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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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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孤身一人、只凭着一把刀、在一夜间灭了百杀堂。她家叔父究竟是怎么操作的?
婠婠将明月刀法反反复复的过滤了几遍,甚至将每一招里的每一式都拆开来重新的组合一下。却是无论如何也摸不到门道。
那首长歌的夸张成分若是不大的话,有那“一步一杀”和“踏月行”的字眼儿,可以推断出当年叔父是一面往百杀堂里行进一面斩杀仇家的。
这一边行路一边施展刀法又要如何操作?
婠婠试着结合了一下,似乎是摸到了门道,可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婠婠尽可以等到明二爷回来后再慢慢的请教。可不知为什么,琢磨进去了就再难跳出来。越是琢磨不透还越就放不开手。
她白天琢磨,夜晚琢磨。跑去天门的习武场上寻找灵感,闷在僻静的角落冥思苦想,甚至还趁着午间时候跑到京郊的浮屠塔上仰望着天空潜心感悟。
总之,除了跳崖武侠剧里的套路她都试过了一遍。
可惜,没有什么进展。
到了第三日,凤卿城应邀去了云小郎君那里。婠婠索性也就不回定北侯府,又跑去杨柳楼上找契机寻灵感。
吹着爽朗的秋风,喝着清甜的石榴汁,仰头是高远无垠的穹空,垂目是京都的烟火繁华。婠婠颇觉的惬意放松,略略的休息了一下大脑。而后继续的琢磨起刀法来。
武侠小说里总说重剑意轻招数来着。不过刀意剑意的,太过抽象了些。那到底是什么,又要如何抓住、磨练?
婠婠想了一会儿,又有一道身影落在了杨柳楼的楼顶之上。
婠婠转了头去见是夜远朝。他一身玄衣,薄唇紧抿而不带笑意,眉眼依旧阴沉,出口的话也依旧的带了几分不阴不阳,“明大人雅兴,特意来观那十丈外的无限美景。”
话里带着刺,手却是轻轻一扬,抛给婠婠一壶美酒。
婠婠对酒这东西没有执念,不过闻起来那味道香醇也就不客气的喝了几口。夜远朝见她没有回怼,很是有点意外。意外的还有些不自在。他静立了片刻也就找了处舒服的地方坐下来观景吹风。
婠婠注意到他的手里还拎着一壶酒。看起来这一壶是特意请自己的。再想想她与他也算是一起挨过骂、一起共过事的交情了。不说以后似宫宴那等的场合,还指着他打发时间,就说眼前她也有一桩事情想要烦劳他。
这两天里她同几位名捕都比划过几招,从中得了些似是而非的灵感。她没见识过夜远朝的武功路数,但他的轻功似若鬼魅,看起来就与众不同。婠婠想着与他比划几招,许就能从中捕捉到点什么。
这到底算是烦劳人的事情,哪里好上来就开怼,怎么都是要客气些才好。不光要客气,还得稍微的拉拉关系。
于是婠婠清了清喉咙,向夜远朝唤道:“小夜啊。”
夜远朝神色不明的看了过来。
婠婠觉得这个“小夜”谐音了“小爷”,有些怪怪的。便又改口道:“小朝。”
嗯,直接联想起了查老爷子笔下的经典形象。不说性别这形象也差的太远,莫名的跳戏。婠婠又一次的清了清喉咙,“小远。”
夜远朝斜睨着她道:“我比你大。”
婠婠很是痛快的叫了一声,“夜哥。”
夜远朝的嘴角狠狠的抽搐几下,道:“你我称兄道。。。。。。道妹,怕是会惹了官家的猜忌。”
婠婠想了想觉得确有道理,“也是。地门那些暗卫也算是眼线,你我串通总也不好。”
夜远朝额上的青筋蹦了几蹦,咬牙道:“谁要跟你串通?”
婠婠噗嗤一笑,故意道:“那。。。。。。勾结?”
夜远朝一字一字的道:“你慎言!”
