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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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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龙吟虎啸之声。将四围诸人震的双耳长鸣,胸腔中似多了一只巨鼓般,随着她的一招一式而震动着。
在这凌厉汹涌的攻势中,婠婠最初有些阵脚凌乱,两三招后她整个人的气势便就全然的变化了。她手的挥出的刀华时如江河凝练,奔流自如。时如倒悬天瀑,变幻成势。自那潇洒从容间透出一股淡淡的漫不经心。
四围的那些外命妇大多远远的躲开了去,围拢上来的皆是武将,只有少部分文官和有数的几名女子。此刻他们看着这两位女官对战,渐就在目眩神迷间生出了错觉来。
那些变幻莫测的招数、那些兵器的破空之声、那些斑驳交织的刀锏光影。。。。。。皆都不见了。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画卷,暴风骤雨巨浪滔天。疾风顿生,驱散那滚滚的彤云雨水瀑,只余一片长空高远,明月皓皓。
“叮”叮”两声后,两只铜锏先后落地。那位女将军落败。
婠婠收刀入鞘,不待问个分明便见那女将军张扬着两排雪白的牙齿,阔步向她走来,竟是连丢落的兵器都不去捡。
那位女将军走到近前来,张开手臂将婠婠抱住,那手还很不老实的在婠婠的手臂腰身上捏了捏,“看不出来啊。这细胳膊细腿的,功夫倒还涨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忽然生出的距离感
被男人吃了豆腐怎么办?待议。
被女人吃了豆腐怎么办?那必须得麻溜儿的吃回来啊!
婠婠立刻伸出手臂来抱了抱这位女将军,然后同样在她腰身胳膊处捏了几把,顺便的很是猥琐的偷偷感受了一下对方的尺码。
可惜,感受到的一片冰冷坚硬。
将军固然都是有铠甲装束的,但那东西沉重又不舒服,非是必要他们不会去穿。日常朝会、帝后召宴,他们与文官一样穿着繁琐却相对盔甲来说要舒适上许多的朝服。
眼前这位面孔甚生,朝服的样制也非是京官所有。八成是自边疆而来。难不成是铠甲穿惯了,乍一穿朝服觉得太轻,自己在里面加了分量?
婠婠放开她,在对方那略略怔楞的神情中重新打量了她一遍。然后伸出手来,在她身前摸了摸。
本来围观的诸人里还有想要赞几句,感慨几声的。但见婠婠这行径,顿时觉得没眼看,皆都转过头远远的避开了去。
婠婠摸了这一把,在加上之前摸得那几把,心中能够确定对方并没有在里面穿细甲。在对方那越发的呆愣的神情中,开口便道:“你这是带了护心镜?”
女将军懵了片刻后倒也不忸怩,握拳往自己胸上砸了两下,叫婠婠听清那铜制护心镜的声响,“习惯了,不带这玩意儿浑身不自在。”
婠婠点点头,而后又道:“你哪位?”
那女将军听了没有意外,只微微的俯下脸来,指着自己道:“南府铁骑军上将军,苏珑。”
婠婠被她这微微俯下脸的动作刺激到了。她现在的这副身体也不算是矮。顶多就是娇小玲珑了那么一些些。可怎么这些武职的女官个比个的高挑。
这挺拔秀丽的身姿,这健美合度的线条,这大长腿。。。。。。。
婠婠的心有些略塞。
苏珑其人甚是粗线条,她揽了婠婠的肩头眉飞色舞的谈论起前方才的对招来。还约着要过几日再比。
待她停下来,婠婠问道:“我们从前什么关系?”
婠婠心中猜度,莫非前主还是有朋友的?
