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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有喜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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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吗?近来那几位妃嫔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个赛一个的娇艳动人,以期赢得陛下的青睐。”绿珠也是个精于看脸色的,转了话锋,“娘娘反其道而行,在众多姹紫嫣红里宛若九天瑶宫的仙子下凡,必定赢得陛下的高看,独领风骚。”

    “绿珠姑娘说得极是,正是这个理儿。”叶落音附和道。

    “这新衣,本宫收下。你们二人也算费了不少心思。”谢皇后端着高冷的架子道。

    “这是奴婢应尽的本分。”兰卿晓谦恭道。

    “本宫寿宴那日要穿的新衣,你们务必多花点功夫。倘若得到陛下称赞,本宫重重有赏。”谢皇后道。

    “奴婢必定竭尽全力。”兰卿晓和叶落音异口同声道。

    从凤藻殿出来,叶落音卡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处,不过还是担心寿宴穿的那身新衣。

    她忧心忡忡道:“卿卿,皇后娘娘在寿宴穿的那身新衣,要不要再想想?”

    兰卿晓娇俏地笑,“按照之前说的来绣吧。”

    她打算花十日来绣谢皇后的新衣,接着就开始绣雪儿的舞衣。

    接下来的几日,她们和飞羽忙着刺绣,而关于那具女尸的流言蜚语传遍了后宫每个角落。

    拂衣和暮雪把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他们,郭总管带着下属查了几日,终于查到那具女尸很有可能是针工局的绣娘盈盈,也有可能是御膳房的宫人,因为近来只有针工局和御膳房有宫人失踪。

    “那女尸整张脸都毁了,根本无法辨认。”暮雪唾沫横飞地说道,“我听说有人看见过尸体,身上是完好的,可是那张脸非常吓人,看一眼就会做噩梦。”

    “别说了,好可怕。”拂衣胆小,这青天白日的也害怕,“你再说,夜里起夜我要拉着你一起去。”

    “查了这么多日,还没确定女尸的身份?”叶落音一边绣一边不屑道,“郭总管掌管皇宫内务这么多年,看着挺有能耐的,没想到啊……”

    “小声点,小心祸从口出。”暮雪连忙提醒,“查案哪有那么容易的?”

    “这么热的天,那女尸都发臭了吧。”拂衣怜悯道,“那人真真可怜,被人害死也不能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是迟早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找到杀她的凶手。”暮雪道。

    兰卿晓一只耳朵听她们喋喋不休地议论,两只手飞快地绣着。

    主体部分绣完之后,她让叶落音收尾,而雪儿的舞衣,她让飞羽先绣不重要的部分,并且叮嘱他应该怎么绣。

    再过几日,谢皇后在寿宴穿的新衣如期完工。

    叶落音如释重负,好似完成一件天大的事,精神抖擞道:“现在就送去凤藻殿吧。”

    兰卿晓把新衣仔细地收起来,神秘地眨眸,“不急。”

    “为什么?不是绣好了吗?”叶落音诧异地问。

    “如若现在我们送去新衣,皇后娘娘就会觉着我们没有用心绣衣,是赶出来的,会诸多挑剔。或者皇后娘娘会觉得我们在短短时日里绣出这么美的新衣,本事不小,下次就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如此,我们当绣娘、当宫人的,只能不断地被主子压榨、欺凌,只会越来越辛苦。”兰卿晓低声道。

    “你说得很对,我没想这么多。”叶落音佩服道,“那我们什么时候送去新衣?”

    “过三日再说。”

    “可是,再过六日皇后娘娘的芳辰就到了。倘若皇后娘娘不满意,我们来不及再做一件。”

    “放心吧,皇后娘娘会满意的。”

    叶落音见她自信满满,转念一想,卿卿向来做事有分寸,这次应该不会有事。

    ……

    三日后。

    兰卿晓全神贯注地刺绣,忽然听见几个绣娘和衣房的宫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难掩兴奋之色。

    衣房的宫女道:“方才我去景福殿,回来的路上亲眼看见燕王。”

    另一个宫女激动道:“我也看见了,我从青鸾殿出来,看见燕王带着一个侍从在宫道上。”

    有宫女忧伤地抱怨:“你们太幸运了!我怎么就没遇到呢?”

