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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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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婠婠见她下去就觉得有好戏要上演,于是她回到桌边拿了壶酒,打算倚着窗子边看边饮。
  阮御史见面前忽然多了一人,那滔滔涌出的锦词妙语登时被骇了回去。生生的噎出了个嗝儿来。愣了一瞬后他迟缓的抬起头,望了望那扇大开的窗子,看清楚了那窗是属于南风馆的。
  阮御史再次激愤了起来,比之刚刚撞到马将军更甚。
  苏珑却是不等他开口便就拍住他的肩膀,说道:“来来来,我请你喝酒,给你赔罪。”
  说着便就直接拉起阮御史飞身一跃,跳出人圈、踩上一旁的屋脊青瓦,几个纵身就消失了踪迹。空中只余那阮御史的惊呼之声和飞快变远的一道斥责。
  “无礼!男女授受。。。。。。”
  婠婠走回到窗边来,看到的就只有那两道很快消失在重檐层瓦后的身影。她很是扫兴的喝了一口酒,探头往街道上瞅去。见那马将军愣了片刻,而后很快的跳出了人圈去。
  围观的人看没了热闹瞧也开始四散的离开。
  婠婠正准备缩回头来,便就见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自南风馆的东门处走了出来。
  南风馆有三道门,南面正门通着主楼,东门和北门则是后面那些院落的出入之口。主楼主要用以观舞听歌消遣玩乐,后面那些院落才是真正的寻欢地。
  婠婠一口酒喷出来,将酒壶一丢迅速的翻身下去,拦住了那两道身影。
  那些正在散去的好事者见又有人飞身下来,便又兴致勃勃的转回了脚步。待他们看清婠婠腰间的弯刀时,登时跑了个四散无踪。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眼睛尖胆子大的看清楚了婠婠拦住的那个是谁。
  那是定北侯啊!
  目测着没有高手打架池鱼遭殃的危险,这些人便都远远的躲在安全处,伸头探脑的往这边窥视。心中的激动如同热油锅里被下了冰块,如同海面之上平起了飓风。
  见过男人来这里捉自家女人的,也见过女人来这里闹自家男人的。那捉法、闹法有高雅委婉,有粗陋简单,却是加到一起也没有今日的新鲜。
  夫妻俩居然一同到了这种地方。
  这究竟是那夜叉凶神得了消息特意蹲守在此,为要捉拿那纨绔恶霸?还是那纨绔恶霸气涌心头,带了小厮到此处来捉寻那夜叉凶神?
  虽然从目前看起来,前者的可能性更要大。但是也有一种更大的可能,那便是总捕大人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能她来寻欢作乐,而不许可怜的定北侯踏足此地。
  那么接下来是要上演一番什么戏码。是明总捕依然故我的暴捶定北侯一通,还是定北侯忽发神威镇住明总捕?
  婠婠此刻却是什么也没想,只用她最快的速度堵在了凤卿城面前。
  凤卿城警惕的一顿脚步,见到是她便就笑着唤道:“婠婠。”
  婠婠要问的话在看清了他的面庞时便就顿了回去。她抬起手来在他眼睛一旁的肌肤之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恒之怎么了。为什么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好像是。。。。。。在哭?”
  凤卿城没有答话,只静默的望着婠婠。
  四周的街道上几乎没了人影,两旁馆肆中的嚣闹舞乐之声隔了门窗墙壁传出来,就好像是隔了一重世界般的恍惚朦胧。秋日正午的日头还很是有些威力,洒在人的身上暖而微炙。
  凤卿城忽然伸出手臂来拥住了婠婠。那力道叫她几乎难以呼吸。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默默的拥抱回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坑货柳如风

  好一阵后凤卿城才放开她,抚了抚她的头发道:“我没事。只不过是见了一个故人,心中有些难过。”
  婠婠一怔,用手指了指南风馆的东门,很有些悚然的道:“故人?”