而苏珑却是哈哈笑道:“见面就打架的关系。”
说话间又是几辆马车过来,苏珑笑声一顿,像是自那新到的人群中发现了什么。她下手臂来,拍着婠婠的肩膀道:“改天找你,我们再打。”
说完她便快步的走向那新到的几辆马车处,经过那掉落的铜锏旁时足尖一踢一点,两支铜锏便就飞落手中。苏珑握紧双锏,越走越快,忽然就飞身而起,口中喝道:“黄云音!走几招。”
一句话落,她手中的双锏已险险的落向一位女将的背脊。
那位将军却是没带兵器的,靠着机敏的反应和灵活的身形躲过了两招后,随手自一名车夫手中夺了鞭子来,与苏珑战到了一处。
婠婠微汗,——这是哪里来的战斗狂。
她没有跟着人群凑过去看热闹,而是放眼四望寻找凤卿城的身影。
此时,凤卿城正在与几位武官交谈着。看去一片的言谈甚欢。
婠婠这样看着他,忽然就生出一种陌生感来。她与她仿佛隔着很远很远的一段距离,而那距离却并不是空间上的。
这几日的他明明还是他,可却就是让她觉出了一种不对劲儿。婠婠此刻忽然分辨的明白了,那种不对劲儿就是这忽然生出来的距离感。
她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他的不对劲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正认真仔细的想着,便听身后有人道:“看什么呢?”
婠婠转头见是苏珑。
苏珑顺着她方才的视线望过去,便连连摇起头来,说道:“要是这风姿容貌生在旁人身上就好了。怎么就偏偏是他。上回包老将军回京述职,愣是因着他没登凤家的门。”
婠婠有心要解释,她家男神好的很。但转念一想,凤卿城本来就生的好。若是再有个好名声,那蜂飞蝶舞的岂不是要她天天去扑蝴蝶拍蜜蜂。就这没蝴蝶蜜蜂的路还难走的很呢。于是婠婠明智的住了口。
苏珑说着便是一叹,重重的拍了拍婠婠的肩,道:“真是委屈了你。”
婠婠摇头如拨浪鼓,“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
苏珑诧异的看了她一样,啧啧的挑起一根大拇指来,道:“忠心!一等一的忠心。”
带了一脸的佩服,苏珑又道:“黄云音的功夫跟三年前没什么两样。还是跟你打的刺激,你这路数跟换了一个人似得。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再比划几招?”
婠婠心中一紧、嘴角一抽,拒绝道:“我得提前进去,咱改日再约。”
说完便就甩着步子往宫门处奔去。
宫门前立着几道人影,其中最招眼的便就那位阴沉而俊美的地门总督使。自婠婠过来之前,他便一直用两道若有所思的目光望着她。待到人走到了近前,他也毫不收敛。
他还是很想同婠婠比试一场,挽回当年那失落的面子来。可方才观她的路数却是与自己潜心研究的截然不同,他并没有多少把握能赢。没了十足的信心的把握,他那比试的心却是越发的强盛。
只是,他不是苏珑那种可以随便的不论关系远近都能提出切磋比试的人。他得要刺激的婠婠先出手才行。
这里站的都是要提前入内的人物。婠婠过来后彼此颌首示意过,便与他们再无交流。这处也算是清净,婠婠便想继续的回忆凤卿城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的。
地方是清净了,旁边那道黏着她不放的目光却是叫她不得静心。
婠婠顺着那目光望回去,“夜大人有话说?”
地门总督使勾了勾唇,道:“无话。”
婠婠又看了看他,道:“那夜大人是看我像刺客?”
她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地门总督使颇为意外。意外之余,他还当真的上下打量了婠婠一眼,“不像。”
婠婠道:“那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地门总督使道:“看明大人怎么就跟个闺中怨妇似得,盯着凤侯爷看个不停。”
说罢了,这位地门总督使就先一步的兴奋起来。他紧紧的盯着婠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拔刀啊!拔刀啊!来啊,打啊!