    “燕王难得进宫一回,更难得来后宫,没想到今日我遇到燕王了……啊啊啊!我是不是时来运转啊!”有宫女双手捧着脸,一副花痴、陶醉的模样。

    “今日燕王来后宫做什么呢?”

    “我知道。”若影高傲地抬着下巴,“你们想知道吗?”

    “你真的知道?快说快说。”众人七嘴八舌地催促。

    “我听宁寿的宫人说,郭总管办案不力,查了半个月也没有查出那具女尸究竟是什么人。太后娘娘一怒之下就不要他查了。”若影得意道,“太后娘娘吩咐燕王查办此案。”

    兰卿晓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燕王奉旨查案?

    有宫人不明白地问:“燕王堂堂王爷,尊贵无匹,怎么来宫里查案?这不是屈才吗?”

    若影瞪她一眼,“你懂什么?燕王本就挂职大理寺卿,查案是他的职责,只是他平常很少去大理寺,也不插手大理寺的日常事务。”

    兰卿晓明白了,原来燕王挂了个大理寺卿的闲职。

    叶落音问道:“卿卿,你发什么呆?”

    兰卿晓收拾了心神,继续刺绣,只是沉寂了多日的心再次起了涟漪。

    其实,只是一个宫女罢了,刘太后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彻查呢?莫非那个宫女的死有内情?或者那个宫女的身份不一般?

    她无从得知。

    这日黄昏时分,平静的针工局炸开了锅,沸腾了。

    金公公带着手底下的宫人紧赶慢赶地去前院迎接,额头布满了汗水,下跪行礼道:“奴才拜见燕王殿下,奴才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燕南铮淡漠道:“起身吧。”

    金公公一边擦汗一边站起来,躬身问道:“殿下屈尊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对于他这种拜高踩低的奴才,流风不屑一顾,鄙夷地移开目光。

    站在一旁的郭总管道:“燕王殿下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查办命案,针工局须全力配合。”

    “原来是这事。奴才和针工局所有人必定全力配合殿下查案。”金公公谄媚地笑。

    “如此最好。”郭总管瞬间变脸,客气恭敬地对燕王道,“殿下,奴才还有要事在身,那就先行告退。”

    燕南铮漠然点头。

    看着郭总管走了,金公公赔笑道:“殿下,这天儿热,不如到里面坐下喝杯茶、吃点新鲜瓜果。”

    流风道:“瓜果就免了,上茶。还有,针工局失踪的宫女叫什么?把与那宫女相熟的宫人都叫来。”

    金公公连声称“是”,鞍前马后地把燕王请到绣房,“前些日子失踪的宫女叫盈盈,是绣房的绣娘。”

    苏姑姑听闻这事,连忙出来迎驾。

    所有绣娘战战兢兢地起身,有胆小惊慌的不小心绊倒物件,整个绣房充斥着各种声响。

    兰卿晓的心砰砰地跳,跟随众人上前几步,低着头行礼参拜。

    燕南铮静静而立,冰雪般的目光冷淡地扫过她。

    即使他是一座生人勿近、散着冷气的冰山,在所有人的心里,他依然俊美如天神,依然是她们内心深处惦记、期盼、痴迷的良人。

    他头戴紫玉冠,身穿一袭绣着暗纹的华紫轻袍,气度卓绝,浑身上下萦绕着慑人的寒气。

    因为他的存在,宽敞的绣房顿时变得逼仄。

    因为他的容光,明艳晴红的光色变得暗淡。

    有人一脸花痴地盯着他,有人双眼冒着星星,有人娇羞地抛媚眼,有人的嘴角挂着两条哈喇子…

    兰卿晓无语,这些姑娘也太不顾形象了吧。

    然而,她原本以为燕王对自己是不一样的,会认真地看自己一眼,哪知道他只是随意地扫过去。

    她有点失落。

    苏姑姑延臂请他入内,“殿下应该是要问一些事,不如屈尊到奴婢的房间。”

    燕南铮径自前行,莫姑姑让众人继续做绣活。

    整个绣房好似热气腾腾的油锅快要爆炸,众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燕王好俊啊!”

