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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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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卿城笑了笑,道:“是,放眼江湖鲜有人能出婠婠左右。”
  婠婠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道:“一夜的功夫都没动静,不知是这地方地广人稀呢,还是压根儿已经没有追兵了。”
  凤卿城道:“都有可能。”
  “都有可能?”婠婠的声调微微有些上扬,“你难道推断不出吗?”
  凤卿城笑道:“不是我弄来的人,我如何能知晓清楚。”
  婠婠想了想,道:“有道理,你也不是算命天师。”她丢开手里的瓜子,很是烦躁的转过身来向凤卿城问道:“你说,如果并没有追兵,或者再来的追兵不是什么难对付的高手,那我们两个这么凄惨兮兮、小心翼翼的,岂不是可笑?”
  凤卿城笑望着她,摇了摇头道:“不凄惨亦不可笑。”
  婠婠被他那笑意酥麻了一下,随即道:“难不成你只看着我便不渴不饿,连伤都不必养。我怎么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是颗仙丹。”
  凤卿城被她逗的一阵笑,又道:“你自是我的仙丹。”
  婠婠叹了叹,将一干吃食都收在了箩筐里,起身来走出树洞道:“我们走吧,寻个能好好养伤的地方待着。也没有谁家仙丹搁在树洞里的。”
  凤卿城只“嗯”了一声便要起身,婠婠察觉他的动作立刻伸手去扶。
  立在树洞外婠婠稍想了想,还是将这洞中的痕迹统统毁了,两人方才往溪边行去。
  地面干的差不多了,那青草的缝隙间却还藏着许多的水珠,踩上去偶有些滑脚。婠婠抱着那一箩筐的吃食,心中正琢磨着要不要重新将这箩筐绑在身上,便见到凤卿城伸了一只手过来。
  婠婠诧异非常的问道:“你做什么?”
  凤卿城道:“路滑。”
  婠婠道:“我知道路滑,问题是你伸右手做什么?”
  就是想要拉着她,也应该用左手吧。他这右手是伤着的。
  暖暖的日头照的风也重新的和暖起来。婠婠仰起头来看向凤卿城,心中又是一阵惋惜:啧啧,果然是被权势折磨的变了态。
  才一这样想,婠婠便听到凤卿城说道:“婠婠不是说过,人的心长在左边。”
  所以他并不是变了态,而是他想要牵她的左手。
  婠婠愣了愣,避开了他伸过来的右手向前行了两步,伸手拉起了他的左手,“你已然在我心里面,没必要的。若再扯伤了可就麻烦了。”
  说罢她也不等他再说什么,闷着头便直往前行去。这般拉着手走了一段路,便又见到了昨日的那条溪流。
  婠婠辨认了一下方向,道:“从此地往东南行上一段路,有几个村落。那附近连个小镇子也没有,更别谈城池。真正的三不管。我们便往那里去吧。”
  顿了顿婠婠又道:“若是路上遇到追兵,再返回来就是。”
  一夜的时间还没有什么动静,追兵存在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因着这极小的可能性吃些苦头且没什么,最怕的就是继续留滞此地,赵子暄的人会搜寻过来。
  她选的那处地方其实很远,真真正正的荒僻,只比旷野荒郊多了几户人家而已,又不是什么必争之地、行兵之道。所以那片地域没有任何人的势力排布。
  但要想从那地方往赵子敬、赵子暄的地盘去,却都是便利的很。若真有什么动静,他们两人无论是谁都好脱身。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是觉得你一个人犯蠢有些没面子 故意陪你的

  也许是因着地广人稀的缘故,也许真的没有什么追兵。这一路两人行的顺利非常,只除了凤卿城挨了婠婠一记手劈。
