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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名门嫡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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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大家子里乳母同小主人的相处时间,往往比亲妈还多,大抵感情都很好。张氏跟她乳母葛氏就是这种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关系,葛氏问清来龙去脉,心疼得要死,就给她出主意:“您不如把事情闹大一点,不然恐怕夫人今儿这样折腾不会是一次两次!”
张氏有点不敢:“我现在什么都没做,婆婆就这么对我了,要真闹起来,她还不得吃了我?!”
“哎哟我的小祖宗,老奴看您就是太老实了才好欺负!”葛氏虽然是奴婢,却很有主见,此刻提醒张氏,“您想三房统共才三个媳妇,六少夫人去年年底才没了亲生骨肉,到这会还病歪歪的,夫人若拿她出气,怎么说得过去?万一真把六少夫人逼得走了窄路,施家人去老太爷、老夫人跟前诉说委屈,老夫人向来就不喜欢夫人,会帮她说话?至于十四少夫人,那是夫人的亲侄女,又素来能干,夫人委屈哪个媳妇也不会委屈她啊!您说这会夫人不高兴了,不找您找谁?”
张氏顿时一惊:“六嫂跟十四嫂,都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啊!”
“所以,您这会不闹,回头夫人有什么气,不朝您撒,朝谁撒?”葛氏声音一低,“今年腊月里,公子的下属又孝敬了一对双生姐妹花上来,从正月初一到现在,公子竟没在正房里过过夜……这院子里有几个不是跟红顶白的东西!您这会要被夫人说顺了嘴,失了体面,以后那些下贱东西,谁还把您放眼里?”
语重心长,“您想想四房里八少夫人过的日子!她还是有老夫人偏心的呢!如今好容易有了身孕,结果老夫人把身边最得力的妈妈派过去了还不能放心,更叮嘱十六少夫人天天过去盯着您说这种情况下,她就是生下一位孙公子,把孙公子带大会容易?!您要公子小姐们往后也落到那样的地步吗?”
张氏想想小陶氏,也觉得做江家媳妇太老实了根本没法混。目光就冷了下来:“大闹也要看怎么个闹法……现在前朝事情不断,万一闹起来震住了婆婆,却让公公、甚至老太爷他们不痛快了,岂不会影响到我儿他们的前途?”
毕竟张氏的亲生子女只是中人之姿,远远没有达到惊才绝艳得长辈们舍不得打压、还能连带父母地位水涨船高的地步江家曾孙一辈现在人数不要太多,估计秦国公这辈人再老几岁都认不全了,江崖怡又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纨绔,还不是嫡长子,张氏想学四婶庄夫人,自然顾虑重重。
葛氏也感到头疼,但转念一想,却豁然开朗:“咱们只要让夫人心存顾忌,不敢再随意欺凌您!若怕老爷、老太爷他们不喜,倒也未必要闹,只要找对人就成!”
“嗯?”
“池姨娘如今在老爷跟前可是比夫人都得脸,而且性。子还好前两天老奴的小孙女在花园里不小心撞到她身上,吓得立刻跪下请罪,却被她亲手扶起来,又拿果子又拿糕点的,硬把老奴的小孙女哄得破涕为笑,再打发人妥妥当当送回去……”葛氏眯眼道,“虽然说她此举很有故意收买人心的嫌疑,但横竖她是老爷的姨娘,有什么打算也是冲着夫人去的不是?”
张氏寻思了一回,便令葛氏:“既然她跟咱们屋里还有这么一场渊源,明天你从我私房里拿上一套头面,去她那边走动走动!”
那池氏被和水金迂回弄进江家,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和氏。现在见和氏又一个媳妇拿上好处求自己帮忙,正中下怀,当晚就腻在江天骐怀抱里上起了眼药:“今儿七少夫人送了一套头面给我,我看那套头面是极好的,恐怕是七少夫人陪嫁里压箱底的呢!实在不敢收,可听送来的人说的话吧,不收又怕她们不放心!”
江天骐很诧异:“究竟是什么事?”
