岸边,看向燕王——燕南铮拿起一旁的书册来看,那张精致、冷峻的脸庞美得鬼斧神工、人神共愤,却离红尘俗世很遥远,是万丈山巅的积雪,皑皑一色,寒光闪烁,可伤人,更可杀人于无形。

    兰卿晓深深地呼吸,利索地脱掉外衣,扑通一声跃入碧池。

    流风站在美人靠前饶有兴致地欣赏她游水的身姿,“殿下,没想到她的水性这么好。”

    “殿下,她游到那边了。”

    “殿下,她游的速度很快呢。”

    “殿下,她就像一条鲤鱼,姿势灵活好看。”

    “殿下,她已经游了五个来回。”

    “殿下,她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他喋喋不休地禀报,而他的主子已经搁下书册,凝视案边搁着的那件衣袍。

    用银线绣的鸾尾花栩栩如生,似是幽紫水泽孕育的一株奇葩,清美娇丽。

    一针一线,细细密密,缠绕着燕南铮的心。他忍不住伸手去抚触那微微浮出衣缎的刺绣,目光温柔如水,与平常大为迥异。

    流风回头看见殿下那神色,知道殿下看见那鸾尾花,想起失踪十八年的老燕王妃,咳……

    殿下的母妃最喜欢的是鸾尾花,最喜欢绣的也是鸾尾花,为殿下绣的第一件衣袍更是鸾尾花。因此,方才殿下看见卿卿姑娘在那件旧袍绣的鸾尾花,必定触动了他的心神,让他想起一些往事。

    殿下并不是讨厌鸾尾花儿,而是最喜欢,只是卿卿姑娘绣出老燕王妃才能绣的鸾尾花,殿下怎么可能不动怒?

    流风再次叹气,殿下派人秘密寻找老燕王妃十几年,一无所获,这是殿下的一块心病。

    兰卿晓一边奋力地游着一边趁浮出水面换气的一瞬望向水榭,殿下好像在看她修补的衣袍,眼神古怪。

    时值春夏之交,碧池的水依然冰冷,她冻得全身僵冷,越发觉得胸口发闷,四肢越来越不灵活,似有千斤重。

    头晕晕的,她快撑不住了。

    忽然,她的右腿动不了了,抽筋了,她暗道糟糕,更加用力地游动起来,可是右腿根本使不出力,她渐渐往下沉,还喝了两口水……

    头晕目眩,黑暗的潮水没顶……

    流风回头看碧池,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惊讶道:“殿下,她不见了,会不会沉下去了?”

    “多叫几个侍卫救人。”燕南铮凝目看向碧池,眸光微闪。

    “来人啊,来人啊……”流风奔出水榭大喊。

    燕南铮看见碧池那处的涟漪已经消失,不知为什么,他的身躯涌起一股冲动,起身跃入碧池。

    流风听闻水声,看见殿下下池救人,震惊地捂嘴。

    殿下竟然会亲自下水去救那姑娘!

    这是什么节奏?

    四个侍卫奔过来,正准备下水之时,燕南铮已经把兰卿晓拖上岸,放在岸边的草地上。

    流风急得几乎跳脚,吩咐侍卫:“去传府医,去吩咐灶房准备姜汤。还不快去?”

    兰卿晓全身湿透了,小脸惨白,燕南铮也是浑身滴答着水珠,蹲在她身边,拍她的脸颊。

    “她没有反应,会不会已经……”流风猜测道。

    “不会。”燕南铮在她的胸口一按,内力迅速渗入她的脏腑。

    忽然,她闭着眼弹起身,喷出两大口水。

    流风险些把眼珠瞪出来,不敢置信看到的这一幕——

    她喷出的池水,正巧喷在殿下的面上!

    这是天大的冒犯!

    这是奇耻大辱!是亵渎!

    这姑娘死定了!