婠婠的眼神确是变了变,却并不是变的凌厉了。她看了看地门总督使,而后说道:“夜大人昨儿没睡,想必眼睛花的厉害。我看恒之如何会有怨气,分明只有满满的情意。”
地门总督使一噎,随即道:“蒙明大人关注,荣幸之至。不过,既明大人知道我哪日里熬夜难眠。也便知道我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能准确无误的打中十丈开外的一只鸟雀。我这眼睛好使唤的很。”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再接着学啊
婠婠点点头,直接就忽略了主题,一副恍然的道:“所以夜大人三五不时的立在杨柳楼上,极目南眺,看的不是繁星皓月、盛世京都,而是那十丈外的无限美景。”
杨柳楼向南十丈处,那是一条花街巷。而且他在杨柳楼上只是喝茶吹风,也并没有固定往哪个方向去看。
一心要激怒婠婠的地门总督使先一步的躁狂起来。
在他向婠婠迈出一步来的时候,一旁的黄门监正斜斜的拦过来。笑嘻嘻的拉住了他那想要拔刀的手,“这脉象确是熬了夜。火气有些重,夜大人当要多用些清火的东西才好。”
他将“清火”两个字咬的很重。这位地门总督使却是很不领情,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婠婠那边冲。
此刻的婠婠没了上次的顾忌,心中又因着凤卿城有些郁气。见他握紧了刀过来,便也将手按在刀柄之上。
此时又冲出来一个人相拦。出来的这位是玄门监正。他直接的跨步到两人中间,伸出手臂来一左一右的拦道:“远朝兄、婠婠姐,咱们可该进去了。要打不如换个日子打。”
这两位打起来那就不能够叫做切磋了,那得叫厮杀。回想起上次这两位“切磋”的样子,黄门、玄门的两位监正便是齐齐的一寒。
他们两个都只是粗通武学,并不能欣赏那厮杀的美感。更是都顾忌着四门的形象和今日的场合,因而便就摒弃了素日的不对付,合作默契的分开左右,一心要将这俩最不懂事儿的劝下再说。
夜远朝想到今日的场合时机也的确是难能施展,凝滞了片刻便就退了回去。婠婠却单纯的因为那位玄门监正的话而做了退步。
两个人是不打算动手了,却又开始另一种形式的比拼。——他们比起了睁眼。
或者,换个专业点的说法,他们比起了气势。
一位天门总捕一位地门总督使,一左一右的立在宫门前,端得是煞气凛凛,直叫人看的心生战栗。
两位监正见好就收,由得他们在这里比拼煞气。
远远的,凤卿城往这边看了一眼,只须臾功夫便就又收回目光去。
两刻钟后宫门缓缓的打开。
婠婠目光不移,伸出手臂来道:“夜大人请。”
夜远朝亦是目光不移,将手臂一伸道:“明大人先请。”
婠婠收回了手臂,道了声“好嘞”便就当先走进了宫门。
夜远朝又是狠狠的一噎,随后迈开步子往宫门内走去。他有意的与婠婠保持着同样的步频,用那双大长腿轻易的就超过了婠婠去。
婠婠走快,他亦走快。婠婠放慢步子,他亦是放慢步子。婠婠停住了脚步,看了看了自己那双短腿。夜远朝也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笑的格外欠揍。
婠婠抬起头来,迈出一条腿作势要走。夜远朝也迈出一条腿来,悬空作势。婠婠收回腿来,他亦也收回来。
婠婠向着他笑了笑,然后轻缓的抬起脚来,将凤雅娘走路的样子学了十足十。那叫一个端庄袅娜,娴雅生姿。
夜远朝面上的神情凝滞了。他指着婠婠却是除了一个“你”字再也说不出旁的。
婠婠莲步款款的走到夜远朝身前来,自袖间抽出条绣帕掩在唇边,微微的斜了头似笑非笑的向他道:“你再接着学啊。”
她的眼眸如同映在湖水中的星,皮肤好似上好的素缎。春葱样的手指间,一方水色的细棉帕子在微风中轻轻的扬起,展露出一簇针脚繁丽的白蔷薇。
她就这般的看过来,瓠犀微露着,美好的就如同春日里那第一簇蓬勃盛开的花。
