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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名门嫡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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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厌女症
邓易着蟹壳青地暗绣折枝曼荼罗纹深衣,束锦带,外罩着藏蓝广袖对襟大氅,四方髻里穿着一支羊脂玉圆簪。衣色沉闷,配饰朴素,神情淡漠但人美如春花绽放。他身后高案上,一盆暖室催开的芍药花,花红叶绿,正值怒放,看着竟是花不如人。
跟他同来的小厮,也算秀眉俊眼了,侍立他身后却黯淡无光。
秋曳澜进门,因为吃不准这小厮的来路,冷冰冰的和邓易拌了几句嘴,才领他去给阮老将军请安。
阮老将军连亲外孙女都无法回应了,未来外孙女婿当然也不会更有面子。
邓易虽然冷漠、脾气也不好,还算尊老,面对神智不清的阮老将军没有流露出嫌弃之色,耐心的陪着他说了会话,亲手给老将军擦了两次口水,走时还记得掖了把被子。
问题出在了他起身时这时候他手里还握着给阮老将军擦完口水的帕子。
专门伺候阮老将军的丫鬟之一惜誓,恭恭敬敬的双手来接,不慎碰了下邓易的指尖。
这一幕秋曳澜在旁看得清楚,惜誓绝对没有故意挑逗的意思,都是凑巧但邓易的脸色,刷的铁青!他哆嗦着嘴唇怒骂了一句“贱婢”,跟着踉跄着朝门外冲去!从秋曳澜身畔跑过时差点撞到了她都没停步!
秋曳澜愕然的跟上,就看到他出了房门后,直接扑到雪地里,抓了把雪使劲擦着刚才被惜誓碰到的地方,那模样就好像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连他一直漠然的神情都透着那么的刻骨仇恨!
“……快去打盆热水来!”秋曳澜这才醒悟过来,康锦章死前似乎说过,邓易特别讨厌女孩子……
呃,至于讨厌到这地步吗?惜誓都委屈得快要嚎啕大哭了!
苏合打了热水来,秋曳澜喊了几声没喊动,索性令他的小厮把他扯进屋然后,前前后后换了七八盆清水,洗掉了一堆花露、胰子,差不多把一双手的皮都搓掉几层了这时候邓易额上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这才接过自己小厮递上的丝帕擦干手,可算没继续要水。
秋曳澜松了口气,这种心理上的癖好,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索性跳开:“快正午了,用饭么?”
邓易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好。”
于是这件事情过去了秋曳澜趁喊人拿饭,叫苏合去安慰下惜誓,然后到前院去喊几个小厮来伺候邓易……
不过小厮们还没过来,接到邓易登门这个消息的阮清岩倒是腾出了空,亲自来请:“方才凌小侯爷在,因为正商议要事,叮嘱过下人不许打扰。不想怠慢了邓公子……还请去前堂一叙。”又假意呵斥了几句秋曳澜不懂规矩,没有及时告诉他邓易来了的消息。
但不等邓易说什么,阮清岩又讲,“舍妹年幼无知,好在邓公子宽宏大量不跟她计较。”
邓易不喜欢说话,对此哼了一声,也就顺水推舟的跟着阮清岩走了。
秋曳澜在后面急得跳脚,又是打手势又是让春染上去拉,好歹把冬染留了下来:“前面有蓬莱月,怎么能让邓易知道?!”
怠慢邓易最多就是招呼不周,有凌醉先一步登门,说是疏忽也没什么谁都知道阮将军府这些年来的败落,下人做事出现差错并不奇怪。这个不能怪到初来乍到的阮清岩头上。
可怠慢邓易是因为在跟凌小侯爷商议怎么给个妓。女捧场,这个可不仅仅是蔑视邓易这么简单了。
无论是阮王妃的孝期还是阮老将军的卧病在榻,阮清岩在这眼节骨上跟风尘女子有来往,那性质和秋孟敏这次是一样的,就是不孝!谷太后一党要抓到这现行,不笑死才怪!怎么说邓易总是谷太后同党啊!