“昨天夫人把七少夫人喊过去,莫名其妙就是一顿骂!”池氏一脸的天真无辜,睁大眼睛极直爽的道,“据说连懊悔要七少夫人做媳妇的话都说出来了,七少夫人被骂得无地自容,回到房里就喊了乳母托孤……”
“什么?!”江天骐皱眉:他对媳妇们的印象都还不错,虽然和水金让他觉得是最出色的,但张氏过门以来生儿育女,从不惹事,待长辈尊敬孝顺,也容得下侍妾跟庶出子女……作为公公,他觉得张氏这样的媳妇也很好了。
现在听说她居然被和氏骂得要自。尽,脸色就沉了下来,“人没事吧?张家来人看过没有?”
“没有没有,万幸被她乳母劝住了!”池氏扭着帕子,一脸的担心,“只是七少夫人担心的也有道理:夫人既然说了懊悔要她的话,她哪里还有脸继续赖在江家?可是喊娘家接她回去的话,张家人的脸要搁哪儿呢?张家其他女儿又该如何自处?更重要的是,她的亲生骨肉怎么办?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她死,这样夫人大可以娶个喜欢的媳妇,张家体面能保全,她的儿女也有继母照顾了……她喊她乳母送头面过来,却是想让我求老爷您一件事:对外就说她是重病身故,给张家、也给她子女留份最后的体面!”
说到这里她又赶紧切换一个楚楚可怜的神情,“老爷,我不知道七少夫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但看她乳母的样子怪可怜的这心里实在不忍!如果……如果夫人一定不要她做媳妇的话,她这最后一点体面,您能不能……”
江天骐被气得脸色铁青:“那个毒妇!”起身就去了和氏房里!
……和水金趁丈夫熟睡后,起身到了书房,娴儿早已候在这里,小声禀告了事情的经过:“……池氏说,为了做戏做全套,她已经建议七少夫人悬个梁什么的,当然,得及时被人救下来!”
“统共三个儿媳妇,如今倒有两个恨上了她!”和水金冷笑,“六嫂是不知道内情!等我拿到证据给她看,六嫂必定会比七嫂还恨她!纵然她是婆婆,三个媳妇都巴不得她去死,到那一天,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下场?”
娴儿笑道:“眼下她就不会好过了,方才老爷去她房里狠狠给了番颜色,据池姨娘说,老爷让她把七少夫人送去的头面还给七少夫人,却从自己私库里拿了两套首饰,一套给池姨娘,另一套逼着夫人亲自拿去安抚七少夫人呢!还说七少夫人若出了什么事,老爷一准找夫人算账!”
“这都只是小节,毕竟我病着,账到现在还没理好。”和水金摇头,“三房又是国公府的长房,没有她撑场面怎么可以?谁叫六嫂不能起身呢?所以公公再怎么厌恶她,此刻也不会让她真正下不了台的。”
“那下面怎么办?”娴儿有点不甘心的问。
和水金冷笑着道:“她不是觉得我太能干了碍她的眼吗?那就让她知道,她这种废物更碍公公的眼!”吩咐,“把那些可以晚点处置的、可以押后的事情,统统拿出来报给她!从早到晚不许停!累不死她也要烦死她!”
娴儿忧虑道:“万一她真病倒了,三房哪里还有人挑这副担子?”
“不要紧。”和水金冷酷的道,“三房管不了,还有四房、八房,实在不行还有老夫人在!让其他房其他人管家,最多趁机占点便宜罢了!钱,我不缺,便是少了,还能再赚!但让公公看清楚我那好姑姑到底有多废物的机会……可就这么一次!”
换了其他时候,和氏做不了大可以推给她这个侄女兼媳妇!等和水金办好了,和氏拿到江天骐跟前,便是她的功劳!但现在,和水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已经是在抱病视事了,却不知道和氏还能推给谁?!
要知道江天骐与秦国公父子,可是最讨厌废物、最重才华想当初秦国公为什么容忍庄夫人?不就是看重那会的江崖丹?!为什么和水金这次病了,秦国公马上把专门给自己看病的大夫派来?还不是因为和水金的的能力同样是嫡孙媳的施氏死了亲生儿子,病那么久秦国公给过这样的待遇吗?
