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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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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微微一笑,再接再励道:“若要改回命数,难却也不难。”
不等萧佩兮做出反应,觅音便急急的道:“仙姑需多少银钱?”
道姑一愣。银钱是好东西,但是眼前的情况她明显是不能要。她是世外高人来着。
道姑克制住收银子的欲望,很快恢复了那高深淡然的模样,摆手笑道:“我与你家夫人实有缘分,不需银钱。”
不要钱,这就让觅音越发的信任面前的仙姑来。
道姑又仔细的观了观萧佩兮的神色,觉得火候到了,便开口道:“夫人的红鸾星早已出现。”她伸手自袖间捏出了两枚折成三角的符咒来,递到萧佩兮的手心,“夫人只需选一黄昏,日月交替之时,将你命定姻缘之人引至一处唯有你二人的地方,再将这两枚符咒燃起。命数便能回归本位。”
说到此处她有意的顿了顿,这才又道:“可惜贫道只能算得夫人的命定姻缘是花朝节生人,不能算出那人究竟是谁。”
说罢了这道姑也不多留,起身来一甩拂尘,扬声唱着一首神仙歌迈步离了此处。那姿态当真十足的高人模样。
萧佩兮的神情比之方才更加的呆愣。觅音久等不见她反应,心中不由替她焦急盘算起来。
花朝节生人,在她家夫人周围唯有那么两位,一位是侯爷,另一位。。。。。。
觅音飞快的甩了甩头,即是她家夫人本该的姻缘,那怎么会是另一位,定是侯爷无疑了。
这恰恰正是她家夫人自小便想着的。
觅音面上攀满了喜色,忍不住伸出手去摇了摇萧佩兮的手臂,“夫人。”
此刻觅音觉得,她家夫人的怔楞是因着不敢相信这峰回路转的惊喜,但实际上萧佩兮心中的情绪并不是这样的。
被觅音摇晃回了神,萧佩兮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符咒。
跟这样的凤卿城一同待在个无人之处。。。。。。
那些没被凤卿城否认的流言在脑中闪过,萧佩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没敢继续细想。那样,好似不还如去与毒蛇同处。
她闭上眼睛,静了静心神,再次的转回头去瞧向远处。
凤卿城还在那片田中,谈笑风生,和善近人。
她瞧着他,心中的惧意和寒意又一寸寸一分分的被希冀逼退下去。
那道姑说重了许多外人不知之事,是有真本事的。若她的命定姻缘是他,那她的命数变了,他的会不会跟着变化。
会不会变回他本来应有的模样。
萧佩兮曾拼劲全力的去博凤卿城身边的那个位置,不管不顾,不退不折。可今日她却犹疑了,心中是一团前所未有的纷纷乱乱。
她站起身来,漫无目的在庄子里游走着。觅音注意到她的神色很是不对,想要开口问又觉此刻她需要安静,便强忍着开口的冲动,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萧佩兮沿着路走了许久,忽见到凤卿荀迎面奔来。
一片秋凉里,他的额角竟有细密的汗珠。见了她,他面上便腾然一抹笑意。
凤卿荀加快了步子到她面前来,将一只柳条小篮递到她手中,“方才见你身边的几个丫头回来准备茶点。这庄子里没什么合你口味的东西,带出来的那些又是你吃惯的。
这野果子府中没有,算是样新鲜物儿。雅娘颂娘两个爱吃,我想着你许会喜欢,便摘了些给你。”
萧佩兮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满是一种紫红莹润的小野果。
这种不知名的野果子滋味酸甜,带着草木特有的清香,微微有着一点点涩。那涩味却是将那清香衬托的越发鲜明美妙。
的确是好吃的很。
萧佩兮尝过一枚便停住了,她看向凤卿荀道:“易之哥哥不是在对账吗,怎么出来了?”