好在冬染道:“郡主您别担心,公子到现在才过来,就是在送蓬莱月姑娘呢!如今前面就只有凌小侯爷一位。”
“这凌小侯爷也真是的。”秋曳澜放下心来,不免顺嘴埋怨几句,“大过年的,招呼都不打一声跑上门,自己来了也就算了,带着蓬莱月算什么?!”你就是拉赞助,也没必要非把蓬莱月带上吧?阮清岩给钱摆明了是看你面子,又不是真为了蓬莱月!
秋曳澜刚才躲窗棂后看得清楚,阮清岩对蓬莱月很客气,偶尔也顺着凌醉说几句调笑的话,但眼神里那是半点沉迷都没有这表哥志向很大,从他特意选择薛畅做座师,就可以看出来他对于自己的仕途那是早就规划好了,这种人最明白“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道理,怎么可能轻易被美色迷惑呢?
冬染笑着安抚她:“兴许是蓬莱月姑娘想见咱们公子……反正那些都是逢场作戏的人,如今也打发回去了。郡主您别生气,这些事情公子应付得过来呢!”
见冬染一再保证阮清岩完全敷衍得住眼下的局面,秋曳澜全没用武之地,陪了会阮老将军,只好回绿蔷苑里找事做。
但正月里除了走亲戚外,是一年中最清闲的时候。
周妈妈提起这个就难过:“自从老将军战败、咱们王爷战死沙场后……”
秋曳澜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诉说,得出结论就是:秋家、阮家在权势上的败落,以及秋孟敏母子的故意使绊子、加上阮老将军遭受打击后一直闭门谢客,所以现在她在京里根本没有亲戚可走……
“这样不行,这样一点人脉都没有!”秋曳澜叹息,“难怪表哥都沦落到请名。妓做中介……做中人的份上了……周妈妈您把咱们家按理可以走动的亲戚好友列一列,回头我来看看。”
周妈妈喜道:“现在正月还没结束……”
“现在不太好走动啊!”秋曳澜扼腕,“太后跟皇后都约了元宵节后的朝会之战……呃,我是说秋孟敏的事情现在敏感得很,别让这些人以为我是替江皇后去做说客的,或者以为我狐假虎威、去找他们麻烦啊!这样还怎么恢复旧交呢?”
周妈妈觉得很可惜:“那要什么时候能走动呢?”
“不急,反正不来往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我也得熟悉下近况,挑一挑顶用的人家不是?”秋曳澜说到这里,想起来周妈妈不识字,就自己坐到书案前,让夏染研了墨,让周妈妈口述,她来记。
谢天谢地,原身的技能都留了下来,包括毛笔字……
结果写着写着,秋曳澜不慎碰到书案下面,就听“咔嚓”一声,书案侧面居然滑出一个小小的暗屉!
众人都是一愣!
“是表哥放的吗?”秋曳澜诧异问春染、夏染。
春染跟夏染对望一眼,摇头道:“打理公子内室的是秋染和冬染,婢子们以前也没进来过。”
“该不会是阮家以前的人放的吧?”秋曳澜看了眼暗屉女孩子巴掌大小的琉璃盒,这琉璃盒质地非常好,晶莹剔透,里面装的东西一目了然像是一团干草。
秋曳澜感到好奇,心想即使是阮清岩放的……反正都被看到了,再看几眼……应该没问题吧?
她索性把放下笔,拿出琉璃盒仔细端详。
春染她们因为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阮清岩、又能不能给秋曳澜看,就都没作声。
秋曳澜打量那琉璃盒片刻,发现里面不是干草,而是干花,看起来像菊花。原来的品名颜色,现在是不好判断了,但年代应该比较久,而且也不像经过严谨工序后用来收藏的样子。
“这东西……至于需要珍藏?”秋曳澜看不出这干花里有什么蹊跷,摇了摇头,放了回去,示意周妈妈继续。
到了傍晚的时候,阮清岩过来了。
秋曳澜问他凌醉跟邓易,阮清岩道:“凌小侯爷回去陪他的母亲茂德长公主了,至于邓易,他想留下来,我叫人给他收拾了翠微阁住。”
翠微阁离绿蔷苑那叫一个遥远阮清岩防着邓易的心思昭然若揭,不过,就是让邓易住这绿蔷苑,以他对女性的厌恶来看,有问题的也应该是他吧?