    燕南铮身子僵冷,一脸懵圈地被喷了个满脸。微微卷翘的纤长眼睫凝着细小晶莹的水珠,那双桃花眸缭绕着森凛的寒气。

    流风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可以冒犯殿下?”

    兰卿晓睁开双眸,迷迷糊糊道:“发生了什么事?”

    “若非殿下救你,你死定了。你怎么可以冒犯殿下?”他悲愤地斥责。

    “奴婢冒犯殿下?什么时候的事?”她无辜地问。

    “就是刚刚!”流风恨不得替殿下报仇。

    “殿下,奴婢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兰卿晓想不通高高在上的燕王为什么会亲自下去救自己,不过觉得此时殿下眉宇间的杀气让人透体生寒。

    燕南铮僵硬地站起身,脱了外袍,径自大步流星地离去,根本不理会她。

    流风怒瞪她一眼,连忙跟上主子。

    她望着他渐行渐远,心里的怒火平息了一些。

    不过,是他惩罚她的,他救她一命,顶多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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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正文 第011章:新衣刺绣

    流风伺候殿下更衣后,端了一碗姜汤过来给殿下驱寒。

    燕南铮在床榻盘腿而坐,双眸微阖,“不必。”

    流风搁下姜汤,犹自气愤,“殿下,那姑娘一再羞辱、冒犯您,您为什么留她一条命?”

    他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还要亲自下水去救那个卑贱的绣娘。

    没有回答。

    燕南铮只穿着雪色中单,姿态端正冷肃,衣裳如雪,面容如玉,只有那垂落的乌发溜光水滑,更衬得他整个人似雪砌,如冰凝。

    “下去吧。”

    这声音似冷玉清寒。

    流风知道殿下要修炼内功,不敢再打扰,悄声退下。

    殿下必定是心慈仁厚,才留那姑娘一条小命的。

    “且慢。”

    听见殿下的声音,流风欢喜地回身,“殿下还有何吩咐?”

    燕南铮清冷道:“惩戒还没完,本王还有吩咐。”

    流风立马来了精神,“是。”

    ……

    回到绣房没多久,兰卿晓就病倒,全身发热,烧了一日一夜,热度才退下去。

    素月伺候她吃药、吃粥,尽心尽力,她很感激。

    她刚刚觉得清爽了些,想到到外面走一圈,就看见流风站在绣房,后面站着一个太监。

    素月和兰卿晓连忙福身,“流风大人有何吩咐?”

    流风示意素月站在一旁,“没你的事,一边儿凉快去。”他对兰卿晓道,“惩戒还没完。殿下做了两件新衣,他手里拿着的便是。你要在新衣刺绣,倘若殿下不满意,你有何下场,你心里清楚。”

    兰卿晓问道:“殿下可有说,新衣想要什么纹样?”

    “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也要让殿下操心吗?那还要你这绣娘做什么?你是绣娘,这就是你要做的事。”他半是生气、半是嘲讽地呵斥。

    “我昨日修补的鸾尾花冒犯了殿下的忌讳,我不知殿下的喜恶,担心再次犯了殿下的忌讳。”她压着怒气,憋屈客气地说道,“不知流风大人可否跟我说说殿下有哪些忌讳?我也是想更好地伺候殿下,是不是?还望流风大人不吝赐教。”

    “你这态度虽然是好,不过殿下是尊贵无比的王爷,他的喜恶、忌讳岂是我等仆从可以私下议论、言说的?”他可不会轻易上当,就是要她什么都不知道,再次犯了忌讳,被殿下严惩。

    “我们也是为了更好地刺绣,没有别的心思,还请流风大人体谅。”素月帮腔。

    “反正我是不会私下议论殿下的。”流风傲娇地抬头,“我告诉你,你必须在三日之内绣好两件新衣。倘若延误,要严惩。”

    “三日之内?怎么可能?即便是我帮她,也根本不可能绣得完。”素月着急地解释,“再者卿卿受寒病了,还没痊愈,根本承受不起这样重的……”

