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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侯爷宠妻手札[重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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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闵成笑笑,将她的手包在掌心,语带温柔:“我个把月没去你那里了,今晚一起回房吧。”
若是在往常,春菱自然求之不得,可她却拒了:“夫君想去妾身那里当然好,只是这几日妾身…妾身身上不大方便,夫君今晚还是去少夫人处吧。”
甄闵成看了她一眼,笑意不敛,再凑近一点道:“脸是有些白,没关系,我又不做什么,走,我陪你回去。”
春菱眼睛微微闪烁,挤出一丝笑:“好,都听夫君的。”
甄闵成拍拍她的肩,与她并排而行,边道:“我就喜欢你唤我夫君,软软糯糯的,听来舒坦,不过菱儿,女子以夫为天,你既这样叫我,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春菱睁大眼睛,脸上血色迅速褪去,飞快地看了甄闵成一眼:“怎…怎么会?”
甄闵成颔首:“唔,我也相信你不会。”说着,先她半步,往前去了。
春菱脸色惨白,脚步却不敢停留,紧紧捏着漆盘跟了上去。
。。。
月后,才下朝的沈兆麟便被三人堵住了去路。
面对甄闵成和两个族兄这么突如其来的相邀,沈兆麟觉得不大对劲,却不知如何拒绝,且他上个月才阻止了甄闵成把几个子弟插进工部,又觉得有些歉疚,只好应了,被三人簇拥着往府外走去,转过身的那一瞬,临路的院门后却传来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白影在门口处一闪,又不见了,好像被人生生拉了回去。
“表…”
一个极为模糊的口音被挡在里面,随后响起指甲划过门板的尖锐刮擦声。
沈兆麟没听清,但还是转回身,看向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甄闵成脸色微冷,拦住他道:“肯定是春菱新养的那只猫又乱跑了,小畜生不乖的很,不是乱叫就是挠东西,你别过去了,省的它给你两爪子。”
沈兆麟微微皱眉,神色顿了顿,道:“那走吧。”
被甄闵成搭上肩膀的一瞬间,沈兆麟一僵,蓦地睁开了眼。
窗外刚刚拢起鱼肚白,房中昏暗一片。
。。。
校场上杀气腾腾,沈兆麟再一次被萧廿掀翻,躺在地上呼呼喘气。
萧廿上前,一把将沈兆麟拉起来,敛眉道:“你今天怎么了?横冲直撞的,愣头青上身了不成?”
沈兆麟神色沉郁,抹了把手上擦出的血痕,摆开架势:“再来。”
萧廿打量着他,忽而也沉了脸,冷声斥道:“这是正经习武,不是打架斗殴,你要是心情不好想发泄尽可直说,我陪你揍一场就是。只一样,别拿修习当幌子。”
沈兆麟一怔,正对上萧廿锋锐的双目,肩膀打了个颤,仿佛从混沌里醒过来似的,眸子一下清明了,片刻道:“抱歉,萧廿哥。”
萧廿捞过一旁水囊扔给他:“偏执太重的时候不能练武,搞不好走火入魔,喝完水到那边打沙袋去。”
沈兆麟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忽地自嘲轻笑了一下:“是,我一时魔怔了。”
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放下水囊时,听见场外石砌的方门出响起一声熟悉的唤:“兆麟。”
他和萧廿一同回过头,看见沈元歌站在门口,也不知来了多长时间了,温柔眉间仿似带了点忧虑,走过来道:“我才要去外祖母处,外头便起风了,就给你们送了点姜茶来。”
她说着提壶倒了两盏,一杯给沈兆麟,一杯朝萧廿递了过去。
萧廿微愣,伸手接过:“谢了。”
沈元歌露出一点笑意:“我该多谢你才是。”
沈兆麟喝了两口姜茶,把杯盏搁下,目光落在了跟在沈元歌身后的春菱身上。
春菱梳着双丫髻顺目而立,手里还端着摆放茶具的茶盘,察觉到沈兆麟的视线,抬头道:“少爷,怎么了?”