秋曳澜心里正在吐槽,忽然阮清岩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偷听的开心不开心?”
“呃……”秋曳澜朝他讨好的笑,“下次不会了!”
阮清岩非常干脆:“大家闺秀怎能坏了规矩?!把《女则》抄写百遍!元宵节前交!”
……忽然有种不想要表哥的冲动怎么办?秋曳澜秒速转移话题:“对了对了!表哥你书桌暗格里的东西,是哪来的?是不是你的?”
阮清岩面容还真一僵:“你怎么找到的?”
“不小心碰了下就弹出来了。”秋曳澜无辜的道,“那盒子里装的干花是什么呀?”
阮清岩深深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是‘泥金报喜’。”
见秋曳澜一头雾水,他眼中闪过失望,“你在西河王府没见过吗?这是菊花中的名品,色泽灿如泥金。因为名字喜庆,以前姑姑出阁,还在嫁妆之列……我记得你住的那院子里应该种着好几株。”
没等秋曳澜接话,阮清岩已恢复了常色,淡淡的道:“好了,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的话,你快点去抄写《女则》吧!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有失大家闺秀身份的事情……后果你自己想!”
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就从好哥哥变成教导姑姑了?!是因为熟悉了就露真面目了吗?!
秋曳澜各种悲愤无语……
第三十二章 表哥的真面目
第二天秋曳澜梳洗好后,按照惯例去看望阮老将军,才进门,就见老将军榻前,左阮清岩右邓易,你捶肩我捏腿的,伺候得那叫一个周到。
她呆了一呆,就见邓易一边替阮老将军捏着腿,一边转头恶狠狠的瞪了眼自己,顿时恍然肯定是被阮清岩当贼防着,压根没机会见自己,也就能抓住自己不可能不过来给阮老将军请安这一点,赖着不走了。
果然她还没开口,另一边给阮老将军捶肩的阮清岩已经假笑着道:“表妹你来了?那你来陪祖父说说话,我陪邓公子去书房今早可真是有劳邓公子了!”
邓易阴着脸道:“我有话想单独跟宁颐郡主说。”
“邓公子这要求却冒昧了。”阮清岩立刻怫然,“即使你们有婚约,但终究还没成亲!这孤男寡女的,岂不是要坏了舍妹的闺誉?祖父卧病,姑母已去,我这做表哥的可不能不管表妹前途!有什么话,烦请邓公子在我跟前说了就是!”
邓易从昨天到今天,几次三番请求见到秋曳澜都被他各种拒绝,要不是现在等到了秋曳澜过来,都要怀疑他们兄妹串通了耍自己了。没想到秋曳澜来了,阮清岩还要阻拦,他心里差点没抓狂,阴沉着脸道:“你只是宁颐郡主的表哥,又不姓秋,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阮清岩也不生气,淡笑着道:“但表妹现在在将军府,这是我阮家的地方。我可承受不住表妹在阮家有什么闪失的责任!”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邓易简直想上去给这位表哥一顿老拳!
他懒得再兜圈子,咬牙切齿的看向秋曳澜,直截了当问:“那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到底要不要……”
听到“晚上”、“答应”这些字眼,不只在场的下人都瞪大了眼睛,阮清岩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问:“哪天晚上?!什么事!”
秋曳澜无语的看了眼邓易你这是作死啊!江崖霜只不过半夜来说了几句话,阮表哥就想剥了他的皮!你这是嫌命长吗!?
果然阮清岩虽然是铁青着脸问秋曳澜,但看邓易的目光已经有着难以掩饰的凶光!
“……表哥您别生气,其实就是……他想拜我为师来着!”秋曳澜尴尬的解释,一边把苏合拉出来,“不信您问苏合!”这两天她小动作比较多,估计信用不太够用了。
但苏合给了个让她吐血的回答:“那天婢子差点死了,没听到您跟邓公子的话。”
幸亏阮清岩还有点理智,面无表情的问:“邓公子?!”
“胡说八道!”可惜邓易浪费了这个机会,他想都没想就道,“我怎会拜你为师?!”