  他伤的厉害却不肯让婠婠背着,婠婠又恐他运转轻功时会牵扯到伤口。在这种时候,婠婠的废话向来是少的。她说不过他便直接手起掌落的将他劈晕过去。
  她的轻功虽不及凤卿城,但毕竟是数得着号的高手,这般一路疾行总算是在第二日清晨赶到了那处地方。
  几座小山间错落散布着那么十几户人家,这便算作是一处村落。
  两人并没有进到那人家聚集的地方去,而是在群山的边缘处停留了下来。
  这地方有着一条河流顺着山脚流淌进山,山坡往上半里处有一座荒弃的木屋。虽然残破了些,总也算有瓦遮顶,且这地方靠近边缘,视野亦是不错,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便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木屋中只几件破的几乎不能用的家什并两只破瓦罐。
  这画面直接激起了婠婠对于古人那节俭之风的钦佩。换到千年后,不管是拆迁还是搬家,那旧房子里总能寻出许多能用的东西。
  瞧瞧眼前这景象,当真是只差没把房梁撤走。
  看起来生产力的高低在某种时候,能直接的影响节俭风气的盛衰。
  感叹完毕后,婠婠折了些树枝来充作扫帚,三两下就将屋中的蜘蛛网挥落。然后她看着满屋子的破罐烂木,向凤卿城道:“我去找户人家买些东西来,你老老实实的在此处休息。”
  凤卿城依旧是只“嗯”了一声,并不多做言论。
  对于这种状态,婠婠很是满意。原来武力对于凤卿城是如此的有效,只劈了他一次他便一路的听话。
  婠婠的这种满意和小得意在她抱着一堆东西回来时便登时的云散烟消了。
  凤卿城压根儿就没有休息,而是拖着他那需要修理的身体修理着屋里的几件家什。
  他动手将东西修理好,她便能多休息上一会儿。类似此般的举动,婠婠在许多小说话本上见过,看书时是挺感人的。但是眼前。。。。。。
  按照套路,他不是应该将东西修理的齐齐整整吗?便是不齐齐整整,那好歹也得是粗糙却实用的卖相。
  眼前这些究竟是些什么鬼?
  婠婠拿出止血药粉来,看着里面仅剩的一点薄底,只觉的拳头发痒。
  她不止是想捶他,还更想捶自己一通。这种情况,她心中的疼居然胜过了拳头的痒。如此没出息、如此没救,也许捶上一通能痊愈上几分,好歹的长出些出息来。
  当然似婠婠这样爱惜自己的人,是不会真的捶自己的。她对凤卿城心疼大过于想揍他的冲动,自然也不会真的去捶他。
  她一面帮凤卿城处理那些绽开的伤口,一面咬牙道:“侯爷好本事,拼得伤口开裂将这本有九分不能使的东西,修的足有十二分不能使!”
  凤卿城垂头默了片刻,道:“我。。。。。。实在无能了些。”
  婠婠叹道:“你要会这些那就奇了怪了。”
  药粉不够用,婠婠便取出先前采集的药草,捣碎了几颗给他敷上。“你可老实几日罢,这药草远不比药粉好用。”
  屋里有着一张火炕,只是上面的石板皆都不见了。婠婠再三警告了凤卿城不许动,然后才出去寻了两块合适的石头,用明月刀劈取了中间最长的部分,搭在那火炕上。
  搭好后婠婠站上去试了试,居然稳当非常。
  婠婠将买来的两床被子扔在上面,拍拍手继续的去处理剩下的几块断石。
  她先是取了两块较为规则的,将平整的那面向上,在底部劈了两刀使得它们能在地面立的平稳。两块断石拼在一处便又是一张床。
  最后两块,婠婠简单几刀切下便出来一张矮桌,两只石凳。
  利落的做完这些,婠婠转过头便迎上了凤卿城那带了万分钦佩赞叹的目光。
  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瞧着自然免不了有些飘然,被他用这样目光瞧着,婠婠便更加觉得飘飘然起来。
  当她飘飘然的清理出那些已然十二分不能用的家什,掰开来填到火炕下准备烘上一烘时,凤卿城轻咳一声,迟疑的道:“婠婠,那石板间有缝隙。”
  婠婠眨眨眼睛,道:“边缘没修自然有些缝隙,能躺就好。侯爷且别讲究吧。”
  处在那飘飘然的情绪下,婠婠做什么都带着风。这么二十字左右的功夫,她便用那助燃的粉末和火折子点起了一堆木头,并飞快的丢进了火炕下。