  凤卿城点头道:“前北府军统领王同松的独子。”
  婠婠依稀的想起许久之前看过的卷宗。她的公爹、前任定北侯凤渊凤大将军之所以会战死,皆都是因为当年的北府军统领王将军延误了军情。当时官家大怒,没有以军法处置那王将军而是判了车裂之刑。王家通府上下无论男女,但凡成年的皆判斩刑,未成年的则发卖为官奴。
  婠婠揣测许是那王将军的独子是凤卿城小时候极好的一个伙伴,有着那样一层的缘故,人又沦入到这种地方,想来他心中的滋味复杂难言。
  她的手落在他的眉眼处轻轻的抚了抚,柔缓着声音道:“我陪你一会儿罢。”
  凤卿城笑起来,握了她的手下来,说道:“已经没事了,我很好。”
  婠婠点点头,忽似想起了什么,身体顿时就僵了僵。她语气古怪的向凤卿城说道:“既如此,我先上值去。”
  说罢便就离了他的怀抱,即刻施展开轻功,眨眼就没了影子。
  凤卿城一怔。怀抱间忽然空下来,乍失了那温暖的发热体,秋风一过就觉出一点的凉意。
  流觞清了清喉咙,问道:“侯爷,咱们也回去上值还是?”
  凤卿城收回那两只犹在秋风里空悬的手臂,道:“去点心铺。”
  流觞应了一声“是”,垂手跟在后面走着。
  走出了几步后,凤卿城忽然又顿住了脚步。他微微的侧回头来,向流觞确认道:“夫人方才是从哪里出来的?”
  流觞的目光顺着方才婠婠来时的方向,由低至高的投落到南风馆二楼的一扇窗子之上。
  凤卿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好生的看了一阵便就转头继续的往点心铺走去。
  隐蔽在四周窥视的一诸好事者齐齐的呆滞了。他们望着那空荡荡的街道,很是反应不过来——谁来告诉他们,这是哪一出!
  说好的总捕大人暴揍定北侯呢?
  说好的定北侯大振夫纲呢?
  这、这、这没打也没吵,居然还腻乎上了!
  然后。。。。。。就完了?
  众多的窥视者意兴阑珊的散了,该逛街的逛街,该兜售的兜售。唯独有两人还依旧的停留在原地。
  其中一位方脸的拉了拉那个圆脸的,“柳大人,咱们也走吧。”
  这圆脸的不是别人,却是天门的那位离捕柳如风。今日他与这位方脸捕快都是沐休,便一同出来打牙祭。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么一场热闹看。
  柳如风摆摆手道:“你自个儿去吧,我有事要办。”
  方脸捕快纳闷道:“这么忽然就有事了?莫不是要赖我的饭。”
  “这话没意思!我柳如风岂是那样的人?”柳如风瞄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了为了大人。”
  方脸捕快更是纳闷,“大人?”
  柳如风叹了一口气,道:“从前展大人说什么咱们大人就信什么。如今看起来,是定北侯说什么咱大人就信什么。”
  方脸捕快悟了,“展大人固然是不会诓骗的大人的,这定北侯就不一定了。”
  柳如风一脸的明白,微微扬起脸说道:“哪有男人不偷腥。来这里看故人?我倒是要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鸟故人。”
  方脸捕快瞅了瞅远处的南风馆,又瞅了瞅柳如风,然后不着痕迹的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柳大人是说哪有男人不偷。。。。。。这种腥?”
  柳如风注意到两人间那正在拉远的距离,便就恶趣味儿的笑了起来。他故意一把揽上去,在方脸捕快的耳边说道:“你该还记得阿婠姐对咱们是着实不错的吧。”
  方脸捕快一抖,一拳甩开他,搓着自己的耳朵道:“就他么不能好好说话!”
  柳如风“切”了一声,又道:“你忘记了,我可还记着。阿婠姐救了我好几命,我不能看着她受那纨绔子的诓骗。”
  方脸捕快立刻剖白道:“我成方岂是那种忘义之人。”
  柳如风上下瞄了他一眼,“一块儿去?”