    “燕王是我见过的最俊的男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燕王这样把紫衣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男子。”若影赞美道。

    “你喜欢上燕王啦?”雨婷笑着打趣。

    “何止我一人?”若影冷哼一声。

    “不要脸。”暮雪翻白眼。

    “把紫衣穿得这般好看的人都是妖孽。”叶落音煞有介事地总结。

    兰卿晓同意这个结论,很少人可以把紫衣穿出风采绝世,燕王是凤毛麟角里的一人。

    拂衣见她不说话,神色有异,于是问道:“卿姐姐,你怎么了?”

    兰卿晓摇摇头,“继续绣吧。”

    那边,燕南铮搁下茶盏,沉声问道:“那女尸是绣房的绣娘盈盈,平日里她和什么人比较好?”

    金公公看向苏姑姑,苏姑姑小心翼翼地问:“殿下确定那女尸是盈盈?”

第1卷:正文 第059章:毁容女尸

    流风道:“自然是确定了那女尸的身份,这才来针工局。”

    胆敢质疑殿下的头脑,简直是奇耻大辱。

    苏姑姑谨慎地回话:“盈盈是绣房的绣娘,进针工局已有三年,刺绣的功夫不错,平日跟暮雪、静香走得近,交情还行。”

    莫姑姑补充道:“盈盈性子爽朗,勤劳肯干,是个心眼实在的姑娘。可怜她死了这么多日才确定是她。”

    燕南铮轻淡道:“去传唤暮雪和静香。”

    她去外面传唤,暮雪和静香错愕不已,这就要问话了?不会怀疑她们害死死者的吧。

    兰卿晓安慰暮雪道:“没事的,只是循例问话而已。”

    暮雪战战兢兢地进去,行了个礼,低着头。

    金公公严肃道:“殿下奉旨查案,你知道什么,就一五一十地说,不可隐瞒。”

    她点头应“是”。

    燕南铮冰冷的目光扫过去,“你们退下,叫卿卿进来,本王要她记录案情。”

    金公公、苏姑姑、莫姑姑一起出去,自然明白,为了防止泄露案情,他们是不能在场的。

    流风不满地抗议:“殿下,小的也可以记录案情,为什么非要让卿卿姑娘……”

    燕南铮的桃花眸轻轻一眨,“你不知你的字很丑吗?”

    流风捂着心口,痛苦地皱眉,太扎心了!

    不多时,兰卿晓进来,手里拿着笔墨。她问燕王:“殿下,奴婢记录案情,方便吗?”

    “殿下说方便就方便。”流风心里不痛快,语气酸溜溜的。

    “不许有遗漏。”燕南铮并未看她一眼。

    “奴婢尽力。”她坐在一旁,暗暗思忖他为什么非要自己做记录,流风不就可以吗?

    “你和盈盈交情如何?”他问暮雪,面上瞧不出喜怒。

    “回殿下的话,尚可。”暮雪轻声回道,不由自主地看向兰卿晓。

    兰卿晓朝她点头,鼓励她勇敢一点,不要害怕。

    燕南铮又问:“你可知盈盈身上有什么明显的胎记?”

    暮雪回道:“奴婢记得,盈盈的右腿外侧有一颗红痣,跟米粒一般大小。”

    流风惊喜道:“殿下,那女尸的右腿也有一颗红痣,真的是盈盈。”

    兰卿晓快速地写着,也不追求是否工整、好看。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圆润的脸蛋和一双灵活的大眼,虽然她跟盈盈不熟,没说过几句话,但觉得盈盈心无城府,大大咧咧的,容易犯糊涂,整日笑眯眯的。

    虽然盈盈的朋友不多,但她对待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

    可惜,她死得不明不白,还死得这么惨。

    燕南铮问道:“你最后一次见盈盈是什么时候?”