婠婠见他这般又是笑了一阵,直笑的夜远朝脸色越发的沉。她摸到了点门道,夜远朝这货是不能用拉关系这一套的。于是婠婠尝试了开门见山,“那个,夜大人,寻个场子走几招?”
婠婠还寻思着直说若是不顶用的话,她就换上激将法。没想到夜远朝只是微微一楞,便就直接的应了。不光应了,还格外积极的飞身出去,带路找场地。
婠婠啧啧嘴,这货该不会是一早就想要跟她掐掐架了吧。仔仔细细的回想一下,貌似上元节的时候他就找碴子同她约架来着。
婠婠拍了拍自己脑袋。居然忘了这事儿,方才那半响真是白白的拉关系了。
夜远朝选的地方在京郊,四野开阔,隐约能够闻听到浮屠塔上的塔铃声响。
两人也不多废话,落地就开打。夜远朝的兵器比较冷僻,是一根细不可见,韧不可摧的陨金蚕丝。那丝线藏在他手上的虎头戒指中。诡幻莫测,不可捉摸。
他一出招,婠婠便就觉得自己被一张细密的网笼住。处处危机,时时诡变,稍一不慎便有被割喉断颈的可能。
令婠婠意外是,夜远朝对明月刀法居然也十分的了解。不过他的了解又与展笑风不同。他这个根本就得算是破解。
在经历过最开始的凌乱后,婠婠一点一点的控制住了局面。由单一的防守变作了攻守相和,又变渐向攻主守辅。一步步的钳制住了夜远朝。
夜远朝一早便就察觉到婠婠武功路数的变化。此刻真的对阵起来,那变化便就更加的明显。失了那一份狠戾果决,却多了一份灵巧机变。如此斗法,越是拖长时间便就越是难缠。
他明白自己赢的机会只有最开始的几个回合。越是斗下去他便越是赢面小输面大。不过他依旧的稳住步调,出招不见分毫的凌乱。
高手过招有时候一招见分晓,不过更多时候都是酣斗良久。
婠婠同夜远朝这一架直打到了半夜才见出分晓。
夜远朝只觉得更加的噎。他能够看的出来,婠婠同苏珑那一战和前日里擒拿玉面郎的那一战都带着种属于新手的生涩。今日亲自与她对战,也依旧能够感受的到几分。
如今天门总捕患了失魂症一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还真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
可就是这么个新手,他居然还是没能打过。
而比从前晚了大半个时辰才输这一点,夜远朝是不屑于骄傲的。
☆、第二百章 这大半夜的 在屋子里能玩什么游戏?
对比于夜远朝的郁结发噎,这一架婠婠打的酣畅淋漓,痛快无比。
拔脚离开前当然没忘记友好热情的拍了拍夜远朝的肩膀,用一种“你懂得的”形态含蓄的表达了点陪架的谢意。
夜远朝瞪着她远去的背影,又是狠狠的拂了拂那被她拍过的肩头。
婠婠回到淇奥斋直接先进了沐房。浴汤已经重新的烧热过,此刻那微烫的温度最是解乏。因为大姨妈的缘故婠婠一连几日都没有好好的泡浴过,今日打了一架又一路的疾行,身上更是出了不少的汗。她将自己埋进那香喷喷的浴汤中,顿觉惬意的骨头都快要酥化掉。
金莺帮她擦干了头发后转身走到墙边,自小柜子里拿了只琉璃瓶子出来向婠婠道:“夫人前阵子说的那种甜杏仁和檀香的油制出来了,今儿是用这个还是用从前的玫瑰油?”