夜远朝平生第一次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天门总捕是个女子。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一时的语结起来。
婠婠却是压根儿不管他什么反应,在噎住他以后便就哈哈大笑着甩开步子继续往里走去。
夜远朝望着她那风一般的背影,却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脑海中那方才所见的影像。
跟在后面进来的老御史抖擞了精神,有心要谏一谏天门总捕行止失仪。可要组织语句时又放弃了这念头。那位明大人方才的举止恰恰是一名女子正常该有的。
老御史眨了眨眼,决定还是少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谏这等鸡毛蒜皮也没个什么用。
老御史顺了顺颌下的山羊胡,迈着谨慎方正的小官步,越过了呆的好似一根风中廊柱的地门总督使大人,继续的往宫苑内行去。
提前进入宫门的这些人皆是延圣帝看重的重臣。入宫来延圣帝先是同他们聊了一会儿,而后携了这些人同后妃诸王一起往宫宴所设处行去。一面行着,一面乐融融的交谈着。
延圣帝在前面与皇后谈论着今秋观稼殿前那几亩田地的收货。后面跟着的这些重臣诸王或是附和着帝后的言谈,或是相互低声的闲论公谈。婠婠没有闲天聊,也没有公务要同谁讨论。但她秉承着你来我必往的精神,以眼神向走在一旁的夜远朝怼道:可还学不学了?
夜远朝被她这样一瞧登时怒火上冲。待要还击,脑海中那影像一闪他便又住了嘴。只将头撇向了一边,“我不同女人计较。”
呦嗬!这是要怂的表现啊。这理由找的不要太牵强啊。
对方要怂怎么办?那必须得乘胜追击,打他个落花流水。
婠婠笑起来,挑着眉毛向他道:“嚄,怂啦?”
延圣帝的年岁大了些,不过耳朵还是不聋的。非但不聋还好使唤的很。最关键,作为天门总捕和地门总督使,婠婠与夜远朝的位置距他实在是不远,他们之间那清奇的对话自然是被他听了个清楚。
延圣帝便就转头看了看婠婠。
他的这位天门总捕自失忆之后行事是越发的与众不同起来。便是连自己的消息也开始往密折里写。若不是那到密折中的笔迹处处透着一股难以抑住的飞舞之势,他几乎要以为那本密折是他人所上。
注意到延圣帝投过来的目光,满脸欠揍的婠婠和正在怒气冲冲瞪向她的夜远朝一同怂了下来。他们整齐无比的把头微微垂下,将那足下那小步子迈的谨慎且方正。那等的气度姿态,堪比身后的行着的老御史。
☆、第六十章 水为佩兮风为裳
宫宴的位置排列自品级高低依次列远。本朝女官的数量算不得多,却也很是够数上一数的。似夫妻两人皆都官职在身的情况,在这场合里皆是各按品级入座。
天门总捕是从一品的职官,定北侯是正二品的爵位。婠婠与凤卿城的位置不至于太远,可中间也隔了许多的人和桌。
一番冗长繁多的例行仪式礼仪后,众人终得入座享受歌舞佳肴。
婠婠心中有事,也无心去品那佳肴美味。只转过头去向不远处的凤卿城望着。凤卿城却是一直在同临桌的姚小将军闲话,长久的时间里一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
夜远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很是有话要说。
二品的爵,却是六品的官职,当真要为这位侯爷的上司尴尬为难。
但一张口先前那影像又是自脑海中一闪,他便又再次的闭上了口。又想到各公侯伯府里,成年的世子谋个六七品的职位来做乃是惯常。而老定北侯早在这位侯爷成年之前便就战死沙场。夜远朝便就决定不再出言刺激婠婠。毕竟凤家乃是一门的忠烈,毕竟婠婠是一名女子。
婠婠望着凤卿城心中甚是忧闷起来。他的举止言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变化的只是一种感觉。可是感觉这东西虚无飘渺,如何能够找出转变的时间点和缘由来。