凤卿荀道:“那些账目也不是半日一天就能对完的。我怕你一人无聊。”
萧佩兮注意到他的鞋袜和衣摆都有些微湿,上面还沾着几点泥腥。他微有洁癖,甚重仪容,鲜少见他这般模样。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那日大雨滂沱,她随口的一言,他便冒雨为她采回新荷。
是那次他为他与那群说闲话的人争论,以至大打出手。那是他长到这样大,唯一打的一场架。
。。。。。。
是许多许多年前的楚王府里,灯火阑珊,夜风和缓,他为她沾了半身的池泥。
他每一次的狼狈,好似都是为着她。
萧佩兮缓缓的握紧了那只小提篮,手心里的两道符咒也跟着缓缓的发起硌,提醒着她它们的存在。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一脸的傻相
秋夜星远,塘中田间蛙声一片。
在那映着星辉月色的荷塘边上建着一座别致的青瓦房,房前没有院落仅一排矮篱,一只茅檐栅门,门上悬着一块原木削做的匾额,没有上漆没有削制出形状,意趣天然。匾额上书着两个笔画飘逸的大字,静心。
在荷塘另一边的老柳树下,一名行脚商人正在那里歇脚。他倚在树上,神情悠闲,眼睛轻合,看起来像是在小睡。
若是能离得近些便会发现,这人的眼睛其实开着一条细细的缝儿。从那眼缝中露出的光不在一旁的货担上,也不在那残荷塘影,漫天秋色之中,而是在荷塘对面的几间房子上。
半个时辰前,萧佩兮带着贴身的大丫头觅音走进了其中的一间屋子。不多时,觅音独自走了出来。
月华似水,将这偌大的一片庄子轻笼起来。风凉凉的吹拂,摇动着草木,不断有叶片随落风中。
远处有人提着灯笼匆匆而至,推门迈进了那间屋子。
距离的远些,并不能将那人的样貌看的清晰,但那人身上的披风用料实在是特别,特别即便月色朦胧也能一眼认出。
这行脚商张大了眼睛,再三的确认了那披风上,的确是有一层如月晕,若珠华的微弱柔光。
那是早已失传了染做方法的耀夜锦。
存世的耀夜锦仅就一匹。五年前,汴梁永安当铺货仓进水,整理货仓时发现了那匹锦。意外寻到件宝贝,当铺掌柜自是半刻也不愿意浪费。他让伙计们翻了六十年的账目,这才找到了那匹耀夜锦的票底。
六十年,早成死当。
当铺掌柜当即广发消息,拍售耀夜锦。当时引得无数官贵、富户竞买。最终被凤卿城买下。而他买下了这世仅一匹的耀夜锦后,竟制成了件披风。
白日里买下,晚间就披着它开了一场宴——这就是他将那匹耀夜锦制成披风的理由了。唯有做成衣物才能自然且自如的炫耀,而衣物中同是式样简单的情况下,披风最是节省制作时间。
因着那桩事情,凤卿城那纨绔的名头一举盖过了一众致力于吃喝玩和的小郎君们,奠定了他汴京第一纨绔的地位。
行脚商人,挑起了货担,顺着道路绕过荷塘。走到那几间房前时,他留意了地上的脚印。他的眼神很好,只这么两眼便能确定那脚印的尺寸。
他装作无疑的往那唯一亮着灯烛的房间看了看。恰好,窗纸上映出了一道人影。那人头上的发簪形状很特殊,满汴京也唯有那位才有一支。
行脚商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放松,连同他的步子也轻快起来。
走远后,行脚商人装作乏累,在一只草垛子旁停下,歇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行脚商人眼中的放松也越来越放大。他笑了笑,从草垛子上起身,离了这片庄子。
在他离开后不久,觅音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羹汤茶点走回了那间屋子。
定北侯府的田庄位置很好,周边是些别府的田庄,一个连着一个,一片接着一片。待终于走出了那片片相连的田庄,那行脚商人左右查看了一番,然后足尖一点,如雨燕穿林般轻盈疾速,不带一时赘余动作的划过夜风,凌空而去。
他一路的疾奔,终于在汴梁城外的一处小庙前顿住身影。
这是一间土地庙,小的只有一位庙祝。前面一院、一堂接待香客,后面一间一丈见方的小屋子,便是庙祝的住所。
屋子小,里面却已经装了四个人。
一个盘膝坐着的老者,看装扮是那庙祝;一个身着儒衫,神情淡然;一个道姑打扮,垂眸喝茶的女人;一个和尚打扮,举止却明显不是和尚的人。
那和尚打扮的人正低声的说着,他是如何绊住婠婠,如何令婠婠不得不第二日清晨才能返回。
待他说完,儒衫人开口道:“如何?”