    “这是对她的惩戒,任何人不许帮忙,否则惩戒加重。”想到卿卿那么冒犯殿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那个太监把新衣放下,跟着流风走了。

    兰卿晓呆呆的,泥塑石雕似的。

    素月心急如焚,替她着急,“这可怎么办?三日之内怎么可能……”

    兰卿晓猛地清醒,“我饿了,去给我拿点吃的来。我先想想衣袍绣什么比较好。”

    素月立即去了。

    兰卿晓把两件新衣挂在黄花梨木衣架上,一边打量一边思索。

    杀千刀的燕王!堂堂王爷,为什么不放过她?有必要这么睚眦必报吗?

    她不就是装作无意地喷了他一脸池水吗?那还是他惩戒她去碧池,她才腿抽筋溺水的。

    她查了前任绣娘记录的案卷,大致知道了燕王的喜好。

    然而,既然这是惩戒,他必定会挑刺。因此,她绝不能绣前任绣娘的纹样,以免给他挑刺的机会。

    倘若她新绣了新的纹样,他更容易挑刺了,随便一句话就能处死她。

    怎么办?

    想得脑子快炸裂了,她还是拿不定主意。

    素月取了两碗小米粥和一碟桃花糕回来,她们一边吃一边冥思苦想。

    “卿卿,即使你想到好主意,可是三日根本绣不完,我偷偷帮你吧,殿下和流风大人肯定瞧不出来。”素月担忧道。

    “你不能帮我,我不想连累你。你帮我准备绣针、绣线等物吧。”兰卿晓把桃花糕塞进嘴里,忽然灵光一现,“有了!”

    “你想到什么?”素月惊喜地问。

    兰卿晓没有回答,神秘地微笑。

    ……

    三日的期限马上就到了,流风兴致冲冲地来到绣房,大声问道:“殿下的新衣绣好了吗?”

    兰卿晓全神贯注地绣着,素月代为回答:“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快点快点,殿下等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就差几针了,流风大人稍候。”

    素月折好新衣,仔细地整理着。

    兰卿晓拿小剪子剪了丝线,把最后一件新衣折好,然后叠放在一起,双手捧起来,“走吧。”

    流风看见她当真在短短三日里绣完两件新衣,不禁咋舌。

    以往的两个绣娘,绣一件外袍至少需要五日,卿卿姑娘在三日内绣好两件,不可思议!

    时值深夜,檐下挂着的素骨灯笼被夜风吹得打横飞起,昏黄的光影绯彩洒满琼庭。

    燕南铮在书房看书,肩头垂落的一截乌发衬得他的俊容如冷玉、若琼雪。

    有人推门而入,是流风和兰卿晓。

    “殿下,卿卿姑娘说绣好了。”流风禀报道,“殿下要仔细瞧瞧吗?”

    “嗯。”燕南铮搁下书册,流水般的眸光扫向她。

    兰卿晓将两件新衣放在流风双手,展示第一件新衣。

    她闻到一股清雅的香气,书案一角的红泥香炉燃烧着香块,令人十分舒适。

    流风道:“这件绣的是什么?”

    “殿下,这件新衣以金线绣了夔纹。”她的心七上八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以往的绣娘曾用银线为殿下绣过夔纹,奴婢用金线来绣,为这紫衣添几分金贵,适合殿下尊贵的身份。”

    “别人绣夔纹,你也绣夔纹,死板,不新鲜。”他嫌弃道。

    “另一件。”燕南铮道。

    “这件新衣奴婢用银线绣了棠梨花。”兰卿晓道,“棠梨花清新雅静,芳华内敛,风姿独具,是奴婢喜欢的一种花。奴婢大胆使用棠梨花,望殿下喜欢。奴婢不知殿下的喜恶,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降罪。”

