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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名门嫡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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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这只水晶盘直径足有一尺多,剔透晶莹,雕刻着极精细的花纹,是江家配给嫡孙屋里的摆件,庶孙都没有的,价值不菲。饶是苏合向来得宠,此刻也吓得跪了下去,“婢子知罪!”
“起来别磕到碎片上!”只是水晶盘再珍贵,秋曳澜这会哪有心思去管?摆了摆手,“回头再说二姐姐,请你把话说详细些!”
阮王妃与阮老将军所中的幽眠香,一直是秋曳澜心中的难解之谜。
直接下手的人,肯定是路氏。
问题是路氏被自己亲生儿子活活骗死,根本没来得及留下遗言,更不要说提到幕后给她幽眠香的人了。秋曳澜自己虽然有种种猜测,然而没有证据,猜测也只是猜测,都作不得准。
如今听秋宝珠的意思似知情,秋曳澜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秋宝珠看了眼战战兢兢站起来的苏合,淡淡道:“下手的那位,三年前就去了,下场也堪凄凉。不过,老实说她也算不得真凶!真正置阮婶母于死地的人,却远在千里之外!”
秋曳澜听了这话,却寻思了一回:“三年前下场凄凉的,应该就是路氏。这个也符合阮王妃临终前对原身的叮嘱……但千里之外,那是谁?”
她沉吟着问:“二姐姐是说……况时寒?”
离得远,还跟阮王妃有仇,思来想去就是这位了。他既然能害秋仲衍,不放过秋仲衍的妻女也不奇怪。
谁想秋宝珠看着她,缓缓摇头,却淡淡道:“若非忌惮着他,阮婶母恐怕死得更早,连你,也未必能活到今日!”
“……”秋曳澜这次是真的愕然了,“二姐姐?”
“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够容忍丈夫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秋宝珠不欲闲谈,句句直白又直接,“哪怕那个人早已嫁为人妇、还生儿育女了?”
秋曳澜足足愣了半晌,才不确定的问:“兴……兴康长公主?!”
这么说来,阮王妃居然是况时寒的真爱?还爱到令况时寒那个长公主妻子心生嫉妒,远隔千里也要下暗手干掉情敌?!这从幽眠香与谷太后的关系来看,倒是不无可能。
可有一个问题是,“二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事已经够让她震惊的了,秋宝珠的回答更让她目瞪口呆:“这么隐秘的事情,除了阮婶母亲口告诉我之外,我还能从哪里得知?”
她也不吊胃口,很爽快的交代缘故,“虽然说阮婶母从没对那况时寒动过心,若是可以更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为王叔报仇,但这样的事情,她到底不好意思亲口跟你说。”
又看了眼苏合,“之所以告诉我而不是身边人,倒不是不信任身边人,却是怕他们都不是自由身,万一知道此事,危急时贸然做出什么不合宜之事,不堪设想!”
秋曳澜面色变幻了片刻,沉声道:“还请二姐姐说仔细些!”
她不记得阮王妃跟秋宝珠有什么来往,更遑论把这种忠仆都不知道的消息告诉这个侄女了。
这事怎么想,都透着古怪。
然而秋宝珠解释了下,却也在情理之中:“阮婶母发现中毒之后没多久,就猜到了凶手。只是你也知道,那位……别说你们母女当时,就是现在,你想报母仇,也没那么容易!而且阮婶母非常担心你也遭毒手,那时候,恰好我出阁。”
秋宝珠虽然是秋孟敏的亲生女儿,还是唯一的嫡女。但以秋孟敏跟路氏一贯重男轻女的做法,显然她很难跟生身之父以及亲祖母亲近。而她的母亲李氏还死于秋孟敏与路氏的逼迫之下,自己也饱受杨王妃的欺凌。
可以说,她虽然是西河王府的郡主,也是潜在的王府仇敌。
只不过被杨王妃打压的她,根本没有高嫁或平嫁的机会,夫家非常平庸。别说报仇,不被杨王妃继续找麻烦都要松口气了!