    暮雪认真地回忆,道:“奴婢不太记得了……奴婢每日都在绣房,每日都见盈盈的,哪日开始没见过盈盈,奴婢真的不记得了……”

    “你不是跟她交情不错吗?”

    “之前是不错,不过自从卿卿来针工局之后,奴婢一直跟卿卿、叶落音在一起,很少跟盈盈一块儿了。静香和盈盈倒是时常在一块儿。”

    “你可知道盈盈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最近盈盈有没有跟别人争执、吵闹过?”

    “应该没有。不过静香可能更清楚一点。”

    “除了静香,盈盈还和谁有交情?”

    暮雪摇头,“盈盈有时候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因此喜欢跟她一块儿的很少。”

    燕南铮剑眉微动,“你去叫静香进来。”

    她出去,很快静香进来了,行了个礼。

    他开门见山地问了几个问题,接着道:“你最后一次见盈盈是什么时候?”

    静香皱眉想了想,“奴婢记得,好像是在盈盈的尸体被发现的五日前……那夜奴婢睡得早,迷迷糊糊间看见盈盈出去了,应该是去茅房……次日早上,奴婢就没有看见她……”

    “盈盈消失了这么多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奴婢问过别人,大家都说没见过她。奴婢的确觉得有些蹊跷,但奴婢知道在这宫里要少说多做,不该问的不要问太多。因此,奴婢就不敢多问。”

    “盈盈还跟什么人有交情?或者跟什么人有争执、有嫌隙?”

    “好像没有。盈盈心大,被人欺负了顶多生气一会儿就过去了,不会跟人结怨。”

    又问了几个问题,燕南铮让静香出去。

    兰卿晓一边快速地记一边心想,盈盈离开通铺房之后应该再也没回来,极有可能是在半夜遇害的。

    接着进来的是苏姑姑,他直接问道:“你是绣司,手底下的绣娘失踪五日,你不闻不问吗?”

    她回道:“盈盈失踪两日后,奴婢觉得她应该是遭遇不幸了,但奴婢没有声张上报,也没有追根究底,因为即使奴婢报知金公公,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绣娘的死活,可以说,宫人命贱如蝼蚁,踩死一只蝼蚁需要追究吗?”

    兰卿晓悄悄地看燕王,他的俊脸冰晶般透明,瞧不出喜怒。

    苏姑姑说的是大实话,若非刘太后下旨彻查,谁会在意宫人的生死?

    即使刘太后下旨彻查,只怕也不是为了还死去的盈盈一个公道,而是另有目的。

    燕南铮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盈盈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大姐,被人欺负了也不介意,整日乐呵呵的,说错话得罪人也不自知。针工局的人都知道她这德行,都不喜欢跟她在一块儿,顶多说几句玩笑话逗弄她。

    之后,他又问莫姑姑几个问题,一无所获。

    “殿下,死者盈盈没有得罪人,也没有几个处得好的朋友,这怎么查?”流风苦恼地抱怨。

    “记好了吗?本王看看。”燕南铮伸手。

    兰卿晓把册子递给他,看见他的眼眸依然冰冷,心里涌起一阵失落。

    他扫了一眼,心里颇为赞赏,她记录得简明扼要,有用、值得注意的要点都记下来了,的确比流风做得好。

    流风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殿下,凶手为什么毁了盈盈的脸?为什么还给她换上太监的衣物?”