  方脸捕快拍着胸脯道:“自然!”
  此刻的成方满心满腹的郁结。他心中自然是记挂着大人的好的,便是叫他立时将命还了大人他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可被眼前这货一说,倒像是他本不愿来,而是话赶着话迫到了这一步般。
  他与柳如风一同进入天门,因为这家伙而默吃闷气的时候数上几天几夜都数不过来。偏这坑货在几位大人跟前还装的天真。
  一刻钟后,成方又一次的气闷起来。——那个坑货柳如风,竟然叫他充作嫖客进来打探消息,而自己跑去暗处隐藏着盯梢。
  谁他么的要嫖男人啊!
  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锦衣捕快。伪装查探是基本的功夫。他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一面假装开心的与那些小倌儿亲昵着吃酒,自那闲聊中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一面默默的不住的抖着鸡皮疙瘩。
  当然,同时还默默的咒骂着那个坑货柳如风。
  隔了半条街的一家点心铺子中,掌柜的格外殷勤的询问着凤卿城需要买些什么。
  凤卿城在那些点心牌子上随意的看了看,一副无甚兴趣的样子。“可有没有新花样?”
  那掌柜躬身笑道:“有有有,小店新配的几味方子。请侯爷移尊步到楼上品鉴。”
  见凤卿城点头这掌柜便将铺面交给小伙计看着,自己亲自引着凤卿城到楼上的雅间里。
  二楼甚是僻静,布置的开阔而风雅。
  那掌柜进来后,借着倒茶、唤人端新点心的功夫,巧妙的将窗外的情景排查了个清楚。而后他带了那端点心的小伙计到了凤卿城的面前,一面布置着茶点一面切换着音量说着话。
  朗着声音在介绍着每味点心的妙处,压低了声音则是在问:“侯爷有何时吩咐?”
  凤卿城几近无声的说道:“南风馆如梦公子,细查,盯紧。”
  掌柜与那小伙计齐齐一躬身表示领命。而后专心的说起点心的好处。最后随便的包了几样交到流觞手中。
  凤卿城看了一眼,说道:“包些玫瑰糕。”
  掌柜和伙计齐齐的一愣。
  侯爷来这里从来都是有事要吩咐的,点心什么的也从来都是随便的包几样充作障眼。这回竟还真对点心有了兴趣?

  ☆、第一百八十章 庸脂俗粉 比不上恒之一根头发丝

  日头渐渐的向着西方移去,在漫天的晚霞中斜坠下天际。
  婠婠走出天门来,上了马车先是自以为不着痕迹的瞧了瞧凤卿城的脸色。
  他依旧与平日一样,舒手递给她一包点心,又亲手倒好一碗茶水浆露给她。只那眼睛中还是有着一些与平日不同的异样。
  婠婠打开手中的纸包,见里面装的是几块馥郁甜香的玫瑰糕。而凤卿城正倒入碗里是氤氲着一层热气的芍药茶。她的心里便就暖甜起来。
  旁的花草植物她不怎么了解,可这玫瑰芍药的好处她明白的很。——这都是养血调经的东西。
  仔细想想,这两日里马车上的茶水浆露都是热的,糕点的主配料里也都有着调经补血之物。
  婠婠望着手里的玫瑰糕正感动着,便听凤卿城淡淡的问道:“好看吗?”
  好看吗?
  这玫瑰糕平平整整的几个方块,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婠婠正要琢磨着从色泽和几何的美感上着手,好生的夸赞一番这玫瑰糕。那才被感动挤跑的心虚就又蹿了回来。
  她家恒之问的怕不是点心罢。这怕是回过了味儿,到底是注意到了她怎么会出现在那条街上。
  她瞄了一眼凤卿城,很是想着倒打一耙的。毕竟他也是去了南风馆,且还是从后院里出来的。此刻婠婠的内力充盈运转自如,四肢也是有力的很。但就是心虚的厉害,不好意思反过去质问。
  又因着中午他眼中翻滚着的那股复杂的悲意,便是此刻也还存在着一些,她便就更加的不想反将他一军。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也说那里面有个故人,更不能说是去应酬。不然。。。。。。说是去办案?