沈兆麟瞧着她清秀的脸,心里突然漫上一层恍若隔世的哀伤,道:“没,没事。”
春菱憨憨地回给他一笑。
沈元歌看了沈兆麟一眼,没说什么,只道:“东西送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去外祖母处问安了。”
。。。
甄母房中正热闹着,姜氏和闵瑶闵瑄两姐妹也在,老人家今天心情不错,正笑着和两个孩子说话。
沈元歌进屋,先拜见甄母,甄母见她来了,十分欢喜,忙让坐下,姜氏脸上的神色却不大自然,只牵动唇角勉强笑了下。
沈元歌知她心量不宽,定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左右已经征得了甄母同意,她也不担心萧廿留不下来,便只做不觉,向她见礼,要在边上坐下时,甄闵瑄却十分热情地站起来让道:“姐姐过来坐吧,玄关那里冷。”
沈元歌过去了,安静坐在那边的甄闵瑶略一偏头,眉尖微蹙,笑道:“瑄妹妹见了表妹到比我都亲呢。”
美人儿相轻,甄闵瑶是府上唯一的嫡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甄闵瑄平日在她跟前就是个陪衬的绿叶,沈元歌一来,把她比下去了不说,闵瑄一和她亲近,甄闵瑶更觉得遭到了背叛,心里越加吃味。
被她这么一说,甄闵瑄有些尴尬,沈元歌拉她坐下,温声道:“哪里,表姐和表妹一块长大,自然是最亲近的,元歌很是羡慕,若是能和姐妹们一块熟络熟路感情,那便极好了。”
甄母笑道:“是,你们姐妹理当多亲近,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好。”
甄闵瑶这才笑了下,下一刻却见甄母拉过了沈元歌的手,道:“阮阮什么都好,就是太瘦了,瞧着弱不禁风的,我派人送过去的那些补品,你别干放着,好好养身子。”
沈元歌道:“姥姥关怀,我从小便这样,吃再多也跟火柴人似的,哪里是舍不得吃呢。”
甄母嗔道:“这话说的没道理,哪有养不起来的姑娘?你看你瑶姐姐,你们这个年纪的姑娘,圆润一点才可爱,也不容易生病。”
时人皆爱杨柳细腰身轻如燕的女子,甄闵瑶心高气傲的大姑娘一个,最忌讳旁人说她胖,圆润二字自然也不爱听,当时就不高兴了,噘了下嘴:“祖母!”
甄母掌不住笑了起来,姜氏横了甄闵瑶一眼,轻斥道:“瑶儿,不得无礼。”
“姥姥说的是,”沈元歌说着看向甄闵瑶,抿嘴笑道,“我会尽力追上表姐的。”甄闵瑶对上她的目光,脸色微变。
沈元歌眉眼温柔,笑起来如弦月照水,在她看来却威胁十足,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暗暗掐住了手指。
沈元歌不再看她,转回脸和甄母说话儿去了。
甄母到底年老体虚,不过半个时辰便道疲累,几人便起身离开了,姜氏走在前面,三个女孩在后头,甄闵瑶一出门,脸色便耷拉了下来,经过沈元歌身边时,皱眉刮了她一眼:“沈元歌,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你想追上我什么?”
沈元歌没成想自己应和甄母的一句话倒叫这小姑娘多心了,微怔了下,道:“当然是表姐的身量啊,还能是什么?”
甄闵瑶眸色阴沉,冷冷哼了一声:“最好是。当然,别的你也别想。”她说完,擦过沈元歌的肩,走了过去。
沈元歌哑然失笑,一行人相继出了房门,见姜氏要往东边路上去,加快步子上前唤道:“舅母。”
姜氏停住,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甄闵瑶和甄闵瑄也看了过来。
沈元歌走到她面前,道:“昨天在校场,虽说是玄林堂那两个武师先生事,到底兆麟和萧廿也冲动了些,辜负了舅母的一片心,元歌在这里给舅母赔礼了。”
她说完,福了下身,姜氏脸上却未见多少缓和,仍绷着唇角,沈元歌又道:“这次来的仓促,也没见过府上人的面,又生性愚钝,只给姥姥缝了副抹额,舅母若不嫌弃,元歌可否斗胆,请舅母前往筠青馆小坐,让外甥女表个心意?”