  凤卿城慢条斯理的道:“我是想说,石板间有缝隙,在下面点火岂不是有可能要烧了被子。”
  婠婠愣了愣,随既跳上炕板去抱开了被子。
  此刻炕下的光火正以热烈之势熊熊亮起着。凤卿城见她跳到炕板上,顿就站起了身要过来。婠婠见他起身,心中一慌即刻丢开手中的被子,身形一晃掠到他身前来制止。
  婠婠只得两条手臂,能拿到的东西有限,所以也只买了两床薄被,一小袋面粉和一些盐糖之物。
  被子只两床。婠婠丢开时,一床落在了炕上另一床则滚落下来。
  待婠婠终于想起去看被子时,那落在炕上的一床已然焦糊了一片。
  婠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甚感自己为劳动人民和江湖人士丢了脸。凤卿城生来锦衣玉食,他不会这些琐务实在正常。可她是长在孤儿院的,动手能力一直强的很,便是这具身体的身份,游走江湖多年更是该具备着超强的生存能力。
  她却干下了这么一件蠢事。
  人果然是不能嘚瑟的。一骄傲就容易出错。
  然而婠婠在骄傲之下出的错还不只这一床被子。火炕设有烟道,但那烟道却被些累年的落叶残枝给堵住了。炕下的柴火很快便腾起了满屋子的呛烟。
  婠婠拉着凤卿城跑出屋来。立在清爽的山风中,婠婠轻咳了一声,强行找面子的道:“我是觉得你一个人犯蠢有些没面子,故意陪你的。”
  凤卿城“嗯”了一声。
  婠婠看了看他,“你当真这么觉得?”
  凤卿城笑着点点头,“当真。多谢婠婠陪着我——犯蠢。”
  他这话说的真诚,可脸上的笑意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婠婠摸了摸自己的额角,转移话题道:“没买锅子,我去找找有什么能代替的。”

  ☆、第三百四十章 人都伤成了这样 她还拿人当枕头

  几块石头、一抔泥,简单的砌出一方小炉。
  挑拣两个合适的瓦罐,略一修改便是两口现成的瓦锅。
  婠婠在河边清洗那瓦锅时顺手折了两大枝榆钱扛回来。
  榆钱掳下,榆枝折开比着瓦锅的大小编成个带着把手的小屉。瓦锅添水,然后将这小屉置在锅中。
  婠婠将帕子洗干净平铺在小屉上,再将面粉和榆钱以一比九的比例放进去略拌了拌。找了片方才剩余的石板充作盖子,盖在瓦锅之上,最后架在炉上添柴点火。
  面粉是小米面的,按说味道应该是不错。
  另一口瓦锅添了水,丢几根野菜,撒一撮盐粒便是一锅颜色鲜嫩的野菜汤。
  婠婠往那小炉中各添了一点柴,开始愁起了餐具。在动手做一套和再去买一趟中间,婠婠选择了再去买一趟。毕竟需要使用的东西还多得很,才刚又毁了一床被子。
  婠婠将那两口小瓦锅搬到桌上,用那剩下的榆树枝干削出两根筷子、一把勺子给凤卿城。再三的警告了他不许乱动,这才又出门去了。
  这次她并没有去距这处最近的村子而是去了更远的一座村落。从村户手中买东西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些应用之物几乎没有富余,卖出去便意味着自家要没得用。
  婠婠不敢将价钱出的太高,以免那些人拿了银钱出山去,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如此奔了两三个村落,婠婠才勉强买到些应用之物和食材,但是被子却没买到。
  先前那两床是恰巧遇到一户准备来年嫁女儿的人家,冬日里闲着为女儿做了这么两床新被。在本钱之上婠婠多出了一些,那户人家便欢欢喜喜的将被子卖予了她。
  其余人家的被子多是不够用,便是有多余的那也是脏破的不成样子,实在是难买到第三床。
  婠婠赶回那小木屋时已是傍晚。凤卿城果然很听话的在休息,没有再作什么妖。
  他坐在石桌的一旁,像是一直的在等她。
  榆钱饭和汤都留了一半,桌上摆了两副木勺和木筷,其中却没有婠婠先前做的那一副。这几样都远比她做的那副要精致,筷子上端刻的几缕流畅的云纹,勺柄上雕着新月流云的式样。
  婠婠纳闷的问道:“哪里来的?”