这样的经历让阮王妃看上了:“出阁前阮婶母寻机约我见了一面,告诉了我此事,还给了我一只镯子作为信物。”
“信物是用来?”秋曳澜眯起眼。
秋宝珠淡淡道:“一旦你遇见实在过不去的坎,打发人送去西面……找况时寒。”
顿了顿,“那只镯子不是婶母的,是况时寒在王叔过世后,悄悄送给婶母,许诺婶母若有困难,尽管打发人持镯去寻他。原本婶母不想要,但为了你,还是忍辱留了下来……四年前帝子山雪崩时,我就变卖了几件首饰凑出笔盘缠,你晚回来两天,它就会被送走了。”
听到这里,苏合才明白秋宝珠之前说,阮王妃不将这段孽缘告诉身边下人,却冒险告诉她这个并不熟悉的侄女,确实不是不信任心腹下人。
而是担心下人握了这张牌,按捺不住时,贸然想跟况时寒联络……即使兴康长公主在阮王妃死后就不管西河王府了,单是从前路氏、康姑妈、杨王妃这三方的眼线,也足以让此事曝露。
到时候秋曳澜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况时寒是位高权重,可谷太后的亲生女儿兴康长公主更值得讨好不是吗?
反而秋宝珠。
不是她今天自己找上门来摊牌,谁能想得到,阮王妃竟在她那里留了这么条退路?毕竟她再被杨王妃打压,终归是郡主,又出了阁,自己当家作主,弄个亲信送个信总是办得到的。
不但办得到,而且又隐蔽又安全!
“阮王妃……”秋曳澜忽然就联想到了小陶氏,这两个女子都是心思灵巧胸有丘壑之人,也一样的苦命,还一样是被第三者所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慧极必伤?
见她怔怔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苏合只道她是伤心坏了,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上来扯袖子:“少夫人?少夫人?”
“我没事!”秋曳澜只是忽然感到非常怅然,被苏合拉了两把也就回了神,定了定心继续跟秋宝珠说正事,“这么些年了,二姐姐甚至没来找过一次。今日忽然来说,想是别有缘故?”
秋宝珠颔首:“因为当初阮婶母把这个镯子交给我时……”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紫玉镯,淡淡道,“也承诺,我的人找到况时寒时,可以顺便以她的名义,做一件我想做的事!”
“母债女还?”秋曳澜点了下头,“我明白了,我虽然不是况时寒,但冲着你告诉我我的杀母仇人是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我丈夫敦厚子女成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想做的事儿?”秋宝珠一直淡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她凄然一笑,将紫玉镯放到秋曳澜手边的几上,淡淡道,“不过是无法忘记先母的生养之恩啊!”

第五十八章 我早就知道她容不下曳澜!

这天江崖霜回来的比较晚,主要他中途陪七皇子一起去探望齐王当时江皇后还没回行宫,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语重心长提醒侄子别把老婆宠坏了的机会。
一边是把他当亲儿子疼的姑姑,一边是他自己当心肝宝贝的发妻,饶是江崖霜从小就是哄长辈的熟手,也颇费了番心思才哄好皇后。
结果他神色疲乏的回到自己院子,却惊闻秋曳澜傍晚前病倒了!
……先不提江崖霜这里如何急三火四的请大夫、熬药,闹到深夜才勉强安置。且说陶老夫人这边,在江崖霜回来前不久,也得到了秋曳澜院子里请大夫的消息,饶是老夫人向来以慈祥示人,闻讯面上肌肉也不禁抽搐了好一阵!
胡妈妈更是不忿的骂出来:“没过门前仗着咱们家势时怎么不提!?现在做了江家人了,家里有事,她不自己出来为长辈分忧已经是不孝,老夫人特特把自己陪嫁时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安抚她还要怎么样?好处全她拿,麻烦全家里挡?!倒还有脸病!”
也不能怪她们想多了,以为秋曳澜回去之后还是怨气难消,赌气称病。毕竟秋宝珠上门的时机太巧,这事情秋曳澜又还没过来说,早就打发惯了穷亲戚的江家哪里会想到秋宝珠前来不是为了沾光,却是说了一件了不得的大秘密呢?