儒衫人没有点名也没有转头,甚至连动作都没有改变分毫,但行脚商知道他是在问自己。道了声“成了”后,他便细细的说起细节。
待他说完,儒衫人便将这行脚商人和那一道一僧装扮的人打发了回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和那老者。
由头到尾老者都没有出声,他耷拉着眼皮,一副不愿说话的样子。
儒衫人知道,老者还是觉得他行为冒进。他何尝不知道这行为冒进,但是眼下他们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拿到四门令,势在必行。
儒衫人闭上眼睛,在头脑中将明日要实施的计划反复的过了几遍。
今日一切顺利,只待明婠婠与凤卿城生隙。届时再继续使计令她“无意”间“知道”些事情,让她与赵子敬彻底翻脸。之后便是偶遇到他。
如何让婠婠不回北地而是与他同行,是这一串计划的重中之重。
儒衫人反复的确认了无所遗漏,喝了一碗安神汤后向那老者道:“卯时唤醒我。”
老者微微的抬了抬眼皮,从喉咙间发出道音节,表示应了。
儒衫人合衣躺下,迅速的放空大脑进入睡眠。明日是关键,他必须要好好的休息。
凉夜里,风从旷野间纵横无碍的吹过,吹到那成片庄园间,便渐渐的被建筑和树木卸去了力道。
定北侯府的庄子里,荷塘边的房屋中。
萧佩兮将账目中所有需要核对的地方都指了出来。桌案上的账本被分成了两摞,一摞是全然没有问题的,另一摞是需要核对询问的。
凤卿荀看了看那分作两摞的账目,又看了看萧佩兮,半是意外半是迷茫的道:“你唤我来是为这个?”
萧佩兮点点了头,道:“我想为易之哥哥做些什么。”
凤卿荀眼中迷茫褪去,剩下的意外迅速的扩大起来。他怔怔的看着萧佩兮,好半晌后唇角弯出了一抹小心翼翼的惊喜。自心底涌出了许多话语,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这半晌的时间里,萧佩兮也没说话。她见凤卿荀怔怔的看着自己,便微低下头将腰间的荷包放在手中把弄着。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凤卿荀轻咳一声,端起了茶盏来,想要借着喝茶缓解一下这莫名出现的气氛。却尴尬的发现茶盏里已经没了茶水。
注意到这种情况,作为丫头的觅音更加尴尬起来。她忙忙的拎起茶壶来蓄水,弥补自己的工作错失,眼睛却不住的往凤卿荀身上瞟。
不是错觉!
一向以聪敏扬名的三爷此刻确是一脸的傻相。
☆、第四百七十五章 有谁能来告诉她 今儿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屋子里静的连那倒茶水的声音都显出一种震耳之势。
凤卿荀张了几次嘴,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佩兮。。。。。。好生有本事。”
萧佩兮依旧的低头不言,屋子里也还是依旧的安静。
觅音觉得这种安静的气氛有些莫名的怪异,令她觉得很是不适,仿佛此刻不说些什么,她整个人的体积就会变得格外大,格外的招眼。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为了打破这种怪异的不适,觅音刻意的用一种活泼的语调大着声音道:“论起做文章,少有人能比得过三爷。可要论起看账目,可是少有人能越得过夫人。
莫说是这点子账,就是再多十倍,也难不倒夫人。”
不知怎么的,萧佩兮忽然觉得自己的丫头很是聒噪。如此吹嘘,怎么好意思。
萧佩兮的裙衫飞快的一动,轻踢向觅音小腿。觅音茫然不知所措,却也是立刻闭了嘴。
萧佩兮的动作是在桌案下悄悄的完成,凤卿荀并不知晓,他顺着觅音方才的话道了声,“确是,确是。”后,屋子里便再次的陷入安静。
那种怪异的不适感再次的侵袭了觅音,她恍惚觉得自己的身体变作了三倍大,在这屋子里的每一举、每一动,甚至每一个呼吸都是那样的扎眼。再加上方才那不知为何的一踢,让她更添了几分尬然紧张。
从小到大,她很少做夫人不喜欢的事情,自来到汴京后夫人待她更加亲近,她也更是事事、言言都做到、说到夫人的心中。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觅音心头有些烧,处在这安静中越发的不自在。眼见着两位主子都不出声,觅音便觉得弥补过失的时机到了。
打破沉默这种事情,还是得她来。
只是要说些什么?