婠婠接过那琉璃瓶来,先是好生的夸赞了金莺一番,直夸的小姑娘满脸不好意思。瞅着金莺的别扭,婠婠便就停了口。打开那琉璃瓶嗅了嗅,味道是不如玫瑰精油好,不过却也另有一种雅致。
当然,味道并不重要,效果才是王道。
身上的乏意随着水温一起消退下去,婠婠觉得腹中饥饿便要金莺去唤锅铲做碗汤饼出来。
水已经有些凉,婠婠便就从里面起身出来。拿起那只琉璃瓶滴出几滴来在掌心搓暖,十分认真按摩起胸前那两只小白兔。因为是新换的精油,她也就额外的多按摩了一会儿。而后自冷水桶中拿起水舀来,自下而上的往那对小白兔上泼了几舀冷水并拍打了一阵。
许是天气凉了,婠婠对于冷水的刺激格外敏感。她狠狠的打了几个冷颤,给自己猛灌了几口鸡汤洗脑,咬着牙忍了下来。
为了美,这点儿罪算个什么!
许多年后,她会感谢自己的毅力!
。。。。。。
终于依靠着自我洗脑坚持完成了这个保养过程,婠婠拿起棉巾迅速的擦干身上的水迹,套上衣衫便就往房间行去。
可能按摩的时间太多了些,也可能是水温也太低了些,婠婠觉得胸部有些微的麻痒不适。进了屋子她便就伸手揉了两下来缓解。这本是个自然随意的行为,然而下一瞬婠婠的眼睛对上了一双迷人却满是错愕的桃花瞳。于是她便僵住了。
“恒之怎么还没睡?”
空气凝滞了一阵后,婠婠顺着凤卿城视线低下了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待在胸前。
婠婠迅速的放下手来,顺便拉整了衣衫。然后她就不知道该要如何化解眼前这尴尬了。
顺便玩个香艳的诱惑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没用使用这技能的经验。很可能又会像上次的撒娇一样,搞得惨不忍睹。
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这是最切合实际的选择,可是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的空,该要说些什么来转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尴尬也就一点点的增长。中间隔了那么长的一会儿时间,再要怎么做都会显得欲盖弥彰。
就在婠婠又想要捂脸的时候,凤卿城放下了手里的棋谱,说道:“在等你。”
“啊?”婠婠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答方才她那句被吓出来的话。
婠婠舒了口气,此刻觉得她家恒之还是很善解人意的,自动的就替她跳过了方才的尴尬。她立即顺着杆子溜转话题道:“恒之怎么不问我去做什么了?”
“本来没打算问。”凤卿城走过来,俯身凑近了她。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面颊之上,顿时令她的心跳不受控制起来。
凤卿城又向着她凑近了一点,道:“有酒的味道,所以不是去办公事。那婠婠这是去了哪里?”
婠婠没有说话,她先是将脸颊往他唇上递了递,直到贴了上去才开口回答道:“打架去了。”
凤卿城伸出手来揽住了她的腰。未等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便听锅铲那大嗓门在门外响起,“夫人,汤饼好了。”
两个人静滞了片刻,便就分开了身。
锅铲端进来的居然是两碗汤饼,摆下来的也是两双筷子。
凤卿城并不饿也不想吃汤饼,却也陪着婠婠坐了下来。只看着她吃。
想到她这两日一直心不在焉,总是拿着刀比比划划的出神。前天提起叔父独闯百杀堂的事情,今日又跑出去打架。便就问道:“婠婠是习武遇到了瓶颈?”
婠婠抬眼看了看他,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吃了口汤饼后,又道:“也不算是瓶颈,就是觉得那个展笑风好像太了解明月刀法。搞得我心里没底气的很。这要万一哪天因为什么事请动起手来,我岂不是很吃亏?”
说罢了婠婠意识到她话里面提到了展笑风,虽然心不虚但也还是偷眼看了看凤卿城。
凤卿城的神色并没有因此有所变动,他只是问道:“可有收获?”
婠婠定了定心,道:“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已经试着把那些招式统统拆开重新组合,但还是摸不到门路。”
凤卿城默了一阵,说道:“招式路数都不过是取胜的工具。取胜才是目的。”
婠婠初时只“嗯”一声,待吃下了几根汤饼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我这几日都是用错了劲儿了?考虑什么招数的变幻,我应该考虑怎么用这些招数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取胜才对。”
婠婠只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通体的舒泰兴奋。不过这兴奋也只持续了一阵,等她吃完了那碗汤饼便就又低落了下来,颓然道:“道理是明白了,具体怎么操作还是得好好想。”
凤卿城笑了笑道:“吃饱了?”