尤其从秋曳澜那边传来消息,说统一配给嫡孙的水晶盘也被丫鬟打碎了:“那东西就是咱们家,也才只有嫡出子孙房里才能有,庶出的公子、少夫人们再眼巴巴也只能到嫡出房里看一眼哪!哪个丫鬟敢这么不小心!以前怎么没打碎过?偏偏今天打碎?必是十九少夫人自己摔了出气的,不过是让丫鬟顶罪罢了!真真是可笑!进了夫家的门,连人都是夫家的了,还计较点小东西?!再没听说过这样大脾气的媳妇!廉太妃跟阮王妃是去得早,若还在,也该被她羞得无地自容!”
陶老夫人脸色阴沉良久,对胡妈妈道:“既然病了,总不能不管,你打发人送点药材去,问问大夫多久能好吧!”
让胡妈妈打发人去,而不是让胡妈妈去,这便已是在表达不满了。
胡妈妈尤自气不过:“她身体好好的却躺上了,大夫哪里猜不出来是要挟病自重?必是不敢戳穿,逼急了也是掉上一堆书袋,完了来个含含糊糊!”
“有什么办法?到底是嫡孙媳,场面总要顾的。”陶老夫人嘿然道,“何况她过门也不久,做女孩子时候的心气没全放下……小孩子么闹脾气也不奇怪!”
“西河王府那点子事情这京里谁不知道?”胡妈妈冷笑,“她在娘家过过掌上明珠的日子吗?就是那秋静澜惯她,也才几天?这就养一身娇气了?到咱们江家来,倒是端起千金之躯的架子了!分明就是欺您仁厚、欺十九公子好脾气!”
陶老夫人心里也窝着火,她因为是继室的缘故,早年没少被晚辈媳妇挑衅。
大房仗着地位特殊,孙辈对她这个叔婆也颇为怠慢也是有的。所以陶老夫人对于晚辈的不恭敬,本来是不会这样生气的。问题是,秋曳澜跟江崖霜这对,是她力主撮合的!
原本以为这么个主儿在娘家过得委屈,过了门之后不说好欺负,好歹知道惶恐吧?结果比她婆婆庄夫人还泼辣!
若朝别人泼辣,陶老夫人乐得如此,大不了善后的差事多些……但现在甩脸色甩到自己跟前来了,陶老夫人既觉得被挑衅了,又觉得看走了眼,甚至觉得自己被骗了!
心里不痛快,陶老夫人就没阻止胡妈妈的骂骂咧咧。
而胡妈妈这样的态度,派人时自然也会带出来。
于是次日一早被打发去探望秋曳澜的下人,与从前过来传话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都不可小觑,比如这会这婆子王氏,从头到尾脸上带着笑,语气也和蔼,可那话说得就是叫人听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痛快的!
不但不痛快,你还抓不着她把柄,说不出来她这话怎么不对了?
但说不出来归说不出来,秋曳澜身边也没傻子,一下子就看出来这王婆子名义上是来探望的,实际上却是专门给人添堵来的!
“苏合你去一趟绿雪山庄,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公子、表小姐!”王婆子一走,周妈妈的脸色也阴了下来,把孙女喊到角落里叮嘱,“当然,王妃娘娘那件事……先不要说,免得公子这会为少夫人操心之余,还要伤心!等少夫人好了之后,由少夫人自己去说吧!”
苏合为难道:“王婆子哪来的胆子这样探望少夫人?怕是老夫人那边……我现在去绿雪山庄的话……”
“少夫人病了,告诉娘家人一声有什么不应该?!”周妈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论权势,就是没败落前的西河王府也跟江家没法比;但要论底蕴,周妈妈真心瞧不起从发迹到现在才几十年的江家!
当年她伺候的可是王妃,出入见识的全是世袭王的排场江家现在最高爵位也才是国公而已!再逾越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场面上的敷衍,周妈妈最擅长不过!也就是形势不如人,廉太妃没了之后,周妈妈才小心翼翼的过了十来年,这会秋曳澜又不是没人撑腰,她可不会继续窝囊了!