    她脱口而出:“因为凶手不想让人知道那具女尸的身份。”

    “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将尸体丢弃在那宫室?为什么不把尸体藏起来?”他还是不明白。

    “或许是凶手来不及处理尸体,只能把尸体丢弃在那里。”兰卿晓抿嘴。

    “你又知道。”流风不服气地冷哼。

    燕南铮心里惊奇,面上却依然冷淡疏离,她的判断、推测跟他一样,没想到她竟然有此头脑。

    直至他们离开,兰卿晓都没等到燕王认真地看她一眼,心里空落落的。

    ……

    次日,兰卿晓和叶落音送新衣到凤藻殿。

    谢皇后端庄地坐于宝座,一边吃妃子笑一边听她们讲解。

    叶落音双手提着新衣,兰卿晓滔滔不绝地介绍:“娘娘,这橘红色薄丝以蚕丝为主要原料,跟上次的新衣是同样的质地,在这炎炎夏日穿在身上清凉无汗,非常舒爽。奴婢大胆借鉴数百年前女子衫裙的样式,酥胸半露,外罩同色薄纱广袖长衣,使得娘娘的藕臂若隐若现,更能展现娘娘的婀娜身姿与冰肌玉骨。”

    谢皇后不动声色道:“这橘红色倒是艳丽。”

    “娘娘肤白若雪,这橘红色衬得娘娘的肌肤更是凝脂般水滑嫩白。奴婢特意加长长衣的后摆,足有三尺,拖曳而行,气派而隆重,显得娘娘更加高贵典雅。”兰卿晓接着道,“奴婢在裙面和长衣的后摆刺绣芍药,前后呼应,尤其是后摆随地摇曳之际,宛若一朵朵芍药绽放,美不胜收。娘娘,芍药富丽美艳,有‘花相’之美誉,比牡丹多三分雅致,比月季多四分矜贵。”

    “倘若娘娘试穿这身新衣,必定艳光四射,倾国倾城。”叶落音不吝赞美。

    “那就试试吧。”谢皇后站起身,冷冷地走进寝殿。

    绿珠接过新衣进去伺候主子更衣,叶落音忐忑道:“皇后娘娘好像不喜欢这身新衣。”

    兰卿晓低声道:“稍安勿躁。”

    过了一会儿,谢皇后款款而出,站在一旁的两个宫女眼睛发直,不由自主地赞叹:“娘娘好美啊!”

    谢皇后问绿珠:“如何?”

    绿珠如实道:“娘娘,的确很美。”

    谢皇后微微一笑,不过很快敛了容色,“听闻燕王奉了母后的懿旨查案,昨日去针工局循例问话,燕王查到什么了吗?”

    “燕王传召了苏姑姑、莫姑姑,以及与死者盈盈相熟的宫人,问了几个问题。”兰卿晓心想,谢皇后是后宫之主,出了命案,她问一句也是应该的。

    “那死者当真是针工局的绣娘?”谢皇后状似随口问起。

    “是针工局的绣娘。”

    “燕王还查到什么?”

    “燕王问话后便离去,奴婢不知详情。”兰卿晓垂首道。

    虽然谢皇后问起案情并没有逾矩之处,但兰卿晓觉着还是不要透露的好。

    而谢皇后问得这么详细,想必是因为她身为后宫之主,责无旁贷,多了解一点是必要的。

    谢皇后不再多问,挥手让她们退下。

    从凤藻殿出来,叶落音紧张得全身都是汗,整个人几乎虚脱,“我真担心皇后娘娘不满意那身新衣,卿卿,你为什么这般淡定?”

第1卷:正文 第060章:伺候本王

    兰卿晓的手心也都是汗,呼出一口气,“我也紧张,我是装得镇定罢了。”

    叶落音擦擦额头的汗珠,“总算过了这一关,今日我一定要吃得好一点,不枉我这些日子这么辛苦。”

    兰卿晓甜甜地笑,“可惜我们不能出宫,不然可以大吃一顿。”

    姐妹俩一边说一边欢天喜地地回针工局,继续绣丽嫔的舞衣。

    距离谢皇后的寿宴还有三日,宫里各局、各司都忙着准备寿宴,忙得不可开交。针工局的衣房、绣房都赶着裁、绣各位妃嫔的新衣,根本没有闲暇想别的,绯颜、若影等人全力以赴,夜以继日地赶绣活。