  婠婠清了清喉咙,抬起头来打算要用办案为由搪塞过去,但话一出口却是在说道:“不过一群庸脂俗粉,比不上恒之一根头发丝。”
  说罢了就立刻的挪动位置,贴到凤卿城身旁坐下,并且伸出手臂来抱住了他。
  凤卿城没料到她会这般说,更没想到她会忽然的抱上来,微微一滞道:“干什么?”
  婠婠什么也不说,只在那本就无有间隙的距离上又努力的向他靠近了一点,抱着他的手臂亦是收拢的更加紧了一些。
  凤卿城觉得甚是温暖柔软,便就伸手来拥住了她,低下头去将下巴搁到了她的额顶处。
  马蹄声声、车轮辘辘、街道上的熙熙攘攘,一切都被阻隔在车壁之外。这小小的一方空间中唯有他和她。
  凤卿城忽觉的一股懒惫涌上来,他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更加的不想去思考任何的事情,只就这样静静的拥着她。
  马车停在府门前许久,凤卿城和婠婠都不下车来,流觞几个便就不问不催,默不作声的立在一旁候着。
  逆着叵测风浪行舟总是会累,偶然的停歇,也依旧要继续向前。
  终于凤卿城放开了婠婠,道了声“到家了”便就下车去,还是依旧的在马车前等着她,亲自的扶了她下来。
  婠婠看着他,隐隐觉得那位“故人”对他的影响似乎是消散的差不多了。她的心松了下来,又同时的提紧起来。他心情好了,不会就要开始专心致志的研究她去南风馆的事情罢?
  毕竟她家恒之这个人好像并不似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好脾气。
  半个晚上的功夫都在婠婠的心虚中度了过去。凤卿城却是正常的很,好似这件事已经揭了过去。直到安寝时他也没再提,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半晚,淇奥斋中最为难熬的不是婠婠而是银雀。她早早的酝酿好坦白的言辞情绪,奈何她家夫人的眼睛就一直的盯着侯爷。这种时候别说坦白认错,就是弄出声响都是不该的。
  坦白真相这种事情越是拖延便越是不好。打扰夫人和侯爷传情那更加是一个好丫头不该做的。银雀左右的为难,高低的纠结。
  于是这一夜依旧还是在银雀的纠结难眠里过去了。而早起的时间,因为婠婠和凤卿城要晨习,又要赶着上值。时间总是紧张的,银雀也依旧没有寻到个机会来同婠婠坦白那小鸡仔的死亡真相。只好就又眼睁睁的望着婠婠同凤卿城离府,继续的咬着手指等待傍晚的到来。
  马车出了定北侯府,一路无事的抵达了天门。婠婠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以为昨日南风馆的事情是真的过去了。却不想她才要起身下车,就听凤卿城提醒道:“京都的街道上御史最多,南风馆那种地方夫人以后还是不去的好。”
  婠婠的身形一僵,转头看了看他。他面色如常并无异样,好似就是在提醒她天冷要加衣,下雨要带伞一般。可是他唤她“夫人”而不是“婠婠”。
  婠婠又坐了回来,轻咳一声道:“恒之啊,南风馆的事儿还是说清楚的好。你这样子,我心里发麻。——那个南风馆我就只去过一次,就。。。。。。”
  凤卿城微微笑着打断她道:“我信你。”
  婠婠这次是真的麻了。被他这风姿笑容和这音色话语电麻的。她又是轻咳了几声,按了按自己那微微发烫的脸颊,说道:“那,那我上值去了。”
  凤卿城用他那极为好听的声音“嗯”了一声,婠婠便又是一麻。
  日日相守,明明已经看的习惯、听的习惯了,怎么今日就又会觉得小鹿乱撞、浑身酥麻的。
  婠婠麻麻的下了车,迈出一步后又退了回来。她立在车下直接掀开了车帘子,将头探进去向凤卿城问道:“恒之,若是我打不过你,是不是你就不信我了?”