苏合闻言心头一定,当下就去换了身出门的衣裙,赶到绿雪山庄,一五一十,把秋曳澜被要走救命药丸,跟着又病倒,结果今早陶老夫人派过来探病的人阴阳怪气,俨然跟秋曳澜有仇一样……这经过自然把秋静澜气得脸色发青,寒声问:“江崖霜呢?他死了不成!”
绿雪山庄算娘家,苏合又是王府陪嫁出去的人,在没外人的情况下,自然是照着娘家的称呼来:“倒不能怪姑爷,昨儿个郡主在他回来前就喝了药睡着了,一直睡到今早姑爷去当差都没醒!婢子过来前,郡主还昏睡着呢!好在,热退下去了。”
这话是真的:江崖霜昨天回去时脸色明显很累了,但还是撑着询问了妻子病倒的经过与缘故,夜里更是拒绝下人建议他临时搬去书房、仍旧睡在内室昨晚陪夜的是春染与夏染,早上苏合亲耳听她们说,江崖霜一晚上起来数次查看妻子,所以说,这姑爷还是不错的。
她这么解释了一番,秋静澜才放缓了语气问:“这么说,妹妹是因为药丸被要走,生生气病的?”
“呃,应该是这样吧?”苏合有点心虚,在她看来秋曳澜之所以会病倒,那肯定是因为听秋宝珠说了阮王妃的真正死因,大受刺激当然,昨天从陶老夫人处领了那对玉枕回屋后,由于心火直冒,一口气灌下去的一壶凉茶估计也是缘故之一?
不过祖母周妈妈叮嘱说这事儿暂不告诉秋静澜,苏合自不敢提。
然而秋静澜阅人无数,尤其是女子苏合自认为连秋宝珠的拜访都只字未提,是绝对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的却不晓得秋静澜只随便扫她一眼,就看出她是瞒了要紧地方,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怎么?连我都想瞒?你莫不以为你是妹妹所宠的丫鬟,我就给不了你规矩了?!”
苏合哪里可能是他对手?被软硬兼施威胁恐吓了一番,就抵挡不住,抽抽噎噎吐露了内情:“……郡主一直陪在王妃跟前,尚且在送走二郡主后直接病倒了!婢子的祖母说这事儿万不能叫您知道,不然……”
其实她这会说的话秋静澜已经全部不在听了从苏合说出兴康长公主的嫉妒导致了阮王妃的身故的刹那,秋静澜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接下来的话没有一个字能入耳!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一刻秋静澜的心情没有话语能够形容,他始终以为况时寒当年反叛养父阮老将军,是因为贪恋权势。
可现在秋宝珠透露的消息,却是因为觊觎自己的母妃?!
甚至为此杀了自己的父王、害惨了自己外祖父一家!
最后他虽然没能够如愿,可他的妻子却遥控指挥毒杀了自己的母妃
“那人胆敢起这样的心思!!!”这世代的观念,母亲被人打主意,这份羞辱比单纯的杀母之仇还要深刻!
秋静澜一瞬间目眦俱裂:“如果那人不起这样的心思,父王未死,母妃与祖母必然还在,我不用离家多年隐姓瞒名,至今不能恢复身份,妹妹又何必受那么多的委屈?!”
“如果那人把自己的心思瞒好了至少母妃还能活着,即使分别多年,我总还有尽孝于她膝下的机会!母妃在,妹妹好歹有人维护,不至于几次险死还生,尤其是在帝子山那次!”
多少个夜晚,他从噩梦中惊醒,梦中那样清晰:是父王秋仲衍浑身浴血战死沙场时坚持回望京中的不甘与挣扎;是祖母廉太妃含泪勒令人带他走后饮下毒药的悲哀凄楚;是母妃冷清而满怀牵挂,独卧榻上惦记着在帝子山的女儿与不能提的儿子,孤独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最让他痛到无法呼吸还是咆哮如龙腾的雪崩中,年幼而柔弱的秋曳澜,被当头而来的雪流瞬间淹没!
哪怕是现在,秋曳澜已经出嫁,他也无法想象这个妹妹当初是如何活下来的?兴许秋家先祖真有在天之灵?又或者是上天的怜悯?