对于凤卿城的不对劲儿,婠婠百思不得其由。这现在场合又不能马上过去询问。婠婠的心便就有些躁,再难安安静静的继续坐着当雕塑。她四顾一圈,目光便就落到了邻桌的夜归朝身上。
反正也没个朋友说话,跟这位怼一怼打发时间也好过胡思乱想。
可惜,这位总是阴阳怪气的地门总督使好似被她怼怕了。任她如何投去鄙视挑衅的目光,对方竟就都忍了。
婠婠再又瞧了瞧楚王和晋王,那见两位都是一脸的风平浪静、盛世太平。分毫没有过来说些明话、暗话的意思。
无聊之下,婠婠便就开始闭目凝神,自这乐器人声的交响间去分辨凤卿城的声音。
凤卿城此刻正在听姚小将军讲话,婠婠也就没有搜寻到他的声音。不过却是敏感的捕捉到有人在提他的名字。且是唤的十分亲昵。
“卿城哥哥那日送我归家,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
婠婠张开眼睛,便就见到一名大美人儿正自凤雅娘的邻桌处缓缓坐下。
那个美人儿婠婠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官家的赏花会上,这大美人跟在秦王妃身后,先后的用一种别有内容的目光看了凤卿城和她。第二次是在秦王府,这大美人给包小娘子说情来着。
婠婠记得清楚,方才这位大美人是跟在秦王妃身后的。才这一小会儿功夫,居然就跑到了她家男神的跟前去。理智一点瞧,她并不是跑去凤卿城的身前,而是跑去辅国大将军姚归远的副席之上。
这个大美人之所以总是跟着秦王妃是因为她是秦王妃的表妹。也就是姚归远的甥女。其父萧光正在北地诸州辗任刺史,她也一直是生活在北地。因着母亲姚氏病亡,在过了三年孝期后萧光正娶了续弦,她便在年初时候返回京都,投到舅父府上。
她本就是因着姚家才得了这宫宴的机会,此刻坐到那位置也是恰当。
这个大美人还有一个很美的名字,萧佩兮。“水为佩兮风为裳”,这名字是当真的配她。
凤卿城此刻将注意力从姚小将军的身上转到萧佩兮的身上来,“不必客气。”
萧佩兮微微的抿了唇,浅笑盈盈间带了几分的俏皮,“是了,兮儿同卿城哥哥是不必客气的。就像小时候一样。”
凤卿城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比起萧佩兮言语中的内容,更叫婠婠心中发闷的是他们那极为相衬的容颜风姿。若说有谁能够立在凤卿城的身畔而不失色,便就只有这萧佩兮。若说谁能够衬的起萧佩兮那等生香绝色,便就只有凤卿城。
他与她就像明珠与美玉,放在一起会相映生辉。
他们在一处这样对望而笑,实在是一副无限赏心悦目的绝美画卷。
婠婠握了握的拳,——那也是一副想让人撕个稀巴烂的画卷。
那边,姚南辰的声音斜插进来,“我这个表妹就是麻烦。”
萧佩兮微嗔,“卿城哥哥都没有嫌我麻烦,你嫌什么?”
姚南辰道:“麻烦这东西不是嫌就有,不嫌就没有。你自己想想,要不是你弄出那些事情,恒之哥岂会耽搁了时辰?”
萧佩兮顿时化嗔为嘻,道:“闹了半天,你是在可惜那条雪狼崽。雪狼崽难道比兮儿重要吗?”
姚南辰扭过头去望了望自家的父亲大人,而后转回头来向着萧佩兮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恒之哥好不容易沐休一次,时间倒都被你这麻烦占去。”
后面他们再说什么婠婠是没心思听了。她不能确定凤卿城究竟是哪一天开始不对劲儿的,但是她能确定,自凤卿城上次沐休那日,他便又搬回到美人榻上。
尽管婠婠一再的告知自己冷静,但是那种种的猜测还是不住的涌上来。当她终于控制住情绪时,再去凝神的听,那个方向传来的却是萧佩兮和凤雅娘的声音。
她们似乎是在交流中馈的心得。说的兴起了凤雅娘还将她与凤颂娘一起拟定的家宴菜品一一的数给萧佩兮听。萧佩兮听罢了很是一番的分析赞叹,却在最后巧笑倩兮的道了一声悠长的“不过——。”
凤雅娘追问道:“不过什么?”