  凤卿城的面上依旧还是那温暖勾人的笑意,他挪到车帘边坐下,俯下身去将脸凑近她的,说道:“不如试试看。”
  婠婠将头缩回来,“噌”一下放回车帘,向车夫道:“快走,莫叫侯爷迟了。”
  看着马车驶离,转过街角。婠婠转回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那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又拍了拍那微红的两腮,这才抬起脚往天门府衙的大门走去。
  此刻的婠婠全部心神都在凤卿城的身上,她还并不知道这将会是怎么样信息量爆炸、刷新三观的一天。

  ☆、第一百八十一章 棘手 棘嘴 棘眼睛

  进到无名楼里,婠婠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而后端了茶坐下来,翻看着昨夜递回的各种类别的消息。顺手的给再次细分了一下类。
  关注完几位王爷和重臣后,婠婠拿起了另外一部分。甫一翻开便就险险的要喷出一口茶来。她定了定神,吞下口里的茶水。又仔仔细细的将手中的字纸阅读了一遍。
  没看错!
  也没理解错!
  昨日南府铁骑军上将军苏珑强拉了御史阮拙到红翠阁去吃花酒。先是不顾阮拙的挣扎强行灌了他半壶酒。接着以此威胁不叫阮拙上谏。阮拙不从,两人便就发生了激烈的口角争执。
  然后,重点来了——不知何故,在争执间苏珑依仗蛮力轻薄了阮拙。
  婠婠感觉到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从她面前打开了。女人也是可以仗着武力霸王硬上弓的啊。她之前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创意思维呢?
  对于苏珑,婠婠现在除了服气就是服气。那不是女汉子,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霸王。
  婠婠怀揣着对苏珑的膜拜又读了一遍。然后怀揣着对阮拙的同情再次的读了一遍。这才准备要换条消息来读。才刚放好这张字纸,就见到柳如风一脸欲言又止的走了进来。
  婠婠看到他面上那两只黑眼圈便就问道:“怎么还越休息越憔悴?”
  柳如风坐到长桌旁,目测了一下自己这座位同婠婠的距离,便又抬起屁股来坐到了乾捕的位置上。再次的目测了一下距离,索性就坐到了左副总捕的座位上。且把那张椅子往婠婠跟前又拉近了许多。
  “大人,有件事。。。。。。”
  婠婠见他这般神情模样,不由纳闷起来。这娃是要找她说公事呢还是要寻她谈心事。说是公事吧,大可光明正大高声的说,凑这么近做什么。说是谈心事吧,以他的行事又不可能在这个时辰里寻她说什么心事。
  在婠婠的疑惑中,柳如风张开了口,然后又闭了上。再张开了口,然后又闭了上。
  从前他并未觉得自家总捕大人像个女子,素日在她跟前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可眼前的大人却与他记忆中的大为不同,他要说的事情也有些棘口。这令他很是有些出不了声。
  婠婠见他这模样,便放缓了声音说道:“慢慢说,从头讲。”
  柳如风想了想,觉得从头开始慢慢的讲的话,公私两件事都能说清楚,又能交代出这意外的消息是何故得的,更是能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即便就从善如流的道:“昨日属下见到定北侯从南风馆里走出来。”
  看了看婠婠后,柳如风插入一句解释,“我就是怕阿婠姐你被他骗了,所以才诓着成方大哥跟我进去查了查。”
  婠婠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多谢你。只是往后莫要如此,我信他。”
  柳如风点头道:“昨日的事情定北侯确是可信。他去见的是一个叫如梦公子的人。
  那如梦公子原是前北府军统领王同松的独子。王同松延误军情害死凤渊大将军之前,那如梦公子一直与定北侯相处亲近,他长了定北侯两岁,素日对定北侯照顾良多。更曾为了救定北侯而摔下房脊,伤了腿落了很深的一道疤。
  定北侯离开如梦楼后,那如梦公子又哭又笑状似癫狂。看起来定北侯的的确确就是去叙旧或者出气的。”
  顿了顿,柳如风深吸一口气,一副才要说到重点的模样,“昨日属下潜入到如梦公子的房间,发现架子上的一件衣服染了股宫制的熏香的味道。后来好生的一通的周折,属下二人跟着那如梦公子到了六合巷的一处宅院。在那里面属下瞧见了。。。。。。楚王。”
  柳如风说到此处又停了下来。
  婠婠催问道:“然后呢?”