“等你在长辈们眼里成为一无是处的废物……”和水金眼中闪过狠辣之色,“而且还挡了晚辈们上进之路时……!”
因为理账的工作一直没停,三房的风波秋曳澜也听说了点,再见到一夜之后憔悴万分的张氏,她不禁暗自替三房的媳妇们掬一把同情泪:“有和氏这样的婆婆……真是……”
不过这件事情既牵累到叶太后乃谋害皇帝的真凶这种不能外传的真相,又属于三房内部矛盾,她也不好明着安慰张氏,只能装作误以为对方由于操劳才憔悴的:“七嫂还请保重身体,事情虽然多,但咱们一起做,终归会做完的。”
张氏当然也不好跟她倒苦水,苦笑一声后点点头……这事也就过去了。
……本来秋曳澜以为,皇帝中毒之事,既然已经告诉了丈夫,丈夫也答应尽量手下留情,那应该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结果她才从张氏跟前转个身,就被下人请到后堂后堂这里,陶老夫人已经提前清了场,看到她进来,也没客套,就神情凝重的道:“叶太后要见你一面,才肯招供……天鸾已经答应了她,这些是我给永福预备的东西,你代我送进宫去吧!”
“……”秋曳澜愕然,“见我?为什么?”
陶老夫人皱眉:“我哪知道?反正你去就是了!”

第九十九章 有人早就在打你丈夫主意了哦!

秋曳澜一头雾水的带着陶老夫人给外甥女的东西到了贝阙殿。
江皇后喊了永福公主亲自来接收东西,完了打发公主下去,又清了场大概秋曳澜这次帮了大忙,皇后如今的态度很有恢复从前的亲切热络的意思,招手喊了她在自己不远处坐下,笑吟吟的道:“这次多亏你这孩子了,不然,那老妇手段如此隐蔽,便是薛畅之流,竟也是苦思无策!差点就被那老妇逍遥法外!”
说到最后一句,皇后咬牙切齿,面上颇有狰狞之色。
看得秋曳澜心头一沉:“十九说会对叶太后他们手下留情的!怎么皇后……”
她试探着道:“叶太后当年受谷太后折辱不轻,这么多年了,也难怪一时火头上……”
“唉!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心太软了!”江皇后对于她想给叶太后说情并不意外江崖霜早就提醒过了江皇后对于侄媳妇这种心态是很不满意的:你到底是不是江家人?你都没见过叶太后好不好!
不过秦国公劝熄了她的怒火:“年轻女子心慈手软才是常事,真正这年纪就杀人不眨眼,你放心她跟着十九吗?而且这次若非这孩子,陛下中毒恐怕只能成为悬案了……让十九慢慢教着就是了,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
江皇后想想也是,这才放弃了要教训秋曳澜一番的打算。
再加上秦国公要求她做个慈祥的姑母:“功必赏过必罚,这才是正经御人之道!孙媳才立了功劳,你倒是逮着她一顿骂,你想想换了你自己是什么心情?!下回除非到了咱们江家生死存亡的关头,她还会出力吗?!再说人无完人,谁还没点过错?不是非纠正不可的地方,我都能装糊涂,你难道还要揉不得沙子吗?!”
此刻皇后虽然还是忍不住要嗔秋曳澜几句,语气到底是温和的:“这次是念你面子,下回若再有这类人,可不许你再求情了!你年纪轻,不知道这事亏得是你看破的,要换个人,咱们这些人统统都要被坑进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秋曳澜心想我岂是看不得一丁点黑暗的人?实在是你们为了一份子虚乌有的担心就把人家往死里逼,这换了谁能不铤而走险?而且叶太后一脉在这之前根本就没得罪过江家好吧,跟江家这种习惯横行霸道的家族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就是个笑话!