婠婠点头,“饱了。”
凤卿城起身道:“那来玩个游戏,也省得你积了食。”
游戏?
这大半夜的,在屋子里能玩什么游戏?
婠婠瞬间就想歪了。她的月事都已经净了。那几只小鸡仔活蹦乱跳没有一只有中毒的迹象,可见她体内的毒也已经净了。
那也该。。。。。。圆房了罢。
婠婠捂了捂发烫的面颊又顺便的揉了揉,将那翘起的唇角抚平下一些去。嗯,还是不要笑的太兴奋,还是稍微矜持一点点的好。
她正揉着脸,就见凤卿城穿上了外衫,然后拉开了屋门。
☆、第二百零一章 说好摸头杀呢?
在屋子外面,要玩的自然不是婠婠想的那种游戏。
凤卿城叫金莺取来了几只香囊、一罐棋子、一盏石榴汁和笔墨等物。他先是拿了笔纸唰唰写画出几张轻功法门递予了婠婠,叫她记下来。
婠婠接过来随意的坐在廊前的台阶上看着,金莺立刻拿了两只锦垫来铺在台阶上。已是半夜,紫牙便就端了两盏并不会影响睡眠的寿眉茶出来。
这套轻功的法门路数并不复杂,婠婠来回翻了几遍略一琢磨便就看明白了。
“恒之要教我新的轻功?”
凤卿城摇了摇头,拿起那几只香囊来道:“看仔细。”
话音落下他便飞身而起,掠向重重竹林间。婠婠这才看出来,他使的正是方才交予自己的那套轻功。明明极简单的法门,可由他使出来偏就显出了一股不凡。
婠婠花痴的欣赏了一阵,渐就察觉到了些门道。那股不凡并不是由他的颜值加持而出的光晕,而是的的确确的有着不凡之处。
翠竹挺拔,顶梢的枝叶却还是柔软的,随着轻风摆动出层层波纹。他自那竹枝间穿行踩踏,而那枝叶却未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是随着轻风的方向沙沙摆动,便是一点点的涟漪也未曾起。
婠婠第一次意识到,凤卿城的轻功究竟是怎么一个好法。
凤卿城将那些香囊挂在了竹枝之上便就飘身落了回来,“可清楚了我的轻功法门和路数?”
婠婠点头。
凤卿城蹲下身来,将那盏石榴汁倒进了棋子罐里,晃匀后递给了婠婠道:“我去摘那些香囊,你用这个掷我。掷到了我输,掷不到你输。”
婠婠明白了,他是要玩这个游戏。而玩这个游戏的目的像是与她这两日烦恼的事情有关。
婠婠打起了精神,仔细认真的回想了他方才的身法路数,又再看了一遍那些法门口诀。信心满满的抱过了棋子罐来,示意凤卿城可以开始。
她的信心还是很持久的。败了第一局时,那信心分毫未减。觉得不过是没能熟悉他的路数。败了第二局、第三局时,那份信心还是坚挺的存在着。
。。。。。。
凤卿城将几个香囊都摘了回来,又都挂了回去,然后又摘了回来。甚至还使着轻功将那些棋子给捡了回来。
数不清多少局过去,婠婠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输赢之上。她注意到他的身法并不多变,更无曲折迷惑之步。一进一退、或高或低皆犹凌虚踏行流畅自若,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婠婠手里的棋子没再丢出去,而是无意识的在自己的下巴上一下下的戳起来。
明二爷教她的轻功讲求的是轻巧灵活,翩步踏风。若是她来取那香囊,在步法被封堵的情况下会就有着更多的可能。
取香囊是目的,躲开棋子只是为了去取香囊。脑海中的那纷多的可能瞬间的消散,只留下了最为简单易行的几种。
她闭上了眼睛,头脑之中一片的拨云见日,空前的明晰起来。
江湖上有种说法,轻功乃是最高境界的一种武学。它蕴含了心法流派,讲究悟性和意境。更重要的是轻功能够配合招式攻守。没了轻功的辅助,任何高超精妙的招式都像是没了翅膀的鸟。