她话说到这份上,姜氏一时不知如何回绝,此处又人多口杂,只好道:“难为你有这份心,走吧。”
甄闵瑶皱了下眉,身形一动:“母亲…”
姜氏道:“你和闵瑄先回去吧。”
甄闵瑶咬了下唇,轻哼一声,扭头走了。
甄闵瑄素来是没什么主见的,见甄闵瑶离开,也匆匆随她离开了。
姜氏没管她们,转身往筠青馆的方向去了,沈元歌望着她的背影,压下深沉眸色,跟了上去。
第13章
筠清馆原是甄家四小姐,也就是沈元歌母亲生前的闺院,院落虽不大,但胜在雅致,石子路两边立着枫木篱栅,往里摆着一套青石桌凳,只是正值深秋,院里还透着绿意的也就是几丛翠竹,冷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更显空旷萧瑟。
房中景象却意外的好些,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清素,临窗木炕上铺着软毡帛枕,床几上摆着一套薄胎玲珑茶壶,角落里置一双凤琵琶,内室用一架六扇屏风隔断,透出富贵之气,只是许多东西都是半旧不新的了,没的给人一种想布置好而力不从心之感。
姜氏打量着房中布置,倒被勾起了些兴味,沈元歌让春菱去沏茶,边让姜氏:“舅母坐。”
姜氏挨着床几坐下,目光顺势就落在了旁边放着的的一本书册上。
很精致的洒金册子,蓝封暗织如意云水纹,用篆体写着五个字“霓裳羽衣曲”。
姜氏不觉多看了两眼,春菱过来奉了茶,沈元歌才从内室出来,道:“舅母对这谱子感兴趣么?”她说着将其拿起来,放到姜氏面前。
书册装帧的实在精美,姜氏用手抚摸了两下,翻了翻,才放下道:“我又不懂乐谱,只是这曲子出名,倒是听说过。”
沈元歌道:“的确,唐明皇亲自写的曲子,虽虚言仙宫之事,可听来盛唐气象富贵锦绣如在眼前,惜乎已经失传,如今只剩十八段了。”
姜氏对风月文雅之事一知半解,只敷衍着应了,沈元歌笑笑:“不怕舅母笑话,这原本不是琵琶曲的,后人虽也有改编,听来却总感觉失了味道,我又极向往天家富贵,便自己比照着编了一曲,闲来弹弹,聊以自悦。”
姜氏听见这话,方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元歌喜欢这个?”这姑娘成日裹素,不修妆饰,前些日子还将自己送的东西送了回来,她几乎都有沈元歌性子清淡无欲无求的错觉了。
沈元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盛世煌煌,谁不向往呢?何况是在极盛之时的皇家,只可惜阮阮生不逢时,不能耳闻原曲高妙,只能自给自足了。”
姜氏想到接她入府之前甄景为劝她的话,神色微微凝住了,沈元歌一顿,歉然道:“看我,闲话扯远了,阮阮本家微薄,也没多少好东西,挑了许久才找出这串松石项链来,觉得颇适合舅母,舅母瞧瞧?”