    叶落音和兰卿晓终于绣好丽嫔的舞衣,正打算送去毓秀殿,苏姑姑快步走来,道:“落音,月昭仪要绣一身新衣,你务必在皇后娘娘寿宴前绣好。”

    叶落音哭丧着脸,“啊?这么赶?我一人绣不完……”

    “我帮你绣。”兰卿晓笑道。

    “萧太妃的新衣还有一半,你来绣,你速去速回。”苏姑姑吩咐兰卿晓。

    兰卿晓明白,后宫妃嫔、萧太妃、公主和宗室子弟都要参加谢皇后的寿宴,每个人都要裁制新衣,针工局就这么多人,日夜不停地赶工,忙得热火朝天。

    她匆匆地赶去毓秀殿,没说两句就赶回来。

    只是,绣房的气氛怪怪的,虽然每个人都在赶绣活,不过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气氛颇为沉重。

    叶落音悄声道:“又发生命案了,这夏日真邪门。”

    兰卿晓惊诧地问:“在哪里发现尸体的?那尸体是谁?”

    暮雪神秘道:“就在咱们针工局西边的草丛里。跟盈盈一样,一张脸腐烂得无从辨认,不知道是谁。不过我听说,那尸体是姑娘,穿着跟咱们一样的衣裳。”

    “面容也被毁了?是咱们绣房的人?”兰卿晓心头一震,今日这桩命案跟前一桩命案有关联吗?

    “面容被毁?不是腐烂的吗?”叶落音诧异地问。

    “哦,我只是瞎说的。”兰卿晓赶忙解释,取来萧太妃的新衣,仔细地察看着。

    “好吓人,又死了一个人。”拂衣双手抱胸,吓得发抖,“暮雪,落音,夜里你们一定要陪我去茅房啊,我害怕。”

    “你别去茅房不就行了?”叶落音打趣道。

    兰卿晓忽然想到,那么这刚发生的命案,还是由燕王彻查吗?

    这时,莫姑姑急匆匆地走过来问道:“今日你们可有看见静香?”

    叶落音、暮雪等人摇头,兰卿晓想了想道:“早上起来后就没看见她。”

    莫姑姑又去问其他人,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没人见过静香。

    跟静香同住的人说,昨夜静香很早就歇着了,半夜她有没有出去,没人知道。

    莫姑姑匆匆离去,叶落音大胆地猜测:“静香不见了,会不会是她……”

    拂衣知道她想说什么,惊恐地瑟缩着,“你别吓我!”

    “今日发现的那具女尸,很有可能是静香。”暮雪凝眸。

    “别想太多,静香一定会没事的。”虽然这样说,但兰卿晓的预感很糟糕,静香遇害了。

    其他人也在揣测,绣房里议论如潮,人人自危。

    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道:“卿卿,金公公传唤,你速速跟我来。”

    兰卿晓解释道:“我要赶绣活,萧太妃的新衣……”

    “哎哟,姑奶奶,快走吧。苏姑姑会安排别的绣娘来绣。”那太监着急道。

    “好吧。”兰卿晓安抚叶落音等人不要担心,尔后匆匆走了。

    这一路,她想不明白,金公公找她有什么事呢?

    赶到一座无人居住的宫室,她看见六个侍卫、六个太监在毒辣的日头底下站着,晒得汗水淋漓。

    金公公在宫室前焦躁地走来走去,看见她来了,立马道:“卿卿,速速进去。”

    她不解地问:“里面是什么人?”

    他懒得解释,不停地挥手示意。

    兰卿晓正要进去,突然有一人没头没脑地冲出来,险些撞到她。她敏捷地避开,那人冲到前面,屈身呕出一大口秽物。

    她立即别开脸,原来是流风,不过他为什么吐成这样?

    金公公催促道:“还不快进去?”