于是他话音未落,整个人都被阮清岩抓住衣襟提了起来!
“我、我只是想跟宁颐郡主学点武功!!!”毕竟是少年秀才,邓易被衣襟扣得喘不过气来,可算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我没说拜师!我为什么要拜师宁颐郡主比我还小!”
阮清岩满脸狰狞的盯着他看了半晌,一直到邓易腿都发软了,才哼了一声,把他甩下,回头问秋曳澜:“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这小子还知道了?”
“我在宫里差点杀了他……”秋曳澜悻悻的详细交代了上次描述时故意一带而过的部分,不出她所料,阮清岩立刻皱起眉,狠狠训斥了她一顿。
那邓易刚才被吓得不轻,但回过神来居然也很有胆色他收拾了下袍服,平复了心情,竟敢继续凑上来坚持让秋曳澜履行约定。
反正已经撕过脸过一次,而且邓易身为太后侄孙,想学武居然偷偷摸摸的向差点杀了自己的未婚妻请教,而不是自己想办法拜师……阮清岩一眼就把内情看破了个七七八八,对他也没了之前的客气,沉着脸道:“既然表妹答应了你,那我来教你吧!”
邓易不满:“当时说好了宁颐郡主……”秋曳澜当时连杀两名侍卫的干脆利落让他印象深刻,他就算要瞒着家里,可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学艺!
“表妹那点身手,也就收拾你这种孱弱书生!”阮清岩没有亲自看到那一幕,按照他了解的情况估计了下,不由嗤笑邓易没见识。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叫下人拿了个喝茶的瓷碗上来,当着邓易的面,信手一搓,就见瓷碗化成瓷粉,簌簌落下,“你要是真想学武功,那我肯教你,你应该求之不得!”
言外之意当然是你看我露了这么一手,还要纠缠我表妹,那肯定不是真想学武功!肯定另有所图!
不只邓易,秋曳澜看到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化瓷碗为瓷粉,也不禁目瞪口呆!她在末世锤炼出来的杀人技,虽然说杀起人来无比效率,但都是各种精妙的技巧,跟内力半点关系都没有,此刻不禁脱口道:“我也要学!”
阮清岩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先把女红针线学好了再说!”
而这时候邓易从震惊中回过神:“你……真肯把这样的技艺教我?”
“我表妹答应了你,我自然会教你。”阮清岩傲然道,“不过想学到这境界,要吃的苦头也非常人所能想象,你要是吃不了这苦的话,那么……”
“我学!”邓易深吸了口气,干脆的道!
阮清岩看他不似伪装,这才缓和了颜色,道:“你我差不多大,我也不要你拜师了,就当替表妹还人情……你先回翠微阁去,我回头来看看你的底子,想想要怎么开始。”
邓易不放心的问:“你不会像昨天一样,把我骗进翠微阁,门一锁,就不管我了吧?”现在秋曳澜进一步知道阮清岩的下限了……
“我还能关你到元宵节?”阮清岩讥诮一笑。
……等邓易走后,阮清岩敲打了下人们不许乱说话,免得败坏了秋曳澜的闺誉,然后,秋曳澜就被他拖到旁边屋子里,严厉盘问都还有什么瞒着他这个表哥!
但阮清岩虽然渐渐露出本来面目,秋曳澜这种人会这么轻易被他管束住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秋曳澜被盘问了不到三句话,就无耻的甩出杀手锏:“我什么都不说!你打我呀!?”
阮清岩舍得打她么?不舍得……所以,最后也只能苦口婆心的试图打动她,不过秋曳澜的铁石心肠跟她所掌握的杀人技一样,那都是末世里千锤百炼过的,下定了决心根本就不为所动。
“女孩子长大点都这么让人头疼吗?”阮清岩目送表妹得意洋洋的远去,摇着头,问身边的丫鬟冬染。比秋曳澜大两三岁的冬染小心翼翼的道:“郡主是比较有主意。”
“她才多大……”阮清岩叹了口气,意兴阑珊道,“回头你去翠微阁,让邓易先蹲马步吧!”