她说着,将一个雕花错金漆盒推到姜氏面前。
打开来,姜氏的双目先恍了恍。
盒子里躺着一串琢磨精细的松石珠子,颗颗圆润无暇,宝光流传,下面吊着一整块拇指大小的蓝松石,雕刻成锦鲤形状,用金圈雕成镂空鳞片,鱼眼处嵌了一粒红宝,光华璀璨,因松石材质的缘故,又不失端庄厚重。
姜氏在国公府生活这么多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打磨圆滑还没有瑕疵的松石极为罕见,一眼便知道是珍品,立时笑的哎呦了一声:“这样的好东西,舅母怎么当得。”
沈元歌道:“哪里,阮阮不过想着什么宝贝配什么人,我们家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了这么一串,只是好东西白放在我这里也是可惜了,觉得舅母适合,是以诚心相赠,还望舅母笑纳。”
自从国公府失势,姜氏多少年没见过这等物件,目光一直落在盒子里,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早把昨天闹的不愉快抛到了耳后,笑意连连地收起来:“难为你有这份心,舅母就收下了。”
她指尖放在袖中磨挲着盒面,打量了一眼房中摆设,道:“阮阮在此处,有什么缺的,不习惯的,尽管跟舅母说,我着人给你添置。”
沈元歌对她的反应丝毫不觉得意外,她前世也是这样,虽不说唯利是图,却不免食亲财黑,一个大家夫人,总隐隐带着市侩气息,实在不讨人喜。
姜氏这个样子,也有囿于出身的缘故,她本是一西北普通州官之女,因为父亲巧合救下了战中负伤的老国公,自己却受累殒命,才得以高嫁国公府,那时大爷甄景嵘已有婚约,便将其许给了甄景为,嫁过来这么多年,虽勉强培养出了些高门之态,眼界心胸究竟不够。
沈元歌知她秉性,自然对症下药,果然见姜氏变脸,遂道:“承蒙舅母不弃,国公府如此厚恩,阮阮什么都不缺,只能报的万一而已,何况外祖母颐养天年,阮阮命薄,后半生荣辱顺遂,皆要仰仗舅母了。”
姜氏才进来时瞧见那宫廷乐谱,便想到了把她送进宫的那个打算,还未开口,就看见沈元歌眸中带了些微怯生生的笑意,抬起眼睛,问道:“听说再过一年开春,便是当今圣上的秀女大选?”
。。。
两盏茶过去,沈元歌才把满面春风的姜氏送走,回到房中慢慢喝着茶水,听到她们谈话的春菱却微微皱起眉头,看上去有些担忧,问她道:“姑娘方才和夫人说想要入宫的话,可是认真的?”
沈元歌转着茶杯:“唔,为何这样问?”
春菱是国公府的家生子,自小伺候老夫人,是个明事理实心眼儿的丫头,道:“旁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奴婢是觉得,在深门大院儿里过日子已经挺复杂的了,要是到了宫里,只怕更累心呐。奴婢听闻选秀是有女儿的官家中交递名册供上头挑择,姑娘虽然住在国公府,但也可以不必参加的。”
对,她为官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原籍又在江东,根本不在选秀之列,可即便前世她无心入宫,国公和姜氏不照样把她的名字和画像交递了上去,换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甄闵瑶?这种事情,不论她愿不愿意,其实都身不由己。
所以只能先发制人,未雨绸缪。
沈元歌眼中泛出一点暖意,道:“我也拿不准呢,舅母虽然答应下来,不也也说了到时候再提不迟,无非看长辈安排罢了。只是这些天姥姥瞧着精神头不大好,你别拿此事去烦她,免得劳心。”
春菱似懂非懂答应了,把姜氏用过的茶盏收拾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道:“姑娘,少爷过来了。”
。。。
“我觉得门后的人就是春菱。”沈兆麟转头,透过镶着云母的窗棱,看了向外面,神色沉重,“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它太真实了。”
沈元歌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落在了侯在门外的春菱身上,她很清醒地分辨出,兆麟做的梦没出错。
当年她进宫时春菱本想陪她同去,只是她考虑到外婆病重,又将她劝回了甄母处,只是没想到几个月后,春菱便被甄闵成要去做了通房,一年后甄闵成娶妻,又被抬成了姨娘。
依照春菱的性子,若是早先知道了什么,一定不会做壁上观。
可是结果…
想到这些,沈元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瞧着窗外那道隐隐约约的身影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扣住面前杯盏,艰难地呼吸两口后,她听见沈兆麟唤道:“姐姐。”
沈元歌收回眼:“什么?”