第1卷:正文 第012章:火辣的姿势

    燕南铮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几分小聪明。

    一件新衣守旧,另一件用她自己的想法,以求达到平衡、功过相抵的目的。

    再看她的技法、针法,看起来不比前任老绣娘差。

    她年纪轻轻,能有这般高超的刺绣技艺,已经不容易。

    再说之前她修补的旧袍,那鸾尾花绣得活灵活现,形状跟母妃绣的有五六分相似,针法细密平滑,比母妃好数倍。

    他失去了严惩她的借口。

    兰卿晓等候他的发落,心里忐忑。

    流风适时地提醒:“殿下,这什么棠梨花,您喜欢吗?”

    “三天三夜绣出两件新衣,不同凡响。有人帮你?”燕南铮剑眉轻挑,扬出几缕厉色。

    “两件新衣是奴婢亲手所绣,没有任何人帮绣一针一毫。”她义正词严地辩解。

    “以往的绣娘至少五日才能绣出一件衣袍,你三日就能绣出两件,就算是针工局的苏姑姑,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你还说没人帮你?”流风厉喝。

    “没有就是没有,奴婢绝不会撒谎欺瞒殿下。”兰卿晓柔音铿然,丝毫不惧,“殿下,苏姑姑,或者别的绣娘做不到,不表示奴婢做不到。奴婢就是那种绣得又快又好的绣娘,因为奴婢自八岁起就开始学刺绣。”

    流风语塞。

    燕南铮凝视华紫衣袍上的棠梨花,一朵朵清美娇丽,好似长在上面。光影洒照,那暗暗光华的银色花朵散发出冷玉般的辉光,闪闪烁烁,美若天成。

    而那个娇弱的女子,想必熬了三日三夜,小脸苍白,双唇没有半分血色,那双亮若星辰的水眸变得无神,眼睑下还有两泊青黑的弧圈,形容憔悴至极。

    她清简了些,身子纤瘦得不可思议,好似一阵狂风就能把她刮跑,摇摇欲坠。

    “都退下。”燕南铮平静道。

    “是。”兰卿晓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过了这一关。

    “殿下……”流风还想着严惩她呢,没想到殿下竟然放过她。

    他知道殿下决定的事不会再改变主意,只好退出去。

    咻咻咻——

    冷寂的暗夜忽然响起尖利的轻响,划破黑夜苍穹的静谧。

    书房里的反应非常迅速,燕南铮敏捷如豹地下蹲,以书案为躲避之物。

    流风好似见过大风大浪,麻利地闪到一旁,躲在一排书架旁。

    只有兰卿晓一脸懵圈地呆住,全身僵住,无数箭镞从她头顶、发梢、耳际、腰边掠过,凶险万分,生死瞬息之间。

    与死神只有微末的距离。

    流风大喊:“快闪避啊!”