萧佩兮笑着道:“不过这里面有许多菜品似乎都是卿城哥哥不吃的。”
凤颂娘在旁说道:“我大哥哥有什么不吃的?我怎么不知道。”
萧佩兮轻笑了一声,道:“看起来这是改了那些毛病了。小时候卿城哥哥的嘴巴可刁怪着呢。吃鱼却不吃鱼饺,吃羊肉却不吃碎羊肉馅儿,又不爱吃菊花糕里的菊花,也不吃茱萸糕里的茱萸。。。。。。真要数起来,那些东西我能数上几日几夜。”
听到她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凤卿城便就投过目光来,眼中的含着的笑意是婠婠从没见过的柔和。然后,他挑了挑眉说起了北地将军府里的那棵老树。
这等鲜活的语调表情,他在她的面前甚少露出。细细的想起来,似乎在他们成婚前,他的神情语调多是这般的。而之后他便渐渐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究竟哪一个他才是装出来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夜大人这是要咬人啊
萧佩兮在与凤卿城说着小时候的各种趣事。她同雅娘和颂娘两个坐在一处更是融融恰恰的,有着各种能说的话题。间或的她还会巧妙的将凤卿荀引入到他们的聊天中。
她与凤卿城有着许多的趣事回忆。她与雅娘、颂娘有着共同的成长圈子。她腹有诗书才思敏捷,谈吐有物而风趣优雅,可以在短短几句话间赢得凤卿荀敬佩的目光。
他们看起来才像是一家人。
婠婠觉得好似有一间无形的房子凭空的垒砌起来。他们几个包括一直在旁边微笑的襄和县主都在屋子中,而她却在屋子外面。
婠婠的脾气上来,便要起身来过去宣誓主权。可当她看到凤卿城那飞扬着的笑意和神采便就顿住了。默默的转回头来,拿起桌上的酒盏慢慢的饮下。
这酒很是烈,且烧且辣。婠婠却是在那烧烈间寻找到了一丝丝的畅快。她一盏接着一盏的喝下去,身后侍立的宫女也就一盏接着一盏的为她续酒。直到这小宫女怀中抱着的酒壶完全的空了。
婠婠转身自那小宫女的怀中接过了酒壶来,亲自的倒了倒确认里面是真的空了,便就踌躇起来——这种场合能不能要求续壶呢?
婠婠正打算问一问这小宫女,侍立在夜归朝身后的小宫女走了过来,垂首福身将怀中的酒壶呈到婠婠的面前。婠婠去看夜归朝,见他正看过来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个相让的手势。她便接了酒壶向他一扬,道了声,“谢了。”
夜远朝的这壶酒却是甜丝丝清爽爽的一股味道,同她先前喝的压根就不是同一种。婠婠看了看自己桌上的菜品,又看了看四周诸人的。菜品都是一样的,这酒水没理由会随机分配出不同的来。如果要分,最多也就是女眷们的与诸人不同。
夜远朝这壶酒倒像是专门给小娘子们准备的那种。甘甜清爽,度数极其的低。与其说它是酒,不如说它是果汁。
婠婠望着手里的“果汁”琢磨了片刻,再看夜远朝时便就从他那阴郁中看出了一股阴柔。
她从来都少有掩饰内心想法的意识,此刻也没例了外。夜远朝读懂她眼中的内容,怒气升腾反倒是笑了出来。
“是明大人的酒水与旁人不同。这是官家的恩典,但凡宫宴明大人的酒都是烈酒。只是官家也给明大人限了量,只就一壶。”
他分明是在耐心的解释,脸上也分明的挂着笑容。可周身散发的却是一股寒意,令人生出一种得罪了毒蛇的感觉。
到底是人家让出了酒水,婠婠略略的有些尬。尬了那么几瞬之后,她便向着夜远朝拱拱手,然后拿起酒盏来致意而尽。再然后她微微的探身过去,低声的问道:“夜大人这是要咬人啊?”