知道皇后现在的话已经很给面子了,秋曳澜自也识趣的表示了一番歉疚:“因为永福的缘故,侄妇同端柔也照过几次面,三姐姐与三姐夫就她一个孩子,闻说她与叶太后娘娘素来亲近,实在是……”
“端柔自是好的,你们三姐姐这些年也确实不容易。”江皇后笑了笑,“不过叶太后你大约没见过,你是我侄妇不是外人,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谷太后很不喜欢叶太后,她却还能活到现在,你说这是简单的人物吗?你同情端柔与你们三姐姐我能理解,同情她的话……”
皇后摇了摇头,“总之,她的话你不要太相信。”已到中年却仍雍容俏丽的贵妇轻皱了下眉头,声音有些飘渺,“这宫闱里,怎会有真正完全可怜的人呢?”
转而看向秋曳澜,“她要求单独跟你谈话,十九是不赞成的。只是你这老妇时日无多,她硬是不肯说,也不好勉强。我也只能背着十九喊你过来了,好在甘醴宫中诸物都被检查过,没有可以害你的东西至于她本人,我想,你应该不需要太担心。”
秋曳澜乖巧道:“叶太后娘娘年高体弱,怎会害到侄妇呢?只是侄妇从未见过这位娘娘,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见侄妇,回头还要请四姑指点!”
你这么说,不就是想让我见完叶太后之后老老实实告诉你,这位太后到底跟我说了什么吗?
果然江皇后对她的上道很满意:“喝完茶就过去吧,傍晚前回我这里就成!”
这次照例是霓锦送她,向来稳重的霓锦这日似乎有些心事,中间好几次说话都走了神,秋曳澜自然察觉到了,路上就问她:“你可是有什么难事儿?能跟我说吗?”
“劳您过问,只是婢子一点心事。”霓锦本来就是故意流露出来给她看的,闻言迟疑了会,走近一步,几乎是附耳悄言,“齐王妃从避暑回京后身子就不好,搬到城外庄子上养病,到这会都没回过王府!这样齐王府上没有人主持,童嫔便求娘娘给齐王殿下指个人伺候,也好给齐王殿下分一分忧!娘娘……一直没想好人选。婢子看娘娘这些日子操心的事情这么多,故而心下有些担忧娘娘凤体。”
“你哪里是担心皇后的凤体,你是想进齐王府吧?”秋曳澜郁闷的想着,“早知道你打这主意,我就当作没看出来你有心事了你可是皇后跟前的得力大宫女,如今二十岁还不到,正是得用的时候,皇后除非特别看重齐王才肯把你许给他呢!不然怎么舍得放你出宫?!”
其实这也是霓锦找她帮忙的缘故,齐王从失去储君资格起,江皇后对他就没什么兴趣了。之前要不是他闹了一场悬梁自。尽,齐王妃把他收拾得死去活来,江皇后也就是在齐王妃觐见时训诫几句而已,这训诫照霓锦看,还是因为皇后对齐王妃及其母窦氏不喜,故意找借口教训罢了。
而齐王的生母童嫔对此心知肚明,跟皇后要人时,明明暗暗的表示只要是个性格好、不奸滑的就对皇后感激零涕了,哪里敢妄想霓锦这样的皇后近侍?却不知道霓锦还真愿意去给齐王做妾!
“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我回去得告诉十九,请他劝劝四姑,毕竟齐王殿下素来纯孝,若知四姑为他的事儿操心,定然也是非常惶恐的!”虽然懊悔,但话已经问出去了,秋曳澜不得不有所表示说起来霓锦以前虽然没少拿她好处,但在给消息上面也是尽心尽力了。秋曳澜这会倒也没觉得很被算计,只是觉得有点麻烦,承诺之后又提醒,“只是四姑到底是我们长辈,也只能劝着。”
我会帮你,但结果可不敢保证啊!你家主子可是我们夫妇的长辈!
但霓锦已经喜上眉梢,江崖霜在皇后心目中的地位,她太清楚了!若这位十九少夫人能让十九公子去说这事,一准能成!
想到自己可以不用在宫里浪费宝贵的青春,还能进王府就算是妾,然而想想齐王府现在的情况吧,齐王妃等于是被放逐了,不过是为了江家的名声才留她最后一份体面;齐王自己软弱无比,霓锦也没想过欺负他,但以她在江皇后跟前都混到心腹大宫女的手段,进门之后当家……这应该算不上很难吧?