    她如梦初醒一般,奔向燕王的方向,这才知道,若非命大,方才就横尸当场。

    利箭密集如雨,从房门、窗户射进来,连绵不绝,房里响起砰砰砰的声音。

    纷乱的利箭阻挡了她的路,她只能钻入书案。

    而燕南铮在书案的对角,他们合力将书案放倒,案上的物件哗啦啦地掉落,响声一片。

    利箭射在书案,几乎插满,兰卿晓觉得此处不再安全,看见他的后面有一扇门,应该有一个休憩的里间。

    于是她猫着身子爬过去,书房里插满了利箭,阴风劲劲,荡起她的鬓发。

    她苦不堪言,从未像现在这般惊惧,源源不断射进来的冷箭随时能要了她的小命。

    忽的,一支冷箭从她的鼻尖飞掠而过,她惊得往后缩,跌坐在地。

    一只手拽住她,将她往后拖。

    她变成躺在地上,任人摆布拖行,而刚刚离开的地方,掉落几支夺人性命的冷箭。

    兰卿晓惊慌失措地抓住一支手臂,感觉到这手臂的沉稳有力,下意识地不愿、不想松手,甚至把这手臂往自己身上拉拽。

    燕南铮本是蹲着,被她拽得失去平衡,扑向她。

    她蓦然觉得身上一重,这才看见燕王扑在自己身上,惊慌地松了手。

    这亲密的姿势,在第三人看来,好似在做不可描述的香艳事,暧昧而火辣。

    这一瞬,她雪白的小脸噗的一下红起来,似有烈火燃烧。

    流风想到殿下的安危,着急地看过来,却吃惊地捂嘴,殿下对卿卿姑娘做什么?

    不对,卿卿姑娘对殿下做什么?

    燕南铮撑起身子,顺带拉她起来,然后对她打手势。

    兰卿晓会意,与他同时抬起书案,移动到里间门前。

    尔后,他们进入里间,只是,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躲在门边的一道黑影扬起手臂,白色粉末立即弥漫在他们四周,他们晕了过去。

    ……

    兰卿晓苏醒的时候,觉得各种不舒服,睁眼看清楚后才知道自己被绑了个奇葩的姿势。

    燕南铮幽幽睁眸,双眸立即清亮起来,雪颜冷峻。

    她用力地挣了几下,挣不开,只觉得这细细的绳子越捆越紧。

    这是郊野的草地,远处的长草在夜风里摇曳,月色清凉,星辉流转,墨蓝色的夜幕高旷而广袤,遥不可及。

    这奇葩的姿势太难受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们绑成这样!

    多坚持一瞬,她都觉得煎熬。

    因为,她坐在他盘起来的大腿,而她的双腿环绕着他的腰身,他们面对面,身躯无缝相贴,双手绑在身后。

    这姿势太过火辣,有碍观瞻,但凡是看见的人都会浮想联翩、不忍直视,简直让人崩溃啊啊啊!

    兰卿晓万分尴尬,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她努力把身子往后仰,不然双唇很容易碰到燕王的下巴。

    然而,她这么一动,捆着他们的细绳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好像收紧了一点。

    “别动。”燕南铮的语声清冷如昆山玉碎。

    “这绳子太紧了,殿下快想想办法。”她的小脸涨得红彤彤的,羞窘得不敢直视他。

    “这不是寻常的绳索,是玄青索,用特殊材料制成,越挣扎就捆得越紧。”

    “啊?那怎么办?”

    “等本王的下属赶来。”

    “殿下的下属什么时候赶到这儿?”兰卿晓哭丧着脸。

    燕南铮不再回答,淡然从容,好似根本不在意眼下的处境。

    这时,死寂的郊野响起清脆的掌声,啪啪啪。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一个蒙面黑衣人如幽灵般蓦然出现,朝他们走来。

    兰卿晓可怜兮兮地说道:“这位好汉,你绑着我,我没有意见,可是为什么要把我和他绑在一起?你可以把我另外绑着吗?”

    那黑衣人道:“北燕国燕王从来不近女色,我倒是想看看,近了女色会怎么样。”

第1卷:正文 第013章:媚香

    兰卿晓心神一动,黑琉璃似的眼珠微转,燕王不近女色?

    难怪那次她在油菜花地里强吻他之后,他就阴魂不散地缠着她,数次杀她。然而,那次在药池,他又为什么揽着她,做出那么暧昧火辣的举动?

    她转眸看燕南铮,他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眼下格外不妥的姿势而有半分尴尬与不适。

    那黑衣人蒙着脸,但必定是奸诈地冷笑,“燕王殿下,我倒是小瞧你了。”

    “阁下行刺本王,不知为何人办事?”燕南铮语声清冷,如珠玉相击。

    “想知道?看老子的心情。”黑衣人用内力改变了嗓音,沙哑低闷而邪恶,“燕王殿坚如磐石,不知能坚持多久?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兰卿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黑衣人猛地扬手,烟粉从他手里飘落、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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