觅音想了想,规避开方才有关账目、有关夸赞自家夫人的话题,绞尽脑汁没话找话的道:“三爷这套新衫好看的紧,与素常的风格截然不同呢。”
诸多话题里,夸赞是最容易讨巧的了。夫人许是不愿意让夸,夸三爷又有些心大的嫌疑,那她夸三爷的衣衫好了。
凤卿荀惯来的好脾性,闻言便笑着同觅音道:“这不是我的衣衫,是大哥的。”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那套衣衫,又向萧佩兮道:“佩兮可也觉得好看?”
萧佩兮一愣。
自他一进门她便发觉了,他身上这套衣衫是从前并未见他穿过的。只是她也以为这是一套新衫或是从前留在庄子上的。
这竟是凤卿城的衣衫吗?
凤卿城的东西,她却没看出来。
凤卿荀见萧佩兮久久的发怔不作言,面上便略带了些失落,很快的又换做了一副笑容,“我也觉有些别扭。”
便是穿了他的衣衫,他终究也不是他。于容貌风姿,他便是星烛而他那位大哥便同日月,于谋略本事则更是远不可比。
凤卿荀微微的遮下眼帘,遮去眼底的自嘲之意,缓缓的端过了茶盏来。
早就看明白的事情,他又何必多次一问,徒惹尴尬,徒做无用之功。
他的唇才刚刚触及到茶面,便听萧佩兮道:“好看。”
凤卿荀颇为意外的抬起眼,却见萧佩兮笑望过来,“好看,易之哥哥穿什么样的衣衫都是如此温文尔雅。从来衣衫御人貌,鲜见人压衣衫品。”
她生的容貌倾世,嫣然一笑间更如洛水神妃,瑰姿艳逸,迷人神思,勾人心魄。
凤卿荀觉得有些恍惚,面上烧红一片,思维好半响才开始运转。
她这是。。。。。。在夸赞他?
安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来临。在觅音眼中,时间仿佛停滞了。夫人在长久的笑着,三爷在长久的呆着。
眼见着凤卿荀手中的茶水已经凉了,觅音暗自的挪动了下发麻的双脚,出声道:“三爷,茶凉了,奴婢给您换一杯。”
一句话落下,凝滞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萧佩兮放开了手中那已然被抓皱的荷包,问道:“易之哥哥怎么穿了大哥的衣衫?”
凤卿荀将手中的茶盏交给了觅音,道:“我的衣衫沾了些泥,恰好大哥同崔小大人在那附近赛马车,见我狼狈就将车上备着的衣衫予我换了。”
萧佩兮的视线在凤卿荀头上停留片刻,又道:“怎么连簪子也一起换了?”
她记得清楚,凤卿荀并没有这样一支乌木簪。他不是那等讲究穿搭的人,没理由换套衣衫还得将发簪也换了。
凤卿荀“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萧佩兮又道:“易之哥哥原本戴的那只簪呢?”