之前经历过的那些切磋对战一一的从婠婠脑海中重现。那些或是凌厉雷霆、或是精妙绝伦、或是鬼魅莫测的攻守招式于虚空的想象中同时向她袭来。而此刻她对如何拆解那些攻势防御有了一套截然不同的认识。她的武学意识像是轰然开了扇门,迈过去身处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月色如水,竹叶沙沙。
廊檐下、竹林中的灯笼在凉风中微微的摆动着。几个丫头都在屋子里,并不出来打扰。
凤卿城默默的坐到她身边,不发一言。只静静的品着一盏寿眉。他抬头望了望那夜空苍穹。
星空月色,竹林轻风,数盏灯笼两个人。静的是景,宁的是心。只不知此刻景、此刻心是会如皓月恒盈,还是流星转瞬。
在凤卿城喝完了那盏寿眉茶时,婠婠张开了眼睛。
她摇头叹了叹,道:“我算是悟到了。”
凤卿城回过神来,转头看了过去,“什么?”
婠婠扭过头来瞧着他,十分认真的说道:“当个高手可是真心的不容易。”
凤卿城失笑道:“就想到了这个?”
婠婠摇头道:“当然不止这个。我现在觉得我顿悟了。”她伸出手来,用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下,又道:“听雨阁可以把对我的评价再升高这么一格。”
说罢了,她一身轻快的起身来,将那棋子罐塞到凤卿城手中,道:“换我来。”
凤卿城点点头,接过了棋子罐。
婠婠道了一声“好了。”人还没出去,足尖便就被砸了一下。棋子落地,滚下台阶发出一串的细碎响动。绣了鱼戏莲图样的鹅黄缎鞋上留了鲜明的一块淡红。
婠婠愣了楞,道:“再来。”
这次她留意了脚下,只是话音才落腰上便就已经被掷了一下。
婠婠又愣了愣,旋即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不对啊,你并不知道我的轻功法门。”
凤卿城笑的格外欠揍,却也格外好看。他说,“兵不厌诈。”
婠婠顿时反应了过来,他这的确是诈。根本就是在她没准备好时就已经开始投掷。婠婠直接放弃,一屁股坐回去拿起茶盏来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凤卿城道:“再来,这次我不逗你。”
婠婠摇头,“不来了。”
凤卿城放下棋子罐,道:“那可想通了,能安心的睡觉了?”
婠婠点头道:“想通了。量形生变,随心所欲。变化万方不偌一个快字。还有。。。。。。”婠婠看向他,一字一字的说道:“兵不厌诈。”
凤卿城笑了笑,伸手在她的头顶搓了搓道:“可惜我没有给你喂招的能力。”
婠婠拉下他的手来,笑道:“恒之已经帮了我大忙。况且喂招这种事情,我也舍不得让恒之来。”她拽了拽身下坐着的锦垫,往凤卿城那边凑了凑,低声又道:“我会心疼的。”
凤卿城笑起来,若有所思的道:“我怕再遇上那年清风楼里的状况,所以才会苦练轻功。想着打不过总还能跑得过。——早知今日,我何苦去浪费那么些的时间和力气?”
婠婠“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的够了复又抬头向他道:“没有白费,明明还可以用来迷倒我。”
凤卿城面上的笑意更重,他含着那笑意伸手在她的发间搓了搓,又搓了搓。
婠婠拿开他的手,抗议道:“别弄。”
凤卿城道:“你输我那么多局,难道不拿赌注的?”
婠婠无言,愿赌服输的由着他将自己那头好不容易梳透的厚密发丝搓的蓬乱。心里的吐槽一波高过一波。
说好的摸头杀呢?
就是撸猫也没这么撸的罢!
就不能温柔一点!