“无论如何我现在只有妹妹了!”秋静澜悲哀的想到,“之前我就不赞成她嫁给江崖霜,此人再好,江家枝繁叶茂,我如今又不够权势给她撑腰,怎么可能不碰见麻烦事?”
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但若以为这样就可以随意拿捏我的妹妹,陶氏老妇却是在做梦了!”
他心念一转,慢慢伸手捂住自己胸口,身子晃了晃苏合低着头还在小心翼翼的安慰没发现,正心惊胆战侍立他身后的冬染却是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使劲一咬唇才忍住惊呼,上前一把扶住:“去请大夫!!!”
这下好了,周妈妈打发苏合过来报信,本是考虑到陶老夫人态度急转直下,秋曳澜以后日子怕是难过,想让苏合来跟秋静澜这边讨上几个主意。而苏合没撑住秋静澜的审问,现在结果却是秋静澜自己也因为急怒攻心昏迷,跟妹妹一个待遇卧榻不醒本来因为有个能干的表弟,这两年做回没出阁时万事不问、只顾自己消遣调养的大小姐的阮慈衣理所当然的被惊动。
万幸大夫再三保证秋静澜没什么大碍:“主要是心绪上太激动了,急怒伤身……吃了药躺一躺,今晚必能醒的。之后再喝两副调养的方子就没问题了,到底公子年轻!还请大小姐莫要担忧!”
阮慈衣擦掉冷汗,给了双份医资送走眉开眼笑的大夫,转过身来自是厉声逼问下人,究竟是谁让秋静澜好好儿的急怒攻心的?!
众人一起看苏合,苏合战战兢兢出来回答:“是婢子禀告的……”
“苏合?”之前阮慈衣心思都围着秋静澜转,根本没注意身边都有些什么人,这会才注意到苏合,顿时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再一想以秋静澜的城府,这世上能够把他情绪勾动到听了番禀告就当场晕倒的人与事,还能跟谁有关系?
阮慈衣也觉得一阵晕眩了:“曳澜出事了?!”
“郡主只是偶染小恙!”苏合的描述已经放倒了一个秋静澜,生怕阮慈衣也步上后尘,那绿雪山庄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闻言赶紧先申明秋曳澜目前的情况,“已经请大夫看过,姑爷也很关心!”
“真这样纯峻他怎么可能被气晕过去?!”阮慈衣提高了点声音,“你不说?万一耽搁出大事来你承担得起责任?!”
苏合这会是打死都不敢再提阮王妃的事了,虽然说阮王妃只是阮慈衣的姑姑,不是亲娘,但姑侄就不是骨肉了吗?所以也不细说经过,一口咬定秋曳澜是被索药之事气病的:“本来昨天大夫说吃上两副药就好,本不打算惊动您跟公子的。可今早那边老夫人接到郡主身子不舒服的消息,派人去院子里探望那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却像是老夫人恼了郡主一样……”
阮慈衣心机远不如秋静澜深沉,加上苏合此刻低着头回话,也看不清神情眼色,倒没怀疑还有内情,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我就知道那老妇迟早容不下曳澜!”
“呃?”苏合愣住了。

第五十九章 解释不清的真相

“这世上做婆婆做祖母的,十个里头,怕是连半个都容不得亲生子孙对媳妇比对自己亲近!”
苏合回到江家别院时,秋曳澜已经醒了,正没精打采的靠在榻上,就着春染的手喝粥,听说苏合回来了,便吩咐她进来回话苏合进了内室,秋曳澜还没开口询问,她已经先说起了去绿雪山庄的经过。
当然,只字不提秋静澜昏迷之事。
这是阮慈衣的要求,其实她不这么叮嘱,苏合回来也不敢说……自家郡主还病着哪!兄妹情深,她再稚嫩也不至于这样没脑子!
所以直接转述起了阮慈衣的话,“咱们公子是老夫人抚养长大的,七老爷去得早,老夫人往后颐养孝顺,怕都指着公子!偏公子对您死心塌地,您没过门前,就可着劲儿的护着您您说老夫人她能乐意吗?也就是碍着您之前听话,又才过门,才没找您的麻烦!这会有机会了,可不就是要出手打压您?今早给您甩脸色不过是个引子!回头公子回来了,不定那边要怎么告您的状呢!”