凤卿荀含糊的发出一道音节,便自觅音手里接过了新倒的茶水,埋头去喝茶。
觅音忍不住瞧了自家夫人一眼——难道不是赛马车那事更加值得好奇吗?怎么夫人倒问起了簪子。
萧佩兮见凤卿荀这般举动,越发确定了心中所猜,“易之哥哥可是摔着了?”
且摔得不轻,否则也不会摔碎了原本插着的那只玉簪。
萧佩兮一息未顿的问道:“可摔的厉害?”
凤卿荀笑了笑,道:“不妨事。就是不小心跌了一跤。”
萧佩兮待要说话,忽然听到叩门之声,随即有人在外面道:“三爷可还在?”
觅音开了门,见是流觞提着只食盒立在外面。他没有进门,只在外面行了礼,而后扬着张讨喜的笑脸说道:“三爷若是想捉兔子,只管吩咐小的。说起这捉兔子,满汴梁再没有比小的更加利落的。”
说着他将食盒递予觅音,又道:“已经烤好了,三爷和三夫人尝尝味道可好。若是吃着好,明日小的再去打两只来。”
说罢了,流觞又道了几句吉祥话,转身离开了。
觅音将食盒打开,那热腾腾的香气便没遮没拦的冒了出来,勾的人口生涎津。
萧佩兮反应了片刻,略带惊奇的向凤卿荀道:“易之哥哥去捉兔子?”
捉兔子跟凤卿荀,实在是有些划不上勾。
捉兔子不成还摔了一大跤这种事情,凤卿荀觉得甚是难为情,他干咳了两声,解释道:“散步时见到只兔子,想起前阵子晒东西时,你那兔皮暖手坏了。就想着打来给你新制一副,奈何。。。。。。看来容易,做来难,我没有那个本事。”
他说没有那本事时,面上有些愧然和尴尬,却没有分毫的自卑之色,依旧的温润如玉,襟怀坦白。
萧佩兮看了他一阵,道:“那暖手是我及笄时,阿爹送我的。不过就是个念想儿。我并不喜欢兔皮的东西,以后莫要再跑去捉兔子。”
一语说罢,萧佩兮见凤卿荀笑着点了点头。他这种笑,她常常见到,只是不知为什么,她越来越不愿意见到他这种笑意。
分明是笑,却并不欢喜愉悦。那只是礼貌的,掩饰着什么的表情。
涩而微苦。
顿了片刻,她又道:“回去后,易之哥哥陪我去买一副就好。”
凤卿荀微微诧异的看向她。萧佩兮忽觉的面上有些热,见觅音已经食盒里的烤兔子取了出来,她便立刻的推了推那盘烤兔肉,“暮食用得早,易之哥哥饿了吧。”
凤卿荀习惯的点了点头,又很快的摇了摇头,将兔肉向萧佩兮那边推了推,“看了这许久的账目,必是辛苦,吃些东西垫一垫吧。”
萧佩兮把盘子推回凤卿荀的面前,摇头笑道:“追兔子追的这般辛苦,实该补一补。”
凤卿荀再次的将盘子推到萧佩兮那边,道:“佩兮才该补一补。”
。。。。。。
一盘子烤兔肉被不停的推来推去,觅音的眼睛黏在那表皮烤的晶莹油润的兔子上,口水吞了一次又一次,心中的腹诽一波接着一波。
饿什么饿!垫什么垫!方才她带人端来的那些羹汤茶点都进了谁跟谁的肚子啊?
都不想吃,她想吃啊!
好好的烤兔,眼睁睁的就瞧着它凉了。须知道,烤制的东西一旦凉了,就失了那分焦脆口感和油脂香。
再一次的吞下一大波口水,抬眼瞧瞧自家三爷和夫人这不正常的模样,觅音的嘴撇了又撇。
有谁能来告诉她,今儿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第四百七十六章 这是。。。 。。。抢C位?