冬染问:“公子真要亲自教导他吗?马上,就是春闱了。”
“让他蹲马步蹲到我考完。”阮清岩心不在焉的道,“亲自教导……他要是肯解除了跟妹妹的婚约,教他几手也无妨;他要是不识趣,老子整死他!”
冬染掩口而笑:“您说了到了京里就要斯文的。”
“妹妹又不在。”阮清岩现在全然没了忧郁佳公子的斯文气质,神情桀骜举止懒散,眯眼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淡淡的道,“祖父这个样子,我好与坏他都不知道……离了妹妹跟前,我还装什么?!”
才霸气了一会,又长吁短叹,“也不知道妹妹都瞒了我多少事情?我真是为她心惊胆战……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也不知道姑姑她在时,妹妹是不是也这样?”
想到阮王妃,阮清岩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回到绿蔷苑的秋曳澜可没阮清岩那么烦恼。
她心情很好的用过了午饭,晌午后阮老将军是要睡觉的,她就在院子里练了趟拳活动筋骨。完了听说阮老将军还没醒,正琢磨自己找点什么事做做,秋染忽然匆匆赶了来,神情凝重的道:“郡主,屈山一家来了,公子请您去前堂!”
“屈山?”秋曳澜一怔,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熟悉,旁边周妈妈跟苏合则惊讶道:“他们不是被姑太太卖到远地去了吗?怎么会回来了?”
被这么一提醒,秋曳澜才想起来,之前阮王妃在时,伺候他们母女的当然不会只有周妈妈和苏合,但阮王妃过世后,杨王妃和秋语情把好东西搜走不说,连下人也卖的卖、赶的赶。
周妈妈跟苏合是因为一个老的不太好卖、一个小的长的不错,秋语情想卖高点,暂时没出手结果这时候秋曳澜回来了,就先放她们出来继续伺候,这才躲过一灾。
而屈山,正是之前伺候阮王妃的下人之一,他们一家都是厨房里的。屈山负责采买,其妻其母是婆媳相传的厨娘,女儿是粗使丫鬟。夫妇两个正当壮年,母亲做得一手好菜,女儿机灵又勤快,听周妈妈背后说过他们是最早被卖掉的……卖的地方可不近!
秋染道:“好像是买他们的主家出了事情?”
所以来找自己求收留吗?秋曳澜觉得没这么简单。
第三十三章 想当亲妈。的哥
“郡主!”看到秋曳澜出来,屈山一家非常激动。
屈山的母亲李妈妈算算年纪已经快六十了,她是西河王府的家生子,在厨艺上很有天赋,二十出头就主管了西河太妃的饮食。
西河太妃过世后,秋孟敏当家,不放心嫡母用过的下人,将王府上下都清了一遍本来那次屈山一家就会被卖掉,是阮王妃出面保了一批人下来,这样屈山一家就开始伺候阮王妃母女。
可以说,秋曳澜是他们这一家看着长大的,情份非比寻常。
此刻主仆重见,李妈妈不禁泪如泉涌,哽咽着叩首道:“不想老奴还能再见到郡主!”
“李妈妈快起来吧!”秋曳澜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忙下去拉她。
把屈山一家劝起,等他们平静了点,秋曳澜才问:“李妈妈,你们不是……离京了吗?”
据周妈妈回忆,屈山一家被卖给了一个外放的官员,那官员好像是要去岭南任职的以这时候的交通,还有李妈妈的年纪,这要真去了岭南,估计这辈子都见不着了,所以她的激动并不夸张。
“老奴一家确实被卖给赴任岭南的吴知府,带出了京。”李妈妈才平复完情绪,被一问又哭了,“但年前吴知府还没行到江南,就因丁忧致仕!便带着老奴一家回归桑梓就在距离京城三日路程的郊县。前两日,忽然有人过去,自称奉郡主之命要买老奴一家回王府,吴知府问老奴意愿,老奴一家当然是愿意回来伺候郡主的……”
秋曳澜心一跳,与上首阮清岩对望一眼,脱口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被卖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能买你们回来?”