  凤卿城道:“我做的。”
  婠婠闻言一阵的悚然,“你还是凤卿城罢?”
  她坐下来,拿着那小勺子把玩了一会,舀了一口汤来喝。滞了一瞬后,她勉强的咽了下去,然后又舀了一勺榆钱饭。
  前世的她不擅厨艺,可也不至于到这么个地步。莫非是这身体的缘故?
  这应该要归结于强大的家族遗传。
  半响后,婠婠问道:“那半锅饭和汤你是怎么吞下去的?”
  凤卿城道:“想着是你做的,便吞下去了。”
  婠婠干笑两声,向凤卿城那边倾了倾身,道:“那你还吃吗?”
  凤卿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暮食我吃这些便好,你去吃糕点罢。”
  婠婠点点头,果真起身来去重新热了热这汤饭,盛在新买来的碗盘中端予凤卿城。自己则从箩筐中翻出些零食来,坐在石桌的对面看着他吃。
  看着看着婠婠便有些疑心,他吃到的东西跟自己吃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样。明明那样难吃,他面上却不见分毫的异色。
  啃了一会儿零食后,婠婠隐隐觉得自己这行为好像有些欺负人。
  她起身翻出特意买来的枣子,到河边去洗干净了,煮了一瓦锅的红枣汤煨在炉上。到了火候,那枣子能捞出来做零嘴儿,汤水可以充作茶水。搁上些红糖饮用好歹有补血之效。
  屋子不大只这么一间,买回来的东西琐碎,也只一会儿便收拾妥当。婠婠连着两夜没睡,此刻困乏的很。无事可做,自然要早早的休息。
  她将那床烧糊的被子反铺在炕板上,转头向凤卿城道:“你睡里面。”
  凤卿城有些疑心自己是理解错了。
  婠婠见他这神情立刻道:“若半夜你发起烧来,我也好知道。”
  再买不到第三床被子。这被子糊了一面倒也勉强能盖,只是这炕板热着的很,不好直接躺在上面。此刻用这被子铺了,刚刚好的暖热舒适。
  如此一来,谁睡这炕谁睡那石床又要一番让来让去的折腾。当然,婠婠可以再次劈晕他结束折腾,但她实在没有虐待自己的嗜好。山里寒凉,她若独在那石床上必是一夜的瑟缩。
  不若睡在一处,也省的她要时时起来去查看他有无发烧的状况。
  这时分已是夜幕垂临,屋中没有点灯火,只那小炉中闪着一点火红的星。窗纸早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夜风和着潺潺的流水声音涌入屋内。
  两人并肩躺在暖热的石炕上,同搭着一床被子,同听着山风穿林、河流缓缓。
  婠婠的眼皮直打架,道了声“有事唤我。”便沉沉入眠。
  轻软温暖的被子间,凤卿城轻轻握住她的手,静静的听着她呼吸的声音。
  屋子外面的树木随着山风摇摇,在夜色间仿佛重重叠叠的水浪。河水映着星光,一路的蜿蜒缓流。
  婠婠睡着睡着便将头枕到了凤卿城的肩上,寻到这么个舒适的枕头,她睡得自然越发香甜起来。
  一夜的风声绵绵,梦境温甜。
  星子一颗颗的多起来,又一颗颗的少下去。东山后露出晨曦霞光,将河水映照成一条华光灿然的锦带。
  晨风中的凉意随着日头的渐高而消散,清鲜的山风暖暖的拂过新绿葱葱。
  阳光从窗子中投进小木屋里,洒出一片暮春时节的懒懒洋洋。
  婠婠张开眼睛便觉视线的角度有些不对。她回了回神,然后又回了回神,这才动作僵硬的把自己的头从凤卿城肩上挪下来。
  她缓缓的转动着脖颈去看凤卿城,见他依旧睡的沉稳,便缓缓的舒了口气——人都伤成了这样,她还拿人当枕头用,这行径太不厚道了些。
  婠婠想要伸手去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被他握着。
  他的掌心很暖,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
  婠婠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抽出自己的那只手。他掌心的温度并未超出正常体温的范围,可见这人没有发烧。
  稍稍的挪了挪位置后,婠婠躺下来打算眯一个回笼觉。
  自然她是躺回了炕上而不是躺回他肩上去。这种将伤重之人当枕头的行为,必须要假装没有发生过。

  ☆、第三百四十一章 这是。。。 。。。泪水还是口水?