还有齐王的生母童嫔,这位怕皇后怕得要死,之前唯一的亲生儿子差点挂掉,都没敢跟皇后翻脸!又怎么会为难自己这个皇后宫女?
只要自己以后生下儿子,立为世子的可能极大!
仿佛看到了太妃宝座的霓锦欣喜若狂之余,生怕秋曳澜不够尽力,忙不迭的示好:“婢子跟您说句紧要话:您得当心霓光!”
霓光这名字一听就是跟霓锦一样的皇后近侍这位秋曳澜也认识,当然没有跟霓锦这么熟,然而每次到贝阙殿,那位的荷包也没少过。
此刻听霓锦这么说,秋曳澜不由诧异:“怎么?”
“她早年拜了林女官为义母,所以林女官在娘娘跟前偶尔会替她说话。”霓锦拉着秋曳澜,以比刚才暗示自己想去伺候齐王还低的耳语道,“您容婢子说句不敬之语:您过门快一年了,仍旧没有动静,十九公子后院亦未添人。前两日,林女官就同娘娘说起这事儿……推荐了霓光!”
秋曳澜脚下步伐一顿,目光顷刻之间寒透!
霓锦见状不急反喜,暗道这投名状果然交对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霓光的主意?”秋曳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朝甘醴宫走去,淡淡的问。
霓锦既然透露了这消息,此刻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向来十九公子过来时,霓光都是抢着侍奉茶水的。只是十九公子从头到尾没留意过她”捧秋曳澜一把,“这也不奇怪,少夫人您这样的人才,十九公子眼里还能入其他人吗?霓光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秋曳澜冷笑了一声霓光她又不是没见过,论容貌确实不如自己,但也算清秀可爱小佳人一枚,最适合柔顺体贴小侍妾这类角色不过说起来她基本没怎么跟江崖霜一起觐见皇后,独自到贝阙殿时,基本都是霓锦来招待她,这会霓锦要不说,她压根就不知道每回进宫都不忘记带点好处的人居然早就在打自己丈夫的主意了!
“有劳你费心了!”秋曳澜暗自庆幸之前听出霓锦想进齐王府的心思后,没有拒绝或敷衍她,不然霓锦既然说这霓光打江崖霜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霓锦一笑:“您不怪婢子到这会才告诉您就好!”
“其实齐王如今还没有侧妃。”秋曳澜心里当然不痛快,她跟霓锦关系好,但也没有因此短了霓锦的好处,难道霓锦不知道,相比齐王妃揍哭齐王之类的事情,霓光打江崖霜主意这才是真正紧要的、自己最关心的消息?偏偏扣到现在说,难道之前说了自己会不给她好处?!
虽然皇后跟前的人,秋曳澜不能公然怎么样,但私下里么……她这会淡淡一句,顿时让霓锦眼中光芒大盛,脱口道:“当真?!”
“这个谁不知道呢?”秋曳澜淡然道,“按制齐王能够有两位侧妃的不是吗?”看了眼喜色分明的霓锦,“王妃重病不能住在王府,其实还是侧妃主持事情更体面。”
“……您若真能助婢子……”接下来一直到进了甘醴宫、抵达叶太后寝殿外,霓锦都在忽喜忽忧的神色变幻之中,就在秋曳澜将进入太后寝殿时,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拉住秋曳澜的袖子,正色道,“婢子保证为您解决霓光!”她神色郑重,“一劳永逸!绝无后患!”
秋曳澜有点惊讶的打量了她一眼:霓锦跟霓光据观察在贝阙殿的地位、重用程度都差不多,霓光甚至还有林女官这个义母,怎么听都比霓锦更得意,现在霓锦居然有把握一劳永逸的解决她?!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信任,霓锦有点急了:“您要不信,且过三日再看……不过,娘娘这两日估计就会禁不住童嫔纠缠,要给齐王殿下指人伺候了!”