秋夜露重,一颗又一颗的露珠凝在秋草残荷间,倒映着星辉月芒,随着凉风的吹拂微微的颤动,犹如无数碎星遍洒大地。
渐渐的那露珠上倒映着的星月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清冷的光,慢慢的那清冷的颜色里又带上了一线金橙。
鸡鸣阵阵,犬吠偶起。
觅音啃着一只炊饼,扫了眼桌上那两盘寡淡时蔬,腹中的怨念越发的大起来。从小到大,夫人不吃的东西都给塞给她的。怎么那只兔子就宁愿摆着也不说给她吃。
好生的浪费。
晨雾轻薄似纱,朝霞的颜色从雾气间漏下来,柔和而朦胧。
觅音对着窗外的景色,慢慢的用着饭。她心中想着事情,那美景她未曾看在眼中,那新鲜时蔬的清甜和炊饼散着的新麦香气,她也没有咀嚼出味道。
一餐饭用罢,觅音回到萧佩兮的身边,发现她正捏着那两枚符,满面的心事。
觅音觉得自己想通了关节。怪不得夫人不吃那烤兔子,也不肯给她吃。因为那是流觞送来的。
流觞是谁?侯爷的贴身小厮啊。
随即,觅音又陷入了另一波纳闷儿。若是那样,昨夜里夫人就该好好的收起烤兔,怎么还不停的劝三爷吃呢?
美如诗词描绘的田庄秋色里,主仆两个一同面向朝阳纠结起来。
萧佩兮将那两枚符咒握入了掌心。风带着明显的凉意,她的手心里却有了些汗意。
此刻的萧佩兮是迷茫的。
她原是想着为凤卿荀做些什么,然后便着手改回自己的命数。可她却忽然发觉自己有些舍不去与凤卿荀相处的感觉,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凤卿城。
便是她曾为他拼出一切,便是她曾为他沦为个笑柄,便是为了靠向他而惹了表姐的不喜。。。。。。她都不曾后悔,不曾退却。
可是,在她了解到凤卿城的狠戾,她心中也是惧怕的,靠近他这种事情,只想一想便觉遍体生寒。
怎么会这样?
混乱迷茫中,萧佩兮的心底忽然冒出个念头来。也许,她喜欢的那个并不是如今这个真实的凤卿城。
她一直爱慕着、牵挂着的,只是记忆中的一个影子,还有在那影子之上被她不断涂抹立体的一个幻象。
还在北地时,包家小娘子曾当着她的面说她自命不凡,孤高自怜。包小娘子是个炮仗性子,又没什么心机。她会对自己说那一番话,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出来那是听了旁人的挑唆亦或是议论。
旁观者清。或许那些人都没有看错、说错。她确是自命不凡,孤高自怜,所以她会觉得这世上唯有凤卿城那般才学、容貌能配的上自己。
十多年的岁月里,她不断的在心中描绘着凤卿城应该有的样子,随着心思喜好的改变,不断的修修改改,最终塑造出一个由着她心意的并不存在的“凤卿城”。
因为那是个尽由心意的想象,所以她才会那般的执着难舍。因为那只是个尽由心意的想象,所以当真正心悦之人出现时,她的心也会生出欢喜愉悦。
心悦之人!
萧佩兮被自己心中的措辞惊到。恍惚间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场诗会。
那一次有几个小娘子取笑王家元娘,说她当年心狭目短,错失了定北侯那么位佳婿良人。当时王家元娘正在提笔构思,闻言淡笑的望过去,道:“人如我意,才是佳婿。不如我意,怎是良人?”
有小娘子当即笑道:“如定北侯那般人物、那般能力地位,这世间有几人不觉如意?王姐姐莫要不好意思,换到一两年前,这些人里哪个愿嫁?”
那小娘子的话引得一片笑嗔。王元娘亦是笑了笑,不疾不徐的书下了心中构思的诗句,搁了笔方又开口道:“雨来,能同我抚琴弄萧;雪来,能与我赌书为乐;无需过多言语,便知我、懂我。如此方是我的如意良人。”
当时听得那些话,萧佩兮心中是不快的。
那时候她想,便是凤卿城当真是个纨绔,她也愿嫁,更何况他并非是个绣花大枕头,怎么就轮得到一个王元娘来贬诋。
如今想来,王元娘的话中并无贬低、诋毁之意。她所说的那般如意良人,其实也是她心中之所求。
不需多说什么便知她、懂她,能与她抚琴对弈,闲弄雅趣的人,已然在她身边。
真实的存在着,而非想象中的影子。
萧佩兮握了握手中的符咒。
她想要的,已然得到了,那她还折腾什么呢?