  一个回笼觉睡饱,婠婠再睁开眼睛时发现凤卿城已然醒了。她佯作无事的起身来煮了一锅粥,帮凤卿城换过药后便又出门去了。
  这一次她去了更远些的村子,那地方几乎已经到了群山的边缘。村落更加聚集些,有着很小规模的集市。
  婠婠在那小集市上溜达了几圈也没寻到卖枕头的,倒是意外的让她发现了一个卖成衣的摊子。摊子上多是些孩童衣衫,成人的衣衫仅那么几件。
  以婠婠的身量并不难到挑到套成衣,但要想挑到件凤卿城能穿的却是难之又难。于是婠婠给自己买了两套衣衫,又买了几色布匹与针线剪刀等物便疾行而归。
  凤卿城见她抱着许多布料回来微微有些诧异,道:“我还以为你是出去买枕头的。”
  婠婠的动作稍稍一滞,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而是问道:“那些枣汤可喝了?”
  凤卿城微微一笑道:“喝了。”
  婠婠看了看他,又道:“可好些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凤卿城觉她这神情有些不对却也没有多问,只点头道了声“好。”
  婠婠将那小箩筐倒空,抱在怀中与凤卿城走出了门去。
  此时已然新月当空,两人踩着月色在山林间缓步的穿行着。婠婠手中的小箩筐很快就转移到凤卿城的手中。她一面走一面寻找野果树,从树下翻找着腐去果肉的果核,丢在凤卿城手里的小箩筐里。
  这些果核并不重,凤卿城一手拿着也不觉什么。
  头顶苍穹静月,远处河水潺潺,柔软而清爽的山风不时的吹着。婠婠缓步徐行,一转头便能够见到凤卿城笑望过来。
  她忽就觉得,人生之惬意静好也莫不过如此模样。
  只不知眼前这静好是不是不掺水的真。
  她转回头来望着前方正欲轻叹,便有一片熟悉的植物闯进眼帘。那才出口的轻叹也就在瞬间转成了雀跃的调子。
  那是一大片的野浆果,味道微酸有着春日独有的清甜香气。婠婠一头扎进那片植物间,一面欢欢喜喜的采摘着,一面在心中感谢了程武几百遍。
  这些本还不该在这片土地上出现的东西,因着程武全部都提前的出现了,且还有了野生的。
  凤卿城手里的小箩筐已然满是各色的果核,婠婠便用裙衫兜了那些浆果,直到摘的拿不下她方肯罢手,望着那一片野果啧啧的惋惜。
  凤卿城说道:“不如我们一会儿再来一趟。”
  婠婠摇头道:“今日累的很,过几日再来吧。”
  她最后摘了一枚浆果放在嘴里,转回身来看着凤卿城心中又是一叹。都说月下观美人,原来这规律对于男人也是适用的。
  山风吹过一阵又一阵,浆果吃了一枚又一枚。婠婠终于回过了神来,她干咳一声很不自然的看了看怀中的浆果,伸手又去摘了些果子补充着被自己吃去的部分。
  凤卿城笑道:“婠婠,我不介意你再多看我一会儿。”
  婠婠飞快的摘满了浆果,起身来道:“我也不介意。”
  说着话她走过来,捏起一枚浆果来抬手塞进他口中,又道:“红色的果子最是补血,你多吃些。”
  说罢她便径直的往山下方向行去。
  回到木屋中,婠婠将那些浆果放在石桌上,而后拿了那些果核到河边去清洗。洗的干净了往木屋前一丢她便准备休息。入睡前她特意的将头往边沿处靠了靠。