  柳如风伸出手来,将两只拳头伸到面前来相互撞着,很是难为情的说道:“我们看到楚王和那如梦公子。。。。。。”
  婠婠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握成拳,摆到眼前来相互撞着。然后她悟了,推了推柳如风道:“不就是楚王好男风,瞧你这为难的。”
  婠婠端了茶盏起来,准备好生的缓解一下被柳如风整出来的紧张气氛。茶水才刚下喉,婠婠便愣了。
  这事儿的确是为难!
  楚王那是作为储君候选的存在,他好男风这件事必须得报告给她的大老板延圣帝知晓才行。可便是个傻瓜都明白,这等皇室丑闻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才行。
  婠婠纠结起来,这件事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不过她的纠结只持续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很快的她就做了决定——这小报告必须得打。
  反正她也已经将楚王得罪了,把他拉下那储君候选人的位置来,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最好晋王也能赶紧犯点什么错误,或者被发现品行有缺。剩下的几个王爷,随便谁上位她那小日子的舒适度都不会降低太多。
  婠婠铺开一张长长的纸折,强行压制着挥毫泼洒的力量,一笔一划的打下这份小报告。写到关键处时,她抬头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柳如风问道:“瞧仔细了吗?”
  柳如风没有回答,而是先呆着张脸,伸手指了指那纸折道:“大人,真要报?”
  还拿那么长的一张折?
  婠婠点头一脸的严肃,“必须要报。”
  柳如风默了默。而后起身来向婠婠拱手躬礼,“属下惭愧!属下受教!属下明白!”
  婠婠一愣,这娃别又是会错了什么意了吧。
  柳如风重新坐下,开口不再吞吐,语气顺畅的说道:“看的十分仔细,的的确确就是楚王。”
  婠婠轻咳一声又问道:“那个。。。。。。谁在上边?”
  “啊?”柳如风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看着面前婠婠忽然就觉得,他家大人果然不是个女人。精致的就只是这皮囊而已。
  本着锦衣捕快的职责素养,柳如风仔细的回想且推敲了一番,才回答道:“楚王上。不过小倌儿有很多种,那个如梦公子属于那种永远被压的。好男风的也有许多种,有喜欢被压的,有喜欢压人的,还有通吃的。”
  婠婠听了,很是斟酌了一番言辞。尽量的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将事件加工了一下下。
  柳如风趁着这空隙好生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事儿不仅只是棘手、棘嘴,更是他么的棘眼睛。一想到昨夜里看见的那些画面就觉得眼睛疼。
  婠婠打好一份满意的小报告,一边扇干那墨迹一边向柳如风投去了一道隐晦的笑容道:“你很懂嘛。”
  柳如风连连摆手辩白,“我不好男风。我只喜欢姑娘,又香又软的那种。”
  此刻那道铜墙门缓缓的打开了,门那边的人等不及门开便就一侧身从才开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来的是巽捕年鸿寒,他一脸古怪的奔过来向婠婠道:“大人,那位阮拙阮御史到官家跟前将南府军的那位苏将军和咱们一起告下了。”
  婠婠一懵,“告咱们?”
  告苏珑那还有迹可循。或许是脑子不转弯,想要为自己的清白发声讨说法。可是告他们做什么?这关天门什么事情!