秋曳澜早在她回来之前就听周妈妈等人说了那王婆子过来时的景象,本来她对于夫家拿她的紧要之物去给大房善后就很不痛快,再听说陶老夫人还上赶着给自己脸色看即使她猜到陶老夫人是误会了,这心情能好吗?
此刻闻言就冷笑着道:“她指望我做傀儡,自然见不得我逾越了她给我划的那条线!”本来还以为跟陶老夫人可以好好相处,结果才这么点事,对方就立刻提醒她别指望恃宠而骄可是,我就算恃宠,恃的也是十九,又不是你,你还真以为我娘家只一个兄长一个表姐替我考虑,就好欺负了?!
“表小姐可说了这会咱们该做什么?”夏染见她脸色难看,担心她才醒来,别又被气得加重病情,赶忙把话题引开。
苏合道:“表小姐说您才过门,又是晚辈,这样计较是计较不过来的。釜底抽薪之计就是快快养好身体,早日……怀上!”她到底还没许人,说到这话不免脸上一红,期期艾艾了会才继续,“咱们这房的夫人就是个例子,只要您有了亲生骨肉,慢说老夫人,便是老太爷也不能委屈了您!”
……秋曳澜忍住一口心头血,绝望的想:“我就知道表姐她的主意,十有八。九还是会归纳到得子嗣者得后院这个逻辑啊!”
见她听了这话,仰头看着帐顶,一声不吭丫鬟们彼此望望,春染就忧虑的劝:“您不要担心,您跟公子向来身体好,这子嗣的事情……您如今也不过是小恙而已,昨天晚上热退了,这会也有了精神,怕是不用到明天就能好!”
秋宝珠昨天来说的事情,江家这边目前除了秋曳澜之外,只有苏合同周妈妈知道。毕竟阮王妃虽然是为了女儿才收下况时寒送的镯子,终归收了东西,传出去也不名誉,叫谷太后那边知道,没准还要生出其他的风波。所以秋曳澜叮嘱苏合除了同跟阮王妃生前最信任的乳母周妈妈说声外,其他人就不要告诉了对外就说秋宝珠想给丈夫活动个好一点的差事。
江家早就被求习惯了,哪个媳妇过门后没替娘家人捞过好处?而且秋宝珠那位郡马的官职很低,哪怕连升三级也还触动不到大家上心的利益,自不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现在春染、夏染就跟阮慈衣一样,以为秋曳澜就是被气病的。
“我没什么事,你们伺候这么久想也累了,都下去歇着吧。”秋曳澜这一年来早就听烦了“子嗣”二字,如今见春染还要就着阮慈衣的论调来劝自己,只觉得头疼,摆手道,“我倒觉得又乏了,再睡会吧!”
见状丫鬟们忙伺候她再躺下。
秋曳澜这一睡到晌午后才醒过来,觉得身上又好了点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次生病,引子既不是被要走了那丸药、也不是阮王妃之死的真相,倒是那一壶冰镇着的凉茶!
如今正是暑时,虽然说山上清凉,可大太阳底下晒着也是很热的。秋曳澜被晒了那么久,又心急上火着,忽然大半壶凉茶灌下去,本来就很伤身体,跟着秋宝珠来说阮王妃的事情秋曳澜在这里即使没有万箭攒心之痛,说心绪完全不乱也不可能。
这样又是虚火上升又是贪凉之物吃过了头,可不就病了?