  一连几日的奔忙,她实在疲累的很,梦里一双腿踩在了云层上。那些软的好似棉絮的云上结满了红艳艳、水灵灵的浆果。
  暖暖的阳光,软软的风。往前看满是那酸甜的浆果,转回头便能见到凤卿城浅笑着跟在身后。那笑意当真的好看过世间的一切,看的再久也不觉得厌烦无味。
  他眉梢唇角处的温柔更如一池醉骨的美酒,在暖阳下徐徐的轻漾微光,令她的心也跟着那徐徐的波光荡漾起来。。。。。。
  婠婠是被那清晨的风和鸟儿婉转的啼鸣唤醒的,醒来后她发觉自己又一次的枕到了他肩上,且还留下一小片湿湿的证据。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认了那抹湿痕的身份。
  这是昨夜里吃野果子吃太多了吧!
  嗯,一定是。
  她正欲无声无息的下床去,却见凤卿城张开了眼睛。婠婠向着他干笑了两声,坐起身来道:“今日天气不错。”
  短短六个字没等说完,她便跳下了床去。凤卿城看着她的背影,颇有些莫名。以她那脾性便是拿他充作枕头,也不至如此慌逃罢。
  他起身来略略的活动了下那酸麻僵硬的肩膀。晨风透窗而过,吹在他肩上有一小片的微凉。
  凤卿城低下头去,发现肩头处有着一片湿痕。他不由得微微一愣——这是。。。。。。泪水还是口水?
  怔楞了片刻后,他轻笑起来。看她这举动,八成是口水。
  一整个早晨婠婠都让自己忙成了个陀螺,打水洗漱、淘米煮粥。。。。。。。待她再次转到凤卿城面前,帮他换药时,神情已然整理的是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这会子凤卿城肩上的那块湿痕也早已经干了,留下一圈可疑的痕迹。凤卿城不问那湿痕的事情,婠婠当然装作完全没有这回事的样子。
  换好药后,婠婠拿出了昨日买回来的布匹。
  那小集市上的布匹多是农人自家织就,粗棉、细棉、粗麻、细麻,样子杂的很。婠婠只选了两色细棉布,一色未曾染色的素白,另一色浅淡的近乎于白的微蓝,也不知是用什么颜料染就,那色彩柔和的悦目舒心。
  如果钉扣子、补袜子也算是女红的话,那婠婠还是有这个技能的。最起码她会上那么两三种针法。
  婠婠没做过衣衫,也不知该要如何裁剪布料。依照他身上的衣物,依样画葫芦是个省心省力的办法。
  凤卿城身上的衣衫都是耗费时日的精工细作,她自认做不到那一步,于是直接忽略掉细节归纳出个大致,用纸做出个小样儿来试着拼合了一下。
  幸而这时空的衣衫还不是立体裁剪的套路,比之婠婠想象的实在要简单许多。
  凤卿城见她这一连串的举动,迟疑了半晌,终是开口问道:“你莫不是要做衣衫给我?”
  婠婠头也不抬的道:“不然呢?”

  ☆、第三百四十二章 这逻辑 好像没毛病啊

  许久不闻凤卿城出声,婠婠便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道:“别那么看着我。我喜欢你,不愿你委屈一点儿,为你做件衣衫有什么奇怪。”
  凤卿城望着婠婠一阵的怔楞。
  她竟真的是要亲手为他做件衣衫。可他却无法满心的欢喜起来。
  她心中犹还有着他,却已然将喜欢他当做了她自己的事情。喜欢他不等于要与他在一起,喜欢他也不等于信任他。。。。。。
  这般的喜欢还算不算是喜欢?