    她连忙走进宫室,里面很宽敞,空荡荡的,只有中央放着一张长案,案上躺着一人。

    西边有窗,因此宫室半明半暗,好似阴阳交界之地,魑魅魍魉横行,阴凉森然。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长案前察看那个躺着的尸体,神色专注。另一边,燕南铮长身玉立,聚精会神地看那男子验尸,不动声色。

    兰卿晓默默地想,叫她来做什么?

    他转头看来,将手里的册子递给她,“速速记录。”

    她接过册子,恨恨地磨牙:她是绣娘,不是他的侍从!

    要记录验尸结果,流风不会吗?

    不过,看流风那呕吐的怂样儿,想必是对着尸体翻江倒海,根本记不了。

    仵作一边察看一边说着,她飞快地写着,字迹要多潦草有多潦草,才不管燕王是不是看得懂。

    不过,她觉得燕王清贵、冰雪般的气质不符合这简陋宫室的格调,衬得这宫室更是暗淡无光。

    仵作检查得相当仔细,不说话的时候,兰卿晓瞄一眼那具尸体。

    那尸体的确穿着绣娘的衣裳,身上肌肤完好,有斑块,那张脸不知被什么东西腐蚀得坑洼不平,血肉可见,惨不忍睹,十分骇人,根本辨认不出容貌。

    她一阵反胃,立马移开目光。难怪流风受不住冲出去,到现在也不敢进来。

    燕南铮察觉到她的异样,却没想到她忍住了,心里略略惊奇。

    很少有姑娘有这胆量,她比流风强多了。

    不多时,仵作验尸完毕,道:“殿下,小的仔细查验过,死者的年纪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身上没有伤痕,找不到致命伤在何处。死者应该是死于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

    “死者的脸被毁,是致命伤吗?”燕南铮眸色微沉。

    “死者被人杀死后再被毁容,不是死因。”

    “死者被毁容,什么药物可以造成这样的情形?”

    “绿矾油。两位死者应该是在被杀死后,泼了绿矾油。”

    “跟本王想的一样。死者盈盈也找不到致命伤,这两位死者的情况很相似吗?”

    “虽然找不到致命伤,不过小的可以肯定,这两位死者的情况大致相同。”

    “把这女尸抬到存墨阁,好好保存。”燕南铮吩咐道。

    仵作应了,去外面喊来侍卫。

    燕南铮流水般清凉的目光流淌在她面上,“金公公说绣房的静香失踪了,你记得她身上有什么容易辨认的胎记吗?”

    兰卿晓想了想,道:“两日前,静香不小心跌倒,膝盖蹭破了一小块皮,应该还没复原。”

    仵作闻言,检查女尸的膝盖,果然,这女尸是静香。

    她悲伤地叹气,虽然她和静香的交情不是很好,但绣房大多数人都针对她,看她不顺眼,静香是难得的一个不针对她,对她还算友好的。昨日还活生生的人,今日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不会笑,不会哭,不会说话,永远地离开人世,还被毁了容……

    生离死别,最是让人感伤。

    那个凶手太可恶了!

    燕南铮记得那日问过静香几个问题,没想到她也变成这锦绣皇宫的孤魂野鬼。

    来到外面,他问兰卿晓:“这几日静香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兰卿晓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凝眸回忆,“这几日静香和往常一样,在绣房赶绣活,没什么不妥……盈盈爽朗,静香倒是文静些,话不多,她们俩一直在一块儿,不太和其他人来往。不过平日里她们会和暮雪、奴婢说几句话。其他的没什么了。”

    “若你想到什么,告知本王。”燕南铮快步前行,步履如风。

    “流风,走。”她立即跟上,喊了一声。

    流风呕得天翻地覆,虚弱地跑着追去。

    兰卿晓快步疾行,忽然想起来,“对了,殿下,奴婢想起来,昨日吃过午膳,静香出去了一趟,许久才回来。不过,奴婢不知她去了哪里。”

    燕南铮道:“这次凶手没有给静香换上太监的衣袍,你有什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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