仿佛是能够听到婠婠心中的吐槽一般,凤卿城的动作果然轻了下来。他一点一点的将那被他搓乱的发丝拢顺,温柔抚了几下。而后他的手落在她的下巴处,抹去了那块被她自己戳出来的石榴汁。说道:“睡觉。”
这样的夜色里,他那醇如春夜美酒又透着几丝清冽干净的嗓音飘入耳中,越发的醉人心魄。
☆、第二百零二章 窝回去装睡成了送他一个头槌
婠婠没想到,他说的睡觉还真就是睡觉。纯纯洁洁的盖了被子,闭上眼睛来认认真真的睡觉。
这么纯洁认真的睡觉,何必又要抱着她进屋,抱着她到床上?而且还是用的公主抱。
这货又是故意的吧!
故意的吧!
婠婠很是想同凤卿城计较一下,奈何没能扛的住困意的上袭。她打了个呵欠,在宽敞的床榻间寻了个舒适的角度便就沉入到梦乡之中。在眼皮打架的迷朦中她想道:最近天门中的事务重新有了条理,她能得清闲,泡一日在习武场上也是可以的。
明明还沉浸在悟到武学新境界的兴奋中,明明入睡时想的是寻人比斗试招。可在这一个多时辰的睡眠中,婠婠居然就满做了一个春梦。
醒来时婠婠颇觉得有些恍惚。然后她想道:难道最近真的是饥渴了不成,怎么竟然就会做起了春梦。
随着大脑感官的苏醒,婠婠察觉到自己的位置并不在入睡前的地方,而是不知时候凑到了凤卿城的身边,趴进了他的怀里。
这也怪不得会做春梦。
说起来,他这几日一直撩拨她来着。所以她会做那种的梦境的原因,压根儿就是因为他的撩拨行为。
婠婠轻轻的支起身来,本是想捉弄他一番。却在望见他的容颜时发起了怔来。想着似他这样聪明的一个人若是没有中过那些毒,若是能得了人真心的教导传授,想必不大放异彩都是难的。她伸出手来,隔着薄薄的一层空气慢慢的描摹着他的轮廓唇眼,心中的那些心疼和爱慕在她不曾察觉的间隙里发酵出一种更为深沉浓郁的情愫。
她的手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肌肤,梦中的那些画面不知怎么就一下子清晰无比的映在了脑海中。而此刻她见到凤卿城的眼睫动了动,似要马上转醒。
脑海中的那画面叫她的脑袋登时一空。下一瞬她便急急的埋头回去想要继续的装睡。奈何力道没有控制好,悄然窝回去装睡便就成了送他当胸一个头槌。
凤卿城闷哼一声,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婠婠对于自己方才的力道甚是没数儿,于是慌忙扯开他的衣襟查看了一下。幸好,一没骨折二没青紫。婠婠舒了口气,然后发现眼下的局面更加的糗起来。
在他的注视下,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索性就又在他的胸膛上摸了两把,道:“我、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钻进恒之的心里去。”
说罢了她就迅速的起身跳下床来,开门唤丫头们打水来洗漱。
洗漱更衣整个的过程婠婠都佯装若无其事,却一直没敢去瞧凤卿城。她不是因为那个头槌引发的尴尬糗事而怕羞脸皮薄,而是此刻她看到他的手便就想起梦里的旖旎摩挲,看到他的容颜面庞便就想起梦里的温存缠绵。。。。。。便是看到他的目光,她都会想起那隔了一重梦境的酥麻。
真是魔障了!
婠婠正暗骂着自己怎么就越来越没出息,怎么就越来越没胆气时,青金进来说松鹤院的一位管事大娘求见。
婠婠又是没出息的借口要见那管事大娘,叫凤卿城先去晨习。凤卿城瞧着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抬脚便自往前院去了。
那位管事大娘是来向婠婠要回柳芙萝的,说是太夫人想要做一件冬褂,想起柳芙萝的巧手是无人能及的便就只好厚着脸皮再向婠婠要回去。
柳芙萝早早就被凤卿城送进了大长公主府,她这会儿哪里弄人去。婠婠想了想,脸不红心不跳的瞎话道:“那个小丫头啊。说是遇上了心上人,求我放她出府。我应了。——祖母想做什么样的冬褂,可有图样?”