“郡主您说的是。”李妈妈呜咽道,“那些人其实是王爷和杨王妃派去要杀老奴一家的回京半路上,忽然就翻了脸!要把老奴一家捆了石头扔进河里!亏得江小将军及时带人赶到,老奴一家,才能再见到郡主!”
秋曳澜脸色铁青,道:“然后呢?江崖……江小将军可说什么?”
“江小将军护送老奴一家到了京城,就指点老奴一家来这里投奔郡主”李妈妈举袖抹了把脸,哀求道,“老奴一家原本就打算生生世世伺候郡主和王妃的,当初王妃走前,也叮嘱老奴一家好生照料郡主!如今既然还能看到郡主,还求郡主收留!”
李妈妈话音未落,她身后的屈山已经默不作声的双手捧上一叠卖身契。
秋曳澜叹了口气,没有去接卖身契,而是道:“李妈妈,我也不瞒您你们这次差点受害,我想应该跟我有关系。”
“这哪里能怪郡主?老奴虽然愚笨,但也知道老奴当年伺候过太妃,自然就会碍了王爷跟杨王妃的眼。”李妈妈闻言,却无怨怼,而是惨然一笑,“当初姑太太把老奴一家卖给吴知府,看似没把事情做绝,但若非吴知府致仕还乡,老奴一家真跟去了岭南那瘴疠横生的地方,老奴恐怕没到地方就先死路上了!屈山他们也不是身体多好的人,未必一定能活!王府那边,分明就是想拿老奴这些人的命换笔钱而已!”
她从屈山手上拿过卖身契,颤巍巍的上前,放到秋曳澜手里,“郡主您,不要老奴一家伺候了吗?”
话说到这份上,秋曳澜也只能收下卖身契了,她心情非常复杂倒是阮清岩嘴角微勾,心想屈山一家既然是阮王妃用过的人,又差点被秋孟敏的人杀死,应该是可信的。他正愁着秋曳澜现在身边伺候的人太少,屈山一家归来,正解了他的忧虑。
所以看秋曳澜接了身契,立刻代她赏了屈山一家五十两银子,算是奖励他们的忠心。
秋染跟周妈妈去安顿屈山一家,阮清岩叫了秋曳澜商议:“看来之前谷太后同意元宵节后再议秋孟敏之事,主要还是为了给秋孟敏杀人灭口的机会!”
秋曳澜脸色不太好看:“这个我们竟没想到不过我们想到了也没用,我们根本没那么多人手!幸亏江家想到了。”
她皱起眉,“其实人证的话,因为只有下人,毕竟不怎么站得住!我担心的是物证。”
阮清岩道:“你是说族谱?族谱上做手脚,没那么容易吧?”
这时候的规矩,正妻才可以记入族谱,至于妾,除非生子,否则是不记的。
路老夫人生有秋孟敏,所以秋家族谱上是记过她的但西河太妃把她正式赶出去后所谓的正式,不在于路老夫人被赶出王府后,一直到太妃过世,中间再也没能回去过;而是在于西河太妃下令从族谱里把她删了!
这样,路老夫人才是彻底跟王府没了瓜葛!
想趁西河太妃去世的机会,回王府哭灵守丧,混回身份都不行!
“族谱如果不好做手脚的话,秋孟敏何必派人灭口李妈妈一家?”秋曳澜摇头,道,“我怀疑不仅仅是李妈妈,可能其他老仆也在被害!?”
阮清岩沉吟了片刻,道:“族谱是一家之重,不会那么容易被篡改的。尤其太妃赶出路氏,乃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要把路氏加上去,笔墨年代就不对!”
“如果无法修改的话。”他的话并不能让秋曳澜放心,她平静的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干脆把族谱毁掉!到时候承担一个族谱保存不力的罪名,总比被落实不敬嫡母好得多!而且这样混淆了路氏的身份,没准在太后的支持下,还能给路氏也混个太妃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阮清岩冷笑出声!
他缓和了下情绪,才道,“江皇后是拿这件事情影射谷太后,谷太后纵然想封路氏为太妃,但江皇后肯定不会答应的。二后现在是势均力敌,秋孟敏哪有那么好过关?”