沈兆麟微微敛着眉,道:“做梦以来,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倘若这些事情都真实发生过,现在的我只是在它们发生前重来了一次,那么尚未结下的仇,还要不要报?尚未欠下的情,还要不要还?”
沈元歌怔了一下。
她原本绝不打算让沈兆麟知道这些事的,可他好像在慢慢想起这一切,虽然到现在为止除了和朝堂有关的事情他都不记得,甚至不知道春菱成为姨娘的事,这个宛若上天怪诞的提示,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停止。
至于前世中又牵扯的人,有些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对他们好,譬如甄母,譬如春菱,可姜氏和甄闵成他们,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从知道兆麟死因后,原本只愿成为陌路人的想法开始不受控制的被恨意侵蚀。
事情尚未开始,他们算不算无辜?
第14章
沈元歌沉默良久,才松开手中已经凉透的茶盏,道:“管它是不是真的,既然是不喜欢的未来,我们想办法别让它发生就是了。”
她只能这么说,兆麟小小年纪不能沾上太多戾气,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倘若甄家人还要生事,她绝不会手软。
沈元歌对上弟弟仍有些茫然的眼,拍拍他的手背,像是在传递让他安心的讯息:“兆麟,你不用考虑这么多,只记住一样,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去成为什么样的人,别顾忌,别委屈。”
沈兆麟眸色一动:“真的?要是我不想入仕,也可以么?”
沈元歌点点头,微笑道:“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沈兆麟与她对视片刻,缓缓舒了口气:“我知道了,姐姐放心。”
送走沈兆麟,沈元歌从院门折返,转向跟过来的人:“春菱。”
小丫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姑娘?”
沈元歌瞧着眼前尚鲜活的面孔,眸色微动,突然伸出手,轻轻拥了她一下,就在春菱唬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时,沈元歌已经顺势将额角抵在她肩上,自然而然化解了方才的动作,道:“我有些困,扶我进去睡会儿吧。”
她确实有些倦了,只是没想到一觉午睡醒来,便看见萧廿来了筠清馆。
沈元歌有些意外,甄母已经应允他继续做兆麟的教习,按规矩他该和在校场的武师一样住在后院,那里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厢房,比普通小厮护院的条件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她本以为他会去的,可看样子,他昨晚分明没住那。
“昨天…”“我…”
两人同时开口,听见对方说话,又自觉地停住。
沈元歌见他等着自己说,遂继续道:“你不用继续住在下人房,李同应该给你安排了的。”
“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萧廿要和她说的正是一件事,“亲自选了我当护院,又想把我打发到后边去?”
沈元歌一愣:“后院厢房住着舒服呀。”
“那你这里谁给看着?”
沈元歌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好像是,解决了兆麟的事,她一放松就把自己给忘了。
萧廿捕捉到她脸上转瞬即逝的呆气,勾了下唇角,径直走向院门下的房间,晃了晃门上铜锁:“钥匙在哪?”