“会是侧妃吗?”秋曳澜觉得霓锦既然开价这么大方,不如试试能不能再压榨一下,所以淡淡一笑,留下这么一句,施施然拾阶入殿面无表情的禁军打开了沉重的朱门,穿过重重纱幕后,秋曳澜终于在寝殿最深处,昏暗的烛火下,头次看到了叶太后。
年迈的妇人看起来已经行将就木,精美光滑的绸被,更加映衬出她鸠形鹄面的枯槁,惟一双眼睛,幽深无尽,明亮锐利!
“你就是识破哀家之计的人?”秋曳澜才走进来,还没想好开场白,叶太后却已先道,“真是年轻……看来,你吃过不少苦头!”

第一百章 宫闱里何时有省油的灯?

秋曳澜对于叶太后会首先开口、而且是这样的开口微微愕然,想了想才道:“确实吃过很多苦,却不知道太后娘娘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本来她还想盯着江家从宽处理叶太后,但现在看到这位老人,她也没什么想法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就算江家不动手,叶太后也活不长了。
恐怕她从高高在上的继皇后落魄到形同隐居的所谓太后,还能偷生这么久,就是靠着蛰伏伺机的信念。伺机之中动了,精气神也泄了,人,自然也撑不下去。
“因为这个法子本也是从一个苦命人那里,偶然知晓的。”叶太后盯着她,目光复杂,既有悲哀,也有怨怼,更多的却是颓然,“早年梁小庚因为家贫,不得不四处偷窃以养活自己。有次他偷吃了一家农户的好几个鸡蛋,却被抓了个现行那孩子那会饿极了,被抓到后也不忘记把生鸡蛋连壳塞进嘴里吞下去,因此惹恼了主人,一怒之下给他灌了点用来毒耗子的砒霜,然后把他扔在野外等死,不料,他竟平安无事!”
似乎说了这么一番话后,有些疲惫,她合上眼,“后来他实在混不下去只能做了内侍……我刚刚进宫时非常苦闷,经常到他负责洒扫的地方去闲坐,一来二去跟他熟悉了,他想给我解闷,就说了这事,在他看来这是天不亡他,可我却起了好奇心……私下拿了两个本来处了杖毙的宫女尝试,果然……”
说到这里叶太后住了口,秋曳澜沉吟了会,道:“我知道这个法子,却是我母妃怕我被人所害,打听辟毒之术时所知道的。”她心想难怪叶太后这么落魄了,还能指挥得了皇帝的近侍梁小庚,原来这两位早就有交情叶太后这个继后进宫,距今都多少年了?四十年?五十年?
而且听叶太后的语气,两人当初并非直接上下级关系,否则无论谷太后还是江皇后都不会让梁小庚贴身伺候皇帝了。倒是梁小庚因为打扫地点的缘故,做了少女时期的叶太后很长时间的心情垃圾筒……这种有过心灵交流的关系,不说是柏拉图式爱情,怎么也能混个知己了吧?
否则寻常情谊,怎么可能在一方落魄三十多年之后还能够让另一方去卖命?
“哀家虽然长年待在这里,但有端柔时常来探望,外头的事情还能听说些……你有个好母妃。”叶太后吐了口气,又睁开眼睛,哀伤的望着她,“只可惜哀家比起你母妃来实在无用,当年护不住姐姐的亲生骨肉,眼睁睁看着太子一家去了,只剩歧阳一个……如今想替端柔出口气,反竟拖累了她!”
秋曳澜抿了抿嘴,到底还是没忍住,道:“娘娘,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即使您这次计划成功了,陛下驾崩但无论谷太后,还是皇后娘娘失势,端柔县主一家,能得好吗?”
最主要的是,“端柔的婚事,拙夫已经得到皇后娘娘允诺,如果萧肃出孝时,永福公主殿下与欧世子就能有子嗣的话,那就作废。所以这件事情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只是你的想法,或许是你的愿望,但谁知道以后一定会这样?”叶太后对她的不解,报之漠然一笑,冷冷的道,“也许永福公主一直忘不了萧肃……到那时候皇后没准又要嫌端柔碍眼了!最重要的是,端柔遵循哀家的叮嘱,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永福公主,事事顺从曲意逢迎,哀家也不图别的,就图他们念着端柔的乖巧懂事、念着歧阳郡王妃的委曲求全,给这孩子一个忠厚的县马就好!结果呢?!”