只是这病得时间如此巧合,就算把真相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
她怔怔望了会帐顶,正欲喊人进来伺候,门口传来一阵轻轻脚步声,跟着却是江崖霜挑帘而入。
“你今儿回来这么早?”秋曳澜看他身上已经换了家常便服,知道他是回来有一会了,从屋子里的光线判断,此刻应该还不到申时。而江崖霜平常都是申末才回来的,此刻秋曳澜自然要问上一声。
江崖霜见她醒了,眼中露出一抹如释重负,快步过来试了试她额温,笑道:“你身上不好,我放心不下,就跟七皇子告了半日假。”
摸摸她额上只是温热,松口气,掏出帕子来替她擦拭着睡觉时出的一层额汗,“方才看你睡得满头是汗,还以为又烧起来了。”
又扬声喊进丫鬟,让去小厨房里取适宜病人用的清粥小菜来。
趁这光景他扶了秋曳澜起身,苏合等人伺候梳洗时也没走开,温言细语极是体贴从昨天到今天,到这会才头次清醒着享受到丈夫关心的秋曳澜心里的怨愤就去了许多,就着他手出到外间,江崖霜又亲自调了温热的蜂蜜水给她润嗓子。
这样到用过了饭菜,秋曳澜有了点精神,一面接过茶水漱口,一面问江崖霜:“你可知道齐王现在怎么样了?”别说他吃了药还是死了!
“性命是无恙了,只是还没醒过来。”江崖霜不防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握着茶碗的手微一用力,复放开,语气轻柔道,“这事儿你放心,不会有太大。麻烦了。”
秋曳澜点了点头:齐王只要没死,还能说话,那江家确实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了毕竟只要他开口给江绮筠开脱句,说一切都是误会,太后党也没法再抓这事做文章。
至于说齐王被江绮筠欺凌到自。尽的地步,肯不肯做这个证……秋曳澜相信这个问题对于江皇后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家里不会有麻烦了,不过,咱们这位十五姐,以后会怎么办?”秋曳澜放下茶碗,问道。
相信经过这次之后,哪怕江绮筠指天发誓她绝对不敢再欺负齐王了,她这王妃之位也难保哪怕齐王跟童嫔愿意再给她次机会,江皇后跟秦国公都不见得能放心呢!
齐王的生死对于皇后与秦国公来说不算什么,但若因此给太后党攻讦江家有了大把柄,皇后与秦国公可就无法容忍了!别说他们两位,恐怕江天骜自己都受不了!
而且江绮筠在这两位长辈跟前的信用与好感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江家现在也丢不起有女儿被休回来的脸,又要防着江绮筠再逼死齐王……齐王没死,这位王妃恐怕倒要先上路了。
秋曳澜心里这么揣测着,却听江崖霜柔声道:“她自然会有应得的处置……咱们不说这些琐事了,你这会觉得怎么样?我瞧你气色似乎好了些。”
“是吗?”秋曳澜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身体底子不错,即使昨天内外交困病倒,但大夫来的及时,喝了药,睡了这么一夜半天,却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她也没有装病的打算,就道,“应该快好了吧。”
江崖霜勉强一笑:“好了就好。”
他这神情有些不对劲,秋曳澜察觉到,心里就有些狐疑:“我要好了,十九笑得这么勉强做什么?难道他希望我多病会?!”
转念心里就是一突,“果然被表姐说中,陶氏那老妇先行跟他告状过了?!”陶老夫人肯定说她是装病昨天病今天好,这好得也太快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烦闷,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于是屋子里顿时尴尬的沉默下去。
“……”半晌后,就在秋曳澜打算打发江崖霜去书房看看公文之类时,外头小丫鬟进来禀告:“胡妈妈来了!”
秋曳澜闻言就是一皱眉,江崖霜察觉,忙圆场道:“既然是胡妈妈来,便进来吧。”又说,“跟妈妈说声,少夫人还没好全,说话时间不要太长。”
听了他后头这句体贴,秋曳澜仍旧是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喜怒,于是有心缓和气氛的丫鬟们调侃的话就咽了回去,屋子里仍旧沉闷着。
片刻后胡妈妈进来,一个字没说先跪下去磕头秋曳澜怔了怔,赶忙叫人拉起来:“胡妈妈这是何意?”
“都怪老奴!”胡妈妈却跪着不肯起身,一脸惭愧的请着罪,“那王婆子本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混账东西!老奴因跟她有些亲戚关系,便厚着脸皮求老夫人留她在身边伺候,结果今早让她过来代老夫人来看看您,她竟那样说话!老奴为一己之私,竟害得少夫人病中还要受委屈,真是该死!该死!”
秋曳澜心里冷笑,没回答她的话,却先看了眼江崖霜:我说,十九往常虽然体贴,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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