秋曳澜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请江崖霜过府一叙,问问情况?”元宵后就要组团刷谷太后了,现在盟友之间还不互通有无,练练配合,到时候怎么合作愉快呢?
见阮清岩立刻拉长了脸,秋曳澜感到啼笑皆非:“这江小将军是个正经人,表哥你何必这么讨厌他?”
“正经人会三更半夜后门私会少年女子?”阮清岩冷笑!
一击必杀!秋曳澜悻悻道:“那是我约他的……”
“那也是他的错!”阮清岩非常不讲理的道,“难道你想让我承认自己妹妹不守妇道?!”
秋曳澜干笑道:“这个……只是见个面而已……”
“总之,江家那边我来去联络,你就死了再跟江崖霜见面的心吧!”阮清岩冷冷的喝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看那小子很不顺眼了,若他再敢勾引你便是他是皇后嫡侄,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个所谓勾引我,包括且不仅限于我主动约他、主动接近他什么的吧?
秋曳澜叹了口气:“那我做什么?天天待府里?你看外祖父每天也就醒那么会,我闲着实在是……”
“那你就可以好好学一学针线女红之类。”阮清岩语重心长的道,“女孩子家,这些东西都是必须会的!你现在不好好学,将来出阁,到了婆家,没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岂不是要被人小看?所谓娶妻娶贤,但凡做公婆的人……”
于是接下来,秋曳澜受到了阮清岩滔滔不绝的关于“如何做个人见人爱树见花开的好媳妇”的思想教导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拍案怒问:“你到底是我表哥?!还是我未来小叔子?!你到底站哪边的!”
阮清岩愣道:“我当然是为了你好……我看人家做娘的都这么劝女儿不是?难道亲娘还会害了女儿?”
“……”秋曳澜深刻的被他打败了,往外推他,“你走吧你走吧你快点走吧!!!”
这种有一颗当亲妈。的心的表哥,谁伤得起啊!
不过阮清岩虽然立志要隔离表妹跟外面男子的见面,但还是失败了两天后他被亲自登门的凌醉强行拖去“锦葩阁”给蓬莱月今年的首次献技捧场。
他前脚走,后脚自称阮清岩才到京城时买下的“仁庆堂”的掌柜何子复就满头大汗的找上门来求助:“‘仁庆堂’被周王殿下带人砸了!”
“周王殿下?!”秋曳澜惊疑道,“他直接带人上门砸的?现在铺子还没开门吧?那你派人去衙门喊冤了没有?”她隐约记得周王楚维舟是燕王楚维则的同母弟,这兄弟两个的生母是仅次于江皇后的贵妃谷氏没错,就是谷太后的亲侄女,广阳王的亲妹妹!
有这层关系,加上眼下的局势,楚维舟找阮家产业麻烦倒不奇怪。但楚维舟即使贵为封王的皇子,也不至于敢不把江皇后放在眼里。江皇后可不是什么慈祥可亲重名声的嫡母,楚维舟无理取闹的帮谷太后这边,不怕江皇后抓着把柄收拾他么?
何子复擦把汗,道:“公子本来吩咐铺子元宵节后再开门的,但药铺涉及生死,所以年节也有人守着。前日有人半夜叩门,说家里人生了急症,拿了相熟大夫开的方子来求药。守铺子的伙计信以为真,怕耽搁人命,就开门给他抓了药……没想到……那方子被做了手脚,内中一味……”
“行了,就是说周王现在砸铺子,是有理由的是吗?”秋曳澜脸色阴沉的问。
何子复满脸愧色,焦急道:“是的,而且服药之人死了,如今尸首被抬到了‘仁庆堂’的大堂里”
第三十四章 周王
秋曳澜赶到“仁庆堂”时,整个铺子,包括铺子后充当住宿与库房用的两层小楼,都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好在因为是正月,这条街上铺子几乎都关了门过年,围观的人不多,寥寥几个,看到她来甚至还散开了。
这让做好准备迎接千夫所指、水泄不通场面的秋曳澜松了口气。
但才下马车,就听何子复哎呀一声,痛心疾首的看向不远处:“郡主!您看那里!”
是“仁庆堂”几十年前开业时,重金聘请名家制作的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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