  好似算,又好似不算。
  两个人相互爱慕,究竟该是如何的一番模样,究竟该要如何的相处?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凤卿城方才从那怔楞转回神来。他扯出一抹融融笑意,道:“受宠若惊,恍似梦里。”
  在他发楞的时间里,婠婠已然将昨夜里洗干净的果核都铺在了阳光下晒着,又端来了一碗枣汤水给他。
  婠婠自己也喝了一碗枣汤,然后从小炉中抽出了一根炭条,量着凤卿城的身量在那布匹上标好了裁剪的记号。最后确认了一次后,她执起剪刀来如执明月刀般流畅潇洒,顷刻便完成了剪裁。
  剪起来痛快,将那些布料缝合却是件大大的工程了。
  婠婠抱着剪好的衣料,拎着一包粽子糖坐到了门前。在那暖洋洋的日头下,尽量针脚细密的把布料缝合在一起。
  凤卿城走过来,倚坐在另一边门框上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看过来的人是他,婠婠自然就无法忽略掉这道目光。她转过头来正欲说话,却见他有些怔怔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不知该算是贪恋还是深情的神情。
  她的身影与大好的春光一同映在那双桃花瞳中,却似是少了这暖暖的阳光,透着一层淡淡的莫可名状的寂凉。
  婠婠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了一把。
  她垂下头来,手里走了几针后,说道:“你再看,我就收钱了啊。”
  凤卿城回过神来,笑道:“我是你的,我的银钱也都是你的。你同我收钱,岂不是从左手挪到右手。”
  婠婠默了一会,忽又出声问道:“我只要钱不要人行吗?”
  凤卿城面上的笑意倒是未减,很快的说道:“不行。”他向婠婠那边倾了倾身,道:“人财两得不好吗?”
  婠婠摇头,“一坑不跳第二次,我怕摔。”
  凤卿城又向她凑了凑,用一种诚恳非常的神情道:“我不介意做小。若要摔,也只会摔我。”
  婠婠身上一麻,嘴角一抽,上下打量了凤卿城一眼,道:“你这伤口都不疼了?”
  凤卿城道:“还好。”
  婠婠抱好了手中的衣料,向他那边挪了挪,将身一侧倚在了他身上,“劳侯爷先做会儿小。。。。。。靠枕,那门框实在咯人。”
  凤卿城笑了笑,并未出声,只拿了一颗粽子糖递在她唇边。
  满山春色,满目暖阳。
  不知名的鸟雀时时的来去着。
  除了大自然的声响和虫鸟的啼鸣,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了他们这两人。
  若是没有四门那些人,若是没有赵子暄,她是不是会如她所说的那样,当一身孑然无顾虑,她便愿意信他一信。
  凤卿城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的念头。那念头很快成熟为一重重、一环环的计划。他甚至来来回回的查找了遗漏,想好了每一环失误时的补救措施。
  当暖风吹过,将婠婠的几缕发丝扬起,似有似无的拂在他的面颊、脖颈处,他怔了怔,便停止了那些思绪。
  若他用那些手段算计她回到他的身边,那会不会反将她推得更远。计划的再是完满也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再失误上一次,那到时许连这不知该不该算作喜欢的喜欢也皆没有了。
  凤卿城再次的拈起颗粽子糖递到婠婠唇边,心中收了那些算计的同时涌上来一片恐慌。
  丢开那些,他便如同丢开了生存的本领,只剩下一团无措。
  如此的,只用这一颗心去换回她,他能得几分的成算。
  。。。。。
  罢了,再是如何也不能够再让她伤心一回。
  凤卿城心中的一番起落变化,婠婠皆都不知。她瞧着手中的针脚心中颇有些飘然。那被厨艺打击的下落一格的自信心,膨膨然的升高了几十格。
  午餐和暮食都是凤卿城煮的,一应的食材婠婠都处理的妥当,他只需要坐在那里往锅中添加而已。便是这样,那味道也比婠婠的出品好上不少。
  被这等从没做过饭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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