沈元歌道:“那是护院轮班守夜时才住的阍房,筠青馆院落又不大,那就是个几丈见方的小间儿,你实在不必憋屈在这里。”
萧廿将肩上包裹卸下来拎着,明明被褥器具结结实实塞的死沉,落在他手上却像装了一兜羽毛:“我又不是什么大佛,住阍房就成。”
沈元歌瞧着他,忍不住抿了抿嘴,露出笑意。
他穿的不过是和寻常小厮一样的粗布青衫,只是袖口用布条扎紧,站在暮光渺渺的院子里,却平白生出了一种少年将军身临麾下的调调,阍房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跟太子选行宫似的。
萧廿当然没注意到他身上自带的这股爷儿气,见沈元歌弯了眼睛,挑眉伸出手:“傻笑什么呢,钥匙。”
沈元歌忙收拾起神色,叫来春菱让她去取,又道:“其实不打紧,府上能出什么事,你可以现在后院住下,闲时到这转转就是了。”
萧廿打量了一下她小小的身子板儿:“不,我还是恪尽职守些罢。”
这姑娘太纤弱了,不由自主地让人生出保护的欲望。且他打小便警惕敏锐的像一只鹰,总感觉这富丽堂皇的国公府其实是狼窝。
沈元歌见他坚持,只好道:“那你有什么缺的尽管告诉我,我给你补上。”
萧廿没直接答应,只冲她摆摆手,打开门进去了。
。。。
从霜降到完全入冬的一个月过的还算平顺,比之前世,沈元歌没病没灾,姜氏更什么也不缺她的,除却甄闵瑶耍耍小姑娘脾气之外,沈元歌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当然,更让她心生欢喜的,还是萧廿入府以来,沈兆麟身手的突飞猛进。
天气转凉,偶尔起风,沈元歌会煮了热茶自己给他们送去,这日清晨才到校场,便看见两人正在过招,沈兆麟悟性很强,不过个把月身手已颇有萧廿之风,灵变迅猛,又狠又快,看得两个伺候的小厮连连咂舌,都远远站着不敢接近,直到萧廿喊停,两人分开,才上前给递巾帕。
沈兆麟擦完手上额上的汗,才看见沈元歌,忙迎了过去:“姐姐来了。”
沈元歌给他们递茶,边道:“我都瞧出来不一样了呢,可见长进真快。”
沈兆麟喝着暖茶,笑的爽朗:“萧廿哥厉害,我练才几天,全身骨头节都像通了一遍,头脑也开窍了,学的特别顺。”
这些日子过的充实,又得以发泄,憋在心里的情绪疏散许多,先前少年的意气风发也回来了,沈兆麟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崇拜之色:“萧廿哥,你这身武艺是跟谁学的?庐州有这样的高人么,我都不知道!”
萧廿那日和孟洋交手,不过使了些寻常招数而已,未曾显露三分山水,如今既答应了教习沈兆麟,自然把真东西拿出来,兆麟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他的身手哪有半点乡野村鄙出来的影子。
“是偶遇了什么世外高人,还是捡到过武林秘籍?”兆麟想起之前贪看传奇话本的经验,半是调侃地问他。
萧廿原本眼里带着笑,听到这个问题,那点笑意便不动声色地淡了下去,扬了扬眉道:“我就是高人和秘籍,你可跟着学吧。”
沈元歌没注意到他方才一闪而过的微妙变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笑间,院门处却传来了姜氏唤他们名字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
沈元歌回过头,果然看见姜氏带着甄闵瑶过来,甄闵瑶后头还跟着几个丫鬟,一行人浩浩荡荡。
甄闵瑶瞧着她,脸上隐约现出一抹得色。
沈元歌猜到这小姑娘想干什么了。
果然和姜氏见礼之后,她便道:“表妹还真在这,我听府里有的丫鬟说,表妹有事没事就往校场跑,”她瞥了萧廿一眼,似笑非笑,“怕是不大成体统吧?”
有事没事就往这跑?这一个多月自己只天寒时来了两趟而已,也不知她怎么这么巧就来了,且这话,实在是意有所指。
沈元歌自然而然地想起,如今在筠青馆的茜彤好像就是从甄闵瑶房中调出来的。
她看了眼转脸去问姜氏“是不是”的大小姐,道:“舅母,我只是有些放不下兆麟罢了。”
甄闵瑶轻哼一声:“你要是想看表弟,等他出来去川桐院就是了,非得跑到这男子扎堆的地方来,谁知道为了什么呢。”
对于待字闺中的女儿而言,这话里简直带了冲动的恶毒,沈元歌却只是顿住神色,须臾,淡淡道:“我没那么想,说这话的可是表姐呀。”
这话说的,倒像指她才安了那份心思似的,甄闵瑶顿时恼了:“你…”
“瑶儿!”姜氏蹙眉,喝住了她。
“你匆匆叫我来,我还当出了什么事呢,原就为这个?阮阮入府已久,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何况她也是你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揣测她?”
甄闵瑶睁大眼睛,没想到平日对她要求甚严的母亲今天竟然这么向着沈元歌,张口便道:“母亲,母亲你偏心!”