  ☆、第一百八十二章 阮御史的脸 红的十分有层次

  不管那位阮御史的脑回路是如何的蜿蜒曲折、不走寻常路法,既然是告了天门,她便要往宫里去一趟。
  婠婠加快了扇风的速度,用手戳了戳那些字迹感觉差不多了便就开始动手折好那才出炉的小报告。
  在她做这些时,柳如风一面拿了叠卷宗帮着一起扇风,一面说道:“大人,还有一件事。只是属下还不能完全确定。昨夜好像还有另外一伙人盯着那个如梦公子。”
  婠婠想了想,道:“遣派几个人轮流盯着去。若真的还有别的桩,悄悄的挖了。”
  交代罢婠婠立刻收起折子,起身来向年慕寒道:“都知道多少情况,边走边说。”
  年慕寒便就跟婠婠的脚步,一边往外走一边详述道:“昨日苏将军在红翠阁的风月无间里轻薄了阮御史,当时咱们的一个小兄弟正在执行其他的任务,恰巧就蹲在那风月无间窗户对面的屋脊上。
  阮御史在挣扎中推开了窗子,瞧见了咱们那小兄弟就向他呼救。那个兄弟顾着任务自然是没理会,扭身就换了个地方蹲着。这本也没有什么不对,谁知道那阮御史今日就到官家面前,告咱们见死不救,见难不助。哦,还有风气不正。”
  婠婠听得莫名。依照平日的影响判断,那阮御史不该是如此无理取闹之人。便问道:“昨日苏将军还怎么对付他了?是打了骂了用鞭子抽了,还是动了拳头兵器?”
  年慕寒道:“这个属下不清楚,昨日那个小兄弟就在外面候着。”
  婠婠点头道:“那我上去问他。”
  两人很快的到了地上的这一层,开了门便就见到不远处呆立着苦瓜一样的余小捕快。
  婠婠一怔,走到余小捕快的面前来问道:“苏将军轻薄阮御史这一条,是你报上来的罢?”
  苏珑并非是天门的重点监督对象,那条消息确是这余小捕快执行其他任务时顺便记录的。
  余小捕快点头认道:“正是属下。”
  婠婠围着他绕了一圈,“啧啧”两声后,说道:“你最近这是走了什么运?”
  余小捕快将嘴一弯,扯出个苦唧唧的笑容来道:“大人,您别挖苦属下了。”
  婠婠拍了拍他的肩,道:“即是你看到的,少不得你得去做个证人。正好路上你把昨日看到的情况同我说说。”
  余小捕快道了声“是”。随着婠婠边往宫城方向走便说道:“属下这两日一直在那边守桩,目标没出现,属下就关注了一下苏将军。”
  婠婠直切重点的问道:“苏将军可是打了阮御史,或是做了其他可能他危及性命的事情?”
  余小捕快道:“没有。就是只是轻薄。”
  婠婠更加的好奇了,“那是怎么个轻薄法,就成了咱们见死不救,见难不助,还。。。。。。”
  嗯,风气不正这一条就不用问了。肯定是说这货在旁边揣着手看戏来着。
  余小捕快有些难能出口,红着张脸吞吞吐吐,“就是。。。。。。”
  婠婠催促道:“快说。”
  余小捕快抹了一把脸,一股脑的将昨日所见的仔仔细细的说了明白。直听得婠婠想嗑瓜子。同样的一件事,同样的一个人汇报,寥寥的数言字句同这精彩生动的描述果然是没有可比性的。
  苏珑没有打阮拙,只不过就是使了一招擒拿手,捉着他强行亲了一下而已。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威胁他生命安全的举动,反而在他将要跌落窗边时及时的拉了一把。不过不巧,第一下她没拉住人而拉掉了衣服。第二下才险险的将人拉住。
  于是就造成了铁面小御史衣衫不整挂在红翠阁窗外的奇景。
  婠婠听得意犹未尽,瞧着了距皇宫还有一些距离,便就抓紧时间问追道:“后来呢?”
  余小捕快道:“后来属下就换了个地方蹲着。”
  婠婠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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