她抬起手来,正欲将那两枚符咒丢出去,忽又顿住了。曾经她对凤卿城的心思,知晓的人不多,却也实在不能算少。旁人也就罢了,当事人那里总要做个了解。
往后一府度日,不说清楚总是尴尬。
说清楚了,也免得以后大嫂嫂听到什么风声来找她麻烦,更对凤卿荀、对自己有个交代。
如此做出了决断,萧佩兮长长的舒了口气,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色是前所未有的宜人。她的面上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轻盈的像是这华秋微风。
萧佩兮随意的踱了几步,一抬眼忽就见到了婠婠。她与凤颂娘立在十多丈外的路上,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几个丫头正小跑过去,将两人簇拥在中心。
虽然心中才新鲜下了决定,但是萧佩兮仍是裹足不前,一双眼眸里满是纠结踌躇。
将话说清这种事情,去寻大哥不偌去寻大嫂嫂。毕竟,同大嫂嫂说了便等于同大哥说了,而且她自己同大嫂嫂说明白,依着大嫂嫂的性子往后必不会寻她麻烦。
更能避免了找大哥说话,可能引起的一切没必要的误会麻烦。
萧佩兮想的明白,但想的再明白也抵不住心中的。。。。。。害怕。
这不丢人,放眼汴梁有几人不怕明婠婠。
再怕也得说!这种事情,越早做了断越好。
萧佩兮一咬牙一跺脚,闷下头向着婠婠所在的方向疾步过去。
她这举动骇了觅音一大跳,也惊住了远处的凤颂娘,呆住了婠婠。
婠婠带着凤颂娘往自己庄子上去玩并未使用马车,而是使着轻功来去,昨夜里打发回来报信的还是自家庄上的人。今早返回来也是轻便便的两人,一路御风,才落脚就被坐在树下嗑瓜子磨牙的丫头们瞧见。
农人起的早,这时辰早已经有人在田中劳作。近处路遇的,远处做事的,无一人不停下来向这边遥遥致礼。
被丫头们簇拥其间,秋风不时的吹抚衣裙。婠婠的联想力忽然放飞了一下,这颜值鲜嫩、走路带风、备受瞩目的属性——啧啧啧,活生生女子天团的既视感啊。
才刚这么一想,就发现方才还好好立在树下赏景的萧佩兮,炮弹似得冲了过来。
速度如此快,难得她冲过来的姿态还是那般翩然优雅。
婠婠看的一阵羡慕佩服,目测她没有减速的意思便稍稍的往一旁躲了躲。凤颂娘等人亦是下意识的向两旁避了些许。身份、辈分摆在那里,婠婠可以静看着,她们却得先打招呼。于是这一避也没避开太多,只是下意识的半步而已。
萧佩兮闭着眼睛猛冲,生怕一股劲儿泄了便没了勇气。待她听到近前的问候之声,这才惊觉——到了。
她急急的张开眼睛,刹住脚步。随即,无比尴尬起来。走过了位置,居然失礼的戳在了大嫂嫂和四妹妹的中间。
对于这种状况,婠婠也是略懵。
什么情况?
这是。。。。。。抢c位?
☆、第四百七十七章 脸丢的有些大,一会儿出去还能见人吗?
似这等尴尬失礼的状况要如何化解?
萧佩兮自幼的熏陶和教育告诉她,此刻更需表现的从容大方才是。
她镇定了一下心神,倒退回合适的位置,与婠婠互行了礼又向凤颂娘还了礼,之后便挂着抹适宜的笑意看着婠婠。
意思很明显,她有话要私下说。
婠婠并不擅长这种潜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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