沈元歌瞧着她的小模样,突然有些想笑,现在她才不担心有人会对她做什么,毕竟上个月刚和姜氏达成共识,若有谁想诋毁她,眼前这位先就不答应了,何况离那个关键的日子,还早的很。
她丝毫不介意拿甄景为夫妇先当一段时间的挡箭牌,过日子么,顺当一阵是一阵。
第15章
甄闵瑶突然来这么一句,姜氏脸上就有点挂不住,敛眉道:“瑶儿。”
甄闵瑶委委屈屈咬了下唇,低头不再说话。
姜氏瞧着她,叹了口气,又对沈元歌温声道:“舅母知道你挂念弟弟,只是上京有上京的规矩,这里到底是校场,只有男子出入,到底是有些不方便,兆麟在这有仆人们看着,不会出事的,你们姐弟俩若有话,最好还是搁在前院说。”
沈元歌诚恳地表示受教,姜氏道:“好了,你们都先出来吧。”
。。。
甄闵瑶还在赌气,两眼盯着脚尖慢吞吞的走,鼓着嘴巴不说话,出了校场,姜氏才沉下声色:“瑶儿,你这几日怎么浮声躁气的?以前可从不这样。”
甄闵瑶闷声道:“我这不也是怕她坏了规矩么?”
沈元歌安静做个听客,悠哉悠哉地往前走,姜氏显然不认同她这个说法,碍着沈元歌的面又不好多说,只轻斥了她几句,缓了口气,又对沈元歌道:“对了,说到这个,我知道阮阮是懂规矩的,只是上京礼数比之江东到底是有差别,阮阮可能还不熟悉,我便托人找了李嬷嬷来教你,李嬷嬷先前是在宫里伺候太妃的,前些年才回到靖王府伺候,让她教错不了的。”
靖王府的李嬷嬷?沈元歌知道她是伺候过两朝贵妃的老人了,以姜氏如今处境竟能把她请来,真是令人有些意外。
看来姜氏还真是把盼头放在她身上了。
甄闵瑶脸色越加难看,趁姜氏不注意,恨恨看了沈元歌一眼,想前几年自己学礼仪的时候,都没能有这么老资历的媪妇,母亲这是铁了心要偏心了!
她越想心里头越不是滋味儿,索性向姜氏告退,扭身走了,姜氏现下心思都放在沈元歌身上,却分不出神去追她,道:“后天就是十月十五下元节了,在团晖堂有个小家宴,你到时候别忘了过去。”
沈元歌点点头:“阮阮知道了。”
走到岔路口,两人才分开,眼看时间尚早,沈元歌便去了甄母处问安,中午才回到筠清馆,路上远远地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萧廿一身劲装还未换下,盘着手臂斜倚在院门处,像是在等人。
他察觉到动静,抬眼看见沈元歌,站直身子,冲她招了招手:“回来了。”
沈元歌一见到他,唇角便不自觉地露出笑来,走近道:“嗯,有事么?”
萧廿颔首:“你今天也看见了,兆麟有底子,悟性也高,可以让他选个兵器上上手了。”
这是个好消息,沈元歌自然没有不应之理,萧廿又道:“我惯来是使枪的,还让他跟着我练,你觉得怎么样?”
沈元歌不假思索:“当然好,你愿意带兆麟,我很放心。“
萧廿闻言笑笑:“你若信的过我,用不了两年,我一定把他带出个模样来。不过…”他略一沉吟,“校场里现成的兵器多是刀剑之类,枪杆子都是合木的,使起来太差劲,得另行准备。”
沈元歌登时明白,招他进屋,不一会儿,从内室拿出六百两银票推给他:“你看这些够不够?”
萧廿见她自己拿银钱出来,神色变得有点怪异:“这可不是小数目,不和府上长辈说一声?”
沈元歌轻轻一嗤:“这是我们自己的钱,说什么?”
萧廿默了片刻:“你在这儿,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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