叶太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锋利如刀!
她低低的咆哮着,犹如一只受了伤的母兽,“他们还是拿端柔不当一回事!!!!永福是掬在手心一点点大风都吹不得的连城珍宝,哀家的端柔,那也是正经宗室血脉啊!要不是谷氏那贱人以卑鄙手段算计了她祖父即使不说这些前事,就冲着端柔这些年来对永福的陪伴,他们也有脸拿端柔一辈子的大事、只是为了防范永福可能的委屈?!”
“但谷太后若得势,我想她也不见得会对端柔他们好……”秋曳澜微微蹙眉,“难道不是吗?”谷太后可是弄死了前朝太子一家、歧阳郡王能活也是因为脑子有问题,才做成太后的端柔县主虽然是女孩子,但冲着她这些年来对江家的靠拢,谷太后怎么可能放过她?
“哀家当然知道,无论谷氏贱妇、还是江天鸾那个翻脸无情的东西,哪一方得势,对于哀家的端柔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叶太后闻言冷笑连连,“怎么你以为哀家这次动手的目的,仅仅只是襄助其中一方吗?看来,你之前看破哀家对皇帝下毒的手法,确实只是凑巧了!”
秋曳澜一怔,略一想,脸色微变:“娘娘究竟联络了哪位皇子?!或者,哪位宗亲?!”
既然叶太后的目的不是对付谷太后或江皇后,那只能是想同时对付双方了实际上仔细一想正是如此,在双方都没有准备好最后的决战的时刻,如果皇帝真的被干掉了,被迫提前开战的二后,任何一方胜出都将是惨胜!
在这种情况下,却是皇室那些有野心有魄力的皇子宗亲崛起的好时机毕竟,朝堂上还有一伙连二后都不敢威逼太过的势力:中立党!
中立党跟端柔县主一家没仇怨,皇室宗亲跟端柔县主一家也没过节,即使端柔县主的祖父当初死得不明不白,但时过景迁,县主只是无法承嗣的女子,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新君,都不会去为难这一家子!
“果然宫闱里没有一盏省油的灯!”秋曳澜苦笑了下,心想,“本以为叶太后是一气之下……合着人家把晚辈的后路全想好了!”
老实说秋曳澜非常认可叶太后的思路:皇后党能把端柔县主的终身大事不当一回事一次,下次就能把她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第二次……这种完全不可靠的靠山,必须换座保险的好吗?
换了她是叶太后,也会设法阴死二后,支持正统皇子继位当权,换取新君庇护端柔这一家的承诺!
只是叶太后福气差了点:第一皇帝居然没死!第二是,她这下毒之策还被识破了……
“这也没办法,谁叫我现在是江家妇?”秋曳澜现在觉得很痛苦,从个人感情上,叶太后的做法很对她胃口;但从大局上,她必须站江家这边!毕竟,叶太后的计划如果成功了,江家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秋曳澜一瞬间心潮起伏,忽听叶太后笑着道:“你觉得哀家会告诉你吗?”
“您不是说见了我才肯说?”秋曳澜一听叶太后的话就知道她不打算履行承诺了,叶太后也果然是这么做的她很无所谓的道:“随口说说的而已,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败在了谁手里……原本哀家一直认为此计即使不成功,但哀家是无碍的。”
眼里流露一抹伤感,“可惜了梁小庚……”
“您是故意要留着这根刺在江家的心坎上?”秋曳澜沉思了会,道,“这样江家吃不准是皇室里的谁,只能对所有可能的皇嗣都不信任?”
以江家的行事风格,自然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江皇后没有亲儿子,她也做不了女皇,想掌权,不扶持楚氏中人登基是不可能的。所以怎么杀也得留上几个……问题是皇室成员虽然不少,但就凭叶太后这里的暗示便大肆杀戮,这怎么可能让天下人相信?!
总而言之,叶太后毫不遮掩的说出自己对皇帝下手的目的,直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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