夜远朝又是一阵皮笑肉不笑,“明大人该庆幸自己是个女人,否则此刻你的脖子已经被我咬断。”
婠婠眨眨眼睛,想了片刻后说道:“夜大人这是不是在调戏我?”
夜远朝又是一噎,再回想方才的所言。说咬脖子什么的的确是有些不妥。他的面上顿时觉得有些烧,手底下却还能十分淡定的拈起一块冰镇雪梨来填入口中。
在那凉丝丝的梨香中,他开口道:“明大人该有自知自明才是。”
婠婠坐直了身,十分认真的说道:“彼此彼此。夜大人要记着,我可是有家室的。”
夜远朝只觉得一股气浪自心头直冲脑门,他忍住把手边那一盘子梨肉都甩到婠婠脸上的冲动。压了压了火气,张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能说什么?
说“既然明大人记得自己有家室,就当时刻检点行为。”?那岂不就将他显得好似一个被调戏的弱女子。
说“家室两字不是这么用的”?那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好似他技穷了一般。
。。。。。。
在夜远朝那变幻精彩的神色中,婠婠笑的格外欢畅。有了这么一个人跟她互怼,难熬的时间也变得快了许多。
直到宫宴散了,婠婠才笑嘻嘻的往夜远朝肩头一拍,“谢了啊。”
夜远朝本能的向一边避去,躲过了她的拍来的手掌。婠婠却是不肯放过,掌势连绵如影随形,他向哪里躲她便往哪里拍。
夜远朝的身影恍若鬼魅,莫测不定又迅疾如风。婠婠的的动作平淡,却中是能够紧紧的封堵住他的动作。两人僵持了十几招后,婠婠的手还是拍到他的肩头。
夜远朝顿时凝滞了身形神情。婠婠得意的很,抬起手来又是重重的拍了几下,重复了一遍“谢了。”而后转过身扬长而去。
凝滞的不止只有夜远朝,还有目睹了这一场面的许多朝臣。众所皆知,这位地门总督使最讨厌的就是旁人的触碰。明总捕方才这是碰了,不光碰了还碰了好几下。拍着总督使大人时,那神情动作还跟拍小弟似得。
时间在凝滞的空气中一点点走过。夜远朝终于是动了,他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来,在婠婠拍过的肩头处狠狠的拂了两下。
而此刻,婠婠的马车已经稳稳的自宫门前驶离。
她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的望着凤卿城。这样的反常令凤卿城感到些微诧异,他看了看她,便就越发的觉得她反常。
此刻她的眼睛里不再是那样藏着漫天的灿烂星辰,而是变得有些黯淡起来。那对黑色的眼瞳像是看不到底的深凹一般,幽深而不分明。隐隐的与记忆中那位天门总捕重合了起来。
凤卿城忽就觉得空气有些不畅,很是有些闷。他伸手挽起了马车侧边的帘子。爽净的秋风一阵阵的涌过来,却丝毫没能减轻那种发闷的感觉。
婠婠这样静静的端详了凤卿城许久,缓声说道:“从前我问过恒之可有心上人,恒之说没有。我想再问一次,如今恒之可有心上人。”
凤卿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了片刻后,他将视线自婠婠的身上移开,望着车外的夜景道:“没有。”
婠婠翘了翘唇角,笑道:“若是哪日有了,恒之告诉我。我自有办法和离成全恒之。”
凤卿城那只握了白玉把件的手渐渐的拢紧。手背之上的青筋在那力度下渐渐的分明起来。
和离。她说了和离。
此时的她变得与之前不同,怕是真的开始想起了从前。所以才会同他说出如此的一番话来。
车外的景色不断的向后退去。天幕湛蓝白云悠远,可自那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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