那管事大娘一愣。夫人这是自己把人处理了啊。可为什么又要假装听不懂话一样,来问她什么图样。图样冬褂什么的,那就是个心照不宣的借口啊。
很快这位大娘的思绪转移了。她想起那位芙萝姑娘曾因为掩护侯爷跑出府去闯祸的事情被当众责打了一通。该不会就是在那次,夫人将人给处理了罢。也许那压根儿就不关芙萝姑娘的事,夫人是借机而为。只是不知道那芙萝姑娘现在是生还是死,是完好的还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儿。
管事大娘心里一阵的后怕,心道万幸她没叫自己的女儿做那攀高枝儿的美梦。
她不敢多待,拿出了平生最为殷勤和顺的笑容,向婠婠道:“夫人若有兴趣,老奴回了太夫人给夫人送来瞧瞧。夫人事务繁忙,老奴不敢多扰。夫人若无吩咐,老奴便就退下了。”
婠婠觉得这位管事大娘有些客气太过,不过也没多过问什么。因为她和凤卿城过了寅时才睡,锅铲特意准备了些清爽提神的新鲜小菜。婠婠想着那些小菜也适合老人食用,便叫银雀去装些给这位管事大娘带回松鹤院去孝敬太夫人。
管事大娘说了一溜的夸赞话来奉承婠婠,这才折身退出去随着银雀去提菜。她瞧着银雀那得体伶俐又甚是爱笑的样子,心中暗暗的啧啧。
夫人是个夜叉,这手底下的小丫头片子们也个个的不可貌相。瞅着这姑娘水灵灵白嫩嫩,满脸和气的样子。叫人吃起盘子来可是丝毫的没含糊。
这位管事大娘提着食盒迈出淇奥斋时暗暗想道,她不止不能叫她女儿去做那攀高枝儿的美梦,还得去警告她那干女儿、干侄女。总之府里所有与她相近的小丫头们,她都得警告到位。不能沾惹侯爷,更加不能违逆夫人。不然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
她们夫人毕竟不同于别家的。那是当朝的捕快祖宗。她要杀了人也得有衙门敢管她,也得有那能人能查出点儿证据来。
打发走了松鹤院的管事大娘,婠婠踌躇片刻还是没能迈开腿去到前院习武场。不过避也避不过几刻,朝食她还是得同他同桌而坐。
婠婠的头垂了又垂,只把脸埋进了饭碗里。
凤卿城终于没忍下去,喷笑几声,搬了椅子坐到她身边来。凑近她耳边道:“不至如此罢。”
大早上起来给了他一个头槌,撕他衣服,摸他胸肌,那是不至于。可是他不知道她做了那样的一个梦啊。现在只要一瞧他,梦里的那些画面就不受控制的在眼前嗖嗖飞扬。
婠婠红着脸将头埋的更深了些。
凤卿城动手将她的脸和饭碗分开来,十分好笑的问道:“怎么这碗里也有路吗?”
他这又是在调侃那个头槌的事情。想让人捂脸的事情一重摞着一重。这种情况该要怎么逆转?
没办法装着若无其事,更加不能说出来。能让他停止调侃追问的办法好像就只有胡搅蛮缠,令他也尴尬不好意思起来。那么她的尴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过去了。
婠婠清清喉咙,飞快的胡诌到一个反攻点,“你是不是趁我睡着,偷摸我来着?”
凤卿城正送了一勺汤羹入口,听了这句便就是一滞,险些要将那勺汤羹喷出来。
☆、第二百零三章 最近怎么就这么的污力滔滔起来
凤卿城转过头来望着她道:“婠婠为何如此说?”
他并未曾偷摸她哪里,但他却趁她入眠时挪了她入怀。这令他略有心虚,无法理直气壮。但是又不能为此就担了那没做过的事情。于是凤卿城直接摁灭了那一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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